在岁月的长河里仍还留有父亲那一支未曾散去的莫合烟
流年似水,一晃就老了曾经的染指流年。在记忆的深处也总有一抹懵懂的时光随着似水年华辗转在千山万水的路途中。几经风雨兼程,任凭沧海桑田,依然婉约在昔日遥远的年华里。虽然岁月匆匆了流年,但那叩指流年里的芳华,依然如影随形,陪伴左右,伴随着我走过海角天涯,行过万水千山。
几十年,人生苦旅,走过了一程又一程的潺潺流水,岁月的年轮己悄悄的爬上了额头。物事人非,草木一秋。几十年父亲那矮小的身影依然还留有当年的那一种男性的伟大,和那一种说不出来的磁性和魅力。几十年父亲几乎是和莫合烟打了大半个辈子交道的人,自从我懂事起父亲就开始抽着用报纸卷着微微劣质的莫合烟,那些散装的莫合烟参杂着大小不一的颗粒,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尚还有点冲鼻子,让人却说不出来的那一种清香。那黄灿灿的小颗粒就像是淘金者们淘出来的沙金,装在母亲缝制的小布袋子里。
而每一次看父亲抽烟的样子几乎都能从中感受到父亲有着一种特别享受的感觉,仿佛从中找到了那一种前所未有的乐趣和快感。父亲抽烟的姿势不是很美,但也不是很差,那是一种很随和自由自在的样子。
父亲抽烟总是变幻着花样,一会从嘴里吐出一串串白色的烟圈,烟圈由小渐渐的变大,最后便缓缓的消失在空旷而幽远的时光隧道里。有时烟从嘴里缓缓的吐出,就像两条腾云驾雾的龙,再缓缓的顺着两个鼻孔涌进鼻腔,各自回到各自的龙洞,再从嘴里轻轻的吐出,那烟在空间烟雾缭绕游闲情赋,在空中慢慢的弥漫开来,最终渐渐的消失在一片空旷的时光里。
那时的房屋是土木结构的,窗户不大,一到晚上8点那一盏45瓦的白炽灯,在不足四十平米的空间就像是一只萤火虫一般,闪烁着微弱的光,并照亮着一家人的生活来源和未来。那时的电却是限时制的,一到晚上的十二点就息灯了。场部依山而落,一条缓缓流淌的额尔齐斯河则是静静的穿过岁月的沧桑,径直的向东流去。而每一回父亲下班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坐着矮小的板凳,拿出用小刀割好了的也就是5至6厘米宽10到12厘米长的报纸条,拿出在布袋中装着的莫合烟,用手摄上一小撮放在纸条上形成一条直线,当然,也不是胡乱随便乱放的,放成了一条直线便可用手轻轻的将莫合烟卷进纸条中,再用手指在纸条的另一端将纸条封死,封紧,竖起,用手指顺着一个放向轻轻的卷起,而另一端则是用手指扶着纸卷不让莫合烟散落。父亲卷好莫合烟在纸的一端用舌尖轻轻的打湿,并沾在纸卷上,然后用前门牙咬去封死的一端,只一会儿的功夫一支即饱满而又匀称的纸卷莫合烟就算大功告成了。
父亲的烟龄早己把食指和中指的两间熏的老黄,这正是应了那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的,几十年如一日的烟龄,也未见过父亲抽莫合烟而感到不适。有时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用纸条卷着莫合烟,因是初学不是扯烂了纸条就是将莫合烟撒了一地。看似简单,一旦上了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但我也不会为学不会而弃之,父亲耐心的教着我,怎样拿纸,怎样放莫合烟,又怎样卷。通过一系列反反复复的操作,我终于将莫合烟卷成了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莫合烟卷。
父亲的烟龄比我的年龄还要长,那个时候的年代物资匮乏,家里的经济条件有限,父亲和大多数人家一样一个月几十来块钱就养活着一大家子。而母亲又是家属,一家人的生活担子全压在了父亲的肩上。尽管父亲的担子很重,但父亲依然保持着他那特有的乐观精神,笑容总是挂在藏不住的脸庞上。父亲抽莫合烟时总是将抽剩下的莫合烟头里的烟丝倒进可以随手装进口袋里的烟荷包袋。在那个节俭的年代父亲从未买过盒装的香烟,象大前门,三门峡,还有飞马牌香烟,这些都是那个年代极为流行的品牌香烟。而这些香烟对于父亲来说,在他的眼里这些都是生活中的一种奢侈品。
时光匆匆,岁月如织,如今的父亲脸上早已让岁月写满了沧桑,历史的车轮己碾压出了一道道人生百折不屈的年轮。虽说流年似水,但父亲那特有的一种男性的伟岸却始终如一的珍藏在我那深深的记忆中,而那一种抽烟随和的姿态也深深的蕴藏在我那烟味浓郁还尚有人间烟火的小路上。尽管父亲戒烟己二十余年,但那一种特有的莫合烟的烟味一直在我的岁月中久久的也不愿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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