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的诗(杂谈)
困惑的诗(杂谈)
作者 施泽会
我写诗很多年了,我都无法写出像样的诗。
很多诗人都说出了自己与诗歌的结缘。他们是源于对同班男生,或者同班女生的渴望。那一眼看上去,总觉得与众不同。他们就胡乱写下对男生或者对女生的喜欢。有的是走遍千山万水,熟悉生活在最底层的村民,了解贫瘠的土地,热爱朴素的山民,欣赏田野的孤独,思绪万千,失眠,痛苦,必须把心中的爱恨情仇记录下来,书写出来,发布出来,心里才痛快,泪水才没有白流。
我写诗,是源于对参军参战的锻造。我在战场上,对血与火,爱与恨,皮肉与焦土,血雾与卑微的笼罩。战友被子弹洞穿,被地雷炸断身躯,被炮弹掀开头盖骨,脑浆满地的恐惧,被死亡爬满周身的绝望,猫耳洞,堑壕,短洞,暗堡,密集的火网,高山峡谷,绝壁铸剑,蝗虫,山蛇的侵扰,荆棘,雷场与相思的决裂,而产生的胡思乱想。
很多诗人,到最后真的成为了疯子。神的赞颂,灿若星辰的世界,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诗,流传下来有多少首诗。古代诗人,很多诗歌都是平凡中之平凡,伟大中之伟大。但是经典诗歌,也没有几首。何况我等不成熟的诗歌爱好者,就更加无法与他人媲美。
还有就是我从小就是苦难的孩子,在苦水里长大。长期在大山与河水之间游走,爬行,失望,绝望,深陷牢笼似地生活着。父母千辛万苦养育自己,却无法让他们幸福地生活,村庄的人们一个个离开故土,被埋葬在故土里。他们与黄褐色的土地,与杂草,与太阳和月亮打了一辈子交道,到后来,不得不离开心爱的土地,长眠于山水与荒野之间。这些朴素的事物,深深感染着我,像村里的葬礼一样,成群结队地给逝者送葬,纸钱飘零,黄幡激荡,山河悲哀。源于此,我用诗歌的形式记录我的最爱和最恨。
爱情是诗歌的良药。有了爱情,就对诗歌更加热爱。于是,我就胡思乱想,耿耿于怀表达自己对爱情的情愫。其实这个不是诗歌,是一种心扉的表达。对方觉得,你写出来的语句抵达了她的内心,就有可能喜欢上你。仿佛在烈火中得到永生一样,缠绵悱恻,不能自己。
在战场上,面对死亡,我对战友的离去,充满矛盾和困惑,一个个年轻的生命,一瞬间就化为乌有,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我经常和活下来的战友们讨论,那些牺牲的战友,用生命和鲜血捍卫了祖国的领土主权,民族的尊严,有多少人能记得他们?除了战友之间相互念叨,记忆在心里,其他人就无处谈起,这就是社会的悲哀。源于此,我用诗歌记录着他们的神一般勇猛,哪怕倒下,也是一种荣耀与温度,对土地的深爱和祖国的血肉浇筑。
很多人都说我执迷不悟。几十岁的人,还在弄那些无用的写诗的东西,诗歌能当饭吃吗?包括自己的兄弟都是如此的规劝,我都无法接受,甚至对他们的说法相当反感。写诗无法摆脱我生活的琐碎,无法给我赢得收益,只是一种来自我心中的自我安慰与救赎。
我看过多位诗探索专访诗人的笔录。他们对诗歌的见解非常独到。他们是诗坛的大咖,对诗歌理解透彻。诗歌与理论,诗歌与创作,诗歌与生活,诗歌与职业,多数都是翘楚。我等诗歌爱好者,只能望而兴叹。
诗坛是星辰大海。我只是大海里的一粒沙子。我只能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去熟悉生活,去挖掘生活的宝藏,回归原点,倾听丛林的鸟鸣声,山村的鸡鸣犬吠,山民的叫喊声,野花的歌唱声,以及父母的唠叨声,我多么希望自己写诗能够成熟一点,跟诗歌的距离近一点,与大咖的距离缩短一点,这样才能初心不改,一条道走到黑,书写困惑的诗,始终坚持我对写诗的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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