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三趣
摸鸟
掏鸟窝,在我们家乡一带叫“摸鸟”,摸鸟主要就是掏麻雀窝。
小时候,放了麦假,我们孩子们就开始了摸鸟了。摸鸟时,三五个一伙,抬着梯子或一根木棒,放到屋檐下或屋山上,胆子大的往上爬,胆子小的在下面等着。摸了几年鸟,我一次也没有爬上去摸,只有在下面等的份,因为我胆小。
摸鸟分几个等级,刚出壳没长毛的叫楼狗蛋子,长了毛的又分小货翅、二货翅、三货翅。摸鸟时,摸到鸟蛋或楼狗蛋子就不动它,最好是二货翅,因为小货翅太小,三货翅就要出份了,基本上没有再养的价值了。太小太大了都不好养,太小了养不活;太大了又养不熟化。才摸来的二货翅,一般要放在小纸盒内,里面铺上棉花,一日三餐喂它煎饼或窝头。那时,煎饼、窝头就是最好的吃食了。在纸盒里养上几天后,就要放到笼子里养了。
童年时,摸鸟、养鸟的几年里,我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成功的,但与大哥树良比起来,就是小乌见大乌了。大哥一直是我心目中崇拜的偶像,大哥不仅笼子插的既好又快,养鸟也是一绝,而且不光养麻雀,还养燕子。下雨天,大哥戴着斗笠遛燕子的形象,多少年来都在我心中挥之不去。难怪爷爷在世时,这样评价大哥:这孩子年龄不大,做啥像啥。
那时,孩子们摸鸟、养鸟家长也不反对,记得一次父亲在下班途中捡到一只小麻雀,还特地拿回了家让我养着。父亲的这一举动,让我在心中感激了若干年,这对我养鸟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也是现在的孩子们无法想像的。
粘知了
“知了......知了......”当夏天来临时,知了便在树枝上有气无力地聒噪,孩子们也便开始忙活起来。找根十几米长的竹竿,竹竿一头上绑上根细木棍,嚼口麦子,粘到细木棍上,粘知了的道具就算做好了。孩子们扛着竹竿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那时,家家都在房前屋后种着杨树、榆树、梧桐树等,都是知了喜好的所在。粘知了时,先在树上找到知了,然后拿着竹竿悄悄靠近知了,轻轻地在知了的翅上一粘,知了就乖乖地束手就擒了。运气好时,一天能粘几十个,甚至上百个;运气不好时,一天也粘不了几个。知了好像有先知先觉,不等竹竿靠近,就“吱”的一声飞走了。
知了拿回家,去掉翅膀,在油锅里一炸,香喷喷的,就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了。在那个时候也算是改善生活了。
知了好吃,但不如知了猴,我们叫“烧钱龟儿”,就是知了还没有蜕壳之前的那种。据说烧钱龟儿的营养价值极高。因此,人们不屑于粘知了了,而是到了晚上拿着手电筒找烧钱龟儿,一晚上也能找到几十个。
擀滴滴筋儿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物资极其匮乏,特别是过年过节,不像现在有漂亮的烟花,甭说农村了。
过年过节时,农村孩子自己发明了“滴滴筋儿”。还有专属配方,即一硝二磺三木炭。就是一份硝、二份硫磺、三份木炭。这样做起来正好合适。首先是硝,孩子们拿个破罐子,带上小刀、瓦片,开始走门串户,专门在厕所或猪圈里的砖墙上,找生白碱的地方,用小刀刮下来,收集起来,就是现成的硝。再从大人手里掏来硫磺。至于木炭就更好说了,烧木炭最好用柳木,将柳木棍子烧成灰,就成了木炭。做滴滴筋儿最好用发黄的老书纸。材料齐全了就可以动手擀滴滴筋儿了。等滴滴筋儿做好了,孩子们的脸上抹得跟大熊猫一样,但还是乐此不彼。特别是燃放自己亲手做的滴滴筋儿的时候,那种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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