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白马风光 》（8）

长篇小说《白马风光 》（8）

程雄是苗家大哥，我要他帮我挡几杯酒，结果二个不同意。

  八

              真是好事多磨， 就在我准备就绪要出发的前一天，即7月14日中午11点左右，突然接到陈德明的电话，他说在同学QQ群里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后就马上打给我。他首先问我“阿辉，你回不回海南参加同学会的活动”？我直接告诉他“我明天就出发回海南”，并要求他也要参加。

           陈德明是我的同班同学，在学校里是好朋友，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叫陈德发也是我们的同学，但不同班。我们这一届的同学里，有兄弟或姐妹为同学的，但双胞胎同学的只有他们兄弟俩。陈德明告诉我说道“早在多年前就跟父母回到老家广东云浮，在一家大型制衣厂打工，今年刚刚升级当爷爷。因儿子和媳妇都在制衣厂打工，刚满月的孙子就交给他们二个老的带。现在一来年纪大了，二来要带着小孙子打工不方便，所以就跟老婆辞了工厂里的工作，在工厂附近开了一家小士多店维持生活”。在得知我要回海南参加同学会活动，陈德明一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因要带孙子和看档口，所以没有时间参加同学会的活动，还望同学们谅解”。

           听陈德明说因孙子的事不能回海南参加同学会的活动我也很着急，就在电话里与他“大道理，小道理”地讲了很多，并多次提醒他“这可是三十年一遇的同学会活动，过了这村就没有那店了”，同时希望他要好好珍惜这次的同学会活动，否则将来后悔就没得补了，只可惜我与他说了许多，但陈德明还真的没有回海南参加我们同学会的活动。

            7月15日在家吃过午饭后，我带上行李到顺德汽车站买票，售票的姐姐说“算你好运，我们车站每天只有一班长途车去海口。今天的车就剩下最后一张票了，你要不要”？

“我买到最后一张票”？我心里想这是不是售票姐姐怕我不要才说的鬼话吧。我笑着对售票姐姐说道“最后一张票也好，还有几张票也罢，总之这张票我是要定了”。

             下午三点钟左右，当我上了客车后才知道售票姐姐说的“最后一张票”是真的。车厢里的卧铺都躺满了人，司机还在车厢的过道上临时加了几张“睡席”，客车从车站出发后不久司机又在路边捡了几个“加票”的旅客。

汽车在途中行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可能是司机知道已经再没有人上车了，就把车停在路边开始重新安排旅客的座位。他把年轻的旅客都统一安排睡在上层的卧铺，老人孩子或孕妇都安排睡下铺，“加票”的旅客一律睡车厢的过道。初时还有几个年轻旅客反对司机的做法，他们说自己晕车，容易呕吐，睡上铺不方便。但在司机强硬的态度下，他们还是委屈地服从了安排。而我看上去还算年轻，自然被他们安排睡上铺。我这个人从来就不晕车，睡哪里都一样，所以就没有跟他们计较。

                司机重新安排好旅客，就继续赶路了。我在车厢听到有二个年轻人在聊天，其中一个说道“我昨天就给司机打电话要他们留车票，但司机告诉我最好是到车站买票。现在正是学校放暑假，有很多学生下海南游玩，售票厅的车票都很紧张，所以司机自己也不敢偷偷留票。但我们就是不相信，临上车前司机才告诉我们没有床位，要坐车就只能睡底板，现在只好在车厢走道上临时给我们加位了”。

              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不到车站买票，于是就问他们“你们是不是觉得车站的票贵很多，而司机留的票便宜呢”？他们告诉我说“其实司机的票与车站的票相差也不过一二十元，只不过我们每年都回海南好几趟，坐的车多了就与过往的司机相熟，而每次回海南就图个方便，要司机过来接我们，我们就不用到车站等车了，这样其实就是自己图个方便”。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图个方便，司机也为了稳定熟客，所以才给他们临时上车加位的。我给他们算了算一下帐目“车站买票是220元，司机给他们加位的票价是210元。相差十元，一个睡卧铺，一个睡过道”，我还笑他们真的不划算呢。他们也笑着道“这次是特殊情况，正遇到学生放暑假。车票哪里都一样紧张，按以往是不会睡过道的”。

           我好多年没有坐客车回海南，现在发现车厢里大多数都是家在海南的人。有二个海南那大八一农场的旅客，他们都在佛山顺德开公交车，这次是回海南年审驾照证件的。他们告诉我“这趟班车晚上大约十一点左右就可以到海安渡口”。傍晚六点左右，客车在路边的一家餐厅停下，司机对车上的旅客说道“大家吃饭啦”。餐厅的位置很偏僻，我看得出这家餐厅一定是专做长途客车生意的老住户。

             下车后，司机告诉我们说道“这里的晚饭是免费的，十人一桌，先到先吃”，说完司机他们就躲到司机包房里吃饭。我走上前看到饭桌上的饭菜都是凉的，才知道这里的饭菜都是事前准备好的。菜式也很简单“一碟猪肉炒豆角，一碗萝卜煮牛肉，还有半边鸡肉，一大盆清汤”，就这样十个人一桌。我不知道大家有哪个人能吃的饱，反正我是随便吃了一碗饭应付肚子就行。

           正当我们吃到一半时，就听到饭店的老板娘在一旁大声说道“我们的饭菜都是按照车票的人数安排好的，司机没有交代我们到底有几个人在这里吃饭，你们如果没有饭吃也不关我们的事”。

              原来我们这趟车满客，司机又临时加了好几个人，忘了交代饭店的老板娘添多几个人的饭菜，结果闹出有几个人没有饭吃。后在司机的协调下，他们还是吃上免费的晚饭。夜间十一点半左右我们的客车果然到了海安渡口，我在计算着“渡海二个小时左右，上岸的时间大约是早上三点钟左右吧，看来我要在海口车站呆上好几个小时才到天亮”。

             正当我还在想入非非时，司机突然宣布“全体旅客都把自己的行李带好下车，准备渡轮过海”。在所有的旅客都下车后，司机要我们全体旅客都拿好自己的行李排好队，其中有经验的旅客说“这回我们又被司机卖猪仔了”。

             听他们说“卖猪仔”，我很是不解地问他们道“我可是在汽车站买的票，售票员告诉我客车直接到海口西站总站”。他们看我说的天真，就对着我笑着说道“一看你就知道没有坐过海口的客车，你是不知道的，每年的暑假都是旅游旺季，海南也是一样。所有的客车都忙着加班，能不过海的客车，司机就尽量不过海，这样客车就可以多跑几趟长途”。他们还说“一般海南的客车基本上都会过海，不过海的客车大多数是湛江地区的客车，他们还肯定我们这趟车就是湛江地区的客车”。

            我说道“旅客要怎样才能知道自己坐的客车是海南或湛江的呢”？他们说“买票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客车过不过海这要碰运气了”。坐车还要碰运气，这时的我显的很无奈，只好老老实实地跟随大家在一起，不掉队能顺利过海就行。

           之后，果如他们所说，司机看我们已经排好队就带着一个“蛇头”模样的人来清点人数，在确定没有漏人的情况下司机正式宣布“我们的车不过海了，他负责带你们过海，请不要走失啦”。这“蛇头”果然专业，他把我们领到渡口的大厅里，让大家随便找地方坐好，等候他通知何时渡船过海。

           天气很热，大厅里的有二台柜式空调机不知何时早就坏了也没有人拿去修理。摆在那里就图个好看，并不工作。我找个窗口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看看几点钟，才发现张有耀在晚上十点多发了条短信给我“老同学，你好，你准备几号下海南啊”？我马上给他回了短信“我现在就在海口”。

          在渡口等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等到“蛇头”来通知我们可以上船过海，原来“蛇头”让我们在大厅等候后，并没有马上安排我们过渡，而是又到外面找客源，也不知他到底找到多少客源，反正总算可以安全让我们过海，我们到秀英码头已经是早上五点半左右。

            海安渡海买卖“猪仔”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结束，这些我都无法考证和解释。我离开海南算来也有二十多年，我记得二十年前海口至广州的客车常在海安渡口买卖“猪仔”，没想到二十多年后，海安渡口的客车买卖“猪仔”现象还是没有改变，只不过现在的“蛇头”更专业了。

  欲知后续发展如何，且看下回更精彩。

                   邱建辉笔于羊城

                               2012年8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