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滩的格桑花
洛河滩的格桑花〔散文〕
文/王世杰
每天晨练,从美丽、俊秀、气质的彩虹桥上走过,都会不由自主地观望一番桥下那大片的格桑花。走着走着,还会常常停下脚步,以仔细欣赏一阵子那繁花的倩影,这时就会有一种清新诱人的感觉和愉悦的心情。
如今,虽然已进入稍带凉意的秋月,秋高气爽,暖阳融融,黄土高原上的大部分花朵,都似乎完成了一生的使命,悄悄尾随着秋风的影子,不是飘落入泥,就是退避闺舍,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然而,位于鄜州城区的洛河滩上,连片簇拥的格桑花,依然显露着她们那美丽夺人的容颜,为了秋的更加鲜活、更加宜人、更加生动,在顺川而下的微风中,像河神的公主般摇摆着绚丽多彩的绣裙儿,舞步翩翩,婀娜多姿,大有一丝丝如诗如画的味道,总是让人放慢脚步和留恋忘返。
俯视那满目娇娆、楚楚灵动、五颜六色的格桑花,倍加招人怜爱,因而凝立原地许久不忍离去。只见不时有人停下步子围观,不时有人举起手机拍照,不时有人欣悦地议论和反复地赞叹。那花儿,大红的放纵、桃红的矜持、粉的妩媚、黄的温润、白的清丽,风姿绰约,各有千秋。那一朵朵、一丛丛、一片片,把本就纤柳飘逸、洛水荡漾、柔草依依的河滩,俨然缀饰成了烂漫的春天,给城市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格桑花,是习惯生长在高原上的一种很普通的花朵,杆细瓣小,却不失落落大方和妩媚可人,与牡丹、月季、菊花等名贵花儿相比,略显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风儿愈狂,她身愈挺;雨水愈打,她叶愈翠;太阳愈烈,她开得更加灿烂。藏语中的“格桑梅朵”,“格桑”是幸福的意思,“梅朵”是花的意思,寄托了藏族以及各族人民期盼幸福、吉祥、平安、和谐等美好的情感。在藏族同胞的眼里,格桑花也是高原上生命力最顽强、平日里最常见、世间最普通的一种野生草本花儿,其踪迹广布于西藏、青海、川西、滇西北那无边的大草原上,不仅被各族乡亲视为象征爱与祥瑞的圣洁之花,也是西藏首府拉萨的市花。她们一般生长在阳光充足、气候干爽、雪线以下的高原冻土草甸地带。
喜爱原野的艳阳,耐得住雪域风寒的无情侵扰;美丽而不娇作,柔弱但持韧挺拔,便是格桑花显著的习性与特点。正是基于此因,在时光的漫漫演绎中,她逐步被人们引种到更广阔的区域内,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地繁衍生息,成为天下无数人喜爱的花卉。
格桑花,也唤作幸福花。她的称谓常出现在文学作品、人们的口头文化中,但往往并非指具体的某种花,在植物学上,没有具体的哪种花叫做格桑花。我们在洛河滩看到的这种朴实、素颜的格桑花,属翠菊科,又叫波斯菊、八瓣梅、扫帚梅,朝鲜语里叫金达莱,不仅花色较多、鲜颜依人、芳香四溢、活泼可爱,花期可持续数月,且随着季节变幻,颜色也会悄悄转变,有的花在夏天是白色,到了秋天就变成了红色,让高原的色彩丰盛和充盈。
在鄜州大地上,小河畔、道路旁、城市绿化带、小区花圃、乡间农舍周围、公园中、庭院里、小溪边、树林下,随处可见格桑花的身影。她用永不陷落的意志,年年岁岁,往复存在,就像轮回的使者,给山川营造着恬静、绮丽和诱人的旖旎。她象繁星,宛若云霞;她象精灵,与河水对话;她像激情的少女,楚楚动人,与秋风亲吻,与万千行人共度良辰。
可爱的格桑花,久久地依恋在结缘之地,在晨曦里扑捉域外的信息,在黄昏时让秋阳的余晖,捎走积聚成缕的心思;每日与彩霞暗送着柔意,每夜与皎月互递着思绪;瞅准了机会,便大踏步地走进了人们的眸子和融入到人们的心里。
我不止一次默默地想过,鄜州人民能够天天看到大地一分子的格桑花,与她对视,与她做伴,与她相惜,那也是一种不弃的缘分。
写于2017年秋月
作者简介: 王世杰,笔名晨钟、高原晨钟;西安市人,现居延安市;富县作家协会副主席,《洛滨文学》总编;先后在《解放军报》《人民文学》《诗刊》《农民日报》《人民邮电报》《中国农机安全报》《陕西日报》《陕西农村报》《延河》《山花》《延安日报》《人民网》《中国作家网》《丝路金融文学网》等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及网媒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纪实文学、报告文学、随笔、评论等千余篇并多次获奖,大量文字因被转载见于全国著名和各大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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