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
今诗歌群里出题《半夏》,我勉为其难。查了网络,它竟是我遗弃在乡下的木草。怜悯、懊恼、悔恨、自责,一时间涌止心头。如果当年我知道它叫“半夏”,有如此好听的名字,一定百般呵护,不至于它沦落到我除之不尽而烦劳。我曾为那么多花木写诗、写散文,结集成《与花缠绵》。独独少了“半夏”,愧疚之情无以言表。
今观后院其荒芜的气势,心头涌现出莫名的敬佩。我必须承认半夏的生命力,在无条件的条件下,偏安一隅,不争宠,不气馁,拥有了一份自己的天地。独立又完整的安静,让我领悟到更深刻的哲理。
我有了对比,那些被我娇惯的花木,多么矫情。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干旱一点不行,雨水多了也不行。有几种活过三个春秋?移居城中,独留半夏,此生相负,唯诗弥补。
半夏
文/徐先标(安徽)
我的天空,挂满了忧伤
为着一粒米饭,顶着暮色归家
孤寂,怀念起家乡的黄昏
一群麻雀,享用辽阔天空和无尽绿林
都拥有了老子和庄子的洒脱与无为
捂着疼痛,我望向远方
林立的楼房,像散尽芦花的芦苇
叶冷心枯,挣扎在搁浅的滩涂
汽笛声声,像一群慌乱的雁
扔下破败哀鸣
雾霾中,沦陷的不只是城市
还有空壳的肉体和常常迟到的春天
我要回乡
备好了足够的泪水
在半夏葳蕤的后院哭一场
被汗渍腐败的石头都可落坐
半夏的草味围拢了过来
把我当成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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