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岭岩背
60年前,第一次走台岭岩背,大约在七岁至八岁时,大约在1960年至1961年期间,有一次跟母亲从步路乡响岩村出门,母亲挑着藕叶去城里卖,途经永安溪、清口园村、岭背村、船山村、石板路村、茶亭路廊、下垟等村。在城里集市,早年县城是每逢三、六、九为市日,由于赶集的人太多了,我跟在后面,几分钟没有看到母亲,心里高度恐慌紧紧,母亲说我脸色也发青了。
由于卖藕叶晚了,从县城回家,已近黄昏,途径下垟底村,下回垟自然村,往深山冷岙上走,走到山顶时,母亲讲这里是台岭岩背,又从山顶往下走,在永安溪过渡船,投宿在东岸村过夜,第二天开始往永安溪沿岸,向上游走回自己老家响岩村。
2022年6月24日早晨拍摄,这里明显感觉通常有人经过,长出来的杂草丛生有人用刀砍了,从南往北的台阶,已经用水泥浇筑。
第二次走台岭岩背;记忆中,大约在十五岁左右。和村里周林女、周彩金三个人一起,从黄湖村出发,由于永安溪水位升高,无法从水中过溪。我们三个人是在农历12月26日,临近年关过年了,挑柴去坪垟船山村、石板路村卖。沿山岙小道,经过东岸村下属的一个小村叫溪头村,爬山越岭,在永安溪坐渡船过岸。渡船靠岸后,往台岭岩背山顶上爬。肩膀上挑着七十多斤的木柴,到山顶后又往下坡,一路沿崎岖不平的山间小道,挑到石板路村。
在石板路村停了一、二个钟头,没有人过来购买柴,又挑到船山村,等到过中午,村民们吃饭了,还是没有人过来购买,没有办法,只好把柴用柱头歇担,平衡支撑在别人家的房屋墙壁边上,空手回家。因为年关,有钱人家早已经备足了过年货,包括灶台用的柴火,我们几个农村小孩,迫于缺钱无奈,也只能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肩膀挑着七、八十斤重的柴,总想去卖点柴钱过年。
第三次上台岭岩背;1973年2月,接到高中录取通知书。通知要求学生带锄头,母亲从黄湖村里陪着我出门,一直送到台岭岩背对岸上渡船,她自己一个人回家。我自己用锄头柄当扁担,挑着面被和木箱等生活用品,往山顶上爬。1973年春季。
仙居中学高中采用考试招生,试卷只能写号码,一共招收二个班级。监考的俩位老师,记忆中分別是李如珍和李相谬。作文题目是:严寒风雪何所惧。文化大革命期间,首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高中实行闭卷招生考试。班级里同学年龄相差三至五岁,高中就读时,李如珍老师教语文,李相谬老师教历史。文化大革命结束后,随着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深入,李如珍老师被评为省特级教师,担任仙居中学校长,李相谬老师担任台州地区行政公署副专员。俩位老师都仙逝了。
高中学习期间,几乎每个星期一早晨三点多钟吃好早饭,都选择走台岭岩背这条线路,有时深夜12点多钟,就吃早饭了,没有闹钟,母亲饭烧好了,就把我叫醒吃饭。从家里到学校毕竟有十几公里路程,因为第一学年,我担任班级里劳动委员,有一次家里要用锄头,我把锄头带回家了,平时,住在光明山上学生宿舍里,听说转天有劳动课,要用锄头去盂溪种芝麻,我连夜赶回家里拿锄头,途经台岭岩背山岙里,想到白天看见路边山上的茅草棺材,深夜里吓得毛骨悚然,毛发竖起。1973年我已经19岁了,深夜的山岙里,阳光下的山峦,树叶沙沙作响,山顶前面是永安溪,我在上坡曲径通幽处,一个人唱起大海航行靠舵手,东方红歌声装胆。
2022年6月24日早晨,近五十年过去了,我故地重游,寻找当年记忆足迹,山上的老农说,这里的土地是石板路村的,他滔滔不绝,什么清口园有个叫陈枪,当过台州府领导,管六个县,岭背村出过县长,还问我仙居县最大的官是谁知道吗?他说是西六村姓沈的等等。我笑着说:自己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怎么会知道这些。
台岭岩背的台阶,已经用水泥浇筑,并在山上路边立牌写上捐款人姓名。早年,台岭岩背是东岸村走城里的必经之路,随着经济发展,东岸村已经建设了通往赵岙村水泥路。
十几岁时,文化大革命时期,我和村里人一起,在城里剧院看《沙家浜》样板戏,夜里走路到清口园永安溪边溪滩,脱了上衣往水里走了一半,考虑水太深了,不敢往前走了,又回到岭背山脚,走到台岭岩背前坐渡船,多走了几公里回头路。
这个山洞,早年有人居住,还养羊,2022年6月24日拍摄时,已经改建寺庙。
可能读者会问,为什么第一次是从响岩村出门,第二次又是从黄湖村出发了,作者出生地是步路公社响岩村,6岁丧父,随母在家放牛。10岁离祖他乡,从响岩村到黄湖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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