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惊梦
午夜惊梦
任宝常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话俗理不俗。1974年1月的一天,正值隆冬,房屋、田垅的阴面还残留着积雪,北风嗖嗖的刮着,寒风吹到脸上就像刀刮一样。路旁的杨树枝在风中狂舞着,那干巴巴的树枝,不时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路边枯萎的小草,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在狂风中战栗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在那个严冬里,领导上安排我和贾天然、王俊才、田云生四个人,到新城县参加保定地区新闻报道工作会议。那时,保定地区管辖22个县和一个市。我们一行中,田云生是带队,他当时任保定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当天,我们住在新城县招待所。那时的县招待所条件都很简陋,加之这个招待所是新盖的,还没有围墙,开门就是庄家地,在此之前,还没有接待过大型的会议。那时冬季取暖没有空调,更没有暖气。室内生的是土炉子,也叫地闷儿,烧煤,室内门窗紧闭,寒风一阵阵敲打着窗户,玻璃窗上挂满了一层霜花。我们住的卧室是四人间,我睡中间,正对着炉子,贾天然在我的右边,田云生在我的左边,王俊才睡门口的单人床。吃过晚饭,回到卧室,四个人山南海北的“侃大山”。很晚才上床休息。我刚睡了没有多长时间,突感到一阵阵头痛、头晕、心慌,心中暗想道:“会不会是煤气中毒呢?”因为我在部队时有过这样的经历。我本想马上唤醒他们几个,可转念一想,人家刚刚熟睡,不便贸然打扰。,正在犹豫不决,这时,听到王俊才念叨了一声,“我这头咋这么疼啊?”听他一说,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那时我32岁,正当壮年,我大吼一声:“煤气中毒了”!光着身子光着脚丫下地开门,门打开了,一股凉风吹进屋,然而我确失去知觉晕倒在地.....原来他们三个人听到我的喊声,惊醒过来,看到房间的门开了,我躺在门口,顿时明白了。三人七手八脚的把我抬到床上,他们自己也自身难保……时间如逝水流,让人忘却了很多人和事。但是,那天夜半发生的惊险一幕,大家都历历如在眼前。前些时,见到我,贾天然还提起那次“夜半惊魂”。他感激地说:“若不是那天夜里你的清醒、智慧和胆量,没有你打雷般的一声吼,没有你抢先把门打开,后果将不堪设想。说不定咱四条汉子見马克斯去了。
事后,贾天然专门为此事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保定日报》上,我还把这篇文章印到我的文集里。地区领导得知以后,亲自来卧室看望我们,见我们一个个有惊无险也就放心了。县招待所卫生室给送去了几包去痛片。第二天上午,我们四个都坚持带病参加了会议。下午,我做了分享写作体会的发言,自已做,自已写,自已说,发言很真实,很真诚又接地气,受到了众多创作者和领导的一致好评。热烈的掌声,就是对我的最大的鼓励、鼓舞、鼓气…… 会后,我收获了莫大的精神鼓励,保定市委、市革委发给我发一张大红的奖状。这正是:午夜惊梦一声喊,四男闯过鬼门关。当年一场小事故,半个世纪成调侃…… 常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如今,我们四个人除田云生因病英年早逝外,贾天然82岁,王俊才79岁,我81岁,贾天然当时是保定北市区宣传部干事,后任文化局副局长、市政协文教体卫委员会主任,王俊才是市革委宣传干事,后任保定电视台台长,当时我在四八二厂当报道员,后调群艺馆任副研究馆员。一直搞创作,79年加入河北作家协会,晚年还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半个世纪过去了,当年的一个事故,变成了今天的故事。成了我们老哥几个聚会时的笑谈,他们说是我救了他们的命,我说是大家救了我的命。亲爱的读者,你说呢!
作者满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评论[0条]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