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胜诉的被告》第1-3章
第一章 祖传的宅基地
卢顺家住在村中央后街路南过道(有的地方叫巷子)的东边,南、中、北三块连着。家里人少,儿子尚小,北首临街那块宅子盖有五间堂屋,三间西屋带门楼,还盖了四间东屋,一家人住在这院。其它两块地空着,1968年文革后期,南首的那块被村里划了出去,给他们剩下了中间的那一块。那时卢顺还小,还在上小学,是从他爷爷手里划出去的。
卢四是卢顺的一个远门自家的哥哥,他们弟兄四人,排行老四,小时候一家人住在卢顺家的东边,中间隔着一堵墙,在东边过道的西边,街门朝东,村上叫它“背死靠”。他们家南边还有一块老宅子,和卢顺的那块空宅子正对着,盖有五间堂屋,三间东屋带门楼,南头是个顶头过道,街门朝南。这些房子都是旧房,空着没人住。到1975年他们兄弟四个分家时,卢四抓阄粉的了这块宅院,当时已翻盖了堂屋和东屋,街门还是朝南走。
故事的发生也就起源于这个“背死靠”的两块宅基地。
第二章 县长的情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皱眉不展瞌睡多。老年间的话,虽说谈不上是至理名言,但也不失为寓意深刻。县商贸局局长王振东这些天坐在办公桌前时不时发呆发愣,心事重重。办公室主任有两次汇报工作时,发现他有时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后来办公室主任在同他聊天时,了解到一些情况。
商贸局是政府机构改革后整合而成的部门,包括原来的商业局、贸易局等,主要负责全县的商贸流通等工作。王振东原任商业局局长,机构改革后转任商贸局局长。这个办公室主任正是1980年的时候,他的老亲李世海硬塞给他的一个临时工—李艳茹。
李艳茹,卢四的侄儿媳妇,她中等身材,30岁模样。她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浓浓的新月眉下嵌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看起来蛮漂亮的。她有着美少妇应有的风韵,长得丰满、长得成熟,更具魅力。1985年任县商贸局办公室副主任。她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有人格魅力;脑子聪明,有办事能力,深受王局长的垂爱,参加工作第三年就提拔她当办公室副主任,去年办公室主任到下属公司任经理,便被任命为办公室主任。
艳茹了解到局长的心事有两个,一公一私。公事是商贸局的办公楼年久失修,急需装修改造,可资金来源自去年向县政府申请后,一直没有下文。感觉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领导拿自己不在意了,心里有点堵。
私事是儿子的事儿,也是自己的事。王局长生有两个孩子,一子一女,女儿是国办教师,通过关系调入文教局工作,现在教育股任副股长,作为女孩子,工作还说的过。关键是儿子的工作,入职城建局已十多个年头,当村镇股股长也有三四年,但就他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城建局年轻人居多,竞争对手林立如云,按正常程序提拔上位,希望值不高。
王振东,久经官场,是个老油子。他心里明白,从科员提升至副科级等于迈了一大步,一个飞跃,在县级官场,有多少公职人员奋斗了一辈子也迈不上这个台阶呀。只有到了副科才有希望升正科乃至副处、正处什么的。机关里绝大多数人一辈子是科员,最多在单位混个股级,但股级不属于体制内编制,希望渺茫。自己干了一辈子混了个正科,到儿子这起码也该弄个副科干干。
眼瞅着自己过几年就到了内退的年龄,如果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就能帮孩子上位副科,否则,一切都是枉然。于是一门心思想找合适的机会,能巴结上主要领导。但是,要让谁做自己的靠山才稳当呢?王振东自然想到了县长郑绍勇。按理说,管人事的应该是县委书记,可县委冯书记在滏漳县已干了五年,很快就会挪地方,而县长从副书记的位置上刚提起来一年多,会呆很长一段时间。县里的副局长也只是副科级,才只是官员队伍的第一个阶层,对于县委书记或县长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郑绍勇在滏漳县当了3年组织部长、4年县委副书记,去年春节以后当选的县长。郑绍勇能力不错,对人挺讲江湖义气,遗憾的是郑绍勇的老婆两年前患乳腺癌后,乳房被切除,从此成了一个不完美的女人。
社会上腐蚀干部最常用的两招,一是美女,二是金钱,虽然是老套路,却总能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郑绍勇正当壮年,没有女人怎么行?如果自己把李艳茹送给郑县长,得到他的赏识,还怕儿子的问题解决不了?
事有不凑之巧。几天后,县长郑绍勇到商贸局检查工作,王局长,几个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李艳茹热情接待了郑县长。郑绍勇,高高的鼻梁,一米七八的个头,有点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四十七、八岁年龄,一张微胖的瓜子脸,红光满面,虽说眼睛不大但凸显精神。平时不善言辞,是个比较随性的人。他是1968年分配到滏漳县的外地大学生,先在县委办工作,可以说是老滏漳了。先后任组织部副部长、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县委副书记等职。1988年升任县长。
当郑绍勇握住李艳茹的手时,目光忍不住在她对比分明的腰部和臀部扫了一眼,见他握住李艳茹的手久久不放,颇有心计的王局长对郑绍勇的口味有了些模糊的认识,会心的笑了笑。心想既然郑县长有这个偏爱,我就投其所好,在这方面下下功夫,也好把这座靠山做牢了。
汇报工作时,王局长提出,“商贸局的办公楼还是十几年前水利局留下来的,年久失修,门窗破损、墙壁脱落、室内水电暖配套设施老化,都快成危房了,外地客户来到这里,都说咱们这太落后了。商贸局负责商贸流通,是县里的对外窗口,应该有个体面的办公场所,所以我们申请县政府拨款装修一下”。
未等县长发话,王局长向李艳茹使了个眼色,李艳茹心领神会,笑着对县长说:“郑县长,装修这俩小钱,从您手缝漏漏就能成,别让我们王局长为难了。”
“那你们局先写个详实的申请报告报上来,让我看看”。
“好,好,三天时间,就让办公室李主任给您送去。”
县长走后,王局长叮嘱李艳茹,“无论你想什么办法,这事一定要办成,这可是咱商贸局的大事,办成了我向书记、县长推荐你任副局长。县长工作忙白天不好找,你就晚上送给他。”并把郑县长办公室的电话和呼机号码告诉给了李艳茹。
三天后,李艳茹联系郑县长,说他在下边乡镇检查工作,天黑才能回去。
晚饭后,为了自己的前程,李艳茹已没有了少女时的矜持,毫不犹豫地走进县长办公室。见县长正在批阅文件,李艳茹将申请报告放在办公桌上,然后站在一旁等结果。
郑绍勇拿起报告扫了一眼,转眼向李艳茹望去, 看到面前站着一个惊艳绝伦的漂亮女子,脑子先是轰地响了一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呦,在滏漳县工作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人!
上次,去商贸局检查工作,对着那么多部下,不好意思细看,今天细细打量,还真让人想入非非。李艳茹的身姿并非是杨柳细腰的那种,而是稍许丰盈,也正是在丰盈的身姿里,愈显风姿绰约,如水荡漾,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性感妙美,加之五官俊美、脸庞秀丽的如花姿色,愈发是性感妙美,妙不可言。
有人总结到,某种意义上讲,少妇的身姿丰满,散发着女人的味道,比起少女来更亮丽、更有魅力,吃起来应该更有嚼头。
此时的郑绍勇突发奇想,自打去年春天爱人患乳腺癌,切除两个丰乳后,残缺不全的身躯,还未能让自己体验一次淋漓至尽的性爱。面前的美女,让他为之一振,下身也膨胀了起来。老道的郑绍勇怔了怔神,忙起身倒水让座。
“来,来,小李,快坐,喝一杯水。”
“谢谢,郑县长!”李艳茹忙起身接住水杯说。
“不客气,小李,坐,坐。”郑县长边说边摁了一下她的肩膀。
“郑县长,今天我是带着任务来的,王局长让我无论如何要把批件拿回去,不然就没有我好果子吃。”李艳茹有点恳求地说。
“你们王局长人不错,工作也牢靠,很会用人的。你这个办公室主任责任心强,有工作能力,是个人才,组织上是会重点培养的”。县长在封官许愿,好在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县长、县长,一县之长。县长在一个县里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县长这样说,让李艳茹万分感动。嘴里连连说:“谢谢,谢谢!”
郑绍勇说着话,顺势坐在李艳茹身边,右臂一用力,将李艳茹揽在自己怀里。李艳茹忸怩了一下,便顺从了。再抗拒,就显得虚伪了。你今天晚上送报告,不明摆着有些投怀送抱的意思?郑绍勇毫不颔糊老手似的伸到上衣里面,握住了酥软的丰乳,一时兴起,便吻起李艳茹来。
郑绍勇有些做贼心虚,把李艳茹搂抱着拽到内室的床上,扒开她的上衣,肆无忌惮的乱摸起来。
这郑县长做爱跟做官一样,还是那么从容,那么自信,那么长驱直入。他急切抱住李艳茹,一只手便敏捷地伸进她内衣里,煣搓着她的乳房。李艳茹本能地扭着腰子,但很快顺从了。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感到羞耻,却装模作样呻吟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做作,也为了更逼真展示自己的倾心投入,李艳茹顾不了矜持和难为情,也主动抚嫫郑县长那撑起来的帐篷。
“舒服。”郑县长满足地鼓励她。她的手也感觉到手中之物越来越坚挺。
郑绍勇抚弄了一会李艳茹的酥胸丰乳,他的双手又顺着李艳茹的身体往下移,李艳茹的身体开始颤抖,下身瞬间有些潮湿。她立刻就发疯般的抱紧了郑绍勇,两条蛇瞬间就缠绕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身上的掩体之物是怎样去掉的,他们终于水乳交融地抱紧了,直到两人大汗淋漓折腾到体力不支时才静止下来。
郑绍勇心满意足趴在李艳茹雪白如玉的酮体上,喘着气说:“艳茹,谢谢你。”
李艳茹闭上了眼睛,任由郑县长欣赏,任由他摸抚……
在过去有句老话叫“老婆子没主,地没姓”,是说在过去土匪横行霸道的那个年代,谁有钱有势,谁就能为非作歹,一个女人楼到谁怀里就是谁的,没有一定的主;而土地谁掏钱买了,地契在谁手里,就是谁的了,不能说这块地一定就是谁的,所以它没有姓。
这当官的爱好女色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大凡是男人,没几个不好这口的,何况手握重权的政府官员,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本来就不少,领导又哪里能憋得住呢,沾花惹草也就在所难免了。
一小时之后,李艳茹拿着县长签批的申请报告离开了县长办公室。果然,不过半个月,办公楼的装修款就到账了;不出5个月李艳茹被任命为商贸局副局长,王振东儿子的副科也解决了,都是顺风顺水的。时间定格在1989年。
这个男女之间啊,有了第一次,就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人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郑绍勇自从品尝了这个美艳妩媚、娇躯散发着浓郁芳香的少妇后,有些神魂颠倒、欲罢不能;水性杨花而又不甘寂寞的李艳茹早有攀附县太爷的心思,两情相愿。
从那以后,两人就经常找机会纠缠在一起。说来也怪,李艳茹虽然年龄在增长,但她的身材却一直没有发生变化,稍不注意,还以为她没有结过婚。就是这一点,一直让郑绍勇对她不能忘怀。
第三章 支书的损招
1989年腊月二十五,是进入大寒节气的第二天。大寒节气时常与岁末时间相重合,因此,也就有了‘大寒迎年’这么一说。
夜晚的天空有一轮残月,把一道寒冷的光投到地上。清冷的夜晚,缩着脖子的行人匆匆而过,空气里都是凛冽的味道,森冷的气息里有一种让你无法忘怀的魔力。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夜,是一个令人冷静思考的夜晚。在这个夜晚,也许有许许多多的人因白天的事实所困惑,而此时此刻,却可以让人抛去一切的杂念,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要怎样去解决。
这天晚上,卢建文和卢建杰提溜着东西往支书家走去。
支书家是新安装的铁大门,北屋是五间大雨罩瓦房,两厢都是平房,和儿子同住一个院,他们两口子住北屋东三间,儿子住西头两间。两瓶泸州老窖特曲酒,两条金版纳烟,虽说出手不算很阔,但在那个时候这礼也不算轻了。不过,那会儿,一般老百姓想喝上一瓶老窖特曲,还需要找县领导批条子才能买到,否则,普通人家即便是逢年过节,也未必能如愿。
支书家不用交电费,街门前、院子里、屋子里,包括厕所内安装的都是高瓦数电灯泡,照得雪亮雪亮的,听说整宿整宿不关灯,可能是怕招贼吧。
卢新山和他老婆正在看电视,见建文兄弟两个来,赶紧把那台十七寸的黑白电视关上。“诶呦,是建文呀,真是稀客,自打你搬到县城里住,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快坐,快坐。你看你来就来呗还带着东西,咱爷们有点见外了。”卢新山忙起身迎接客人,一边接过送来的礼物,一边招呼老伴沏茶倒水,脸上挂着笑。他知道这兄弟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仔细瞅了瞅手里掂的东西,两瓶泸州老窖特曲,他知道这是中国四大名酒之一,两条金版纳也是当今领导们抽的烟,都是好东西。
此人正是村支书卢新山,他在家排行老三,五十来岁,中等身材,黄脸庞上宽下窄,下巴左边有一颗黑痣,清瘦的脸上更显现一双有神的眼睛,使人觉着精明。讲究修饰的人,胡子刮得光光的。平时爱喝酒、爱抽烟,喝酒划拳有一招,以快取胜;烟瘾大,一天两包以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熏得黑黄,微笑时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俗话说,“黄脸缩腮,不刁就怪”。当支书这些年,凡村民找他说事情,人多的时候总会冠冕堂皇地讲一大堆大道理,貌似原则性很强;一个人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把得罪人的事儿推到其他村干身上。另外,还有一大特点,村民违反了规章制度或求他办事,只要把礼送到,什么组织原则就不讲了;反过来,费老鼻子劲也办不利索。
来支书家之前,卢建文送什么东西也费了一番心思,他听老四和其他人说,卢新山是个见礼不讲原则的人,要想办成大事,就得用重礼砸,卢建文一想,还真是,送礼也得讲究,像卢新山这样久居村官岗位的人,是拿礼不眨眼的,再一说,自己是县医院的副院长,一般的东西也拿不出手。于是,听了走路人的话,买了名烟名酒。
“三叔啊,老侄子我,整天在外边忙,没孝敬了您什么,年关到了,回来看看您,这烟和酒是我和四弟的一点心意。”卢建文客气地说。
“建文啊,你太见外了,能来看看你三叔,我就心满意足啦!你是县医院的院长,听说志辉媳妇也提了副局长,你们家是咱们卢庄人的骄傲,我为你们高兴啊!”
细打量,卢家的老大卢建文是个五十七、八岁的不胖不瘦的人,骨架大,显得很彪悍,那张有几颗俏麻子的脸,总是白净净的,黑眉亮眼鼓鼻梁,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满风流的男子。可是近二年,那张脸上总像有一种要下雨的阴云,渐渐地变化着,越来越灰暗。他说话面带笑容,但眼神里总透露出一股冷酷无情的冰冷。这个人精明中透露出了奸诈,一副台前幕后操纵者的做派。
这边老四卢建杰,四十四、五岁的样子,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粗眉近眼,一双深沉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衬着深邃的眉目,修长的不翘不卷的睫,以及那有些隆起的鼻梁,肌肉发达,无比结实。一头浓密坚硬的黑发,一张在太阳底下晒得黝黑的脸。性格贪婪,与其共事使你感到奸诈滑稽,他身上体现的全是人性的贪婪自私和爱占便宜,他说话有点结巴。从小在村子里就是有名的费蛋,因他是家里的老小孩,父母特别溺爱他,从小不好好学习,没上几天学,贱贵不干,哥哥们用筐抬他去学校,不见人还是跑回来玩耍。在村子里平时爱找事,也好打架,有点仗势欺人的劲儿,一般人不去招惹他。
知道的他们两个是亲兄弟,要是外人从面相上怎么看他们俩也不像是一个娘的孩子,一奶同袍。
待人都坐了下来,卢建文说:“三叔,今天我和四弟来,还真有点事麻烦您。”
“什么事,尽管说,只要三叔能办到的。”
“老四在外边听说卢顺过了春节要盖西屋和门楼,原来留的七尺过道有点窄,现在连个三马车也开不进院子里,和您商量一下,卢顺这次盖房看能不能让他留成一丈宽的过道,以后老四把门楼翻盖一下,过车就方便了。”卢建文说出了这次来的目的。
“这个事,说实在的,不好办。你想啊,原来老四改走西门,强行占了卢顺的七尺过道,那个时候老支书还干着,我是支委,要不是卢顺的老爷和老支书从中劝说卢顺,恐怕你也占不成,现在又要让人家让三尺,道理上也说不过。”卢新山表示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卢建文婉转地逼着卢新山想办法,说到:“三叔您,见多识广,肯定有办法解决。”
此时的卢新山犯了愁,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是个损招、阴招,是个缺德的事。这个办法要是说出来,明显是要坑卢顺。卢顺这孩子,从小父母早逝,过到现在不容易,加上这孩子懂话,见面不喊叔婶不说话,两口子待见这孩子,真要这么做,是个扪良心的买卖。可是不想个办法交不了差,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兄弟俩带这么重的礼来,不给人家想个办法也说不过去。卢新山猴精猴精的,心里比谁都明白,眼看着卢建文弟兄们比起卢顺来人多势众,在村里势力不一般,关键一点,老大是县医院的二把手,老二是县医院的医生,老大的儿子是人事局的科长,儿媳妇是商务局的副局长,一家人官运亨通,如日中天,他家跟乡里的李书记又是亲戚,得罪了这家人,能有好果子吃吗?不如就坡下驴,走一步看一步吧,再一说了,办法说出来,到最后是个啥还两说着那,就这样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我说建文啊,这次三叔就当回恶人,做桩扪良心的买卖,可就把卢顺这孩子坑了,我良心上不好交代啊。”卢新山心里矛盾重重,好像在谴责自己的良心,在赎罪。不过,很快冷静了下来,在权衡利弊之后,把砝码押在了卢建文这一家子上。
“建文啊,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想主动找卢顺让他再让出几尺过道来,恐怕让谁去,这话也说不出口呀,不如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怎么个抽……,抽法呀,三叔。”卢四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样,你爷爷和卢顺的爷爷大概都是七零年前后不在的,不如编写个你爷爷和卢顺爷爷活着的时候签订的买卖过道的地契文书,时间写成六几年,再找几个七零年左右死的老人当证人,这些证人必须是跟你们两家关系都不错的死人。内容写成你爷爷用三担小麦买下了卢顺爷爷空宅基地南头一丈宽当过道,归你们家所有。而且写明就是卢顺现在要盖房的这块宅基,就是写明四至都是谁。不管怎样,毕竟有了个说辞,就是以后打上了官司,好赖也是个证据。”卢新山心思缜密,滴水不漏,还真是个造假高手。
“哎呀,姜还是老的辣,三叔,真有您的,简直就是一个锦囊妙计,我们全家人好好谢谢您!好,咱们就依计而行,我们几个商量着写个买卖过道的地契文书来。”卢建文千感万谢,答应尽快造个地契文书。
喝茶、抽烟,三个人如同三个大烟囱,满屋子烟雾缭绕,他们呼出来的烟味弄的乌烟瘴气,久坐一起的抽烟人无所谓,陪着他们的卢新山老伴却呛鼻子辣眼的,呛得她咳声不断,忙撩起棉帘子透透空气。
卢建文连忙道歉说,“三婶,对不起,我们抽的烟太多了,把您给呛着了,我们这就把烟掐了。”
支书老伴通情达理,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说:“没事的,你三叔就是个大烟鬼,把我都呛炼出来了,你们聊着,我到里屋歇着。”说罢就到卧室休息去了。
三个人继续聊,继续喝,继续抽……
话说到这里,卢建文又提出一个让卢新山难以回答的问题,“三叔,如果卢顺年后盖西屋和门楼还按原来的七尺宽过道留的话,我们该怎么做?”
“这话让我这个当支书的怎么说,这要靠你们的悟性了。”卢新山不想在染缸里泡的时间太久,要洗清自己。
卢建文悟出道理后说,“三叔,我明白了,可到时候您要暗地里支持我们啊”。
“看情况,随机应变吧。”卢新山回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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