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梅：母 亲

　　一直以来就想动笔亲自写一写我的母亲，因为她的一生不易，可以说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童年在生产队干活

　　母亲，生于1950年，今年已经73岁了。她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年代，吃饱肚子在那个年代是人们首先考虑的问题，所以没读几天书，听母亲讲只读到小学二年级就辍学在家干活，贴补家用啦！据说姥爷家祖上是地主，按理说条件还可以，但他也只是个兽医，还会些“阴阳先生”的本事，日子可见一般。姥爷的第一位妻子早早离逝，留下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小姥是个温婉的女子，生了我母亲一共姐妹兄弟五人。那个年代国家刚成立之初，百废待兴，百姓日子贫穷，计划生育也没有具体政策和有力措施，家家孩子都不少，六七八九十来个，十多个是普遍的数字！所以恶性循环，越生越穷，越穷越生。人口多吃的问题就很难解决，再加上是“生产队”模式，农民只靠干活挣“公分”去兑换不足的粮食和现金，没有自己发家致富的权利。母亲说12岁的她就开始在“生产队”和大人一起割地、收地挣“公分”，晚上经常“夜战”，有一次不知为啥拼命干活，拽的满头大汗，却远远地被落在后面，到地头儿借着月亮地儿一看，刀都卷刃啦！

　　12岁是一个人最美好的童年时代，本应该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与小伙伴儿一起玩耍，可母亲却已经成为了家里的劳动力，为一家人吃的更饱些而在拼命！在生产队干活期间比较冷，大人们都抽一点烟取暖和提神，母亲也就小小年际学会啦，一抽就抽到了现在。现在的她有时咳的厉害，一方面小小年际过力劳动累伤了，一方面是长久吸烟导致的结果。

　　至亲离逝担负重任

　　“贫贱夫妻百事哀！”日子艰难火气自然大。姥爷是个脾气异常暴躁的人，骂老婆孩子是轻的，动不动就打！基本上姨舅们都挨过不同程度多次的暴打，妈妈是次数最少的，妈妈从小懂事，知道替家里分担，性格较好，深得姥爷的喜欢！

　　听妈妈讲在她还没结婚时，大舅就年际轻轻不知得了什么病突然离逝了，扔下了孤儿寡母四人，之后大舅妈也领着孩子们改嫁走啦！小姥姥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想而知是怎样的痛！记得我小时候大舅家两个姐姐和哥也总来，过的都不太好。一个姐姐离婚了，哥哥没人管教，干啥不务实，三十多岁时还来家里借过钱！大舅走后的日子，家里主要劳动力就是母亲。二姨、老姨脾气都不好，经常吵架，因为这没少挨姥爷的打。老姨读书读得很好，没读够，但家里穷的实在揭不开锅了，也只好含泪辍学，这也成为了老姨一生的遗憾！现在时不时还提及此事，怨恨父母没供自己继续读书。二姨年轻时是个大美人，体型好，颜值高，声者清脆。去大城市投奔已出嫁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处了个男朋友很有钱，本已到了谈婚论嫁的环节，可脾气不好与难搞的婆婆闹翻了，最后婚没结成，却生了一个女儿。孩子出生便被婆家送了人，可她出了月子后舍不得孩子，硬是又把孩子要了回来。在那个还不开放的年代，一个单亲妈妈领着孩子，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可想而知生活举步维艰！听妈妈说小姥、姥爷之后相继去逝，这个家只剩下了二姨、孩子和傻舅，在农村他们姐弟也只是依靠几亩农田勉强维持生活！

　　都说“长兄为父”，我却说“长姐为母！”没有娘家的二姨领着孩子和傻舅相依为命，为了便于照顾，母亲在我们村子里给他们找了个房子，平时缺柴少米的也有母亲帮衬，姐弟俩总算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在大姐身边又有了有娘家的感觉！

　　经人介绍，二姨又找了如今的姨夫。当时二姨家表妹比我小几岁，都是十岁左右的样子。婚后两人经常吵架，先后几年中反反复复在离婚与复婚之间奔走，只要离婚，二姨和表妹就来我家住上几个月，复婚又回去。表妹也跟着频繁转学，在母亲姓和继父姓氏之间频繁更改姓名，而我家成了二姨的娘家。在此期间，我三岁的亲妹妹，因生病没及时发现救治，妖折啦……，父母承受巨大的丧女之痛还要替死去小姥、姥爷照顾这姐妹兄弟三人和外甥女！

　　说起傻舅，我记忆中的他其实没傻的不可救药，只是不太正常！总是大夏天穿着棉袄，说话反应有些迟钝，虽然四肢健全，但不能也不会干啥，还脏兮兮的。虽然小姥、姥爷在世时曾经给娶过一房媳妇儿，但最终以离婚收场。母亲说过傻舅之所以变傻的原因比较笼统，但一次跟傻舅聊天，他讲了事情的经过。那是上学时候的事，他坐在教室最后排，靠近墙壁旁边的烟囱处，一天中午邻座同学偷吃了别人的午饭，之后下起大雨，电闪雷鸣，正在上课时，一个巨响的劈雷从烟囱下来，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那个偷吃同学午饭的邻桌和隔壁班正在黑板前讲课的老师双双被那个雷电击中当场死亡，而傻舅胸脯和身上多处被雷电击中留下了痕迹，从那之后他就傻啦！那次聊天之后觉得傻舅也没想象中那么傻，事情经过讲的很流利！二姨成家后，傻舅一个人不会做饭洗衣，不能独自生活，在谁家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父亲和母亲托人给送去了离家不远的敬老院，偶尔傻舅也来家里住上几天。记得后来大概是我二十左右岁上学期间，傻舅在敬老院突发疾病去逝了，母亲再次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在小姥、姥爷在世时，老姨已经结婚，婆婆家比较穷，自己先后又生了三个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三天两头吵闹、打架。后期大约我十岁时，母亲家开始种水田，老姨家没米就来取，缺钱就来借，只是啥时候有钱啥时候还，这大大缓解了他们家几口人的吃粮和生计问题。

　　为丈夫儿女撑起一片天

　　父亲当过兵，超爱干净，甚至可以说是洁癖！正因如此，脾气也非常不好。小时候的我，每天活的战战兢兢，只要父亲要回来了，我会立刻拿起鸡毛掸子和笤帚，扫灰儿擦地，让家里一尘不染，如同父亲早上刚走时一样，不然回来就会大发雷霆！可是，脏兮兮的傻舅在我家住了好长时间。每天他住的里屋弄得乱七八糟，他爱抽烟，现卷的旱烟沫子弄的炕沿儿缝满是的。我当时作为一个小孩子都看着脏乱差，可父亲却为了母亲承受着对他近乎洁癖性格的极大挑战，从不发火儿。母亲眼中的父亲虽然脾气坏些，身体弱些，对承受生活压力的能力差些，但心眼儿好，对双方亲人都善良。“父亲是全家的天！”从小我就明白这个道理。母亲常说：“你爸身体不好，有点好吃的我们要给你爸留着！”所以，到现在为止跟老人们在一起我吃东西都依然会装假！

　　父亲不重男轻女，但思想传统，认为儿子才是能接户口本的人。总是盼望有个儿子，这种期盼成了他相对一段时间内追求的唯一的目标和生活动力。于是，母亲在妖折的三岁妹妹之后，先后生下一男婴和一女婴，都因不足月而相继再次妖折，十月怀胎辛苦孕育，却三次承受失去孩子的扎心般的痛！当时的人不懂，现在回想当时的现状：一是家里条件不好，人口又多，有丁点有营养的东西母亲也舍不得放在自己的嘴里，自然身体虚弱。二是为一家老小生计，活计比较重，怀孕月份大依然家里外头忙，才导致几个孩子都不够月份就出生了、妖折了！就连大姐生下来也只有七个月，头骨都没长好，脑袋像个鹅蛋般大小，都以为不能活。我八个月算是最健康、月份最多的啦！终于，那年春天母亲39岁时生了现在的弟弟，我们姐弟相差10岁，虽也不足月，但总算在一个民间儿科老大夫手中抢救勉强活了下来，那是全家最开心的日子——弟弟生日！全家拿他当宝贝，怕有丝毫闪失，为好养活，取乳名“锁柱”！

　　母亲说大姐从小就爱哭，因为哭没少挨揍。现在想想可能跟出生不足月有关，婴儿缺钙会常哭且睡不踏实，当时不懂科学以为孩子太能磨人。每逢去奶奶家溜达姐姐一哭，爷爷闲吵，就会说“这孩子不得管？”爱面子的父亲听后会拎着姐姐的小胳膊走一路打骂一路，一直从村子中间奶奶家打到村子西头儿的家中。因为这母亲没少跟他吵架，之后父亲改变了不少！

　　父亲不太招爷爷、奶奶喜欢，主要说话直，脾气原因态度也比较强硬，可能有时比较伤人。再加上孩子较多，父亲姐妹兄弟共七个，老一辈父母思想不开通，多少分了亲疏远近。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穷，有点好吃的紧着喜欢的孙子、孙女给。在一起过日子时，父亲一心一意帮衬整个大家庭，收入全部上交。自己顶门过日子时则白手起家，十分艰难。

　　印象中爷爷对父亲相对较好，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耿直！在我考上师范那年爷爷很开心，说“祖上有德，咱老李家出息人啦！”。而奶奶却十分不喜欢妈妈和我们姐弟几人，可能“爱乌及乌”吧！父亲不是他爱的“乌”。其它孙子孙女她都给带过，可我们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小时妈妈上地干活会背上我们，而稍大了就把我们扔在家里。记得奶奶在三婶死后亲口说过“怕三叔不在家，三婶没有吃的，经常给买豆腐亲自送到住在村东头的家里去。”而当时父亲也不在家，母亲也已经六十多岁，为弟弟拼命干活挣钱，中午回来没菜吃，用凉水泡凉饭凑合，与奶奶家住前后院的母亲却没有过特殊的关照。记忆中童年秋天的傍晚另我生厌，父母去地里秋收，太阳已经落山了，很冷、很饿，我们小姐俩就在自家的院中往天尽头的远处的庄稼地里遥望，盼望视线中突然出现母亲和父亲的身影！小孩子无依无靠的恐惧让我们不敢在屋子里待着，宁可站在院中就那样看似充满童真地玩耍，实则一遍一遍在心里就那样数着、盼着！

　　1996年，母亲46岁时我考上了县城的师范学校，毕业就能分配。因为是自费，需要交一万多块钱，母亲四处去求借，但始终没有亲戚借钱给我们。可能当时大家条件都不太好，我印象中家里条件一直还可以，没想到会拿不出全部学费。因为叔叔、大爷、姨家经常过来借钱，我家有钱从未存过银行，总是谁有困难时就借去应急啦！多年来一直花我家钱供儿子上学的大爷，此时也没能借给我们一分钱。却反而对父亲说“一个丫头蛋子，早晚别人家人，供她干啥？”看得出母亲疲惫奔波却借钱无果，父母都很上火，但却始终没有对我说一句不让我读书这种话。所以，我这一生都非常感谢他们能够如此开明，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一共读了五年小学的农民，却在那时就知道“知识改变命运”的大道理！也并没有因为我是个女孩儿，而重男轻女。我一生的命运也就从那时开始真正改变了，决定了一个中考才第一次坐客车，都不知自己也是晕车体质的没见过任何世面、没有背景、从小自卑的农村丑丫头，踏进了县城数一数二的梦想中的学府，受到了高等教育，开阔了眼界，有了现在稳定的工作、优秀的人生伴侣和幸福美满的生活！

　　此时弟弟八九岁，刚上小学。在一边完成供我四年学业的同时，父母趁年轻又开始谋划为还在小学的弟弟攒上中学、高中、大学甚至结婚买房的钱。因为我四年毕业，弟弟正好上初中，也该到用钱的时候了，毕竟家里已无任何积蓄！于是父母包地，父亲也外出打工，那几年可以说他们活的很辛苦！我每次放假回家都以最低标准拿生活费，虽然父母怕我吃不饱都想多给我拿些钱，但我坚决不拿。因为我深深知道他们供我和弟弟太不易。当时的大姐已经结婚，婆家很穷，房子不行得攒钱翻盖，结婚时给的彩礼都拿回去还没还清外债，父母也偶尔会帮衬和贴补他们一些。记得九六到二零年时一个月我只花六十多块钱吃饭，平均一天2块钱。记忆中只知道食堂的两道菜“三片”和“甘蓝干豆腐”，四年总吃这俩个菜，只因为它们价格最低，大约五六角钱一份，还与同学合餐两人只打一份，每人再加二两饭，一顿正餐大约七角钱，而早上只需要一个小馒头一份粥，大约三四角钱。如果去晚了这两个菜卖光了，我们就每人打三两饭，就着家里拿的熟酱或咸菜饱餐一顿！记忆中四年就没吃饱过，更不知食堂里炸鱼和红烧肉的味道！为了省钱还买过便宜方便面，正餐不去吃，在宿舍干嚼方便面！这样做的目的只为压缩开支，定额六十块钱的伙食费，省下的一点钱买日用品和衣服。那时才真正明白“节衣缩食”这四个字的内涵，因为父母在家也正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看到一心为我们的父母如此大的生活压力，如果多花、乱花就有强烈的负罪感，不能原谅自己的不孝！不擅于用言语表达感情的我，多年来从未对他们说“爸妈，你们辛苦了！”但我看得见一切，内心一直深深被触动着，只能用无声的语言——行动，默默为他们减轻些许负担！

　　等我师范毕业后，当地政府财政没钱，不给我们立即解决就业分配问题，让待岗，这一待岗就是九年！不甘于现状和不容躺平家境的我外出打工。二零年当时工资每月三百多，打工整整三年，一共攒了一万块钱，受了不少委屈和白眼。记得第一年冬天过年放假回家天气很冷，我为了拿回三个月工资一千元整，没买棉袄，只穿了一件里边带绒的衣服返回家中，但给家里人从吃到穿买了两大提包，真的开心极了，天气虽冷但内心真的是滚烫的。在我结婚以后哪怕最需要钱时我也没有跟父母要过这钱，因为在把钱交给父母那一刻，其实就是给他们啦。他们年龄越来越大，父亲身体还不好，供弟弟上学之后买房成家，他们经济压力非常大，钱虽不多，但也能解决一定的问题。乌鸦尚且知反哺，何况经过高等教育的我呢？

　　自强不息为儿女着想

　　我结婚后，弟弟正是上初中期间。记得那时母亲已五十多岁了，一次回家看到家里好几个亲戚都在，母亲正躺在炕上哭，印象中从未见过母亲那样无助地哭过，当时我的心头猛地一揪，鼻子一酸，觉得自成家后只顾过婆家的日子，却忽略了母亲年际大了，是否有难处需要我！原来父亲外出打工，家里旱田还算好种，但水田活太多，又要弄水泵抽水、排水、翻地、泡地、平整、育苗、插秧，天天有活儿，父亲在家时两人都紧着忙伙。如今只有母亲一人，地是弄好了都快干了，可运苗、插秧的人还没雇着，母亲急火攻心，急得直哭，病倒了！我和丈夫同亲戚一起帮忙找车、找人，总算秧苗下地了。在那么艰难的时候，母亲也没给我来过电话求助，只因为她知道我婆婆家是个大家庭，农活更多，不想让我为难，更不想让婆家人认为她依靠女儿女婿过生活、养儿子。而在我婆婆家遇到难处活干不过来时，会放下自己的活计主动过来帮忙。她就是这么要强的一个人！

　　弟弟高中毕业时，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当时本体弱多病的父亲已经不能外出打工，两个人只好在家种仅分的那几亩农田，供弟弟上大学。虽然多年来有些积蓄，但弟弟将来买房、成家还有很多用钱之处。于是母亲自那时起便开始在村子里的蔬菜大棚干活儿，这一干就是十几年，直到现在依然在坚持。每天贪黑起早，忍受着潮湿与劳累，年头到年尾能挣一万块钱，可母亲脸上却乐开了花儿！

　　最初，父亲心疼她，不让她干这活儿。母亲干活回来他不给好脸色，还说些难听的话，气得母亲直哭。其实我内心也心疼她，不愿意让她干，也试图阻止过她。母亲也清楚我们都是出于心疼她年际太大，可她当时对我说的一番话让我没有理由再反对，她说“老闺女，你上学时，钱不够向亲戚借，当时没人借给咱，我那时就明白——人一定要自己有钱！求人不如自己累点！你平时虽然给我点儿，你老弟那大了，指望他自己挣钱买房成家不太可能，我们当父母的得帮他一把，等将来儿媳妇来，我得给掏钱，那可是几万十几万往出拿，到那时我还能冲你伸手吗？我们不能搜刮你去给他，你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要养，自己的日子要过！”自那以后，我也劝父亲“爸，你身体不好就给妈做点饭，收拾收拾屋子，喂喂小鸡，别总拿小话儿说她，本来那大岁数干活却够呛了，回家再生一肚子气，啥人能受得了？你就给我妈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就行！”

　　因为他们日子过得节俭，在母亲七十多岁时弟弟买了楼房成了家，首付十七万，装修六七万，加上结婚四五万，这已是他们七十多岁的农民父母能给的一切啦！虽然手头儿又空了，但弟弟结婚后他们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攒钱计划，这几年省吃俭用又攒了点儿，说是年际大了难免生老病死，存点钱以免给子女增加经济负担！

　　本以为弟弟成家后父母可以省点心，可天并不隧人愿。弟弟工作一般，工资本不高，需要还楼贷，生活本就不富裕，有了宝宝之后一家三口只靠他微薄的工资度日，更加拮据！母亲虽七十几岁忍着城里生活的百般不适应和两代人可能存在的代沟，本着替弟弟减轻负担，努力去融入弟弟们的生活，帮着照看小孩儿，那样弟媳能出去工作，他们小两口的日子会轻松些，可尝试过却以失败而告终。孩子先天脾胃不合，饮食需格外小心，母亲根本照顾不了！弟弟的日子过得焦头烂额，孩子总不舒服磨人，曾经弟弟抱着孩子晕倒过去，门玻璃被砸了个大窟窿，孩子摔到地上受到惊吓生了病！这些弟弟也是很久之后告诉了我，而母亲这两年生病好几次也隐瞒不说，事后我才从别人口中知晓，当时我很生气父母的举动，但又理解他们是怕我们太忙抽不出时间，也不想让我们替她担心！

　　小时候青春期时我很讨厌母亲唠唠叨叨，但现在已身为人妻、人母的我明白了是生活的重担和琐碎让她变得婆婆妈妈！在外人眼中母亲能干、但节俭的甚至有些抠门儿，可我知道她这一生是怎么过来的。没有母亲的坚强过活，姐妹兄弟遇到困难时没有主心骨和依靠；父亲身体不好时，我们不会有饭吃有钱花。没有母亲的节俭度日，弟弟如今的生活都将是一种奢望；我与弟弟上学、弟弟成家这些大事上不会在没有外力帮助下能顺利进行。没有母亲开明的思想，更不会有如今的我。但回想母亲的一生，受了太多太多的累，操了太多太多的心，到现在买点好吃的都会挑是不是父亲爱吃的，我们都知道父亲最喜欢吃啥，但却从不知母亲最爱吃啥，因为父亲不爱吃的她怕扔了可惜，都会吃掉！似乎什么都行，久而久之谁也不知她到底最爱吃啥！她的一生似乎为父母、为兄弟姐妹、为丈夫、为儿女、为孙子，却唯独没有为自己而活过，甚至没有一次大大方方、潇潇洒地为自己花过一次钱！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平凡却伟大的母亲！

李春梅，笔名逆风飞翔。1979年出生，吉林省榆树市人，高级教师。日常喜欢用手中的笔记录工作心得和日常生活，因之前未在文学平台上尝试投过稿，目前还未见成果！只因工作需要，曾在《吉林教育》综合版发表过两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