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京华的鹏城杜鹃——评散文集《驰阅万里芳华》

       2023年曙光初照，《驰阅万里芳华》映现京华。

　　这部散文集内收25篇散文、280帧彩图，展示深圳作者赖维斌2018年3月至2022年3月创作成果，带给文坛新春的问候。

　　此书封面华美，题图《黄金海岸》风光迷人，令人神往；书名独异，《驰阅万里芳华》动感十足，大气优美，使读者一见倾心，感觉非读不可；附注 “剪影锦绣风景，抒怀往事云烟” 蕴意书籍选入散文主要体裁为游记、回忆录。全书三个板块层次分明：天涯游踪，往事云烟，耕耘心得。这与附注正相对应，可谓名副其实。作者注重文、图组合，并力掘文、图美质，使之美美与共，相得益彰。因再现海景的文字、图片占比较大，散文集书名、篇名、文名及页码均采用蓝色字体，浑然一体，与一般书籍沿用黑色字体传统组合迥然不同，凸显装帧设计贴近内容实际，创意新颖，深受读者喜爱。

　　游记16篇，将中国、澳大利亚奇丽风情精细描摹、生动再现，引领读者出家门，到域外，感受外面世界的精彩与多样。如在《画意桂西南 边陲有洞天》描写名仕田园风景：“但见两岸青峰，一河如带，在葱茏河岸上，绿地平坦，一座高于地面约一米的展示馆壮族风情浓郁，《花千骨》剧照在展示馆四壁光彩照人，风车等娱乐设施笑迎游客，奇花异卉盛开在多处丛林。往里走去，更见屋顶高尖的餐厅、爬满青藤的驿站、树木葱翠的山峦、棕榈挺秀的园景和九曲回廊的水上通道、篝火中烧的文艺广场、波光潋滟的巨大湖泊、白云缭绕的远山群峰……” 如在《波涛飞雪   雨林滴翠——热带城市凯恩斯揽胜》抒发实地感受：“当旅行团换乘续行缆车到达拜伦站，成员个个兴高采烈，直扑视野开阔的观景台：对面山崖瀑布飞泻、层层跌落，峡谷深处积水空明、处处幽潭。瀑布旁边，复古火车停车坐看山水盛景，恍如一道彩虹飞悬山间。我庆幸是在春天来，又值天晴时，见到此瀑柔软、洁白的身姿，瞰到此涧宁静、澄碧的潭水。假如是在夏天来，又当暴雨后，此瀑、此涧会是怎样一种状态？我注意到，在春风的吹拂下，瀑布漂移，而当风力减弱时，瀑布回归，如此往复，像在起舞。我还看到，崖瀑的灵动活泼与涧潭的凝重安谧，反差很大，却显和美。”

　　无论是在游记，还是在回忆录中，作者都不单纯记载旅途见闻、生活故事，而是注重把旅游、参观、学习、工作中的体会、思考及时凝聚笔端，帮助读者认识世界、感悟人生、砥砺品格。例如，在《迪庆丽江山水含芳》写道：“旅行团步出厂区前，蓦然回首，我惊喜地看到，在公司背依的山岭上，在春天温暖的阳光下，月季绽放出夺目的异彩，青枝绿叶簇拥着它朵朵盛开，竞吐芬芳，像在欢送离开的游客，又像在昭示它们的作用。据《天地行》介绍，茅台酒业曾在异地增建厂房，但在外地怎样都酿制不出道地醇味，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酒，‘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晏子春秋 · 杂下之六》）。那么，我想，葡萄酒亦然。离开金沙江水的湿气滋润，离开松园密林的生态养护，离开迪庆日照的长时提供，离开玉龙雪山的雪水饮材，离开高原山谷的肥沃土壤，这些酒怎能具有独异的品质？想到这里，我遂认为，那山岭葱茏、月季红艳，岂止是该公司形象代表，还应是该公司产品功臣。” 又如，在《春晖成冬日 感恩宜早行》撰述：“邱老师严于律己的风范给予我最早的廉政教育。学员结业后赴泉州考察，邱老师不准亲属随团前往，让我随团辅工。在几十年工作岗位上，我时时提醒自己，要像邱老师那样，廉洁奉公，不谋私利。在反腐败浪潮中干部屹立不倒，当年老师言传身教起到了铸魂作用。”

　　揭示植物精神特征，倡导人类加以仿效。作者游至雪岭、青山、植物园、热带雨林等生态环境，总是留意植物千姿百态中蕴含的各种精神特征，撰写一篇游记，就致力揭示植物的一种精神特征，并期冀人类学习植物独具的高贵品质：

　　在《彩云之南之西北掠影》，我撰写：“我见过无数山景，最难忘的是玉龙雪山腰部森林。海拔3356米索道起点，古树参天，蔚然深秀，山花吐艳，空气清冽。这里，仰观雪峰峭拔雄伟，宁静晶莹，云遮雾罩，宛如仙境；俯察山谷万木葱茏，一河如带，春雨纷落，水白如镜。当我看到海拔3600多米山岭上依然生长着苔藓、冷杉，依然盛开着奇花、异卉时，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山脊笔立，苔藓披衣而上；坡地土薄，云杉直指苍穹；寒凝大山，茶花迎风起舞。亿万年来，雪山植物历尽沧桑，何曾屈服？而且越长越茂盛，越长越清秀，成为大山的守护者和形象大使。栉风雨后沐朝阳，战霜雪后入暖春，苦难铸辉煌，这是雪山植物的境遇，不也是中国人民的历程？人类是万物之灵，也是自然之子。我们不能妄自尊大，应该虚心学习植物、动物的长处。愿雪山植物坚毅、无畏、顽强、乐观的精神，深植中华民族的身躯，并逐渐成为全人类的财富。” 此文礼赞雪岭植物 “抗寒而生长” 的精神。

　　在《云雾三清的秋天音画》，我惊觉：“猛然间，一簇乌云惊现天空，凝重得像要下坠，定睛一看，它原是深绿如墨、郁秀似丛的松枝松针。在它的下方，多处青松伸展枝叶，汇聚拢来，像千军万马前来集结，聆听将令，又像远方游子回归家园，仰望高堂。莫道青山多冷峻，‘一枝一叶总关情’ 。植物也有组织，也有情义，或聚集而共生，或分处却照应。人类应增进对植物的认识，提升对植物的尊重，学习植物风雨同山、和衷共济的精神，密切合作，共享资源，加快打赢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阻击战，并同构生态文明，共谋社会和谐，敦促睦邻友好，维护世界和平，永葆地球美妙之青春。” 此文称颂青山苍松 “分处却照应” 的态度。

　　在《树茂花繁 草绿湖秀——墨尔本城散记》，我发现：“在皇家植物园内，古树众多，以至于在高天之上形成一口一口的 ‘井’ 。‘井’ 底是蔚蓝的天空，‘井’ 沿是映日的枝叶。枝叶光彩夺目，反使树干黯然失色。阳光愈强，这种对比就愈鲜明。此时，鲁迅先生的话回响耳边：‘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 我想，这背光的树干更值得敬重：它托举明星的辉煌，却承受无名的寂寞；它做出最大的牺牲，却不求丝毫的回报。它使我联想到躬耕三尺讲坛的教师、‘为他人作嫁衣裳’ 的编辑、浴血疆场的战士、以身殉职的医生等甘于奉献、勇于牺牲的无名英雄。” 此文颂扬园林树干 “舍身而忘我” 的品格。

　　在《波涛飞雪 雨林滴翠——热带城市凯恩斯揽胜》，我沉思：“在往终点站——库兰达站的缆车上，目睹一望无际、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我的思绪如纵贯雨林的拜伦河般绵绵不绝……这是世界最古老的热带雨林，有一亿五千万年历史。在漫长的植物进化历程中，它经历多少岁月的风雨？又遭受多少野火的焚烧？无从知晓。然而，其生存毅力之顽强，其生命活力之充沛，却是可感可知的。而其与湿地吸收二氧化碳，释放大量氧气，净化地球，美化环境，泽披万物，造福人类，更具卓越功勋！人类是万物之灵，也是森林之子。因此，我们应摆正与森林的关系，感恩森林，敬爱森林，保护森林，培育森林，永远与森林——‘地球之肺’、人类之母同呼吸、共命运。” 此文讴歌热带雨林 “普惠于众生” 的大爱。

　　以上四篇游记，记叙对象不同，开掘品质各异，但都在唱响生态精神的颂歌，都在树起植物道德的楷模。

　　珍惜动物对游客的友好，期望人类善待动物。作者旅行期间，多次遇到各种动物载歌载舞热烈欢迎游客远来的场景，每每为之感动不已，遂将丰富的现场感受一一表达：

　　在《大地葱茏 蓝山叶红——生态澳洲之多彩悉尼》一文，作者记载了鹦鹉 “高歌喜迎” 的场景：“澳洲居民乐享原生态，也欢迎游客分享原生态。当我和家人入住蓝山一木屋时，高大的森林成了无言的邻居，但鸣啭的群鸟打破了沉寂，它们列栖枝头引吭高歌，齐齐唱出 ‘迎宾曲’ ，使我顿感鸟儿友爱人类，人类应善待动物。几对鹦鹉追逐、嬉戏，左右穿行，上下翻飞，如入无树之境，欢声笑语响彻林间，柔情蜜意洋溢空中。”

　　在《暾出晓云 澜起碧海——黄金海岸穿越体验》文中，作者描述了海豚 “邻艇奋翔” 的举措：“冲浪、快艇，作为惊险、刺激的运动项目和旅游体验，迸发出人类创造的活力，凝聚着现代科技的成就，风格雄奇，形象峻美，在世界各国优美近海如花绽放，然而，若论规模之盛、声誉之隆，澳大利亚堪称一流，无愧其全球最大岛国的地位。令人惊喜的是，在快艇疾进的征程中，竟有海豚相伴！在艇边一米外，它跃出海面，凌空前行几秒后，落入海中，不见踪影。正当乘客失望之时，前面一只海豚忽然跃起，像先前的海豚那样惊鸿一现。如此情状，三次出现，使乘客不能不信，海豚致意乃家族行礼。如果大海真是人类的故乡，那么海豚就是人类的旧友。”

　　在《波涛飞雪 雨林滴翠——热带城市凯恩斯揽胜》文里，作者刻画了海鱼 “扑窗问候” 的动作：“旅行团乘船出海。两小时后，阿金考特大堡礁呈现眼前。以各色礁盘为底，海面异彩纷呈，恍如玻璃铺于画桌，光彩照人。阳光越来越强，大海越来越美。蔚蓝的天空翩飞着海燕，凝碧的波涛澎湃出雪浪。全团成员都入半潜艇，观看水下世界。鱼在舷窗扑闪，双目注视乘客，而后摆尾游离；海藻舒展长袖，起舞弄出清影，龙宫若现嫦娥。”

　　赋诗入文，使散文诗情洋溢。此书虽为散文集，却因不少散文都加写了简短的诗歌，这些短诗或居文首，或置文尾，或藏文中，概括见闻语言简练，抒发感悟形象生动，似潺潺雪溪奔腾在翠湖之间，无不提升散文境界。例如，在《瑰丽如仙境 奇异出世外——蓝月谷泸沽湖见闻》一文，文前赋诗：“春风吹来楸花的芬芳，白云映在碧湖的胸膛。经幡飘举高原的神韵，哈达祈盼家族的吉祥。” 开篇即已形象概括了全文精华。又如，在《云雾三清的秋天音画》文后，有诗赞焉：“云雾凌峰栈道绕岩，青松挺秀明晖耀峦。崖壁飞红枫叶流丹，磴道通顶赤旗漫巅。” 结尾强化记游对象的风物特征。再如，在《绿野平旷 雅舍温馨——墨尔本农庄春游》文中，作诗两首：“红瑰掩身绿叶，金橘挂果青枝。茂树夹道成荫，弱柳垂地为丝。” “郁金香含苞欲放，油菜花灿若繁星。君子兰摇曳生风，夜来香润物无声。”主体展示温馨雅舍的优美景物。

　　选图配文，使散文画意盎然。此书游记、回忆录等都配发大量图片，由于这些图片是从两万余张库存底片中按1%比例遴选出来的，因此颇显精美动人，并对散文所写的意境、情趣紧密匹配，在散文故事发展中如影随形，像朵朵鲜花缤纷于茂林之中，都给散文增辉添彩。图片入选标准：正、清、美、奇。正：由于端正的物象符合人的平视要求，因此选配的图片都须平正。不平正却有价值的图片，就经裁正再予提供。例如，猫儿山美军飞机失事记事碑、凯恩斯海滨甘蔗林成阵呈现等图景，就都作了修正。清：由于清晰的图片能使读者一目了然，因此选入的图片都力求高清。虽不甚清晰、却能表征散文内容的图片，例如，墨尔本南郊行走的袋鼠、丽江蓝月谷雨下的河流等图景，都予采用。美：由于散文是文学的体裁之一，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艺术是美的凝聚，因此，散文写作及其配图加持都须进行美的创造、美的组合，于是，入选此书的图片几乎都是精美彩图。例如，此书封面所用彩图，就选自笔者在澳大利亚黄金海岸Q1大厦（昆士兰第一高楼）顶层俯拍的场景。奇：由于奇特的景观、奇异的风俗都能对读者大开眼界，笔者旅途之中摄取场景、搜集信息都留心其与众不同之处，特别关注“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宋 · 王安石：《游褒禅山记》），著文、配图均浓墨重彩加以反映。例如，凯恩斯的海上大堡礁，泸沽湖的摩梭人走婚，都图文并茂予以呈现。

　　似鹏城杜鹃质朴而又嫣红，汲大地养分，吐南国芳菲，《驰阅万里芳华》一书内容真实，情怀友善，语言清丽，融真善美为一体，释正能量于人间，是旅游生活的文学铭刻、往事云烟的深情回望、笔耕征程的心得结晶。读之，美的历程诗意氤氲，思的灵光字行闪烁，心的田野雨露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