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炼甲（十六)

                                             十六

杨军刚躺在床上，手机歌声悠扬甜美响过不停，他忙从枕头边拿起，见是陌生电话，他快速地指划了一下，只听对方说:“喂！你是铜铃市林业局职工杨军同志吗？我是大巴市人大办公室人员，你向中央人大、省人大和我们寄来的信件都全部收到，我们会按程序会认真处理的，请放心组织，我们会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办事的！我们最迟在三个月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杨军他一边专心地倾听着对方话筒话，生怕听漏或听错一个字一样；他一边彬彬有礼地用“嗯"字地回复着每一个字眼或一句话，这些，他拿着电话，如同在和顺风耳对话似的，因为，电话那端是人民的最高权力机关，就好像是宫殿天庭里的神兵天将顺风耳一样，他有接地气通天本领，他能将自己和兄弟伙儿救出水深火热，让自己的不白之冤免遭生灵涂炭，......

杨军接过电话，他舒了一口长气大气，他感觉到无比的宽松和自由，不经意间，他向阳台扫去发现，他有许久时间没有给那些花花草草浇灌过水了。

一年多来，他被官司缠身，对此，他几多煎熬几多愁肠几多人生感叹，他仿佛在雪山草地里爬涉似的，其间，稍有不留神便会被掉进泥沼一样......

爬涉里，他仿佛看到了他的红军爷爷他的红军姑姑他的红军姑父，每当亲人们的灵光从自己的脑海闪现，他的周身充满着神奇的力量，这时，他就看到了他的希望他的正能量，他暗暗地要求自己刚毅坚强，就要像前辈们红杜鹃红军精神似的，即要像红军那样“智勇坚定、排除万难、勇往直前、不胜不休”的红军训词精神那样，愿在人生中树起一块不朽的丰碑。闲暇或夜下，不经意间，他更加思念起他的爷爷他的姑姑他的姑父来。

时而，他从帖身裤带里拿出手机豆腐块，指指点点，专注爷爷的烈士证明书，因为，爷爷没有给他的父亲和自己留下什么，那张烈土证明书是他的唯有他的最爱他的唯一。

这些点点滴滴，犹其是那烈士证明书的字眼，他清楚地记得有如下珠珠字句如下画面:

杨昆山同志:

在笫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中壮烈牺牲，特颁此证，追认为革命烈士，以资褒扬。

                      特此证明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

时而，他又从书桌上取出《熊国炳传》阅读起来，让他浮想绵绵。

据当地铜铃市志和书中《血战铜铃》记载，在烽火硝烟岁月里，红四方面军入川时，一时，红四方面军旌旗昂扬招展，燃遍了巴山层峦叠障的红杜鹃，一度让蒋介石恐慌和忙乱，熊国炳是当时的川陕苏维埃主席，他爷爷杨昆山便是红四方面军后勤部长，他的姑姑是红军某连独立连连长，他的姑父是某师政委。

这些，他为自己的根红感到自豪，他在心中对自己暗暗下定决心，他不能给自己的红色源泉抹黑丢脸，他不能让那些个别官商勾勾搭搭或官官相护而去损害公平正义，不能让那假恶丑雾霾茏罩美丽乡村或中华大地，他要让真善美浓郁葱茏或英雄之花常开不败，......

不经意间，那些红军故事红军精神，在他心海里如山泉涓涓流入，一年又一年，渐渐地，如滴水汇入水潭那样神奇怪延，如古人说的那句“滴水成渊，风雨兴焉"那样，让他周身充满着正能量，让他铁骨铮铮，......

这些，让他傲骨一目了然，如同徐悲鸿那句名言一样，即“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总之，因根红冉冉或书香熏陶，他也养成了刚毅正直，不畏权贵，不怕困难。因护林员职责，不管是春夏秋冬，还是风吹雨打，他都一如既往地坚守着前辈的理想信念，守望着他的家乡他的桃源。间或，每当走在山山之间或溪河羊肠小路上，他望着那高大树冠上的巴山海燕铁炼甲，他决心要像铁炼甲那样如鹰直击蓝天白云悠悠欢，如鸽放飞理想和平远，或像鸟王“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那样情意绵绵。

想到这，杨军一度愁眉不展。在学堂里，他恨自己文化水平低，因家处高山偏远曹佳乡农村，仅仅读到初中就辍学了；在社会大学里，他也恨自己没有读多少书籍，因交友平凡泛泛或酒肉朋友醉话连篇，一路走来，感觉书到用时方恨少或秀才提笔就忘字了一样。

他好在这次被官司缠身感到力不从心时，突然，几十年前的一位友人石钟降临，为了人生美好幸福安康，让他看到了希望和光明，这如同在黑暗中见到前行的灯塔或署光一样；或为了求生的本能，让他有了求生脱离苦海的救星，恰如人被淹没在洪水滔滔不绝里，恰好遇到牛王刺也要紧紧抓住一样。                    总之，友人石钟的出现，让他兴奋不已，让他看到了信念和希望。

原来，我这石钟的名字是天字一号。在杨军心目中，我不仅重情重义，也还学富五车，颇有谋略。

那天那晚，为他官司缠身，我主动上门服务。其间，他背诵起了我曾写过的如下一首小诗《乡村晚景》

夕阳西下

沿溪河撒下一片金色阳光

红旗车辆醉卧原驰蜡象

俊男倩女化作姜太公垂钓

愿者鱼儿上钩

我要的是洪湖水呀浪打浪

据他说，那是二十年前的时光岁月了，我从家乡宣汉方斗公社祭祖回家。其间，途经他的单位工作地，因我二哥与他相交厚绿的缘故，他便邀我们在他单位途经地吃酒相玩，我和他有了相识相知之缘。其间，在酒至七分醉时，因他相邀，我便作了以上那一首小诗。

小诗，因时间岁月久远，我早已将它忘却。但，他那时给我的影响是地道的介乎于农民与工人之间的混合形象，因为，他的说话和一脸的憨厚与纯朴，像九十年代的农民形象，他的点点滴滴和些许，一看便发现，有着巴山包谷烧酒的味道，不仅口感烧心，还后劲十足；他的穿着与打扮也难以界定他的职业与身份，他的发型向后倒疏着，乍一看去又像一位工人，他穿着一袭四个包儿一样齐的战斗服像一员士兵，加之，他一见面便说，我喜欢穿胶靴和四个包儿一样齐的战斗服。因此，他给我的外貌印象是七分像兵三分像工的感觉。总之，他给我的最初印象有如下轮廓:他的内在气质像农民，有着农民的憨厚与地道，像我们巴山深处的包谷烧酒。说起包谷酒，她是我们巴山人的醉爱，我们这些巴山汉子无不拜倒在她的石柳裙下。

追朔历史的长河，楚汉相争时的猛将樊哙便可见一斑。据载，楚汉相争时，楚霸王项羽摆设鸿门宴，本想除去与已争夺天下的刘邦，在关键时却来了个猛将樊哙救了刘邦，只见他单刀闯入鸿门宴内，还大口地吃肉大口地喝酒，从而，让刘邦借故逃脱。据悉，樊哙就是巴山宣汉人，可谓，“酒壮英雄胆，断碗敢亮剑”。

这些，或许就是我们巴山人为什么喜欢喝包谷烧酒的最早起源吧。

闲暇或茶余饭后，杨军的口头蝉便是一道道酒的哲理。记得，初相识那天，酒过三巡，其间，他说出了酒的三字经，他说:“古往酒者，不外乎三种类别:趣人、度人、鬼或烂人”。

然后，他又用极致夸张的想想力或用旁征博引的方式进行了概括说明，对酒的三个阶段或三类人员进行了归类划分，他有滋有味地说:“趣。这是酒的第一个字，这个趣字，即有趣味、志趣相投之意。这种人，他们是为相同趣味或志趣相投而喝酒。这就是我们古人的最高境界，即酒逢知已饮的高尚境界。因此，趣味相投的人围桌而饮，其间，或谈人生或吟诗作对或针贬时弊或朗空对月，如高山流水一样，为琴为友谊而饮；又如，李白杜甫为人生而饮。这些，无不浸染着一个趣字当头。度。即喝酒有一个度，超越了一个趣，便走向了另一个度。这种人喝酒，他们是为了喝酒而喝酒，其间，或脏话连篇或骂语绵绵或划拳说话，直至七分醉而归，甚至满醉席桌而睡，有的把酒喝后，如狐狸尾巴露出那样的原形毕露，如《白蛇传》中的白娘子酒后现出了蟒蛇真身，又如《封神榜》中的九尾狐便酒后露出了狐狸尾巴。这些，无不沾满了度的红色警戒线。鬼或烂人。这是喝酒的第三个阶段，超越了度的红色警戒线，他们仍然喝下去，不胜不休，勇往直前，直至当堂而醉或六亲不认或脏话不避闲或醉死桌前，有的还酒后作恶或行凶打骂，此时，连三岁玩童一看便知，他们是酒鬼或酒烂人，如，‘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这些，无不鬼字当头棒喝。因此，我们要崇尚为趣字喝酒，少为度字喝酒，打击鬼字当头污染社会喝酒”。

杨军那天的那些生不熟辣的那些话，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在远居闹市的僻壤之地，他对人生的理解已置身于生活中了。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对生活上的渗透或对人生的大彻大悟，与我们的久远的作家林语堂先生所著一书《生活上的艺术》有如此的迥异相同，可谓是殊途同归了。

随着岁月的久远，他的那些话历久弥漫，飘着冉冉的紫霞仙衣绸带，仿佛让我坠落于古香古色世外桃源了。

总之，我与他的初相缘，从他那桌饭局那些话语，我读出了他那灵魂深处人品的干净，可以说，他是我们巴山里傲松的风骨，是徐悲鸿笔下的奔马，是一位“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的村野居士。

面对他的过往或烈烈点点滴滴或紫烟冉冉，不经意间，一句“高手在民间"的公理话油然而生于我的脑海，或从他那身心里，我读出了什么叫根红人正。

这些，或许，我也是红军后代杜鹃红或“星星惜星星、英雄爱英雄"的水浒好汉吧，面对他的人生境遇，我愿对他进行倾囊相授，让他走出人生的低谷或人生的节点或拐点，我对他动情地说:“我们要相信党，不忘初心，我们要用中央的反腐败反‘四风＇的利箭，向那些贪官污吏刺去，让那些假恶丑的嘴脸暴尸于大街小巷或成为阳光下的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