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李老汉外传（8）补牙记

补牙记

         在城里不明不白地弄到假钱，李老汉闷气了好长一段时间，想城里就是复杂，还是回乡下开自己的小店吧。

              可能是在城里不愉快，心里窝着一肚子的无名火这二天终于爆发了。李老汉这几天突然牙痛的利害，饭也吃不下，觉也没法睡，给县医院当医生的孙子阿权打电话。孙子告诉他先到镇医院看看“是不是牙子老化变松动，可能牙子要脱落”，孙子还说“如果是牙子老化就让镇上的牙医帮忙拔掉就好”。李老汉听孙子这么一说，忙拿起镜子对着牙子左看看右看看，还用手伸进口里摸了摸所有的牙子，结果满嘴的牙子都好好的，没有孙子说的松动牙子。但还是不放心，于是李老汉又要老婆帮忙看看，老婆子戴着老花镜认真地看了看，也没有检查出松动的牙子，看来还是听孙子的话到镇医院看牙医。

            第二天李老汉两口子来到镇医院，牙医让老汉躺在牙床上，用李老汉从来都没见过的高科技牙灯对着他的嘴里看了一会说道“大爷，您这牙痛是上排最里面的一个大牙蛀虫啦”。牙医给出二个方案让李老汉选择。第一：就是先把虫蛀的小洞给它补上，再打一打消炎针，吃吃消炎”就可以，如果实在不行，过二天再来直接把蛀牙拔掉；第二：现在就直接把虫牙拔掉。

           李老汉躺在牙床上想了想“还是现在就直接拔掉吧，免得这虫子又要折腾其他牙子”。等了一会，牙医递给他一大堆的处方纸让李老汉到交费处先把钱交上。收费的大姐把李老汉的单子在计算机上敲打了一会儿说道“总共999元”。

            999元？李老汉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地又问了问收费的大姐，在得到大姐的认可后说道“同志，我们现在没有带那么多的钱，能不能收少点啊”。

           收费的大姐说道“我们只是照单收费，具体的情况您还是回去与牙医商量商量吧”。

           李老汉拿着那堆处方纸又回到牙医的诊室说道“医生同志，我今早没带多钱，您看是不是能少收点钱”？

          牙医转身看了看李老汉说道“大爷，您这病收费不多啦，在拔牙之前我们需要常规作几个检查的。这张是艾滋病的检查单子，这张是梅毒淋病的单子，这张是大小三阳的单子，这张是贫血的单子，这张是血常规单子，还有这是、、、、、、”。

          牙医说的“这些啊、那些的单子”，早把李老汉说懵了。好不容易等牙医说完，李老汉小心地说道“医生同志这些真的都需要检查吗”？

         牙医说道“那当然的，我看你们是从农村来的，看病都得花自己的钱。所以有的检查能不作的我都帮你节约了。本来最好还要作一个CT 检查，这CT 检查啊，能看清楚牙子里面有几条虫子呢，我拔牙的时候这虫”就不会漏掉了”。

         李老汉看到牙医那认真的样子也不敢再说钱的事，就说道“医生同志您看这样行吗？俺们先回家商量看看，明早一准再来找您拔牙”。

        牙医说道“也好，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再过几天说不定又多生出条虫子，我又要帮您拔多几个牙子，钱又要多交了”。

        李老汉心事重重地和老伴回到了家，想“这该死的牙虫，怎的就要花俺上千元的钱才能甘休呢”？到了晚上，李老汉牙更加疼痛的利害，不一会半边的脸也跟着痛起来。李老汉在床上左右翻转都不是，只好爬起床拿镜子再看看到底是哪个大牙蛀牙了。你不说，昨天老口子都没看清楚的蛀牙这回被李老汉看到啦，李老汉发现左边最里面倒数第二个大牙真的有一个小洞，这洞也不大，有半粒米大小。

         不就是这么一个小洞吗？凭啥就折腾的人这么厉害，李老汉对着镜子越想越来气。突然他想起了牙医说的“可以先把虫蛀的小洞给它补上，实在不行了再拔”。补牙，李老汉还记得大儿子小时候也犯过牙虫，那时镇医院还没有牙医，是自己亲自带他到县城看牙医的。县医院的牙医不就是用一些面粉拌着胶水给儿子补牙的吗？儿子补了牙，还真没犯过痛呢。

        “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忘了呢”，老汉想到这里马上把家里补鞋的701强力胶水拿了出来，又从米缸里拿出了一些面粉用701强力胶水拌合好后，对着镜子自己动手补起了牙，不一会就把牙洞补好了。李老汉高兴地想“这回把牙洞堵上，蚜虫应该很快就会被闷死在里面。就算不能把它闷死，面粉的味道也好过牙子啊，蚜虫有面粉吃，想它也就不会再咬俺的牙子了吧，等它吃完了我再继续给它补上，这样俺的牙子不就没事了吗”？

          说来也怪，李老汉自己动手用701强力胶水加面粉补牙后，牙还真的没见痛，晚上老汉还真的能好好地睡上一大觉 。可能是好几天没有睡好的缘故，李老汉这一觉直睡到早上十点多钟方醒，正要开口与老婆子说话，怪了，口张不开啦，这话音也发不出来了。牙子不痛李老汉也没在意，可漱口时嘴还是不能张开，他忙拿镜子对着看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可把老汉惊呆了，这脸怎就变成了“阴阳”脸，左边的半个脸肿的如猪头脸，右边的脸完好无损。

         老婆子见李老汉起床但多时也没看他出来，就进卧室找李老汉。只见李老汉正对着镜子看什么，就说道“你都起床老半天啦，怎么就不出去吃饭”。

          老汉把镜子放下，用手指着左边的脸让老婆子看。这“阴阳怪气”的脸一下子把老婆子给吓呆了，她站在那里好一会都说不上话。李老汉自己也说不出话，只好上前对老婆 比手划脚地解释。但任由李老汉如何舞手舞脚的比划，老婆子就是没有反应过来，李老汉只好自己动手去拿行李包捡衣物准备去医院看牙医。

         看到李老汉这些举动，老婆子终于明白了老汉的意思，是要上县城医院找孙子阿权看病。

                                                   流浪散人作

                                                2010年6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