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

　　天    眼·（小说）

　　左俊平

　　最近，秦超群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刚开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可反复掂量来掂量去的，也没有感觉到身上到底有哪个具体的部位不舒服。为此他还专门到本市最好的医院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医生也告诉他，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毛病，让他放心的回家去。可秦超群到底还是没有把心放进肚子里去，无论是开车走在大街上，还是陪着老婆逛商场，即使是一个人静悄悄的躺在自家的床上，他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无处不在的正在盯视自己，准确点说，应该是怒视着自己。

　　秦超群采取了许多种办法想躲开那双眼睛，他不停的邀“哥们”一起打麻将，喝酒，洗桑拿。可是短暂的安宁之后，那双眼睛还是照样跟着他。那天中午，他把这种感觉说给妻子小梅听。小梅十分担心的说，以后少喝些酒，别动不动就跟人吹胡子瞪眼的，尤其是叫你那一帮“兄弟”也都安分点，再也别去收这保护费那过节费的了，如今，咱们家也不缺钱花，何必要去惹得别人背地里戳脊梁骨呢？

　　去，去，去，臭娘们就知道他妈的瞎鸡巴叨叨。老子要不要干什么用得着你来管吗？再说了，要是老子不收这费那费的，凭咱俩都是他妈“破”工人的身份，守着那半死不活的老厂，你哪一辈子能够住上这带跃层的二百五十八平的新式楼？你又凭什么能像现在这样，出进都舒舒服服的坐着自家的奥迪车？还有那已经价值数百万的大酒店，天上真的能够给你掉下来不成？再说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瞧你那小样的，你以为老子当真的是怕谁不成？不是老子吹牛，在这片方圆里，横三道街，竖三条路的，谁不知道老子秦老大？哪个见了我不是都他妈的必恭必敬的像孙子，老子还真不相信，有哪个不要命的王八羔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成？说完，甩手就出了门。小梅本想还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了。她知道他说什么也没有用的。因为他向来就不会拿她的话当回事的，就连她的人早已不被他当回事了。

　　秦超群一出门就给雷子打电话，说高区新开了一家洗浴中心，新来的几个小妞还不错，咱们是不是得“惠顾”“惠顾”她们去？雷子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秦超群玩笑着说没有，没有，这不有一阵没顾得上跟兄弟在一起活动了，我不是担心兄弟会憋出毛病来吗？今天专门抽出时间，想陪兄弟去放松，放松。雷子先是哈哈一笑，接着就说：那就去吧！

　　在洗浴中心泡澡的时候，秦超群瞅准机会把自己最近的那种感觉告诉了雷子。雷子笑的连“老二”都颤抖了。好半天才忍住笑，戏谑的说，真想不到你秦老大还有胆怯的时候。见秦超群真的是一脸的阴沉，才十分认真的说，别瞎鸡巴操心了，凭他是谁，也别想在老子这一亩三分地来撒野，谁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老子就敢把他浑身上下的毛全拔光。

　　雷子是市刑警大队的副队长，雷子的话比镇静剂还起作用。秦超群心中的阴影很快就被雷子的几句话扫得干干净净。来到大厅，他手一挥招来四个小姐，让雷子挑了其中的两个，自己要了剩下的两个，各自进了包房，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才走出洗浴中心。

　　几分钟后他们坐在一家名叫“一路顺”的酒店里，心急火燎的大声嚷着，今天亏大方了，快把那“驴弯口”“烤羊全腰”“鹿鞭汤”统统的拿上来，急需补充营养。酒店老板不认识雷子，但认识秦超群。心里面不停的暗自叫苦，嘴上还在必恭必敬的“老大”“老大”的叫着，拿烟敬酒时刻不离左右。秦超群却自始至终都不正看他一眼。吃饱了喝足了，才对老板说，今天吃的不错，这个月还有下个月的费就不用交了。老板心里刚刚有点要激动的样子，秦超群的话又出口了，给我的兄弟拿两“盒”烟去，啥牌子你看着办。老板的心里立刻又像被刀剌的一样的痛。他有些哆嗦的喊“吧台”拿过两条“小熊猫”，当着秦超群的面包好后，必恭必敬的递到他手里。直到秦超群走了老远后，老板的脸才敢拉下来，那样子比苦瓜还要难看的多。“吧台”有些不解的问：老板，那人是谁？为啥白吃白喝不说还要白拿？老板长长的悠出一口气后，像是在回答“吧台”，更多的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总比让他砸了的好。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半年前他刚开业时，秦超群上门收“保护费”，当时他仗着自己也有“人”在上面，当时又确实不知道秦超群的底细，便有些犹豫。这一犹豫不要紧，酒店立刻就被砸了个稀里哗啦。本以为他的“人”过来会得到解决，想不到那“人”赶过来，一见是秦超群，先是向秦超群赔礼道歉，后是一个劲的责怪他不“懂事”，临了，费交了不说还搭上两条烟才让那一帮“瘟神”出了门……

　　秦超群刚上车，手机响了，那响声既尖锐又特别的急。他一看是自己饭店的号码，有些生气的吼：是不是你妈死了，这么急干什么？对方有些结结巴巴的说：老板，快回来，出事了。

　　秦超群一踩油门，车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起来。眨眼工夫就到了路口，却正赶上红灯。秦超群正准备减速，雷子却说：冲过去。车就像一阵风一样的刮了过去，差点将一正过马路的人力三轮车挂倒。三轮车夫惊出一声的冷汗愣在当地。秦超群从车窗里扔出了话：老子今天有事懒得搭理你，下来再跟你个老王八羔子算账。车到了饭店门口，交警的车也追过来了。雷子说：你进去，让我来打发他们。

　　秦超群走进大厅的时候，服务员个个蔫头耷脑的，大堂经理赶紧上来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她说：两个小时前，店里来了七八个不明身份的人，进来时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他们尽拣店里最贵的菜要，光茅台酒都喝了6瓶，饭后又要了三条“小熊猫”和两条精品玉溪的烟，费用累计3000元。见他们离开时并没有结账的意思，我赶紧上前提示他们算账。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人从背后抽出一把两尺多长的刀朝桌子上那么一放，大声的说，叫秦超群过来结账。我示意服务员赶紧打电话。他把刀用力的朝桌子上一拍说，看谁敢动？是不想要胳膊还是不想要腿就说话？动那里就砍掉那里。我们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临出门时还把保安小刘打倒在地，并且让转告你，他们还会再来的。

　　什么？他们还敢再来 ，他们要是敢再来，老子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每到关键时刻，雷子的话总能给秦超群带来极大的安慰。因为，他坚信雷子有这个“实力”。雷子的实力并不仅仅靠他的市刑警大队副队长的头衔。更重要的是他的亲舅舅是市里管政法的副市长，听说过不了多久就会扶正。秦超群永远也忘不了的是一年前，高区新开了一家规模较大的酒楼，秦超群亲自带人过去收“费”遭到拒绝后双方都动了手。110来后把他们带到了派出所。那个新来的民警觉得秦超群太放肆，行为上就有些粗放，结果被秦超群反揍了一顿。当时，派出所的一个负责人也实在是气愤秦超群的过于张狂，抓住这次“袭警”事件不放，拘留了秦超群。雷子一个电话打到副市长那里。不到一个小时，秦超群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派出所。据说，那个挨揍的片警还对秦超群赔礼道歉说：秦哥，不知者，不为罪。

　　雷子接到电话离开时再次告诉秦超群，让他放一百二十个的心，说他会查出是哪里冒出的野驴们敢在老虎的头上拔毛。他还安慰秦超群说不要为那点小小的损失生闲气，就当是你多请了兄弟两回。

　　秦超群当然不会为那点损失生闲气，雷子刚走，他就给手下，牛二，熊三，郎四们打了电话，说今天亏了一方（一万），赶紧找地方补齐。

　　秦超群没等酒店打烊就回到了家。小梅再次胆怯地说，赶紧收手吧，你看这事不已经找上门来了，这次只是损失了一点钱，下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小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超群打断了。秦超群两眼冒火的骂道：你个臭娘们，知道个俅？净他妈的瞎叨叨，老子好不容易早点回到家，你也不让老子安静一会。赶快闭上你的鸟嘴呆着去吧！老子能出什么事？谁敢拿老子怎么的？你是不是就盼着老子出点什么事？小梅什么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坐在那里悄悄的流泪。秦超群一看更火了，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什么也没说摔门就出去了。

　　开车来到大街上，却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想这顺民市怎么也是一个拥有一百五十多万人口的城市，按说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城市了，可秦超群却突然觉得没地方可去。闭着眼睛想一想，十几年来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角落落，都太熟悉了，几乎每一寸的地面上无处不留下他秦超群的痕迹。想当初他也不过是一个跟别人“打天下”的小混混而已，要说凭着他不足一米五的身高，冬天穿上厚厚的皮外套才九十八斤半的体重，是怎么也坐不上老大的位置的，可这家伙天生就是一个无赖加不要命，外加脑子好使，因此，在一次争“地盘”的战斗中，舍掉了一个指头的他，被在场的双方所有的人折服而一举成名。后来，在一次“严打”中，原来的老大锒铛入狱后，他被手下推崇为老大。他与原来老大最不相同的地方就是他用尽各种办法结交了雷子。手下曾私下问过他花那么大的代价给雷子，到底值不值？他说：值不值，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原来的老大为什么会进去？那是因为上面没有人的缘故，要知道，我们再有本事，可终久是不可能扛过政府的，要是上面有人肯为你打伞遮风挡雨的话，想一想结果是怎样？起初手下们还并不懂这些道理，后来经过几次的“严打”之后他们都明白了，因为，其它区的“老大”们，坐不了多久“老大”的位置就会纷纷被公安局连“老窝”一起端掉，可十几年了，他们这里不仅是平安无事，而且据说还是被上面特定的以黑制黑的专用“力量”。

　　秦超群开车来到康庄路，康庄路虽说不大却是本市最繁华的夜市所在地，这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摆夜摊，尤其是烧烤摊在这里格外的火暴。尽管有人多次呼吁说，烧烤既影响了市容又污染了环境而且还给社会治安带来不少的隐患，强烈要求取缔。可这里的烧烤不仅没有被取缔反到越来越红火了。有人说应该感谢秦超群，因为，康庄路正是秦超群的“地盘”，所以哪里的室外烧烤都被取缔了，惟独这里的烧烤越开越红火。这里的老板们都认识秦超群。秦超群一下车，好多人都认出了他。不少的老板们就开始朝屋子里收东西，准备关门。因为，下午牛二他们已经来过，说这个月因为秦老大要过生日，大家应该凑“份子”以示祝贺。有人小心地问，记得秋天的时候“老大”不是过了生日的吗？怎么这才是冬天又过生日呢？大多数的人则说前两天刚交过了保护费，现在没有钱再交了，要求缓几天再说。牛二走的时候曾经狠狠的说：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非得要老大亲自出面，你们才知道锅是铁打的。

　　现在，秦超群的到来，都以为还是因为下午的事，当真亲自来了。谁都知道秦超群亲自出马意味着什么？许多的人都开始有些心慌起来，有的人开始后悔，下午没有把钱交出去，现在肯定是要翻倍的了。有的人甚至把钱准备好捏在手里，只等他秦超群到跟前就立马送上去，只要不找他们的麻烦，即使多交点也认了。

　　秦超群直接朝第二个烧烤摊走去。这个摊上的老板是个真正的新疆人，因此他的生意总是比别人的要火暴得多。老板下午已经把钱交了，因此看见秦超群时并没有感到有太多的惊慌。可那些正在吃烧烤的人当中，也不知是谁悄悄说了一声秦超群来了，几个桌子上的客人就像被谁不小心捅了的蚂蜂窝一样，轰的一下都站了起来，算账的算账，给钱的给钱。有的人甚至明明只吃了五块钱的东西却扔下拾块钱就急忙转身离去，生怕慢一秒钟，就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样。烧烤老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嘴上也不敢说什么，一脸谦卑的迎上去问老大想吃点什么好去准备。秦超群并不答话，径直走到一个桌子边坐下后才说每样都要来点，关键要一瓶好酒。

　　秦超群一边喝着酒一边想，自己也真该知足了，想秦超群何许人也，朝哪里随便一站不说是地动山摇，也够威风八面的了。就算他顺民市的市长又能怎么的？他到这里来试一试？未必就有几个人能知道他就是市长？看着眼前空空的桌子，他从心底乐了。走吧！都你妈的走吧！老子正好想清净自在的喝一泡酒。他一边想着一边喝着，喝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又想出那双眼睛来。那双眼睛好象在左边也好象在右边。似乎在前边也似乎在后边。他前后左右都搜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有。他又觉得那双眼睛好像在天上。他仰头朝天上仔细的看了好半天，可天上的眼睛太多了，那么多的眼睛都在不停的眨，又好像每一双眼睛都在怒视着他，他怎么也看不出哪一双才是他要找的眼睛。

　　瓶子里的酒越来越少，他眼前的烤串却越来越多，因为他总没忘记不停的要东西。只要他要了，老板就得给他端上来，尽管明知道他都不曾吃一口。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过来，吹得他打了一个寒颤，那瓶“阿拉尔罕”酒也见了底。秦超群有些东倒西歪的站起来。新疆老板赶快上前想扶他一把，他却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两眼瞪得像铜钱一样圆，大声的呵斥说，想干什么？以为老子醉了，差的远哩。

　　一上车他又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了？他还不想回家。想以前这个点，他要么在哪个酒楼里喝酒，要么在哪个练歌房里搂着小姐唱歌，或者是干脆带着小姐在附近任意一家宾馆里开房间。可今天这些事他都不感兴趣了，下午在洗浴中心那两个小姐轮番上场几乎把他折腾了个半死。

　　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不知不觉竟回到了他原来的家所住的大院门口。值班的保安一看这辆车赶紧跑过来开锁。也不知道是天太冷的过，还是太着急的缘故，保安开了几次都没打开锁，钥匙还掉在地上。秦超群立刻伸出脑袋问：你姥姥的是不是哪儿不对付，欠修理了？连个门都不会开。保安根本就不敢答话，拣起钥匙迅速把门打开。秦超群把车开进门并没有走多远就停下。他摇摇晃晃的走下车就开始指着保安大骂，骂他一个“破”保安竟敢耽误他进门。骂他回自己的家竟然还受别人的管制。骂着骂着就开始朝大院的深处骂，骂哪一个王八旦敢说要扣他的工资来着，骂哪一个驴操的说他不符合当“先进个人”来着，骂哪一个龟孙子想暗地里算计他来着，有本事的话你们统统的都站出来，咱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院里住的都是本单位的干部职工。第一次秦超群在这里骂时，负责治安的领导曾出面干涉过。结果是，一连三天从早上八点起，秦超群就会准时敲门进那个领导的屋，直到下午六点才离开。中午你做好饭，他端着就吃，全然不管你是否准备了他的饭。他在领导家呆着的时候，既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让你心里腻歪的要死，嘴上却说不出什么来。后来还是领导的妻子不停的跟他说好话，并且代领导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干涉他的任何事后他才离开的。他临出门时还特别礼貌的对领导夫人说：嫂子，您做的饭真好吃，等有机会我还想吃您做的饭。弄得领导夫人当时是哭笑不得。因此，现在无论秦超群怎么骂，既没有人出来干涉，也无人出来劝话，谁都怕把这个“濑痢”招进家。

　　秦超群可能是骂累了，回到车里休息了一会，点了一根烟抽了。然后把车开出了大门。保安知道他是要离开的，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根本就没有关大门。

　　秦超群离开大院门口不足二百米远，看见前面有几个人站在路当中聊天，他把车喇叭按得嘟嘟的响，可那几个人就像是聋子似的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他只好停下车来，把头探出车窗外，不耐烦的吼道，您们是聋了还是死了？还不快滚开？

　　滚开？怎么个滚法？我们不会，你得下来教教我们。有人答话，有人快速的来到跟前，伸手就揪住了秦超群的衣领，稍微一用力就把他拽出来摔倒在地上，照着屁股狠很的踹了一脚说：快滚一个给老子们看看。躺在地上的秦超群，一边双手抱头一边心惊胆战的说：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秦超群。那伙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不停的用力的踢秦超群，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老子们盯了你半个月了，还不知道龟孙子你是秦超群吗？秦超群一听这话知道今天遇到“硬”的了。一边抱着头满地打滚求饶，一边苦苦哀求，让他们说出想要什么，无论是多少钱还是车都可以答应给他们。那伙人狠狠的说：老子们既不要你那肮脏的一分钱，也不会要你这勒索来的车。秦超群一边在地上呜呜的哭，一边爷爷，祖宗的叫着。不停的问：那你们到底要什么？只要你们开口，我都会给的。其中一人说：只要你舍得就好办，其实我们什么也不想要，单要你做人的心。我们只是好奇想掏出来看看，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就那么的黑？秦超群一听这话，魂早已不在身上，他大声的喊出一声，救命啊，就再也没有声音。

　　第二天，早起的人们看到了秦超群的尸体，血红了好大的一片。警察通过现场勘察后，说他们还从来就没有见过有死的这么惨的现场了。舌头被割，嘴里塞着他自己的袜子。身上扎的像蚂蜂窝不说，连脚筋手筋都挑断了，很显然，凶手是故意要让他受尽折磨后才慢慢死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根据时间推算，当时正值夜深人静之际，凶手作案时，死者呼叫的声音应该有人能听的见，因为凶杀现场离最近的一栋宿舍搂虽说是隔着一道围墙，却仅仅只有十多米的距离。警察为了破案，进行了大量的走访，可所有的人都说什么也没有听见。有人干脆说，即使听见了也以为他还在院子里发酒疯，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案子没有半点进展。没有任何人愿意提供丝毫有价值的线索。好像秦超群是被天杀了一样，但有一点很明显，就是那个春节院里的鞭炮放的是特别的多，比往年要翻几倍，人们都在自己心里说，送瘟神。

发表在《荷花淀》  《澴川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