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除夕遐想

散文：除夕遐想

            方成龙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在纷纷洒洒的雪飘之中，迎来了牛年除夕。今年的除夕是我们三口之家第一次在苏州过节，难得有这样的时光，像家家户户一样，在贴春联、燃放鞭炮、围坐在一起吃罢年饭后，我的思绪伴随着四周依然绵延不断爆竹声升起，眼帘中展现一幅幅难忘的画卷，我情不自禁的走到书桌前提起笔……

记忆中儿时的除夕是充满了情趣的。这一天，是吃、喝、玩、乐的日子，是尽兴愉悦的日子，做错了事儿不会受到挨骂挨打，穿新衣、放鞭炮、吃糖块、串门儿，“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快乐无比。记得有一年除夕，也是这样的雪花飘落，我们几个小伙伴趁着大人们忙的不亦乐乎时结伴到晒场，在草垛上燃放鞭炮，不慎将草垛燃起了大火，费得大人们全员上阵泼水抢救。最后，草垛被烧了一小半，大人们象征性的责骂了我们几句后，也没有过多的追究，但家家户户的除夕饭桌上又多了一个谈笑的话题。

时光流淌，节气轮回。除夕，依然在轮回，依然不约而来，我们却在这复始时光中增岁，儿女们也到了我们当年的年龄，吃、喝、玩、乐的日子不在话下，也在与时俱进。女儿几天前就放假了，高兴的在返回途中就给老爸发了好几条短信，构思除夕的活动。今天在帮我贴春联的当儿，还不忘与伙伴通电话，谈论节日的活动，谈笑间友情就在身边。吃罢团圆饭，她瞄了一会儿“春晚”后，就回到自己的室内，趴到电脑前，开始了神话“种菜”，不时发出的一阵阵爽朗笑声弥漫着空气。时代在变化，他们没有我们儿时那样晒场草垛上的经历了，他们过的是新的一种生活。

除夕，现在演绎为亲人的团聚，一家人一起吃“团圆年饭”，共同的守护着除夕。在这工作、生活充满快节奏的今天，人们对除夕的敬崇和珍爱是可以理解的。奔波劳顿了一年，一家人回首团聚共度除夕，那是一种享受、一种味道。电视几十天前就在播放春运人流的新闻，从那涌动的人流里，从那一双双急迫的明眸里，传递的是对团聚的渴望，是对除夕的崇尚。我又想起今天我接到的短信中，一些朋友发自工地，他们坚守在工地，他们告诉我已准备了丰盛的节日物品，已经把工地装扮的节日浓味，院内的三杆大旗也换了新的旗帜，门口挂了大红灯笼，爆竹已经买回放在办公室，食堂的大锅飘满着卤味，马上就要集体会餐了。我想，今天坚守工地的人们除了坚守的是“除夕”外，还坚守的是责任，坚守的是对企业的大爱，坚守的是对祖国建设的挚爱。我曾经也在工地上度过除夕，繁忙的时候尚无感触，但当四周爆竹声声时，心中涌动的是难以平抑的思乡之情、思念亲人之情，那种感情是无法排遣的，是无法用酒水浇灭的，也是难以用文字和言语表达的。

除夕,这个令人牵魂梦绕的“尤物”，是节日、是文化，也是一种时尚。伴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脚步，除夕赋予人们更多的希望，更多的变化，更丰富的生活空间。妻子单位里一位老兄，据说除夕过后就要带着儿子去老挝旅游；除夕之夜的“春晚”节目虽然越办越重视、越隆重，人们依然在乐道评头论短；购物超市里人头涌动，似乎人头比物品还要丰富，人们依然在采购年货。我想起前几天，返回的途中，与司机老李谈起除夕，他说，现在生活好了，天天都在过节，天天在喊要过节，天天也在喊过节累，但不管如何，一年比一年新，一年比一年富有，一年比一年有盼头、有味道。这不也验证了王安石的《元日》：“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此时，我又想起苏州这座凝聚着厚重文化的古城，想到每年除夕，近在咫尺的寒山寺仍遵循万古不变的古老习俗，击钟以分岁；想起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走笔到此，耳畔里象似传来枫桥寒山寺的洪亮分岁钟声，霎时，千家万户，爆竹齐鸣，迎来美好的金牛之年。

（作者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