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乡
春寒料峭的时分,高高细细的枝头上
花让诸君的目光背叛坦然,春天像初唐的辞采
渐盛,并开始走向它向往而忙碌的鼎盛期
城市淡黄色的杨絮终于锢闭,树的自传、卷本
没有亡死,叶不再枯焦跌落,不再行色匆匆
纷扬的遗响绝尘而去,满街的清香正将诗歌的
部落攻陷。怀揣一本90万字的巨著,我穿过城市霜雪
用一支秃笔,用一只跟我一样弓背的鼠标
将19世纪下叶到21世纪初的历史圈养
城市是一块巨大的垫脚石
抑或精神的锁链或者负电荷
我宁愿抛开所有,怀抱乡野
路边一棵单纯的向日葵,而它
怀抱金碧的梦想,浓郁的希冀
炫耀环庄的河流、溪草、牛犊子的秋毫
并转出阳光的路径。我现在以及
过去的庄子正沿着那条
赤裸的光带,在我的意念里
一气呵成
我在眺望,在天空与天空的栅栏间
眺 望
在城市增生的隐痛的腔隙里
眺 望
每一次眺望,我撺掇带着‘戒具’的心思放风
快向少年的老庄敞开,那里到处是花和果实
的怀想,没有穷人,野百合可以随便摘
注释:2012-2019年,作者曾在西子湖畔工作,为还原从业系统130多年历史,为一本大部头书日夜伏案写字。独自默默地念乡,念老庄的河流、翠谷、牛蹄窝;念我青春期的农民生涯,是我缓解压力的一帖良药。2017年于白马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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