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禾:作家是个幸福的职业
“如果放上迪斯科音乐,我们可以一边跳一边说更好。”11月24日上午,在田中禾文学创作60年暨《同石斋札记》新书研讨会上,面对来自五湖四海的文人雅士,田中禾表白自己的心迹:“请大家来开这个研讨会只是想曲水流觞,道尽千古风流,敞开心扉说话,让会开得有滋有味,这是我唯一的期许。”
1959年,正在读高二的田中禾出版了长诗《仙丹花》,由此开启了自己文学创作的生涯。后来,他被兰州大学中文系录取。“当时对大学文学教育不满意,正在读大三的我不顾家人劝阻,为了实现作家梦毅然退学,把户口迁到郑州郊区农村当了农民。”田中禾回忆道。
然而,田中禾实现文学梦想的道路充满坎坷。从大学退学后的20年间,为了生存辗转家乡唐河、信阳平桥等地,他当过民办教师,办过街道小厂,到了1980年,田中禾得以进入唐河县文化馆重新开始文学创作时,已过了不惑之年。好在有了基层生活的丰厚积淀和观察,促使他更加深刻地理解并思考中国当代历史与现实生活,作品始终坚持人性视角、个体立场以及批判意识,并赋予作品深邃的思想。
他的作品,有熟悉的故乡生活作为背景,如短篇小说《五月》、中篇小说《轰炸》、长篇小说《匪首》中,有独特的地域文化和源于泥土的故事。
他的作品,有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如2010年推出的《父亲和她们》,这部从构思到创作长达20年的长篇小说,以一个知识分子的人生透射出半个多世纪的中国史,叙述了一个自由、人性被社会体制和传统文化压抑、改造的故事,被认为是一部深刻审视了20世纪中国革命和个人自由的重要著作。
他的作品,有清醒的人道主义和悲悯情怀,在最新创作的长篇小说《模糊》中,对于几十年来经历家国命运坎坷的人物沉浮,他用富有同情心的笔触去理解他们。
在倾注于小说创作的同时,田中禾还创作了数量可观的散文、随笔。适逢其文学创作60年之际,又推出了《同石斋札记》,小城风情跃然纸上,市井人物栩栩如生,展现了浓郁的地方特色、文化气息和民俗趣味。
在田中禾眼里,作家是个幸福的职业。“我把文学当做自己的手艺,去探索,去尝试新的形式和表现手法。去发现生活中的诗意。”田中禾说,他把文学看做让人保持浪漫热情、抗衡职业异化、缓解社会挤压的武器。正因为人在社会中生存得很辛苦,才需要文学艺术来安慰人性,给人的心灵构筑一个精神家园。
田中禾不仅自己一直在创作、在探索,在他担任省作协主席期间,特别注重提携后辈,青年作家乔叶正是深受其影响开始走上小说创作之路。“在读田中禾老师作品的时候让我深切意识到,无论是生活的认识上,还是文体的探索上,我们这一茬作家需要使更大的力才能抵达到他的层次和境界。无论是他的文品还是人品,都是我们河南文学的财富和宝藏。”乔叶说。
60年来,田中禾的文学创作成就辉煌瞩目,但他却无比低调朴实。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近几年,他仍笔耕不辍接连发表三部长篇小说在业界引起高度关注,许多记者多次联系采访他,都被他一一婉言谢绝。其实,正是他一直自觉地把自己置于边沿化,安心坐“冷板凳”,才有今日诸多优秀作品的问世。
对此,田中禾笑言:人的精力有限,太热闹,难以静心读书写作。我看重性情,看重自由自在状态。多年前我在一本小说集的前言里说过,我自觉选择边沿,因为边沿的自由度更高,空间更大。
如今,年近八旬的田中禾希望在有生之年,把心里酝酿多年的两部长篇写出来。“我爱文学。我在文学道路上走了六十年,文学在我心里一如初恋情人,她对我依然那么新鲜,那么有吸引力。一旦拿起一本好书,就会爱不释手,如痴如醉。坐在电脑前,打开文档,心里就会涌动一股热情,忘记世俗冗繁。”他说。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这是田中禾先生60年文学创作生涯的生动写照。不论经历了什么,写了多少作品,获得了多少荣誉,他一直保持“纯文学”的赤子之心,保持着身上非常宝贵的少年的气息。让我们一起期待田中禾先生新作品的问世。
编辑:胡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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