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一只北方的猫》文/李文君
原创短篇小说 ||一只北方的猫
文/李文君(江苏)
(一)
傍晚,丽泉酒店里,灯火辉煌,一楼大厅里陆续有住宿的客人入住登记。三楼东面的一间302房间里,传来阵阵放纵时的笑声,一对中年男女,赤身裸体地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紧紧地抱在一起。在一番云雨后,男人把最后的激情,连同那热乎乎白色的液体,毫无保留地射进女人的体内,瞬间,两个人似泄气的皮球,瘫软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女人抱紧男人的身体发出呻吟快感的声音。女人用手摩挲着男人的身体,男人也回应着怀里女人的爱抚。
少倾,女人推开怀里的男人,对他说道:“一峰,你忘了我有洁癖!给我弄点热水和毛巾,帮我擦洗一下,另外再给我倒杯热水。我要渴口水。”女人懒羊羊地一副高高在上,君临臣下的口吻。
“好的,我的女王,我记住了,稍等哈!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伺候的好好的。”男人一副低眉顺眼的奴才相,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动作麻利的按照女人的吩咐打来热水毛巾,像服侍月子里的女人,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女人的下身。然后再倒了一杯热水双手递给女人,活脱脱一副巴结主子,低眉顺眼的奴才相。
女人在享受了男人温存的体贴后,轻轻地笑了,这个表面看似一副唯唯诺诺顺从的男人,骨子里却是自恃清高的孤傲,然而,在金钱美女老板的面前,也不过是和平常庸俗的人一样的贱,拜倒在金钱美女老板娘的石榴裙下。可叹,这世间一个“钱”字怎生了得。让多少人成为金钱利益的奴隶,失去一个堂堂正正做人的人格和原则。
女人在这一刻是一个富婆的头衔,给她带来了无限风光和金钱利益的切身享受。这个一向自视清高,自命不凡的男人,此时温顺得像条舔狗,心里尤感欣慰,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已是非她莫属了。于是便趁热打铁道:“一峰,你要尽快和她离婚,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女人侧着脸看着身旁的男人说。
“放心吧!”男人一边和怀里的女人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女人有点松软的乳房,我会尽快的和她离婚。
“峰,那你怎么和她分手离婚呢!如果她不愿意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她离开我。”丁一峰一副讨好的媚相,对怀里的女人说。
“好的,我相信你能做到完美,让她主动和你离婚。”女人说着亲了一下男人。
“会的,为我们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祝福吧!”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爱你!我会给你想要的幸福生活。”
这是丁一峰和女富婆已是第五次偷偷地在丽泉酒店相会了,一对苟合的男女,自从有了几次肉体的碰撞后。便滋生出两情相悦、无法言说的惺惺相惜,从此,无可抑制的坠入情网。
自从和富婆有了婚外情,丁一峰便对妻子梅雪横竖看不顺眼,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找茬吵架,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对妻子梅雪拳打脚踢,经常把梅雪打得鼻青脸肿的。梅雪上班身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梅雪实在是没有办法和恶魔丈夫再过下去了,家不像是家了,倒像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就连孩子从学校回家,也觉得家不是原来的家了,现在的家是冰冷的冒着火药味的战场。梅雪实在是忍无可忍地向丁一峰提出离婚,这正合了他的心意,也是他心里最想要的结果……
现在,他借着梅雪这块跳板,极似一只北方的老猫,上窜下跳、神出鬼没地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傍上了一个富婆,到嘴的一条肥硕的鱼,他又怎么能轻易地放手呢?现在时机到了,该是把梅雪这块跳板踢了的时候……
终于,预约离婚的日子等到了,为了这一天,丁一峰,可谓是使尽浑身的招数,只为了能为傍上那个风骚的富婆陈丽英,想尽一切办法迫使单纯善良的梅雪跟她离婚,现在他终于可以美梦成真了……
梅雪预约离婚的日子在冬季,进入大雪之后的天气,越发显得阴沉湿冷。这几天,冬雨淅淅沥沥、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天,距离预约的日子不知不觉中就到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梅雪就被手机闹铃吵醒。梅雪透过卧室宽大的落地窗帘,看到外面仍是黑暗的,她想今天又是一个毛毛雨的鬼天气。唉,这天气……差不多这个礼拜都是以潮湿阴冷的天气为主,令人感到窒息郁闷。唉,偏偏今天还是预约离婚的日子。这个天气倒有点像那个心理变态的精神病,恰如他——那个十足的人渣——丁一峰。一想到自己被那个变态狂家暴欺负近三年,梅雪心里的一口怨气真是无处可发,想到和那个人渣隐忍、委曲求全地生活了三年,一千多个噩梦的日子,梅雪心里忍不住还是一阵哆嗦。想起被丁一峰打伤的腰部还在隐隐作痛,梅雪更是委屈的想哭。好在这次终于把这个人渣从家里彻底的赶出去,梅雪心里轻松了些许。就像是把这个潜在的定时炸弹,彻底的从家里给清理出去。从此家里安宁太平了,从此家不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从此远离那个魔鬼人渣,以及带给她无休止的噩梦纠缠,让家从此远离一切外在的伤害……
梅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迅速地穿好外套,洗漱完了,稍微热点剩饭菜,胡乱地吃了几口,便拎着黑色的手提包,匆匆地走出家门。走了两站多路,乘车去市区,公交车走走停停一小时十五分钟才到车站,平时乘车一个小时到市区车站。今天由于天气的原因,阴天浓雾,能见度低,所以,耽误了时间。梅雪刚刚走到公交站牌等公交车,忽然手机铃声想起,她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原来是丁一峰打来的电话:“哎,你人到哪儿了?我已到了民政局,你搞快点,一个大人做事老是磨磨蹭蹭的干啥呢!”电话那头想起那个口齿不清、说话瓮声瓮气地带着浓厚的苏北口音,和焦急暴躁的火药味的语气。那带着急促焦急的语气里,仿佛是要迫不及待地扔掉某种东西一样。
“今天,雾大,司机开的慢,耽误了时间。距离预约还有一段时间呢,”梅雪耐心地解释着。
“你知道今天预约离婚,干嘛早上不早点起床呢!”电话里,丁一峰加重了指责她的语气。
“不就是今天稍微晚了点吗?还没有到预约的时间呢。”梅雪听到丁一峰在电话里,又是以前那种惯用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心里忍不住徒生一种怨气。
挂掉电话,梅雪把手机重新放进手提包里,然后便焦急地张望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包里的手机响起舒缓的音乐来。梅雪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来电又是丁一峰,滑动绿色接听键,手机里传来了那熟悉又陌生的瓮声瓮气的声音:“哎,我先到里面登记了,等下,你来时,记得在民政局大门口门卫室扫码登记,别忘了。”电话那头想起那个苏北方言味的声音,这次他说话的语气少了那份居高临下的火药味。
终于,梅雪带着一抹复杂的心情走进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大门。远远地看见那个五短身材的他——丁一峰,已在门口等待着她的到来。疫情期间,民政局结婚或离婚的程序,变得繁琐麻烦多了,多了几道手续办理,光是预约就是好几次了,然后,门口岗卫查过。进了里面扫码登记,查码检测核酸是否阴性,是否外出等等。楼上的离婚登记处,分别分开询问嫌疑犯一样问这问那,必须如实回答。抑或是为日后两个人有什么没有处理完结的事情备个准备吧。这年头,离婚也真难!梅雪和丁一峰从正式谈离婚那天起先后三次来到民政局,结果因为疫情一拖再拖就是几个月了,第一次来疫情白跑一趟,然后门卫说:打电话询问预约,预约后,再去民政局,然后,离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说:离婚登记处要冷静期一个月,错过再预约等。就这样一等再等,这次是真正地彻底解决干净。
(二)
两人走上二楼婚姻登记处,诺大的婚姻登记处冷清寂静,门可罗雀,疫情期间来登记的人很少,即使来的,也是事先预约好的。昔日的门庭若市的婚姻登记处,此时光景却是有点冷冷清清。往里走看见一对小夫妻来登记结婚,他们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向往。丁一峰看了看那一对年轻的新人,又瞄了一眼梅雪,嘴角抽动了一下,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梅雪没有理会丁一峰不怀好意的表情,继续往里走到离婚登记处门口,工作人员还没有来,他们只好耐心地等待。
“梅雪,其实,我心里还是爱着你的,跟你走到离婚这条路上,我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很难受。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根本就不信,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心里话。”丁一峰站在梅雪身边,一双小眼睛在厚厚的近视眼镜里,骨碌碌地转动着,然后,故作真诚地假惺惺的看着梅雪。
“丁一峰,你现在跟我说这话有意思吗!你把我打成骨折,然后又来邀功打赏,你可真会演戏啊!谢谢你!谢谢你差点把我打死。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秀爱外卖,哦,应该叫秀惨专属包。你这人脸皮还真的是厚,明明是你家暴我、出轨我,先提出离婚的也是你,现在反过来,一副阴恻恻的卖惨,把所有的问题都算在我头上。好了,算了吧,说这些伤人心!”梅雪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渣,摇了摇头,懒得再去搭理他。
“你说,我在你心里就真的是那么的不堪吗?夫妻两人如果都能互相多多理解宽容对方,我也不至于和你走到离婚这条路。”丁一峰看着梅雪仍旧自顾自地说。
梅雪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还一个劲地在自己的面前一味地推卸责任,为自己的出轨找出各种借口。心里更是越发的恶心讨厌。
“丁一峰,都走到离婚登记的门口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指责我!你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我还真是幸运呀!这么奇葩的故事剧情,只有我是你唯一的一个观众,看你如何精彩的表演。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里,你曾多次厚颜无耻地告诉我,你心里有了一个女人,一个成功的女老板!那时,我根本没有在意你说的话,原来你早就出轨,并且精心地设计一个金蝉脱壳的圈套,我真不敢恭维你的人品。好了,一切都结束了,不要再说那些没有的话吧,一切都显得多余。以后我们各自安好便各自保重吧。”梅雪看着丁一峰那一副精湛的演技,心里更加的厌恶。
“不管怎么样,我们夫妻俩也已生活了三年。梅雪,我心里还是那么强烈的爱着你!雪,我把你放在我心里最深处,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以后,你换了手机号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好吗?”丁一峰走到梅雪面前,忍不住拉着梅雪的手说道。
面对丁一峰那戏份十足的演技,梅雪真是无语了。她用力抽开丁一峰握着自己的手,看着他淡淡地说:“丁一峰,谢谢你!谢谢你!这三年对我的伤害,谢谢这三年你总是让我旧伤未好,又添新痕,更要感谢你!让我在这三年里,真正地认识了一个外表老实,骨子里却是阴险毒辣的小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那个满嘴马恩斯列毛的人,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时刻在背后暗算他心心念念深爱的妻子,借着婚姻这个强有力的挡箭牌,家暴老婆却是他的乐子,还声称曾是为人师表和作家诗人的头衔。我呸!你还配这些光鲜亮丽的头衔身份吗?算了,我不想多说什么了,如果我想说的话,只有一句,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看到你让我感到恶心!”梅雪把这几年受到的伤害和委屈,统统地还给面前这个男人,此时,她好累,只想早点结束回家。
梅雪的字字句句,戳痛了丁一峰的软肋和谎言,他看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顿时有一种羞愧和深深地自责,然而一切都结束了,曾经他是那么的善于伪装和善于经营自己高大正直的形象,此刻在这个弱小单纯的女人面前瞬间地崩塌了,完全丧失了完美形象的大男子主义的人格尊严!然而,他再也得不到他曾经是那么的倾心和深爱着女人的原谅!
一时间,丁一峰陷入了尴尬沉默,而梅雪便不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雪,不管怎么样,我曾经是那么的爱过你!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的确是有文采的,我以后的女人肯定不会是一个作家,或者文学爱好者。”
“哦!是吗?你像一个猎艳的黄蜂到处寻找适合自己的猎物,又像一只经验丰富的北方猫,靠着你那灵敏度极高的鼻子,和一双猫头鹰的小眼睛,左冲右突地四处寻找适合自己的猎物。你用一根根无形的钓鱼竿,甩下诱饵垂钓你嘴里的,那一尾无辜而又不知被你,设好陷阱自投罗网的鱼。总有一天你的鱼竿会承受不住你频繁太过负重的罪恶,你会因为折断的鱼竿一同跌入谷底……”
“雪,我对不起你!是的,我承认我是一只猫,但是有哪只猫儿不沾腥呢?哪只猫不喜欢新鲜的鱼呢?不过,请你理解我一个男人,不!应该是一只北方猫的尊严!”
梅雪不再理会这个无耻的混蛋,终于,离婚登记处走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约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随手打开离婚室的大门。然后,看了丁一峰和梅雪他们随即问道:“你们是来办离婚手续的吗?有预约吗?回折带来了吗?”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一口气问了他们几个问题。
丁一峰和梅雪便一一回答,年轻工作人员的提问。按照离婚所需要的程序,他们二人默不作声地配合办理。工作人员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公事公办的态度。按照离婚程序,询问,拍照和上传男女双方的资料还有分开询问等。年轻的工作人员,熟练地操作该有的办事程序,而丁一峰和梅雪默默地配合该有的签字印手印的程序,差不多半个小时,整个离婚手续裁判宣布结束,紫红色的结婚证,敲上了长方形的蓝色印字:双方离婚,证件失效的章。本来人手一本紫红色小本,现在人手又多了一本紫红色的离婚证本。最后,离婚登记处工作人员,郑重其事地对他们两个人说:“你们双方的东西各自保管好,如果将来有什么,可以作为依据。”
两个人走出离婚登记处,丁一峰看着梅雪,心里禁不住油生起一脸愧疚的表情。他尴尬地想跟她说几句话,可是梅雪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直到走出民政局大门,梅雪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丁一峰失神地往西走去,梅雪往东走去。
走了两步,梅雪感觉口干嗓子不舒服,于是便站在一棵香樟树下,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她无意中朝西看了一下,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从车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圆润,留着披肩长发、穿着时尚的中年女人,梅雪一下愣住了,忙用手揉了揉眼睛,这样,看的稍微清楚点,女人五官较好,颇有姿色和气质。女人看起来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梅雪一时想不起来。只见女人和丁一峰说了几句,丁一峰笑着看了身边的时尚女人,扬起手中的手提袋,并从袋子里拿出来那个醒目的紫红色离婚证递给女人,时尚女人看着手里崭新还散发着一股新鲜味儿的离婚证,嘴角扬起一抹凯旋得意的笑意,忽然,女人亲了一下身边有点牵强畏畏缩缩的男人,瞬间两个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而后,两人笑着一起钻进黑色的轿车里,车子“呼哧”一下冒着一缕烟气,消失在车流中。
(三)
梅雪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只有在电视剧里的情景剧,没有想到却是真真切切地在现实生活中,在梅雪和渣男老公丁一峰刚刚离婚走出民政局大门口,就发生的那令人恶心的一幕剧情。而且这有点荒诞和无稽的剧情,就真实地发生在梅雪的身上,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梅雪瞬间感到一阵短暂的头晕,她慌忙用手扶了一下香樟树,随即做了一下深呼,慢慢地平复心情。捋了捋头发,她脑子里在迅速地翻开着那个女人的画面,忽然,她想起来了,一年前,在一个招工群里,这个女人好像是一家物业公司里的老板娘,是的,就是她,那个风骚妖艳的物业公司的老板娘。而那个招工群就是渣男丁一峰邀请她进群的,后来他们吵架后,丁一峰把梅雪踢出群聊,而那个风骚的老板娘便是丁一峰出轨的女情人!原来渣男丁一峰真的是早就出轨与她了。梅雪记忆的阀门打开,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她想起来,有一次,丁一峰曾哭着对她说:“雪,有件事,我想对你说,我对不起你!我心里有了一个女人,而且我和她已有了肌肤之亲!她是一成功的个女强人,她比我大四岁,但是她条件优越。而且她也崇拜我是一个小说作家,她说她也喜欢文学,可是自己不会写,所以她特别崇拜别人会写小说。”
“哦,就为了这个吗?你是傍上富婆了?那我也写了两部长篇小说,怎么没有人这么欣赏我呢!”梅雪侧着头看着他,一副漫不经心地口吻。
“雪,坦白地说吧,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生活,跟你在一起我要辛苦的多。因为你的孩子还小还在上学,你还要我拿出部分生活费供家里开销。这样日子久了,我会被拖垮的,我对你们母女没有任何责任,我干嘛要在你这棵树上受苦呢?”
“哦,丁一峰,你说的是真话吗?”那你以前追我的时候,怎么从没有听见过你这么对我说。
“哦,那时,我还没有站住脚跟,我怎么能不知轻重缓急地瞎说呢。”
“哦,姓丁的,你真正的是一只北方的老猫,到处踩点。只要盯上一只肥鱼,你那兴奋的小眼睛是绝对不会移开的,看来你是蓄谋已久了。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块可以利用的跳板啊!你可以哈!算是选我这块跳板选对了。”梅雪看着身边的这个五短身材的男人,心里油生起一阵阵恶心,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胃里翻腾着想吐。
“雪,你现在知道我姓丁的不是那么一个无能的文人吧!你可以说我是人渣也好,也可以说是借你这块这么好的跳板也罢。总之,既然我是一只北方的猫,那我更不是只吃一条小鱼的猫,要吃,我就会逮住大鱼。反正,我们迟早都是要分开的,我不在乎我的名声,去他妈的什么名声?傍个富婆,余生有个好依靠。”丁一峰索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渣男相。
往事一幕幕在梅雪眼前回放,以前丁一峰曾对她说过几次这样傍富婆的话,她以为那是假的。现在看来都是他早已蓄谋的计划,这个心机很重的男人,追求自己,原来是早有打算的,他是借自己这个姑苏的风水当跳板……
现在看来一切早就有了预谋,而她一个单纯善良的傻女人,就这样被他蒙在鼓里,还那样傻傻的担忧他以后的生活。唉,自己真是傻到别人将她卖了,她还天真地帮他数钱。梅雪心里郁闷透了,想到自己还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没有想到自己读了半辈子的书,都是傻读书,自己真的是一个书痴啊!拿本地话说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书毒头”(傻子)。
天空暗下来了,一阵阵寒冷的风吹在身上,越发的冷意透彻。梅雪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她把黑色艾莱依羽绒服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她抬头看了看雾蒙蒙灰色的天空,甩甩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这灰色雾蒙蒙的天空里,你用肉眼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天空的蓝,更看不清那洁白的云朵。是啊!人也一样,一个善于伪装,善于表演的人渣,你又怎么能分辨清他的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呢?渣男渣女的身上没有贴上标签,而有文化的渣男,更是一个善于表演、隐匿心理战的高手,更是一个无耻的混蛋,这种人渣,总有一天会跌倒的更惨。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就让老天去惩罚他吧!
梅雪心里找出很多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一颗受伤并且被愚弄的心灵,一颗受到伤害的心,已是伤痕累累,千疮百孔。她需要在无人打搅的心灵一隅,安放那颗受伤的玻璃心。她相信这雾蒙蒙的天空,终将会被一场雨或者雪清洗得更加蓝更加的清亮,明天,碧空如洗的天空,将会迎来一轮崭新的,红红的太阳!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梅雪嘴角微微上扬,一抹释然的浅笑挂在嘴边,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踢了脚下的一片湿淋淋的树叶,心情轻松了许多。带着一抹开启新生的笑意和憧憬,向着公交站牌方向走去,前方温暖的家越来越近了,而新的生活也在向着她频频招手……
2022/12/12
作者简介:李文君原名李云霞江苏苏州人,哈尔市呼兰区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库认证会员,四川省散文诗协会会员,汾湖诗社会员,《当代华语平台》签约作家,中国诗歌网会员,江苏诗歌网会员,苏州市吴江区吴越传统技艺推广协会会员,曾担任《南国文学》苏州分社社长。有文入选《中国当代作家经典散文》《冰心文学作品奖》;著有长篇言情小说《野菊花盛开的时候》和《网》《李文君诗文集》,偶有散作刊发在电子媒体和纸刊《萧乡文学》连云港《苍梧晚报》《华中文学》《读者报》《鄂州周刊》有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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