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凤保 :《两只麻雀》
一只麻雀落到窗台上歪着脑袋向屋里瞅,又一只落了下来,它俩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隔着玻璃缩着脖子冲我叫,这两个小东西就住在我窗上的瓦缝里,我认识它们很久了。
它们肆无忌惮的嬉戏吵闹,还扭过屁股来拉屎,窗台上已经有了很多它们的粪便白斑。我挥手赶他们走,隔着玻璃它们早知道了那是一层保障,不但无动于衷还蓬松开羽毛翘起一只脚来挠痒痒,另一只斜卧在窗棂上对着我做出昏昏欲睡的样子,竟然无视我的存在;我不由愠怒起来,它们总是在天刚亮就来吵闹,想睡觉也睡不着,窗户从来没有开过,这个透明的晶体隔开了两个世界,在无数次试探碰触后,恐吓失去了作用,认识到了我无法伤害它们,它们也无法进来,就在这层薄薄的隔离下有恃无恐,它们就这样看着我转来转去,伸胳膊踢腿瞪眼干吼,我就这样看着它们翘脚呼扇着翅膀晒太阳,太气人了!窗户位置高,我无法贴近,很多次烦乱时拿起东西想砸过去,下意识又在告诉自己有什么用呢?它们一展翅就飞走了,我白打碎一窗玻璃,风吹进来雨淋进来自己还得换。唉,跟麻雀制什么气呢。
兀自在屋里转了几圈,忽然自己痴痴的笑了,现在隔离在一间屋里,门被封上了,还不是一个笼子么?还不如它们天高任鸟飞,还不如它们来去凭自由,那两个小东西看我就象看笼子里的鸟一样,叽喳是在嘲笑,是谁在作茧自缚,是谁在自讨苦吃?真是离奇,真是芜杂,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反思回忆。有时候强壮不是无敌,有时候高大也不代表胜利,脾气再大也有不能发作的时候,再强大也有无可耐何的抑郁,就像现在,面对两只麻雀我就没了脾气。
抬头望向窗外的蓝天,一朵白云经过窗前,飘过大树的顶端,飘过高楼的楼尖,云舒展出各种姿态,它们跟随风的指引,要去天的另一边,那份自由令我陶醉;一队大雁排着队经过窗前,整齐的扇动着翅膀,它们要追着云去远方,去寻找心中的梦想,那份从容和潇洒引起我无限遐想,这是一个多彩的自然,这是一个丰富的世界,有冷静也有激越,有邂逅也有飘流,我的感想被白云带向了天边,我的思绪随大雁在飞翔,目光在天际游离,心念在宇宙驰张,看到了囿域的渺小,轻松跃过泥沼进入另一个遇见,人类有超强的大脑和聪颖的智慧,控制思维,控制自己的情绪,哈哈,转念之间心情已然开朗!
几声轻轻的响动拉回了我的思念,原来是那两只麻雀在啄玻璃,好笑,它们看我盯着窗户看,以为我在看它们,哪里知道心念一转间,它们在我眼里早已不存在,它们有口吃的就知足,生了腿只会蹦达,长着翅膀只能飞到屋檐和树巅,实也虚,有若无,冷漠中再懒得看它们一眼。
对付它们,我只需要打开窗户,放它们进来,再关上窗户…就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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