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劫》——中篇

                              《裸劫》__中篇

                                            (二)

自从翠翠来到他家，栓子很长时间没有动过牌，在他眼里娇艳欲滴的翠翠，就是世界上令自己最有瘾的好物件，除了自己家翠翠那可人的身子外，世上再没有让他觉得更好的营生了。

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和翠翠黏在一起，呼哧带喘的一遍一遍重复着那事；炕席间、灶房里、自家院子的柴火垛旁、甚至是野地里，到处都浸润过他和翠翠干那事留下的汗水和污迹，家里到处充斥着那种完事后的气息。

这种激情澎湃的热情，就这样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这种热火朝天的激情在半年后逐步的在降温，再后来每次跟翠翠干那事的时候，栓子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时间一长，当时那种新鲜劲就有一搭无一搭的慢慢消退了不少，有时候晚间栓子在被窝里有了力气，也是粗鲁的拖过翠翠，疾风骤雨的草草了事，弄得翠翠半饥半渴掉了很多次眼泪，栓子也佯装没看见，一头倒下就呼呼的睡过去了。

和翠翠热火朝天的新鲜劲一过，每逢刮风下雨没事的时候，栓子就又想到了牌，这时候又觉得；打牌也是自己一生中缺不了得营生。

就心安理得的又约几个和得着的朋友，到自己家里来打牌取乐，当然了这也是农村农闲时，下雨阴天时的一种娱乐，也没人非议。

过来打牌的，大多数是一些跟栓子年岁差不多的小伙子，血气方刚，都是身上力气能顶到牛的主，跟栓子平辈的居多。

到栓子家打牌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翠翠熟络了，那些脸皮厚的后生就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去跟翠翠开几句玩笑，翠翠也是不咸不淡的应付着，在她眼里觉得朋友之间开几句玩笑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翠翠也是个热心的女人，每每栓子跟朋友们玩牌，翠翠总是围着他们来回的看热闹。男人们有时候玩笑开的有深有浅，过份时，翠翠就会跟他们嘻嘻哈哈的动几下手，更有甚者；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借着跟翠翠皮闹的时候，伸手在翠翠的身上不怀好意的乱抓一通，翠翠也不生气，总是不咸不淡的应付着。

 栓子媳妇这种没心没肺的处世态度，更是助长了有些男人的好奇心，有事没事都爱挑逗着她打闹嬉笑，慢慢的，栓子家来打牌的男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些是真心过来打牌的，但大多数还是冲着翠翠过来的。为的是；能多和这个漂亮的女人说上几句话，或者梦想着再发生点啥，就算偶尔碰碰翠翠的小手，在心里也觉得舒服老半天。

      人多的时候，一桌不够，栓子就会再开上一桌，再不行多余的人就站在边上看热闹，任由翠翠跟他们打闹嬉戏。

 这样的局面倒是乐坏了翠翠，来的人多了她倒成了个宝，来的男人们都愿意和她套近乎，有事没事都愿意跟翠翠扯上一些俏皮话。

再说了，来的人大都会顺便给翠翠带很多好吃的，把个翠翠知足的一路欢歌，看到有好吃的，翠翠也会大呼小叫的欢呼，看人的表情也变得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小小的柔情。

      一时间村里流言四起，说什么翠翠学坏了，跟谁谁怎么怎么着了，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到底是真是假其实谁也没见到过。

 有些风言风语，栓子妈也听了不少，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几次三番的训斥过栓子几次，但栓子从小自由惯了，根本没把老人的话当个事。依旧我行我素，把个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村里传的最邪乎的是栓子的一个邻居，村里人都叫他＂疯子〃。住在镇的前头，夫妻两人开了一家替外地人收菜的代理点，传说每年都会挣不少钱，人也大方尤其是对女人，当然了必须是漂亮的女人。

他也是到栓子家打牌认识的翠翠，身上有闲钱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给翠翠捎上一些她爱吃的零嘴，所以就这么一来二去的跟翠翠混熟了，面对这个大方的老板，翠翠也很有好感。

每次疯子过来，两个人说的话最多，无拘无束，再后来就肆无忌惮的开些不三不四的玩笑。

       翠翠也不示弱，玩笑开到激烈的时候，两人经常会扭打嘻嘻，借此疯子的两只手，就会充楞卖傻的在翠翠身上四处游走，翠翠就佯装生气，两只小手在疯子身上使劲的拍打，尝到了甜头疯子就会时不时的，有事没事的往栓子家跑。

近几年农村调整了产业结构，种粮食收入不高，所以当地农户种菜的人家，就顺应时势渐渐多了起来，并且形成了相当大的规模，凡事往往一旦形成规模，量也就相应的上来了，量上来了，就会吸引很多外地的客商过来收购。

 他们住在镇上，再从当地找一些在当地有点小能力的人做他们的代理，替他们从农民手里收购农副产品，然后再付给他们代理费。也就是说；代理人凭自己在当地的人脉，替他把货收上来，他按代理人收货的具体斤数拨付给代理人费用。

疯子的代理点每到收菜的时候，总要雇佣一些妇女过来装箱。这样翠翠就顺理成章的到了疯子的代理点上干活，每次都是工钱最高的。

      时间一长翠翠变了，变得连栓子及栓子妈,都不敢相信现在的翠翠，还是不是刚来他们家时的那个翠翠，衣服越穿越时髦，一时间漂亮的女人，配上花哨前卫的衣服，翠翠越发的靓丽，简直成了当地一道靓丽炫目的风景线。

身上香水的味道，时常引得一些猥琐男像狗一样，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翠翠也不恼只是颤动着胸前那两团肉咯咯的笑，那笑声让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听了周身受用。      

整天涂脂抹粉，描眉画眼，就连走路也扭捏的像个妖精。涂的猩红的嘴唇，一刻也见不得清闲，不是磕着瓜子就是咀嚼着什么诱人的零食，就连栓子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钱，买那么多花哨的衣服和零星碎杂。

       用栓子妈经常训斥栓子地一句话，就充分说明翠翠那时的做派；看看、看看，你老婆那个模样子，整天价那个嘴抹的通红、通红的，像吃了死孩子肉是的，一时煞在家里也待不住，这又不知道死哪里浪去了！！

就这样一来二去，婆媳关系在急剧的恶化，为了翠翠的做派，栓子也不知道跟她打了多少架，翠翠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每次干架都以翠翠鼻青脸肿收场。

人心远了，关系也就远了；人心远了家也就更远了。

变了的翠翠后来怕挨栓子的恶揍，就几天回来一次，慢慢的就更离谱了，几乎就没有在家的时候。

开始栓子还死乞白赖的找过几次，但找回来住不了几天，又跑出去了，再后来栓子就索性不管她了，由着她在外面胡来。

该说翠翠倒也还有良心，有时也回来住几天，被窝里也任由栓子在她柔滑的身子上疯狂的折腾，闭着眼承受着，只是每次栓子折腾完，翠翠总是会伤心的难过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会紧紧地抱住气喘吁吁的栓子安心的睡去。

走的时候翠翠也会给栓子留下一部分钱，栓子也不吱声，反正无论翠翠给多给少从来不拒绝，统统都会收下，也不问翠翠在哪里？干啥？

       栓子听别人说，翠翠自从跟了疯子后，买衣服、买吃的、自己的化妆品等等，都跟疯子索要钱财。时不时还经常跟疯子夜不归宿，弄得疯子跟自己老婆的感情每况愈下，也是整天为了翠翠打的鸡飞狗跳。

      疯子老婆的娘家在当地很有实力，在疯子娘家人的压力下，疯子没办法，为了家庭就只好把翠翠介绍到一个朋友的饭店里工作。

      到了饭店以后，起早贪黑的工作一段时间，翠翠受不了饭店工作的劳累，就自己打听着到镇上的一个歌厅当起了陪唱小姐。

      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歌厅，把一个个如饥似渴的男人们撩搏的神魂颠倒。那段时间，镇上出入歌厅的男人总是络绎不绝，弄得镇上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嘴里提着翠翠的名字，在家里或者街上大声的骂，难听至极，至于有多难听，那只有听到的人才知道。

就这样，原本一个漂亮，贤惠的翠翠，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上，走歪了，并且越走越远。

一天下午，栓子正在自己的地里忙乎，装在裤子口袋了的手机突突的响个不停，这就出现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栓子停下手里的活计，一看来电号码不熟悉，干脆就没接，可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没办法只好接了。

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说是公安局的；栓子吓了一跳，忙问啥事？对方告诉他说是你老婆在某某歌厅宿舍，煤气中毒，现在经抢救无效已经离世了！

 接了这个电话，栓子不由得浑身打颤，眼泪刷刷的流淌了好一大会，毕竟夫妻一场，心里感到无限的悲伤，电话里要求他去现场认领尸体，并且现在就去。

栓子丢了手头的活计，忙不跌的往家里跑，又叫了本家几个和得着的人，在院子里商议了一下，就急忙发动了柴油三轮车往翠翠出事的歌厅方向飞奔。   

到了地方，由相关人员指引栓子到翠翠出事的房间看了看。栓子看到翠翠一个人光溜的躺在哪里，身上连一件遮盖得衣服也没有，忙脱下自己的上衣，盖在了翠翠早已僵硬的尸体上。

       走出房间，栓子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经众人劝解，栓子回家拿了几件翠翠原来穿的衣服，亲自给她穿上，然后才一步步给翠翠办理了后事！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可怜一个本该幸福快乐的女人，由于种种原因，走了一条本不该走的路,害了自己，也害了曾经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