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从未走远
梦想从未走远
当看到学生在黑板报上书写的“努力实现梦想”的文字时,当听到广播中播放的梦想主题歌曲的旋律时,当见到电视中实现中国梦个人梦的广告时,我的心总会不期然震颤,也引起莫名的痛楚,常常陷入深思。
仿佛在四五岁时,每天跟在院中年纪比我大的哥哥姐姐后面。要爬上山顶去扳竹笋,等我气喘吁吁连爬带滚地好不容易上去,他们已收获满满要返程了;要到田里捉黄鳝,离水田还老远就被堵住了,理由是喜欢咋咋呼呼,容易把黄鳝吓跑了。于是,我很愤怒,决定要快点长大。好像后来,不知在什么时候,根本就没有很刻意地,我就长大了。
仿佛在初三那会儿,我竟然脑袋开窍,萌生了想上大学的念头。大学是什么样子,对一个从未走出过乡镇的我而言,其实是虚无缥缈的梦。而梦由心生,是被几个学长灌输的,潜意识中,他们有本事有学问,我得和他们一样。我居然能在早晨六点钟被英语老师从被窝里揪出来而放声记忆单词,居然在晚上九点还拨着煤油灯芯做数学练习,居然在家里还坚持写周记或小作文,即便现在想起来都不敢相信,那是调皮捣蛋成性的我吗?那是懵懂无知的少年的我吗?也许正是当时那种疯癫状态,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仿佛是在读师范那会儿,我对周围一切都好奇,都想了解尝试。我从深山小村落来到县城,看到楼房林立会惊叹,看到别人的装束会新鲜,看人来车往会很不习惯。于是校园中,在篮球场上学投篮,在橘园下边学写生,在球台上练抽杀,在琴房里练指法。睡觉时用指头在大腿上摆字的间架结构,下雨天会闷坐桌前爬格子,参加社团会瞎掺乎这个调查那个活动,周末还会在同桌的导游下去堵河边柳树林中散步。我没有疲倦地活着,即便是生活费断绝了要靠同学们周济的那些时日。如小草对甘露的吮吸,如树苗对营养的贪婪,我沉浸在那些激情飞扬的阳光里。充实自己,多懂些,多会些,这让我有劲儿去应付我的好奇。
仿佛一瞬间,我回到现实,回到一所完小。至于怎么会分配到这里,我并不在意,或者根本也无所谓。我在课堂上高门大嗓,想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诉那些期盼的眼神;我不怕跑调地引着他们哼唱歌曲,想让沉闷的山腰变得生机勃发;我用简练的线条画出虫鱼花鸟,让张口惊叹的他们去自由描绘生活;我把砖头放在水泥台上,让他们把乒乓球飘荡起来。身边的孩子,把婉转的旋律直唱进家乡院落里,把写意的画直挂到家里的墙壁上,把爽朗的诗文直读进密林深处。我沉醉于自己的生活,简单而又快乐。可以放飞心中的纸鸢,让那丝忠诚在四周回响。我希冀着那些小苗尽成栋梁,所以愿意,呵护着他们。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弹指一挥间,已匆匆数年,可这个情怀却未曾改变。只是血液中的热度依稀在降低,年复一年的,凄风苦雨侵蚀着,好像由不得心神掌控。那些知道会来的和不期而至的,繁重的和机械的,有意义的和无聊的事情,接踵而至,绵绵无绝,于是腰酸疼了,腿肿胀了,筋疲了,心乏了。可无论怎样,即使房后的山被削平,门前的水被蒸干,我想,骨髓中渗出的那个思绪不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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