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经的梦想
40年前的那个春天,22岁的我同一个同事聊天。我说,人不能像鸟那样活着:垒巢、下蛋、孵小鸟,然后在垒巢、下蛋、孵小鸟,循环往复。人类不仅要生存,还要发展,我们每个人都要发展。那个同事用肯定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说的真好,你应该把它写下来。
于是,我把那些话变成了文字,找到我们单位最有学问、一位文革前的大学生王家义,他读了以后说,不错,有思想。你应该多看一些有关的书,再加工一下。他的赞扬给了我信心。于是,我有了一个梦想,写一本书。关于人的书,题为《关于人的一些认识》。后来几次改名《人生初探》、《人的概念》、《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为了写好这篇文章,我先后读了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杜林论》,《费尔巴哈哲学选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赫胥黎的《进化论与伦理学》、毛泽东的《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文稿由几千字变成1万字、3万字最后达到了5万7千字。
文稿写完以后,我动用了所能找到的社会力量寻求帮助,先是父亲早年的同事、区党校副校长李叔叔,妈妈的学生、日报社副总编孙阿姨,父亲早年的老校长、在省出版社担任领导的宋老先生,还委托在北京的表哥陆志成找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请教。最后除了费孝通先生没有找到。其他的几位长辈,出于对一个年轻人成长的关爱,都认真的对待这件事,甚至找了专业人士给我回复,提出了一些意见和建议。大家一直认为我的题目太大,很难驾驭这么庞大的内容,鼓励我从小处着手。总之,我想写一本书的梦想成为一个泡影。
前些天翻书柜又看到了这份书稿,40年来我还一直保存着。随便翻了几页,看着看着我笑了,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没读过几本书,也没有什么人生阅历,就满篇的什么人类社会,什么人的自然属性、社会属性、人的本质、人类的实践、人生的意义和价值、人与动物的区别,哈哈,任何一个标题都足够研究一辈子的。年轻的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这是我年轻时的梦想,想写一本书,想指点江山,虽然可笑,可是谁年轻没有梦想。虽然最终是一场闹剧,但虽败犹荣。今天我重新审视这件事,回首过往,虽然这一生一事无成,还好年轻时有梦。同时也在思考,如今年过花甲的我是不是只剩下回忆,还应不应该有梦想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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