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鲜花
我的老师方涛去世了。这对于我,不啻于一个惊雷。我
本来,得知
在温州开了七天会,脑子里装了不少新思想,行囊里装了不少新资料。但在我的感觉里总像少了点什么,到底少了什么,当时也说不清楚。
在张贵庄下了飞机,坐班车来到南京路,我的脑海顿时闪现出一个念头:这离总医院不远,
给
店里的老板是一个小伙子,二十多岁,看上去很精明。见我走进来,便走上前很有礼貌地问道:“先生,买花吗?”“嗯。”我一边随声应着一边用眼睛扫描着各式各样的鲜花。“要哪一种呢?”“康乃馨。”我的眼睛盯住那束扎得近乎完美的康乃馨说道。
花被小伙子麻利地取过来。绚丽的花和玻璃纸的脆响让我眼前顿时明亮起来。“送给妈妈的吗?”小伙子一边整理着扎花的丝带,一边随意地问。“不,送给老师的。”“哦。”小伙子的眼神透过一抹惊奇,又随意地上下打量了我这三十多岁的人几眼。瞬间,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给你,七折优惠,三十元钱。”“好的。”我的手不由地在空中停住了——满打满算,我的手掌里才有二十几元钱,这还包括我回家的车费。这时,我后悔自己的突兀了。“先生,对不起,我刚才忘了问花的价钱了,能不能换一束便宜点的?!”我的眼睛向下,脸变得通红,声音低低地说。“不大好,送给老师,这康乃馨再合适不过了。看得出来,你刚出远门回来吧,钱花亏了是不是?”看来,我一走进店门,小伙子就注意我了。听了小伙子的问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未置可否。
短短的一阵沉默,最终小伙子笑了。他很自然地托起那束康乃馨。“拿着,就冲你这份心和那位值得你如此付出的老师,我少挣几个钱也值。十元钱卖给你!其实,刚才的价我已经少算钱了。”
听了小伙子的话,我猛地抬起头,我分明看到了迎面一双真诚的眼睛。在这双眼睛里,又分明深蕴着一泓清澈如水的情愫和一种似曾相识的赞许。
我怀着感激的心情接过那束鲜花虔诚地走出店门……
然而,令我抱憾终生的是,当我捧着鲜花跨进总医院大门的时候,得知我的
我茫然地坐在回家的汽车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是自责?是内疚?是悔恨?我说不清楚。我在想,假如我像花店里的小伙子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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