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风尘-都市风尘32

都市风尘之32－红绫记

．．．幽幽路［不］明，荷叶浮［不］平．．．

这一段讲的是风尘国的诗人，和他救小狐仙的事情．

今天乌鸦有点心潮起伏．因为有＂仁＂送了俺一把
核桃仁．俺本来只吃枣子，俺的小乌鸦们也只吃枣
子，俺们乌家一通大吃，把那风尘国北边的果林也
吃得秃了．结果有＂仁＂教俺吃核桃．．．俺还以
为只有妙妙女巫才吃那难堪东西呢．结果，味道－
好极力阿奥！俺现在奔到福海边核桃林去蹲点，准
备天天望着那树，他长一个核桃俺吃一个．

＂仁＂其实不是只鸟，他是个人，名叫诗人，又名
施仁．他是风尘国的名士，一位叫售．叫售就是两
千年后的教授．可是在那个时候，＂教＂还是
＂叫＂，＂授＂还是＂售＂．

＂叫＂是说那时没有麦可风，上课要大声叫．

＂售＂是说那时不是信用卡刷卡解决银子流通问题，
银子流通要面对面地售．老爷不能和老爷面对面就
小跟班对小跟班，小丫头对小丫头，要不小跟班对
小丫头也成．当然大跟班对小丫头，小跟班对大丫
头也可以，关键要看家的跟班丫头排列组合起来有
多少对可能性．哪对组合又比较附合权重最高消耗
最小原理．这里乌鸦可以提供一个formulae， 说明
这面对面的各种组合的可能性之大数目：

面对面的组合之可能性的数目=
学生家跟班／丫头人数！　除以
（诗人家跟班／丫头人数 减一）！

那么一个很大的家庭，派人去跟诗人的家丁面对面，
就比较复杂．乌鸦不太识数，因为没有手指头，虽
然长了从长到短的羽毛，却不识微技芬，就不展开
讲了．反正风尘国有数学老师，以后讲他的时候可
以接茬让他亲自讲．

那时有种封茧制度，允许一些东西如干腊肉拉，麻
布片片拉之类的拿来换东西．叫售有的东西是干结
了的湿文，这个很值钱，可以拿来换华堂金屋，显
位美姬，所以学生们要来跟他学．学生们就拿些东
西叫＂束侑＂的来送给他．那就是腊肉了．那就是
派由很复杂的可能性来决定的那个家丁来送的．

他干吗要取两个一样的名字？俺估计是为了让不识
字的太学生们在assignments的front covers上可以
写的出先生的名字．因为太学生们一般来说愚蠢度
要高三倍于市井学生，给几种可以自由选择的名字
他们就可以随便拣点字来应付．

闲话少说．今天诗人有故事．他遇到狐仙了．

．．．

这天是个艳阳天．有个小狐狸跑下山来了．她是个
很年轻的狐狸，准确点说她才八百零一岁，还没有
修成狐狸精，顶多可以叫个狐仙．这狐狸偷跑下来，
肯定要出事．出了事的话还是很可惜的，因为狐狸
成了精的话用处很大，比如可以被派到周王府去当
王妃．可以闹出些比较有创造性的勾当，帮皇帝表
现点人类的伟大精神．比如造点酒池肉林，炮烙大
刑之类．

小狐狸跑了，出了事，诗人后来救了她．她有没有
回报乌鸦还不清楚．这个要客格搏去调查，跟踪．
不成淋淋漆去也可以．

小狐狸从初春的洞子里拱出来．先撒了点尿在洞周
围，这是为了迷惑妈妈，表示她在旁边．然后在双
手臂夹着的隔肢窝和屁股附近抹了点玫瑰茄汁，这
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狐味（这里为了对小狐狸 MM的
尊重俺宁愿用狐味一词．一般比较蛮的人才会用
＂骚味＂这个词．）．因为她是狐狸精candidate
的嘛，当贤淑狐狸的基本训练是很好的．

这只小狐狸是很漂漂的．她的尾巴很大．腿子很细．
脚丫子很小．腰软软的却很结实．随便来个下腰
360 度是没问题．毛色吗，是一种怪颜色．基本上
是白色的，有点透明．但是在天光有变的时候可以
反射点什么颜色出来．所以当她站在日出的飞来峰
上时，她看起来是个火狐狸，当她躲在月夜仙人洞
中时，她看起来是个青狐狸．

小狐狸下得山来，左奔右突地撒着欢，在泥土上打
滚．把头拱在浮土上，两只前腿匍匐着往前出溜．
在灌木枝上蹭脖子．到农家的石头院子里偷了几个
桃子．她是个吃果子的 vegeterian狐狸，所以并不
偷鸡．闹了一阵，闹得浑身是土．毛毛都蓬蓬的了．

跑到一个豪门大院里．红灯笼高高挂着，一些打扮
华里呼哨的女子窜来窜去的．虽然窜得不如狐家的
姐妹轻盈地道，也够象的，尤其是有些膀大腰圆的．
也扭着大蛮腰小步莲花地走．

小狐狸闻到糖炒板栗的香味．就口水滴答起来．呼
悠几下就定了位，是后院西屋．贼贼地潜过去．听
得里面大呼小叫的．

＂独一根那，＂

＂五魁手啊，＂

＂泥输了输了．喝酒！＂

＂咕咚咕咚＂，＂小桃红你要灌坏四老爷吗？＂

＂灌四你才不划算呢，我要你给我买天上的星星－＂
一个恶心巴几的娇声道．

＂好好好，我就来给红妹妹买－－＂

小炉子上坐着一铁簸箕糖炒栗子．小狐狸乐得．趁
那两人你侬我弄的当口，冲上去刁那簸箕．

咣当当！小狐狸失算拉！那簸箕又重，又烫，她一
只柔嘴怎么吃得消？就是一个正宗的狐狸精来了，
也得先放屁把那两人蒙蒙了，然后拿他们的手去捞
那簸箕．小狐狸就高出了啪的一声巨响．东西没偷
着，嘴子给烫得，她长声吆吆的叫：

＂矣诱．．．［［［］］］＂

［注释１］

正好诗人进来了．原来他是四大爷的手谈之友，时
不时的要来这红灯罩的所在，正眼见着两个人跌跌
撞撞地抓小狐狸．本来他们醉成那样，一定是抓不
到的，但是诗人却不醉，他一看那狐毛色端的清丽，
也心中痒痒起来．拿出一条红绫子，以静制动，呼
地就把小狐狸网住了．把她小蹄子一拴，放到小桃
红手里．对四大爷笑道：

＂怎得四老狐狸今天被小妞绕进去了？你那点祖产
还养得了几个？＂

那小桃红醉熏熏的，拿红绫子裹着索索发抖的小狐
狸，疯拉巴几道：

＂诗－－人－－这小骚BI真好看那，你们给我杀了
她做条围脖莱－－＂

诗人看见小小狐狸的可怜巴巴几乎不象个狐狸而象
个小狗的模样，不由得对自己吟道：

＂她的热切的脸，如夜雨似的，搅扰着我的梦魂。＂

［注释２]

（Her wishful face haunts my dreams like the rain at
night.）

诗人于是把醉桃红和醉老四扔到一张臭哄哄的床上，
把红绫子带小狐狸拎出门去放生去了．

．．．　

小狐狸远远地望着诗人叫售，有那么点＂伊人频反首，
欲去还久留＂的意思．诗人也远远地望着她，好久，
她终于奔突而去，踏起是一溜尘烟．诗人突然感到自
己一板一眼的还不如个狐狸自在呢，就对自己吟道：

＂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
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

［注释３］

（＂The sands in your way beg for your song and your
movement, dancing water. Will you carry the burden
of their lameness?＂）

．．．

［注释１］

＂［［［］］］＂是为了表示小狐狸的叫声象魂一样
反来复去人根本听不出来是她在叫，环境在叫，自己
的耳朵在叫，还是狐狸精钻进了人的鼻孔里在叫．

［注释２]
［注释３]

均引自苔戈儿（Tagor）＂飞鸟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