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紫荆花在香港飘扬的时候
题记:作家秦牧在《彩蝶树》里写道:站在紫荆树下,但见一树繁花,宛如千万彩蝶云集,好像走进了梦幻的境界……他说:从隆冬到暮春,洋紫荆陆续开花,紫色、红色、粉红色,次第开放…和炮仗花、梅花同时绽开花蕾,它着实可以称得上是南国的报春使者。
又到了一天天流光溢彩的七月,又到了一遍遍相思紫荆花的时候。二十五年了,每到香港回家那不同凡响的日子,每到紫荆花开始扬眉吐气当家作主的七月,我的思绪都会长出双翼,在时空的隧道穿梭。
1997年7月1日,当午夜的钟声撞响一个崭新的日子时,中国电信用13个大型地球站和11辆转播车,并通过13颗卫星,向全世界转播香港政权交接仪式,这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之后最隆重的大典,是华夏儿女热血沸腾刻骨铭心的时刻。我看见在香港上空晃动了一百多年的米字旗黯然落下,鲜艳的五星红旗在亿万双黑眼睛热切的守望中,和中国的尊严与自豪一起升起。伴随着激越雄壮的音韵,香港区旗上盛开的紫荆花,用她的美丽与灵性覆盖了沸腾的香江。这是香港屈辱史的终结,这是香江新纪元的开始。
那一夜,在香港会展中心,宣布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成立时迸发出的庄严激昂的声音,以及随后爆发的经久不息的雷霆般的掌声,穿过珠江、长江,越过三山五岳,让世界震撼,让历史欣慰。
那一夜,从北京天安门金水池到逶迤绵长的长城脚下,从新疆克拉玛依油田到红其拉甫哨卡,从西藏布达拉宫到雅鲁藏布江,从广东五羊城到深圳罗湖口岸,一簇一簇璀璨的礼花飞向天空,绽开后洒下一天的星斗,960万平方公里的神州苍穹真是无处不飞虹。
那一夜,从香港的维多利亚公园到休顿球场,兴奋的人群和缤纷的彩旗汇成欢乐的海洋。那时,香港水埠、商铺、街市和民宅里高挂的灯笼格外神气,门前那一面面缀着五颗金星的小旗帜格外的红火。
那一夜,全世界华人都把目光凝结在香港,凝结在紫荆花飘扬的地方。那侨居英国七十年的老华侨,那少小离家的南洋华人领袖,他们或在檀香木和国画组合的家中与亲人一起,或走上街头和同胞一起,在共同见证这历史时刻时,竟是泪眼相对语难陈。
那一夜,轩辕黄帝陵前燃起了篝火,人们用古老而隆重的仪式祭告始祖:香港回归了,被掠走的孩子回家了。
那一夜,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议约地——紫禁城狮子山麓的静海寺,跟黄河岸边的白云寺一样,清脆悠远的钟声齐鸣。
那一夜,圆明园的残垣破壁无法入眠,每一块被英法联军焚烧过的石头都清醒着,用遍体鳞伤的身子展示着李大钊愤怒的诗句:一曲悲笳吹不尽,残灰犹共晚烟飞。
那一夜,在广东虎门,在上海吴淞口,在舟山鸦片战争遗址公园,靖远炮台前血染征衣却依然拄刀屹立的花甲提督关天培倾听着,宁肯让头颅与身体分离而大义凛然决不屈服的陈化成倾听着,双珠爆出鲜血淋漓然却指挥兵士与英军血战的定海总兵葛云飞倾听着,无数民族英雄正谛听庆祝香江回归的隆隆炮声。
那一夜,一脸沮丧的香港末代总督彭定康倒转着车轮,绕着会展中心转悠了两圈后,连夜离开了香港,去了他应该呆着的地方。于是,那晚在香港政权交接仪式上担任电视解说的央视“国嘴”的一句话,成了对这位香港末代总督最好的脚注:彭定康的车轮可以倒转,但是历史的车轮永远不会倒转。
是的,历史让中国蒙受了太多的耻辱和灾难,但在新世纪的今天,站起来的中国经过四十余年改革开放和七十余年发展建设,今天,一个正在崛起的东方雄狮的神话在世界传说。中国再不是20世纪前半叶那风雨飘摇千疮百孔民不聊生的旧中国,中国更不是19世纪衰败无能的清王朝统治下的殖民地、半殖民地社会:帝国主义的坚船利炮轰开中国古老的大门,西方列强可以在中国的土地上耀武扬威为所欲为,倾销鸦片,抢占资源,火烧圆明园,侵占胶州湾;弱国遭受欺凌和挨打已经让中国百姓如卧芒刺,而香港岛的宰割更让国人痛不欲生。“1840年/是一柄剑/戳伤了炎黄子孙/香港凝固成一把盐/时刻粘在记忆的伤口。”
1840年,《南京条约》的订立,使割让香港这一丧失主权行为,成为中国一百多年的伤痛。据史书记载,自古以来,我们的先人就在香港劳动、生活和繁衍。从秦代到清代道光年间,中国一直对香港实行管辖。香港被大英帝国掠去后,祖国与香港依然一脉相连唇齿相依。特别是1949年后,香港的用水是内地供应的,香港人民食用的蔬菜、肉禽多半出自祖国。就连香港的生活垃圾,也靠广东处理。1997年,香港终于结束百年沧桑。香港政权的安然过渡和回归后背靠祖国、面向世界的定位,使香港获得广阔的发展空间,更加证明了邓小平同志倡导的“一国两制”构想的伟大英明。
又到了一天天流光溢彩的七月,又到了一遍遍相思紫荆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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