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珏系列小说第一部《毒枭的覆灭》(四)
第八一章、自己选择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这不是演电影,我再说一遍,这不是演电影。”
连珏说道:“我知道不是演电影。”
唐雅兰说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
连珏说道:“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效果,而是你没有想到着里面的效果。”
唐雅兰说道:“那么多人,老板和另外一个人,就可以杀了他们?可能吗?这样不现实。”
连珏说道:“并不是现实不现实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不相信。”
连珏说道:“老板对这些人的每一个特点,都是一清二楚;对于他们的行为,也是一清二楚。但是,他们这些人对老板知道多少?”
唐雅兰说道:“你不是说他们很了解老板的?”
连珏说道:“他们是很了解老板。但是,并不知道老板会有着其他人可用。因为在他们的眼睛里,老板是不可能会信任任何人的。要知道,他们很有可能曾经和老板一起同生共死。老板连他们都不信任,怎么可能会信任别人?”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
连珏看着唐雅兰,继续说道:“但是,他们忘了,老板是不可能会信任任何人的,但是,却可以利用一些人。”
唐雅兰愣了一下,说道:“这还不是一样?”
连珏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是一样?”
田馨说道:“这根本就不一样。利用而已。用过了,就有可能会杀掉。”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杀了?”
连珏说道:“是的。这个人会被老板杀了,是毫不客气地杀掉。”
田馨有些惊讶,说道:“为什么要杀掉?”
唐雅兰喃喃低语地说道:“果然是杀掉。”
田馨的耳朵很灵敏,听到了唐雅兰的话,说道:“你怎么知道?”
唐雅兰说道:“因为他只是利用而已。”
田馨不明白,继续问道:“利用就要杀掉?”
唐雅兰看着田馨,冷冷地说道:“很可惜吗?”
田馨说道:“难道不可惜吗?”
唐雅兰说道:“可惜在哪里?”
田馨嗫嚅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可惜。”
唐雅兰很不客气地说道:“你只是觉得可惜?”
田馨说道:“难道不是?”
唐雅兰很不客气地说道:“你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田馨看看唐雅兰,又看看连珏,最后目光看着唐雅兰,说道:“也没有多复杂啊?”
唐雅兰说道:“成为老板利用的人,并不是简单的人。”
田馨说道:“简单的人,也不可能会被老板利用。最起码是有着利用的价值。”
唐雅兰说道:“不错。这就是根本。”看着田馨,“你知道这个人的利用价值在哪里?”
田馨想了一下,很坦诚地说道:“我不知道。”
唐雅兰说道:“这个人首先是经历过生死战争,经历战争的残酷。”
田馨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这个人必须是什么人都杀,否则就下不了手。”
唐雅兰说道:“不错。从这一点上说,这个人就该死。滥杀无辜,这是肯定的。”
田馨问道:“为什么要杀他?”
唐雅兰说道:“她知道的太多。而且,老板想要走,就不可能会带着一个累赘。这就是现实。”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这样的人,很多?”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很多?不明白。”
唐雅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这样的人出去了很多,回来的只有一个?”
连珏说道:“对。”
田馨无意地说道:“这样的人,坚持下来就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吃了苦头,很多人都会放弃,就会被很不客气的杀掉。”猛地瞪大了眼睛,“符合吃苦耐劳这四个字的,一般都农村的孩子,而且是家里环境不好的。”
唐雅兰想了想,说道:“心甘情愿地被利用?”
连珏说道:“这是报恩。”
田馨说道:“不错,就是报恩。”想了一下,看着连珏,“这个人就是协助老板的人?”
连珏说道:“不错。”
田馨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老板会出现,就是你和老板说的,在晚饭之后,那些人都是有些不想动的时候?”
连珏说道:“不错。”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老板出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那个被老板利用的人,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挨个开始蚕食这些人?”
银行里面,孙大江办好银行卡,老板把钱转了过来。
孙大江立即对窗口的银行工作人员说道:“我取两万。”
老板的脸色一变,看着孙大江的眼神,里面露出了重重杀机。
但是,孙大江还是没有看老板,而是继续取钱。
老板以为孙大江对他的不信任,所以才会如此做法。但是,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身上的杀气,很快就知道是自己多疑。因为孙大江连一元钱的公交车都不坐,只是为了节省一元钱,就可以看出孙大江和他家人的窘境。而这个时候取钱,就是为了花钱,很多支出的费用,都应该是进行现金支付。
孙大江感受到了老板的杀气,却装作不知道。这是故意藏拙。而且,他知道老板很快就会想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的。果然,老板就收敛了自己的杀气,就意味着老板想明白了。
这个时候,孙大江才知道连珏为什么让他和老板在一起。
表面上看上去很简单的,但是,他知道连珏是为了治疗他孩子的病;而且,连珏也提醒他,老板这个人是心狠手辣。让他自己注意,只是没有证据。因为一个警官,一个武警军官,听着老板作恶,却并没有行动,很显然是没有证据的。而且,老板所要对付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也是穷凶极恶,否则连珏也不可能会让他协助老板杀了那些人的。
很多人都没有在意,连珏临下车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老板也没有在意,但是,孙大江却听了出来,“你现在是自己进行选择”,这句话看上去好像是很正常的。但是,却很不正常。这里面有着很多信息,最起码的一条,就是暗示孙大江,必须是多长几个心眼。“你现在是自己进行选择”,自己给自己做主,而不是简单的听从。
唐雅兰和田馨、连珏等三人依旧坐在肖萌萌的车里,继续交谈着。
连珏说道:“不错。老板知道每一个人的特点。并不是简单的知道,而是印在脑子里面。”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然后就开始采取相应的措施?”
连珏说道:“对。”
唐雅兰说道:“我们说过了。”
田馨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清楚的是,有一个聪明人。”
连珏说道:“老板知道有一个人很阴险,很毒辣,也很张扬。这是这个人性格所决定的。所以,这个人并不聪明,却会把那个聪明人杀掉。因为他知道不是聪明人的对手,所以先下手为强。”
唐雅兰寻思了一下,说道:“这里面有着很多的技巧。”
连珏说道:“只是人心的掌握,并不是靠技巧。”
田馨的眉毛挑了一下,说道:“不是靠技巧?”
连珏说道:“我说一下,你就明白了。你是那个阴险的人,她是那个聪明人的。”指了一下唐雅兰,“她知道,杀掉老板才是最安全的。”
田馨“嗯”了一声,说道:“我不是她的对手,老板是最大的敌人。但是,老板就在我的枪口下,所以死定了。那么,我的敌人,就会从老板变成了她?”指了一下唐雅兰。
连珏说道:“不错。”
田馨接着说道:“这个时候,我就会迫不及待地对她下手。”指了一下唐雅兰,“因为她死了,我就是毒枭了。”
唐雅兰说道:“我还活着。”
田馨说道:“在我的枪口下,你就是一个死人,已经是一个死人,所以,你对我没有危险的。”
唐雅兰说道:“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田馨说道:“不错。而且,这个时候,我喜欢张扬,喜欢卖弄我的本事,所以,就会对你进行言语的攻击,进行炫耀。”
唐雅兰想了一下,才说道:“这里面就存在了很多的变数。”情不自禁地低语着,“好阴险的老板。”
田馨说道:“这个时候,如果是那个聪明人活着,就会毫不客气地杀掉老板。因为这个人知道什么是夜长梦多。”看着连珏,“我们说过这件事情,只是印象不深。这一次我们才知道,老板的阴险,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唐雅兰说道:“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看着连珏,“你看到老板肯定是胜利者,到那时,你怎么对付他?”
连珏说道:“我现在还不敢说。”
唐雅兰说道:“我们可以保护你的。”
连珏说道:“你保护我一辈子?”
唐雅兰说道:“可以。”觉得不对,“你就不能说着有用的东西?”
连珏说道:“怎么了?”
田馨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歧义。”
连珏明白过来,他说的那句话“你保护我一辈子”里面的含义有着几重,一辈子,岂不是让唐雅兰嫁给他?说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再说了,肖萌萌和孩子怎么办?他们会在武警部队待着?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想要待下去,有什么样的借口?而老板会怎么样?他会做什么?”
唐雅兰也承认,慢慢地说道:“没有借口让肖萌萌和孩子一直都停留在武警部队的。”
田馨说道:“一出武警部队的大门,就一味着危险。”
连珏说道:“不错。”
唐雅兰不客气地说道:“你既然是知道,为什么不想办法?”
连珏说道:“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唐雅兰说道:“还有什么?”
连珏突然说道:“老板这个人是了解他下面每一个人的习性。”
田馨说道:“我们说的是怎么对付老板,你却扯到了别的。”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你肯定是有着其它的意思。”
连珏说道:“那些忠于老板的人,他们都是忠于老板的人吗?”
唐雅兰和田馨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出了疑问。
田馨说道:“什么意思?”
唐雅兰说道:“难道有什么变化?”
连珏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唐雅兰,说道:“如果是安排几个人去杀一个陌生人,会怎么样?”
唐雅兰说道:“这是对手厉害。我们必须是努力。”
连珏说道:“如果是一群人?”
唐雅兰说道:“怎么可能会是一群人?这不是演电影。嗯?”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看着连珏,“这里面的事情,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儿。”
田馨说道:“一些人忠于老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老板所作的决定,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可是,时间长了,每一个人都很有可能会怀疑。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动了心思,就会怎么样?”
连珏说道:“就会想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雅兰说道:“那些想要杀了老板的人,他们就可不能会发觉少了人?”
连珏说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唐雅兰说道:“为什么是不可能?”
连珏说道:“你觉得可能吗?如果是聪明人,想着是杀掉了忠于老板的人,会注意到少了没有?因为这是一个和老板对决的机会。”
唐雅兰说道:“我有些懂了。如果是有一个人想到了这一点,就不可能会到你家,就会埋伏起来,看看所有的事情,想要弄明白。”
连珏说道:“不错。”
唐雅兰接着说道:“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和老板对抗的人,他们是出于兴奋和紧张的过程中,是很容易忽略很多的东西。”
连珏说道:“兴奋,是终于找到机会消灭那些忠于老板的人,然后和老板进行对决;而紧张,毕竟老板是毒枭,不可能会那么容易被杀掉的。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是处于一种亢奋、紧张、害怕、畏惧的复杂过程。”
病房里面,孙佳楠和索秋烟正在看着门。
孙佳楠说道:“爸爸怎么还不来?”
索秋烟对孙佳楠说道:“爸爸有事情。”
孙佳楠说道:“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索秋烟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孙佳楠说道:“但是,他没有过来。”
索秋烟说道:“爸爸和妈妈一样,都很爱你的。”
旁边病床上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欲言又止。
索秋烟看到了,说道:“他不可能会抛弃我们的。”
那个妇人说道:“人心难测。”
正说着的时候,孙大江和老板走了进来。
索秋烟看到了,迎了过去,强忍镇定,说道:“你过来了?”
孙大江说道:“过来了。”安慰地拍拍索秋烟的手臂,来到了孙佳楠的身边,“感觉怎么有?”
孙佳楠说道:“好多了。”
那个妇人说道:“你有一个好女儿,从来就没有喊过痛的。”
老板看着。他随着孙大江上来,目的就是看看孙大江是否撒谎。孙大江对索秋烟的样子,就像是老夫老妻的样子,而不是新婚夫妻,也不是半路夫妻,更不是老夫妻;就是相伴了几年的夫妻。拍拍手臂,就是一种安慰;而索秋烟想要扑入孙大江的怀里,但是并没有扑进去,是因为她有着自己的矜持。而索秋烟的样子,就是孩子病了无力的状态,是心累。
心累,和肉体的疲惫,老板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所以,他知道孙大江并没有撒谎,所说一切都是真的。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对孙大江有什么看法,而是对连珏进一步忌惮。因为连珏所判断的事情,都是真的。对孙大江,他只是把他当做了一个军人看待。而且,这个军人,应该是知道感恩的。
想了一下,对孙大江说道:“我出去一下。下午联系你。”
孙大江说道:“好。”知道老板会用手机对他进行联系的,否则也不太可能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他也不可能会肯定孙大江一直都待在医院里面。但是,老板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但是,有一点,他是很清楚明白,那就是他的妻子女儿,成为了人质。如果他有什么变化,老板会很不客气地杀了他的妻子和女儿的。
老板转身出去,因为孙大江不善言辞,所以就离开。
索秋烟有些意外,看着老板的背影,看看孙大江,说道:“他是谁?”
孙大江说道:“只是走路认识的人。”
索秋烟知道孙大江说的话是假的;毕竟做夫妻很久了,所以,孙大江做什么,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所以,并没有追问下去。
孙佳楠早就有些按耐不住,说道:“爸爸。”
孙大江过去,用力抱起孙佳楠,说道:“我的好女儿。”看着孙佳楠,“想爸爸没有?”
孙佳楠说道:“早就想了。”
索秋烟过来,站在了孙大江身边,说道:“我担心你。你是我最后的依靠。”
孙大江说道:“发现,我有分寸。”淡淡地看了索秋烟一眼,“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不要奇怪,都是很正常的。”
第八二章、人祸
索秋烟不明白看着孙大江,说道:“什么?”
这时,护士走了进来,对索秋烟说道:“你们收拾一下,换病房了。”
索秋烟看着护士,说道:“换病房?”
护士说道:“对,换病房。”不明白地看着索秋烟,“你不知道?”
唐雅兰和田馨、连珏等三人依旧坐在肖萌萌的车里,继续交谈着。
唐雅兰叹口气,说道:“在这个过程中,很容易就会让忽略一些事情。”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那个聪明人,就是很厉害的人,也会忽略?”
连珏说道:“越是聪明人的人,才会越容易忽略的。”
田馨说道:“不懂。”
唐雅兰也看着连珏。
连珏有些惊讶地看着唐雅兰和田馨,说道:“你们都不懂?”
唐雅兰说道:“不懂。”
田馨白了连珏一眼,说道:“如果是懂,这么可能会问你?”
连珏说道:“说白了,很有可能是一文不值的。”
田馨说道:“说啊?”
连珏说道:“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什么是不重要的事情。”
田馨想了想,说道:“杀了老板是最重要的事情。”
唐雅兰突然说道:“我知道了。”
田馨说道:“我也知道了。因为聪明人的眼睛里,是杀了老板为首要实现的目标。如果老板死了,才会论及到其它的;老板活着,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聪明人知道,必须是除掉老板;因为他的眼睛里面只有老板,这个时候就会忽略了其它的事情。在他的思绪里面,没有比杀了老板更重要事情。”
连珏说道:“老板死了,他才有着活命的机会。这就是现实。”
田馨说道:“他就不知道忽略了什么?”
连珏说道:“感觉到,但是,没有注意到。”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很多时候,都是感觉到,而不是注意到。如果是我们武警,或者是军队,相互之间都是可以信任的,那么我们就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然后其他人就会注意,很快就会发现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是少了一个人,很快就会发觉,很快就会找到。但是,因为这些人虽然是尽管军事训练,却各怀鬼胎,互不信任。如果这个聪明人说了,那么,那些人是不可能会相信的,只能是会怀疑这个人的动机。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很有可能这个人会陷入被动的境地。”
田馨说道:“甚至是,还没有和老板决斗的开始,就会被有些人从背后打冷枪的。”
唐雅兰说道:“不错。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些人从来都是互不信任,他们的结果就是相互猜疑。却因为利益的关系,他们不得不暂时合作。”
连珏看着窗外,慢慢悠悠地说道:“即使是他们想要相互信任,而老板也就是前车之鉴,怎么可能会信任得了?”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不是老板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相互猜疑?”
连珏说道:“这一点我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
唐雅兰说道:“这是肯定的。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是利益的结合体,而是生存的结合体。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相互配合,很有可能的是,他们就会活不下去。从这一点上说,他们必须是相互信任。这是外来力量作用下,强迫他们相互信任。”
田馨说道:“什么外来的力量会这么强大?”
连珏说道:“比如说一个煤矿,就可以这样。”
田馨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不可能吗?还是你不想知道这是可能?”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坏。”
连珏说道:“并不是我想得那样,而是事实就是这样。很多的煤矿,没有任何的手续,依旧存在的。”
田馨并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承认地说道:“这一点我不知道的。”
连珏说道:“一个大型的煤矿,如果是死了百八十人,你觉得会怎么样?”
田馨矢口否认,说道:“不可能。”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是你觉得不可能,还是不愿意承认?还是想要否认?”
唐雅兰说道:“这样的事情是存在的。”
田馨说道:“为什么我不知道?”
唐雅兰说道:“这是一个利益的结合体。记住,是利益的结合体。”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地方官员都参与了?”
唐雅兰说道:“不错。毕竟是利益太大。”
田馨说道:“他们就是形成了很多的关系?”
唐雅兰说道:“不错。所以,很多时候,很多的煤矿,发生了惨案,都没有上报的。”
田馨有些惊讶,也有些怀疑,看着唐雅兰,说道:“你怎么知道?”
唐雅兰说道:“我们武警部队,各个地方都有,他们很多人都会说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一个煤矿死了五六十人,都是很正常的。”
田馨有些惊讶,看着唐雅兰,说道:“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唐雅兰说道:“这是人祸的结果。”
田馨说道:“我还是不懂。”
特护的病房里面,护士走了出去,而孙佳楠依旧在孙大江的怀里面;索秋烟则关上门,回头来到了孙大江的身边。
索秋烟对孙佳楠说道:“楠楠,我和你爸爸有事情要谈。”
孙佳楠说道:“好的。”就懂事地从父亲孙大江身上下来。
索秋烟对孙大江说道:“这件事情好像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孙大江说道:“并没有多复杂的。”
索秋烟看着孙大江,说道:“我还是想要听你说实话。”她知道孙大江并没有说实话,所以更加的担心,“刚才的那个人,并没有说什么,就这样离开了,给孩子办理了特护病房。为什么?”
孙大江说道:“你不用想到这么复杂。”伸手搂着索秋烟的肩膀,“他是做好事的。”
索秋烟说道:“做好事?”本来温顺地靠着孙大江的肩膀,在这一刻,却突然抬头,看着孙大江,“他有些面熟。和孩子同病房的那些人也说他很面熟,好像是碧海山庄的老板。”
孙大江说道:“本来就是他。”其实,他本来并不知道老板的身份,但是隐隐约约猜到老板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在警官和武警军官都有些忌惮,这就说明了老板的身份不简单。
在这座城市里面,并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碧海山庄的,所以,不认识老板的人,也没有几个。恰好的是,孙大江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并不知道老板是碧海山庄的老板,是有身份的企业家。连珏也不知道,也没有想到孙大江不知道这一点。如果不是索秋烟点明了,很有可能的是,孙大江会忽略了;虽然是并不妨碍孙大江的判断,但是,却很容易让很多事情弄出偏差的。
索秋烟说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孙大江回想起了连珏,说道:“以后慢慢对你说。”却不知道为什么,连珏的那句话“你现在是自己进行选择”又一次蹦了出来,好像是在告诫他,也好像是警告他,也好像是提醒他。这句话里面,通常来说,并没有什么的。就像是他曾经思考过的;但是,一琢磨,就会觉得这里面事情,就有些平平仄仄,好像并不简单,有着很多的内涵。如果老板是简单,就不可能会让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人忌惮;那么,老板就是不简单;而不简单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简单的事情?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老板给他女儿孙佳楠换特护病房,就不是一件简单事情,肯定有着一些含义,只是他没有想明白而已。
索秋烟说道:“怎么就对我们孩子这么上心?”
孙大江说道:“我也是必须为他工作。”这是为了让索秋烟不要为他担心。
索秋烟尽管还有些怀疑,却并没有什么。
孙大江掏出了两万,对索秋烟说道:“这是我的工资。”却不敢掏出银行卡,因为这样做,索秋烟肯定会有着不好的想法。
索秋烟想了一下,说道:“提前预支?”
孙大江说道:“对。”看着索秋烟,“你先化着。下午我就得上班,十二点才能下班。你先请假,休息一些。”
索秋烟是不放心孙大江,尽管很着急上班,却并没有去上班。想了一下,说道:“也好。”
孙大江突然明白了老板为什么会让孙佳楠住特护病房。因为老板是在暗示他,很多事情,已经在老板的掌控之中。电话号码,可能老板并不知道;但是,转病房就是告诉他,老板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还有,就像是刚才想到的,老板知道他的妻子女儿在哪里,如果他敢轻举妄动,老板就会对他动手。
如果孙大江不明白,这是最好的。因为孙大江就会对老板感恩戴德;如果动老板的意思,老板就是对孙大江进行威胁。
想到这里,不自觉地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在心里喃喃低语:“好一个毒辣的老板。”
唐雅兰和田馨、连珏等三人依旧坐在肖萌萌的车里,继续交谈着。
唐雅兰说道:“如果是以前,我也不可能会知道的。总是以为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所想像的那样。但是,事实上,很多时候,我们的身边,就会充满了罪恶,比如这个老板在贩毒,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田馨说道:“这是两回事。”
唐雅兰淡淡地看了田馨一眼,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说道:“很多时候,是我们对一些事情忽略了,所以我们才会如此的。”看了一下窗外,语气里面充满了萧索,也充满了无奈,“很多的煤矿老板,都是黑心的。他们为了追求自己的利益,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这是我们所难以想象的。很多的官员和他们结合在一起,然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剥削着别人。就像我刚才说的,死了四五十人的煤矿,实际上,进行救援的话,可能一个人都不用死的。”
田馨说道:“为什么不救?”
唐雅兰很不客气地说道:“钱。”
田馨愣怔了一下,说道:“钱?为了钱?”
唐雅兰说道:“救人就需要钱的。这是肯定的。”
田馨看着唐雅兰,说道:“但是,也不能就这样草菅人命啊?”
唐雅兰说道:“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还有,这里面很多都是黑煤矿。”
田馨说道:“就没有人闹吗?”
唐雅兰说道:“可以赔钱。如果是赔钱还不能止息这些人的怒火,有些人会安排警察等相关部门进行威逼利诱,所有的事情救护逐渐平息。”
田馨说道:“这些人都是狼心狗肺,都不是人。”
唐雅兰说道:“如果没有和底层的士兵接触,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的。这几年开始严厉打击,很多人都开始关停煤矿。那些以前所发生的事情,就更加的触目惊心了。因为当时很多地方因为利益的关系,就更加的严重。说的是触目惊心,一点都不过分。”
田馨想了想,说道:“还有什么?”
唐雅兰说道:“这些算是轻的。有上百人死亡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看了田馨一眼,“这样的事情很少,但是,并不是没有。记住,不是没有。而地方就开始隐瞒。无论是否事先知道,都必须会是进行隐瞒,因为这是个监管的问题。所以,很多人都不去挖煤,哪怕是有一丁点办法,都不可能会去挖煤。实在是生存不下去了,才会去挖煤的。”
田馨有些惊容,说道:“这么严重?”
唐雅兰说道:“现在可能看上去是难以想象的。但是,当时,就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田馨说道:“没有人去管?”
唐雅兰说道:“利益的结合,没有人会愿意去管这样的事情。”
田馨说道:“这是渎职,这是草菅人命。”
唐雅兰说道:“但是,这些话,有多少用处?”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很难想象。”
唐雅兰说道:“有些人纠缠了有些闲散人员,开始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为了是否合理,都会被强占,你觉得怎么样?”
田馨说道:“这我倒知道一些。很多人都是带有黑社会组织的,他们的身后,每一个人都有着保护伞。在这些保护伞里面,都有着很多的利益纠葛。”
唐雅兰说道:“但是,这些人依旧作恶。你觉得怎么样?”
田馨叹口气,说道:“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唐雅兰继续说道:“黑煤矿的存在,为了钱,为了利益。很多人为了利于管理,就会想方设法地控制这些人。有的人就会觉得用小孩子会很方便,麻烦也会很少。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听话。为了让他们听话,而且必须是听话,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个时候,就会有人想到当兵的。如果是军队训练,就会指挥统一,就会是令行禁止,就会很多的方便。”
田馨有些惊讶地说道:“但是,这也会是军队啊?他们就不怕反噬?”
唐雅兰很不客气地说道:“小孩子会反噬?怎么可能?”
田馨说道:“所以,他们就训练小孩子。而小孩子的接受能力是很厉害的,所以,就会听从他们的命令。而且,那些军事训练,就会像是刻在脑子里面,不可能会忘记。就像是壹加壹等于二一样,都是自然的反应。”
唐雅兰说道:“不错。但是,这些人忽略了一点,就是如果这些小孩子,有一个人懂得隐忍,而且有着过人的智慧,这些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田馨说道:“那些人即使是想到了,也可不能会有什么改变。因为他们存在着侥幸心理,而且是有着钱在吸引。所以,他们被金钱蒙蔽眼睛,看不到,也发现不了。”
唐雅兰说道:“不错。还有,他们最容易忘记的事情是,他们很让人都忽略一件事情,就是孩子和孩子接触起来,是很容易;相互交流也很容易。”
田馨有些惊容地说道:“那么,他们死亡也很容易。”看着连珏,“就是这样?”
连珏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大约就是这样。如果是老板,那么那些人就是老板救了。而当时老板的岁数应该是不大。”
田馨说道:“这是一个恶性案件。那些官员怎么敢隐瞒不报?”
连珏说道:“这里面有很多的金钱。”看着田馨,很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是上报了。这些金钱就会归国家所有;如果不上报,这些钱,很有可能会归他们所有。”
田馨说道:“怎么可能?他们找到这些人的几率太小了。”
连珏说道:“几率再小,也是存在可能性的。而上报,几率再大,钱也可不能会是他们的。还有。这里面他们还有被发现渎职的危险,所以,他们是不可能会上报的。”
唐雅兰说道:“还有,他们知道,当时这些孩子都是孩子,怎么可能会不进行炫耀?”
连珏说道:“康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尽管他当时只有十来岁,可是依旧可以除掉鳌拜。而老板的岁数可能大一些,所以,这就存在了很多的可能性。这些官员,并不知道老板他们可以隐忍到现在。”
第八三章、为了保命
田馨说道:“老板是头。这些人却想要反抗?”
连珏说道:“准确一点说,老板并不是他们的头,而是领导者。”
田馨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这还不是一样?”
连珏说道:“领导者会为大家考虑,而头是为自己一个人考虑。”
唐雅兰说道:“老板也可不能是领导者,是为了大家的。”
连珏说道:“他们当时就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已。”看看天空,“我饿了,想要吃饭。”
田馨说道:“这个简单,找一个饭店,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对连珏,“还是不可以打开?”
连珏说道:“你一旦汇报了,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田馨说道:“我也不能一直关机啊?”
连珏说道:“我们可以合理地运用规则。”看着田馨,“你的手机没有电了,所以自动关机。”
唐雅兰说道:“不要扯了。我开车,吃饭。”
连珏说道:“我想要走走。”
田馨说道:“开车快一点。”
连珏说道:“像是一个密闭的盒子,我现在闷得难受。”
警察封锁着大厦,认真检查着每一个人的出入。
在不远处,一个女记者对着镜头说道:“就在今天上午,这座大厦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大案。”同时用手指着大厦,侃侃而谈。
在大厦里面,局长和高海洋两个人看着女记者的举动。
局长听到了这个女记者的话,脸色一变,看着高海洋,说道:“是谁泄密?”
高海洋听了,看着局长,说道:“怎么是泄密?”
局长说道:“刚才,这个女记者说‘就在今天上午,这座大厦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大案’。”看着高海洋,“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高海洋说道:“是有人泄密。进入现场的,并没有几个人。”
局长说道:“控制这个女记者。”
高海洋说道:“这是直播。”
局长说道:“这是人命关天。”看着高海洋,“我承担所有责任。”
高海洋说道:“是。”转身带着几个警察,走出大厦,围住女记者。
局长和女记者在大厦的大厅里面对视着,高海洋等人站在一边;女记者手里没有话筒;旁边是摄影师,而摄影机在摄像师的手里。
局长看着着女记者,语气很冷,目光有些愤怒,说道:“你想要见我?”
女记者说道:“你就是局长?”
局长说道:“你一直都喊着要见局长,我就是你想要见的‘局长’。”
女记者说道:“你们没有权利管我们,我们有新闻报道的权利。民众有权知道真相。”
局长很不耐烦地说道:“并不是管你们,也不是通知,而是抓捕。”
警察有些愣着,看着局长,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命令;因为对方是记者,所以不敢太过放肆,几乎是请进来的,而不是抓进来。这个时候,局长说道“抓捕”,让他们真的有些吃惊。
女记者却没有放过,并不畏惧,而是看着局长,说道:“我们有新闻的自由。”
局长很不客气地说道:“自由不自由,我不想说,但是,我想要问你,谁告诉你这里发生了‘耸人听闻’的大案?”
女记者说道:“是知情人透露。”
局长很不耐烦地回了一下,对女记者说道:“知情人?是哪一个知情人?”对高海洋等人,“扣留所有人员,严加审讯。”
高海洋说道:“是。”
女记者说道:“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局长没有再看女记者,而是看着摄影师,说道:“工具,没收。”
摄影师说道:“没有多少用处的。”
局长说道:“什么?”
摄影师说道:“我们是直播的。”
局长有些恼火,说道:“混蛋。”
女记者冷冷地说道:“你很失望?”
局长说道:“你付不了责任的。”看着女记者,很不客气地,“你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样?”
女记者说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在剥夺民众的知情权。”
局长有些生气,说道:“你知道就因为你所谓的‘知情权’,会死多少人?”
女记者说道:“我不管。嗯?”看着局长,“什么意思?会因为我们死很多人?你不能把你们警察的无能,扣在我们身上。”
局长说道:“没有想要扣在谁身上,但是,你们应该承担的责任,必须承担。”
女记者说道:“你这是推卸责任。”
局长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转身走了。
女记者说道:“你的无能,和领导无方,导致这次案件发生的。”
高海洋很不客气地说道:“闭嘴。”看着女记者,“你捅的篓子,就应该自己承担责任。”
女记者说道:“我是省台记者,你们没有权利扣留。”
高海洋说道:“你先考虑你捅的篓子有多大再说吧。”
女记者愣了一下,看着高海洋说道:“你威胁我?”
高海洋说道:“我是刑侦处处长,刚才的是我们局长。我们局长,不可能会一个应该小记者的。”指了一下楼上,“我告诉你,死了很多人。我们也是刚刚勘察现场才知道。怀疑是毒枭内讧。问题是,你怎么知道这是答案?而且,你们报道,等于是向毒枭通风报信。这个问题真的是很严重。”
梧桐树的叶,在微风中摇曳,发出着响声,留下的影,有些斑驳,也好像有忐忑。
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个人慢慢地走着,同时交谈着。
唐雅兰说道:“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这些人可能是杀了黑煤矿主,怎么可能会放走了钱?怎么会不拿钱?”
连珏很不明白地看着唐雅兰,说道:“谁说他们没有拿钱?”
唐雅兰说道:“既然是他们拿了钱,这么可能还会这样?贩毒,杀人,不就是为了钱?”
田馨说道:“我也没有想明白。”
连珏很无奈地说道:“不知道我愚蠢,还是你们愚蠢,还是那些贩毒的人愚蠢?”
田馨说道:“肯定都是愚蠢。”想了一下,“这话不对,连我自己也骂进去了。”
连珏说道:“这就是现实。”
唐雅兰说道:“现实就是,你还没有说这些人为什么有了钱,还不解散,还要聚在一起?”
连珏说道:“你是军队出来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唐雅兰说道:“我本来就不明白,这和我是不是军队出来,有什么关系?”
田馨对连珏说道:“说。”
连珏说道:“我怕了你们。唉。这个世界上,笨蛋的人,总还是有的。”
田馨说道:“你说什么?”
连珏连忙说道:“我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拿钱之后,各回各家,会是什么样子?”
田馨说道:“改善生活。”
唐雅兰说道:“每一个家庭都会富裕起来。因为钱太多了。”看着连珏,“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会得意忘形。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就会逐渐地忘乎所以,就会泄露出来。”
连珏说道:“但是,如果他们在一起,就是不是军队的军队。既然是军队,就会有着组织纪律性,不可能会自由散漫。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些人不想回家,而是想要回家,但是,没有办法,不可能会回家。”
唐雅兰很无奈地说道:“有些懂了。”
田馨说道:“有些懂了,就是很多不懂。”看着连珏,“你说得话,我也有些不懂。有些人是孤儿,不可能会都是离家出走的人。”
连珏说道:“不错。本来就有着是孤儿的。”
田馨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只是不忍心说出所有的情况?”
连珏说道:“这些人是很悲哀的。他们的处境,是每一天都在舔着血,否则就会很容易松懈的。一旦松懈,那么,就只有死亡了。”
唐雅兰说道:“他们的处境,是值得同情?那么,他们就可以杀人?连孩子都不放过?这样的人,已经是不知道同情,而是需要杀掉。”
田馨看着唐雅兰,说道:“你还是没有弄懂。”
唐雅兰说道:“我本来就没有弄懂。你懂了?”
田馨说道:“知道一些。”看了连珏一眼,对唐雅兰说道,“这些人杀了黑煤矿主,拿钱跑了。那些很多参与分利的人,都知道钱,都会进行追查,而不可能会放弃追查。”
唐雅兰说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会事情。”
田馨说道:“这些人并不想死,如果是分散了,就很容易暴露,就会被这些人找到,结果是,他们自己不单单会死,很多人都会死。”
唐雅兰说道:“怎么可能?嗯?不对。部队,这些人和部队的人退役一样。”一边琢磨,一边慢慢地、分析地说,“在部队是有组织纪律,一旦离开部队,就没有会进行管理。结果就是,这些人会做什么,都没有去管。”
田馨说道:“不错。喝酒醉了,得意了,或者是什么,都很有可能会泄露。这个时候,就不是他们自己的安慰受到威胁,就算是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威胁的。这就是这些人的顾虑。没有办法,这些人就必须是在一起,不可能会分开。”
唐雅兰说道:“这些人的钱也不敢花?”
田馨说道:“如果是花了,会怎么样?”
唐雅兰说道:“很容易就会引起怀疑。这是一方面。而且,如果是分散了,一个人被抓,其余的人,也是很容易被抓住的。他会供出来。”
田馨说道:“不错。从很多方面考虑,都必须是考虑到他们这些人怎么走下去。或者说怎么活着。”
唐雅兰说道:“这些人也知道一定会有人在追查他们这些人,毕竟他们这些人拿了所有的钱,所以,才会这么做。这个时候,他们就必须是保持警惕。”
田馨微微停顿一下,说道:“为了保持警惕,就必须是制造一条鲶鱼。他们不想成为别人的食物,就必须是努力活着。”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很有可能并不知道,什么是鲶鱼效应,却会制造鲶鱼效应。水,就像是毒品,警察,继承了鲶鱼。他们就必须是贩毒,不断提高警惕性。”
连珏说道:“不错。这些人是很悲哀的,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到处是沼泽,说不定就会陷下去,只能是这样努力地活着。结果就是这样。”
田馨说道:“他们的双手都沾满鲜血,所以,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连珏说道:“更多的,则是为了保命。”
唐雅兰说道:“既然是上下一心,就应该是一心对外啊。”
田馨说道:“如果是有些队伍,我们真的不容易抓住破绽的。”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你怎么不说话?”
连珏说道:“人是会疲惫的。就像是弹簧,总是拉得很紧,就会失去弹性的。这个时候,他们就很有可能会崩溃的。”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一直都是绷紧神经的话,就很有可能会是发生这样事情。”
连珏说道:“最后结果,就是他们这些人相互残杀。但是,问题在于,这些人的经历,已经是经受了多少非人道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心里素质很高,都没有崩溃。而老板知道,不可能永远都是生活在生死边缘上,只能脱离这个窘境。而那些人知道他的底细,是不能会让他逍遥的;他也不可能会让知道他的底细的人活着。就是这样,内讧开始了。”
田馨说道:“他们这些人很清楚,如果是想要过着自己的生活,就必须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的底细,否则他们就会很快面临着死亡。”
坐在监控室里面,局长看着监控。
高海洋进来,对局长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局长看了他一眼,挥了一下手,说道:“坐下。说吧,是怎么回事?”
高海洋说道:“他们是接到了不知名电话举报。”
局长说道:“果然是这样。”看着高海洋,“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海洋说道:“他们是前天来这里。”
局长说道:“这也太凑巧了。”
高海洋说道:“不是凑巧,是他们领导派出的,说是省里准备过来检查一下。所以,他们就事先过来看看。”
局长的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说道:“真的巧了。”看着高海洋,“他们接到电话,你进行追踪,但是打不通,对吧?”
高海洋说道:“是。”
局长说道:“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个人是想要知道一些情况,所以打电话给他们。而他们也听从了吩咐。还有,这个人也知道,他们会被扣留,就提醒他们,要进行直播。”
高海洋说道:“是。”
局长说道:“估计这个人已经知道具体的情况了。”
高海洋说道:“他可以知道这个情况,我们也可以阻止这个情况发生。”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阻止?”
高海洋说道:“通知省电视台。”
局长说道:“你觉得这件事情来得及?”看了高海洋一眼,“这是直播的,是直接播出去。这个人也看到,就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对。我们思考的方向不对。”
高海洋说道:“我不明白,局长。”
局长说道:“这个人并不需要记者来告诉他的,只需要看到我们围着这里的隔离带,就会知道所有的情况,就会做出准确的判断。因为我们经常,不可能直接圈住这里,除非是发生大案要案。如果是仅仅只是死了一个人,就会这样做,是觉得不可能的。所以,从这一点上说,并不是这个人打电话给记者的。不是毒枭。是我们身边的人。”看着高海洋,“追查到底。这个手机号码,肯定是常用的;只是害怕,出于本能,扔掉了这个号码。因为这个人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
高海洋说道:“是。”
局长说道:“并不一定是这个号码,查我们内部与这个女记者手机通电话的号码。这样就容易许多。一旦查到,立即开除。”
高海洋说道:“是。”
局长指了一下监控画面,说道:“这里有着时间记载,这些人的进入这座大厦的时间,出来时间,并没有多少差距。只是没有画面。”
高海洋说道:“并没有异常啊?”
局长说道:“你没有看出来?”
高海洋看着监控,看着卫章等人来来回回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对局长说道:“没有什么奇怪啊?”
局长说道:“他们这几个人一直都在这里活动,一直都是这样走动。这就不正常了。很显然,这是经过设定的。一个人走路,怎么可能会来来回回就是这样?路线没有丝毫的改变?而更加可疑的是,楼下从来就没有下过人。”把录像向前到了一下,可以看到连珏进入大厦,“这是连珏。”然后,看到唐雅兰进入大厦,“这是武警军官。”接着是有人出入,然后是田馨进入大厦。
高海洋看到田馨,说道:“田馨?”
局长说道:“不错。就是田馨。”看着高海洋,“你看到田馨在做什么?”
高海洋看着,说道:“警官证?”
局长说道:“不错。就是警官证。这说明了什么?”
第八四章、地狱出来的人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如果田馨是从这里走出去,那些人知道了,就绝对不可能会让田馨活着。但是,如果不知道,田馨就会活着,这没有任何疑问。”
局长说道:“如果是这些人知道田馨是警官,就会把这一段掐了。他们不可能会让田馨出现在画面。这叫做死无对证。”看了高海洋一眼,继续分析,“这就说明,他们的并没有想到警察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当做一次普通的任务。”
高海洋说道:“不错。是他们忽略。”
局长说道:“他们不是忽略,而是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这里,也没有在田馨的身上,而是在内讧的那些人身上。”看着高海洋,“这就是田馨他们活着的原因。很幸运。”
高海洋说道:“幸运也是一种实力。”
局长说道:“不错。但是,这样的幸运,还是没有的好。否则幸运多了,就是不幸的开始。”
一路梧桐叶,在风中摇曳。
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就这样交谈着;一道很长、一人高的墙,伴随着三人,向前延伸;稀疏的梧桐树,靠着马路,在向前走。
唐雅兰说道:“他们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任何人。”
连珏说道:“不错。他们是相杀的敌人,也是相互依存的人。知道生命的可贵,却没有办法,因为没有信任,只能是勉强融合在一起。而老板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分开。”
唐雅兰说道:“是。这些人是很可怜的。想要过安稳的生活都不可能。”
连珏说道:“不错。他们是想要过上安稳的生活,但是,因为他们的心已经冷了,已经变得残酷,所以,平静的生活,都已经不适应他们。而他们只能是开始这样生活,在刀口舔血。”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就没有可能会改变?”
连珏说道:“除非是死。因为他们互不信任,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唐雅兰说道:“即使是相互信任,因为利益的关系,或者说是他们性命的关系,也可不能会相互信任的。”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什么意思?”
唐雅兰很不客气地说道:“没有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的手上。”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你的话说的没错,没有人会愿意把性命交在别人的手上。如果是让这些人分开,还不如杀了这些人,因为这些人是不可能会信任,也不可能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的手上。如果是分开,就交在别人的手上。如果是在一起,就等于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田馨说道:“所以,他们只能是这样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唐雅兰说道:“没有办法,只能是继续走下去,直到所有人都灭亡。”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如果老板想要独善其身,那么就必须是杀了这些人。所以,无论老板是否愿意,想要过平静的生活,就必须是杀了这些人。”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不错。这就是老板为什么会想要逼迫这些人内讧的原因。”
连珏说道:“意外的情况出现,是我,打乱了老板所有的计划,所以,这个时候,老板就必须提前动手。”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他兵不习惯,但是,必须动手?”
连珏冷冷地说道:“一直都是保持着自己的节奏,突然被人打破了,就会感觉到很不舒服,也很不习惯。结果是,仓促之下,破绽百出。”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老板的帮手很厉害?”
连珏看了唐雅兰一眼,说道:“从地狱里面出来的人是什么样?”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不知道。”
田馨说道:“从地狱里面出来的人?没有这么夸张吧?”
连珏说道:“恐怕是比这个更加的可怕。”
一台车从对面驶了过来,经过连珏身边,驶过,不远处,停了下来。
连珏并没有回头,却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头到脚,侵袭而下;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曾经有过,就像是被眼镜蛇盯上了。但是,他却并没有回头,而是让自己竭力保持镇静,向前走着。
唐雅兰和田馨也几乎感觉到了,都想要回头。
连珏说道:“不要回头。”
唐雅兰和田馨几乎同时硬生生地让自己的脖子没有扭回去。
唐雅兰不明白地说道:“为什么?”
连珏说道:“刚才经过的车,可能是老板的车。”
唐雅兰说道:“老板的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来了?”感到不对劲儿,说道,“他刚才开着别的车过来的。”
连珏说到:“就是那个从地狱里面出来的人,正在盯着我们的。”
田馨说道:“他想要做什么?”
连珏说道:“她想要杀了我们。”
田馨说道:“我们还不跑?”
连珏说道:“你觉得你跑得过子弹吗?”看着梧桐树,“我们向哪里躲藏?是树后?”
田馨看着墙,说道:“我们可以跳过墙。这是学院的墙,并不高。”
连珏说道:“我知道墙不高。你觉得她会没有注意?”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不会是这么厉害吧?”
连珏说道:“很多时候,是你们没有在意。一个人动作,最先表现的是肩部,而不是动作。如果我们肩部露出了异常,很有可能会招来打击,也很有可能会是生命之忧。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很多时候,是你们并没有在意,并不是对方没有注意。一个痕迹,就这样露出来,这等于是刺激。”顿了一下,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一个老手,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样?这相当于是挑衅。因为对方从枪林弹雨里面走过来,所以,很多情况,都是在掌握中。而且,也是受不了刺激的。”
唐雅兰看着墙,说道:“就算是我们躲过了子弹,这个人会怎么样?”
连珏说道:“会继续追击我们。这里是大学生,还没有放假,他们正常上课。”
田馨有些惊讶地说道:“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冷血?”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觉得协助老板杀人的人,会是一个有感情的人?他们会有所顾忌?”
唐雅兰的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意,说道:“如果是有些顾忌,就不可能会协助老板杀人了。一旦顾忌,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田馨说道:“我们只能是这样?”
连珏说道:“她也只是临时起意的。过一会儿,坚持一下。”
不一会儿,听到后面的马达声响了起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消逝了。
连珏停住脚步,大口喘息着,慢慢坐下,不管地上是否脏乱,说道:“吓死我了。”
唐雅兰说道:“胆子这么小?”也喘息着。
田馨说道:“你胆子大?”也有些喘息,慢慢坐下来,在连珏的旁边。
唐雅兰说道:“真的很可怕。”
连珏说道:“情理之中的事情。”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这个人是临时起意?”
连珏说道:“她是临时看到我的,所以停下车,想要杀了我,和你们并没有多少关系。”
唐雅兰说道:“这个男人恐怕超出了我想象,盯住我的时候,我的血仿佛都凝注了。”
连珏说道:“一个男人?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男人?”
田馨很不客气说道:“难道是一个女人?”
连珏说道:“本来就是一个女人。”
唐雅兰说道:“啊?”
连珏说道:“是一个叫做迟碧洁的女人。看相貌,在人群里面再普通不过的。”
唐雅兰和田馨惊愣地看着连珏。
唐雅兰说道:“难以置信。”
连珏说道:“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
田馨和唐雅兰感到震惊,而连珏感觉到了惊悚。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三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连珏的推测是正确的,这个人正是迟碧洁,而且,她是临时起意的。本来是在大厦的不远处,看着大厦发生的事情。看到老汪被徳子和六子等人抓走了,是想着离开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者是好奇占大多数吧,就停下来,看着大厦。
接着是警察出现,然后是记者的争论。这个时候,她判断出来是出了大事;尽管并没有去现场看到,但是,还是猜测出来,那些应该死了的人,都死了,很有可能也包括连珏。在她的印象里,连珏是不可能会逃脱的。所以,她的结论是,连珏也死了。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开车离开。
速度并不快,很高兴的心情。只是经过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人的身边而已。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会在意的;这并不是正常的情况下,所以,她才会注意到。
之所以是不正常的情况,因为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并肩而行,每一个人都会注意,而且是多看几眼;这和男人女人无关,是和好奇心有关。如果这两个女人很丑,或许很矮,并不醒目,就很有可能会造成不了差距,也不会惹人注意。如果是这两个女人很高,而且很有独特的风采,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唐雅兰和田馨两个人的个子都是很高的。
迟碧洁是朴素惯了的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从小就很艰苦,所以,她保持着自己的习惯。因为上过战场,很多时候,都必须注意细节。如果是忽略了细节,就将是十分致命的。这就是基本的。因此,很多时候,迟碧洁都是保持着观察的习惯。
唐雅兰和田馨两个人,如果是喜欢打扮,而且是花枝招展,很有可能的是,迟碧洁只会看一眼,就忽略过去。但是,唐雅兰和田馨两个人,一个是军人,一个是警察,都不可能会普通人一样打扮,所以,就引起了迟碧洁的注意。
而在看到唐雅兰和田馨的脸,迟碧洁就更加觉得有问题。如果是男人,就很容易忽略很多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彬子等人只是怀疑,而不是确定的原因。但是,身为女人,就会注意到很多的细节,比如说相貌。衣服打扮,然后是首饰,最后还是相貌;这是一种心理。
唐雅兰的脸,比瓷娃娃可爱几分,而且清纯;田馨的脸,就像是精致的画,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这两个女人,陪伴在连珏的身边,这么可能会忽略过去?
迟碧洁只是看了唐雅兰和田馨一眼 ,然后看着相貌,随后心里叹息,这个男人的艳福真的不浅。同时,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落在了连珏的脸上。
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她看到过连珏,认出了是连珏,却不相信这个人就是连珏。只是看着,随后定定地看了几眼,确认是连珏。这个时候,她杀气顿时涌上来,是不可遏制地涌了上来。连珏活着?连珏怎么可能会活着?
这简直是耻辱,是莫大的耻辱。这让她无法忍受。所以,停车,迅速拿枪,对准了连珏,这就是连珏感觉到被毒蛇盯上的原因。
车里面本来是没有枪的,因为老板担心,枪支等待在车上,或者是身上,万一被发觉,就会说不清楚的;同时,他的地位是很高的,没有人会轻易地怀疑他,或者是搜查。可是,如果有一个偷盗的人,就会很容易惹到麻烦的。因此,他从来就没有把枪支弹药放在身边,或者是车上。但是,今天不同了。因为他让徳子和六子等人行动;徳子和六子等人会趁机杀了顺子等人,弄不好就会对他下手,所以才会准备武器的。
而老板并不是一个人想要对付徳子和六子等人,为了显示他对迟碧洁的信任,就告诉了迟碧洁。而这个时候,迟碧洁恰好就用到了。
杀了连珏?还是不杀连珏?
迟碧洁一直都盯着连珏的脚步。这个时候,连珏的异动,或者是唐雅兰的异动,或者是田馨的异动,连珏都是必死无疑的。她的思想在斗争,而连珏似乎并没有发觉,所以就相当于是没有刺激到她。连珏是不可能会逃脱的,也没有逃脱的可能。即使逃脱了,迟碧洁也会杀了连珏的。
这里是学校,她很清楚。因为她回来,就是配合老板杀人的。所以,这里面的每一个地方,不能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也差不多。这是在战场上所养成的习惯。这个时候,就露出来。这里是学生,连珏逃进去,也会被杀掉。因为她才不会管谁,只会杀,直到连珏死亡。
但是,她也不想杀了连珏的,因为她更加好奇,连珏是怎么活下来的?
连珏不可能是未卜先知的。是谁通知连珏的?是谁出卖老板的?
认真想了想,并没有确定。徳子和六子、顺子他们这些人和连珏不可能会认识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不可能会有交叉点的。所以,就没有任何的交际。而且,只是杀一个人。如果是徳子和六子都不可能会杀了连珏,那么只有一个人,或者是这个人领着一些人杀了连珏的。这个人就是顺子。这是没有任何的意外。
但是,问题是,连珏活着。而且,连珏不可能会是未卜先知,所以,情报就会泄露。是谁泄露了?徳子和顺子他们都是不可能的。在知道具体的情况,就是她和老板了。她和老板制定的杀人计划,然后泄露?怎么可能?
连珏是怎么活着?
迟碧洁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但是,她还是放下了枪口。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连珏的死亡,还是活着,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顺子他们这些人。如果是这些人死亡了,还有徳子和六子他们等着她和老板杀掉。
坐在饭店的雅间里面,连珏点完菜,服务员退了出去,同时说道:“请您稍等。”出了门,轻轻地关上。
唐雅兰和田馨坐着,品着茶,看着连珏做着这一切。
唐雅兰说道:“看样子,你的业务很熟练?”
连珏很无奈,对着唐雅兰说道:“不是我业务熟练,而是被逼迫的。”
田馨说道:“吃饭也有人逼迫?”
连珏看了田馨一眼,说道:“不是吃饭有人逼迫,而是点菜有人逼迫的。原来我也不擅长,后来才逐渐习惯的。”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还是不懂。”
连珏对唐雅兰说道:“过去和美女吃饭,这么可能会记不住?”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过去?美女?”看着连珏,“肖萌萌?”
连珏说道:“对,那个时候,是没有办法,所以才会这样的。想要吃得好,还要吃得饱,就必须是想办法了。”
田馨很奇怪地看着连珏,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看看唐雅兰,“我和她都是美女,而肖萌萌恐怕长得并不比我们漂亮。”
连珏说道:“不错。”
唐雅兰说道:“问题是气质,而必须漂亮不漂亮。”
连珏对唐雅兰说道:“我同意你的看法。”看着田馨,“一个人的漂亮,有时候是用语言不可以描述的,只能是说倾城倾国;但是,一个人的气质,就是却会增添很多的魅力。可以说,一个人的美与丑,更多的时候,是气质。”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气质是无形的,不可以描述,只能是意会。”
第八五章、女人的魅力
连珏说道:“不错。很多时候,我们都是重视气质。比如说宋美龄女士。看过照片的人都知道,宋美龄女士是优雅大方;所有的词汇,并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但是,事实上,她的美丽,并不是十分出众。就像是曾经的一个国民党将来说过,并不是美丽可以形容得了的。从这一点上说,宋美龄女士的美丽,是气质,而不是相貌。”
田馨很无奈地说道:“我同意你的说法。尽管我和她与肖萌萌相比,相貌差不多。只是我们的气质就相差太多了。”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她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
连珏说道:“那个时候,她很文静的,气质有些雅致。就像是美丽的瓷器,摆放着;然后,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种动态的美,在慢慢流转。”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听你说,就很想看着她当时的样子。”
连珏看看田馨,说道:“她的样子,你不可能会学会的。”
田馨似嗔似怒地说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连珏并没有回答,而是端起茶,喝了一出,才缓缓地说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警察家庭出身,而且是高干家庭,习惯了居高临下。这是养成的气质。”看着唐雅兰,“你是军人家庭出身,有些习惯了军人的做法。所以,很多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带有军人的气质。而肖萌萌的家庭出身,是知识分子,那份文雅,还有精致,并不是你们所能体会的,也不是你们所能学会的。就像是肖萌萌也不可能学会你们的气质一样。”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这话是夸我们,还是贬低我们?”
连珏说道:“你想多了。很多时候,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从来就没有想要把你们放在一起作比较,因为你们的气质是不同的。”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你的容貌也不出众,而且,你各个方面都不是最好,当时怎么会把她追到手?”
连珏说道:“这是我不敢想象的事情。”
田馨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她追得你?”
连珏很无奈地说道:“这就是事实。”
田馨思考了一下,说道:“为什么你不追她?”
连珏说道:“你觉得我有钱?”
田馨说道:“没钱。”
连珏说道:“你觉得我有势?”
田馨说道:“如果你有势,就不可能会这么狼狈了。”
唐雅兰说道:“你是没钱没势,可是,这和追求肖萌萌有什么关系?”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肖萌萌长得很漂亮。我看她漂亮,问题是别人看她就不漂亮?”
唐雅兰立即说道:“别人怎么可能会看她不漂亮?”
田馨沉吟了一下,才说:“你的意思是,但是肖萌萌不可能会守候着你?”
连珏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世界诱惑很多的。面临着诱惑,怎么可能会不动心?除非是肖萌萌变得普通了。”
田馨说道:“这不可能。”看着连珏,“但是,你当时是和肖萌萌在一起了?”
连珏说道:“肖萌萌动心追我,我就想过,不在乎永久,只在乎拥有。”看着田馨,“简单实际地说,就是珍惜眼前的一切。所以,我们就在一起。”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还是有人会追求肖萌萌的。”
连珏说道:“肖萌萌可以不漂亮,而是很普通,就可以了。”
唐雅兰说道:“怎么可能?”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让肖萌萌打扮的丑一点?”
连珏说道:“对。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也可以让很多人不在注意她。”
唐雅兰说道:“懂了。”思考了一下,“现在她,还是打扮的丑一点?”
连珏说道:“并不是扮丑的。”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不懂。”
连珏很无奈地说道:“肖萌萌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露丑的时候。”
田馨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和老板结婚之后,就不是露丑的时候?”
连珏说道:“对。”
在保安里面,局长依旧看着屏幕,而其他人正在修复着彬子所删除的数字。
局长说道:“能够恢复?”
一个戴眼镜的人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很难恢复的。”
局长说道:“好。”
这个时候,高海洋走过来,对局长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局长回敬一礼,说道:“这里的数据恐怕恢复不了,剩下的只能是靠我们自己了。”
高海洋知道局长的意思是说,靠田馨侦查,而且是保证田馨的安全,连忙说道:“是。”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你有事情?”
高海洋说道:“是泄密的事情。”
局长知道是说记者知道案件发生的事情,便问道:“是谁泄密?”
高海洋说道:“是我们刑侦队的一个队员泄密,他是那个女记者的追求者。”
局长说道:“开除。”
高海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是分区张局长的儿子。”
局长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他是谁的儿子,都必须开除。因为他把我们的工作当做了追求女人的筹码,这是不可容忍的。”
坐在饭店的雅间里面,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正在交谈着。
唐雅兰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
连珏说道:“很简单,因为她是老板的夫人。”
唐雅兰愣了一下,说道:“就这样简单?”
田馨低声感慨地说道:“不错,一个大富豪的老婆,怎么可能会是丑陋的?”
唐雅兰听到了田馨的话,瞬间就明白过来,对连珏说道:“所以,她就必须是让自己靓丽一些?”
连珏说道:“不错。但是,她也只是很普通的,并没有打扮自己。”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只是很普通?”
连珏说道:“她并没有展示自己美丽的,和你们都一样。”
田馨看了唐雅兰一眼,对连珏说道:“你这话说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连珏说道:“你们没有听明白?”
田馨说道:“我们都没有你聪明,怎么可能会听明白?”
连珏很不满意地说道:“这和聪明不聪明没有什么关系。”看看田馨,看看唐雅兰,“我忘了,你们一个是警察,一个是军人,不太可能会注意到的。”
唐雅兰问道:“不可能会注意什么?”
连珏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每一个人女人都会把自己的美丽展示出来,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每一个女人,应该展示的就是自己这样的美丽,而不是露出自己的短处。”
唐雅兰不明白地说道:“什么短处?”上上下下看看自己,又看看田馨,对田馨说道,“你知道他在说什么?”
田馨说道:“有些知道了。”
唐雅兰说道:“解释一下。”
田馨说道:“他的意思是说,女人都会想要遮掩自己不美丽的地方,或者是缺憾的地方,而应该展示的是自己美丽的地方,就是看上去最令人炫目的地方。”
唐雅兰说道:“我们不是这样?”
田馨说道:“你觉得我们是这样?”指了一下唐雅兰的胸部,“你这里很发达,就应该是挺起来,很张扬的样子。”
唐雅兰低头看了一下,说道:“没有这个习惯,也从来就没有注意到。”
田馨说道:“这就是我们,我也不可能会注意这一点。”看了连珏一眼,“他说了,我才注意到。这就是最基本的一点。”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每一个女人都应该会?”
连珏说道:“通常来说,每一个女人都会。但是,有些女人就不可能会是这样。”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我们不是正常的?”
连珏说道:“你这话说得有些别扭。”
田馨说道:“按照你的说法,像那个想要杀了我们的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打扮自己,从而引起老板的注意?”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你怎么会联想到这个女人?”
田馨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连珏说道:“并不是你说得不对,而是你根本就没有从本质上面想问题,所以才会这样疑问。”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我也没有弄懂。”
连珏对唐雅兰和田馨说道:“你们觉得,那个女人适合做什么?”
唐雅兰说道:“我没有见过。”
田馨说道:“我也没有见过。但是,我觉得,她是一个杀手。”
连珏对田馨说道:“你说得没错,她就是一个杀手。而杀手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田馨说道:“杀人的技巧。”
连珏看着田馨,有些无奈,说道:“你觉得,在我们中国,一个杀手,就应该是注重杀人技巧?”
唐雅兰突然说道:“应该是注重隐藏。也就是说,和普通人并没有任何的区别,走入人群里面,任何人都不可能会注意到的。”
连珏说道:“不错。在我们中国,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隐藏起来;否则,一看就是杀手,不要说是杀人,恐怕是自杀了。”
田馨说道:“这个女人长相很普通?”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如果是相貌出众,结果会是什么?”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也等于是自杀。因为漂亮,所以,走到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人注意的。”
连珏说道:“所以,这个女人长相很普通;而她才从国外回来,气场很冷。”
唐雅兰笑着打断连珏的话,说道:“喂喂喂,什么意思?气场很冷?什么是气场?”
连珏说道:“就像是刚才从地狱里面出来的瞬间,那就是气场。”
唐雅兰说道:“哦。我懂了。”
连珏说道:“很多人都离她很远。本来是想要过一段时间用的。在这里,在普通的民众中间,可以逐渐地消磨她的杀气,让她变得平常一些。但是,因为我想要离开这里,老板知道了,所以,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这个时候,她才会被派了出来。”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消磨了杀气,你也可以看出来?”
连珏说道:“可以。”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也可以看出来?”
连珏说道:“一个训练过的军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想要改变,但是,却不可能会改变,总是会有着痕迹。”看着唐雅兰,“比如说你,即使是想要改变,也改变不了。因为你的走了的步子是一致,而且有着节奏。这是不可能会改变的。即使是站着,什么都不做,你会很自然地立正站着。”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连珏看了一下,说道:“进来。”对唐雅兰和田馨,“我们的菜好了。”
迟碧洁把车开进停车场,想要下车;犹豫了一下,看看碧海山庄的大楼。然后拿起手机,拨打出去;手机接通后,对手机说道:“是我。”
手机里面传出老板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是你。”
迟碧洁说道:“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老板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你等一下,我过去。”很显然,这是老板在思考是否和迟碧洁见面的。
在包间里面,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正在吃饭。
唐雅兰说道:“你今天过去看看?”
连珏不明白地看着唐雅兰,说道:“什么?”
田馨也不明白地看着唐雅兰。
唐雅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会去看看老板和那些人的对决?”
连珏说道:“想要过去看看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的目的,不可能会是这么简单的。”
连珏说道:“也没有多少复杂,最起码看到老板死了,我才会松口气的。”
田馨说道:“这几乎是可能的。”
连珏说道:“我知道是可不能的。所以,更应该知道结果。”
唐雅兰说道:“你好像有什么打算?”
连珏看了田馨一眼,说道:“这件事情,你不知道。”
田馨说道:“我没有在一起吃饭,知道什么?”
连珏说道:“很好。”看着唐雅兰,“老板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会算计很多人,那些和他作对的人,拥护他的人,都会在他的掌握之中。看似并没有任何错误的,或者说是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却有着很多的地方是漏洞。”
唐雅兰看着连珏,正想夹菜的筷子顿了下来,看着连珏,说道:“你可以说道明白一些?”
连珏说道:“比如说你的部下。很多人都了解你,你也理解他们。而这些人尽管并不是很多,所以,你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尽在掌握。”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难道不是?”
连珏说道:“对和错,我就不下定论。”看着唐雅兰,“你知道每一个人的性格;而这些人是经过了血与火的锻炼。能够活下来,就没有一个是弱者。”
唐雅兰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如果是有一个人这里转动一下,”左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那么,就会有所保留。”
连珏说道:“这些人的情况就是这样。一个人太过聪明,或者说是太过把一些事情尽在掌握的话,那么,就会忽略一些事情。而这将是致命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老板是了解每一个人的性格秉性,是不可能会有什么遗漏的。”
连珏说道:“好像是不错。”
抬头看着电视,画面转动,是女记者的说着话;却并没有声音。原来是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把电视调到无声的状态。而连珏为了解闷,才无意中打开电视的。
田馨看着连珏没有言语,有些奇怪地看了连珏一眼,然后看着电视。
唐雅兰也抬头看着,说道:“这么快就有些新闻报道?”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有人泄密。”
田馨说道:“谁?老板?”看着连珏。
连珏说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找老板?”
田馨说道:“难道不是?”
唐雅兰说道:“我觉得也是。”
连珏说道:“老板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没有必要?说清楚?”
连珏说道:“老板知道我活着,这就够了。其它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唐雅兰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具体的情况?”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我也没有弄懂,老板怎么可能会知道反对他的人杀了那些支持他的人?”
连珏讽刺地说道:“你的话有些绕口令的味道。”吃了一口菜,咽下去,才慢慢地说道,“支持老板的人,如果活着,可能会去绑架老板的儿子?”
田馨和唐雅兰看着连珏的动作,几乎有着想要掐死他的冲动;看着连珏的喉咙一动一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连珏口中正在咀嚼的菜陷下去,是塞下去,用手塞下去。好像是等待了很长时间,也好像是很短,连珏终于把口中的菜咽下去,却说出来这样的话。
第八六章、惯性思维
田馨很不客气地说道:“那是你的儿子。”
连珏说道:“你知道是我的儿子,问题是,这件事情有几个人知道?”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老板的手下知道那是你的儿子,就不可能会去绑架,也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们信任老板,也是和老板站在同一位置。而想要绑架的人,就是站在老板的对立面,想要用儿子威胁老板,并不是并不是老板的儿子。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做的。”看着连珏,“而且,这样的话,这些人会觉得这是老板的软肋,而老板也是故意这样做?”
连珏说道:“不错。这是看上去很多人都知道的破绽。但是,事实上,却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是假的。如果是以前,我没有出现,那么你们也不在。而这件事请,只有三个人知道。我,老板和肖萌萌。所以,那些人会觉得老板是有着软肋的。可是,老板却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唐雅兰说道:“不错。老板是故意这样露出破绽,让这些人过来踩陷阱的。”
连珏说道:“不错。而支持老板的人,都会被杀了,所以这些人可以说是肆无忌惮地来绑架孩子的。这个时候,老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些支持他的人已经死了?”
田馨指着电视,画面轮转,早就变幻别的节目,却依旧还是说道:“那个记者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泄露的?”
连珏并没有看电视,而是说道:“是你们内部出现了问题的。恐怕有人想要追求这个女记者,所以才会如此的。”
田馨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捅出去?”
连珏说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这个人并没有在现场,只是听说而已。并不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就告诉了这个女记者;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某一个当官着的子女,所以才这样不把纪律放在一起眼睛里的。但是,这是大案要案,是不可能会轻易地露出内部事情。如果是局长,就会扣留他们的。”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担心泄密?”
连珏说道:“那么多的死人尸体,并不是轻易地掩饰过去。如果是披露,就必须是立即采取行动。”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现在没有行动?”
连珏说道:“本来就没有行动。”指了一下外面,“没有封道。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按照正常的秩序进行演变。”看着田馨,说道:“看来你们的局长很不简单啊。”
迟碧洁坐在车里,老板拉开车门,进入车里。
迟碧洁说道:“我看到老汪,他已经是死人一个。”
在这一瞬间,老板就知道老汪的下场,但是,还是确定一下,说道:“被徳子和六子杀了?”
迟碧洁说道:“并没有杀,只是抓走。”
老板知道,老汪知道了很多的东西,徳子和六子是不可能会让老汪活着,这是肯定的。淡淡地说道:“抓走?”并不是不相信迟碧洁的话,而是有些诡异,因为徳子和六子在做事情的过程中,是不可能会沾染麻烦,是需要尽快撤离;老汪这个人是横行惯了,所以,很有可能会被杀了,而跟不上抓。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听上去是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老板说道:“你把事情说一遍。”
在包间里面,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正在吃饭。
田馨说道:“当上局长的人,有几个人是简单的?”
连珏说道:“未必。”这是事实。他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讲述的是几十年前的小事。一个县级市副市长处理那个时候的下岗工人事情,因为工人吃不上饭,所以找到了市政府;而这一位副市长出面解决。副市长的一句话,让这些工人最后愤怒爆发。在解决的过程中,恰好是饭点铃声响了。在政府的大楼里面,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全国都是如此。你们这是无理取闹;不要在闹了,闹了也没有用,到饭点,我得去吃饭。结果是食堂被工人吃的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扔了一地。
就是这样的人担任着副市长。现在看上去是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当时是事实存在的。
田馨说道:“是真的。你不要不相信。”
连珏并没有想要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你觉得你了解你们局长?”
田馨说道:“是。我当然是了解。他是从底层一步一步地干出来的。”
连珏说道:“是么?”看着田馨,“他的担当,并不是你们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说的,我不太懂。”很认真地说道,“我们经常都是有担当的。”
连珏说道:“是么?老汪也是有担当?”
田馨说道:“什么单位没有害群之马?”
连珏说道:“这是个案?”
田馨很不满意地看着连珏,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连珏用筷子指着电视,说道:“刚才你看电视了?”
田馨翻了一下眼睛,说道:“这话你不用重复。”
唐雅兰奇怪地看了连珏一眼,看看电视。她还是没有弄明白连珏想要说什么,但是,却知道,连珏是意有所指。
连珏说道:“你没有看出什么?”
田馨也奇怪地看着连珏,说道:“你想要让我看到什么?”
连珏说道:“案发现场,是特警出动,警察在现场。”
田馨说道:“我知道。”
连珏继续说道:“你还是没有觉得奇怪?”
田馨说道:“这不是正常吗?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啊?”
唐雅兰说道:“有些不对。”看着连珏,“好像不简单。”
连珏说道:“不错。”
田馨说道:“本来就是这样啊。发生这样的案件,特警和警察怎么可能会不在场?”
唐雅兰看了田馨一眼,对连珏说道:“为什么她不知道这不正常,而我知道?”
连珏看了田馨一眼,对唐雅兰说道:“她是因为惯性思维的结果。”
唐雅兰说道:“是这样啊。”
田馨说道:“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对?”
唐雅兰说道:“你总是认为就应该是这样,而不是想着为什么会这样。”
田馨对唐雅兰不满地说道:“你就不能说得简单一些?让我听明白?”
唐雅兰指着电视,说道:“特警出现,而且从镜头里面就可以看到,大厦的里里外外都是警察。”
田馨有些奇怪地说道:“有怎么不对?本来就是这样啊?”
唐雅兰说道:“我们离开那里到现在,是多长时间?”
田馨说道:“我们的效率很高的。这不是以前。”
唐雅兰说道:“即使是效率很高,也可不能会在短时间内到位啊。并不是一声令下,就可以集合。这些警察和特警,都有各自的岗位,不可能会立即出动,需要一个动员。这个过程,就需要很长时间。还有进行安排怎么做,以及各部门之间的协调。短时内做不到的。”
田馨愣了一下,看看电视,说道:“是局长?从早晨开始,就立即动员?”
连珏说道:“想明白了?”
田馨说道:“我知道了。我已经想明白了。原来是我们局长做的。要知道,这么做是有些草率的,而且和他的乌纱帽有关。还有,很有可能的是,他的政治前途到此为止。”
连珏说道:“所以,我说,局长是很厉害的人。没有任何顾忌,就这样做出了决定,不能不说,是一个很想要为民做主的官员。”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是从早晨开始动员,然后布置任务。雷厉风行,就这样开始执行。”
连珏说道:“很有可能是。但是,老板为什么不知道?”
唐雅兰说道:“老板不可能会知道的。”
连珏说道:“是么?”
田馨想了想,说道:“老汪?”
连珏说道:“对。”
田馨说道:“这不可能的。因为局长一旦决定,就会要求关机的。”
连珏说道:“问题在于,老汪会听从局长的命令?”
田馨很不客气地说道:“也不可能会不听从。”
连珏说道:“不敢公然反抗,但是,却可以迟缓执行。而且,一个电话,不需要太清楚的电话,就会说明一切,老板就知道一切。”
田馨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老板现在是不知道的。”
连珏说道:“局长并不是有计划地想要下达命令和任务,很有可能是临时起意的。”看着田馨,“你在去我家的过程,打电话了?”
田馨说道:“打了,告诉他,我判断出来老板的那些人今天会对你动手。”
连珏说道:“很不错。这一点会判断出来。”想了想,“很有可能局长就是这样下达了决心。仓促之间,容易遗忘很多事情。”
田馨寻思着,说道:“包括关掉手机?”
连珏说道:“不错。”
田馨说道:“但是,老板还是不知道啊?”
唐雅兰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连珏说道:“知道之后,老板会出现在幼儿园?”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知道警察要抓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去?”
田馨说道:“这个时候,本来会把这些人看做是死人的。”
唐雅兰说道:“老板去了幼儿园,就是说,他并不知道警察出动的事情。”
连珏说道:“一定是发生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在车里,老板和迟碧洁继续交谈。
迟碧洁说完了所有事情,对老板说道:“老汪就这样被他们抓走了。”
老板说道:“想要找死,阎王爷都拦不住。”这是他的感慨,也是他说的实话。如果老汪是正常的情况下,能够遵守秩序没有会把他没注意。但是,老汪这个人是不可能会老老实实地遵守秩序,因为张扬的习惯,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尽管他并不想让老汪活着,也不可能会让老汪活着,所以,才让迟碧洁跟去,瞅机会杀了老汪;也是希望徳子和六子杀了老汪;却没有想到,老汪会以这种意外谢幕。这让他感觉到有些惋惜。而老汪是绝对不可能会活着的。这是一件小事情。而迟碧洁是不能会为了一件小事情向他汇报的。
迟碧洁说道:“我看到了连珏。”
老板心里想着,果然是有事情。但是,听到是连珏,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迟碧洁对他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有时候,忠心过头,就不是好事情。而忠心过头,就是杀了连珏。在田馨和唐雅兰的眼皮子底下杀了连珏,那么,田馨和唐雅兰怎么可能会放过迟碧洁?而迟碧洁回到这里,就等于是让他暴露出来。在这一刻,他想要杀了迟碧洁。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耐着性子,对迟碧洁说道:“你想要杀了他?”
迟碧洁说道:“我当时是想要杀了他。”
老板听到这句话,不由松了口气,对迟碧洁说道:“千万不能对他动手。因为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协助完成的。”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你在利用连珏?”
老板说道:“可以这么说。”看着迟碧洁,“是利用他。”
迟碧洁说道:“但是,如果他被徳子和六子他们杀了,你怎么利用?”
老板立即明白过来,迟碧洁并不是质疑他的决定,而是说徳子和六子办事不利,没有杀了连珏;确切一点,更应该说是顺子和毛子他们做事情是不利的,这才是最为关键的。缓缓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但是,既然是这样,已经不可能会有什么改变,还不如利用连珏。我们消灭徳子和六子他们之后,连珏利用价值也完了,我们就会杀了连珏。”
迟碧洁说道:“还好,我没有冲动杀了连珏的。”
老板说道:“现在主要是杀了徳子和六子的,而不是杀连珏的。”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也是不可能会告诉迟碧洁,连珏是有什么用处的。
实际上,连珏这个时候,就是一个阶段性的用处。如果连珏活着,那么,警察和武警都不可能会出动的。如果连珏死了,就会引起震动,那么,田馨和唐雅兰就会盯着老板。老板就不可能会有机会杀了了徳子和六子他们这些人。而田馨和唐雅兰的身份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是有所凭恃,否则连珏也不可能会这样出现了。
还有,连珏死了,坏处很多,远远不只是如此。因为田馨和唐雅兰会盯死老板,让老板不该有敢有任何的动作。结果是,老板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因为徳子和六子他们是不可能会松手的,他们会想尽一切法杀了老板。就算是老板杀了田馨和唐雅兰、连珏等人,就会立即震动警察。而警察通过天眼观看,一样知道老板的所作所为。可能没有证据,却会盯死老板,老板还是同样的结局,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徳子和六子他们对他下手。
从这些方方面面的考虑,他是不可能会冒失地杀了连珏。而一旦杀了徳子和六子他们,那么连珏就是下一个目标。什么时候杀了连珏?如果是今天晚上杀了六子和徳子他们,警察很快就会到工厂那边,毕竟是大案,也是要案。田馨就不可能会在了连珏的身边。
嗯?这倒是一个机会。
一个计划,逐渐涌上心头。
局长在办公室里面看着图纸,门外敲门声响了起来。
局长并没有抬头,说道:“进来。”
高海洋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局长挥了一下手,并没有抬头,说道:“猜到就是你。”
高海洋说道:“局长,吃饭?”
局长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高海洋,说道:“你吃了?”
高海洋说道:“我也没有吃饭。”看着局长,“想要和你一起吃饭。”
局长说道:“弄个盒饭。”
高海洋也不啰嗦,说道:“是。”本来转身想要离开,却忍不住好奇心作祟。
因为这个时候,局长按道理来说是准备布置任务,而不是这样的看地图。还有,那些毒贩,都是亡命徒。这个时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局长只是淡淡地看来他一眼,并没有阻止,反而把地图推了过来。
高海洋好奇地说道:“你看地图?本市的地图?”
局长说道:“对。”
高海洋想了一下,看着局长,说道:“你在找这些人的落脚点?”
局长说道:“不错。他们落脚点是一定要找到的。”
高海洋又想了了一下,说道:“田馨在他们的身边?”
局长说道:“不一定在他们的身边。”
高海洋说道:“我不懂。”
局长淡淡地看了高海洋一眼,说道:“田馨是和连珏在一起的。”
高海洋说道:“我知道。”
局长说道:“田馨怎么可能会和那些毒贩在一起?”
高海洋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对局长说道:“是我想错了。我以为连珏应该会在毒枭的身边。”
局长说道:“连珏这个人是很鬼头的,好在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高海洋说道:“这话说道。我们是正义的,代表着公平公正。”
局长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连珏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如果他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将会很难抓住他的把柄。尽管我们说邪不胜正,但是,你我都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容易。”
高海洋对局长说道:“我有些不明白。”
第八七章、毒贩所在的地方
局长说道:“坐下说。”
高海洋说道:“是。”坐了下来。
局长说道:“连珏这个人是很聪明,所以知道什么是危险。”看了高海洋一眼,“即使毒枭并没有杀了连珏的心,连珏也不可能会和毒枭在一起的。”
高海洋说道:“人心难测?”
局长说道:“人心难测是一点;而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连珏很清楚这一点。即使是毒枭并没有什么危险,连珏也不可能会和毒枭在一起的。”
高海洋说道:“没有弄明白。”
局长说道:“你知道毒枭的手下,会什么时候生出反叛之心?”
高海洋说道:“我真没有想到这一点。”
局长说道:“就像是连珏家里。连珏是冒险,而且是成功了,让这些人开始展开火拼。在这之前,毒枭和那些手下,都是各怀心思,却并没有这样撕破脸皮。而连珏的做法,等于是让这些人真正开始相互厮杀。”
高海洋说道:“他们原来是需要一把火,而连珏就是这一把火。”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不错。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些人并没有想要杀了连珏,连珏会怎么样?会这样反击?”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连珏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尽管他知道谁是毒贩,却并没有向我举报。凭着这一点,就很说明问题的。”看着局长,“如果不是这些毒贩逼迫连珏走投无路,连珏也不可能会进行反击的。”
局长说道:“不错。还有一点,就是我们知道有人监视连珏;而连珏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很好地控制了这一点,也利用了这一点。”
高海洋说道:“这么做是很危险的。如果不成功,就会死亡。以连珏的个性,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局长说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了。连珏并不想,但是,却也不愿意被别人天天惦记着。所以,他就想着反击。”看着高海洋一眼,“利用了一个时间差,恰到好处。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高海洋说道:“局长,我知道连珏是很厉害的。但是,你想要说什么?”
局长说道:“我在说,连珏在利用田馨,让田馨提醒我们,我们可以合理地利用规则。”
在包间里面,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已经吃完了饭,正在聊着。
连珏说道:“好饱。”
田馨说道:“你吃了多点东西?好饱?”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你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对决?”
连珏一时之间并没有弄明白,说道:“什么?对决?”立即清楚,“哦,你说的是老板和他手下的那些人?”
唐雅兰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连珏说道:“不知道。”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真不知道?”
连珏说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
田馨说道:“他们有没有对决,都是一个问题。而且,他们相互怎么样了,你也不知道。你的处境不是很危险?”
唐雅兰说道:“你真的是很危险。”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你说得都没有错误。只是忘记一点。”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她忘记了什么?”
连珏说道:“我可以猜测出来他们在什么地方。”
唐雅兰和田馨几乎是同时愣了一下。
田馨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很奇怪地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连珏说道:“知道这一点并不困难。”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你说。”
连珏说道:“这个地方,离城市并不远,不可能是城市的。因为在城市里面,容易引起很多人注意。”
田馨说道:“一个藏身的地方,这么可能会有很多人注意?”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你觉得这些人在城市里面什么地方不会让人注意?”
田馨想了想,说道:“当然是工厂。只有工厂,才会让这些人出入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连珏说道:“不错,你说的很对。只有,很多人出入才可能会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继续对田馨说道,“工厂,就需要门卫,需要很多的条件设施。并不是表面上面看得你们简单。”
田馨沉默一下,说道:“可以是从远方过来打工的。这样,很多人就没有多少怀疑的。”
连珏说道:“你说的不错。可是,这些人需要锻炼的。”
田馨并没有听懂这句话,一脸地狐疑地看着连珏,说道:“锻炼?”
唐雅兰这个时候已经知道连珏的意思,对田馨说道:“他们虽然不是军队,却几乎和军队一样,都是经过训练,需要经常保持警惕性的。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可能会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来,所以,他们必须是有着足够的准备。如果是在这里,他们每天锻炼身体就成为问题的。”
田馨想了想,说道:“这倒是。”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他们是可以在地下进行锻炼身体的。”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地下?”
连珏说道:“对,地下。”
田馨琢磨了一下,说道:“地下?地下!”看着连珏,“在地下,他们不容易被发觉?”
连珏说道:“不错,是不容易被发觉,也不可能被周围的人怀疑?”
田馨说道:“对。”
唐雅兰并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想了想,然后睁开眼睛,说道:“这些人真的是很厉害的。”
田馨看着唐雅兰,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唐雅兰说道:“如果我不是军队出来的,是不可能会发觉的。”
田馨有些不满地说道:“说你的发现。”
唐雅兰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连珏,说道:“你从一开始就注意了这一点?”
连珏说道:“我不会忽略的,因为每一个细节都是致命的。而我喜欢判断推理,怎么可能会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事情?”
田馨有些着急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
唐雅兰对田馨说道:“这些人需要锻炼的地方,还不如说是需要一个靶场。”
田馨说道:“我知道。本来他们就是为了打靶用的。”看着唐雅兰,“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唐雅兰对田馨说道:“表面上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田馨看着唐雅兰,说道:“什么意思?”
唐雅兰说道:“开枪之后,就会留下硝烟的味道。”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我怎么忘了?”
唐雅兰说道:“我开始的时候也是忽略了这一点。但是,后来我才想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田馨说道:“他们可以用其它的东西代替的。”目光转向了连珏。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他们知道警察会什么时候上门?”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对于他们来说,警察随时都会上门,而危险随时都会出现。为了不是束手待毙,只能是荷枪实弹,随时准备着战斗。”
田馨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连珏说道:“不错。他们会准备一切,因为警察的出现,就意味着生死搏斗。所以,他们不可能会不加以提防。”
唐雅兰说道:“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还有一点,他们也不能会在闹市里面开工厂。”
高海洋和局长在局长的办公室里面看着地图,同时交谈着。
高海洋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合理地运用规则?”
局长说道:“对。”
高海洋很抱歉地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局长说道:“说穿了,其实并没有多少价值,也没有拐多少弯。只是你一直都用我们警察做事情的方式思考问题,而不是用连珏的角度思考问题而已。”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你能够说道再明白一些?”
局长并没有回答高海洋的话,而是说道:“我们警察,对很多事情都是怀疑,然后开始行动,进一步落水情况。”
高海洋不明白局长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还是回答地说道:“是。”
局长说道:“如果我们只是怀疑,而不行动?”
高海洋说道:“这不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事情。”顿了一下,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局长,“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局长说道:“对啊,这就是合理地运用规则。就像连珏,推理了很多东西,却从来就没有行动,因为他没有执法权,只能是想而已。而我们看着问题,很多时候,都是行动,因为我们有执法权。但是,我们可以停留在猜测上面。那么,我们就是运用规则。”
高海洋笑了,说道:“不错。我们只是想。我们知道自己猜测出来很多的东西,也知道我们推理判断的正确性。但是,却可以说。我们只是推理。”
局长也笑了,说道:“对,我们只是推测。所以,我们只能是没有行动。”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让他们相互残杀,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局长说道:“我也不知道。很有可能是毒枭胜出。因为毒枭老谋深算。而其他的人,可能就是战灰。”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如果真的这样,连珏的处境就太过危险了。”
局长说道:“不错。”低头看着地图,“所以,我想要找到这些人藏身的地方。”
高海洋看着地图,说道:“他们会在哪里?”
局长说道:“大隐隐于市,总感觉是在市区里面。”
高海洋说道:“为什么不会是在郊区?”
局长说道:“他们来的很迅速,走的也很迅速,怎么可能会距离远的?”
在包间里面,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已经吃完了饭,正在聊着。
唐雅兰有些意外地看着田馨,说道:“你发觉了什么?”
田馨说道:“地下室既然是靶场,就应该是很大的。”
唐雅兰说道:“这不用你说。”
田馨认真地说道:“这些人挖地下室的时候,可能是他们自己人。否则,他们就必须是杀人灭口。但是,如果是杀人灭口,需要多少人?”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杀人灭口也是可以的。”
连珏对唐雅兰说道:“这样做很容易被人发觉的。所以,他们只能是自己做。而自己做的结果,就是没有人发觉的可能。”
田馨说道:“有可能。”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什么?”
田馨对连珏说道:“地下室一个很庞大的工厂,需要把土运出去。”
连珏说道:“这个很简单的,就是他们自己开一台翻斗车,就可以了。”
田馨说道:“在这个过程,如果是城市里面,很容易让交警盯上的。所以,他们只能是做在别的地方。”思索了一下,“最好是郊区。”
连珏说道:“不错,就是郊区。”看着田馨,“这个地方,离城市很近,算不上荒芜,有几分热闹,而且是看上去一切都是正常生产的。”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也会是正常缴税的地方,否则税务部门盯上了也是很麻烦的。”
连珏说道:“不错。地方并不多。”
田馨看着连珏,不明白地说道:“为什么是热闹的地方?”
连珏说道:“因为冷清的时候,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比如说,他们想要训练,这个时候,就有枪声,也可能会有震动。如果是冷清的地方,偶尔经过一个人,就可以感觉到。”
唐雅兰说道:“也很容易听到。一旦察觉不对,就会怀疑。而怀疑的结果,就是有着很多的麻烦。这些人是不能会想要惹上麻烦的。”
连珏说道:“只能是选择热闹的地方。热闹的地方,可以掩盖很多的事情。”
田馨说道:“如果是爆炸,很多人都不以为意的,因为热闹掩盖了很多的问题。”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这样的地方并不多。我们如果细细地想一想,就可以知道。第一是要热闹,第二是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第三必须是工厂。满足这些条件,并不是简单的地方就可以的。”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有广场的地方,就会容易掩盖了。而且,最重要的条件是,这个工厂必须是正常纳税。如果不正常纳税,想要投机取巧,就很有可能会得不偿失的。”
唐雅兰说道:“很多条件都必须是做到最好。只有这样,才能不引人注意。”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工厂也可不能会是全新的,只能是不新不旧,也被引入注意就行了。”
连珏说道:“所以,符合这样苛刻的条件并不多。”
田馨微微闭着眼睛,说道:“不错。”
唐雅兰以为田馨是有些困了,说道:“你怎么闭着眼睛?累了?”
田馨并没有睁开眼睛,说道:“找地方。”
唐雅兰说道:“闭着眼睛找?”
田馨睁开眼睛,对唐雅兰说道:“地图在这里。”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了解这个城市,目的就是想万一用到了,就可以随时找出来。”
连珏沉默了。他知道田馨说的没错,每一个人的成功,都不是简单的;而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着,都在不到进步着。基层的警察尤其是如此。表面上看,他们是威风凛凛,而且是很厉害的角色;其实,现实中,他们很有可能会吃着方便面就睡了过去。因为他们太过劳累。上山看着那些传销的,生怕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夜里看着治安;白天有维护着秩序。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很努力地工作着。
唐雅兰对连珏说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相互残杀?”
连珏说道:“他们会在晚饭之后。”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我不懂。”
连珏说道:“并不是你不懂,而是你没有经历过,所以才会如此说。他们这些人是很清楚,因为他们害怕,也畏惧老板。通常来说,我们的正常判断,只是基于正常的情况下,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如果我们心里失衡,就很有可能会判断失误。对于老板那些原来的手下来说,他们的心里已经是失衡状态。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判断,就会出现误差。而就是这个误差,才是他们这些人失败的根源。”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些懂了,但是,并不是全部。”
连珏说道:“如果你是老板的手下,现在最应该做的什么?”
唐雅兰想了想,说道:“最应该做的是休息。”
连珏说道:“你是没有站在那些人的角度上想的。”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我不是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的想法?”
连珏说道:“我们说过的,只是可能你并没有在意。”
唐雅兰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想了一下,看着连珏,“如果是那些人,他们总不会想到老板会随时出现吧?”
第八八章、落脚的地方
连珏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唐雅兰想了想,说道:“为什么可能?”
连珏说道:“他们这些人是很害怕老板,也很畏惧老板。而老板最有可能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些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唐雅兰沉默着,并没有立即说话。她知道连珏说道不错。老板的出现可能性,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是这些人料到了,就失去了突然袭击的作用。惯性的思维作用下,慢慢地进行推断。很多人都以为白天是不可能会攻击的,就像是那些人白天不可能在连珏家里杀人一样,这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而现实是,这样的事情就发生了。
从这一点上说,很多事情都是应该按照这个思路进行思考的。
这样进行推理判断,就容易很多。很多人都觉得老板应该是晚上对那些手下动手;可是,那些毒贩知道,老板几乎是不可能会晚上动手,最有可能动手是白天,就算他们意想不到的时候。虽然白天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警觉,可是,如果是有了消音器,就不可能会有着声音的。还有,连珏曾经推论过,这些人是杀了支持老板的人,因为这是一个机会,他们是不可能会放弃的机会。如果是真的杀了那些支持老板的人,可能他们就会有些得意忘形。
这些人都是经历生与死的人,是不可能会这样得意忘形的,一定会镇定,会更加的提高警惕。所以,这些人就会立即警戒,因为老板随时会出现;而一旦出现,就会威胁这些人的安全。
高海洋和局长在局长的办公室里面看着地图,同时交谈着。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没有可能会是远距离过来?”
局长说道:“这是不可能的。”指着地图,“我想过了,按照我和田馨通话的时间开始计算,到我们到达现场,这个过程,所需要的时间,进行核算。然后,用这些人开车速度来计算,就可以得到结论的。”起身去泡茶,口中继续说,“田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今天很有可能那些人会袭击连珏;后来,我给田馨打电话,而田馨匆忙关机。当时我是很恼火,也很生气,因为我是局长,而她挂我的电话。”转身回来,把杯放在桌子上,继续说,“但是,我一转念就明白,田馨恐怕是处境危险。如果我们通常认为最正确的做法是,田馨应该把手机一直开着,和我们一直保持通话状态。出现的情况,我们就会立即知道。但是,田馨关机。这说明了什么?并不是她已经处在危险。如果处在危险,很有可能手机早就被收走了,或者是手机破碎,因为那些人是不可能会让通话的;而之所以通话,唯一的解释,是田馨主动关机。是谁让她匆忙之间主动关机?是连珏。这是肯定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连珏这个人是很精明的,所以,很多时候,他是不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高海洋说道:“也许,他并不知道保持通话的重要性?”
局长笑了,对高海洋说道:“你觉得有可能吗?”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了。”
局长说道:“你小看了连珏,而连珏是不可能会不知道的。比如说谁是毒枭,就是他有意泄露的。因为毒枭威胁了他的生命。我和田馨看到他曾经在派出所的门口转动过,是因为他想要告诉我们谁是毒枭,但是,我们是不会简单地信任他,这一切需要证据,更需要时间。而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因为毒枭想要对他动手了。所以,这迫使他想要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
高海洋说道:“毒枭是很难被发现的。而且,毒枭一旦是有着一定的身份地位,就更加那样抓捕。因为很多时候,毒枭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如果证据不足,就没有足够的条件起诉,就会给我们警察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我们抓捕这样的人物,必须是慎之又慎。”
局长说道:“不错。连珏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喝口茶水,“连珏也知道和我们经常保持联系是安全最好的保证。但是,这里面的坏处是,我们一旦知道了一些情况,就必须是采取行动。就像是那些人在连珏家里杀人,我们知道了,会怎么样?”
高海洋说道:“当然是立即采取行动。”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这样很有可能会伤害无辜。而且,最有可能的是,就算我们杀了这些人,而毒枭依旧会逍遥法外。”
高海洋沉默了一下,说道:“不错。这个麻烦会很大。”
局长说道:“并不仅仅只是如此。如果毒枭活着,很有可能会杀了所有知情人,然后收手。我们就会让他逍遥法外。”叹口气,“我们即使是知道谁是毒枭,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毒枭;也没有证据证明,他犯罪,杀人。所以,我们只能是放过他。尽管我们不愿意,开始不断不放过。”
高海洋说道:“毒枭想要收手?”
局长说道:“毒枭早就不想干了;而且,这个人的聪明,并不比连珏差多少。因为他知道毒枭都没有好下场。早晚的内讧,也在预料之中。所以,就开始想要除掉那些知道他底细的人。”
高海洋说道:“如果是那样收手,很有可能那些手下不会答应的。”
局长说道:“不错。如果是收手,会怎么样?很容易想象,毒枭手下的人,就会是一盘散沙。”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有人会耐不住寂寞,或者是酒后说出了他们的事情。”看着局长,“结果就是被我们抓住,或者是通缉。”
局长说道:“毒枭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没有让这些人自由活动,就用贩毒,把这些人拢在了一起。而事实上,这个人并不想贩毒,而是想要笼络人心;这个人更希望的是,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他就必须是要杀了贩毒的人。就因为毒枭想要杀了所有知道他底细的。连珏看出来 这一点,才会这么做。”
高海洋说道:“我有些懂了。”
局长说道:“连珏的目的,是让田馨找一个合理的规则,和我们截断联系。”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比如说手机没有电了。”
局长说道:“不错。”看了高海洋一眼,“手机没电了,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我们并不知道实际的情况,而田馨也没有必要汇报。所以,那些在连珏家里行凶的人,就这样逃之夭夭。”
高海洋说道:“他们是离开了,但是,我们也并非一无所知。”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是连珏暗示我,可以合理运用规则。按照我当时的想法,是立即封锁道路。这是符合我们的做法,也符合我们的作风。但是,这样的话,无辜的人,就会有着很多的伤亡,而真正的幕后真凶,却还是活着。”喝口水,“简单地说,我们做法是对的,而效果并不好。因为毒枭活着,而伤亡却很大。连珏提醒我,可以合理运用规则。那么,既然是规则,我们就不妨利用一下。放过那些毒贩,让毒枭解决他们。”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这些人内讧,而毒枭怎么可能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会想方设法地除掉这些人。而这些人是不能让他除掉,只能是相互火拼。”
局长说道:“不错,就是火拼。结果是毒枭赢了。”
高海洋愣了一下,看着局长,说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结论?”他知道局长从来既不会轻易地下结论;而一旦说出了结论,几乎就等是事实了。
局长说道:“你有疑问?”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不明白。”
局长说道:“因为毒枭了解他的每一个人手下,而他的每一个手下对毒枭并没有足够的了解。一方面是了解,一方面是不了解,你觉得胜负不定?”
高海洋说道:“他们了解不是相互的吗?还有,老板是毒枭,是有着身份地位的人,在明处,那些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局长说道:“如果是以前,我也为是这样。但是,现实是,毒枭是在表面,也仅仅只是在于表面而已,并不是外表。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做很多事情。而那些人自以为看到的就是毒枭,却并不知道毒枭已经开始变化。”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暗藏的手段?”
局长说道:“可以这么说。但是,那些人还是那些人,就没有什么变化。这就是固定了。所以,结局也是固定了,并没有什么改变。”
在包间里面,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都在沉默着。
连珏沉默着,田馨闭着眼睛思考着;而唐雅兰依旧在不断推论着。
那些毒贩,就是这样开始判断推理。他们保持着警惕性,想要一举除掉老板。而老板也站在这一点上进行推理,就很容易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老板是不能会出其不意,只能是等待。
等待,并不是简单的等待,对老板来说,这是消耗着那些毒贩的耐心。而对于毒贩来说,这是一个煎熬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必须是随时保持警惕。就算是很有耐心的时候,或者是很有毅力的时候,也只能是坚持最多的两个小时。我们古代人把两个小时定为一个时辰,里面是有着很多道理的,也是十分伟大的发明。
可是,并没有可能会松懈。因为中午了,这个时候,是老板最有可能会出现的时刻。这些人依旧是保持警惕。但是,很失望,老板并没有出现。只能是继续等待。不可能是吃午饭,因为不知道老板的出现,所以,他们必须是坚持着。这是老板给予他们的压力,让他们有些难以忍受,却又不得不加以忍受。就这样坚持着,就这样坚持着。
下午,这些人也不可能会丝毫放松警惕,因为老板随时会出现。而这是一个心里过程。这些毒贩的心里,早已经是失衡了,判断的失误,让他们有了很多的致命推理。而每一次错误的判断,都是建立在前一个错误判断的身上,而且是有些想当然的结果。
第一个误判,就是从连珏家里开始的。在他们想来,除掉支持毒枭的人(当然她并不知道那些人是以顺子为头的,也不可能会会知道谁是顺子)是需要费一些功夫的。却并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顺利。这是第一点。这个顺利,让他们喜出望外,也让他们有些心里失衡。兴奋的结果,就会有着错误的判断,就会让第二个错误继续出现。
接着,是绑架肖非铭。而肖非铭的不知去向,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让他们不自觉地变得焦灼。这个时候,就不可能有着合理的判断。而不合理的判断,很容易得出错误的结论。错误的结论,最后结果是,下一个错误的诞生。这是一个心理过程。在这个过程里面,如果他们是平常心,或许会做出正确的判断,但是,很难。
这些人没有接到孩子,而是匆匆忙忙地离开。离开的结果是,他们为了想要躲避警察的封锁。虽然可能这些人并不怕死,但是,事实上,却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死去。所以,他们还是避免和警察相遇的。离开了幼儿园,回到了工厂。尽管这个时候,并不可能会确定这些人所待的地方,就是工厂,却可以几乎做出判断,八九不离十。
到了工厂,因为这些人的误判,就会产生错觉;觉得给老板打电话,老板就会立即出现。所以,他们不可能会掉以轻心,尽管是人员上面占优,他们也不能会放心,毕竟积威之下,是不可能会放松的。这个是又一个错误的出现。而老板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看到出现错误,所以,这些人的错误,等于是直接告诉了老板,他们的准备。老板是不可能会上当的。
如果这些人不犯错误会怎么样?
仔细地想了想,这几乎是不可能会发生的。换句话说,这些人不可能会不犯错误。是人都会犯错误,否则就是神,而神是不能会有错误。这是肯定的。旁观的人,可能会看出错误,身在局中的人,却可不能会看出,这就是位置的不同,所以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慢慢地想着,继续分析着,唐雅兰顺着连珏思考的角度思考。从一开始,连珏就只知道这些人会犯错误。而犯错误的开始,就是杀了那些支持老板的人。如果有些定力,就不会得意忘形,就会冷静面对。一旦冷静面对,结果是什么?
慢慢地想着,思考着。并没有轻易地下着结论。
不对。这里面的问题有些不对。
下意识地看了连珏一眼,连珏依旧还是那样笃定地坐着,并没有任何的言语。
唐雅兰继续深思着。
连珏不可能会猜到这些人的思绪,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而这些人是经历过生死的,怎么可能会遇事慌张?所以,他们会做事情,并没有一般人的紧张。没有紧张,结果会是什么?他们也会冷静地思考,冷静地分析。这是肯定的。
每一个人冷静的思考,每一个人的冷漠,每一个人的淡漠,都是有可能会想到他们所面临的结果。他们有死而已,这是根深蒂固的想法。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的心失衡?怎么可能会失去正常的判断?连珏说的好像是有道理,也只是说着听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理由。
不自觉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慢慢地放下,继续想着。冷漠,淡漠,冷静,却冷酷,无情。嗯?
唐雅兰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她读书的时候,很喜欢心理学,就学习了很多的东西。按理说,连珏会骗过很多人。但是,这是连珏的漏洞。因为连珏知道,这些人的冷血,就像还是从地狱里面出来的人一样,几乎没有多少生气。这样的人,思考问题,本身就是不一样的。他们可不能会把别人想的很好,而是会想的很坏。
连珏知道这一点,就会进行顺势推理。这些人杀了支持老板的人,就会想要算计老板。而老板当时是让他们杀了连珏的;这些人并没有杀了连珏。这就可以知道,连珏这个人是让老板害怕的,所以,他们会认为,让老板害怕的人,就是老板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就是他们的朋友。因此,他们当时没有成功杀了连珏,事后也会感觉到高兴。无形中,这些人会把连珏当成依仗,一种可以打击老板的力量。尽管这些人是很没有人性的,但是,他们却把次序弄错了。
这种人的算计里面,他们是想要杀了老板;同时,也是想要让连珏杀了老板的。连珏既然能够逃过他们的杀戮,就有着过人的本事。所以,这是老板头痛的事情。而老板的头疼,就会让老板有些错失方寸。
错失方寸的老板,就会变得不理智;而不理智的结果,急速会对这些人动手。这里有着泄愤的原因在,所以,这些人就会埋伏好,等待不理智的老板上门。在这个过程中,这些人的判断,从来就没有出过错误。正因为没有错误,所以才会到了现在尴尬的境地。
这些人不可能知道老板什么时候会出现,也许是马上,也许是下午,也许是天黑之前。因为老板的怒火在不断升腾。就像是一个手榴弹,一个手雷,在爆炸之前,总是会有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是一个耐心等待的过程。
老板的涵养是很深的,所以,很多时候,即使是丧失了理智,也会做出相应的安排。在这个过程中,这些人是不可能会不小心的。
第八九章、底牌
而连珏说道那句话,就是老板了解这些人的每一个人;而这些人却并不了解老板。这是一个暗示,也会是说明,这些人一直在一个密闭的环境里面,进行训练,生活,了解那里的环境,而老板是可不能会有他们那样熟悉的。所以,这是这些人自以为可以战胜老板的一个条件。但是,事实上,老板会不了解那里的环境?
嘴角有些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讽刺的笑容,看着连珏。
田馨突然睁开眼睛,说道:“我知道他们藏身的地方了。”
破旧的工厂里,徳子和六子等人都是严阵以待。
徳子有些不耐烦地看看天,对着口麦说道:“六子,你觉得老大会来?”
六子对着口麦,说道:“肯定会来。只是时间我们掌握不好。”
徳子对着口麦,说道:“问题就是时间啊。他现在不来,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六子对着口麦说道:“绝对不可以松懈。老大这个人,我们都是很了解的,因为老大是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如果没有准备,就死定了。”
徳子并没有言语,而是又一次抬头看看天气。他和六子是不同的。六子是狙击手出身,通常来说,可以待上几个小时不动的。即使是下雨,即使是冰天雪地,即使是炙热的夏天。因为狙击手,是不可能会因为这些客观的因素,就停止任务;他们所等待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是一击毙命的机会。而他则是有些困难。
埋伏的人,早就有些疲惫。但是,却在坚持着。
徳子想要让这些人休息,却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一旦做了,正如六子说的,老板来了怎么办?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从一开始,埋伏,六子就在高处,在徳子的身后。徳子并不知道的是,六子的枪口,并不大对着大门,而是对着彬子。因为他知道彬子是徳子的死党。想要杀了徳子,就必须是先杀了彬子。否则,彬子就会不顾一切地杀了六子。而六子很自信,彬子是不可能会杀了他的。但是,却会引起麻烦。这个麻烦,就很难平息的。
并不是不想杀了老板,而是六子觉得老板是会很快被杀的。老板这个人,他是很了解的。自信,也很自负;而且,会看到重重的危机。所以,这个时候,很有可能会从门进来,而不是翻墙进来。相对而言,翻墙进来,那么老板的危险性更大。这些人的警觉性,即使是睡觉了都会睁着一双眼睛,怎么可能会让老板翻墙进来?
在老板爬上墙头的那一刻,就会被乱枪击毙,也就没有任何的机会。老板是可不能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而大门就是唯一的选择。既然是大门,老板怎么可能会活着?
还有,老板早晚会来,所以,六子并没有重视老板的出现,他重视的徳子;而徳子才是他的敌人。但是,他现在是不能会动手杀了徳子的,因为这些人里面,难保还有着老板的人。老板一旦知道他和徳子内讧,就不可能会出现的。这是最为基本的事情。所以,他还是必须耐心地等待着,等待老板的出现。而老板的出现,徳子会杀了老板,他就会杀了彬子。
不对。在这个过程中,他想过了,老板一出现,就意味着老板的死亡;那么,他就会必须是趁机杀了徳子和彬子。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他是冬眠的状体,不是聚精会神的;而徳子则是聚精会神的。
他是不可能会想到,徳子等人是聚精会神,也是很疲惫的,同时脑子里面也有些乱了。可是,即使是这样,徳子还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到底是忽略了什么?
在包间里面,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正在交谈着。
唐雅兰和连珏看着田馨。
田馨有些兴奋,说道:“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看着唐雅兰和连珏,“你们的表情是什么?怎么不惊讶?”
连珏说道:“为什么要惊讶?”
田馨说道:“因为我知道了他们藏身的地方。”
连珏喝了一口茶,并没有言语。
唐雅兰说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田馨有些不明白地说道:“怎么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唐雅兰说道:“本来就应该是情理之中。你有了地图,一点一点排查就可以了。而且,郊区的工厂很多,但是,符合热闹条件的地方并不多。”
田馨说道:“这倒是。”想了想,“不对啊。我觉有些不对劲儿。”
唐雅兰说道:“怎么不对劲儿?”
田馨说道:“这怎么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这不是警察的职业?”
田馨说道:“是。”
连珏说道:“这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田馨扶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说道:“有些道理啊。”
唐雅兰想要笑,但是,却竭力保持镇定,因为连珏是在进行误导的。他的话,似是而非,是经不起推敲的。这是一个玩笑。看着田馨,说道:“你觉得他们应该在哪里?”
田馨说道:“现在,那个工厂,很有可能会是很破旧了。”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可能吗?”
连珏说道:“原来的工厂,如果是生意好,怎么可能会兑给老板?很显然是声音不好。工厂的衰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唐雅兰说道:“你说过,这个工厂应该是不新不旧。”
连珏说道:“应该是兑过来的时候。而且,这个工厂必须是存在了很久。”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你不懂啊。”
连珏说道:“这个工厂早就存在,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如果是新成立的,就会引人注意的。老板这么可能会冒这样的风险?”
唐雅兰沉默了一下。连珏说得不错,原来的工厂,恐怕早就存在了。所以,很多附近的居民,都没有了好奇心,也习惯了工厂的存在。所以,他们是不能会有什么是好奇心的。而很多的工人早就解散了;因为效益不好,所以,原来的老板才会把工厂兑出去,把工人解散。而老板的接手,让老板松了一口气。
老板并把不太可能会亲自出马,而是有人出面;老板做一个中间人就行。如果是出了事情,老板就可以推辞了事。这就是现实存在的老狐狸。
明白了这中间的关系,才缓缓地说道:“这就是老谋深算?”
连珏说道:“或许这就是老谋深算。”
田馨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我们应该是晚上过去。”看着唐雅兰,“你开车过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孙大江也会出现的。”
田馨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什么?”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你不相信?”
田馨说道:“老板是可不能会相信孙大江的。”
唐雅兰很奇怪地看着田馨,说道:“他说过原因了,你还有疑问?”
田馨看着唐雅兰,说道:“老板是不可能会让孙大江过去的。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会信任孙大江的。”
连珏说过:“孙大江过去,这是肯定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为了让我相信。你以为老板最不信任的人是谁?”
田馨眉毛跳了一下,说道:“是你?”
连珏说道:“你错了。老板最不信任的是他自己。”
田馨“啊”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
唐雅兰也看着连珏。
连珏说道:“他是觉得我会利用一切手段去跟踪他。”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你根本就不可能会跟踪他的。”
连珏说道:“一个多疑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我没有跟踪他?”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你用什么跟踪他?”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你的身份是什么?”
田馨说道:“是警察。”
连珏说道:“你不单单是警察,因为你的身后站着是你的家庭。你和我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会不利用你?”看着田馨,“你就会用一切手段,调动天眼,让我知道所有的情况。”
唐雅兰说道:“这并不一定会保证跟踪到他的。”
连珏说道:“不错。并没有可能会保证跟住他。可是,却可以通知局长,强迫局长安排别人跟踪老板。”
田馨说道:“我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连珏说道:“我知道你不可能会这么做,但是,老板不可能会这么想。”
田馨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我会找家人支持我?”
连珏说道:“这是老汪的功劳。”
唐雅兰说道:“这和老汪有什么关系?”
田馨愣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了。”看看连珏,又看看唐雅兰,“老汪是搞关系的好手,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会有意无意地泄露自己的关系网。”
连珏说道:“在老汪看来,这是他的能耐,也是他可以炫耀的资本。”
田馨说道:“不错。这是老汪的骄傲。问题是,老板听了之后,就会觉得很多警察都是这样。”
连珏说道:“这就是受到的影响。而结局,就没有多少美好了。”
高海洋和局长在局长的办公室里面看着地图,同时交谈着。
高海洋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很显然局长的话,并不是让他很明白,问道:“结局,就是会这样固定了?”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我的话很难懂?”
高海洋说道:“你的话并不是很难懂,每一个人都是很明白,只是组合起来,就有些不对劲了。并不是难懂,而是我还没有理顺这里面的关系。”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我打一个比喻,你就会明白所有的一切。”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是。”
局长对高海洋说道:“比如说,毒枭和毒贩之间,一开始,他们是相互协作的关系。所以,他们相互之间,都是知道相互之间的底牌。”
高海洋说道:“一开始是这样的。否则,他们也不能会迅速打开局面。”微微地顿了一下,“他们自己是相互信任的,可以把后背交给别人。我记得,我们曾经围捕过这些人,当时只是死了一个人。那个人我们是想要让他活着,而他是自杀的,掩护同伴们逃走。从这一点上来说,当时的他们,是很团结的。”
局长说道:“不错。但是,那些毒贩是合作,而毒枭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样一直下去不行。在这个时候,他就会开始不断准备。”
高海洋说道:“我知道了。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进入这个城市开始,就相当于是开始赌博了。进入了牌桌,而因为他们要打开局面,就必须是相互合作。所以,他们的底牌,各自都是很清楚,也会很了解。”
局长说道:“不错。”
高海洋说道:“在不断赌博的过程中,他们获得了利益是巨大的,诱惑力是巨大的。但是,聪明人就知道,因为诱惑力存在,所以所冒的风险也是很大的。”
局长看了高海洋一眼,说道:“这些人很清楚的,因为风险越大,而所获得的利益就越大。这是肯定的。也是同样的道理,收获越大,风险就越大。直到有一天,万劫不复。”
高海洋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想死,就必须是收手。”
局长说道:“不错。从一开始,毒枭就知道这一点。”
高海洋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眯了一下,说道:“从一开始,毒枭领着这些毒贩开始打天下。而这些毒贩是全力以赴,因为他们也知道会万劫不复。既然是万劫不复,就不可能会在意自己的底牌。而毒枭不同。他知道这样会死,而他想要活着,怎么可能会露出所有的底牌?”
局长说道:“对。这就是毒枭想要做的的事情。”
高海洋想了一下,又说:“毒枭的聪明,是很厉害的,也很有毅力。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还能够保持着冷静,这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局长说道:“所以,他比一般人都是很聪明的。从一开始就没有露出所有的底牌,就会有所保留。而那些桌面继续赌博的人,却以为知道毒枭的底牌。但是,事实上,他们并不知道。”
高海洋说道:“他们逼退了所有的对手,而最后赌桌上,只有他们和毒枭。”
局长说道:“好像是只有他们和毒枭。”
高海洋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什么是好像?”
局长说道:“毒枭如果身后没有人,是不可能会敢和那些毒贩叫板的。”看着高海洋,“我们都应该知道,这并不是电影,而是真实存在的情况。凭着老板一个人,想要杀掉那些训练有素的人,可能吗?”
高海洋说道:“我知道。但是,怎么知道毒枭身后有人?”
局长说道:“这是肯定的。只是有几个人并不知道而已。因为毒枭是老谋深算,不可能会让这些人看到底牌的。如果是这些人看到了底牌,也是毒枭故意露出来的。这是必然的。毒枭很有可能是诱惑这些人。而这些人却自以为看清了毒枭的底牌,所以才会这样叫嚣。当他们和毒枭对阵的时候,隐藏在毒枭身后的人,就会突然袭击。而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逐个解决的。”
高海洋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个毒枭,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局长说道:“如果不厉害,也不可能隐藏这么长时间了。要知道。我们这么长时间,还是不知道毒枭是谁。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一个毒枭出现,只是不长时间,我们就会侦查到毒枭是谁。但是,这个毒枭,我们始终不知道。如果不是连珏告诉我们,我们也可不能会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高海洋说道:“我们也接近不了他的身边。”
局长说道:“他是有着双重身份的人。一方面,他是毒枭;另一方面,他是很有影响力的企业家。即使是我们知道了他是毒枭,但是,还是没有办法采取行动。固然是他并没有暴露出来是毒枭,也就是说,我们没有证据。而另一方面,他是企业家,这个身份,让我们多少有些顾忌的。”
高海洋说道:“这倒是。”
局长说道:“如果是单单靠我们自己,会怎么样?你不用怀疑,也要说什么耻辱,或者是什么是耻辱,或者是什么其它的。毕竟毒枭存在一天,就会危害一天。如果是我们,我们一旦出现,就会打乱所有的原来计划。这个时候,毒枭就不一定会怎么样。这是百害而无一利。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可能会去做。就像是连珏所作的那样。”
高海洋说道:“利用合理的规则,让毒枭走上死亡之旅。”
局长说道:“不错。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等待了。”
在包间里面,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正在交谈着,中间的桌子,依旧是杯盘狼藉,却并不以为意,或者说,三个人根本就没有在意。
唐雅兰突然说道:“你们慢点说,让我理顺一下思路。”
田馨和连珏看看唐雅兰,都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唐雅兰对连珏和田馨说道:“也就是说,老板是受到了老汪的影响,所以不可能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第九十章、老板的计划
连珏说道:“对。”
唐雅兰说道:“这不可能。”
连珏和田馨看着唐雅兰。
田馨说道:“怎么不可能?”
唐雅兰说道:“老板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是不太可能会受到别人左右的。”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这和老板是否受到老汪的影响有什么关系?”
唐雅兰说道:“怎么就没有关系?”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你啊,还是没有想明白一些事情的。这件事情,很多情况不一样。”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潜移默化,你知道吗?”
唐雅兰说道:“我知道。这好像和老板是否受到影响,关系也不大。”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你小时候生活在军营。”
唐雅兰说道:“对。”
连珏说道:“做事情雷厉风行,对吧?”
唐雅兰说道:“对。我就是一副军人的做派,你想要说什么?嗯?”这个时候,察觉不对了,“这就是潜移默化?”
连珏说道:“不错。这就是潜移默化。”端起茶,喝了一口。
田馨说道:“茶凉了。换点热的。”
连珏摆了一下手,说道:“不用。凉茶对身体更有好处。”看着唐雅兰,“这是一个过程。和一个人打交道的时间长了,就会受到影响。有时候,不要说时间长了,即使是一次,就会受到影响的。而且,这个影响是很深的。”
唐雅兰说道:“我知道了。这和意志并没有多少关系?”
连珏说道:“有关系,就是影响的深浅而已。”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深了会怎么样?浅了会怎么样?”
连珏看着像个好奇宝宝的唐雅兰,说道:“这和深浅并没有多少关系的,而是和是否有影响有关系的。”
田馨对唐雅兰说道:“可能他说的你听不明白。我换一个说法,你就明白的。如果你和我打交道,时间长了,就会得出一个结论,警察都是我这样。”看着唐雅兰,“你觉得这个对么?”
唐雅兰说道:“这个是不对的。但是,潜意识里面会觉得,警察就是这样。”
田馨对唐雅兰说道:“这就是影响。即使是很浅,影响并没有多少,也仅仅可能只是一个划痕,但是,却也可能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唐雅兰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这话说的,让我更加的糊涂。你还不如说,无论影响多少,都足以让他做出误判。”
田馨说道:“不错。他就是这样想法,就会做出误判。而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也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老板觉得,警察是善于钻营关系,而他怎么可能会不利用这关系?”用手指了一下连珏,“即使是他不用关系,我也会用。这就是老板根深蒂固的想法,也是最为偏差的想法。”
唐雅兰沉默一下。这是一种潜在的心理暗示,而且是自我暗示,相当于是自我的催眠;或者是说,自我的结论。而现实是,连珏和田馨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样做,也从来就没有想要这样做。基于对于这一点,老板会在什么时候行动,就可以猜出来。天色将黑,车流量最多的时候,老板就会行动。那样的话,天眼是不太可能会抓到老板的行踪。
而老板不可能会知道,在这之前,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人依旧知道他将要过去的地方。还有,这也仅仅只是表面现象。隐藏起来的,恐怕是连珏和田馨他们两个人给老板所造成的误判,或者说是错觉,让老板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和老板在一起的时候,老板这个人一直都是冷漠的,这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也代表着一种警惕性,也有着戒备的心理。而连珏和田馨的关系,是刚刚才认识的,但是,因为形势所迫,就是徳子和六子等人想要杀了连珏的时候,被迫拉近了关系。在那个时候,他们就会表现出一种距离感;但是因为曾经亲近了,所以,不自觉的却会变得有些随便。这样的行为,在老板看来,就是在想要掩饰着他们自己的关系。
而老板是一个意志坚定,不容易被左右的人,所以,一旦下定结论,就会觉得这是正确的。当时连珏和田馨的表现,就会让老板觉得是欲盖弥彰。而老板肯定会嗤之以鼻,却并不知道这是自然的表现。这个时候,就相当于是让他的误判推了一下。
用眼睛瞄了一下田馨和连珏。并不想把他们想的很坏,但是,她却知道,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连珏和田馨他们二人所下的圈套。可能当时,连珏和田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后来,他们就明白过来,老板是已经断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了。
田馨和连珏断定,也说明他们两个人也是心理高手,否则是不能会轻易地判断出来;而且,两个人只是说老板会受到老汪的影响,却并没有说出老板很有可能会上他们二人的当。尽管二人是无意的。笃定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了所有的一切。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你不用想得太多,我们不是故意的。他怀疑了。这是没有办法。”
老板站在窗前,看着波浪起伏,心中并没有随之起伏的波澜,也没有多少悲欢,有的只是冷静。
连珏和田馨的行为,还有唐雅兰的行为,总感觉是像在演戏一样。难道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好像并不是这样。但是,他们的行为真的是让人怀疑的,很有可能并不是这样简单。他们之间,从开始的时候,是有着一定的距离感,这是很正常的范围。但是,后来,他们的言行举止,透着几分亲近,并不能说是亲昵。亲昵和亲近,他还是弄得清楚的。这个时候,就让他有些怀疑了。
他们是刚刚建立关系?还是很久以前就有关系?
老板并没有想明白,只能是放在一边。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了。而重要的是,他下一步行动;而下一步行动之后的行动。这才是重点。连珏尽管活着,却不可能会想到,离死不远了。而他将会采取行动。正如连珏说道,他所要对付的,并不是连珏,而是徳子和六子他们这些人。只有六子和徳子这些死光了,他才会接下来杀了连珏的。而六子和徳子他们活着,则是对他充满了威胁。而这个时候,也可以利用着连珏。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连珏活着,就没有想到很多事情。而连珏却活着,六子和徳子他们肯定是知道的。那么徳子和六子就会做出很多的误判,比如说,他对连珏的畏惧,害怕等等。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这个时候,徳子和六子他们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他们的朋友,所以,他们会放松一下。而精神的放松,则是会致命的。
还有,杀了连珏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一旦六子和徳子他们死了,而老板也会是下落不明,或者是老板也死了,造成了错觉,连珏就会把肖萌萌和孩子接出来。而接出来的时候,就是老板对他们下手的时候。他们的死,就会没有多少麻烦。
哦,老板死了?
老板情不自禁地顿了一下,看着波涛打击岩石。如果是当时杀了六子和徳子等人,然后制造一个假象,就是老板也死了会怎么样?结果是,这些人就会认为是真的。因为田馨是警察,田馨知道了消息,连珏是不可能会不知道。而连珏知道了,就会放松警惕。尽管徳子和六子他们死了之后,肖萌萌和孩子就没有借口继续待在了武警部队。可是,却会制造很多的麻烦。如果是早日解决,就没有什么麻烦的了。所以,必须是越快越好。
认为死亡,和真正死亡,有一个时间差。而这个时间差,就是老板所要利用的,也是他的计划。
“老板”死了,或者是可能死了,都会让连珏放松的。而这个时候,连珏就会把肖萌萌和孩子接出来。这是肯定的。但是,问题在于,连珏什么时候接出来肖萌萌和孩子?
伪装死亡的是他,造成田馨的错觉,这是第一步。而第二步,就是在田馨等人还没有肯定是否是老板死亡了的时候,连珏和肖萌萌、孩子等三人已经死亡。过去之后,即使是田馨发觉了,是他杀了连珏和肖萌萌、孩子等三人,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警察想要抓他需要的是证据。既然是没有证据,田馨他们是不能会把他怎么样的。
这里面的问题在于,肖萌萌和孩子肖非铭被连珏接出来的时间。会是什么时候?
老板想着,思索着。
连珏是没有办法预测的,毕竟他接触连珏的时间太少,没有足够的了解,所以没有可能会对连珏的行为进行判断;而肖萌萌很有可能判断出来,毕竟是夫妻很多年。这个时候,在没有进行判断,就不用活了。肖萌萌爱孩子,也对孩子要求很严,是有些中国式父母的样子。中国式父母?嗯?
老板觉得灵机一现,想到了什么。尽管孩子是上幼儿园,而以他对肖萌萌的了解,肖萌萌也不可能会随随便便让孩子不去幼儿园的。这是肯定的。一旦老板“死了”,而肖非铭就会去幼儿园,这是一个机会。
从武警部队接出来,就会直接去幼儿园。
在哪里动手?这好像是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毕竟车速在行驶,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杀了连珏和肖萌萌?几乎是不可能。除非是在停车场里。
停车场?不错。停车场是最好的行动目标。但是,怎么行动?要知道,从武警部队出来,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停留停车场?很显然,这并不是现实的事情。
如果不是停车场,就不可能会在路上伤人,这样动手目标太大,得不偿失。很有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而且,并不一定会让肖萌萌和连珏死亡。再就是在武警部队动手。可能吗?他并没有进入武警部队,也不知道武警部队的地形是什么样子。在那里杀人,自己恐怕还没有杀人,就会被武警杀了。
唯一的选择,就是停车场。否则,时间一长,田馨等人就会发觉死了的“老板”是假老板,而不是真老板。那么,连珏就会知道。很多事情,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也变得没有把握,也变得不可预测。他并不喜欢这种不可预测的感觉,而是喜欢那种尽在掌握的感觉。所以,他必须是制造着一个理由,在停车场里解决所有的一切。
嗯?肖萌萌很喜欢她自己的车。武警部队会允许私人的车进入?恐怕是不允许吧?
在包间里面,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正在交谈着。
唐雅兰从连珏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猜测,很显然,当时老板已经怀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而老板的怀疑,就会让很多事情都有了新的变化。如果老板是正常的思维,就会没有什么;或者是简单直接一点,没有多少心眼,这件事情就容易了,也就会知道连珏和田馨是假的。但是,老板的心眼,可能比蜂窝煤上面的眼还多,怎么可能会不胡思乱想?有些好笑的感觉,这就是复杂的人,才会变成了这样。看着连珏,说道:“老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连珏不客气地说道:“这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胡思乱想。”看着唐雅兰,说道,“就像是你开车进入你们武警部队一样。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武警部队怎么可能会让外面的车辆随便进入?”
唐雅兰并没有在意,随口说道:“我送肖萌萌和孩子去我们那里的时候,很自然地进入了。”
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田馨也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唐雅兰,说道:“你觉得这样看我们的玩笑好笑?还是你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唐雅兰说道:“但是,真的就是进入了。”突然之间,她发觉不对。本来武警部队是不可能会允许外面的车进入,这是规定。可是,她一直都没有留意。这事情有些复杂了。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你是出示了证件之后,就被放行了?”
唐雅兰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了,说道:“对。”
连珏说道:“那个哨兵,是不是应该回家了?”
唐雅兰更加的凝重,说道:“我现在想起来,也是有些不可思议。我们是有规定的,外表的车辆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地进入?”
连珏看着唐雅兰的衣服,说道:“你也是这样进入的?”
唐雅兰自己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说道:“有什么不对?”
田馨说道:“并不是有什么不对,而是很不对。”看着唐雅兰,“你穿的不是军装,只是证件,好像还是也不可能会进入的。”
唐雅兰愣了一下,又看看自己,然后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馨说道:“很显然,是哪里出了错误的。”
连珏说道:“这里面事情等以后搞清楚。现在,我们先说说老板的事情。”看着田馨,“你觉得老板会怎么样?”
田馨说道:“这话问的,让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连珏说道:“老板的计划,会怎么样?”
田馨说道:“老板是杀了所有的手下,然后杀了就是你。”
连珏说道:“我知道。”
唐雅兰说道:“连你们都知道,我们武警部队是可能会随便让外面的车辆进入的。老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连珏说道:“不错。”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到老板会怎么杀他,会在哪里杀他。而唐雅兰无意中提醒了他,让他知道了应该怎么防备。凡是进入武警部队的人,都必须是把车停在外面。那么,在部队附近的门口,就应该是有一个停车场。而停车场才是最好的下手地方;因为离武警部队太近,所以,很多人都不可能会注意,都会不自觉地放松警惕。而且,正因为离武警部队太近,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是捋虎须,怎么可能会有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这是一个思维的盲区,所以,很多人意想不到。但是,老板这个人是不可能会想不到;还有,老板和连珏接触了,所以连珏也断定,老板一定会知道连珏能够判断出来。既然是老板已经判断出来,连珏会知道老板在停车场里终结一切,那么连珏怎么可能会上当?
这是一个填空的等式,是需要进行填空的。因为老板已经是别无选择。如果是不在停车场里进行终结,那么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就会立即显现。连珏不能会一直等待着老板动手;而且和田馨是有着关系的。既然是有着田馨,那么田馨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既然是田馨插手这件事情,那么就会是警察插手。而田馨是高官的子女,那些警察不可能会不重视。一旦重视,就会监视老板。而老板就没有下手了机会。
让迟碧洁动手?迟碧洁怎么可能会活过今天晚上?在那些老板手下死亡之后,迟碧洁就会立即被老板除掉,而且是很不客气地除掉。否则,迟碧洁就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尽管迟碧洁是老板的人,是老板的心腹,但是,她是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人,对很多东西都是敏感的。如果老板想要杀了她,就会露出杀气,就会被迟碧洁发觉。如果是以前,迟碧洁是不可能会发觉的,毕竟老板要除掉很多人,杀了那些反抗的手下,支持的手下,还有连珏,肖萌萌,肖非铭,等等,即使是露出了杀气,迟碧洁也不可能会在意。但是,在所以的一切都解决了,老板再露出杀气,就很有可能让迟碧洁发觉。而发觉的结果是什么?
第九一章、“家事”
通常说,恨有多深,爱有多深;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爱有多深,恨有多深。而迟碧洁肯为老板做出许许多多的牺牲,就知道老板的为人,也是爱老板的一种表现。当老板露出杀机,被迟碧洁发觉,那么,迟碧洁可能立即反击,或者是犹豫之后反击;结果是,老板死了,她也会自杀。这就迟碧洁这个人,爱恨分明。
老板对迟碧洁了解,是很深刻的。所以,他是可不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迟碧洁并不一定是老板的对手,毕竟老板是用脑子的人,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脑子,而不是武器。但是,迟碧洁会惹起很多的麻烦。毕竟是地狱里面出来的人。
最不可能会忽略的,就是迟碧洁这个人。迟碧洁在国外受训,受到战场的洗礼,经受战场的残酷,接受战场的刺激,还能够存活下来,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迟碧洁的接受能力是一方面,反应能力是一方面,而最厉害的则是她的聪明能力。没有足够的聪明,是不可能会活下来的。而迟碧洁的聪明,就说明迟碧洁不是笨蛋。当她知道老板要杀她,她再伸长脖子待宰,就是一个笨蛋了。这样的笨蛋的人,并不多见。
迟碧洁一旦发觉老板想要杀了她,就会毫不客气地举起枪,会杀了老板。
如果说,老板对他的那些手下,每一个人都是熟悉,都是知道他们的能力和秉性;但是,却不可能会知道迟碧洁的变化。毕竟迟碧洁离开好几年,而且并没有一直待在老板的身边,所以,她的变化,老板是不能会知道的。所有的认知,都是停留在很多年前的上面。这已经是不可预测了。经过了战争洗礼的迟碧洁,怎么可能会没有改变?
而改变,就成了不确定的因素,也是最没有把握的因素。
在局长的办公室,高海洋和局长继续看着地图,同时交谈着。
高海洋说道:“连珏的计划,里面充满了漏洞。”
局长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们可以看到漏洞,是因为我们在旁观的角度上看问题的。毒枭是身在局中的,不可能会知道连珏的计划。”淡淡地看了高海洋一眼,“即使是知道了,他也必须是踩进去。”顿了一下,“不对。毒枭很有可能是知道连珏的计划,也知道连珏的希望。”
高海洋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看着局长,说道:“怎么可能?”
局长说道:“并不是不可能,而是事实就是这样。”
高海洋说道:“既然是这样,毒枭为什么还要继续做?”
局长说道:“他不可能会停手的。”
高海洋奇怪地说道:“不可能会停手?”
局长说道:“你可能没有想通这里面的问题,或者是忽略了。”看着高海洋,“老板所要面对的,并不是我,也不是你,也不是连珏,而是那些背叛他的人。”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看着局长,“你的意思是说,老板拖不起?”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站在毒贩的立场上,毒枭不死,寝食难安。所以,他们会很不客气地杀了老板。如果老板没有出现,也会想尽办法,除掉老板。这是毒贩的想法。”看了高海洋一眼,“毒贩的聪明,肯定看到了这一点。如果是我们出现,毒贩有活命的机会。”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我们需要证据的。”
局长说道:“不错。但是,相对来说,毒贩杀人,需要证据吗?”
高海洋说道:“毒枭一旦成了阻碍,就会让这些毒贩不择手段地想要除掉毒枭。”楞了一下,看着局长,“他们会想方设法地除掉毒枭。而随着时间的延续,毒枭原来方法就用不上了。本来是主动出击,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变成了被动的局面?”
局长说道:“不错。并不是一般的被动,而是很厉害的被动。毒枭有机会杀了那些毒贩。可是,情况发生变化,他被毒贩开始追杀。他是不可能会躲避,也躲避不了。这些人就像是跗骨之蛆,跟着他。这个时候,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高海洋说道:“这就是迟则生变?”
局长说道:“不错。如果他不赶紧处理,这些人就会对他进行反击。”
高海洋说道:“我明白了。我们已经谈过了。我忽略了。”
局长说道:“我们也不可能全指望连珏。”指着地图,“我在考虑着毒枭手下那些人的落脚点。”
高海洋看着地图,指着海景饭店,说道:“这里是海景饭店。这里面有着很多的可能性,而最不可能的是,这些人在海景饭店。”
局长说道:“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毕竟海景饭店目标太大。这些人都算不上什么善男信女。如果是在海景饭店,很容易就引起我们警方的注意。”
高海洋低着头,挨个地方看着,口中说道:“不错。所以,只能是别的地方。也不可能是城市人口密集的地方。”
局长也看着地图,说道:“不太可能。一些人都是凶神恶煞,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即使是居民区,一不小心让人看到,也容易引起麻烦的。”
高海洋不自觉地说道:“最好的隐藏身份,就是保安。”
局长说道:“这样啊,我并没有想到。但是,这么多的保安,并不是可能会存在的。”
高海洋依旧没有抬头,继续说道:“如果是工厂,就可以隐藏很多人,而且,很多人都没有注意。”
局长缓缓地说道:“我找了很久,也没有觉得他们应该在哪里,而且,也觉得每一个地方都不可能会是他们的落脚之处,又觉得每一个人地方都是他们的落脚处。‘大隐隐于市’,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多。”看了高海洋一眼,“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看着地图,“我忽略了他们自身的情况。如果他们想要隐于市,一旦出现,就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从而就会引起很多的麻烦,这是不可能会这样简单的。因此,他们必然会找一个不易被发觉的地方。而工厂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高海洋认真地寻找着,说道:“即使是城市里面的工厂,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为什么不可能会在城市里面的工厂?是因为城市工厂容易引人注目?”
高海洋指着地图,上面标注着一家工,说道:“这里是工厂。周围人流密集。可以说,一般人都不太可能会关心这个工厂的存在,也可能会想工厂做什么用的。可是,有一个人上心了,就是一个麻烦的事情。”看着局长,“还有,他们这些人是不能会经常出入工厂的。即使是出来,也是在午夜,或者傍晚的时候出来。”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一下,说道,“虽然是一个人工厂,虽然是有着一定的组织纪律性,但是,怎么可能会一直都没有人出入?一旦出来,他们就会引人注意。而不出来,就会意味着不正常。这就是现实。平常日子,工厂管理的很严,没有人员出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星期天会怎么样?还没有人出入?这就不正常了。”
局长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没错。人员太过密集,就会很容易暴露出来。眼睛多了,事情就多,就会有人注意到情况。”微微地顿了一下,“而毒枭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会不注意到这一点的。”
高海洋说道:“不错。”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人员少了也是不可能的。”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为什么?”
局长对高海洋说道:“很多的工厂,都是孤零零的。你觉得那里并没有什么情况?”
高海洋说道:“会有什么情况?”
局长说道:“很多时候,就是认为清静,就会引起人们都会好奇。比如说寺庙。很多人都想进寺庙看看就是这个道理。如果工厂管理严格,那么,还是有人会去窥探。这是好奇心作祟。那些人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高海洋说道:“他们可以抓到一个杀一个的。”
局长看着高海洋,淡淡地说道:“是可以见一个杀一个。如果是有同伙,在外面放哨,会怎么样?”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麻烦。”
局长说道:“还有,如果是有人有着足够的耐心,想要进行偷盗,就会发现很多的事情。这些人是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高海洋看着地图,慢慢地说道:“只能是郊区,介于热闹和不热闹之间。”
局长的眼睛一亮,说道:“不错,就是郊区。”看着地图,“我们把范围缩小了很多。可是,郊区的工厂还是很多的。”
高海洋看着地图,无意识地说了一句话:“会不会还是介于热闹和不热闹之间?”
局长灵光一现,说道:“很有可能。”全神贯注地看着地图,“这样的环境并不多。”
在包间里面,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都沉默着,想着事情。
连珏继续分析着:“迟碧洁对老板信任,而并不知道老板对她不信任。所以,这是老板的机会。”
唐雅兰却突然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田馨和连珏察觉了唐雅兰的动作,一起看着唐雅兰。
唐雅兰说道:“我是询问一下上午的事情。”她的意思是说,想要询问上午她开着肖萌萌的车,为什么可以进入武警部队驻地。想了一下,还是起身,因为她觉得,这是她部队的事情,还是不让外人知道的好。所以,想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通话。出了门,看着,窗边是没有人,就走了过去。
连珏想着,这就是军人,说做就做,雷厉风行。
田馨看着唐雅兰,然后看着连珏,说道:“他们藏身的地方,已经察觉了,你想怎么做?”
很显然,她和连珏一样,都没有觉得唐雅兰怎么做有什么不妥。因为这是唐雅兰的“家事”,自然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连珏说道:“没有怎么做,只是过去看看。”眼神里面有着几分讥诮和嘲讽,“我想,会有意外发生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意外发生?什么意思?”
连珏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田馨,说道:“在有结果之后,你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田馨想了想,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理由是什么?”
连珏说道:“有结果,当然应该是报告的。”
田馨微微沉吟一下,说道:“场面很大?”
连珏说道:“工厂里面死的人很多,场面不易控制。所以,你打完电话,局长很快就会组织人员到来,封锁整个现场。”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嗯?”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你不用有什么怀疑的。所有的警察,都在待命。所以,你一回报,警察就会立即行动。”
田馨对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局长早就做好准备?”
连珏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局长也在寻找整个决斗的地方。”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我们局长知道?”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你觉得你们局长是笨蛋吗?”
田馨说道:“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连珏说道:“你们局长是很聪明的,很多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不可能会说出来。”看着田馨,“他是在合理运用规则。”
田馨说道:“他知道这些人内讧,而不可能会制止?”
连珏说道:“为什么要制止?如果是警察去了,很有可能会有着很多的地方露出破绽。”想了一下,“这话有些不对。并不是警察露出破绽,而是环境不熟悉,可能会不自觉地露出破绽。就像会渔网大鱼,总有漏网之鱼。这个道理,你可能会不懂,而你们局长不可能会不清楚。一旦清楚,那么,他就不可能会把网撒下去。”
田馨琢磨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包围了工厂,并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连珏说道:“那些毒贩可能会死亡,而毒枭机会逍遥法外。这个道理很简单的。而你们警察不懂,他们就必须是决斗。”
田馨说道:“那些人也可能会有漏网的。”
连珏端着茶杯,饮了一口茶,说道:“这个没有可能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怎么没有可能?”
连珏说道:“很多事情,你并没有想明白,就像得出结论。这是很可怕的。”
田馨不屑地说道:“和你在一起,我用得着思考吗?”
连珏很无奈地说道:“毒枭了解这些毒贩每一个人,而毒贩这些人也了解毒枭。所以,毒贩想要逃跑,或者是想要跑到什么地方,都会被毒枭找到。从这一点上说,这些毒贩,是必须杀了毒枭的。”顿了一下,“如果没有杀了毒枭,不知道毒枭什么时候会出现。这就像是悬挂在头上的一把利剑,随时会落下来。而落下来的结果,很多人都知道。因此,他们会团结一致,想要杀了毒贩。你们警察一旦参与,就变成了毒贩和你们警察决斗。这个过程中,你们警察是不能会知道他们是否有暗道,是否会从暗道逃跑。如果有人借助地形之利,逃脱你们警察的围捕,未必是不可能的。在这个过程中,毒贩有的不知去向,而毒枭逍遥法外。他们都有可能会留下隐患。”
田馨思考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的是,很大的隐患。”
连珏说道:“不错。所以,你们警察出现,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按道理说,知道了,就必须是出警。”
田馨端着茶杯,到了嘴边,说道:“如果不知道,就不用理会。”
连珏说道:“不错。所以,你们局长猜到这件事情的经过,却偏偏装作不知道。不知道,就无可指责。没有指责,那么,就相当于是运用了规则。”
田馨说道:“他能够那么狡猾?”
连珏并没有言语;唐雅兰进来,过去坐了下来,脸色很不好看。
田馨对唐雅兰说道:“怎么了?”
连珏说道:“出了败类?不用这样斤斤计较,每一个行业都会有这样的败类出现的。”
唐雅兰说道:“这是不应该出现的错误。这些混蛋,把部队当做什么了?”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过去了。”
田馨看看唐雅兰,看看连珏,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珏并不想说。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你说的不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可能猜出来了。”看着田馨,“可能具体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只是有一个大概的判断。我告诉你,我开着肖萌萌的车长驱直入,进入我们武警部队,是因为我们内部出现问题。有一个首长的女儿,以首长的名义打电话。我们那里有人为了拍首长的马屁,就这样让警卫战士放她进入,不管她以什么样的姿势进入。”看了连珏一眼,“那些警卫战士以为我就是,所以把我放了进去。”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你当时并没有感觉不对?”
唐雅兰说道:“我亮出了我的军官证据。我以为这样可以的。但是,忘了,外来车辆禁止进入的。”
在局长的办公室,高海洋和局长二人的脑袋几乎凑在一起,二人的手指,随着地图在慢慢地活动,不时辩论着。
局长看着地图,对高海洋说道:“我觉得这个就是。”
高海洋看着地图,说道:“这里的条件也很符合。”看着局长,“地形也有点复杂,是不是做准备了?”
局长对高海洋说道:“他们是不可能会束手待毙的。这是肯定的。这里的地形,是并没有多少复杂可言。”
高海洋说道:“这里不复杂?”
局长说道:“对于狙击手而言,怎么可能会复杂?”指了一下不远处,“有一个狙击手在这里,会怎么样?”
高海洋看了一下,说道:“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局长说道:“杀了毒贩,不在这里,在哪里?”
高海洋脸上的表情,明显地愣了一下,说道:“我们的狙击手在这里?”
第九二章、责任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你在想什么?”
高海洋看着局长,不明白地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局长不以为然地说道:“怎么可能会是对?”
高海洋说道:“我们的行动,必然要占据有利地形。否则,对我们就太过不利。而且,我们对工厂内部地形并不了解。”
局长很奇怪地看着高海洋,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要行动?”
高海洋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不行动?”
局长说道:“我说的是待命,而没有说行动。”
高海洋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忘了,我们是合理运用规则。”
局长说道:“我们不想行动,不代表毒枭不行动。他会让人占据有利地形,逐个杀了那些毒贩。”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你说的,我有些不明白。”
局长指着地图,说道:“在我看着地图的时候,才刚刚想明白的。否则,我也不可能会知道毒枭这么阴险。”
高海洋看着地图,说道:“没有看明白。”
局长依旧用手指着地图,对高海洋说道:“你是忽略了。”
高海洋看着地图,说道:“四周?”
局长说道:“不错。这里,对工厂来说,是一个狙击的好地方,是对工厂内部攻击。工厂的外部,这里就是有着明显的缺漏。任何一个有点经验的人,都可以注意这个地方,都可以轻易地攻下这个地方。所以,这个地方,绝对不是让毒贩利用的,而是用来消灭毒贩的。”
高海洋看着地图,说道:“毒枭事先就做好了安排?”
局长说道:“不错。”
高海洋看着地图,说道:“但是,难道毒贩就不知道?”
局长说道:“我们并没有多少经验的人,都可以注意这个地方,而毒贩的人这么可能会不知道?”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既然毒贩知道,这个地方岂不是就失去了作用?”
局长说道:“如果你是毒贩,有人要杀你的时候,会怎么样?”
高海洋说道:“首先注意的就是这里。”
局长说道:“每一个人都知道这里,所以,就不可能会成为利用的地方。”看着高海洋,“如果是这个地方的前面一点,会怎么样?”
高海洋的手指动了一下,抬头看着局长,说道:“这里?”
局长说道:“对,就是这里。你觉得会怎么样?”
高海洋看着地图,说道:“没有注意的可能。”
局长说道:“很多人注意的这个地方,而不是它的前面。这是典型的灯下黑。既然是灯下黑,那么你觉得这些地方会注意吗?”
高海洋说道:“这不可能。灯下黑,一般人是不可能会注意到的。”
局长继续说道:“这就是一个死穴。而这个毒枭,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这些毒贩上当。”
高海洋说道:“每一个人对暴露出来的目标都有着自信,却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可怕。”
局长对高海洋说道:“不错。还有,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警察对这些人进行围捕,你觉得效果会怎么样?”
高海洋说道:“想过。漏网之鱼是避免不了的。而且,毒枭会逍遥法外。”
连珏看了田馨一眼,说道:“如果是从一开始就不想要治理,就当作不存在,这些人就会很嚣张,很不客气地贩毒。他们这些人会很嚣张。”微微顿了一下,“警察会怎么样?看到他们就会逃跑。”
田馨惊讶地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怎么不可能?因为毒贩有了钱,可以买到任何武器。而结果,就是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警察。”
田馨说道:“那样,国家还是国家吗?”
连珏说道:“墨西哥还是一个国家。”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不错。墨西哥还是一个国家。”
连珏说道:“所以,很庆幸,我们国家的秩序,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几个国家比得上。”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却并不愿意抓毒贩?”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觉得我应该抓毒贩?”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这是每一个人公民的责任和义务。”
连珏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觉得我的职责是什么?”
在局长的办公室,高海洋和局长二人的脑袋几乎凑在一起,二人的手指,随着地图在慢慢地活动,不时辩论着。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不管这些。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行动?”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你说的是晚上?”
高海洋说道:“对。”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待命。不要有任何的行动。”
高海洋说道:“你说过了,我觉得这样很冒险的。”
局长说道:“没有办法,这是我们所能够做到的。”看着高海洋,“如果我们行动了,你觉得会瞒过毒枭?”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很难瞒过毒枭的。如果毒枭是海景饭店的老板,就更加不可能会瞒过去的。”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高海洋说道:“这个理由是很简单的,老汪存在,并不是应该个别现象。”
局长说道:“不错。”
高海洋继续说道:“有一个老汪,就很有可能会有第二个老汪。”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老汪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高海洋说道:“早就打不通了。”
局长沉吟了一下,说道:“继续联系。”
高海洋说道:“会不会已经死了?”
局长看着高海洋,有些意外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高海洋说道:“老汪的电话,是不可能会关机的;我们的规定,我们的纪律。他有着都是遵守。尽管他有些毛病,并没有把很多人放在眼里,可是,他从来就没有关手机的。除非他不再活着。”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这也不可能会断定老汪死了。”
高海洋说道:“他活着,不可能会不接电话?而且,那个记者,是直播的。所以,很多事情都会暴露出来,很多人都会知道。这个时候,老汪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局长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说不清楚。”看着高海洋,“老汪的行为,我分析过。他很有可能会发觉海景饭店的老板不对劲儿,也会猜到海景饭店老板是毒枭。而老汪这个人,除了拉关系,是不可能会有别的想法。”
高海洋说道:“一个老警察,怎么可能会和毒枭拉关系?”
局长说道:“你冷静地思考一下,就会明白。”
高海洋想了一下,才缓缓地说:“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或者说是本能。而老汪的本能,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想要绕过遇到的问题,或者是越过去。没有办法绕过去,也没有办法会越过去,这个时候,才会想着拉关系解决。”看着局长,“然后,他就会去找老板?”
局长说道:“不错。在这个过程中,他和老板谈判。老板是可不能会承认的。老汪会失望地离开。”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老板就没有可能会杀了老汪?”
局长说道:“这一点我想过。可以说,老板是不太可能会这么做。”
高海洋说道:“我还是不懂。”
局长说道:“如果你是毒枭,老汪见过你之后,你就会杀了他?”
高海洋微微思索,说道:“这不可能。毕竟老汪来了,很多人都会看到。”
局长说道:“所以,老汪这个时候,会离开海景饭店;而老板会亲自相送。”
高海洋说道:“可以安排人杀了老汪的。”
局长说道:“我也想过。除非老汪回到我们警局,安排的人就会在我们警局里面杀了老汪。因为毒枭很了解老汪,老汪如果没有拉好关系,就会进行反击。”
高海洋说道:“倒打一耙的事情,老汪会去做。”
局长继续说道:“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他派人杀了老汪。老汪没有回我们警局,那么就会去现场。”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二选一,不可能会有其它的选择?”
局长淡淡地看着高海洋,说道:“你觉得会有其它的选择?”
高海洋并没有回答,而是琢磨了一下,才说道:“现场也可以杀了老汪。最后承担责任的是连珏他们。”
局长说道:“这倒是。我们也不可能会怀疑老板的。”
高海洋说道:“这很有可能的。如果老汪想要过去,可以直接过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局长,“会不会被那些人杀了?”
局长的眉毛跳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老汪被那些想要杀连珏的人杀了?”
高海洋说道:“是。”
局长起身,走到窗前,无意识地看一下;又转过身,回来坐下,看着高海洋,说道:“有可能。”
高海洋说道:“只是没有证据。”
局长说道:“这个问题很简单解决的。”看着高海洋,“给那个免职的派出所所长打一个电话,问问他是否通知了老汪,就可以知道了。”
天空的阳光,依旧保持着原来的热情。海风并不大,却携带着几分腥味。
唐雅兰和连珏、田馨等三人,相伴而行,依旧在交谈,只是走得很慢。
田馨不明白地说道:“这和你的职责有什么关系?”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我和别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只是想要活着,一份普通的生活,而不是提心吊胆的生活。奉养我的父母,孝顺我的父母;养大我的孩子,疼爱我我的妻子。这是我的责任。”看着田馨,“面对着毒贩,抓捕毒贩,并不是我的责任,而是经常的责任。”
第九三章、以己推人
田馨说道:“但是,这仅仅只是靠我们警察,是不可能会完成的。这需要很多人的配合。”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并不是普通人不信任你们警察,而是你们警察的素质出现了问题,所以导致了很多人的不信任。比如说。我想要报警,想要告诉你们谁是毒枭。你们是否会相信,我不用说,你们也会知道这个答案。撇开这一点,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顿了一下,“我报警了,告诉你们,毒枭是谁,毒枭会不会知道?”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有些讽刺地说道:“不可能吗?每一个职业里面,都有着败类的存在。而你们警察,是不可能会没有败类存在的。这一点是肯定的。很有可能的是,我在这面报警,毒枭就会立即知道。”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有这个可能。我也不能进行否认。”
连珏说道:“对于警察来说,为什么以前的人会很信任?原因是,那些警察可以守住秘密。而现在,即使是报警,也未必会得到处理。而且,很多时候,他们泄露的事情,让他们不可能会得到信任。这就是现实。很残酷,但是,很真实。”
唐雅兰说道:“原来老百姓是很配合警察行动的。”
连珏说道:“为什么现在就不行?”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就像你说的,很多警察,都是开始泄密了。”
连珏说道:“不错。可能这面说了什么,转过身,别人就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是肯定的。”看着田馨,“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一个两个的发生,而是发生的太多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警察就得不到信任了。”
田馨沉默了一下,说道:“这倒是。”
连珏继续说道:“还有,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面这么简单的。就像是被强奸人报案,案件没有得到处理,而口供被复印的到处都是。这个时候,你还想说,这不是你们警察的责任?”
田馨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么可能?”
连珏说道:“怎么可能?还是发生?”看着田馨,“你想要否认,还是想要装作不知道?”指着不远处的小区,“那个小区是新建。很多人都买了住房。他们想要装修。”顿了一下,“但是,有人高价卖给他们装修材料,他们敢拒绝吗?能够拒绝吗?”
田馨说道:“可以拒绝。”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可能吗?可以吗?除非他们不装修房子。因为有些人是就靠这个生活,就是嚣张跋扈,就是为了牟取暴利。外面买的很多东西,都不可能会进入小区的。”
唐雅兰看着小区,说道:“这一点我知道的。”
连珏有些意外,看着唐雅兰。因为唐雅兰不可能会在这里买房子,除非是想要结婚的。按道理来说,只有装修时候,才会知道具体的情况。看着唐雅兰,说道:“你知道?”
唐雅兰说道:“我知道的。”指了一下旁边,“我们团长在这里买了房子,进行装修的。那一天,他没有穿我们的服装,被人拦阻。而且,他家里装修的时候,有人进行捣乱。一气之下,把我们战士弄过去,那些人才求饶。”
连珏说道:“有几个有你们团长这样厉害?他们是特殊的存在。而现实是,很多人都得是忍气吞声。没有办法,这些人就是这样。”看着田馨,“你们警察不知道?”
田馨说道:“他们可以报警的。”
连珏说道:“如果报警有用,这些人就根本不可能会在这里嚣张。没有你们警察的纵容,你觉得他们敢这么做?”
田馨很无奈地叹口气,说道:“这倒是。”
连珏说道:“所以,我只能是想要让自己活着,其它的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但是,即使是想要简单地活着,也会有麻烦上门的。”
唐雅兰说道:“怎么说得这么沉重?”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唐雅兰说道:“这是个别现象。”
田馨说道:“我也承认我们警察有着很多的错处;但是,你这样,就太过悲观了。”
连珏说道:“是,我也承认,我是有些悲观。而且,我也承认,你们警察做了很多的事情,最起码,我们国家的治安,在全世界是名列前茅的。就凭这一点,谁也不可能会轻易地否认你们警察的功劳。”
唐雅兰说道:“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挑毛病,是为了让社会更加进步。”
连珏说道:“不错。好了,不说这些了。”看着唐雅兰,又看看田馨,“我们到哪里休息?”
唐雅兰想一想,说道:“我们去宾馆休息。”
田馨说道:“在车里等一会儿就可以了。”
连珏说道:“现在离天黑还太早了,所以,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保持旺盛的体力。”
肖萌萌的车,出现在视野里,依旧停放在原来的地方。
唐雅兰说道:“我们可以开车去那个工厂。”指了一下肖萌萌的车。
连珏说道:“现在?”
田馨说道:“现在肯定不行。”
唐雅兰说道:“怎么不行?就应该是现在。”
田馨指了一下肖萌萌的车,说道:“这是肖萌萌的车。你觉得做为老板娘,海景饭店老板娘的座驾,有几个人会不认识?”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是有些招眼。”
连珏说道:“并不招眼的问题,而是生命的问题。”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还真是。”
唐雅兰不明白地看看连珏,又看看田馨,说道:“怎么就是生命的问题?”
田馨看着唐雅兰,说道:“这是生命攸关的大事情,马虎不得。”
唐雅兰看着田馨,说道:“还是不懂。”
田馨对唐雅兰说道:“你把肖萌萌的车开过去,毒枭手下的那些人,肯定会注意。而一旦注意,你觉得那些人会怎么做?”
唐雅兰说道:“他们会对我们动手?”
连珏说道:“他们是不可能会对我们有任何的怜惜之情,这可能会杀了我们。”
在局长的办公室,高海洋和局长坐着,高海洋打着手机,而局长在看着地图。
高海洋放下手机,对局长说道:“他说,他告诉了老汪。”
局长抬头,看着高海洋,说道:“通知了老汪?”
高海洋说道:“是。”
局长说道:“但是,老汪一直没有出现?”
高海洋说道:“是。”
局长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把经过说一遍。”
高海洋说道:“事情的经过是很简单,因为他并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只是一般的治安情况处理。而老汪是治安处长,这是一个露脸的机会。”
局长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说道:“治安处长怎么可能会管这样的小事情?”
高海洋说道:“老汪当时答应了。所以,他就没有到现场,一直等待老汪。”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按道理来说,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高海洋说道:“从天空掉下玻璃,摔在了地上。”
局长很不客气地说道:“这本来就说一件很小的事情。玻璃很危险,落在头上,就会致人死亡。但是,现实是,玻璃落在了地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以,性质并没有多少恶劣,本质也没有多少改变,就是一个小事情。”
高海洋不客气地说道:“可以小题大做。”
局长说道:“这倒是可以小题大做。问题是,老汪也用不到这样的小题大做,也不可能会用上。”放低声音继续说道,“这里面事情好像是有什么不对。”突然看着高海洋,“我们到了的时候,老汪的车离开了?”
高海洋说道:“是。”
局长说道:“谁开车?”
高海洋说道:“难道不是老汪?”
局长说道:“就像你说的,这是一个露脸的机会,也可以是小题大做。但是,老汪也用不到这么做。除非是有事情发生,他才会到现场。”
高海洋说道:“老汪的判断力出现失误?”
局长冷静地说道:“当时,他是匆匆忙忙从局里离开,我们判断是和毒枭谈判。”手指指着地图,“这里是海景饭店。可以说,当时,那个所长打电话,老汪正在和老板拉关系。”
高海洋的神情变了一下,说道:“如果老汪判断出来老板就是毒枭,那么他在拉关系的时候,也是胆战心惊的。”
局长说道:“这个时候,那个所长打电话,老汪接了电话,心神不属,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想了想,“老板可能会知道发生的事情。”
高海洋想了一下,缓缓地抬头,看着局长,说道:“如果没有全面综合情况,我们是不能会猜测出这事情的是怎么发生的。”
局长说道:“万幸的是,我们猜到了。”看着高海洋,“暗杀连珏,是老板安排的。而老汪接了电话,因为毒枭的存在,和毒枭的面对面,神经都是紧绷的。还有,老汪这个人,本来就不可能会守秘密的。一般情况下,泄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紧要关头,泄密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高海洋说道:“不错。老板在他打完电话的时候,顺嘴一问,就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沉吟了一下,“老汪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会随口说出所有的事情。这个时候,老板就会知道,那几块玻璃落下是意味着什么。”看着局长,“老汪也是一个老公安,老警察,就没有从老板那里发觉一些蛛丝马迹?”
局长微微地想了一下,说道:“不可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的。作为一个老警察,即使是再没有判断能力,也会知道老板会对他不利的。”
高海洋的眉头挤了一下,看着局长,说道:“不错。老汪发现了蛛丝马迹。但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局长微微琢磨了一下,说道:“如果老汪没有看出老板的用意,就不可能会有危险的。而看出来老板的用意,就会真的危险。”目光一凝,“这件事情恐怕是有着很多的不对劲儿了。老板的想法,也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判断的没有错,老汪的所有行为,都在老板的算计中。”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我没有弄明白的。”
局长说道:“很简单,老板也很了解老汪的。所以,老汪这个人的一些想法,就会被老板掌握。这就是致命的。”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局长说道:“不是弄懂,是你没有想通。”微微顿了一下,叹口气,“老汪这个人是很聪明的,只是没有用对地方而已。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是不用心。如果用心,很多事情都会判断出来。老板很了解老汪,同样,老汪也很了解老板。毕竟接触了很长时间,不可能会不了解。”
高海洋想了想,说道:“老板就利用了这一点?”
局长说道:“不错。老板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如果老汪没有看出老板的用意,或者是发现老板不怀好意,或者是发现老板想要对他不利,就不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高海洋说道:“发现老板会对他不利,第一个念头是回到警局。”
局长说道:“是扔下他所开的车。他的车,很有可能会被人做了手脚。问题是,他想到了,老板不可能会这么做的。毕竟这样做了,等于是变相地承认老板就是毒枭。老汪是处长,治安处长,一旦死了,就变成大案要案。这一点上判断,我们不可能会不重视,很容易就查到出事的原因。这对老板是很不利的。”微微转了一下头,“这样做,就太明显了,老板是不能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那么,老汪还有几个选择。最好的选择是回到公安局。问题是,老汪这个人会用以己推人的方法,进行推理判断。”
高海洋顿时明白,说道:“老汪以己推人,是他为了自己,把很多的秘密有意无意地泄露,就会想到有些人也会是如此做法。比如说,我们警察里面会有着老板的同伙。不,不对,不是同伙,可能是收买的对象。看到老汪回来,就会想要对老汪下手。毕竟老汪死在我们警察局了,就不肯想到老板做的。”
局长说道:“不错。所以,老汪就不敢会警局,而是会到案发现场。在他看来,这是老板最没有办法控制的。”
高海洋冷冷地说道:“很不幸的是,这是老板的算计,也是老板的圈套。这里有人进行暗杀,很多人都会死亡。”顿了一下,“老汪的车?他们怎么会知道老汪开车?”
局长说道:“很简单。老汪从来就没有想要走过正门,总是想要走‘后门’。一个不守秩序的人,怎么可能会遵守规则?那些人刚刚杀了很多人,想到的是逃命,而不是这样纠缠。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警察会到现场的。”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那里的停车场,他们想要出来,老汪想要进去,是出口进入。就会发生争执。而老汪这个人的性格是很张扬的,也会很跋扈。结果,这些人为了避免麻烦,就会毫不客气地对老汪动手。”
病房里面,孙佳楠正在睡觉;其他的几个人也在休息;而在走廊靠窗的位置,孙大江和索秋烟正在低声说着话。
索秋烟有些担心地看着孙大江,说道:“你对我撒谎?”
孙大江看着索秋烟,说道:“我有撒谎的必要吗?”
索秋烟说道:“我们做夫妻很久了,你撒谎,还是没有撒谎,我看不出吗?”
孙大江对视着索秋烟,说道:“我知道你会胡思乱想的。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事情。”
索秋烟说道:“违法的事情我们不做。”
孙大江伸手搂着索秋烟的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做违法的事情?如果是想要违法,就不可能会没有钱给孩子治病了。我可以早一点出国。”
索秋烟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这样是很危险的。”
孙大江说道:“出国或许有危险,只是危险也很小。因为我有这份自信。没有几个人可以找到我埋伏的位置。这是狙击手的厉害程度。一个狙击手,很容易被别人找到了位置,就不用干了。”看着索秋烟,“即使是孩子病的这么严重,我也没有想过出国去。因为这是我的底线。我不可能会突破我的底线做事情的。”
索秋烟看着孙大江,说道:“但是,我还是不放心的。”
孙大江说道:“我这是他们所预付的工资,也是我们遇到了好人。”目光里面带着回想的味道,“就像是一个好心的老板,碰到了救死扶伤的事情,交了手术的费用。”微微顿了一下,“还有,他也不可能是白交费用,我还得为他工作。”
索秋烟说道:“我知道。但是,这就像是做梦一样。感觉很不真实。”
孙大江说道:“这是现实,是真实的。过一会儿,他就会过来,我就得去工作。”
索秋烟说道:“怎么这么急?”
第九四章、各自心思
孙大江说道:“你以为那些费用那么简单就交了?再说,我不工作,也有些说不过去。”
索秋烟说道:“好。你去,我不拦你。”
孙大江说道:“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过多操劳。”轻轻地抚着索秋烟的脸颊,“我们可以雇人的。”
索秋烟说道:“不,我们是刚刚有钱,怎么就想雇人?”
孙大江说道:“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累。”
索秋烟说道:“过一段时间再说。”
孙大江安抚地说道:“你放心,有你和孩子在,我是不可能会做出违法的事情。”
工厂里,徳子和六子等人依旧埋伏着,有几人开始昏昏欲睡。毕竟是高强度的戒备,很多人都已经坚持不了。
毛子只是冷冷俯瞰着。
徳子对口麦低声说:“休息一下。”
六子说道:“不可以休息。老大随时都会出现。如果我们想死,就必须是坚持。”
徳子张开了口,想要说什么,却无奈地闭上了嘴巴。六子说道有道理;但是,很多事情,现在已经是超出了他的预料。这样对他,对六子,对这些人都是很不利的。问题是,老板还没有出现,这就让人是很有些纠结。放弃,还是坚持?放弃,万一老板出现会怎么样?他们都会死。可是,坚持,就会有结果吗?如果老板不出现,会怎么样?
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徳子这个人是聪明人,只是太过聪明,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复杂化。他想到的是,老板会突然袭击,这是肯定的。而突然袭击的结果,很多人都会死;这也是肯定的。但是,问题是,老板会是什么时候出现?这个时间就可不能会做出准确的判断,所以,只能是这样提防,只能是这样盯着,随时等候老板的出现。
而六子的想法,就有些不一样。他这个人是简单,否则那些人也可能会选择跟着六子。所以,他简单地判断,老板的在白天是不可能会出现。因为白天,可以看清楚很多东西,比如说老板的死亡,老板的受伤。而老板为了保持神秘,或者说是压迫感,让六子和徳子这些人保持着压抑,保持着不舒服,也不可能会选择白天出现的。这是一个简单的疲劳战术。
站在老板的角度思考问题,也是如此,所以,老板是会出现的。而六子之所以没有答应,是因为他已经偷懒了;而且,他身边的几个人,也是开始偷懒。而徳子和彬子等几个人一直都是盯着,不敢有着丝毫的疏忽大意。这才是六子所要达到的目的。
徳子和彬子,会精疲力竭,就不可能会注意六子的动作。而六子就会算计着徳子。
老板的出现,是迟早的事情。如果是站在老板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就会想通很多问题。徳子的想法,是老板不可能会按照正常思维出牌的,是会在最意想不到的时间出现的。而六子的想法是,老板是不可能会在白天出现,因为老板想要活着,除非老板想死。毕竟白天,老板是无所遁形的。而夜晚,老板就会有着胜算。从这一点上说,老板不可能会白天出现,只能是晚上出现。
还有,六子的另外一个想法是,即使是老板出乎意料地出现了,还有徳子和彬子,他们是不可能会放过老板的。所以,六子的枪口,一直对着的是徳子,而不是门口。如果是夜晚,六子的枪口会抬高,会对着对面高高的建筑物,那里是一个废弃的烟囱。
天空的太阳在慢慢地移动着,向西转移着。
在医院里面,病房中,孙佳楠看着外面的白云;而索秋烟已经睡了过去;孙大江有些怜惜看着索秋烟。
护理孙佳楠并不是什么重体力的活计,不可能会让索秋烟睡过去;更多的原因是,索秋烟心力憔悴的缘故。
这个时候,孙大江不得不承认钱是一个好东西,最起码可以救女儿的命,也可以让他变得轻松。现在,他也觉得松了一口气,不再是那样碰壁。一直以来,都是像无头苍蝇一样,转着,想要借钱;而每个人都是躲避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思维转到了老板身上。老板慷慨,并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他的价值,最起码可以有着被老板利用的价值。老板利用,显现的是很轻松,可是心底很有可能是沉重。因为老板根本就不可能会信任一个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
老板为什么会这么做?
连珏、田馨和唐雅兰等三个人,好像是有些奇怪的组合。连珏可能就是一个平民百姓;而唐雅兰是武警军官,田馨是警官;他们在一起,本身就很奇怪的。而老板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很显然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个人并不信任老板,而老板也不可能会信任。他们是怎么会想到了他?偶然相遇?好像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就算是偶然相遇,那么老板的信任,似乎是有些太过草率。很显然,老板是有着他的目的,从老板在医院临走时候说的话,还是威胁与暗示。如果是真心帮助,是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老板是毒枭,这是肯定的。
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个人在一起,目的是什么?抓毒枭?可是,却谈笑风生。警察抓人是需要证据的;田馨是警察,不可能会轻易行动;唐雅兰是武警军官,会配合警察的行动,而是武警部队配合,不可能会单独配合;而连珏,根本就没有什么执法权。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以连珏为核心;连珏会怎么样?老板是毒枭,没有绳之以法,就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而这件事情牵连到连珏,所以,连珏才会出现。唐雅兰又是为什么会出现?
想不通,就撇开,可以简单的思考连珏和老板之间的关系。连珏轻易地说着二百万,很显然,是让他蒙连珏的情,而不是老板的情。老板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关系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的。
既然是没有这么简单,为什么可以这样和平相处?老板是犯罪分子,听田馨和唐雅兰、连珏等三个人的话里,就可以轻易地判断出来;同时,也可以判断出来,老板的人,正在和老板进行内讧。连珏并不是帮老板,只是说着老板手下那些的行为推理。
老板是毒枭,从田馨和唐雅兰、连珏等人的话里有一个简单的判断。那么,老板的人,和老板内讧,连珏等人应该高兴,怎么可能会这么慎重?很显然,这件事情有着很多的隐情。
没有想明白,就不在这个问题上面徘徊,而是想着他自己。现在,快到黄昏了,老板还是没有出现,是怎么回事?说好了下午过来的,怎么可能会改变计划?而且,他是一个狙击手,老板怎么会不用他?很显然,老板用他是肯定的。难道是计划没有安排好?
从一开始,孙大江并没有可能会确定老板是毒枭;尽管从田馨和唐雅兰、连珏等人的话里有一个简单的判断,还是可不能会轻易地有着判断。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判断老板可能是毒枭。就是枪。简单的说,枪,可能有些人会有,也只是手枪什么的,而不可能是狙击枪。如果是用到狙击枪,那么一般来说都是对方毒贩用的。而且,狙击枪,同时也会是意味着,并不是简单、一般人、一般的阵仗,而是很大的阵仗。这说明毒枭已经不是简单的毒枭,而是有了很厉害的毒枭。
他是一个狙击手,老板用一个狙击手,不是厉害的毒枭是什么?很简单就可以得到结论。
老板在计划什么?
涛声响着,在不断拍打着海岸。
老板站在窗前,看着。
孙大江判断的没错,老板是有着计划的。从一开始,他想要下午出发。但是,却改变了主意。下午出发,给予孙大江思考时间就长了,就会增加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而这些因素里面,就会有着孙大江不配合。毕竟他对孙大江并不了解,这里面的变数,谁也可不能会说清楚的。
很多资料显示,很多的军事行动,或者是警察的行动,之所以会泄密,并不是他们保密措施做的不好,而是他们的行动之前,早早就把计划说出来。而很多对手,都是会知道敌人行动的方向,就会做出相应的判断。那么行动,就增添了很多的变数;同时,很多的行动,也会增加了很多的困难。如果是突然决定,那么敌人并不知道己方的行动,就会失去判断能力,就会有着成功的可能性。
老板是可不能会给孙大江思考的机会。所以,他就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制定了相应的计划:在傍晚的时候,带上狙击枪,空包弹;把孙大江接出来,给他狙击枪,空包弹。因为是城市,堵车是很正常的。这个时候,可以让很多人变得焦躁不安;很多人把开车的人叫做“路怒症”;那些乘客,并没有开车的乘客,坐在副驾驶上,可以变得更加心焦。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最后暴躁不安。既然是暴躁不安,那么就会犯错。
这就是最好的利用。
还有另外的好处,就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天眼是不可能会看到每一台车辆的出入情况。如果是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人报警了,让警察准备行动,也不可能会成功的可能。他们只能是从天眼什么开始追踪老板的。而老板是不可能会让他们追踪到。这就是傍晚行动的好处。
迟碧洁也不想是那个时候行动。
迟碧洁必须是开着他的车,开始行动。在他杀了迟碧洁之后,就可以说,车被盗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从来就没有想要让迟碧洁活着,所以迟碧洁必须死。
他想要早一点看到徳子和六子他们人死了,但是,很显然,这个时候,是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的。只能是耐心地等待。
在工厂里面,徳子看看天,已经接近黄昏了。
但是,老板还是没有出现。看着西山逐渐吞没着阳光,有些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老板夜里会行动。
徳子得出了这个结论。他有些筋疲力尽想要昏死过去。可是,却还是看着,坚持着。午饭就没有吃,直到现在,一直都是高强度地行动。一动不动地带着,或者是站着,或者是直立着,并不如干点农活;农活的活动范围很大,并没有多少劳累;而这样的埋伏,是很费精神的。
无奈地叹口气,还是没有办法,只能是这样坚持着。老板会什么时候出现?傍晚?这个时间点是很猜测的。傍晚的时候,即使是枪声四起,也没有多少人会听到,这是最好的行动时间。没有办法,只能是继续坚持了。
六子怎么样了?
六子的目光看着大门,知道老板是不可能现在出现,那么,老板会什么时候出现?他和徳子想着同一个问题。思考了一遍。一天下来,每一个人都是精疲力竭,即使是那些偷着休息的人,包括他。这样待着,一动不动,本身就是一种考验的。
六子并没有徳子聪明,而且很多时候,他是靠直觉进行判断的。这一点比徳子强上很多。徳子从来就不是靠自己的直觉进行判断事情,因为他觉得,直觉是靠不住的,会欺骗他。所以,很多时候,徳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是进行分析,然后采取最佳的方式。这也是他聪明过人的人。
正因为这种聪明,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所以,很多人都会提防着徳子。正如连珏所分析过的,因为徳子太过聪明,所以很多人都会提防他。这是人心,也是人性,即使是平常的人,平常事情,也会如此;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比如说,一个聪明人,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聪明人,所以都会加以提防,这是人的本能。他们认为一个聪明人,很多时候,在算计别人的时候,而不是会被发觉;但是,求教问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六子和徳子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人。他们在刀口上面舔血,随时都会被警察发觉,随时都可能会有着生命的危险;曾经是经历了生死,每一个人活下来,都不可能会是简单的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看到了老板,佩服老板,想要把老板取而代之。但是,老板这个人是太过聪明,所以,他们很多时候都是没用机会。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那么,下一个担任他们头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聪明的徳子?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没有老板这个明显的例子,也可不能会让徳子当上头领的。毕竟徳子有着过人之处,比他们这些人强的太多了。
徳子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即使彬子,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彬子支持徳子,就会站在徳子的角度思考问题。在他看来,徳子在老板死后,担任头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他看来,六子就是一个死人,一个将要死去的人。从他的角度来说,各个方面,德子都比六子强多了;不是强的意想不到,而是很多。
这样的想法,足以让彬子和德子丢掉性命。因为其他的人想法,是德子和六子强很多,这是一致的;不一致的是,六子和德子不一样。六子这个人是并不比他们强,可能是比他们差一些。只是心狠手辣,受到老板的赏识,才有着这样的地位。他们这些人想要杀了六子,取而代之,并不需要费多少手脚。这就是他们的思维。
六子是并没有徳子的判断分析能力,却有着直觉。而且,他的直觉,很多时候,都是准确的。之所以说老板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是因为他站在老板的角度上,想了一下,就知道了。毕竟老板是想要杀了他们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出现?因为他们这些人都猜到老板会出现,而老板肯定是不可能会出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必然的。而这个时候出现,怎么可能会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么,只有可能的是晚上八九点钟之后才会出现的。
即使是知道,六子也不可能会说出来。这一点,他和徳子有着本质的不同。徳子这个人是以大局为重,老板不死,寝食难安。但是,六子则是保证自己活着,这才是最为重要的。判断老板会在八九点钟动手,就可以判断出来很多人都会因此丢掉性命,毕竟那个时候,每一个人都可不能会防备的,是最为放松的时候。
对于六子来说,死的人越多越好。毕竟死的人多了,就没有人会和他抢夺首领的位置。因为六子很清楚,今天这些人背叛了老板,明天就会想方设法地要了他的命。这是肯定的,所以,他是可不能会对这些人客气,也可不能会提醒这些人。
老板会出现,吸引这里人的目光,让他们内乱,然后老板会坐收渔翁之利。毕竟老板是菜板上的肉,任凭他们宰割。很多人都看到这一点,就会进行相互开始攻击。这是老板的如意算盘。六子在不断思考着,他是不可能给别人杀他的机会。只要是杀了徳子,就可以震慑这些人,那么人就会听从他的安排。然后,嘲笑着老板一番,杀掉老板,就可以了。
第九五章、对于人心的分析
想到这里,六子看看天空,天色依旧,并没有黄昏,只是接近而已。
有得等了。
六子很无奈地想着。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景色,连珏静静地品着茶。
田馨和唐雅兰走了过来,在连珏身边坐下;连珏向服务员招手,示意添茶碗。
待一切结束,田馨说道:“好兴致,看着落日。”
连珏说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唐雅兰说道:“很感慨。”
连珏说道:“当然是感慨。”
田馨看了唐雅兰一眼,对连珏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连珏说道:“着急了?”
田馨坦率地承认,说道:“本来就很着急。”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学会耐心?”
田馨有些并满意地说道:“我怎么就没有耐心了?”
唐雅兰说道:“你是有些着急了。”看着连珏,“老板一时半会儿,不可能会行动?”
连珏说道:“现在天还没有黑下来,怎么可能会行动?”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天黑之后,就会行动?”
连珏看着外面的落日,说道:“这不可能会行动。”
田馨说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你又不是老板?”
连珏说道:“很多时候的判断,只是一个简单的心里。”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如果这个时候行动,很多人都不可能会注意的,毕竟现在是下班时间,很多人都先要往家赶。”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你只是想当然。”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就是想当然了?”
连珏对田馨说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指了指天,“天空很亮,这个时候,老板开车,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田馨说道:“天眼?”
连珏说道:“不错。”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我们不可能会在意天眼的,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查看过。但是,老板是不可能会想不到的。这是预防,以防万一。用一句话说,小心一万次,也不要紧,毕竟人活着;可是,粗心大意一次,都是嫌太多了,毕竟是人死了。”
连珏说道:“不错。老板这个人是很聪明,只是有些太过聪明。把很多问题都复杂化了。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事情,却变得复杂了。”
田馨说道:“怎么可能会不复杂?我的背景关系,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注意的。如果我们警察一旦注意,知道他的去向,就会跟踪而去。这个时候,对他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连珏说道:“不错。他不可能会判断出来我们知道那个工厂的位置,毕竟工厂存在很多年,都没有出过事情。这是一个潜意识。潜意识里面,我们这些人都不会知道。他也不可能会想要带我们过去的;白天行动,尽管是下班时间,他也不可能会冒险。万一被警察发现他的踪迹,掌握了他的去向,就得不偿失了。”
田馨说道:“不错。所以,他就必须是晚上行动?”
连珏说道:“天一擦黑,他就会出发。那个时候,我们不可能会看到他的去向。天眼,并没有多少用处。毕竟车流量依旧还在。”
唐雅兰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也是太能算计了。”
连珏说道:“还有,他另外的目的,是对孙大江的考验。”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对孙大江的考验?”
连珏说道:“孙大江在漫长的等待。”
田馨微微地阖了一下眼睛,说道:“这倒是很厉害的考验。”
唐雅兰看了田馨一眼,对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老板认为就是这样。”
田馨不明白地看看连珏,又看看唐雅兰,说道:“那么打什么哑谜?”
唐雅兰说道:“你没有听懂?”
田馨说道:“不懂。”
唐雅兰看着田馨,说道:“狙击手,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狙击手,就必须是有着足够的忍耐力。服从命令,听指挥。这些都是很重要。”
田馨看着唐雅兰,说道:“我知道这些。”
唐雅兰说道:“狙击手是埋伏,是待命,有可能是几个小时,有可能会是一小天,对耐力和毅力,都是一个十足的考验。在这么满长时间里面,都必须是紧盯着狙击目标,还要掌握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看着田馨,“考验一个狙击手?这不是开玩笑吗?”
连珏说道:“你知道,我知道,而老板就不知道。”
唐雅兰说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难道他就没有接触过?或者是其它地方接触过?”
连珏说道:“很多时候,你并没有注意,或者说你忽略了一些东西,才会这样推理。”
唐雅兰说道:“我不懂。说一下。”
连珏说道:“老板手下的那些人,有可能会有狙击手。这个狙击手,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只是练过狙击而已。”
唐雅兰愣了一下,说道:“我猜到了。”微微地叹息,“我明白了。”
田馨说道:“他们太阴险了。”
唐雅兰看着田馨,说道:“怎么就太阴险了?”
田馨说道:“他们是相互算计的。”
唐雅兰说道:“哦,这倒是。”
连珏看了田馨一眼,说道:“她知道简单地猜测而已。”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就是简单的猜测?”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我也不相信。”
在局长的办公室里,局长和高海洋依旧在交谈,同时不时地看着地图。
高海洋说道:“我们就这样一直等待?”
局长说道:“不等待,我们做什么?”
高海洋愣了一下,说道:“还真是。”想了想,“到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局长说道:“我们先吃饭再说。”
高海洋说道:“我们只顾说话。”微微顿了一下,“总感觉不对劲。”看着局长,“我过来是找你和我一起去吃饭。但是,我们坐了一下午。”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中午饭没有吃吗?”
高海洋说道:“你什么时候吃了?”
局长说道:“我说怎么老是感觉有气无力的。”看着高海洋,“你就不能提醒一下?”
高海洋说道“:我也忘了啊。”看看外面的天色,“过一会儿,我们就开饭了。我也吃饭。”
局长并没有看着高海洋,说道:“也好。”手指在地图上面动着,“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待命?”
高海洋说道:“是,依旧待命。”同时起身,立正。局长表现的有些啰嗦,他并没有任何的质疑,因为这说明局长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局长说道:“只是通知。”
高海洋想要转身出去,想了一下,说道:“毒枭,就是海景饭店的老板是不是会知道?”
局长知道高海洋的担心,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思考过。老汪很有可能是死了,而我们的内部,未必没有别人会对老板通风报信。”
高海洋说道:“他很有可能知道我们的行动,还会行动?”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待命一天了,老板会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待命?”
高海洋说道:“不太可能会知道。因为我们这里,发生了恶性案件。所以,我们让所有相关人员待命,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个人坐着,继续交谈着。
连珏说道:“不用你不相信。你问一下就知道了。”
唐雅兰看着田馨,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田馨说道:“就是他们相互算计。难道还有别的?”
唐雅兰对连珏竖起了拇指,说道:“你真厉害。”
田馨不明白地说道:“我说错了什么?”
唐雅兰说道:“你并没有说错什么,只是不全面。”
田馨看着唐雅兰,说道:“还有什么?”
唐雅兰说道:“他们是相互算计,那个狙击手,可能会有着一定的耐性,但是,并没有告诉老板,狙击手需要耐心。还有,他们想要杀人的时候,才会安排狙击手。并不是像军队,特警,或者是武警等,这些地方的狙击手,是经过专业训练;而且,他们是视任务而定。但是,老板他们的狙击手,是告诉目标所在,并不需要等待,直接杀了就行。这就给老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田馨有些明白了,说道:“原来是这样。老板以为,狙击手只是消灭目标?”
唐雅兰说道:“不错。所以,很多电视节目演得狙击手,或者是其它书籍里面介绍的狙击手,都是被老板看着是夸张的。毕竟是身边有狙击手,就会这样认定。”
田馨说道:“这样的话,一下午的等待,岂不是不可能会有什么用处?”
唐雅兰说道:“本来就没有任何用处。但是,老板以为这是有用的。”
连珏说道:“还有,很多开车的人,都会有着路怒症的存在。而坐在副驾驶的人,则是更加的焦急。老板知道这一点,就会想方设法地进行着自己的考虑。”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如果这个时候,把枪给孙大江抚摸,孙大江会怎么样?”
连珏的眼睛一亮,说道:“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是狙击手,很多时间没有看到枪,会情不自禁地产生渴望,肯定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尽快使枪。老板真的是好算计。”
田馨说道:“问题是,孙大江会配合吗?”看看连珏,又看看连珏,“要知道孙大江的性格坚毅,有着耐心,怎么可能会露出渴望?”
连珏说道:“不可能。”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就不可能?”
唐雅兰对田馨说道:“一个抢手,对狙击枪的渴望,并不是任何人可以理解的。”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对枪的渴望,老板就会把他看成是其它的渴望?”
唐雅兰说道:“这里面有一个惯性的思维,比如说,老板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是正常的人。”
田馨说道:“这话别扭,怎么就不是正常的?”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一个嗜血的人,他会站在自己立场上面问题的。从指间的角度,来看待孙大江。”
田馨说道:“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可能会判断孙大江会是老板所希望的人。孙大江毕竟是军人,是听从命令的。”
唐雅兰说道:“狙击手是听从命令的,这话没错,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就不可能会没有杀过人的。”看着田馨,“你觉得孙大江没有杀过人?”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唐雅兰说道:“老板会以为孙大江杀过人,所以会和他一样,有些嗜血。还有,孙大江接过枪的激动,很容易就会被看成是孙大江想杀过人的举动。”
连珏说道:“一枪我有,天下在手。”
唐雅兰说道:“不错,可以睥睨天下。但是,却忘了,孙大江本身,就是一个军人,一个爱国的军人,是不能受到影响的。这是铁的纪律。”顿了一下,又说,“在这个过程中,就是老板开车的过程中,孙大江的种种不耐表现,都会被看做是情绪的表现。”
田馨说道:“本来就不太好分辨。”愣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从一开始,老板就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却忘了,他们那些人,只是像是军队,而不是真正的军队,所以,不可能有着铁一样的纪律。这就给老板造成了很多的误差。而结果就是,他可以自以为是地认为,就是这样。”
连珏说道:“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近距离射杀,和远距离狙击是不一样的,最起码从心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老板很有可能会并没有弄清楚之后一点我知道,所以才会如此地轻率做出了判断。”
唐雅兰想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他们那些人,有狙击手的存在?为什么办公室这些情况?”
连珏淡淡地看着唐雅兰,说道:“你觉得那些想要反抗老板的人,会告诉老板这些情况?”
唐雅兰说道:“这不可能。他们一开始的时候,是很团结的。”
连珏冷漠地说道:“他们的忠诚,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的目的。”看了唐雅兰一眼,“并不起眼的人,或者说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最有野心的人。而且,每一个人有野心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机。否则,他是不能会反抗着老板。从这一点上说,这个人很早以前就开始有了取而代之的决心,或者说是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田馨说道:“他们并不是乌合之众,是经过训练的、不是军队的军队,那么很多人的情况,老板并不可能会掌握。”
连珏思考了一下,说道:“不错。他不可能会知道所有的情况,却知道每一个人的性格。而他的战术导向,就是这些人的性格。这就足够了。”
唐雅兰说道:“你说的,总是这样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我说的,你听不明白?”
田馨说道:“我也没有听明白的。”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听不明白什么?”
田馨说道:“就是听不明白你说的那个,针对性格下手的。”
连珏说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唐雅兰说道:“好想是夸张了很多。一个人,就凭借着性格,就可以断定恨多事情,有些太过夸张了吧?”
连珏看着唐雅兰,又看看田馨,说道:“你们都以为是这样?”
医院的病房里面,索秋烟看着孙佳楠。
孙佳楠对索秋烟说道:“妈,我想要回家。”
索秋烟有些奇怪地看着孙佳楠,说道:“为什么想要回家?”
孙佳楠对索秋烟说道:“这里面太闷了,一点都不好玩。”
索秋烟说道:“这是治病。”
孙佳楠说道:“有同学就好玩了。”
孙大江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孙佳楠的话,说道:“你的同学没有得病。如果你快点好了,就可以和他们一起玩。”
索秋烟看着孙大江,说道:“孩子总是这样,这里太闷了。”她本来想要询问孙大江接手机是什么内容,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
孙大江说道:“你给她买一些书什么的。老师看电视也不行。”指了一下电视机。刚才是老板打电话,他接了;看着索秋烟的样子,知道索秋烟是在担心他。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夫妻,相互了解,就像是了解自己的左右手一样,“我得走了。”
索秋烟说道:“小心点。”
孙大江说道:“我知道。放心吧。”低头在孙佳楠的脸上亲了一下,“和爸爸再见。”
孙佳楠说道:“爸爸再见。”
索秋烟看着孙大江,知道事情并没有孙大江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但是,即使是复杂,也不可能会复杂到什么程度。却并不知道,老板的电话,一方面是在暗示着孙大江,你躲起来都没有任何用处,你家人跑不了;同时,也是在警告孙大江,要尽心尽力地对他。
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个人坐着,继续交谈着。
田馨说道:“是。而且,那么多人,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样,老板怎么可能会杀了这些人?”
第九六章、夜色降临
连珏说道:“那么多人,最为关键的是看看领头的人性格。比如说,那个聪明人,和那个阴险的笨人。我们通常以为的是,很笨的人,都是不聪明的,也不可能会阴险的。这是一个思维的盲区。笨的人,为什么就不会阴险?难道聪明人就是阴险的专利?”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没有说笨蛋就不可以是阴险的。”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太懂。”顿了一下,“你的意思,这里面有着很多事情,就是那个工厂?”“那个工厂”四个字,声音很低,勉强可以听到。
连珏说道:“是。正在发生的事情,我几乎可以猜到,而老板几乎可以猜到。”
唐雅兰想了想,看着连珏说道:“你是不是说的有些耸人听闻了?”
连珏说道:“你不要有任何的怀疑。这里面事情,不可能会像你所想的那么简单。”看着唐雅兰,又看看田馨,淡淡地继续说道,“可能是你们忽略了,也可能是你们并没有清楚地想到老板凭什么会杀了那些人的。打一个比方,我们说的‘傻狍子’。为什么是说傻狍子?因为很多人猎人都知道,看到狍子喊一声,狍子就会撒腿跑掉。然后,就架上枪,等待狍子过来。”
田馨笑了,说道:“狍子怎么可能会送上门?”
唐雅兰说道:“有些意思。”
连珏说道:“因为狍子有一个特点,就是听到响声就开始跑掉,并不知道是什么。它的好奇心是很重的,总是想要知道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吓到了它。”
田馨惊讶地说道:“然后,狍子就会跑回来看看?”
连珏说道:“对,狍子就会跑回来看看是什么东西。猎人就知道狍子这一个特点,加以利用。所以,经常叫狍子是‘傻狍子’。这相当于是狍子自己送上门的。”
田馨说道:“是这样啊。”
唐雅兰说道:“这和一些人的性格一样,都没有办法改变。傻狍子,是一个弱点。而猎人抓住的就是这个弱点。老板就是一个猎人,就不可能会放过这个弱点。”
连珏说道:“不错。这就是聪明人的做法。”
田馨说道:“我就是始终都没有弄清楚,那些人这么会听从老板的安排?”先是看看连珏,看看唐雅兰,目光最后落在了连珏的脸上,“那么多人,这么可能会就这样弱智?”
连珏对田馨说道:“我们是站在旁观的角度看问题,才会发现这里面的漏洞。如果是我们在工厂里面,未必会做得更好。”
田馨说道:“还是不懂。”
唐雅兰说道:“如果他们是军队,就会做出合理的安排,就会进行调整。但是,问题是,他们并不是军队,只是像军队的军队,所以,就会存在很多问题。在紧要关头,他们就会这样。”
田馨看着唐雅兰,说道:“你明白了?”
唐雅兰说道:“明白一些,并不是全部。”微微地叹息,慢慢继续说道,“他们并不是军队,和军队有着一定的差距,平时不可能会看出来。而在紧要关头,就会看出来。他们很多人都是紧张。紧张之下,就不可能合理地安排很多事情。”
田馨说道:“军队就会?”
唐雅兰说道:“军队是有着严格的制度,铁的纪律。即使是这个时候,有着紧要的关头,也可不能会忘记。这已经是成为习惯。比如,什么人站岗,什么人休息,什么人吃饭,都会有着一个合理的安排。而他们这些人就不可能了。”看着连珏,“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直都在强调,这些人不是军队的军队。我一直都没有仔细地思考过。这样想一想,问题真的是很大。”看着田馨,“这就是这些人的短板。老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田馨说道:“我还是不太懂。”
唐雅兰说道:“我说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你就会知道所有的一切。”指着服务员,“就像是正规的酒店一样。他们这些人会是很厉害的人。如果不是正规的酒店,你觉得会怎么样?”
田馨看着服务员,说道:“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位置,所以酒店是不会手忙脚乱的,都会是按照正常的秩序执行的。如果是不正规的酒店,客人一多,就会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看着唐雅兰,“我懂了。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和正规军队的差距,显现出来?”
唐雅兰说道:“不错。还有,他刚才说过,那个笨的人,是耍着阴谋诡计的。而聪明人又太自以为是,是不可能会在意那个笨的人耍什么阴谋诡计。毕竟站在他的角度,就认为他应该是所有这些人的头领。”
田馨说道:“就是自以为是。”看着唐雅兰,说道:“他们也可不能会这样轻易地被老板打败。毕竟人多。用一句俗话说,蚁多咬死象。”
唐雅兰说道:“刚才连珏说了,你可能并没有在意。”看了连珏一样,“我也是刚才想通的。那些人埋伏,一直都在埋伏。埋伏,是一个高强度,而不是可以糊弄过去的。没有合理的安排,他们就会很容易疲惫。但是,必须坚持,并不知道老板会什么时候过来。”
田馨说道:“他们是不开会一直都坚持下去的。”
唐雅兰说道:“每一个人都知道不可能会坚持下去了。这个时候,聪明人很有可能也会判断出来,老板是不可能会出现。而出现的时间,也会猜测出来。想要让大家休息。问题是,那个笨的人,就会用自己的阴谋诡计,来算计着那个聪明人;很有可能的是,枪口也不会对着老板出现的方向,而是那个聪明人。”
田馨说道:“既然是休息,为什么不立即停下?”
唐雅兰说道:“必须是那个笨的人同意。”
孙大江出了医院门口,向四面看着,寻找着。
在前方不远处,老板缓缓地摇下车窗,看着孙大江,说道:“在这里。”同时摆了一下手。
孙大江愣了一下,看着老板,然后走了过去。心里并没有想明白,因为老板的行为,就像是慢了半拍;而且,他的车,并不是停留的很远;也并不是很近,这是怎么一回事?
并没有想明白,就过去,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对老板说道:“老板。”然后轻轻地带上车门。
老板说道:“准备好了?”
孙大江说道:“随时准备着。”
老板说道:“天色有些早,我们找一个地方吃饭。”
孙大江看着老板,说道:“不是直接过去?”
老板说道:“过一会儿过去。”
孙大江看着天色,看着前面那些如乌龟爬行的车速,看看那些拥挤的道路,心里说道:“这个时候过去?等一会儿?什么意思?”突然明白过来,吃完晚饭,很多人都会有着一股慵懒。这是习惯了。很有可能的是,就是趁这个机会行动。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因为想要在那个时间杀人;而想要杀掉的人,就不肯会是简单的人,否则老板也可能会这样小心翼翼。既然不是简单的人,这么可能会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动手?
想了一下,并没有弄明白,却脑子一道灵光闪过想到了老板为什么会把车停在这里。老板之所以把车停到这样不远不近,目的是为了观察周围的一切。在确定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才给孙大江打手机。即使是孙大江从医院出来,老板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也变相地说明了老板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没有安全感?
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个人坐着,继续交谈着。
田馨有些尖锐地说道:“这么怎么可能?”
唐雅兰说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
田馨说道:“聪明的人,完全可以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唐雅兰说道:“这么可能?”
田馨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唐雅兰说道:“聪明的人,必须是顾全大局。他如果强行休息,就等于是内讧提前。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毕竟老板还没有出现,最大的敌人,还没有死,怎么可能会就这样轻易地内讧?还有内讧的结果,并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够承受的。因为内讧,他们整个队伍,就是四分五裂;而四分五裂的结果,就是他们会被老板各个击破。这并不是聪明人所愿意看到的。没有办法,他只能是同意那个笨的人,只能是继续坚持着。”
尽管唐雅兰说的并不是简单明了,而是有些复杂,但是,田馨还是听懂了。田馨说道:“顾全大局,只能是这样吃亏了。”
唐雅兰说道:“他并不知道的是,没有几个人会站在他的身边。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精明的人,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都会站在那边笨的人身后。这个时候,他也只是躲活了一段时间。”
田馨说道:“高强度的埋伏,让他们每个人都是筋疲力尽。”
唐雅兰说道:“不错。即使是不用埋伏,就这样躺一天,也会是筋疲力尽。”
田馨琢磨了一下,说道:“埋伏,就不可能会轻易地的活动。结果是,每个人都是精神不济。”
唐雅兰说道:“没有合理的安排,他们就会饥饿难以忍耐。天色黑了,老板还是没有出现。应该怎么办?”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吃饭。否则,他们不可能会有着继续埋伏的体力。”
唐雅兰说道:“这已经是到了极限了,也就是到了崩溃的边缘。没有办法,只能是吃饭。饿了一天,开始吃饭,结果是什么?”
田馨说道:“每个人都会吃饱饭,然后回到自己的埋伏地点。随即,每个人都是昏昏欲睡。有的人会不客气地睡过去。”
唐雅兰说道:“不错。他们是睡了,而老板就会出现了。”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就没有最好的办法解决?”
唐雅兰说道:“毕竟他们不是军队啊。”
田馨说道:“这话说了几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别扭。”看着连珏,“你说说。”
连珏说道:“你没有听明白?”
田馨翻了一下眼睛,说道:“我听明白了,还要问你?”
连珏说道:“她的意思是说,如果是军队,这个时候,是不可能会让那些人吃饱,而是只能让他们吃个半饱。这些保持着饥饿的状态,就会有机会杀了老板。”
田馨说道:“他们也可以吃半饱的。”
唐雅兰说道:“这样的话,说的很轻巧。”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看着唐雅兰,“即使是下达了命令,这些人也不可能会听的。因为他们不是士兵,不是军队,所以,他们不可能会理会。这就是军队和不是军队差距。”
唐雅兰说道:“军队的战士,不可能会问为什么。而那些人会问,会不断地追问。这个时候,他们就很有可能会得到满意的答案。结果还是一样。”
田馨说道:“这里面事情怎么会这么多?我以为,只是简单的胜负而已。”
连珏说道:“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注意他们的彪悍气质,却并没有想过他们是否是军队。从这一点上说,很多人都不可能会注意到他们和军队之间的差距。如果是军队,就会知道这样的差距存在。”
田馨想了一下,看着连珏,忽然说道:“那个迟碧洁的,她会不会注意到?”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即使是她知道,你觉得会改变什么?”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她是老板的人,所以,不可能会改变的。”
连珏说道:“不错。告诉了老板,老板也不可能会在意,在老板看来,正因为这些人的毛病存在,所以他才有机会杀了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告诉这些人所存在的毛病?”
田馨说道:“不是军队的军队,很有可能会纪律差了很长。还有,他们也会是各行其是。”
连珏说道:“所以,他们才会有着遗漏。在军队来说,他们都会离开这里,一声令下,就可以做到;而有些不是军队的军队,就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他们是有着各怀心思,所以,很多时候,命令下了,就有一个折扣的习惯。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是军人的作风;他们并不是军人。还有,他们对老板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所以,有的人动了心思,就会让他们无暇顾及。”
唐雅兰说道:“这是秩序问题。毕竟不是军队,出来报数,进来报数。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任何的遗漏。但是,很不幸,他们不是军队。”看着连珏,“最后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连珏说道:“我也不知道。”看着唐雅兰,“很有可能会是心灰意懒。”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这是肯定的。他们是会心灰意懒。支持老板,被老板出卖,几乎是杀了了所有的人。所有的兄弟也死了,怎么可能会不心痛?”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失望之下,如果不出意外,很有可能会举枪自杀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这么可能?”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这个人的生存环境没有了,只有是自己的心在跳动。兄弟没有了,一个人就这样孤独地活着。他习惯了是舔血的日子。可是,一个人,过舔血的日子,只有可能会被你们经常击毙。这就是他的下场。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唐雅兰说道:“他不可能会愿意这样活着,唯一的可能,就是自杀。”
连珏说道:“他们不是老板。老板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他,是没有可能会习惯这样生活。”
唐雅兰说道:“这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而且,在这个漫长的时间里面,必须是没有一点差错出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连珏突然说道:“找一个地方吃饭,饿了。”
天逐渐黑了下来,而毛子依旧待在老地方;徳子和六子等人依旧在埋伏着。
突然,工厂的门开始响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伸出头,看着。
徳子心中骂了一声“娘的”,对口麦说道:“彬子,你过去看看。”
彬子说道:“是。”放下所有的武装,就起身走了过去,对那个老人说道,“大爷,什么事情?”
那个老人对彬子说道:“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今天没有开工?”
彬子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这里电闸坏了,正在检修,马上就好。”
那个老人说道:“没有事情了。”转身悻悻地离开。
彬子关上门,骂了一句:“老混蛋。”
六子在口麦里面说道:“这样的人不少。贼眉鼠眼的,本来就是想要弄东西,看见有人,才会这样离开。”看看天空,看看黑暗的工厂,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于是说道,“点灯。”
徳子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麻烦,也是他们忽略了,因为他们这里是工厂,所以,每一天晚上,都是会灯火通明;没有灯火通明,就很容易引起这些人的怀疑。还有,很多人怀疑并不一定会有什么行动;但是,像刚才的那个老人,就不在少数。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关心他们,而是会想要占便宜,或者说是盗窃一些东西。如果没人,就会进行的。之说以会这样判断,就像刚才的老人,他根本急就是进来想要盗窃,否则也不可能会鬼鬼祟祟的想要进来,而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知道这个时候电灯是很不利的,也只能是同意六子的观点,对口麦说道:“点上。”
第九七章、守方和攻方
如果不点灯,就像是刚才一样,很有可能的是,那个进来的人,会被他们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警察的出现。这是得不偿失的。老板没有出现,警察来了。最后的结果是,他们都是被击毙。点灯了,老板并不一定会看到他们埋伏的地方。
彬子犹豫了一下,对着口麦,说道:“太危险了。”
六子对口麦说道:“我知道,如果不点灯,就更加的危险。”
彬子对口麦说道:“可是,我们点灯,就等于是我们暴露出来。”
六子很不客气地对口麦说道:“我知道危险。可是,想要来这里各怀心思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可能会一一地进行拦阻。如果是进来一个杀一个,不用老大过来收拾我们,警察就会过来,我们就会功亏一篑。”
彬子对口麦说道:“这样白白地送死?”
徳子想了一下,对口麦说道:“可以让前面的灯亮着,后面的灯灭了,我们就埋伏在阴暗处。”
彬子想了一下,就没有再言语。不一会儿,灯光亮了,也只是前部分,看上去是灯火通明,实际上里面则是并没有任何的亮光。
局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世界。
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局长说道:“进来。”并没有离开窗,目光也没有离开外面的世界。
高海洋走了进来,轻轻地带上了门,来到了局长的身边,对局长说道:“城市的夜色真美。”
局长说道:“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旋转,都在不断打扮着夜色的容颜。却同样制造了白色的污染,人那个我们看不清楚夜空,留下的就是一片朦胧。”
高海洋说道:“这是人类进步的的骄傲,同时也会伴随着岁月的微笑,还有日子里面哭号。”
局长说道:“佛曾经说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扭头看了高海洋一眼,“你知道什么是‘苦海’?”
这是经常说的,或者是经常听到的,“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总是有人会说出来,但是苦海是什么,高海洋从来就没有想过。过了好一会儿,说道:“不知道。”
局长有些惊讶,看着高海洋,说道:“你不知道?”
高海洋说道:“我对佛法没有研究的。”
局长说道:“并不是对佛法有研究,才可以说出来的。”看着高海洋,“苦海,人生苦海。”
高海洋愣了一下,看着局长,有些惊愕地说道:“我们的人生,就是苦海?”
局长说道:“佛说,从出生就是踏入苦海。”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岂不是死了就是回头?”
局长说道:“对啊,就是这个意思。脱离苦海,出家,是脱离苦海;死了,也是脱离苦海。”
高海洋笑了,说道:“人如果没有活着,这么可能会有苦海?”
局长说道:“这就是现实存在的。所以,我们都不可能脱俗的,只能是在苦海里面挣扎。”
高海洋说道:“我情愿挣扎,也不愿意脱离苦海。”
局长说道:“我倒是希望有些人脱离苦海。但是,这只是我的愿望,是不可能会实现的。”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毒枭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脱离苦海?”
局长说道:“不错。所以,我们可以帮助他们脱离苦海。”看了高海洋一眼,“你有些着急了?”
高海洋坦然地说道:“我是有些着急了。”指了一下外面的天空,“天黑了,为什么田馨还没有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局长看着高海洋,淡淡地说道:“你总是这样站在自己的观点想问题吗?”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我不懂。”
局长说道:“你能够想到毒枭和他的手下进行内讧,已经是接近问题的根本。这个时候,毒贩和那些手下近代决斗,那些手下会想象不到?”
高海洋寻思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毒枭也会想到?”
局长说道:“不错。毒枭这个人是很聪明,是不可能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所以,他知道这个时候出击,结果会是什么。毒枭的聪明,我们早就分析过了。如果没有足够的聪明,是不可能会在这么多年里面,一直都没有让我们抓住任何的证据,也没有发现有关的证据?如果不是连珏说了,我们很有可能会还是这样蒙在鼓里。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很多人都知道这个过程。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就很容易出现错误;如果性格不够坚韧,就会露出破绽。而我们从来就没有发现毒枭犯下的错误,和他所留下的破绽。”
高海洋说道:“我知道毒枭的聪明,也承认毒枭的聪明。但是,他手下那些人,也并不是笨蛋,他们也会知道毒枭这个时候是不能出现的。”
局长说道:“那些人会等待。”
高海洋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为什么?”
局长说道:“是你并没有明白这里面的过程。如果你明白了,就不可能会询问。”顿了一下,“这里面有一个环节,可能你注意到了,只是没有认真想过。就是他们双方,有一份方守势,有一方是攻势。”
高海洋说道:“我知道。毒枭是攻势,他手下的那些人则是守势。”
局长说道:“这就像是战场上一样,守势的人,应该是听从攻势的人安排。”
高海洋低头沉吟了一下,抬头说道:“我明白了。”
局长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好像很简单,但是有些绕,也并没有多少复杂。守方就像是茶杯,需要等候攻方端起来的。”
高海洋说道:“他们也可以休息的。”
局长说道:“我想过休息的。比如说我们追查一些人的身后,或者是跟踪一些人的时候,总是会相互交替;如果是监视的时候,是轮流休息。可是,这些人是不能会做到这一点的。”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局长说道:“我们相互交替,轮流休息,都是基于一个基础上的。”看着高海洋,“这个最基础的东西,并不是别的,不是金钱,不是物质,认识而是精神层面的。简单一点儿说,就是信任。我们彼此信任,所以就会把我们的性命,相互交在彼此的手上。而这些人是可不能会做到这一点的。”
高海洋说道:“不错。他们这些人,是各自有着自己的心思,怎么可能会相互信任?如果是信任,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了别人的手上,他们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会做到的;而且,他们的勾心斗角,就必须是相互戒备,否则就很容易被别人杀了。”
局长说道:“不错。他们不可能会信任,只能是坚持。老板的出现,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即使是这些人判断正确,也知道老板可能出现的时间,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办法不继续坚持。”
高海洋思索了一下,说道:“他们害怕的是万一?”
局长说道:“不错。他们没有办法揣测到老板的行踪,所以,只能是坚持。”微微顿了一下,“很多道理,他们都懂,只是没有点破而已。小心,才能活着;大意,就会丢掉性命。”
高海洋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如果今天白天就开始埋伏,恐怕早就超过了极限?”
局长说道:“我知道。这些人会再坚持一下。可是,并没有多少时间坚持。因为他们很快就会受不了。这个时候,恐怕是老板动手的时候。”
高海洋说道:“他们一直都不敢去吃饭。到现在,不可能会继续忍下去,只能是去吃饭。”
局长说道:“吃饭过后,才是麻烦的开始。”
在雅间里面,灯火通明。
孙大江和老板一起吃着饭;老板吃的有些慢条斯理;而孙大江则是风卷残云,只是军人所养成的习惯。
很快,孙大江就放下饭碗,对老板说道:“老板,你慢用。”
老板有些惊讶孙大江的饭量,说道:“你怎么吃了这么点?”
孙大江说道:“过一会儿我要行动。如果是吃饱了,很容易犯困,这就给任务造成了很多的可能。”
老板才明白了孙大江为什么会吃得这么少,说道:“一般都是如此?”
孙大江说道:“一般出任务的时候,都不是吃饱饭,而是半饱,保持着一些饥饿的状态,这样才能够保持着状态。”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呢?你们也是这样?”
孙大江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还是说道:“我们执行任务过程中,是随时吃东西。”
老板不明白地看着孙大江,说道:“我没有弄明白,什么意思?”
孙大江说道:“就是随时随地地吃上一口。这样可以保持体力。而且,一旦有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下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老板继续吃饭,并没有问,而脑子里面,就像水在沸腾。他总是以为徳子和六子等人,他们就是军队,和军队并没有多少差距。现实是,这个差距是很大很大。如果徳子和六子他们这些人,是军队,他就绝对不可能会有战士的可能。从吃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如果是军队埋伏,他们就会先准备好食物,每一个人都可以不时地补充体力;而徳子和六子这些人是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还有,他们会想要吃饭。这个时候,早已经过了体力的极限。他们会判断老板是不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才会安排人做饭。徳子和六子这些人,是不可能会吃个半饱,而是会吃饱。既然是吃饱,结果是每一个人都会是昏昏欲睡,也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心底很侥幸,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军队。
想了一下,是不是应该让迟碧洁行动了?
碧海山庄是应该灯火通明的世界,里面的声音喧嚣着,热闹着。
而工作人员,每一个人都在灯光下紧张地忙碌着。
迟碧洁和其他的服务员一样,不断地给客人上菜;同时,不断地从口袋里面掏出花生,放入自己的口中。
柳灵静看着迟碧洁的举动,有些生气,对迟碧洁说道:“迟碧洁,你过来一下。”
迟碧洁愣了一下,并不明白柳灵静找她做什么,就走了过去,对迟碧洁说道:“经理。”
柳灵静看着迟碧洁,说道:“想不想干了?这是第几次看到你吃东西了?”
迟碧洁说道:“我是吃花生。有些饿了。”
柳灵静说道:“客人知道你是吃什么?这样怎么会让客人满意?”
迟碧洁是不可能会说,她一直等待老板的电话,也可能会说,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保存体力。工作并不是累,相对来说,是比较轻松的,所以,她并没有想静静地要等待天黑,而是照常工作着。这也是一种放松。因为她知道,夜晚的降临,她将要面对着是徳子和六子等人,这才需要她的聚精会神,也需要的全力以赴。看了柳灵静一眼,说道:“经理,我也是没有办法。”
柳灵静很不客气地说道:“什么叫做没有办法?”眼神凌厉起来,“你是不想干了?”
迟碧洁说道:“我没有不相干。”
柳灵静说道:“想干就不要吃东西。”
迟碧洁想说,我也不愿意吃花生,也不喜欢是花生,但是,没有办法,我这么做是为了保存体力。如果时间到了,方便我进行杀戮。这样可能会引起麻烦;即使是不引起麻烦,也不想和柳灵静吵闹不休。因为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也可不能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杀了柳灵静。虽然她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也不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动枪。毕竟这里是中国。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柳灵静看着迟碧洁,说道:“你怎么没有关机?”
在工作的时间里面,不允许开手机,接电话的。一方面是担心影响客人;另一方面担心的是影响他们自己的工作。
迟碧洁并没有理睬柳灵静,只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接,只是立即放回兜里,同时对柳灵静说道:“我辞职。”转着离开。
柳灵静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却并知道,刚才的电话是老板打给迟碧洁,事先就告诉迟碧洁,不用接电话,看到来电是老板,就立即行动。
迟碧洁之所以关机,是因为在行动的过程中,手机是很容易让她分心,也很容易让她有些情绪波动,只是大忌。
出了饭店,孙大江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老板。
老板愣了一下,接过手机,对孙大江的这一个举动很满意。尽管是很满意,却并不代表他会放过孙大江。从一开始,他就要杀了孙大江,也不必须是杀掉孙大江,这是必须做的事情。而且,即使是孙大江不给他手机,他也会要过来,这是肯定的。并不担心孙大江没有给他手机,因为孙大江手机号他知道,一拨打,就知道真假。再说,孙大江也不可能会这么愚蠢。
对孙大江说道:“上车。”掏出钥匙,按了一下,不远处的车灯闪了一下。
孙大江走过去,直接到了副驾驶位置上坐下。
老板并没有上车,而是打开车的后备箱,拿出一个长盒子,扔在了后座上,对孙大江说道:“大江,这是给你的。”
孙大江听到了动静,本能地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我的?”看着长条盒子,心狂跳了几下,迫不及待地扭身拿起长条盒子,打开,是一把狙击枪。
老板并没有立即关上后车门,只是看着孙大江。如果孙大江有些迫不及待,就说明孙大江这个人是很久没有摸到狙击枪了;如果孙大江表现的并没有惊喜,就说明孙大江经常摸到狙击枪。经常摸到狙击枪,就是有意思地靠近他的身边。既然是有意,就会直接成为他的阻碍。他就会毫不客气地掏出枪。身上并没有带起,而后备箱里有着手枪;手枪带着消音器。他准备好了一切,随时可以杀了孙大江。看到孙大江表现都不不错,说道:“你喜欢就好。”把枪揣了起来。
孙大江并没有注意老板做什么,即使注意了,也不可能会在意的;而且,也可能会发现不了,毕竟后座挡住了视线。还有,他是在抚摸着狙击枪。不可能会忘记,这是他最为熟悉的武器,说不出的亲昵;并没有掩盖他自己的情绪,这是真心的喜欢。同时,他不但没有放松自己的戒备,而且不自觉的警惕性提高了几个级别。要知道,狙击枪并不是玩具,可以随随便便地找到;也不是枪,可以花钱就能够得到。而老板把狙击枪递给他,这本身就很说明老板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是很有能力的人物。从另一个侧面来说,老板越是有能力,就意味着他的处境越危险。
并没有看老板,而是心中思索。老板几乎是不可能会给他真子弹,因为老板对他并不了解;“不了解”,单凭这一个理由就够了;何况,他是一个当兵的人,本身对国家的热爱,就比一般百姓强上很多。一旦给了真枪,真子弹,怎么知道他不会拿枪对着老板开枪?
那么,只能是给他一把空枪,或者假子弹。那么,真正担任狙击责任,就是另外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枪。这是他本能的反应,因为这威胁到他的生命,让他害怕和畏惧。如果没有当过兵,就没有沉稳的气质;没有做过狙击手,就没有着敏锐的感觉,就会不知道有人想要杀他,是和他一样的狙击手要杀他;没有沉稳的气质,就会发出叫声;老板就会发觉,那么,以现在老板的表现,肯定是揣着枪,子弹上膛。老板是不可能会对他客气,会杀了他的。
还有,即使是反抗,得胜了,杀了老板,本身也会有罪。为什么会有罪?因为他说不清楚,是自己故意杀了老板,还是老板想要杀了他,他只是出于自卫。不可能会差不多,在饭店里面,他注意过,饭店门口就有监控镜头。就凭这一点进行判断,不难推理出来,老板是一个厉害的人,最起码这样的心机他孙大江就做不到。在杀人之前,进入饭店,有监控镜头,让很多人知道他孙大江和老板在一起;老板一旦出现意外,孙大江是不能会脱得了干系。
第九八章、证据?
就算是孙大江有能力,杀了老板,有可能会杀光所有饭店就餐的人,因为他不知道谁看到他和老板在一起;也不可能会知道饭店就餐的所有人都是是谁,只能是灭掉所有人,然后,把录像拿走。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孙大江灭绝人性,能够杀了所有进入饭店就餐的人,但是,问题是,老板在医院门口等他的时候,车子也会被监控镜头拍摄下来的。就凭这一点,他也不可能会说清楚,老板的死,和他没有关系的。
这就是最基本的判断。这些判断,都说明老板对他会是不利的。不可能会不紧张的。
恰好老板打开车门,借着路灯和车内的灯光,看到孙大江握枪的手,动了一下,不由暗喜,以为孙大江是矜持,却掩饰不住对枪的喜爱。孙大江是一个军人,而且还是一个狙击手,所以,他的情绪是不能会波动很大;如果是波动了,什么都会挂在脸上,根本就不肯会执行任务。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孙大江不可能会波动情绪,只能是微微有些动作显示而已。
正因为是波动不大,恰好地掩饰了他的内心震惊。老板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老板上了车,带上车门,拿出钥匙,开始发动车,慢慢驶了出去。
孙大江依旧抚摸着自己的枪,眼角余光发现了老板这个动作。这很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如果他不是狙击手,不是连珏提醒,是不可能会注意这样的一个细节。他一直都装作漫不经心,而实际上,老板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在眼睛里;就像老板打开车后备箱,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只是当时,老板是掏出钥匙,开车后门。孙大江不可能会看清楚车后面,他的眼睛不可能会拐弯;而拐弯的眼睛,也不可能会是人的眼睛。
后面的车门一开,老板并没有什么动作,手里没有车钥匙;这个时候,他很有可能会并没有揣起来钥匙;这几乎是可以肯定;把狙击枪给他,老板一直看着他,这个时候,老板恐怕是枪握在手里。然后,关上后车门就可以。
一般人关上后车门,很自然地转身就走;即使车钥匙在后门的锁眼里面;这是本能的动作。或者,关上门,拔下车钥匙,到前面来开车。这个过程中,一个细节是很重要的,就是车钥匙一直都是在手里拎着,而不是放在兜里面。这不符合常理。有的人是会忘记,可是这样的人会有几个?就算是忘记,到了车上,也会露出着沮丧的表情,然后重新掏出车钥匙。问题是,老板就没有露出过任何的表情,就像是很自然地从兜里里面掏出车钥匙一样。尽管只是街灯的映照,看的并不是很清楚,最起码的判断还是有的。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老板握着枪,一旦发觉孙大江不对,就会在开门的时候,射杀了孙大江。
这让孙大江感觉到了老板的可怕。
站在窗前,看着夜色,灯火通明的世界,有着诱惑。
而不远处的马路,车来车往,灯光闪烁,汽笛声响动,不断撕裂了城市的夜空。
局长和高海洋看着,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高海洋说道:“夜色的宁静,可能会掩盖许多的罪恶。”
局长微微地叹口气,说道:“并不是夜晚的罪恶,而是人心的罪恶。”
高海洋说道:“不错。”看着街上的车辆,“黑夜里面,也可以掩盖很多人的踪迹。”
局长想了想,对高海洋说道:“现在,应该是毒枭行动的时候。”
高海洋说道:“今夜,将会是杀戮之夜。”看着街上,“我们不可能会查到毒枭的行踪。夜晚,掩盖了他的脚印。即使天眼,也不可能会看到。”
局长说道:“不错。只能是让他过去。而我们也想让他过去。”
高海洋说道:“我们只能是等待田馨的电话?”
局长说道:“不错。等待。”
不大的雅间,四周有着四季花图案,显得有些典雅,在灯光的映照下,别有一番风情。
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个人正在吃饭。
连珏吃的很慢,而唐雅兰则是吃的很快,田馨则是吃的有些迟疑。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老板应该是什么时候出发?”
连珏对田馨说道:“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田馨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出发?”
连珏看了田馨一眼,说道:“着急了?”
田馨说道:“是。”
连珏说道:“这并不是你着急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老板已经出发了。”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就没有关系了?”
连珏很无奈地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用纸巾擦擦嘴,说道:“这件事情,你想的有些错误了。”
唐雅兰停下了筷子,看着连珏,说道:“我不懂。”
连珏说道:“你们两个,都没有想过?”
田馨说道:“我们都很笨。”
连珏说道:“我也不是一个聪明人。否则,我也不可能会被老板算计。”
田馨对连珏说道:“你说事情。”
连珏说道:“老板出发,是为了不让警察追踪。”指了一下上面,“这个时候,天眼并没有多少用处的。”
田馨说道:“可是,他过去,就会开始和那些毒贩相互残杀的。”
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唐雅兰愣了一下,说道:“那倒不是?好像是说过这件事情,对,说过这件事情。老板是不可能会这个时候与那些毒贩展开厮杀。”
连珏说道:“这里面的事情,是你们并没有想通,还是故意这样?”
田馨说道:“如果想通了,就不可能会和你交谈。”
唐雅兰说道:“我也是很好奇的。”
连珏说道:“这就像是两军对垒。一方是老板,而另一方是毒贩。毒贩是埋伏好了,老板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踏入圈套?”
唐雅兰说道:“我有些明白了。”
田馨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需要侦查?”
连珏还没有回答,唐雅兰就说到:“两军打仗,地形这么可能会不进行侦查,就投入战斗?在这个过程中,老板即使是过去了,也不可能会轻率地进入战斗。如果是鲁莽地行动,就等于是送死。而老板这个人是很厉害的,不可能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田馨说道:“侦查周围的环境?”看了连珏一眼,“我们这个时候过去,就会被老板发现,那么,老板就会注意我们。”想了一下,“会对我们动手?”
连珏说道:“很有可能会杀了我们的。”
唐雅兰说道:“老板这个人是很隐忍的,怎么可能会杀了我们?”
连珏看着唐雅兰,又看看田馨,说道:“因为我们破坏了他的计划。他过去,是为了杀了那些毒贩,而不是我们。我们的出现,等于是告诉他,我们知道了工厂的存在。”
唐雅兰说道:“我明白了。”看着连珏,“发现了工厂,发现了老板,老板就会认为,这是警察的行动,而不是我们的行动。我们的破坏,让他气急败坏,就会杀了我们?”
连珏对唐雅兰说道:“不错。我们是破坏了老板的计划。老板也知道,他不可能会杀了那些毒贩,因为警察已经来了。在以后的日子里面,他就必须是承受着那些毒贩的追杀。很显然,这是他所不愿意的。”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连珏说道:“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如果你是毒枭,看到我们出现,会是怎么样的心理?”
唐雅兰愣一下,说道:“杀了我们。”
连珏说道:“这就是现实。所以,我们不可以出现。”
田馨说道:“工厂的范围是很大的。他怎么可能会找到我们?”
连珏对田馨说道:“你这就是典型的侥幸心理。”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唐雅兰说道:“我们和老板相遇的概率,很小很小,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问题是,我们忽略了,万一被老板发现了,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样?小心一万次,我们可以活着;大意一次,我们就会死亡。”
田馨说道:“我知道了。”
唐雅兰说道:“肖萌萌的车,那些人恐怕是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田馨说道:“不错。嗯?”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看着连珏,“我们可以坐出租车的。”
连珏冷冷地说道:“绝对不可以做出租车。”
街上的街灯,点亮了整个城市的道路。而几乎是所有的车,都在不断叫着,以龟爬的速度,前进着。
老板开着车,而孙大江坐着车;灯光落在他们身上,也是停停走走。
孙大江注意到,老板开车,不时按着喇叭,焦急地催促着;这让孙大江有些不习惯,也有些心浮气躁。本来是想要让老板不要在按喇叭,只是没有说出来,毕竟老板是老板,而他只是一个打工的人,连孩子治病都没有钱的普通打工者。
孩子?想到了女儿孙佳楠,不由心中一阵温暖。孙佳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总算是不用为孩子操心治疗费用了,上午弄到钱了。上午?很自然地想到了上午,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上午,也是老板开车;很多人开车,老板并没有按着喇叭,只是耐心地等待着;现在就开始按喇叭?这有些不对劲儿。是傍晚?时间的缘故?有可能,很多人着急回家,自然是喇叭声响了起来。回家?很自然的反应?可是,并不是这样?他们是从家里面出来,出去有事情。是着急解决事情?
也不对。为什么不是着急解决事情?因为老板连这点沉稳性都没有,早就死了。很显然,这里面并不是怎么简单的。那是为什么?
老板又按着喇叭,不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孙大江的反应。孙大江的手,不自觉地又握了一下枪,老板看在眼睛里,心中一阵放松。
但是,老板并不知道,孙大江是想明白老板这么做的原因。本来是想不通的。可是,因为老板的喇叭响了起来,把他惊了一下,也相当于是在他脑子里面划过了一道闪电,照亮了所有的想法。如果不是当过兵,不是做过狙击手,恐怕早就叫出来了。很显然,老板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他,而不是为了别人。心浮气躁,才会让他忽略很多东西,才会被杀了都不知道。
在雅间里面,灯光下,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人依旧在吃饭,同时交谈着。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做出租车?”
连珏说道:“坐出租车,我们是可以到达那里,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看着唐雅兰一眼,继续说道,“问题是,我们过去,并不只是简单的过去而已。”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就是看那些人死了没有。”
连珏说道:“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老板不可能会死亡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就这么肯定?”
连珏说道:“并不是简单的肯定,这里面就不用我详细说了。”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你觉得老板会是什么时候回去?”
连珏说道:“这个人杀了所有人,就会立即回去。”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不等警察出现?”
连珏对唐雅兰说道:“你觉得他会等警察出现?”
唐雅兰微微地琢磨了一下,说道:“我不可能够肯定。”
连珏对唐雅兰说道:“他不可能会耽搁很久。如果是在现场,他就说不清楚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田馨说道:“我们也可以调查他。”
连珏说道:“没有任何用处。”
田馨不解地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没有任何用处?”
连珏说道:“他有时间证人,你们怎么可能会认为他有罪?”
田馨说道:“就这样脱罪?”
连珏说道:“没有证据,就不可能会入罪。这就是事情的关键。”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在那里,老板是必须杀人?”
连珏说道:“不错。”
田馨这个时候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老板是不可能会待在工厂,因为警察随时都会出现。而警察一旦出现,看到他在现场,就会让他说不清楚。所以,老板必须尽快离开工厂。
老板也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他杀那些毒贩的最佳时机,因为连珏知道他会去杀那些毒贩;而田馨和连珏在一起;田馨是警察,连珏和田馨的关系很暧昧,基于这一点上进行判断,连珏怎么可能会不告诉她老板和那些毒贩对决的事情?这是肯定的。
田馨知道了老板和毒贩对决的事情,会不会上报?会不上报?不上报,就意味着失职;所以,上报是肯定的。而上报了,警察知道毒枭是谁,会怎么样?就会立即展开调查。而夜晚行动,老板和毒贩们的对决,并不一定就不可能会让警察发觉踪迹。如果是一旦发觉踪迹,会怎么样?就会跟踪到工厂。而警察的行动,是需要时间的。
如果老板不是谨慎的个性,很有可能早就暴露出来他就是毒枭。但是,事实上,并没有暴露出来老板是毒枭,知道连珏出现,才知道老板是毒枭的。从这一点上说,老板的个性是谨慎,而连珏就利用了这一点,利用了老板的谨慎个性。老板的想法是“万一”。那么大的场面,跟踪的警察,不可能会出现,也不可能会制止,只能是听之任之。在这个阶段里面,老板就会解决所有的问题。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老板就不可能会担心什么,即使是警察看到了,也会没有办法,因为没有证据,不能说,“我看见了”就做为证据。这是老板和警察打一个时间差的。
第九九章、没有证据
尽管老板是有些想当然,却不可能不说,老板是很厉害的,利用了距离换空间的做法。老板一旦是杀了那些人,就会立即迅速离开,而连珏和唐雅兰、田馨等三人,就是利用这个机会,进入工厂,看看情况,同时汇报。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这里是有一个时间差。但是,老板可以和那些毒贩,同仇敌忾。”
连珏露出了讽刺的眼神,说道:“一起对付警察?”
田馨说道:“不错。”
连珏说道:“你觉得有可能吗?”
田馨不自觉地追问道:“为什么不可能?要知道我们是警察,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各个方面的动向。”
连珏说道:“死了的那些人,已经阻碍了他们的相互信任。也就是说,那些毒贩,如果没有杀了效忠毒枭的人,或许,还可以信任毒枭的。那些人是压倒信任的最后一棵稻草。如果老板过去了,就等于是送死。那些人不可能会信任他,也不肯会相信他。”
田馨说道:“就没有万一?”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没有万一。还有,即使是这些人相信老板的话,也不可能会和老板合作。他们目的是杀了老板。老板死了,警察来之前,这些人就会离开工厂。老板告诉他们警察来了,等于是通知他们,变相地是帮助他们。”
唐雅兰说道:“正相当于是,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做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里面,有着很多的不确定性。”看着连珏,“这个不确定性,很有可能会让时间发生变化。到时候,就不是老板所能掌握的。”
连珏说道:“不错。本来就不是老板所能掌握的。可是,老板却必须是这样做。”
田馨对连珏说道:“为什么?”
连珏说道:“相对于警察的出现,老板更希望消灭那些毒贩。”
田馨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唐雅兰说道:“难道是‘攘外必先安内’?”
连珏说道:“你们想左了了。这件事情,并不是‘攘外必先安内’,完全不着边。”
田馨说道:“那为什么老板一定要杀了那些毒贩?”
连珏说道:“那些毒贩,做事情不择手段。而警察做事情,是中规中矩。这个时候,老板是不愿意面对那些毒贩的。但是,这些毒贩却是附骨之蛆,不可能会放过他。如果他今天不动手,就会让毒贩明天对他开始展开追杀。从此之后,每一天都是生活在恐惧里面,老板怎么可能会这样忍受?”
田馨说道:“这说过了。”
唐雅兰说道:“从这一方面来说,事实如此。”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和我们坐出租车,并不挨着啊?”
街上的的车辆,依旧拥挤着。
老板开着车,而孙大江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路灯明亮着,在老板和孙大江的脸上,停停留留,变幻着。
孙大江知道了老板的动机,就知道老板这么做是故意的,想让他变得心浮气躁。他并不是这样的性格,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老板。一直以来,他都笃定着“老老实实做事,实实在在做人”这句话,也是这样坐着。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真的有些后悔,因为他不会演戏,不会糊弄老板。想到懊恼处,不自觉地用拳头砸了车的前面。
前面的车拥挤不堪,而老板依旧开着车,口中埋怨不断。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孙大江的拳头动了,砸了一下,就没有别的动作。心中很满意,总算是孙大江上钩了。因为孙大江是军人,所以不可能会把很多事情挂在脸上,这是最为正常的表现。如果孙大江有什么其它的动作,很有可能会引起老板的怀疑,这样的动作,恰到好处。
但是,老板并不知道的是,孙大江是因为没有办法表现自己的焦躁情绪,才会如此的。
在雅间里面,灯光下,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人依旧在吃饭,同时交谈着。
连珏说道:“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的。”
唐雅兰露出奇怪的表情,说道:“你说我们不坐出租车过去的?”
连珏说道:“对啊。”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我们开肖萌萌的车过去。”
唐雅兰说道:“刚才说了,这是危险的举动。”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你说的是刚才,是我们过去的时间。如果时间不对,我们就会很危险的。”
田馨说道:“这有什么不同?”
连珏说道:“并不是有什么不同,而是时间上不对头。”看着田馨,又看看唐雅兰,“我们过去的时候,是老板和那些毒贩开始对峙的时候。他们彼此的争斗,我们是不可能会参与进去的。”
田馨说道:“我知道我们是‘合理运用规则’。”
连珏说道:“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会看到我们?”
田馨说道:“怎么就没有可能?”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不可能会注意我们的。我们也不可能会参与进去。如果老板解决问题,一旦发现,会怎么样?”
连珏说道:“你觉得会怎么样?”
唐雅兰说道:“如果我觉得了,还用你说?”
连珏说道:“她是警察,”指了一下田馨。“你觉得肖萌萌车在那里出现,一个警察,女警察,是高官子女的警察,和我在一起,你觉得会怎么样?”
唐雅兰说道:“警察也不可能会很远了。”
连珏说道:“想要杀我们,怎么知道警察没有过来?怎么知道没有警察保护?”
唐雅兰很无奈地说道:“不错。”
田馨说道:“为什么一定要开肖萌萌的车?”
连珏说道:“肖萌萌的车,很多人都认识的。那些在工厂里面的毒贩,也不可能会不认识。从这一点上说,肖萌萌的车,就成了肖萌萌的标志。”
田馨说道:“这不用你说。”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问题是,那些毒贩,如果有活着的,就可以看到这台肖萌萌的车。”
唐雅兰的话,就像是黑夜里面的一道闪电,让田馨迅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这个人,真的是很卑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和我搞暧昧。”
连珏说道:“暧昧不暧昧,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老板相信不相信。”
田馨说道:“怎么可能会不相信?”
唐雅兰提出了抗议,说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可以说清楚吗?”
田馨说道:“我们开着肖萌萌的车,到了工厂。而那个活着的毒贩,就很有可能会注意到我们的车。几乎可以说,这个人是没有忽略的可能。”
唐雅兰说道:“这是肯定的。毕竟是老板老婆的车,想要忽略都是一件很困难事情。”
田馨说道:“不错。老板看到肖萌萌的车,知道是我们来了,都不可能会动手,都必须是回去。因为他需要时间证人,否则就会很麻烦的。所以,他会尽快回去,不可能会想要杀了我们。而那个漏网的毒贩,看到我们的车,就会知道是肖萌萌的车,就会注意。这个时候,我们从车上下来,他会怎么样?”
唐雅兰说道:“开始的时候,有可能会用枪瞄准我们。一旦发现并不是肖萌萌,就会感到不对劲儿,就想弄明白。”
田馨说道:“从他的角度开始思索,就可以知道他可能会猜出来我们是老板畏惧的人。”
唐雅兰不明白地看着田馨,说道:“怎么可能?”
田馨说道:“老板会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车?”
唐雅兰说道:“很有可能会并没有注意到。”
田馨说道:“就算是你说的没错。老板并没有看到肖萌萌的车。但是,那个毒贩会这么认为?”
唐雅兰说道:“这是不可能。”
田馨说道:“即使是退一万步说,毒贩认为老板并没有发现肖萌萌的车。而那个毒贩发现我们,看到肖萌萌的车,就会想知道,我们怎么会开着肖萌萌的车。这里面有两个问题,就是一般人都会思考到的问题。一是我们怎么开到肖萌萌的车。肖萌萌不知道我们开着肖萌萌车,也就是偷来的的。第二,肖萌萌知道我们开着肖萌萌的车。第一点,肖萌萌不知道我们开着肖萌萌的车,那么,我们处境是很危险的,因为我们偷了肖萌萌的车,肖萌萌就会报警。而老板是知名企业家,我们警察怎么可能会不尽心尽力、尽快尽职地找回肖萌萌的车?从这一点进行思考,我们如果真偷了肖萌萌的车,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唐雅兰说道:“这倒是。”
连珏说道:“但是,肖萌萌可以不知道我们偷了肖萌萌的车。”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偷得?怎么可能会做停留?”
连珏说道:“如果我们不知道这是肖萌萌的车呢?”
病房里面,灯光明亮着。
索秋烟和孙佳楠说着话,孙佳楠并没有看着电视;这是一个单间病房,就没有可能会影响到别人的。
孙佳楠说道:“妈妈,我吃的太饱了。”
索秋烟说道:“我也是。”心中却又是悲哀,因为她和孙大江为了治疗孙佳楠的病,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房子也卖了,几乎是一无所有;而吃饭自然就有了问题。但是,为了保证孙佳楠的营养,还是竭力保证饭菜。无奈的是,饭菜质量也不可能会跟上的。本来是治病的,孙佳楠不可能会喜欢吃饭,也不爱吃饭,可是,现在吃饱了。这说明了孙大江和索秋烟的处境。
孙佳楠对索秋烟说道:“妈妈,我们也会都是会吃这样的饭菜?”
索秋烟说道:“我们会吃的。”这一点是有信心,毕竟孙大江是军人出身。
孙佳楠看着索秋烟,说道:“妈妈,爸爸呢?”
索秋烟说道:“爸爸出去工作了。”眼神里面闪过无奈,悲凉。她在担心孙大江。
孙大江说出去工作,而索秋烟知道他没有说实话,却并没有点破。如果是这样简单的工作,怎么可能会把孙佳楠调到单人病房?怎么可能会一次性给医疗费?很显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老板不是慈善家,也不可能会慈善家,是需要看着别人创造价值的。而孙大江仅仅只是认识了老板,老板就会给他这么多钱?怎么可能?
很显然,这是很不现实的事情。尽管索秋烟并没有学过推理,但是简单判断,却还是懂的。她不可能会对孙大江说出来她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而孙大江也只是表现的轻描淡写,并没有任何的紧张。这才是索秋烟最为担心的。如果孙大江紧张一点,说明这件事情还是可以控制;而孙大江不紧张,说明这件事情并不是孙大江所能控制,只能是尽量想解决问题的方法。
孙佳楠说道:“爸爸在就好了。”
在雅间里面,灯光下,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人依旧在吃饭,同时交谈着。
田馨说道:“肖萌萌的车,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地停留?”看着连珏,“我们不知道肖萌萌的车,怎么偷车?很显然,肖萌萌的车,并不可能会任意停留。”
连珏说道:“可以停留在车库里面。”
田馨说道:“以肖萌萌的住处,那里是可以随随便便乱进的?即使能够把车偷出来,也不可能会开出来。;如果是开出来,也会立即被发觉,就会立即被通缉。”
连珏知道田馨分析是是正确的。老板和肖萌萌的住处,怎么可能不是别墅?既然是别墅,就有着门卫的存在,也会有保安的存在。不要说别墅,即使是高档住宅区,也会有保安和门岗的存在。这是肯定的,那么,偷车贼是不能会选择这些地方下手的。看着田馨,说道:“可以是白天偷出来的。”
田馨说道:“白天偷车,我们警察还不快速行动?很明显,这是不合理的。”
唐雅兰说道:“不错。这并不是合理的地方。如果肖萌萌车丢了,很多警察都会行动。而我们如果偷了肖萌萌的车,就不可能会有闲心停留在工厂边上。”
田馨继续说道:“再就是第二点。排除第一点,就是剩下第二点了。很明显,肖萌萌知道我们开了她的车过来。这个时候,那个幸存的毒贩,就会过来。”
唐雅兰说道:“不会杀了我们?”
田馨说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唐雅兰并没有看田馨,而是对连珏说道:“难道就没有对我们动杀心的可能?”
田馨说道:“不可能会对我们动杀心的。”
连珏说道:“不可能对我们动杀心,但是会提防我们。”
唐雅兰说道:“为什么提防我们?”
连珏说道:“这个毒贩活着,就说明了他的忍耐力,还有智慧。通常来说,一个人的智慧并不重要,最为重要的是忍耐力。忍耐力是靠坚韧来支撑的。这个人的忍耐力,就很说明问题。”微微地停顿一下,“这个人看到肖萌萌的车,就会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因为这是一件大案,警察很快就会出现,我们如果是和老板在一起,就会和老板一起杀人;如果不是,也会害怕老板;但是,很显然,我们开车,而且是开着老板娘肖萌萌的车,就说明我们并不害怕老板。”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深一点的意思是说,我们在用了肖萌萌的车,出现在现场,就是暗指老板有问题?”
连珏说道:“对。你这是站在了那个毒贩的角度思考问题。”
唐雅兰愣了一下,说道:“如果老板有能力,是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很明显,老板是没有足够能力?”
连珏说道:“不错。还有,只有站在老板对头的角度上,才会这么做。所以,这个毒贩会觉得,我们是想要让老板好看的。”
田馨说道:“万一我们是警察怎么办?这个毒贩岂不是自投罗网?”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觉得警察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田馨说道:“尽管我们不愿意承认,但是万一我们警察害怕了怎么办?因为我们害怕了,所以才会这样。”看着连珏,“警察也是人,这样害怕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连珏对田馨说道:“你说的没错。问题是,老板撤离之后,我们是警察,必须是第一时间到达案发现场的。”看着田馨,“我们做了什么?”
第一百章、毒枭最信任的人
田馨说道:“哦,是这样啊。”
唐雅兰看了田馨一眼,说道:“如果警察看到毒贩,没有抓捕,是很失责的。”
田馨看着唐雅兰,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不可能会放过毒贩的。”疑惑的眼神看连珏,“你觉得我会放过毒贩?”
连珏翻了一下眼睛,说道:“我的智力,真的是不够用啊。”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就不够用了?”
唐雅兰说道:“是我们的智力不够用吧?”看着连珏,“你用不着这么讽刺我们的。”
连珏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毒贩?”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他本来就是毒贩。”
连珏说道:“证据呢?你们警察不是靠猜测办案,也不是靠嘴办案,而是考证据办案的。”
田馨愣了一下,对连珏说道:“我忘了。”看着连珏,“他是毒贩,我也知道他毒贩;我们三个人也知道他是毒贩。”看看唐雅兰,“问题是,证据。就像他说的,我们警察是需要证据说话的,而不是用一张嘴来说话的。从这一点上说,我是没有对他进行行动的可能。”
连珏看着田馨,说道:“这个人能够活下来,就不是弱者。很多问题,都会想通的。可能他会鲁莽。”说到这里,不由停顿了一下,微微歪着头,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
唐雅兰看着连珏,想要张开口说话,而田馨却用手阻止了唐雅兰要说得话。
过了一会儿,连珏才缓缓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想到了什么?”
连珏看了田馨一眼,说道:“刚才和你说话的时候,我无意中想到了。”看着田馨,又看看唐雅兰,“我一直都没有想通一个问题,就是那个有可能会活下来的毒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理应死亡的人?”
连珏说道:“在很多人看来,他都是一个死人,所以各方面才会忽略他。”
唐雅兰说道:“问题是,这样确定毒贩是否真的存在?”
连珏说道:“这是一个未知数。”
田馨说道:“你也说一个未知数,怎么可能会断定这个人会存在?”
连珏说道:“很多迹象表明,这个人,是活着的人。”
工厂里面,徳子和彬子等人带着口麦,依旧盯着大门,而六子和其他人则是带着口麦,正在吃饭;这是说明他们都是处于紧张状态,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彬子慢慢地来到了徳子的身边,捂着口麦,低声对徳子说道:“老大会过来?”
徳子用手捂着口麦,说道:“不知道。我们只能是等待了。”
彬子说道:“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睡过去。”
徳子说道:“我也是。但是,没有办法,只能是坚持着。”
彬子扭头看了一下,说道:“他们怎么还没有吃完?”
徳子说道:“饿了一天,自然会多吃一些的。”本来六子让徳子和彬子等人先吃饭的,但是,徳子顾全大局,就让六子等人先吃饭。
但是,徳子并不知道的是,六子和那些人,是很快就应该吃完的。毕竟他们是受过简单的军事训练,所以吃饭是有时间限制。而六子和那些人吃饭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降低了他们吃饭的速度。这并不是说这些人做得不对,而是这些人想要让徳子和彬子二人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一般情况下,相对于一般人来说,吃饭速度的快慢,是无所谓的。但是,徳子和六子这些人是不同的;他们是必须快速吃完每一顿饭,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警察会上门,不可能会不进行防范;而且,即使是吃饭的时候,也会让人放哨;即使是睡觉,也是如此;随时准备战斗。这是他们所必须坚持的,也是所必需进行准备的。这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一种表现。
今天的情况是不一样。经过了一天的高强度埋伏,每一个人都是很疲惫,都知道应该快速吃完,不让徳子和彬子等人一直在哪里待着。快速吃完的结果是,血液循环会立即充满腹部,而不是脑子;然后,脑子就很自然地开始放松下来,人也变得恹恹欲睡。而慢吃的结果,就会让这样的情况缓和许多;尽管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吃完饭之后,就想找地方睡觉,可是,却会强上许多。毕竟是埋伏了一天,怎么可能会好受?
这种累,实际上,更应该说是精神的疲惫。而徳子和彬子等人的一旦被换下来,就会快速吃饭,而整个人就会变得懵懵懂懂的状态,脑子不能快速转动,节奏就会变慢。当老板出现的时候,徳子和彬子就很容易被他们除掉。六子和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并不一定是除掉老板再除掉徳子,可以同时发生,也可以是先发生。毕竟徳子比老板更加危险。
尽管老板看上去是很强大,可是,并没有了解这些人,而且也不知道这些人具体的情况;徳子却和他们这些人生活在一起,了解他们每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些人?
以徳子的聪明,除掉这些人是很简单的事情。从这一点上看,徳子比老板厉害多了。
而六子和他们一样知道,如果是想要保持最好的状态,并不是吃饭,而是空腹。问题是,他们这些人太饿了,而且很累。从这一点上说,他们必须补充体力,这已经是达到极限。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愿老板这个时候不出现。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着。
在雅间里面,灯光下,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人依旧在吃饭,同时交谈着。
田馨微微用筷子点了一下连珏,说道:“你确定?”
连珏说道:“我确定。”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连珏说道:“我忽略了一些事情,也是很多人都容易忽略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说说看。”
连珏对田馨说道:“这是一种心理,就是很多的聪明人,都以为这个人是一个死人。”看了唐雅兰一眼,“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唐雅兰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样的人,会被看做是一种死人?”
田馨对连珏说道:“这怎么可能?”
连珏有些无奈地说道:“事实就是这样。”
唐雅兰说道:“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事实?”
田馨看了一眼唐雅兰,继续对连珏说道:“你的说出你的理由。不能这样胡编,就是正确的吧?”
连珏说道:“事实上是,你们也忽略了。”微微地停顿了一下,很显然是在想着措辞,“这件事情并不是简单的壹加壹等于二;而是壹加零,很多人都算成了贰。”
田馨说道:“你可以说道简单直接一点么?”
唐雅兰则是思索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大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很多人都是判断出现了错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而很多人都认为他会出现,一定是出现,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一个死人的。”
连珏说道:“不错。”
田馨说道:“什么意思?”
唐雅兰说道:“我们拿东西的时候,只是拿着,并没有什么。那些落下去的东西,我们会看到。但是,那些落下去,就是没有抓上来的东西,为什么会没有抓上来?”
田馨说道:“肯定是有原因的。”
连珏说道:“这个比喻不对。”看了唐雅兰一眼,然后看着田馨,“就像是我们所说的惯性,思维的惯性。”指了一下脑袋,继续说道,“这些人的思维里面,是觉得理应如此。对于他们来说,就应该是这样。所以,他们并没有思考,也没有看。这就是惯性思维的作用。”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我懂了。就是这个人理应是死亡,也被认为死亡,却没有死亡。”
连珏说道:“不错。这个人就是应该死亡。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并没有死亡,而是活着。”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这个人为什么会活着?”
连珏说道:“你还不如说,那些人凭什么机会认为这个人是死亡的。”
田馨说道:“不错。我就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连珏说道:“很简单的。这个人一贯是以老板的命令为准则,冲杀在前,怎么可能会活着?”
唐雅兰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还不如说是张飞。”
连珏说道:“这就是一个莽张飞式的人物。”
田馨说道:“冲杀在前面,怎么可能会活着?”
唐雅兰说道:“莽张飞也会有着心细的一面啊?”
连珏说道:“问题是,很多人看到的,就是这个人的鲁莽,而没有看到他的心细。同时,我家液化罐爆炸,或者说是燃烧,让很多人的面貌,看上去都是和平时不一样的。”
唐雅兰低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所以,很多人看到死者,并没有仔细观察?”
田馨说道:“他们想到的是,杀人之后,怎么逃脱警察的追查,怎么可能会详细地看着每一个人的貌相?”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明白。
连珏说道没错。这个莽张飞式的人物,每个人都认为他必死无疑。这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思维惯性。而当时,连珏家里,液化罐可能会燃烧,这样让每一个人的面貌都会有所改变。后来进入的人,就展开杀戮。杀了每一个人,即使是想要细看,也是没有时间,他们担心的是警察会随时出现。在这种心中作用下,就会忽略了很多事情。
唐雅兰对连珏说道:“人数也不对啊?”
连珏对唐雅兰说道:“你以为真的是军队啊?”
唐雅兰愣了一下,说道:“难道不是?”就没有说下去,她明白,她也是在被自己的思维惯性所诱导,不能正确分析事情。
这些人并不是军队,和军队有着很大的差距。即使是军队,危机关头,也不可能会每一次都进行报数,何况是这些人?这些人受过军事训练不假,只是受过训练而已。他们并不可能会进行报数。这就存在漏洞。如果是一个人,两人的行动,人数差距,一目了然。可是,如果人多了,比如说,十个人,或者是八个人,就分不太清楚,也不可能会一目了然,必须经过确定。而慌乱之下,很多时候,都不可能会知道遗漏了谁;即使是五六个人,在仓促的情况下,也不太可能会搞清楚的;除非是特殊人物。
这就是现实存在的。而这些毒贩,很有可能会忽略了。毕竟他们做事情,不是正义,这在心里上就处于弱势地位。平常的时候,并不容易看出来,一旦是遇到了大事情,就会很容易出现漏洞。这就是现实。
警察的正义,是深入人心的。这些毒贩,尽管是有着很厉害的武器,而心里却不会太强大。不强大的结果,就是这样了。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可是,如果仔细地回想一下,还是可以想出来,他们中间遗漏的人是谁的。”
连珏说道:“问题是,他们有时间进行回忆吗?”
田馨才恍然明白,并不是毒贩太笨,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忆。因为毒枭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会过来进攻这些人。而这些人想要和毒枭决一雌雄,就必须是准备着,时刻准备着。精神高度戒备,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些?
唐雅兰对连珏说道:“从一开始,支持老板的人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连珏说道:“这个人是发觉了不对劲儿,才会如此的。”
田馨说道:“毒枭就没有可能会发觉不对劲儿?”
连珏说道:“毒枭并不在现场啊。”
唐雅兰说道:“毒枭就没有可能会怀疑?”
连珏说道:“毒枭信任的是和他做作对的毒贩。”
局长办公室里面,局长和高海洋看着城市的夜空。
局长说道:“我们已经做好出发的准备了?”
高海洋说道:“是。”不知道这是局长询问第几遍;而他并没有觉得局长啰嗦。
在雅间里面,灯光下,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人依旧在吃饭,同时交谈着。
田馨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怎么可能?如果毒枭最信任的是想要把他打倒的人,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反抗毒枭?而且,毒枭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有道理。”
田馨说道:“你也不用这样夫唱妇随。还有,这也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有些气愤唐雅兰站在连珏的一边,所以口不择言。
唐雅兰看了田馨一眼,并没有进行反驳,而是对连珏说道:“如果是那些毒贩发现了遗漏,会是怎么做?”
连珏对唐雅兰说道:“如果你是这些毒贩,会怎么做?”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会尽快找到这个没有出现的人,或者说是遗漏的人。”
连珏继续说道:“会不会打电话给毒枭?”
唐雅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那个活着的人,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是有半点疏忽,就将是致命的。这是对决,也可以说是巅峰对决。就像是两个武林高手对决。只是一方面,是一个人,或者是两个人,或者是几个人;而另外一方面,一些人,这是力量对比打成了抗衡。人数少的,就是老板领着的人。”顿了一下,“通常来说,如果是战争,即使是一个石子也不可能会改变一场战争。比如说,一个请求增援的人,被一个石子绊倒,崴了脚,出现意外。那么,战争的天平就会进行倾斜。”
连珏说道:“不错。这些人就会进行搜查,而不是打电话给老板。如果是打电话给老板,就意味着并没有什么异常。”
唐雅兰说道:“他们发现了异常,就表现在时间上面。清理潜伏的那个人,需要时间的。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会解决。而老板是从接电话的时间上面,开始进行判断。”
田馨一直都没有言语,开始有些生气,后来就开始了思考。这并不是简单问题,而是里面有着隐藏很多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她就没有想到,唐雅兰想到了。最应该想到的人是她,而不是唐雅兰。就像是唐雅兰和连珏说过的,她是高干子女,不可能会注意到很多不起眼的小事情,这本身就是她所在家庭,或者说是她所占的地方高度决定的。问题是,唐雅兰出身并不可能会比她差,却可以注意到很多的事情,这对她来说,不能不算是一种讽刺。
就像是刚才,很明显,田馨是把唐雅兰想的有些过分了,毕竟这个时候,是不能会轻易地涉及到情爱的,即使是情爱,也不可能会是现在谈论,必须是以后进行谈论。毕竟今天晚上,他们去那个工厂,本身就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第一零一章、老板最信任的人
嘴上都说是没有危险,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判断。因为老板要杀了他们,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就是扣动扳机。所以,田馨判断出来,唐雅兰和她都是一样,也会连珏一样,只是就是论事,只是分析而已。
可是,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不冷静的话?不得不承认,这是冲动。可是,真的是冲动?作为警察,冷静是第一要素。如果不冷静,很多时候,就会意味着死亡。而冷静,才会判断出所有的事情。她不冷静?为什么会不冷静?难道是因为连珏?
想到这里,不由小心翼翼地看看唐雅兰,又看看连珏。强力地抑制住心跳,继续思考着。看来是真的喜欢连珏,哪怕只是一丁点。尽管并不是想承认,却也不可能会否认。
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局长安排她查连珏的事情。如果局长不安排她查连珏,就不可能会喜欢连珏的。这都是怪局长。嗯?突然之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而且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局长让她查连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直以来,田馨都是顶着父母的光环,在不断地成长;即使是在现在的公安系统,每一个人不会像以前介绍她的时候,会说一句,这是某某某的女儿;而是在她的背后说,她是某某某的女儿。这让她感觉到压力,也会想要让别人知道“我就是我”,想要去掉某某某的头衔。急于表现自己,也是急于证明自己;而局长知道这一点,就安排她一些工作。就像是接近连珏,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大,也不算是很小。
事实上,现在,她才突然知道,局长安排她接近连珏,是知道连珏并没有什么危险;一个中国内地,十几岁的孩子,成为毒枭,可能吗?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从这一点上出发,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清晰起来。局长知道连珏并不可能会是毒枭,安排她对连珏进行调查,让她没有任何危险;却并不知道错有错着,没有想到,连珏知道毒枭是谁。
局长想要调开她,也是不可能,因为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只能是让她继续接近连珏。实际上,从一开始,局长安排是有着很大的漏洞,就是让她接近连珏。这是不符合警察纪律的。但是,她想到过这一点,却总是会忽略。如果当时是沉稳一些,或者说是冷静一些,就会察觉这里面的问题是不对劲儿的。但是,她并没有。这岂不是她的失败?
连珏和唐雅兰继续说着,并没有注意到田馨的变化。
连珏说道:“很多人都是利用空间和时间;很多罪犯也是利用空间和时间。空间可以换取时间;而时间,也是可以换取空间。这并不是一个伪命题,而是真实存在的。像老板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微微地停顿了一下,“老板接电话的时候,只是简单的接听,并没有别的动作。很显然,他的手机是调了一下,并没有上锁。”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很多人的手机都是上锁的。”
连珏说道:“老板,海景饭店的老板,他的手机里面,肯定会有很多的东西,也有很多的机密。万一丢失,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并不是简单的问题,也不可能是小问题。”
唐雅兰说道:“可以带有手机定位的。”
连珏说道:“你说的没错,可以带有手机定位。问题是,一旦有人捡到手机,会怎么样?会立即想要打开。那么,手机里面的秘密,就会很快被遗漏出来。”
唐雅兰说道:“一旦遗漏出来,就代表着泄密。”
田馨突然说道:“即使是一般人的手机,也会带锁的。因为有些事情,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从这一点上说,老板的举动,就是有预谋的。”
在工厂的不远处,有一个广场;广场里面,那些大妈正在放着音乐,在命令的灯光下,在不断跳舞。
在旁边的公共路上,一台吉普车缓缓地驶了过来。
这个时候,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在逐渐减少。
这台吉普车里面,正是孙大江和老板。
过来广场不远,有一座桥,缓缓地驶了过去。
吉普车一过了桥,就熄了灯,慢慢地向前开着;而孙大江并没有说什么;很快,来到了黑暗的地方,靠着墙,老板停下了车。
轿车里面,老板对孙大江说道:“前方就是工厂。”指了一下灯火通明的地方。
孙大江看着,愣了一下,看着老板,说道:“你没有搞错地方?”
老板看了孙大江一眼,说道:“你觉得我会搞错地方?”看着前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这里应该是大战前夕,应该是黑夜,这样比较安全。怎么可能会这样灯火通明?”
孙大江有些不明白地看了老板一眼,又看看工厂,说道:“他们就在那里?”
老板说道:“他们等着我上门。”
孙大江说道:“我来了,他们就死定了。”
老板说道:“车后面有子弹,你去拿。”
孙大江说道:“是。”扭身就想打开车门。
老板又说道:“对了,还有,你可以埋伏在那里。”用手指了一下。
孙大江看到黑黝黝的、向上高耸的地方,却并不知道是什么建筑物,好像是破旧的、废弃的烟囱;只是下面有些粗,不知到底是否是烟囱。
并没有在说什么,因为他离开军队很久,却还是一直保持着军人的习惯,一起行动听指挥。这一点,让老板很满意。但是,老板并没有对他就这样表现出放心,而是看着孙大江的一举一动。当孙大江下了车的时候,老板就立即掏出手枪,对着车的后面。而车的后面,是孙大江一手拎着枪,一手打开后备箱。
天色幽暗,孙大江依旧可以借助微弱的灯光,看到几个子弹盒。把狙击枪搭在后备箱上,枪口朝着一侧,而不是朝着老板,或者会是前方;拉开枪栓;再把子弹盒打开,用手碰上子弹,就感觉到不对劲儿。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讽刺地笑容,因为他知道,这个知道是假的。如果是一般人,就不可能会分辨出来子弹是真是假;但是,作为狙击手的他,摆弄了很长时间的子弹,这么快会不知道真假?这就像是乒乓球运动员,轻易地就能够分辨出来乒乓球的轻重一样,尽管只是差距是小数点后面的克数,也会轻易地分辨出来。这一点,老板并不知道,也不可能会知道。所以,老板给了孙大江假子弹,而孙大江已入手,就知道了知道真假。
好在是天黑,否则他嘴角的讽刺微笑是足以致命的。而且,他把狙击枪枪口摆放,朝着别的地方,否则老板也会要了他的性命;还有,他并不知道老板用枪指着他;如果孙大江装子弹的手,停顿一下,被老板感觉到,孙大江也会是死定了。
但是,这个时候孙大江所受的训练就体现出来,军人的沉稳,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他的手,依旧不断装填子弹。装满弹夹,就把几个子弹盒子取出来,揣在兜里,子弹上膛,枪口朝上,关上后备箱的车门,并没有说什么,就朝烟筒的方向走过去。
老板很满意,才把枪收起来,一直盯着孙大江的行动。
在雅间里面,灯光下,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人依旧在吃饭,同时交谈着。
连珏和唐雅兰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田馨。因为田馨说的没错,事实上,即使是一般人,都会把手机上锁的;作为海景饭店的老板,怎么可能会不上锁?很显然,这是有预谋的,也是有目的的。
田馨却在想,为什么老板会最信任的是敌人?连珏是不可能会说谎话,而唐雅兰也明显没有提出反对。这说明老板真的是信任和他作对的人。为什么?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问了几遍。
看了连珏一眼,本来是想要问连珏的,但是,她觉得这是一个考验,可以让自己慢慢地思考。
唐雅兰和连珏交谈着,心中很着急,想要到工厂去看看。连珏的反应是对的。这件事情着急不得。而且,如果是去找了,老板很有可能会不对那些毒贩动手,就会离开那里。那么,这个计划,就是看着毒枭和毒贩相互残杀的游戏,就会功亏一篑。甚至有可能的是,老板在逃跑之前,会对他们进行开枪。可是,不去,老板和那些毒贩进行残杀,是一件很从容的事情。而且,他可以进行处理很多事情。问题是,一旦被别人发现,就会形成很恶劣的影响。
这是警察的责任。看了一下田馨,田馨却并没有注意,而是思考问题。便对连珏说道:“老板现在会做什么?”
连珏说道:“会让孙大江埋伏好。”
唐雅兰说道:“是想要杀了孙大江?”
连珏说道:“也可以这么说。”
唐雅兰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也可以这么说?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每一个狙击手所选择的狙击位置都是差不多的。”
唐雅兰说道:“不错。”
连珏说道:“帮助老板的人,或者说是老板帮手的人,会怎么样?”
唐雅兰愣了一下,说道:“也会选择孙大江所选择的那个地方?”
连珏说道:“不错。这样的结果是,孙大江就不可能会活着。”
唐雅兰琢磨了一下,说道:“孙大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
连珏说道:“是老板不知道。”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这句话说得是很含糊的。”
连珏说道:“事实就是这样。”
唐雅兰一边分析,一边说道:“孙大江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老板,而老板也从就没有信任过孙大江。他们是相互怀疑的。而老板并不知道每一个狙击手所选择的狙击位置都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面是,每一个人狙击手的位置都是不一样。”
连珏说道:“不错。每一个人的狙击位置选择几乎都是一样。老板则并不是这么认为。”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里是形成了一种思维模式。最有可能的是,是他们那些毒贩里面的狙击手,给他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唐雅兰说道:“从一开始,这个人就是心怀鬼胎?”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也可能是说了实话。”
唐雅兰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实话?”
连珏说道:“毕竟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军人。”
唐雅兰这才明白,连珏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真正的军人,都可以知道,每一个人所选择的狙击位置都是很相近,有可能是同一位置。而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人,就会觉得,每一个狙击手各有特点,就会选择不同地方埋伏。从这一点上说,也可以看出来受过正规训练的军队,和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差距。对连珏说道:“孙大江的位置,是老板的安排?”
连珏说道:“不错。老板的印象里面,觉得他的选择是最正确的。”
唐雅兰说道:“老板的选择有可能是最为正确;而孙大江不信任老板,就不可能会按照老板的指示做?”
连珏说道:“刚开始的时候,会照做。但是,过了不久,就会主动离开。”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照做,是因为老板就在附近,看着他的行动?”
连珏说道:“不错。而他的行动,很有可能只是简单地执行。老板这个时候,就会手机通知他的帮手,就像我们曾经见过的那个迟碧洁的女孩子。迟碧洁的女孩子就会过去,杀了孙大江。”
唐雅兰说道:“而孙大江已经离开?”
连珏说道:“对。”
唐雅兰说道:“有没有可能是那个迟碧洁早就在那里埋伏?”
连珏说道:“老板没有过去,迟碧洁是不可能会出现的。”
唐雅兰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不懂。”
连珏说道:“是你没有想到而已。”
唐雅兰寻思了一下,说道:“老板控制迟碧洁?”
连珏说道:“并不是老板控制迟碧洁,而是老板控制了节奏,控制了时间。”
唐雅兰还是有些不明白,对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难懂的。”
连珏说道:“很简单的,就像是那些毒贩,按照老板的节奏在行动一样。”
唐雅兰说道:“我知道老板的节奏,知道老板控制了主场。尽管那些毒贩看似在主场,实际上,已经是主客易位,或者说是老板反客为主。但是,你说的老板控制了时间,就不知道了。”
连珏说道:“老板对于时间的掌握,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注意。”看着唐雅兰,“老板算计的时间是,从这里开始。”指了一下外面,“从他开车去工厂的时候,就已经是控制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那些毒贩,忍耐不了,只能是吃饭。而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迟碧洁。迟碧洁就会立即出发。”
唐雅兰愣了一下,说道:“老板控制了时间,而迟碧洁接到电话开始行动。这段时间里面,老板在前面,迟碧洁在后面。”微微顿了一下,进行思考着,同时推断着,“老板过去的目的,是进行勘察环境,看看是否有变化。”
连珏说道:“不错。这就控制了时间。而且,他想到的是,如果迟碧洁早就过去了,而孙大江发觉不对,就会不进入埋伏的地方,就会活着。”
唐雅兰说道:“老板就会功亏一篑?”
连珏说道:“不错。所以,老板必须是让孙大江先进入埋伏。迟碧洁毕竟是经过战争的洗礼,很容易就会发现不对。那么孙大江,就会成为迟碧洁的枪下之鬼。”
唐雅兰叹口气,说道:“这个老板,真的是阴险至极,连这个也算计。”
连珏说道:“还有,对周围的环境判断,是看看那些毒贩,是否在外面进行埋伏。”
唐雅兰说道:“很难进行埋伏。毕竟是准备的时间太过仓促。”
来来往往的车并不多,迟碧洁驾驶着车,稳稳地走着。
她并没有着急,这是最起码的素质;并没有胆怯,相反,有些兴奋。或许是习惯了那些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她对现在的工作,有些不习惯。
街灯明亮地照射,可以看到她脸,在灯光下不断晃动。安稳的生活,她并没有多少期待,有的就是心中的希望和老板在一起,无论过什么日子,都可以接受,都会心满意足。
想到永远可以和老板在一起,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在雅间里面,灯光下,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三人依旧在吃饭,同时交谈着。
田馨在沉思着,而唐雅兰在和连珏交谈着。
直到这个时候,田馨才知道,连珏为什么说老板最信任的人是那些想要和他内讧的人,而不是支持他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老板即使是不信任他自己,也会是信任那些和他进行内讧的人。看上去好像是很矛盾,其实并不是矛盾。就像是两个敌人,或者是对手;他们最信任的人,并不是自己身边的人,是自己的敌人,或者是对手;或许,他们对自己不了解,而对手则是会对自己了解。
第一零二章、即将展开的厮杀
可能这个说法有些含糊,换一个说法,就会清晰一些。这就像是狮子捕猎羚羊;狮子了解羚羊,知道羚羊的特点;而羚羊也知道狮子的特点,否则羚羊就会死;而狮子不知道羚羊的特点,狮子就会饿死。这个道理,放在老板和那些与他内讧的人身上,也是一样的。
老板知道那些内讧的人;同样的道理,内讧的人,也知道老板。所以,内讧的人,想要做什么,老板就会知道;而老板想要做什么,那些内讧的人也会知道。而胜负的关键,就是他们这些人的耐心。一方没有耐心,就会死亡;一方有耐心,就会活着。
老板的“信任”,并不是真正的信任,而是能够判断出来那些内讧的人,会在干什么。这些人即使是撒谎,老板也知道。从这一点上说,老板不可能会不“信任”这些想要内讧的。
既然是“信任”,就可以从这些人身上判断很多事情。所以,站在老板的立场上说,这些人是不可能会撒谎。毕竟这些人撒谎了,老板也可以轻易地做出正确的判断。
连珏说道:“小心无大错。一旦外面埋伏被发现,老板就会毫不客气地除掉。然后,就是停在了大门口,工厂的门口。等待迟碧洁得到到位。迟碧洁一旦到位,老板就会进入工厂。”
唐雅兰说道:“就这样进入?”
田馨突然说道:“这不可能。以老板的胆小个性,他是不可能会轻易地进入工厂,除非是防范到位。”
连珏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不错。这是肯定的。”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进入工厂,怎么可能会防范到位?”指了一下她自己的脑袋,“这就是最大的破绽。每一个人都可以对它进行攻击,而且目标很大。这个如果是掩盖起来,带着头盔,进入工厂,那些内讧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就会有人出面赶他离开。问题是,他不可能会离开的。”微微顿了一下,“如果不离开,就暴露出来自己的面容。一旦露出自己的面容,就几乎等于送死。这肯定是不行。”
唐雅兰愣了一下,琢磨了很久,才抬头,看着连珏,说道:“她说的有道理。”
连珏说道:“我觉得也会死有道理。但是,我也没有想通的。”
田馨说道:“如果是大明大摆地进入,推开工厂的门,就会暴露。你曾经推断过,那里有一个聪明人。那个聪明人看到老板出现,怎么可能会让他活很久?”
唐雅兰比划了一下,说道:“关上门。会怎么样?”
连珏说道:“这和关门不关门,并没多少关系。”看着田馨,“你说的没错。防护到位,不可能会没有弱点的。问题是,那个聪明人活着,老板就会死。除非是那个聪明人死了。”
唐雅兰说道:“那个聪明人,怎么会死?”
连珏想了想,说道:“很难进行推断的。我并不知道。老板关上工厂的门,他知道关门不关门,都会死。但是,出于习惯,他会顺手关上门。既然是关上门了,会怎么样?”
唐雅兰说道:“除非这个时候,就是在老板关门的瞬间,那个聪明人死了。”
连珏愣了一下,说道:“不错。”
田馨说道:“这是在冒险。”
连珏说道:“我知道。这是生死之搏,怎么可能会不冒险?”
唐雅兰说道:“冒险是值得,问题是,老板怎么断定那些人不会下手?”微微地顿了一下,“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那个聪明人死亡了?”
连珏说道:“我们曾经说过这件事情。”看着唐雅兰,“老板一露头,那个聪明人就会死亡的。因为其余的人,都是觉得老板就是控制在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唐雅兰说道:“真的是可以控制?”
连珏说道:“如果是真的控制,就没有就没有以后的事情了。”
田馨说道:“我问的是,老板是怎么进行判断的?”
连珏说道:“我们曾经做过判断的。这个时间差,是很难控制。你说的是没错,老板是可能会控制聪明人,也不肯会算计到聪明人。问题是。老板出现了,聪明人不可能会一开始就开枪的,而是犹豫。犹豫老板是否会带着阴谋。”
田馨说道:“其他的人也不可能会不考虑啊?”
连珏说道:“你这是想法出现了偏差。”
田馨说道:“我本来就没有弄懂。”
连珏说道:“这就像是控制了你们局长一样。如果是控制了你们局长,你们会怎么样?”
田馨说道:“聪明人为什么不是这样的想法?”
连珏说道:“聪明人的想法是,局长活着,你们这些警察,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威胁。局长死了,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唐雅兰说道:“想法不一样,结果就不一样?”
连珏说道:“不错。聪明人是控制所有的事情不变化。而那些不聪明的人,就会让事情觉得是自己控制。觉得控制,和事情不变化,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两个概念,就会有两个不同的结果。”
唐雅兰说道:“觉得控制,只是觉得而已。不变化,就是已经成为定局。不错。”
田馨想了想,说道:“老板利用了笨的人,而那个聪明人,就会死的太冤枉。”
唐雅兰说道:“并不是冤枉不冤枉的问题,而是这些人的问题。一旦这些人有了问题,会怎么样?”
田馨说道:“这些毒贩就会开始内讧。”
唐雅兰说道:“强敌还没有死亡,他们就开始内讧。最后的结果是,这些人就会死亡,而强敌还活着。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连珏说道:“不错。我们吃饭,饭菜凉了。”
田馨对连珏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过去看看?”
连珏说道:“广场舞结束,我们到那里就行。”
黑夜里面,老板像一个幽灵,在慢慢地巡视着四周,就像是连珏判断的那样,他从来就是一个很小心的人,并不是一个很粗心大意的,否则也不可能会活到现在。要知道,粗心大意一次,很有可能就会被徳子和六子所利用,就会死亡;不要说聪明的徳子,即使是六子也不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在工厂外面安排人,对他进行攻击,理论上是存在的。为什么说是理论上?因为他是临时起意,临时命令徳子和六子等人行动,而不是很早以前。如果是徳子和六子很早以前就进行安排,那么,就会被老板发现。这等于是和老板翻脸;而六子和徳子并没有做好准备。
临时下达命令,徳子和六子执行,就不可能会想到安排人员在外面;即使想到了,白天安排在哪里?很容易成为警察的目标。从这一点是出发,来看看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轻易地得到很多的结论,最前面一条,徳子和六子就没有安排人员在外面的可能。
这并不是粗心大意的理由。所以,老板还是根据有些蛛丝马迹进行判断。结果是,徳子和六子他们并没有做出这样的安排。并没有着急,只是来到了大门边上,看着大门,等待着迟碧洁。
并没有告诉迟碧洁孙大江的存在。但是,以迟碧洁的本能,是很容易就判断出来孙大江的。
不远处的广场舞响着,而他依旧在看着工厂的大门。
夜色掩护下,孙大江很快就来到了烟囱旁边。抬头看了一下,又看看工厂。
工厂,就是老板对头的聚集地,就是那些毒贩的聚集地。
孙大江并没有立即行动,只是看着工厂。
工厂里面,如果是有狙击手,会注意哪里?
并不是这个烟囱,而是旁边的水塔。
每一个有过狙击经验的人都知道,烟囱是最适合埋伏的地方,但是,目标太大,很多人都会注意到:所以,反而成了最不应该成为埋伏的地方。而水塔,看似不起眼,却成为了最为合适埋伏的地方。毕竟是有水塔作为掩护的。
可是,在孙大江的眼睛里面,他认为都是不合适的。如果只有他一个狙击手,他会选择烟囱;而对方有狙击手,也就会注意烟囱。如果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就会注意水塔,而不是烟囱。这就是专业训练,与不是专业训练的差距。这并不是最为重要的。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尤其是特别训练的人,不可能会选择水塔和烟囱,因为这两个都是目标,尤其是水塔。看似被烟囱遮挡,很容易被别人忽略,而在有些人的眼睛里,是不可能会被忽略的。
还有,老板不可能会信任孙大江,毕竟刚刚接触孙大江。除非老板的脑袋被驴踢了,否则就没有这个可能。既然是没有可能,孙大江就更加不可能会埋伏在水塔。因为老板所信任的人,会注意这里,就会杀了孙大江。
一直以来,孙大江都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这样信任他,即使表面上的信任;而且,会掏钱给他的女儿孙佳楠治病。直到老板看着他来的烟囱旁边。这相当于是监视了他的行动。如果是真的信任,就会把枪给孙大江,然后让孙大江自己行动。但是,这样做,明显就不信任孙大江的,哪怕是一点点。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孙大江相信老板的信任而已。
实际上,孙大江等于是知道了老板的底细。尽管这只是从连珏、田馨、唐雅兰等人口中知道,但是,从另外一个侧面说明孙大江知道了。老板想要怎么对付连珏和田馨、唐雅兰等人,孙大江并不知道,也不可能会知道;只能是靠猜测而已。田馨是警官,所以抓人需要证据,也会讲究证据。从这一点出发,田馨即使知道了老板是毒枭,不可能会采取行动。唐雅兰是武警军官,也可不能会对老板做什么;而连珏,会算计老板。就连孙大江女儿的医药费,连珏都在不断算计,何况是别的?
老板不可能会放过连珏,至于怎么对付连珏,孙大江不知道。而孙大江了解老板的个性,会狙击,很远的距离,就可以要了老板的命。老板不可能会允许至于潜在的危险存在。所以,孙大江会被老板安排人干掉。
这就是解除掉所有的潜在威胁。问题是,这是老板的思维模式。老板看来,孙大江就是一个死人,他没有必要和一个计较很多事情。可是,他忽略了很多事情,也并不多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并不是六子这些人所可以比拟的。孙大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狙击手,而不是六子这样的狙击手,是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狙击手。狙击手最为重要的,就是伪装。这是最厉害的一点。
老板不可能会知道,连珏也不可能会知道,或许唐雅兰知道一点。狙击手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并不是枪法,而是把自己伪装起来,让别人没有办法发现。如果是让别人发现,就很容易送掉自己的性命。这是最简单的,也是很直接的。所以,作为一个狙击手,首先学会的是,如何保护自己,而不是想要消灭敌人。这并不是六子这样人可以比拟的。
这个时候,孙大江就开始展开自己的观察,看着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其它的高处,只有附近的房子,再就是不远处的楼房;还有一些车。如果是远处的楼房,不可能会轻易地上去。毕竟是夜晚,陌生人进入陌生的环境,总是很引人注意,也容易让人怀疑。而车,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灯光下,徳子和彬子等人正在吃饭。
徳子吃得很慢,有些心不在焉。
彬子说道:“赶快吃完,老板随时都会出现。”
其余的人加快了吃饭速度,很快吃完饭就离开了。
彬子才对徳子说道:“怎么吃得这么慢?”
徳子说道:“我们是上了老板的当了。老板会等我们吃饱之后才会出现。”
彬子说道:“事情已经是这样,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徳子说道:“这倒是。”无奈地叹口气,加快吃饭的速度。
彬子知道徳子并不是担心老板,而是担心六子不分时候开始内讧。老板即使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会在一瞬间杀了所有人;那么,剩下的人就有足够时间杀了老板的。问题是,六子会怎么做?
六子这个人是心狠手辣,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现在是顾全大局,而老板死了之后,六子会怎么样?这是徳子所担忧的事情。
徳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吃饭。毕竟他不想让彬子担心。彬子是他生死兄弟。事实上,他担心的是,老板出现,六子会做什么。六子会不让他杀了老板,然后开始嘲笑老板。这就是六子这个人的本性。一个人的本性,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就是现实。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一直都在想着自己忽略了什么。到底是忽略什么?
一直都没有想通。
阴暗处,六子和很多人都埋伏着。正如老板所想的那样,很多人都开始昏昏欲睡,
但是,六子并没有任何的担心,因为他知道,老板出现,这些人就会立即精神起来。换一句话说,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些人就会立即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并没有用狙击枪看着烟囱,而是在谋划着杀了徳子,以及杀了徳子以后的事情。
在工厂外面不远处,黝黑的角落里,老板正站在车后,后备箱打开着,老板脱下外套,随手扔到车里;伸手推开后座,后座位置前倾,露出一个大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拿出防弹衣服,开始穿着。这个动作,就像还是训练了很久一样。很显然,老板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穿好后,检查了几遍,特别是腿关节,和肘关节的地方。六子这个人的本质,就是这样,一旦觉得掌握了形势,是不可能不羞辱老板的;而掌握形势,就是让老板没有威胁,而不是老板死亡;老板没有威胁,就是打断老板的腿和手臂。而老板怎么可能会不好好保护自己的手臂和腿?
站在高处,俯瞰着老板,然后进行言语羞辱。在这个过程中,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就必须是用子弹打断老板腿关节和肘关节,让老板没有反抗的余地。
徳子这个人活着,直接就可以除掉老板。问题是,徳子会活着?
老板知道,他最大的破绽是自己的脑袋。如果徳子在,自己恐怕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德子会注意老板和平时的不同。如果是徳子死了,那么他就可以活着。那些人并没有徳子的智慧,不可能会算计着老板后路。
老板检查完毕,觉得腿关节有些僵硬,并非不能动;如果是观察的不仔细,就会忽略;如果是徳子活着,就会发现;徳子死了,六子等人就会忽略。因为六子等人并不只是这些细节;而徳子会注意。
这有些冒险,却不得不冒险。而且,他开始穿上衣服,是换了一件衣服,是宽大的衣服,看不出穿了防弹衣。
街灯亮着,迟碧洁开车过去,慢慢进入黑暗之中;过了桥,就把灯熄灭。
第一零三章、老板进入工厂
离烟囱大约有一百米作用,车停下,迟碧洁下了车,锁上门,来到后备箱门口,打开门,把自己衣服脱下,换上迷彩装束。拖过长盒,打开,里面是零件;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组装。很快,一把狙击枪,出现在迟碧洁手里;最后拧上消音器。
用眼睛看了一下,里面并没有任何的显现。孙大江离开的时候,迟碧洁用枪瞄了一下烟囱,水塔;是借助瞄准镜看的。而瞄准镜里面带有热显示器,可以看到外面的人。如果孙大江在那里,就会毫不客气地迟碧洁杀了。
老板也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没有告诉迟碧洁的。
每一次进入阵地,迟碧洁都会观察一份,这是她在战争中所养成的习惯。
放下枪,开始拽过另外的长条盒子,打开,里面摆满了长方形的纸盒。尽管是黑夜,迟碧洁还是很熟练的做这一切。
撕开纸盒,拿出子弹,开始装填弹夹;最后把枪口装上消音器。
做好所有的一切,有拿出五盒子弹,在身上放好;拿起一把大口径的手枪,拧好消音器,放好;也把手枪子弹放好;就朝着水塔出发。
老板曾经告诉她,六子是狙击手,是没有经过训练的狙击手。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狙击手,不太可能会注意水塔;而且,六子不可能会信任徳子,和徳子勾心斗角。很大程度上说,老板一出现,六子就会杀了徳子。尽管这只是一个判断,却已经很说明问题。所以,她并没有多少担忧,就这样展开行动。在她看来,六子就是一个会玩武器的小孩子,只是会开枪,没有必要害怕。
夜灯下,连珏和唐雅兰、田馨走出了饭店的门。
唐雅兰有着军人做派,雷厉风行;而田馨也是警察出身,开始快速行动;连珏则是慢慢地走着。
唐雅兰很奇怪地看着连珏,说道:“我们快一点到达那里。”
连珏说道:“那么快做什么?送死吗?”
唐雅兰说道:“现在,他们还没有动手?”
连珏说道:“还没有动手。老板必须是等待迟碧洁到达指定地点,进入埋伏,开始伏击。”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甚至可以说,迟碧洁可能会在没有告诉老板的情况下就展开杀戮,对吗?”
连珏说道:“不错。”看着黝黯的夜空,“迟碧洁会视情况而动,她和老板联系,并不需要通话,紧紧只是手机震动,就可以了。”
田馨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唐雅兰说道:“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就像是电影里面那样,可以看到手势,就能开枪。这并不是夸张,而是现实。”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迟碧洁到达指定位置,就可以对情况作出直接的判断?”
唐雅兰说道:“不错。这个时候,老板不可能会掌握所有的情况进行判断。他毕竟是需要其他人的配合。”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老板是负责吸引那些人的注意?”
连珏说道:“对。而且,是负责让那些人内讧。这些人内讧的时候,就不可能会注意别的情况,就会出现他们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唐雅兰说道:“他们内讧,不可能会知道身边的情况。而且,老板也是吸引了很多的情况。”
连珏说道:“不错。”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交谈,来到了肖萌萌的车旁边。
唐雅兰拿出车钥匙,想要上车。
田馨阻止地说道:“我来。”
唐雅兰看着田馨,说道:“我来。”很奇怪为什么田馨会要这样。
田馨说道:“我要开车。”并没有说出原因,却很坚持自己的举动。
唐雅兰并没有弄不明白田馨的举动,却想要征求连珏的意见,不自觉地把目光转向了连珏。而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连珏并没有看他们,而看向夜晚的天空。她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夜晚的天空有什么好看的?还有,城市夜晚的天空,很少会看到星星的,这是光污染的结果。嗯?略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并不是连珏想要看夜空,而是不想参与她和田馨之间的争斗。
田馨开车并不是那么简单?什么意思?
唐雅兰只是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田馨是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花瓶,而是有用处的。好像好似有些不对劲儿。田馨做事情怎么可能会是如此简单?哦。她喜欢连珏?在这一刹那间,唐雅兰的瞳孔不自觉地瞪得很大,心中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却不可能会拒绝田馨的要求。
把钥匙递给田馨,本能地手一顿,田馨却很不客气地把钥匙拿过去。
唐雅兰看了田馨一眼,有些生气田馨的举动,却不可能会田馨动手;看到连珏,不由笑了,对连珏说道:“我们上车。”
田馨开了车门,上了车,看向唐雅兰和连珏;却看到唐雅兰拽着连珏,上了后面的座位上。心里不由叹息自己失策。她不想看到连珏和唐雅兰在一起。眼睛转动着,同时慢慢地把车钥匙插入钥匙孔,然后发动车,拉下手刹,又立即拉上手刹,回头对唐雅兰说道:“还是你开车,又快又稳,我不行。”
唐雅兰说道:“这是你表现的机会。”
这句话里面含意很深,让田馨有些恼火。表面上看,“这是你表现的机会”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而实际上,因此了很多的意思,是骂田馨,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想要展示着自己的美丽,还有魅力,却忘了屁股。
什么叫“这是你表现的机会”?这话明白着不对路。还有,唐雅兰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嗯?不对,难道她喜欢连珏?
田馨说道:“你可以继续表现。”就想打开车门下车。
唐雅兰说道:“我表现过了。”
连珏看着田馨和唐雅兰争吵,却弄不明白,连忙阻止,说道:“我们过去,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唐雅兰说道:“你听到了?”
田馨知道是自己犯了错误,让唐雅兰和连珏坐在一起,却不能否让自己的错误,没有办法,只能是让唐雅兰和连珏并肩而坐。发动了车,驶了出去。
工厂里面,前面依旧是灯火通明;后面是黑暗的地方。
徳子和彬子等人吃完饭,就进入埋伏。
徳子和彬子是分开监视着大门;尽管看不到彬子,可是徳子还是知道彬子的处境是有些艰难,和他自己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区别。他的体力达到了极限,眼睛几乎睁不开,却还是必须睁着。他知道,这个时候,是老板最有可能会出现的时间。
现在,徳子再不知道这是老板的计谋,就白活了这么多年。而且,他也知道,他在这些人里面是出类拔萃的。还有,看上去,他就是一个傻大个,实际上,这就相当于是他的伪装。他的形象蒙蔽了很多人,让很多人都不可能会想到他的聪明和厉害。只是他的聪明,却不可能会骗过所有人,最起码这些了解他的人就不可能会骗过去。老板就是看到他太聪明,所以不可能会让他活着,才会让他和六子在一起。这好像并不是一个好的理由,毕竟老板是不可能会允许任何人活着,就像顺子他们这些人。
顺子?嗯?不对,毛子呢?那些人,尽管并没有注意,不可能会挨个查看那些死去的人,但是,好像毛子并没有出现。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这个时候才猛然之间想到,自己忽略了毛子。可是,毛子并不一定没有死,也不一定会活着。毕竟毛子的性格是很冲动的,如莽张飞一样,总是冲杀在前。而这个时候会活着?可能吗?还有,即使是毛子活着,他怎么可能会有着耐心等待这么久?怎么可能会不开枪?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毛子的为人,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耐心,也没有这么久的耐性。除非毛子不在这里。毛子不在这里?那么,毛子会在什么地方?外面的世界,毛子也不愿意接触。毛子这个人虽然是张飞一样的人物,而自身也是有着很多的本事,看不起外面的人。并没有张飞吵嚷的气势,一般是很沉默的,或者是是有些孤僻。怎么可能会在外面待着?
毛子到底死了没有?
不对,毛子也可能会有耐心的。毕竟看出老板计划不对劲儿的人,不在少数。而老板正因为是天衣无缝,却并不知道他的计划被很多人看出来。顺子并不是一个笨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既然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打算?而毛子是莽张飞,一向是冲锋在前;却也容易被忽略。毕竟印象里面,毛子是一个死人,理应是一个死人。这是一个印象,也是一个假象。
既然毛子没有死,那么,毛子就活着。既然是毛子活着,他会在哪里?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却看到六子正在看着大门,而枪口好像是对着这里。六子?
徳子想到了六子,只是看了一眼,担心引起六子的反弹,可能会是提前内讧;现在是大敌当前,内讧不是时候,所以硬生生地扭过头,看着前面的大门。
六子的枪口对着这里,徳子仅仅只是怀疑,并没有细究,觉得六子不可能会这样不分轻重地杀了他的。本来徳子是在前面,相对六子来说,是在明处。所以,徳子回头,一个是看不到六子的。而且,六子和徳子两人埋伏的地方有着一段距离的。问题是,徳子在思考,眼睛微闭的,扭头的时候才睁开,勉强看到六子;并没有强光和暗色的差距,所以,徳子才会看到六子。
徳子觉得,在杀了老板之后,可能会内斗;而这个时候,六子怎么可能会这样不分轻重缓急?而且,六子并不是一个笨人,不可能不对他动手。
可是,徳子并不知道的是,六子的手里有了很多汗珠。看到徳子并没有注意,连忙用手掌在衣服上面擦了几下。徳子看到的并没有错,六子就是枪口对准了徳子,而且是一直都盯着徳子的。当徳子转头的时候,六子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出于本能地对徳子目光进行回避,看着大门。而徳子的眼睛,毕竟是从明处看向暗处,尽管是微闭着眼睛,也需要时间调节光度。就是这一个瞬间,六子才看着大门。否则,徳子就会知道所有的情况不对劲儿。而枪口并没有做出调整,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继续对着徳子。
徳子继续埋伏着;六子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徳子并没有反应过来。老板还没有出现,真的并不是内讧的时候。只是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他并没有弄不明白的事情是,徳子为什么会突然回头?这是怎么回事?
并不是徳子愿意六子在他的身后,而是六子身份,是狙击手,必须是这样,在高处,在暗处,盯着对面。
他们并没有想到,在他们的头上,还会有着饥肠辘辘的毛子存在,而且是虎视眈眈地存在,在看着这些人,看着徳子和六子。
六子的小动作,让俯瞰的毛子,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些讽刺地笑,看着徳子。在毛子的意识里面,徳子是一个聪明人,而六子则是有些狠辣的人。所以,六子不可能会是徳子的对手。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六子在后面开始算计徳子,而徳子会听之任之?在六子的身后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在看着六子和徳子。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黑暗的夜空,有着星星在不断闪烁,在注意着人们的行为。
迟碧洁并没有急于攀登水塔,或者是烟囱,而是用狙击枪的瞄准镜,看着周围的环境。瞄准镜带着夜视的功能,可以看清楚很多的东西。来到了水塔边上,看了一下,才慢慢地把狙击枪背好,碰上水塔,小心地在一侧架好枪。并不知道六子是否会注意水塔,所以才会变得很小心。
在水塔的不远处,是烟囱;而烟囱的另一侧,是孙大江。黝黯的夜色,看不清楚迟碧洁的行动,却可以用耳朵进行判断。孙大江并没有敢远离烟囱,因为他知道,一旦远离,就很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的靶子。而灯下黑的道理,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并没有几个人会熟练掌握。孙大江就是利用了灯下黑的道理,在烟囱下面进行停留;也利用烟囱做掩护。
在他看来,老板不可能会信任他,否则就会给他真子弹;而且,老板也会派人对其他人进行狙杀。那么,这个人就很有可能会是真正的狙击手。真正的狙击手,从子弹上膛开始,就会进入状态,就会搜索前进,这是最起码的素质。而孙大江一旦露出身形,就会被立即杀掉。这是肯定的。
很侥幸的是,迟碧洁并没有搜索周围,只是看了一下,就行动了。
摆好枪,进行瞄准,可以看到几个人的样子,甚至有点是睡着了。
迟碧洁露出了讽刺的笑容,觉得这些就是“业余选手”,是没有办法和她这样“专业”选手进行对比的。然后,开始狙击;每一个露出头的人,都是无声无息地死去。她知道,这是很少的一部分人,更多的人,则是掩护好自己的身子,在看着老板的出现。
杀了这些人之后,迟碧洁才拿出电话,不慌不忙地开始拨打电话。
在工厂的门口,老板接到了迟碧洁的电话。黑暗里,不用接就知道的。这是一个新手机,一个新的号码,只有他和迟碧洁二人知道。
脸色变得严肃,只是看不清楚。然后,走到门边,对着大门敲了几下。
门里面,埋伏的六子和徳子、彬子等人看着大门。
徳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想着:这是怎么回事?谁敲门?如果是一般人,不太可能会这样试探地敲门,而是贼眉鼠眼地推门。试探?怎么可能?好像并没有会这样敲门。这样做,等于是告诉有人觊觎。工厂啊,工厂的大门,怎么看你会这样敲动?
一个念头闪过:老大?另一个念头立即用起来,老大敲大门?怎么可能?这是告诉他们,老板来了?问题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样的动静,这个时候,只有老板会出现的。
在他的印象里面,老板应该是开车直接冲进来,这样活命的机会会有,而不是这样敲门。老板在搞什么鬼?
尽管并没有想明白,还是对着口麦说道:“老大来了,做好准备。”
每一个人,即使是沉睡的人,也立即睁开眼睛,拿着枪,从埋伏处深处头来,看着大门。这恰好是老板的目的;因为迟碧洁是一个狙击手,会迅速记住每一个人的位置,同时不断开枪命中目标。
六子却并没有思考这么多,只是用狙击枪,对准了徳子;另外一个人,把枪口对准了彬子。只是每一个人的枪口,都带着消音器。
六子对着口麦说道:“都精神点,目标出现。猎虎行动开始。”
学着电影里面的样子,六子一本正经地说着。并没有什么行动的名字,只是随口编造,目的是让这些人恢复精神。
迟碧洁继续用狙击枪点杀这些人,因为六子的话,让很多人都有了好奇心,都开始想要伸出头看着,这个时候,正是迟碧洁下手的机会。只是她开枪的速度,跟不上这些人的好奇心。
灯光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老板推开大门,反手关上门。
徳子寻思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突然自己想到了毛子。刚才想到了毛子,却因为六子,走神了;而且,是因为吃饭的缘故,有些困顿;大脑供血不足,让他不可能充分思考。而老板的刺激,这个时候,却让他精神起来。
第一零四章、毛子活着?!
毛子活着?!而且,毛子在他们的头上。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毛子为什么会活着。因为毛子就是一个莽张飞,所以,在很多人的眼睛里面,都是冲杀在前的角色。好像很多人都应该是注意了毛子;但是,很多时候,都是思绪的惯性,让很多事情变得自然而然,让变化了的事情,变回原来的样子。这就是毛子。
毛子应该是冲锋在前,在思维里面就是这样,也很容易就形成一个画面。当然,这是一个想象的画面。当毛子出现的时候,才是真的。第一个冲锋,也只是在前几次形成想法;然后,毛子的形象就开始固定了,就没有什么变化,就成为了理所当然。
杀连珏的时候,徳子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感觉到不对劲儿,毕竟他的反应还在,只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不对劲儿。而且,杀了顺子等人,他们毕竟是经过火烧的,所以面容多多少少有些变化,也不可能会仔细地看着,也没有时间仔细地看着这些人的面容,只能是大略地看着,就会很容易忽略。
顺子这个人并不是笨,只是有些时候,很看重一些东西。当徳子和六子等人发觉老板的命令不对劲儿的时候,顺子也会发觉。所以,这个时候,顺子是不可能会全心全意地执行老板的命令,而是留下一手。印象里面敢打敢拼的毛子,就成为了这个漏洞的执行者。最明显的人,最容易被忽略。这是老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徳子并没有在意老板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现在看来,老板的话是有着很深的的意义。而毛子,就这样被忽略了。
这仅仅只是一个瞬间。
徳子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而且,顺子很喜欢鸽子,曾经想要养鸽子;鸽子笼都做好了,却被老板制止。这件事情发生的是很久远的事情,在记忆深处,如果不是老板的刺激,徳子不可能会想到。那么,毛子藏身的地方,肯定就鸽子笼,是高高在上,在房梁中间的,那个鸽子窝了。
徳子就下意识地转过头,想要看着毛子藏身的位置,也想要告诉六子;却同时感觉到毛骨悚然,就像是被野兽盯着的感觉,或者是被眼镜蛇盯着的感觉。谁?老板?老板在前面,靠着大门。那会是谁?六子?身后的六子?
在这一瞬间,徳子想到的是六子;而扭过的头,有些看不清楚,只能是隐隐约约地看到六子的狙击枪口,对着的就是他的脑袋。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内讧,才知道六子为什么会这样坦然地让他算计老板,原来从一开始,就算计的是他。六子从来就没有管过什么是大局,只是觉得已经掌控了大局,就会对他动手。
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他死了,六子也会死,毕竟六子远远不可能是老板的对手。可是,有一线生机,他都会争取。所以,徳子还是抬起手,指着上空,想要说“毛子”;字还没有吐出口,就觉得有些发愣。他知道六子开枪了,尽管没有听到枪声,更不可能会看到子弹,只是觉得冷,就已经足够他判断出来很多事情。
这就是死亡?慢慢的向后倒下去,而思维在不断跑动;手指指着的方向,变成了六子,瞪大了眼睛,那个意思很明显,告诉着六子,我先走了,那会随后就来,我们再算账。
徳子的手指指着天空的时候,下了毛子的一跳。毛子尽管是这样待了一天,却并没有多少疲惫的感觉。很多时间里面,他都是在休息。并不是他比徳子和六子等人聪明,而是觉得,白天太过清晰,目标太过准确,很容易就被别人发现。夜晚就不一样,不太容易发觉。所以,他觉得,白天老板是不可能会解决问题,不可能会杀了徳子和六子等人,而是晚上才可以杀了六子等人。白天,老板可能会面对着徳子和六子这些人;而夜晚的掩护,老板是会对着哪一个人,而不是徳子和六子等这些所有人。还有,他对老板抱着希望。尽管不知道老板如何杀了德子和毛子,可是对老板还是有信心。
尽管他知道很有可能是老板的安排,可是,却并不希望这是老板所为。如果不是顺子临走时候的叮嘱,他早就开枪,提醒老板。还有,尽管他不敢弄出大动静,可是,睡觉还是没有什么问题。就这样,他保持着足够的体力。
从高处俯瞰,看到徳子和六子的每一个人表现,也看到了六子的枪口对着徳子的脑袋。如果没有看到,他可能会不明白,也想不通。但是,看到了,就会想通很多事情,也就知道徳子和六子早已经开始勾心斗角,否则六子是不可能会把枪口对准徳子的。老板曾经说过,不要小看任何人,即使是傻瓜,有可能会有着别人看不到的智慧。
这句话说的在正确不过。徳子的智力,或者说是智慧,即使是两个六子绑在了一起,也不可能会是徳子的对手。而徳子却并没有想到,六子会在没有开始决斗的时候,就想要杀了他的。六子算计着徳子,尽管徳子和六子是合作的机会。大敌当前,都是这样,平常会是什么样?
而老板会对他和顺子等人信任有加,是不是也是如此?从这一点上说,毛子也多长了一个心眼,也不可能会鲁莽地行动。尽管是如此,当老板出现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激动,差一点就对徳子和六子等人开枪了。很不容易忍住,就看到徳子被杀;而和徳子一样的生死兄弟彬子,脑袋向下一沉,趴下去,就没有任何声息。
毛子知道彬子也被杀了。
六子并不知道毛子的存在,看到了老板靠门,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对口麦说道:“打他的关节。不要杀了他。”同时对老板开了一枪。
老板露出痛苦的表情。可以清晰地看到,老板肘关节、膝关节不断中枪;慢慢地靠着门,无力地滑着,慢慢地坐在地上。
六子很嚣张地看着老板,慢慢地起身,慢慢地朝老板走过去,同时说道:“你也有今天?”
毛子只是看着,握紧了枪。却不经意地看到一个埋伏的本来是想要起身的,却一顿,头向下耷拉着,趴下去,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这是怎么回事?又看另外一个,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趴下去。有狙击手?下意识地看着外面,却被厂方上方的墙壁拦截,看不到具体的情况。
本来是以为老板是很鲁莽的行为,一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进来,这不是找死吗?这也不符合老板做事情的态度。或许,老板是受了刺激。
现在看来,很显然,这是老板早就有着阴谋的。进入工厂大门,目的是让这些埋伏的人露出自身的位置,让那个狙击手不断对徳子和六子等这些人进行狙杀。
老板没有帮手?怎么可能?
黑夜里,水塔上,迟碧洁依旧在不断狙击着。
烟囱下,孙大江一动不敢动,只是冷静地待着。
尽管是黑夜,他的目光不可能会穿过夜空,可是还是不敢看水塔方向。因为他知道,人的第六感,是最灵敏的器官,也是最神奇的器官。有时候,只是一眼,就会把自己暴露出来。而这个狙击手,是一个冷漠而又冷血的人,所以才会这样不断地进行狙击。
他并没有经历过战争,所以没有感受着战争的冷血无情;很多人曾经说过,战争并不是简单战争,是血腥味的残酷。当迟碧洁出现的时候,尽管他隐藏起来自己的身子,可是依旧可以感觉到迟碧洁身上的那股血腥味。
这就是孙大江的感受。和迟碧洁相比,他知道自己差的太远了。
并不只是这一点,还有,狙击手杀人,只是有两个人。而老板和连珏都提醒过他,杀人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很多;从迟碧洁的位置上面进行判断,迟碧洁一直都在开枪。从这一点上说,孙大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的。
灯光下,老板背靠着大门坐着,血流出来。而六子慢慢地、不慌不忙地、带着嚣张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老板,脸上挂着不屑。
毛子依旧看着,并没有言语。鸽子笼做的很大,很结实。在不远处,顺子曾经留下了一个鸽子的通道;通过通道,可以看到外面。毛子却不敢动分毫,尽管他很想知道外面的狙击手是谁。看着那些兄弟一个个死亡,他心中的恨在不断增长。
这些人是朝夕相处,就像是曾经家人一样。而且,这些人和他只是分家了,还是家人。可是,家人却被外人所屠杀,这让他无法忍受。而且,他的思绪微微转动,就知道这个狙击手是老板的同伙。在这个时候,他对老板的信心开始动摇。
不想看到那些曾经的兄弟死亡,只能是开始自我蒙蔽,也只能是拿起口麦,带上。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带口麦,并不是不愿意,而是担心自己发出声音,会被六子和徳子等人发觉。现在,为了自我麻醉,不能不带着,却可以清晰地听到六子和老板交谈的声音。
六子把枪抗在了肩上,对老板说道:“老大,你一直都是神一样的人物。对于我来说,是高高在上,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老板看着六子,说道:“你很厉害,没有想到我们兄弟自己,会这样刀兵相见?”
六子看着老板,有些不屑地说道:“到现在,你还是这样想要忽悠我?”
老板看着六子,说道:“我说错了什么?”
六子很不客气地说道:“你没有说错什么。只是把当成兄弟的人,都被你杀了。”
老板并不接受六子的说法,说道:“是你们杀的,不要栽赃给我。”
六子说道:“是么?不是你杀的?你以为我们能够杀了他们这些人?你要知道,顺子他们是我们有着都想杀了的人,却没有办法杀掉的。我们没有办法,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了。顺子他们只是听你的话,没有你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杀了他们?顺子他们一样智力不够用?顺子他们都是忠于你的人,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
老板冷漠地看着六子,说道:“我没有让他们死的。”
六子看着老板,说道:“你觉得这个理由是成立吗?”
老板对六子说道:“怎么就不成立?”
六子对老板说道:“杀一个人,一个普通人,让我们这些人都出动,你觉得是合适,还是不合适?是合理,还是不合理?如果我们智力不够用,就会听从你的安排,就会认为这是真的。如果我们智力够用,会怎么样?”有些不屑的语气,“就很容易判断出来你的目的。只有顺子他们这样的傻子才会相信你。”
毛子下意识地握紧了枪。
老板说道:“你们是很容易就杀了顺子他们?”
六子说道:“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和顺子他们两败俱伤的。但是,很不幸,我们是不费吹灰之力,杀了顺子他们,并没有和他们同归于尽。”看着老板,“我们如果火拼,结果是惊动警察。而惊动警察的结果,是我们都会死。”叹口气,“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如意算盘很好。我们即使是暴露出来,也不可能会向警察说出去的。我们是家人,是兄弟。”有些冷嘲地看着老板,“你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吧?”
老板说道:“不错。我没有想到顺子他们会被你们杀掉。他们太过没用。”
六子说道:“你一直都以为你自己是控制着节奏,也让我们跟着你的节奏走。”
老板脸色露出失望的神色,对六子说道:“但是,你们并没有跟着我的节奏走。我想要让你们和顺子他们火拼,可是,没有成功的。这就打乱了我所有的部署。”
六子看着老板,说道:“有些是你的不幸,而不是我的不幸。”
老板说道:“可以说是这样。从你打电话给我,就知道了。”
六子看着老板,很奇怪地说道:“你可以借警察的手来杀了我们的。”
老板说道:“我们是兄弟,是家里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让外人插手?”
六子看着老板,说道:“你想要让警察发现我们?”
老板说道:“不错。但是,警察并没有发现。”
六子说道:“你还说,不想借警察的手?”
老板说道:“警察发现是一回事,我告诉警察,是另外一回事。”
六子知道老板并没有说错,他们这些人争斗规整都,相互残杀会相互残杀,但是,却从来就没有可能会让外面的人插手。这就是他们每个人所必须面对的现实。看着老板,说道:“既然是把我们当成兄弟,为什么要杀我们?”
老板说道:“是你们要杀我的。”
六子说道:“我和徳子是可以理解这一点的。问题是顺子他们。”看着老板,有些不可理解地看着他,“要知道,顺子他们一直对你都是忠心耿耿,为什么你还要接我们的手杀了他们?”
老板很无奈地叹口气,对六子说道:“我也不想要他们死的。只是没有办法。”
六子说道:“没有办法?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老板说道:“很好的借口?我并不是借口。”
六子说道:“你觉得我会相信?”
老板看着六子,说道:“并不是让你相信,而是告诉你。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还有撒谎的必要吗?”
六子寻思了一下,觉得老板的话并没有说错,老板现在已经没有撒谎的必要了。看着老板,不明白地说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了顺子他们这些人?”
在鸽子笼里面的毛子,这个时候,激烈地喘息,却用手死死地握着口麦。他知道,这个时候发出声音,就等于是活靶子,会被六子他们这些人杀了。而老板的话,让他失望,也让他愤怒。原来始作俑者,并不是别人,就是这个老板,就是他们的老大。
老板看着六子,并没回答,而是径自说道:“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还能够活多久?”
六子想了一下,看着老板,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活不了多久?”
老板看着六子,说道:“贩毒,是一条无归路的。我们没有可能会这样永远不被抓住。你知道吗?这是一条无归路。”
六子说道:“我知道是不归路,就是你口中的无归路。但是,你想要活着,对吗?”
老板很坦然地说道:“不错。”
六子一直以来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德子组建自己的队伍。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和德子联合,而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也露出了很多的痕迹;被德子发现,才被迫和德子联合,组建自己的队伍。在这个过程中,老板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有,顺子他们这些人都是支持老板的,不可能会不告诉老板,而老板却不断进行否定,就说德子和六子他们是不可能会反对老板的。事实上,老板知道,这件事情正在发生,而且是默许发生的。为什么会默许?就像是老板说的,贩毒是一条无归路,早晚死亡;所以,才会对德子和六子的行为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第一零五章、各方判断
现在,老板承认了,他想要活着,六子和德子这些人就必须是死掉,包括顺子。如果是解散,或者是顺子等人活着,对老板就是一种威胁。因为这些人很有可能会出卖老板,不可能会有着都是安于现状想法;就算都安于现状的想法,如果有一个人喝酒喝醉了,出卖了老板,就是很麻烦的事情。从这一点上出发,他们这些人都必须是死亡。
不能落老板是自私的,只能说,老板是老谋深算。没有办法,换了六子,他也会这么做的,只是六子没有想得这么远,想得只是,有人反抗,就必须是杀掉。而老板的做法,更应该是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脑子里面不知道怎么蹦出了四个字,让六子不自觉地握紧了枪,眼睛露出杀机,想要杀了老板。毕竟老板活着就是一种威胁。
黑暗的夜空,黝黑的水塔上面,迟碧洁冷静地开枪。看不到子弹划过天空的痕迹,却可以看到迟碧洁每开一枪,就会有一个人的脑袋耷拉着,向下伏着。
尽管是黑暗,看不见迟碧洁的脸上的表情,依旧可以做出简单的判断。迟碧洁没有任何迟疑地开着每一枪,就说明了迟碧洁这个人是怎么样的冷血动物。没有负担,有的只是冷漠,还有冷静。
在烟囱下面,孙大江并没有抬头看着水塔上面的迟碧洁,只是凭借着感觉,在不断地对迟碧洁做出判断。
迟碧洁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是习惯了杀戮的人。只有习惯了杀戮的人,才会这样冷静地判断着,冷静地进行杀戮。职业杀手,也只是做到如此而已。
安静的夜晚,却有着扣动扳机的声音。这扳机的扣动,是有着节奏。
他并没有抬头看着,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是抬头看着,很有可能就会暴露。像迟碧洁这样的职业杀手,是有着敏锐的感觉。并不是眼睛,也不是耳朵;因为眼睛和耳朵都会欺骗这些人;但是,他们的感觉,是不会欺骗他们自己的。
最有可能会刺激到这些人的感觉,是眼睛。平常走路的时候,我们就会感觉到有人看着我们。这就是感觉。而作为杀人的人,他们的感觉更加的敏锐。一个眼神,就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
孙大江这个时候,只能是很悲哀地坐在地上,搂着枪,什么也不关注,只能是静静地用耳朵听着,简单地判断着。经历刻苦的训练,已经决定自己即使不是天下无敌的存在,也是很厉害的“一流高手”;可是,和这个杀手相比,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入流的高手,什么都不是的高手。这个杀手,做起事情,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只是进行杀戮而已。如果换做他孙大江,而这个杀手就是他;简单地说,就是角色对换,孙大江感觉,他还是毫无胜算。这个杀手,即使是没有枪,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孙大江没有成功的机会。这就是现实。就像他孩子生病一样,他不得不再一次低下头,耐心地等待着。
工厂里面,灯光下,老板靠着门坐着,六子紧张地握着枪,看着老板。里面的高处,毛子看着六子和老板的一举一动。
老板说道:“你觉得我还是一种威胁吗?”他发现了六子的杀机。毕竟六子不是德子,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说动手,就会动手,直接杀了他。而他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对六子的一种诱导,意思是说,我的手和腿都被你们打断了,怎么可能会杀了你?
这话对德子说是没有任何用处,而对六子说,就会有用。毕竟六子觉得,一切都是尽在掌握,所以,就会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德子和六子明显的差距是,德子永远都是冷静地判断;而六子总是会有着自己的感情掺杂在里面。所以,很多时候,六子就是比较感情用事。
同时,这句话里面有一个陷阱,就是老板不可能会断定德子死了没有。尽管他已经断定德子死了,因为他活着,德子几乎就是死了;否则,以德子的个性,是不肯会让他活着。毕竟是“几乎”,与肯定有着一线之隔。因此,他需要的肯定的答案,而不是“几乎”。德子一直都没有出现,并不意味死了,有可能活着,是更加隐蔽。如果六子放松了,没有询问,没有做其它什么动作,就说明德子死了,而且是被六子杀了;如果是犹豫,或者是回头,就说明德子活着。
六子说道:“不知道。”杀气腾腾的样子,有些放松了,看着老板,说道,“你这个人,说不定会有后手的。”这说明,他已经相信了老板的话。
老板这个时候知道,德子肯定是死了,是被六子杀了。不由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一直都以为你和德子会相互残杀的。”这句话明显是有些陷阱。如果德子活着,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说?但是,德子死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六子对这些并没有提出疑问,是因为他得意忘形,或者说并没有想到这些,或者说是自己的想法,灌输了老板的说话的内容,就没有多少怀疑。看着老板,说道:“你知道我和德子会内讧?”
老板说道:“这是明摆着。你们肯定会内讧。”
六子不相信地看着老板,说道:“为什么?”
老板对六子很不客气地说道:“你会对德子服气?”
六子说道:“这不可能。”
老板说道:“德子会听你的?”
六子很无奈,说道:“不可能。”直到这个时候,他更加断定老板是故意让六子和德子一起反对他的。
德子和六子反对老板,和老板进行对抗,老板已经知道,而且是故意怂恿。并不是老板不精明,而是老板太过老谋深算。每一个人都是知道一个道理,就是蛇无头不行。蛇没有脑袋怎么走路?而相反,如果是脑袋多了,会怎么样?也会相互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脑袋。
德子和六子想要反抗老板,杀了老板;而老板看到的是,德子和六子二人之间的矛盾。他们谁也不可能会服气谁,这就形成了两个脑袋。而两个脑袋的结果,就是面和心不和。面和心不和,就会产生内斗,就会相互残杀。而相互残杀的结果,就是只有现在这样,要么是六子活着,要么是德子活着,没有可能会两个人都活着。
老板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家结果。”
六子说道:“你是来收尸的?”
老板说道:“可以这么说。否则我进入大门,都不可能会这样大明大摆地进入,成了你们的活靶子。”这句话是有着更多的误导。他从门进入,让六子等人知道,看到,就是让六子趁机杀了德子;而那些毒贩,就会伸出脑袋看着他。迟碧洁已经在狙击的位置;而且,很有可能的是,她早已经对这些人展开了厮杀。只是这些人并不知道而已。有意让这些毒贩暴露出自己埋伏的位置,才是他的本意。
毒贩可能对他这个人并不好奇,也很有可能会是熟悉的;只是当他们这些人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就会想要对付老板;老板来了,怎么可能会不看看?很显然,这是人们的心里作用。即使是睡着了,听到“老大来了”,也会立即醒过来,也会对他进行瞄准。这是隐形的记忆。就像他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里面说的是人的睡眠。有一个战地医生,疲惫地睡了,有人送伤员过来,怎么喊也不醒。最后,一个人说,送伤员过来了。这个医生就醒过来了。
送伤员过来,就是人的大脑皮层里面设下的警铃。放在这些毒贩身上,也是一样。如果有人说,老板来了,或者是老大来了,都会有着同样的结果。这些人即使是沉睡了,因为心中的畏惧与牵念,就会醒过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暴露自己的。结果就是,这些人成为了迟碧洁的靶子。
这就是老板真正的目的。
六子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看着老板,说道:“你没有想到的事情多了。”言语中带着得意,而心里却有着畏惧。毕竟老板并不是这样简单的人物。因为老板从一开始就算计着六子和德子、顺子等这些人。他们每一个都以为自己是正确的选择;事实上,都是成为了老板的棋子。在老板看来,他和德子都是不可能会并存的;还有,现实里面,他和德子都占据了着优势,是人员优势。而老板并没有三头六臂,这可能会轻易地杀掉他们这些人。
以老板的思维判断,就是他们这些人是不可能会一直都在等待他的到来,会很不耐烦。而不耐烦的结果,就会是有些毛躁,也会有些烦躁;烦躁的后果,就很容易产生不理智的结果。不理智的结果是什么?就是他和德子他们会进行相互残杀。而德子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可能会联络几个人;而他六子是一个是心狠手辣的人,会不择手段地想要杀了德子的。二人可以说是半斤八两。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你死我亡。所以,老板才会这样进来。
如果是面对德子,老板是不可能敢说出这样的话。这有些侮辱人的智慧了。很显然,德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还有,德子的智慧,也不是六子所可以比拟的。老板的话里面充满了漏洞,就像是哄孩子一样。左右都是说着六子的厉害,等于是变相地贬斥了德子。
六子杀了德子,有着大权在握的感觉,所以兴奋过头,很多事情也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如果是平时,也未必会听从老板的话。老板变相的“奉承”,一旦冷静,就会有着自己的心中想法,就会知道老板这是不怀好意。而老板的不怀好意,意味着什么,就很清楚了。
权利在握,得意忘形难免。以为老板就没有什么威胁,才会让老板这样与他交谈;而且,他才有时间嘲笑老板。
老板的目的,就是在拖延时间。
六子和老板并不知道的是,毛子在鸽子窝里,一直听着他们的他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老板的阴谋,为顺子的死不值;而且,愤怒异常,想要杀了六子和老板;而杀了老板的念头更加强烈一些;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六子的那些人,是否死了都是存在疑问。一个活着,他一旦想要杀了六子或者老板;或者是说,一旦开枪,就会暴露,未必会杀了老板和六子,就会成为很多人的靶子。鸽子窝不易被人发现;同时,却是悬在半空中,逃无可逃,成为活靶子。迫不得已,这个时候只能是忍耐。
毛子除了对顺子很有感情,就是对老板了。而且,他也是一个快意恩仇的人;而这个时候,却不得不进行忍受,这比杀了他都让他难受。
靠在窗前,看着夜晚的景色,看着祥和的世界,看着美丽的纷呈的都市;而屋子里面,可以看到灯光通明。
局长和高海洋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
高海洋突然说道:“局长,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无能了?”
局长有些意外,看着高海洋,说道:“什么意思?”
高海洋说道:“我们就这样做一个旁观者?”
局长很不客气地说道:“我们每一个警察的生命,都高于所有的一切。”看着高海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想要过去消灭这些人?”
高海洋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过去,对我们警察荣誉不好。”
局长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目光看向外面,“我们警察的荣誉,并不是体现在这个地方,而是体现在治安上面。这些毒贩,几乎可以说,就是毒枭了。”微微停顿了一下,“他们的武器装备,恐怕并不比军队差多少。我们警察进行围捕,你觉得我们会牺牲多少人?”
高海洋说道:“我们不可能只有不进行作为啊?”
局长说道:“你觉得我们的作为,会牺牲多少警察的生命?有多少个家庭生活在痛苦之中?你觉得我们的荣誉,比这些更重要?”
高海洋说道:“对不起,局长。”
局长说道:“就像我并没有派出侦查员一样。你知道为什么?”
高海洋沉吟了一下,很显然是在思考,说道:“我不知道。”
局长说道:“我们的侦查员,能够接近工厂多少?就是最多、最大限度地接近工厂,你觉得我们接近多远的距离是安全的?”
高海洋说道:“我们对他们有信心的。”
局长说道:“有信心是一回事,能否被发觉是一回事。”看了高海洋一眼,“如果我们过于接近,很容易就会被发觉的。”
高海洋说道:“怎么可能?”
局长说道:“为什么不可能?那个狙击手,你知道埋伏在哪里?”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很容易判断的。”
局长说道:“你说的是理论吧?”
高海洋停顿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局长说的有道理。毕竟他是不可能会知道那个狙击手埋伏的地方,谁也不可能会知道的,只能是判断一个大概的地方。这个“大概”,也只是理论上的。一旦是超出了一定的范围,就不可能会在的。正如局长说道,也只是理论而已。既然是理论,怎么可能会作为依据?稍有不慎,就会暴露的。结果是,这些毒贩就跑了。再抓他们,就困难了。
局长看看高海洋,说道:“你是担心连珏他们吧?”
高海洋说道:“是。”
局长说道:“我也想过。是有些冒险。但是,没有办法。连珏可能会猜到老板的行动,所以只能是让他行动。”
灯光闪烁着,在田馨和连珏、唐雅兰等三人的脸上。
三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田馨依旧开车,连珏和唐雅兰二人在后面坐着。
车速并不是很快,只是匀速行驶着。
慢慢地来到了广场附近,看到广场上面的人在活动,可以听到音乐在响动。
连珏突然说道:“停车。”
田馨开车,慢慢地驶到路边,停下来,回头看着连珏,没好气地说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连珏说道:“并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我们在这里等待。过一会儿再过去。”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
连珏指了一下广场,说道:“还有音乐。”
田馨回头看着广场,说道:“音乐怎么了?每天都是这样啊?”
连珏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音乐的存在,让很多的事情都变成了平常,也变得不容易发现。”
唐雅兰并没有言语,她知道连珏说的并没有错。如果是枪声,并不激烈,有可能会被掩盖。如果是夜里,也不可能会遮挡。而现在,因为音乐的存在,会掩盖很多的杂音。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连珏说道:“并不只是很好的掩护,有时候可以替代很多人其它的感官。”
第一零六章、差点丧命的孙大江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一眼连珏,说道:“什么意思?他们只是耳朵受到声音的蒙蔽,怎么看会让其它的感官也失聪了?”连珏的脸,在阴暗中,看不清晰,更增加了她心中的怒气。
连珏说道:“你好像还是没有弄明白的。”
唐雅兰说道:“我也是没有弄明白的。”指了一下广场,“这个音乐,只能是影响到耳朵,让很多声音听不到而已。怎么可能会影响别的地方?”
连珏淡淡地说道:“这就是很多人都存在的思想误区。”看着广场,“我们听着音乐,有些陶醉的时候,平常闻到的花香,很淡,并不浓郁的花香,你们会闻到吗?”
田馨楞了一下,说道:“有时候会忽略的。”
连珏说道:“我说的是正常的情况下。”
唐雅兰说道:“正常的情况下,是有忽略的时候。”
田馨突然说道:“我知道了。”指着广场,有些激动,“如果没有这些音乐的存在,很多人都会发觉工厂的异常。但是,因为音乐的存在,把很多应当暴露出来的东西,都进行遮挡了?”
连珏说道:“不错。比如说,工厂正常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现在有什么不同。很多感觉灵敏的人,都会轻易地感觉到。但是,音乐的存在,让很多人都感觉不到异常。这就是真实存在的情况。”
唐雅兰琢磨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你并不是想要说这些吧?”
连珏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工厂,说道:“如果这个工厂,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灯火通明。只有这样,才会让很多人知道,这是工厂,是正常的运转。”
唐雅兰看着影影绰绰的工厂,说道:“不错。”
田馨也看了一下,说道:“很多人会好奇,如果是灯火通明,很多人就不可能会、也不敢好奇;也有人会好奇的,但是工厂里面的那些人并不是善男信女;还有,经过训练,下手有些轻重,知道怎么让这些人痛。几次教训就让这些人知道,这个工厂并不是闲杂人等所能惦记的。”又仔细地看着,“灯光并不是太过明亮啊?”
连珏并没有连珏回答,只是沉默着。
唐雅兰说道:“你就解释一下?”
田馨说道:“我知道了。难怪啊。”
唐雅兰不明白地看着田馨,说道:“你明白了什么?”
田馨说道:“那里的灯光不对。”
唐雅兰说道:“这么远,你怎么看会判断的那么清楚?”
田馨说道:“我们看不仔细。但是,灯光明亮的地方,和灯光并不是很明亮的地方,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指了一下广场,“这里灯光明亮,你就可以看到所有的情况。而那里,”指了一下工厂的方向。“灯光并没不明亮,这就是现实的差距,也是对比,可以轻易地做出判断。”
唐雅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明白了。那个工厂,就是存在在那里?”看着连珏,说道,“你早就知道?”
连珏说道:“我是来这里才知道的。看到工厂并没有灯光明亮,就感觉到有问题的。”
唐雅兰楞了一下,说道:“不错。这个灯光,有些不一样。”看着连珏,“并不能说明什么。这里工厂多了,恐怕是为了省电也不一定。”
田馨说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唐雅兰说道:“你知道?”
田馨说道:“我肯定知道。”缓了一口气,有些得意地,“工厂为了省电,要么是门外点灯,要么是工厂里面点灯,而不是这样的灯火通明。灯火通明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省电,而是为了防备很多人的好奇心。很多人对一览无余的地方不感兴趣;而对那些看不到的角落感兴趣。这就是现实存在的。所以,这工厂就是必须是灯火通明。很多人并没有注意这一点,很多人也忽略了;也不可能会感觉到好奇。”
唐雅兰说道:“如果不是灯火通明,有人会进入。而他们对这些人展开杀戮,就很有可能会暴露。这样的机会增大很多。只能是这样地展示,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田馨说道:“不错。很多人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会不敢进入,毕竟进去之后,并可不能会立即出来,那样就失去了意义。所以,进去的人,需要藏身的地方。而这里,并没有藏身的地方。”
唐雅兰说道:“不错。这样想要满足好奇心的人就少了,几乎可以说没有。”
田馨说道:“现在,这个的工厂,并没有灯火通明;就说明情况的变化。”指了一下广场,“因为音乐的存在,影响了很多人的感官。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是会不经意地忽略了这个工厂的变化。如果是平常,就不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变化。”
唐雅兰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说道:“很多人都不在意。这就是老板和那些人火拼的机会,也不可能会被别人发觉的机会?”
田馨说道:“不错。很多人都是这样。因为音乐的影响。音乐还不是花香。如果是习惯了花香,就可以察觉的。但是,音乐不同,可以掩盖很多的东西。”
唐雅兰对连珏说道:“你怎么不说话?”
连珏说道:“音乐可以掩盖气味的。”
田馨说道:“你说过了,什么意思?”
唐雅兰脑子里面灵感一现,对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杀气?”
田馨说道:“那些杀气,会让人很不舒服啊。但是,这么远的距离会变得很淡的。”
唐雅兰说道:“但是,杀气是一种感觉。”抬头看看夜空,“有形无质啊。”
田馨知道唐雅兰说的没错,杀气,加上那些人搏斗的气息,可以说是影响范围很大。很多人都应该是感觉到,只是现在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连珏的话,好像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下连珏,突然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才知道连珏说的是什么。连珏的意思是,无论怎么说,都是有着血腥味;即使是计划的再好,即使是策划的再好,也不可能会掩盖的。而有些敏感的人,很容易就感觉到;但是,因为音乐的关系,就这样被遮掩过去。这个老板的谋划,也太厉害了。
仿佛知道田馨的想法一样,连珏突然开口说道:“老板并不一定知道。也就是说,这样的机会很好,老板并不一定会清楚音乐会掩盖很多的味道;他只是本能地利用了音乐。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我们都知道光污染这个词,也应该知道音乐的污染。”看着广场,“这就是音乐的污染。”
田馨说道:“这也太可怕了。”
唐雅兰说道:“怎么判断他们的战斗结束了没有?”
在门口的灯光下,老板和六子依旧在交谈。老板依旧靠着门,而六子依旧居高临下,俯瞰着老板的样子。
在六子的身后,那些埋伏的人,一个接一个,都是无声地趴下去,只是额头中间多一个花生米大小的洞口。毛子看着,却无能为力。
六子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发生;而且,他也有着自己的谨慎,在不断面对着老板,不断打量着老板;那些埋伏的人,他认为是也盯着老板。并不是他不害怕,毕竟是老板,他们的老大,突然有一天到了这样的程度,他们怎么可能会不谨慎?余威犹在;只是一只受伤到了老虎,而不是死掉的老虎。
埋伏的人之所以这样轻易的被迟碧洁杀掉,最大的原因在于,他们昏昏欲睡,却突然被老板到来的消息所惊扰。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不惊讶,不好奇,不思考?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的脑子本来是僵硬的,出于本能,进行反抗老板,想要看着老板。戒备的心思,很多时候,就被老板和迟碧洁所利用,轻易地暴露着自己的埋伏的位置。如果是饥饿的状态,怎么会不分析?怎么看会不加以判断?怎么可能会不思考?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暴露?
很显然,六子并不知道这个情况的存在。他只是一脸得意地看着老板,说道:“你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
老板看着六子,平静地说道:“你觉得我想到会有今天,还能出现吗?”这活说道很婉转,里面的含义很清楚,明明白白地骂六子就是一个白痴;而眼睛却用近乎白痴的眼神,看着六子。
六子不以为意,看着老板,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听不懂。只是骂我是白痴而已。”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讽刺的笑意,“我知道你很重视德子的,所以,就开始想要分裂我和德子的关系。德子这个人是很聪明,比你差了一点点而已。我承认我不如德子。问题是,德子这个人为了顾全大局,在杀掉你之前,不可能会算计我的;还有,他是一个自信的聪明人,觉得这些人理所当然地选择跟他,而不是跟我。”
老板有些惊讶地说道:“你都知道?”
六子说道:“不错。只是你和德子算错一样东西。嗯?不对。”
老板的心跳了几下,心中想到是否被六子识破了。毕竟这个时候,并不是他反抗的时候,也不是他杀了六子的时候。只要等待,等迟碧洁的到来。迟碧洁把那些毒贩杀了干干净净才会过来,否则就会留下隐忧的。这是老板所不允许的。而六子的话,他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要命的两个字,“不对”,到底有什么不对?
好在六子并没有停留很久,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不是算错了,而是德子算错了。对吧,老大?”
老板才知道,是什么“不对”。心中冒出冷汗,同时暗骂:“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并没有暴起杀人;否则,六子他们这些人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对六子说道:“你想要说什么?是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和德子同心同德的;而且,我也猜到,跟你的人会很多,跟德子的人会很少。这就是人心,也是人性说决定的。但是,却从来就没有想到局势会是一面倒。”
六子说道:“我联络这些人,如果不顺从我的,我就想要杀掉,因为我绝对不可以让自己有几个未来的敌人存在。并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都愿意跟我,而不是愿意跟着德子。当然,除了彬子。你应该知道彬子的,在矿场出来的那一次,你想要杀了的人,就是彬子;当时不是德子求情,彬子可不能会活着。所以,彬子成了德子的心腹。哦,我忘了,你是一个过目不忘的人。”
老板说道:“不错。我以为跟着德子的人总有几个的。”
六子说道:“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跟我。后来我才慢慢明白,他们不需要老大,需要的是兄弟。”看着老板,“由此可见,你太不得人心了。”
黑夜里,迟碧洁继续杀戮着,不断开枪。最后,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狙击枪。起身,迅速地下了水塔。
很明显,那些埋伏的人都已经被她杀戮的干净了。不用看,也不用观察,仅仅只是看着,就知道了。很多接触过纯迟碧洁的人,都认为迟碧洁长相普通,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却并不知道,迟碧洁很善于伪装自己,让自己变得笨笨的;因为她经历了战场的洗礼。很多的人,就是那些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进入战场,就会很快死亡;而那些藏拙的人,或者是说,看上去很笨的人,都是活的很久的。这里面的原因,开始的时候,迟碧洁并不明白,后来才明白,因为聪明人不把别人放在眼睛里,总是自以为是,就很会被人算计;因为他们把别人看成了笨蛋,没有仔细地看着伪装;结果死了的人,就是这些聪明人。而笨的人,就是很注意每一个地方,很容易就发觉情况是否正确。聪明人会忽略很多的东西,而笨的人不可能会忽略的。
所以,迟碧洁是一个很“笨”的聪明人,很多时候都是反应慢半拍的;实际上是很注意观察的。而那些人的位置,只是看一眼,就不可能会忘记,也不可能会判断失误。
杀了那些毒贩,她没有丝毫地停留,就放下狙击枪。之所以这么匆忙,是因为老板处境很危险。老板靠着大门,处于一个死角,让她看不到。这让她有些着急,不会做丝毫停滞,也可不能会做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想过用电话联系的。但是,要知道,老板面对的人是穷凶极恶的,很多的不确定性,都是存在的。电话响动,或者说是轻微地振动,都有看可能会让那些毒贩不满,都会对老板进行下手的。
这不是意外,而是现实存在的危机。并不是演电影。对决的双方,怎么可能会允许打电话?一个电话,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就会爆发的。
下了水塔,就直奔工厂。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她,不由掏出枪,转身,巡视了一周,什么都没有发现。她知道这是感觉,毕竟是黑夜。如果是白天就会发现这个人是谁。这个感觉不可能会出错。可是,夜晚,而且是老板等待急救,不可能会做停留,就连忙继续前行,也只能是不服气的前行。
黑夜里面,烟囱下面,孙大江正在喘息着。
迟碧洁感觉是可不能会出错的,而这个人就是孙大江。他看到迟碧洁下来,不,一个说是“听到”迟碧洁下来,等迟碧洁离开,就好奇地看了一眼。而迟碧洁就立即停下脚步,让他几乎险叫出声。心几乎跳动了嗓子眼,连忙回到烟囱后面。好在是黑夜。这让他有些侥幸。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很有可能的是,迟碧洁也知道他的位置,只是有一点,迟碧洁很着急,不可能会耽搁时间的。否则,他很难活着。
用手擦去额头的冷汗,心中想着为什么迟碧洁会这么匆忙。到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迟碧洁是一个女人,只是感觉迟碧洁的脚步很轻。
在广场的路边上,灯光下,田馨和唐雅兰、连珏等三人依旧坐在车里,看着广场。
田馨听到了唐雅兰的文化,也看着连珏。
连珏说道:“这个是很简单的。”指了一下广场,“这里一样的。”
田馨说道:“你这话等于没有说。”
连珏说道:“是你的想法有问题。”
唐雅兰说道:“我也没有明白的。怎么可能会这里一样?”看着广场,“这里音乐响着。”
连珏说道:“他们散了的时候,音乐会响着吗?”
唐雅兰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道理是一样的。”指了一下广场,“他们散了,音乐就停留。”指了一下工厂,“那些人战斗结束了,就会怎么样?”
唐雅兰本能地说道:“关灯。哦。”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田馨说道:“我知道了。”看着远处的工厂,“问题解决之后,就会点亮灯火。”
连珏说道:“不错。但是,如果是老板输了呢?”
唐雅兰说道:“既然是点燃灯火,谁都会这样做的。”
连珏说道:“那些毒贩可不能会这样到这样细节的。”
田馨有些不明白地说道:“那我们怎么判断这些人结束内讧了?”
连珏说道:“三种情况。第一种,老板活着。第二种,老板死了。第三种,同归于尽。”
田馨说道:“还有第四种。”
第一零七章、得意的六子
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只有迟碧洁活着?”
田馨说道:“是的。”
连珏还没有回答,唐雅兰说道:“绝对不可能的。”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唐雅兰,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迟碧洁不可能会活着?”
唐雅兰说道:“你不是一个军人,所以不可能会知道军人的感情。”
田馨说道:“迟碧洁是一个军人?”
唐雅兰说道:“是。虽然是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军人;但是,的的确确是一个军人。”
田馨还是不明白的问道:“就算是还是迟碧洁是一个军人,她会因为老板的死亡而死亡吗?”
唐雅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田馨说道:“既然是不可能,那就是迟碧洁活着,为什么不可能?”
唐雅兰说道:“你说的情况存在。只是他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迟碧洁活着,但是,作为一个军人,是有着最起码的荣誉。”
田馨想了想,说道:“还是不懂。”
唐雅兰说道:“如果是一个军人,没有完成任务,就会感觉到耻辱。但是,如果是从地狱里面出来的人,并不是会耻辱这么简单了。还有,她看到老板死了,会变得不一样,就是我们说道丧心病狂。”
田馨说道:“这倒是。”琢磨了一下,“老板和迟碧洁之间是什么关系?”
唐雅兰说道:“不知道。最起码,不是利益关系。毕竟是因为利益结合起来的关系,不可能会牢靠的。”
田馨没有立即言语,而是停留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可以是救了她的。老板救了迟碧洁,或者是迟碧洁的家人;然后,迟碧洁对老板感恩戴德。结果怎么样?”
唐雅兰说道:“不知道。”看着连珏,“你说说看。”
田馨说道:“难道不是?”也看着连珏。
连珏说道:“这得分人。而且,这个人救了迟碧洁,或者说是迟碧洁的家人,那么迟碧洁应该是感恩戴德。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问题是,这个人并不可能会掌握着迟碧洁的动向。万一迟碧洁不可能会对他效忠呢?”
唐雅兰说道:“你说的只是一种推理。”
连珏说道::“我承认我说的都是推理。而聪明人,只是需要假设的,假设种种不利,然后加以判断,怎么做才是最为有利的。”
田馨思考了一下,才说:“关系最亲近的,并不是兄弟姐妹,即使是儿女,也是不行的。”看着连珏,“只有是夫妻关系,才会是这样了解。”
唐雅兰说道:“不错。为了情而死的人,很多很多。”
田馨说道:“老板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情的重要性?问题是,老板结婚了啊?”
连珏冷漠地说道:“结婚了,就不可以找情人?”
唐雅兰说道:“结婚了,也是可以找情人。他们的关系,也可以是很稳固的。但是,总是有些冒险的。”
田馨说道:“不错。”马上又说,“只是有时候,还是有些危险的,毕竟不是夫妻啊。”
连珏说道:“可以不是夫妻的,却比夫妻的感情更加牢固。”
田馨楞了一下,脱口而出,说道:“怎么可能?”
唐雅兰对连珏说道:“你觉得你说这句话,不是来搞笑的?”
连珏说道:“你觉得我是来搞笑的?”
唐雅兰说道:“这个世界上,怎么看会有比夫妻感情更好的人?”
田馨说道:“除非是结婚前的人。”
唐雅兰说道:“即使是结婚前的人,也不可能会比夫妻更加亲近的人。”
连珏说道:“你们没有想到,并不是不存在。”
唐雅兰说道:“你说。”
田馨也看着连珏。
连珏说道:“我打一个比方,你们就会明白的。”看着田馨,又看看唐雅兰,“一个小孩子,我们教育他们的时候,他们会怎么样?”
田馨说道:“教育孩子?我知道。即使是这个孩子很平常,我们也可以说道,这个孩子,将来会有出息的。”
唐雅兰说道:“就是画一个饼,美丽的饼,只不过,这个饼叫做希望。”微微顿了一下,“没有这个希望,孩子,即使是聪明的孩子,长大了有可能会变得很平常;而有了这个饼,这个希望,很平常的孩子,也很有可能会走出自己的路。”
连珏说道:“这话对。人有盼头,才会更加地努力。迟碧洁也是一样。”
唐雅兰说道:“迟碧洁不是孩子,没有那么好糊弄的。”
连珏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说道:“你告诉孩子,长大了,你可以拥有什么。这个孩子会怎么样?”
唐雅兰楞了一下,说道:“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田馨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说道:“我才知道,原来是这样,这个老板,很厉害啊。”
实际上,说简单的一点,每一个人都明白道理,只是没有几个人会想到,也没有几个人会做的。迟碧洁这个人并不笨,可能很聪明;但是,如果是成为老板的妻子,看上去好像是最好的选择,其实并不是这样。因为一步就把过程走完,很容易就生出嫌隙的。就像是现在的老板和肖萌萌,尽管他们都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们自己都知道,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会和以前一样,都是开始了矛盾。有了矛盾,怎么可能会让一方为自己卖命?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从一开始老板所思虑的。他要的并不是迟碧洁一时的卖命,而是时时刻刻地卖命。
在这个过程里面,老板知道,他不可能会时时都控制住迟碧洁的,必须是让迟碧洁主动地开始靠近他,为他所用。迟碧洁是一个感恩的人;而恩随着时间的消失,就会慢慢地消失;老板也不可能会时时刻刻地对迟碧洁说,自己对她和她家人是有恩的。这样容易让迟碧洁反感;说不一定,哪一天,迟碧洁就会用枪口对准老板。这是老板所不希望看到的。
既然是不可能会这么做,把“恩”挂在嘴上,只能是另想办法;这个方法,就是唐雅兰口中的“饼”,也是希望。迟碧洁爱上了老板,为老板原因牺牲一切;而且,迟碧洁的目标,就是和老板生活在一起,成为老板的夫人;那么,迟碧洁就知道,肖萌萌的地位是可以取而代之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就会对老板唯命是从。还有,老板和她保持着肉体的关系;这是希望存在的 一部分,否则老板不知道迟碧洁的变化,不可能会放心的,这是老板的多疑之处。
所以,保持肉体的关系,老板可以掌握迟碧洁的变化。迟碧洁也可不能会仅仅只是满足于对老板的这种关系,而是肖萌萌的地位,是老板的妻子。只不过是,老板从一开始就做出规划,给了迟碧洁希望。而迟碧洁是看到了这种希望,才会这样卖命。
唐雅兰和田馨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而连珏是经历过,所以才会这样说的。和肖萌萌一起的时候,那种期待,是最好的。这就是为什么老板给迟碧洁的希望,让迟碧洁死心塌地的原因。
在门口的灯光下,老板和六子依旧在交谈。老板依旧靠着门,而六子依旧居高临下,俯瞰着老板的样子。
六子并没有坐下,而是戒备地拿着枪,看着老板。他一直都没有对老板放心,毕竟老板是很厉害的。虽然是老板看上去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但是,未必是没有阴谋。一个一直都搞阴谋诡计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阴谋?这才是六子心里所想的。
看着老板,有些嘲讽地说道:“很多时候,就是想要看着你这样。做梦都想。”
老板讽刺地说道:“你的理想就这么简单?”
六子说道:“跟你学的。”微微地顿了一下,“你素来是这样,老谋深算,想要掌控一切,却没有想到,成为我的猎物。你说,我应该是大笑,还是一个大叫?”
毛子微微皱着眉,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因为老板做事情,从来就没有这样啰嗦,没完没了;而且,老板这个人从来就是一个擅于言辞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说话?说的这么久?六子这个人也不是一个喜欢嚼舌头的人,为什么现在会和老板在言语上面纠缠不清?
或许,这是旁观者清吧。而六子很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危险性,还是很得意地看着老板。
工厂外面,黑色的夜空里,迟碧洁快速移动脚步,而不是跑到。
快速移动脚步,就可以保持足够的体力,也可以稳定自己的呼吸;尽管很着急,还是这样移动着。可以说,她爱老板,超过爱她自己。可是,这并不是她可以冲动的借口;这是战争里面所养成的习惯。在战场上,一个动作,或者是一个无意识的摆头,都可能会致命的;同时,不可以浪费自己的体力,而是尽力保持自己的体力。即使是事情在紧急,也不可以跑;而跑的结果是,喘息的激烈,消耗体力的极限;激烈的喘息,很容易就暴露自己;而体力的极限,很容易让敌人发现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保全自己。而迟碧洁就是做到了这一点。
工厂门口,并没有剧烈的灯光。
迟碧洁看着,迅速收起枪,装作溜达的样子。尽管她知道这一个动作有着很多的破绽,却并没有办法改变。仓促之际,只能是如此;看到老板的车,停在了路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看了一下而已。她知道老板是可不能会在这里待着,只能是在工厂里面待着。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是因为老板出现的时候,那些人在狙击枪里面的镜头显现的表情,让她记忆犹新。
而老板的车停留在这里,那么车里是没有人的。否则,车就是这样的安静,早就有枪口对着迟碧洁了。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车还是车。所以放心地走过去。
黑夜里面,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一家工厂外面转悠?除非是有目的的,否则是不可能的。而老板的处境是刻不容缓,随时都可能会有所生命的危险;为了救老板,只能是这样冒险了。但是,她并不知道这样做最多的破绽在于,一个女人,黑夜里面出现在工厂的门口,本身就是意味情况的不对劲儿。可能是她也忘了,自己是一个女人,所以才会如此的。
慢慢地走着,依旧没有脚步声;从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到很短。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从这一点上来说,并没有人看着她。如果有人看她,她就会感觉到不舒服,就是人们说的第六感,就像是被眼镜蛇盯住一样的感觉。现在没有这种感觉,就说明没有人监视门外的位置。这让她很意外。一般来说,很多人都会监视着门口的,会用种种措施的;就现在而言,使用科技手段并不难达到这点要求。比如说,监控。在门口按一个监控很简单的。
事实上,迟碧洁并不知道六子和德子等人的心里。并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安了监控,很多时候,德子和六子等人就不可能会这样搞小动作,很容易就被发现。而老板一旦想要看监控,就可以看到所有的一切,就会知道他们这些人在做什么的;德子和六子他们是可以拒绝老板的;问题是,怎么样的借口才是合理的,没有破绽的?很显然没有任何借口是天衣无缝的。从这一点上来说,还不如不进行安监控。而老板也从来就没有要求上监控,也是出于私心的;毕竟老板的眼光很长远,看到了这一天,如果是按了监控,迟碧洁就没有下手的机会;监控镜头里面,可以看到迟碧洁的出现;还有,老板从一开始出现,就会让德子和六子他们发觉,那么老板就没有多少胜算。就这一点而言,老板的突然性,就是让这些人没有准备,目的也是这样的用意。如果德子和六子他们有准备的机会,就会想到监控,就会让老板没有任何的胜算。
更为重要的是,老板算计着这些人,算计着六子和德子他们这些人的。如果是安上监控,结果是,六子和德子他们就会不敢搞小动作,就会延长很多时间的准备。老板等不起,迟碧洁也等不起,用一句话说,迟则生变。为了不变,只能是这样,不安监控。而六子和德子他们准备了很久,直到现在,才会有着一网打尽的机会。
无论怎么说,从哪一方面讲,老板和六子、德子等人对于不安监控,都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就是说,自己兄弟,安装监控没有必要。
迟碧洁听老板说过,没有监控,却没有想到门口监视的人都不存在。六子和德子这些人不死都没有道理了。暗哨,或许很多人都没有想到;但是,生死关头,或者是生死决斗,德子和六子二人应该想到的。而德子和六子等人并没有安排;那么,最起码应该是有着明哨;毕竟这是生死之争。明哨是一个牺牲品,死了是肯定的;问题是,明哨死了,就意味着有人来了。
而六子和德子并没有这样做。还有,最起码应该在工厂的外面,黑暗的地方,放一个哨兵,看着门口。很显然并没有这样做。否则,老板来了,并不是别人先发现,而是能够哨兵先发现的。
哨兵发现了,会怎么样?老板怎么可能会这样进入?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很显然并不是,外面没有哨兵,因为老板在这里并没有遇到麻烦;而最为明显的,就是那些埋伏的人,会去看老板的车;看了老板的车,老板的车,怎么可能会一旦变化没有?这是不可能的。这些人并不是军队,不可能会守纪律的;很明显,这些人是可不能的。
走近大门,可以听到六子和老板交谈的声音。这让她松了一口气,轻轻地伸手触了一下门。
在门口的灯光下,老板和六子依旧在交谈。老板依旧靠着门,而六子依旧居高临下,俯瞰着老板的样子。
仅仅只是一门之隔,六子和老板都没有发觉迟碧洁的到来,也没有听到脚步声。
老板说道:“跟我学?你学会了什么?就学会了这些?”
六子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不用嘲笑我。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是一个失败者;最为一个失败者,是没有资格和我说道理的。”
老板说道:“是吗?你很自信。”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身后的门,有了一下微微的颤动。他知道这是迟碧洁来了。一直以来,他都是竖起耳朵听着迟碧洁的脚步声的。但是,并没有听到,由此就可以判断出来,迟碧洁这个人的厉害程度;这并不是武打小说,轻功展现,踏雪无痕,而是一步步走过来;固然这里面有的是鞋的缘故,还有体重的缘故;也不能不说,迟碧洁这个人的厉害程度。
第一零八章、战斗结束
迟碧洁过来,让老板有些放松,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只是同时,他心里更加觉得不能让迟碧洁活着离开这里,因为迟碧洁越厉害,对他的将来威胁越大。这是毋庸置疑的。
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继续看着六子,对六子说道:“有些时候,说实话,你不可能会学会我的本事。”
六子说道:“你的本事?你觉得你的本事会怎么样?”
老板说道:“就是这样的。”有些突然地抬了一下手臂,让六子吃了一惊。
六子瞪大眼睛,说道:“你没有受伤?怎么可能?”不自觉地枪口对着老板。
迟碧洁这个时候突然推门,六子自然地把枪口移开,对着迟碧洁;却想到了应该先杀了老板的。只是一个犹豫的瞬间,老板抬起的手,伸出手指,微微地在六子肘后面麻筋滑了一下,六子手臂一麻,无力开枪,枪口一偏,迟碧洁的枪口已经抵在了六子的额头上。
明亮的灯光下,音乐在响着;而人头攒动,看上去是走得人多,来到人少。
在广场的路边上,灯光下,田馨和唐雅兰、连珏等三人依旧坐在车里,看着广场。
田馨说道:“我有些明白了。”看着广场,“迟碧洁是要保护老板;而老板死了,她会发泄着自己的情感。会怎么发泄?”
唐雅兰说道:“迟碧洁是一个在外国打过仗的人;如果是战场,就会把所有的一切破坏殆尽。同时,也会带走老板的尸体,把其他人的尸体毁掉。这是最起码的;而且,那个工厂,就没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会成为曾经感情发泄的地方。”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怎么毁掉?总不能一把火烧了吧?嗯?”说到这里,楞了一下,看着连珏,“她会烧了这里?”
连珏说道:“不错。”
唐雅兰说道:“这样做,我们可以直接知道老板死掉,而迟碧洁就不足为虑。因为老板死了,她的心也死了。”
连珏说道:“不错。到时候,只要抓住迟碧洁,迟碧洁就会说出所有的一切。毕竟是哀莫大于心死。”
田馨看着工厂方向,说道:“再就是其它几种情况。”扭头看了连珏一眼,“你说的三种情况。第一种,老板活着。第二种,老板死了。第三种,同归于尽。”
连珏说道:“老板这个人做事情谨慎,可以说是谨小慎微的。所以,不可能会留下什么破绽;还有,会让很多情况变得对他有利。”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是肯定的。”
连珏说道:“所以,他觉得,警察发现的越晚,对他越有利。”
田馨说道:“不错。事实也是如此。”看着工厂,“并不是这个案子,任何案子都是一样,发现的越早,越容易破案,发现的越晚,就越不容易破案。这是现实存在的。作为毒枭的老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一点?既然是知道了这一点,就必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让人晚一些发现。”微微地顿了一下,“如果是附近的人没有发现,杀人现场就不可能会很快被发现。只有附近的人发现了,报警了,那么警察才会过来。”
连珏说道:“不错。问题是,老板怎么做到这一点?还有,他的目标是在我的身上。如果警察过早到现场,就会被老板知道。老板的判断是,警察去了现场,我就知道了。如果我知道,会怎么样?还会让他来杀我?”
田馨楞了一下,说道:“他离开,拖延时间,会让灯光点明。我们就知道了。问题是,他的目标是你?我们怎么拖延时间?”
连珏说道:“这得是你们局长的配合。”
唐雅兰说道:“你一直都没有说过。”
连珏说道:“我一直都没有想到。刚才看着这些人离开,走了,又来了,想到了这件事情。”指了一下广场,“并不是我愿意这样,而是不能不这样。如果老板看到警察很快来了,就说明警察察觉了;警察知道,他认为我就知道。所以,他不会对我动手,会利用肖萌萌和孩子,再对我动手。”
唐雅兰说道:“我们局长也不可能会是为你服务的,怎么可能会配合?”指了一下工厂,“这是大案要案。再说,那些尸体,很有可能会被附近的人发现。”
连珏说道:“我知道。你可以打电话给你们局长,让他派人保护现场,不要打草惊蛇。”
田馨说道:“很难办到的。”
唐雅兰说道:“你是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而不是你们局长的角度思考问题。”
田馨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唐雅兰,说道:“什么意思?”
唐雅兰说道:“局长的目的是抓毒枭。而老板就是毒枭。问题是,警察抓人,是需要证据的,尤其是老板这样有着身份地位的人。动这样的人,必须是有着充足的证据,才可以动手。”看了田馨一眼,“没有充足的证据,不可能会对老板实行抓捕。就像是今天上午,我们在车里和老板聊天一样。老板知道你是警察,却并没有害怕;并不是因为毒枭就应该害怕警察,是因为他知道你们的证据不足,不足以告他。”
田馨说道:“我们没有证据,所以不可能会对老板动手。而老板的存在,对这个城市的治安威胁很大。毕竟是毒枭。所以,局长对毒枭恨之入骨,却没有办法除掉这个人。现在是有办法解决这个毒枭,只是需要他的配合?”
唐雅兰说道:“不错。所以,局长很清楚,只能是对他进行配合。”指了一下工厂,“这是除掉毒枭的机会,需要的是局长的忍耐。这个时候,局长怎么可能会不配合?”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局长会不会也知道这个老板想要收手?”
连珏说道:“犯下的罪过,和这个没有关系的。”又意味深长地,“有时候,犯错了就是犯错了,即使是承认错误,那个错误依旧存在,不可能因为承认而改变,也不可能会因为不承认而改变;所以,这个人已经是害了很多人,那么他怎么可能会获得原谅?法律怎么可能会形同虚设?我们说的,有时候,法律就是法律。”
唐雅兰说道:“不错。法律是需要公平公正的存在。局长恐怕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这样做。”
田馨说道:“我会告诉他实情,让他这就做出判断。”
连珏说道:“好。”
田馨说道:“这仅仅只是第一种情况的存在。一旦老板得手,就会点亮所有的灯,等于是变相地通知我们。”看了连珏一眼,“第二种情况呢?”
唐雅兰说道:“第二种情况是,老板死了,那么,那些人会怎么样?他们会收拾东西,会收拾所有的一切,继续待在那里。毕竟那里是他们的根据地。”
田馨说道:“但是,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得手了没有?”
唐雅兰并没有说话,她的目光看向了连珏。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个是最没有办法确定的。
连珏说道:“其实,他们得手与否,是最好判断的。”
田馨说道:“我不懂。”
唐雅兰很坦然地说道:“我也不懂。”
连珏说道:“并不是你们不懂,而是你们懂,只是你们没有想到而已。”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还是不懂。”
连珏说道:“他们从来就没有沉稳,也没有任何和老板一样的谨慎。他们杀了老板,很容易得意忘形的。”
唐雅兰说道:“我还真忘了。”
田馨说道:“一群人突然得意忘形,会怎么样?会很兴奋,会很高兴,会忘乎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他们这些人就会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微微顿一下,“会大叫,大笑。也很有可能的是,用音乐庆祝。”
唐雅兰说道:“尽管死去的人是他们的兄弟,相对老板来说,就太微不足道了。很多人都会选择性地忽略。他们弄出动静,就说明已经成功了。”
田馨寻思了一下,说道:“只有同归于尽才是最难判断的?”
连珏说道:“可以这么说。”想了一下,“还有一种情况,也是最危险的。”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什么情况?”
连珏说道:“就是这些人都死了,只有那个忠于老板的人活着。”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他的兄弟都死了,他的心也是不好受的。我们这个时候出现,就会死亡?”
连珏说道:“不错。”
唐雅兰说道:“我们是等待了。”看看连珏言不由衷的样子,想笑并没有笑,而是一本正经地,“我们继续等待。”
这个过程里面,好像是连珏推理的无懈可击的。但是,正如连珏曾经推理过的。工厂出现人命,不可能会隐瞒很久的, 很多人都会知道。那么,警察机会出现。老板也知道这一点。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老板是希望发现的越早越爱好,他就可以尽快做出调整。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希望?因为隐瞒不了,还不如不隐瞒,索性不让让事情摊开,让很多人开始看到这件事情。
老板会在现场。老板即使是没有死,也会出现在现场,会是一具尸体。很多人都没有,这是一个死角,或者说是思维的死角,就是老板让“老板”死掉,就是用一具尸体伪装成老板,就可以了。
目的当然是拖延时间。老板的目标并不只是连珏,还有肖萌萌和孩子,他都不可能会放过的。如果有可能,他会杀了田馨和唐雅兰。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而田馨是警察,即使是知道了老板杀了连珏和肖萌萌、还有明天的孩子,想要抓捕,也是需要证据,所以,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抓他。首先是证据,只要他以后不犯法,田馨就不可能会抓他,也拿他没有办法。
反向推理,就是老板没有是,结果是什么?一旦发现尸体,就会知道老板活着,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老板要对付连珏?很显然并不是这样。
连珏曾经说过,老板不太可能会在工厂那里杀了连珏他们的。田馨怎么会没有记住?难道嫉妒蒙住了田馨的思维?
在门口的灯光下,老板依靠着门,手臂在半空,与六子的手臂近在咫尺;而六子手里依旧拿着枪,只是枪口低垂,指着地面,手臂无力;他的额头中间,有一支枪管抵着;六子看着枪管,看着枪管后面纤细而有力的手;手的大小是女人的,而不是男人的宽厚长大,充满了瘦削的感觉。女人的手?慢慢地看着这只手的手臂,一条充满肌肉的手臂,很粗,异于常人;再看到这个人的肩膀,看到这个人的脸。
有些惊讶,瞳孔也是一张一缩,看着面前的人,说道:“是你?”
迟碧洁说道:“很惊讶?”有些戏谑地看着六子,“这个枪是假的。”
即使是六子再愚蠢,这个时候,也知道这枪是真的。扭头看看着老板,说道:“你带她来,是为了侦查地形的?”以前,老板带着迟碧洁出现,他和德子并没有在意,总是以为这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却从来就没有想到,老板埋下的伏笔。
老板说道:“没有想到吧?”顺手夺过来六子手里的枪。
六子说道:“没有注意,总觉得她是无害的。打枪的时候,她是不会开枪的,真的很像不会开枪的。”
老板说道:“其实破绽很多的,只是你和德子都没有在意。”指了一下迟碧洁的手指,“每有几个女人的手指会是这样。这是经常开枪的结果。我当时很担心的。”
六子知道老板说的没错,迟碧洁出现,他才发现破绽。而实际上,迟碧洁本身就是很大的破绽,否则老板怎么会领着无用的人出现?即使是情人,也可不能会领到这里;还有,迟碧洁的身材匀称,步子的节奏都很说明问题的。只是他和德子偏偏忽略了。这个时候他有些隐隐地后悔,为什么不在老板出现的时候就杀了老板?如果是德子,他会杀了老板的。否则老板活着,就会有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发生,就像是现在这样。不对,那些兄弟,就没有看到老板这样对他?为什么不对老板开枪?下意识地回头望着
老板仿佛没有看到六子的动作,对迟碧洁说道:“找一个体型和我差不多的;长相也有几分像。”
迟碧洁说道:“是。”就想离开。
老板说道:“停一下。”看着六子,“彬子在哪里?”
六子不明白老板的用意,指了一下位置,说道:“在那里。”心中想着老板为什么这么做。彬子这个人除了头部,其它的地方和老板长得很像。如果挡住了眼睛,就是另一个老板。以前很多人都发觉的。老板这个时候用彬子的尸体做什么?
不对。老板是想要假死?既然是想要脱离这里,就会这样做的。这是肯定的。老板“死了”,会怎么样?没有人会追查下去。也就是说。老板早就想要用彬子的尸体做事情;并不是因为德子的求情发过了彬子,而是因为彬子可能会有用处的。好一个老谋深算的老板。还有,那些人可能都死了,老板才会这样的肆无忌惮。
迟碧洁并没有等待老板的吩咐,就直奔而去。
六子说道:“老大,你真的是老谋深算。佩服。”看着老板依旧在不断流血的手臂,“不痛吗?”
老板不明白地说道:“什么?”顺着六子的眼光看了一下,“你说的是这个?”指了一下手臂,伸手撕开衣服,看到里面帮着的血袋,也可以看到老板身上的防弹衣。
六子说道:“我死的不怨啊。”
老板说道:“我知道你这个人的习惯,所以才敢如此。否则,我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指了一下方向,只是一个大概的位置,“我可以轻易地告诉你,如果你没有杀了德子,死的就是我。很可惜的是,德子死了,所有的情况就开始失控了。”
六子说道:“这可能是我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老板说道:“你这个人是不可能会允许德子活着的。这是你的本性。”
毛子几次举枪想要杀了迟碧洁,还有六子、老板等三人。但是,一直都没有开枪。并不是他不想开枪,而是他心中怒火在烧,已经失去了方寸;手在颤抖。老板杀了自己的兄弟,他不可能会在意的;问题是老板并没有杀了自己的兄弟,而是指使比人对自己的兄弟进行杀戮,这是他所不能容许的。
即使还是想要搏斗,也需要兄弟之间的搏斗,而不是这样背后下手。
迟碧洁很快来到了彬子的尸体前面,弯下腰,一拖彬子的尸体,反手抬起,转身一背,就把尸体背走。这让名字很吃惊,因为迟碧洁并没有表现的吃力,而是想摆弄玩具一样,或者说玩偶一样。
第一零九章、见面
来到门口,把尸体放心。
老板看了一下,说道:“你去看看,有一个是不是没有死?”随意地会指了一下方向。
迟碧洁对自己的枪法有着自信。老板说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老板的吩咐,转身向那个麻烦的地方走去。心中想着老板怎么会她没有信心?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信心,怎么可能还会让她狙杀这些人?很显然是有信心的。既然是有信心为什么要这样让她看?不对。老板要杀她灭口?也只是一个瞬间,就轻易地判断出来老板的用意;同时浓烈的杀气,传了过来,就想掏枪。毕竟她是对老板的信任,才会转身听从老板的吩咐,否则是不可能的;还有,她以为老板是对六子有杀气,否则也可不能会忽略了。老板为什么要杀了她?这个念头没有转完,就一头栽倒在地。
老板看着迟碧洁已经掏出枪,不由暗说侥幸。他还是小看了迟碧洁,否则也不可能会让迟碧洁掏出枪,而是在迟碧洁转身就会开枪的。虽然只是侥幸,还是胜利了。
六子说道:“你杀了她?”
老板说道:“我不可能会允许知道我的底细的人活着。”
六子说道:“我们曾经是兄弟,你给我一个痛快。”他知道老板是可不能会放过他的。
老板说道:“好。”抬起枪,开了一枪。
六子仰面朝天地倒下去。这个瞬间,他眼前出现了德子临时的一幕。德子临死的时候,指着他,为什么?不对,指着是他身后。他的身后?当时,他的位置,身后是什么?什么都没有啊?只有靠近房顶的鸽子笼。鸽子笼?不对。德子是说,那里有个人?谁?
脑子挺住了思维,而眼睛露出疑问,看着天空。
老板并没有在意,说道:“你不要这样死不瞑目。死是一种解脱。”回身迅速地拖着彬子的尸体,把彬子的头部卡在门上,然后用枪对着彬子尸体后脑开了几枪。弯下腰,抓着彬子的头发,看着彬子的脸,眼睛上面已经没有了面容,下面是很清晰,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老板。然后,迅速把枪放在了六子的手里,转身进去,点亮所有的灯;转身离开,同时搓着手。
毛子看着,发现老板手上是带着薄薄的、透明的手套。
本来想要扔掉,看到了门,犹豫了一下,戴上手套,打开门,走出去,带上门,并没有任何的停留,就迅速离开。
他的车还是在远处,直接过去开车走人。本来是想要把车扔掉的,只是他的新车,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是田馨、连珏、唐雅兰等三人而已;而孙大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至于他原来所开的车,就是迟碧洁所开的车,会留在这里;这样就说明他已经死亡,而且是有着充足的证据。
黑夜里,孙大江一直都不敢乱动,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埋伏。即使是看到工厂灯光通明,也没有敢乱动;毕竟迟碧洁太过厉害,而他只是一个人。
明亮的灯光下,音乐在响着;而人头攒动,看上去是走得人多,来得人少。
在广场的路边上,灯光下,田馨和唐雅兰、连珏等三人依旧坐在车里,看着广场。
唐雅兰说道:“人变少了。”
连珏说道:“已经结束了。”
唐雅兰和田馨听了,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工厂发现。
工厂的上空,一片明亮。
田馨说道:“总算是可以过去了。”
连珏说道:“等十分钟过去。”
唐雅兰说道:“为什么?”
连珏说道:“你知道老板走了?”
唐雅兰看着工厂的方向,说道:“我不知道。”
连珏说道:“不知道还要这样?”对田馨,“打电话给你们局长,他会相应地做出安排的。”
田馨有些惊讶,看着连珏,说道:“现在?”
连珏说道:“现在。”
田馨开始打开手机。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现在就通知,是不是早了?”
连珏说道:“从公安局到这里有很长的距离。声势很大,老板就不会停留。他是一个聪明人,是不可能会停留的。”
唐雅兰说道:“你担心是万一?”
连珏看着唐雅兰,说道:“什么可能都有。这是必然的。所以,我必须是做出防备。”微微顿了一下,“我们猜测他是相要把所有知道他底细的人是一网打尽。问题是,他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谁都说不一定的。”
田馨看着手机,头也不回地说道:“很多杀人犯,都是临时起意的。”
连珏说道:“所以,以防万一。”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也说了,你想要进入工厂里面看看。”
连珏说道:“不错。”
唐雅兰看着田馨的后脑勺,说道:“如果是警察来了,你怎么可能会进入工厂里面?”
连珏说道:“在警察到来之前,就可以进入工厂。”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你不担心工厂?”
连珏看着唐雅兰,有些不明白地说道:“为什么担心工厂?”
唐雅兰说道:“警察会包围工厂。他们的动作很快。”
连珏说道:“我知道。”
唐雅兰还是不明白地说道:“你还进入工厂?”
连珏说道:“你在担心什么?”
唐雅兰说道:“如果你进入工厂,被警察抓到,就意味着麻烦,他们是不能会轻易地放过你的。”
连珏说道:“我知道。哦。”有些明白过来,“我们是打一个时间差。警察到了之前,老板离开之后,有一个时间差的。”
唐雅兰说道:“时间差?”
连珏说道:“不错。在这段时间里面,我可以做很多事情。”
唐雅兰还是没有弄明白,说道:“你不是害怕老板临时起意吗?”
连珏说道:“对,我是害怕他临时起意。但是,警察出动,你以为他会不知道?”
唐雅兰愣了一下,说道:“他知道?”
连珏说道:“不经意的泄露,是有可能的。”
田馨指着电话,说道:“我打电话。”
在局长的办公室里面,局长和高海洋二人依旧看着外面的天空,只是有些心神不宁。
高海洋最后沉不住气,对局长说道:“是不是他们遇到了危险?”
局长对高海洋说道:“这么可能会遇到危险?”语气里面有着很多的不确定。本来是肯定,毕竟连珏这个人是很厉害的,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现在,却开始担心,很多疑问,涌上心头。
高海洋看着局长,说道:“广场舞已经结束了。”
局长说道:“一切都应该是结束了,只是为什么还没有电话打过来?”
这个时候,座机的电话铃声响起。
局长转身,迅速来到桌边边上,拿起电话,对电话说道:“您好。”语气缓了一些,开始变得平和,露出了笑意,“你没有事情?”过了一会儿,又说,“我知道了。”放下电话。
高海洋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田馨的电话?”
局长说道:“田馨的电话。是告诉我,我们可以行动了。”
高海洋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我们行动?”
局长说道:“打开所有的警笛声,一路过去,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去工厂。而且,封锁现场。”
高海洋说道:“不可以大张旗鼓。我们这是行动。”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不是我们需要大张旗鼓,而是田馨他们那里需要我们配合。”
高海洋愣了一下,说道:“老板还在那里?”
局长说道:“不错,老板肯定还在那里,否则田馨是不可能会让我们大张旗鼓地去的。”微微思忖,同时露出疑问,“老板并没有着急撤走?他们是想要让我们赶走老板。他们想要进入现场?”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不允许的。田馨在那里,是不可能会允许这样做的。”
局长说道:“你说的不错。田馨是不可能会允许这样做,不允许破坏现场。那么,连珏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让我们赶走老板?”
高海洋说道:“我就弄不明白了。”
局长看着高海洋,说道:“我们车上说。”
明亮的灯光下,音乐依旧在不断地响着;而人头攒动,人越来越少。
在广场的路边上,灯光下,田馨和唐雅兰、连珏等三人依旧坐在车里,看着广场。
田馨扣上电话,并没有回头,对连珏说道:“打完电话。”
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这里面有什么事情还需要解决的?”
连珏说道:“我们看着工厂的方向,如果有车灯亮起来,就说明老板已经接到通知,正在离开。否则,他就在暗处埋伏着。”
唐雅兰有些疑惑地看着连珏,说道:“你不确定?”
连珏说道:“我确定个锤子。”
田馨并不知道连珏的话是什么意思,说道:“什么?”
唐雅兰却知道连珏口中的“锤子”是什么意思;毕竟武警的人来自五湖四海,也不缺少四川人;连珏口中的“锤子”说的并不地道,而且是一句粗话。接触连珏以来,连珏都是文质彬彬的,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打一场;现在说四川方言的“脏话”,很显然,他是想要舒展心中的紧张。下意识地用手握着连珏的手,发觉连珏的手心里面都是湿漉漉的,这才感觉到连珏的虚弱,说道:“有我。”
警车出动,警笛声惊天动地,而那些灯光在这些警察大连脸上闪过。
局长和高海洋坐在车里,交谈着。
局长对高海洋说道:“连珏没有办法判断出来老板是不是还在工厂那边。如果是在,他和田馨等人过去,处境就很危险。”
高海洋顿时明白,说道:“连珏担心老板会临时起意杀人?”
局长说道:“不错。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从概率上来说,并不是没有可能。”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我们一出动,老板就会知道,就会立即离开?”
局长并没有回答高海洋的话,径自说道:“这是连珏的计划一环。”
高海洋并不是马上明白,说道:“我们身边,还有老板的人?”
局长说道:“并不一定是老板的人,只有可能是像老汪这样的人存在的。他们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需要一点利益而已。而老汪这个人是暴露出来的;其他的人并没有暴露。”
高海洋说道:“不错。这些人并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只是知道我们的行动。”
局长说道:“并不一定不知道。即使是一些地方领导开会,外面很多人都知道这样的信息。”
高海洋说道:“他们怎么知道?”
局长说道:“现在的科技是太过发达的。很多时候,很多工具,都会超出我们的想象。就像是一个省长想要抓一个商人,而这个商人在这个省长还没有采取行动的时候,就迅速离开了。这就是现实存在的问题。你能说,这个商人不知道?”
高海洋说道:“我知道了。”
夜色里,老板一个人在快速离开。
正如局长说的那样,老板并不是没有可能会留下来,而是想要留下来;但是,他犹豫了一下,毕竟他不知道连珏是否会算计着他。如果是算计他,就会让警察扩大范围进行包围,那么他就会处于危险之中。这是得不偿失的。唐唐雅兰的气质,是一个军人的气质,看不出来什么;而田馨的气质,则是可以看出来,她是一个高官子女。这一点并没有错误。
如果是利用了警察的身份,利用高干子女身份,想要做事情,会怎么样?会很容易让警察全体出动,包围这里。
老板想要活着,就必须是离开这里的。
他并不知道的是,以为死了的孙大江,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明亮的灯光下,音乐依旧在不断地响着;而人头攒动,人越来越少。
在广场的路边上,灯光下,田馨和唐雅兰、连珏等三人依旧坐在车里,看着广场。
连珏说道:“过去看看。”
田馨发动了车,缓缓地驶了出去。
依旧是黑色的夜空,工厂却变得明亮。
阴暗的鸽子笼里,毛子一直用已经看着大门,慢慢活动身体。
如果老板没有离开,毛子稳定心情之后,就会杀了老板,不可能会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只是老板离开之后,毛子就做出了判断,可能这里已经没有危险;却并不敢确定,只能是看着,活动着,同时看着大门,发现了白光在晃动,透过门的缝隙间,漏了进来,不由下意识地抓住了枪;旋即放开枪,因为他心中想到,如果是对他不利,这么可能会闪亮灯光?这个灯光看上去是车灯。谁会到这里来?不可能会是警察。如果是警察,早就开始红蓝灯闪烁,灯光不断从门的缝隙间进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入工厂;而且,气氛也会变得不一样。
黑夜里,田馨开着车,车灯光在不断跳动;可以清晰地看到工厂的大门。
连珏和唐雅兰坐在后面,唐雅兰的手,一直握着连珏的手。
连珏突然说道:“按喇叭。”
田馨不明白,还是按着喇叭。
唐雅兰说道:“为什么按喇叭?”
连珏对唐雅兰说道:“通知活着的人,我们来了。”
唐雅兰说道:“有用吗?”
连珏说道:“如果这个人很笨,就不可能会知道我们的用意。如果是聪明人,就会知道我们是在通知他的。”
车在门前停下,全部暴露在灯光下。
唐雅兰说道:“就是这里?”
田馨很不客气地说道:“这里没有其它的工厂。”
连珏并没有插言,只是打开车门,下了车。
唐雅兰想要阻止连珏的,但是,没有抓住连珏;只好下了车。
田馨也下了车。
连珏径自朝门走去。
唐雅兰抢前两步,拦住连珏,说道:“你不能过去。”
连珏说道:“没有什么危险的。”
田馨并没有说话,只是快速地走了几步,来到门前,打开门,可以看到门前的尸体。尽管她是一个警察,还是有些受不了。
唐雅兰对连珏说道:“我过去。”
连珏说道:“我是男人,而不是靠着女人活着的男人。”走到门前,看着地上的尸体。
田馨说道:“你不能再过去了,这里是凶案现场;你不能破坏现场。”
连珏说道:“我知道的。”指了一下脑袋上面有着一个很大窟窿眼、完全看不清楚面容、而体形和老板有几分相像的彬子尸体,说道,“这是老板的替身。”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是有几分像。”
一个声音说道:“他叫彬子。”
唐雅兰和连珏、田馨等三人闻声一看,只见毛子走了出来,手里面拎着枪,枪口朝天,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很显然,心里提防着他们,并没有全部信任他们。
连珏看着毛子,说道:“你应该是活着的人,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人”指的是工厂里面的人。
毛子听懂了,说道:“不错。”
这时,孙大江拎着枪走了过来,说道:“你们过来了?”
第一一零章、警察到来
毛子听到声音,立即把枪口对着几个人,就想开枪。
连珏听到声音,里面对毛子说道:“别开枪,他手里的枪没有子弹。”
毛子冷冷说道:“嗯?”很显然并不相信连珏的话。
连珏说道:“如果我们想要对你不利,他会出现吗?”
毛子想了一下,说道:“算你说得有理。”枪口并没有移开。
孙大江说道:“这都是空包弹。”拿出空包弹,装入弹夹,对着自己的腿开了几枪。
毛子看着,说道:“是老大给你的?”
孙大江说道:“老大是谁我不知道。我是碧海山庄的老板安排的,让我杀了你们,结果就是给了我很多空包弹。”
毛子这个时候明白过来,看着孙大江,说道:“他想要除掉你?”
连珏说道:“是的。”看着毛子,“警察很快就会过来,你给我们走。”
毛子看着连珏,说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会活着?”
连珏说道:“我并不知道你会活着。”
毛子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一个笨蛋。”
连珏说道:“我只是知道你们中间有人可能会活着的。”看着毛子,“上车,走。”
毛子说道:“好。”就随着孙大江和唐雅兰向车走去。
田馨也跟了出去,说道:“我也走。”
连珏说道:“这里需要有人看管现象的。你是警察,不可以走的。”
毛子听到了“警察”两个字,回头看看田馨,又看看连珏。
田馨知道连珏说得很对,只能说道:“好吧。你要小心。”看看毛子。很显然,她对毛子不放心。
连珏看着田馨,又看看院子,说道:“你害怕不害怕?”
田馨看看院子,说道:“你说我害怕不害怕?”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两分钟后警察就来了。”指了一下灯光,“没有什么害怕的。”
田馨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吧。”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警笛声音响动。
连珏不再犹豫,立即离开。
警笛声响动,有些刺耳。
黑色的夜晚里面,警车让很多人都产生了联想。
一台台警车呼啸着,在耳边不断缭绕着。
很多相对而行的车,都停在了路边,看着;警车的灯光闪烁,不断映照这些人的脸;如果有人能够仔细地看清楚这些开车人的脸,就可以认出老板的容颜。
黑夜里面,唐雅兰开车,而连珏坐在副驾驶上,毛子坐在后面,孙大江并排坐着。
连珏回头看了眼孙大江,说道:“你差一点让我们都死在了他的枪口下。”指了一下毛子。
孙大江楞了一下,说道:“怎么可能?”
唐雅兰并没有回头,而是说道:“你是一个军人,如果在那个关头,有人突然出现,你会怎么做?”
孙大江不假思索地说道:“就是本能地开枪。啊?”看看毛子,看看连珏,“对不起。”
毛子冷冷地说:“当时我差点就开枪了;好在他出声早。”用下颌指了一下连珏。
连珏说道:“就像是现在,你拿着枪,做什么?”
毛子说道:“保命。”他的枪一直都竖起来,靠着身子,枪口朝上。
孙大江说道:“说的不是你,是我。”看看手里枪,“忘了。”
连珏说道:“不应该忘记的。你离开是为了不惹上麻烦。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不丢掉手里的枪?”
孙大江说道:“出于本能的。”
唐雅兰说道:“如果是扔到现场,就会惹麻烦的。”
连珏说道:“你觉得警察闲得没有事情做,会去查那些枪上的指纹?要知道,这是私人的枪。”
唐雅兰说道:“没有必要?”
孙大江想了一下,说道:“我没有想到,也没有扔掉的习惯。”看着连珏,“怎么办?”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明天交给田馨吧。”
毛子说道:“那个人真的是警察?”回头看了一下。
连珏知道他说的是田馨,就说道:“是警察。”
毛子露出很奇怪的表情,说道:“为什么不抓我?”
连珏说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她是用来吓唬老板的,而不是你。”
毛子说道:“不懂。”
警笛声音越来越响。
连珏对唐雅兰说道:“把车停在路边。”回头对毛子,“你不要有任何的行动。”
唐雅兰听从了连珏的话,把车停在了路边。
孙大江说道:“为什么要停在路边?”
连珏说道:“你看到那台车是开着?”
孙大江才注意到,路上几乎是没有车开动的,都是看着前方的警车过来。
连珏说道:“这个时候,我们开车,很容易惹人注意的。”
孙大江想了一下,说道:“老板开车走了,我看到的。”
连珏说道:“他可能认为你是一个死人,所以就没有必要瞒着你。”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刚才我们走过来的时候,离工厂不要处停留的一台车,是谁的车?”
毛子冷冷地说道:“是老大的车。”
唐雅兰看着连珏,问道:“就不担心暴露了?”
连珏说道:“新车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而已。这对老板来说是很安全的。而旧车,很多人知道。看的他的车,第一感觉是他来了。”
孙大江说道:“可是,他来这里的时候,并不是开的这个车啊?”
连珏说道:“这并不重要。”
孙大江说道:“还是不懂。”
连珏说道:“老板要做的是,让我们相信,或者是说是暂时相信,他到现场就行。”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然后消失几个小时?”
连珏说道:“不错。在我死之前,会有几个小时的空白期。我死了,他就会出现的。”
唐雅兰说道:“一个时间差。”
毛子说道:“他怎么可能会害怕你?”
连珏说道:“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别人知道而已。”
毛子说道:“你不想说?那就不说。”
连珏看了毛子一眼。
黑夜里面,在车里,老板收起手机,嘴角露出笑意,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明天就会结束所有的一切。”
路边灯光下,警察过去,而唐雅兰和连珏、孙大江、毛子等四人依旧坐在车里。
唐雅兰并没有发动车,而是没有动。
连珏对毛子说道:“你这个人是像张飞一样的人物?冲杀在前?”
毛子说道:“我只是听从老大的命令。”
唐雅兰很奇怪地对连珏说道:“你怎么知道?”
连珏说道:“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刚才说得那句话‘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就很说明问题。”对孙大江,“你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孙大江说道:“这不可能。”
连珏说道:“这样的人,最容易被忽略的。”
唐雅兰说道:“你好像说过。这样的冲杀在前,却最容易被忽略。因为每一个人都死了,冲杀在前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死?”
连珏说道:“不错。这就是惯性思维。很多人都认为这个人死了,就忽略了。”
孙大江楞了一下,说道:“莽张飞的思维?”
连珏说道:“粗中有细。”看着毛子,“很多人都忽略了你会粗中有细,就像是你看到我们车,就出现了一样,对吧?”
毛子说道:“我就算是很笨的人,脑袋就是一个铁疙瘩,也会想明白很多事情的。”不以为意,淡淡地说,“我隐藏的地方,是很隐秘的,是一个鸽子笼。”
连珏说道:“是破旧的鸽子笼?是你们谁养鸽子,被老板制止了吧?”
毛子说道:“对。”有些惊讶地看着连珏,“你怎么知道?”
连珏说道:“我猜的。因为时间太长,很多人都忽略了,或者说是习以为常。”
毛子毕竟不是一般笨人,很快就明白,看着连珏,说道:“这就是老大为什么对你忌惮的原因?”
连珏说道:“并不仅仅只是如此的。老大的孩子,也是我的。所以,我不可能会让他伤害到肖萌萌和我的孩子的。”
毛子说道:“我知道了。难怪老大要杀了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
连珏说道:“你从鸽子笼里面,看到灯光跳动,看不到我们的车,所以,知道我们对你没有恶意,看你们是无端端的闯入者。只是闯入者的可能性太小。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老板的对头,对吧?”
毛子说道:“只是想到了后一种。不可能会是警察。警察出动,没有警笛响声,也会看到红光和蓝光在不断闪动。”
连珏说道:“我们过来,在门口停下车的时候,你已经下来了?”
毛子说道:“不错。如果不是我的情绪不稳,老大就不可能会活着。”
连珏说道:“我们打开门,看到我们开着是肖萌萌的车,就更加肯定我们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
毛子说道:“对。肖萌萌的车,是很出名的,也是一种标志。这样出现,是很招摇的。这个时候,你会怎么样想?如果是对手,怎么可能会开着肖萌萌的车出现?而且是大明大摆地从车上下来?这是不可能的。”
连珏说道:“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判断。”对孙大江,“你回医院。”
孙大江说道:“我给老婆打电话。”
连珏说道:“你手机恐怕已经被没收了吧?”
孙大江楞了一下,说道:“我忘了。”
毛子看着连珏,说道:“你想要让我杀了老大?”
连珏说道:“对。”
毛子悻悻地说道:“你倒诚实。”
连珏说道:“我有撒谎的必要?”
唐雅兰说道:“他可以不杀老板的。”
连珏说道:“你觉得老板会让他活着?其余人都被老板算计死了,就会让他活着?”
唐雅兰说道:“可能会善心发现。”
毛子冷冷地说道:“这话谁都会信,只是老板不可能会信。”看着连珏,“他会在哪里?”
连珏说道:“我们迷失就会过去。过去之前,吃饭。”
毛子楞了一下,说道:“我?”
连珏说道:“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毛子嗫嚅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工厂门前,田馨在来回走动。
警察出现,田馨的脸上露出笑容。
一列警车到位,停下,警察、特警等,各司其职,都没有理睬田馨。
局长和高海洋下了车。
田馨过去,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局长和高海洋里面郑重回礼。
局长握着田馨的手说:“田馨同志,辛苦了。”
田馨说道:“应该的。”
高海洋说道:“田馨同志,情况怎么样?”
警察开始涌入工厂,而周围也设立警戒线。
田馨说道:“都是死人。”
高海洋说道:“不可能吧?连珏呢?”
田馨说道:“活了一个,和连珏在一起。”
局长说道:“怎么可能?从来就没有活着的人走出去。”看了高海洋一眼,“你知道?”
高海洋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连忙改口,“我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局长对田馨说道:“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饭店里面,唐雅兰、连珏、毛子、孙大江等四人正在雅间里面坐着。
毛子在吃饭,而连珏在喝汤;唐雅兰和孙大江在喝茶。
毛子很感激连珏,却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连珏喝汤,是陪着他吃东西的;他有些狼吞虎咽。
连珏看着毛子,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用这样着急,没有人和你抢的。”
毛子嘴里含着食物,含糊地说道:“我知道。”说得太急,嘴里的食物喷了出来,洒在了面前的盘子里面,盘子里面的菜肴,还是无声地对着毛子。
连珏和唐雅兰、孙大江等三人看到,不由笑了。
连珏说道:“不要吃了,我们再要一份。”指了一下。
毛子说道:“不用。”
连珏对外面喊道:“服务员。”
一个女服务员敲敲门。
连珏说道:“进来。”
服务员走了进来,说道:“先生。”
连珏指着毛子的面前饭菜,说道:“再来一份。”
毛子说道:“不用。”
连珏说道:“我不喜欢吃你的口水。”
毛子看着连珏,说道:“好吧。”
服务员转身出去,通知一下;然后回来收拾桌子上面的饭菜。
过了好一会儿,毛子慢慢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连珏看着毛子,说道:“没有什么。”
毛子说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连珏说道:“我对你来说没有意义?”
毛子说道:“你担心我不杀老大?”
连珏看着毛子,说道:“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你的想法?”看着毛子,神情很认真,“你可以离开这里,出国。”
毛子想了一下,看着连珏,知道连珏并没有撒谎,说道:“不想了,太累了。”
连珏说道:“我知道老板为了安抚你们这些人,会给你们这些人很多的钱。他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人替他卖命;比如说,你这样的人。”
毛子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看着连珏,“累了,真的累了。”
服务员转身离开,顺手带上房间的门。
连珏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
毛子说道:“我们很多人,都是自己顾自己的,没有人会看别人,或者是顾及到别人的。”
连珏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毛子为什么会这样激动。那些和毛子在一起的人,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别人感受,也不可能会考虑到,没有人关心别人是否吃饭,是否吃上饭。
唐雅兰说道:“你们是一个团体?”
毛子说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被分开的,自己照顾自己。如果没有照顾到,那么下场就是死。”看着连珏,“他们可以信任吗?”看看唐雅兰,又看看孙大江。
连珏说道:“她叫唐雅兰,是武警军官。”指了一下孙大江,“他是狙击手,只是退役了。”
毛子说道:“我说的是,他们可以信任吗?”
连珏说道:“他们是军人,不是警察。”
唐雅兰的身份有些含糊,也只是含糊,并不是警察,是武警。
毛子知道,连珏说得很明显了,是告诉他,唐雅兰和孙大江是会守住秘密的。说道:“好吧。”从兜里面掏出一个银行卡,递给连珏,“这是我这些年所得到的。你送给我的家人。”
连珏说道:“我会贪墨的。”并没有接过银行卡。
毛子说道:“我知道你的用意是想要让我活着。没用的。”
夜晚,工厂门前不远,警察封锁了整个工厂。
大门门口,田馨和局长、高海洋等三人就这样站着,看着里面。
局长说道:“很不错,并没有破坏的痕迹。”
田馨说道:“连珏没有进入,只是在门口站着。”指着工厂里面,“很多人都死了,只是看上去并没有显露出来。”
局长说道:“如果没有死,你就不可能会站在门口。”看着高海洋,“查探一下。”
黑夜里面,偏僻的小路,老板坐在车里,放下座位,睡了过去。他必须是保持足够的体力。
并没有想要去武警部队外面的停车场,因为现在过去,警察一个行动,就会让他暴露,即使是他没有带枪,也很难解释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还有,田馨是让他很有些忌惮的人。
警察不可能会一直停留在停车场,会到工厂。毕竟这是大事情。警察会什么时候离开停车场?会是在他们认为安全的时候。
第一一一章、心已死的毛子
什么时候是安全的时候?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在心里有一个放松,这才是他行动的时候。现在,他是休息。
黑夜里,坐在肖萌萌的车里,连珏和毛子、唐雅兰、孙大江等几个人的脸映着灯光,只是表情不一样。
唐雅兰对连珏说道:“到哪里?”
连珏说道:“停车场。武警部队外面的停车场。”
唐雅兰楞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现在?”
连珏说道:“现在。”
唐雅兰看看毛子,看看孙大江,最后看看连珏,说道:“为什么?”
连珏还没有回答,孙大江就说道:“老板明天早晨会出现在那里,就是天刚亮的时候,也是人的神经最晚松懈的时候。”
毛子看着孙大江。
孙大江继续解释地说道:“我是一个狙击手,知道什么时候埋伏是最好的。”看了一眼毛子,“很多人以为是人疲惫的时候,或者是远距离。其实,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这个时候,是人防御力和戒备心最低的时候。”
毛子看来孙大江一眼,说道:“老大可不能会放过这样机会。”
孙大江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我不懂,为什么是明天早晨老板才会进入?为什么不是现在?”、
连珏说道:“你知道曹操最大的毛病是什么?”
孙大江想了一下,说道:“曹操是谁,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他的毛病。”
连珏说道:“曹操最大的目标是多疑。如果是你我行动,可能会现在进入埋伏地点。问题是,老板这个人很聪明,也太过多疑。”
毛子说道:“他是很多疑。在煤矿的时候,他就不太信任我们的。”看着连珏,“他看到你和那个女警在一起,知道了那个女警的身份?”
连珏说道:“那个女警身份并不简单,是省厅高官的女儿。”
毛子说道:“知道了。老大是看到这一点,就猜测,他一旦进入这里,就很有可能会暴露出来。毕竟一搜查,他就会暴露出来。”
唐雅兰说道:“只是冒险而已。”
连珏说道:“并不是冒险。因为他出现在停车场,就说不清为什么出现。”、
唐雅兰说道:“可以说接老婆的。”
连珏说道:“接老婆可以那么早待在那里?这个借口很烂。”
孙大江说:“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连珏说道:“不错。我们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可以实现埋伏好。”
夜晚,工厂灯火通明,警察封锁工厂,而且是布满工厂每一个角落。
局长和高海洋指挥着,同时听着田馨的汇报。
田馨说道:“情况就这些。”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有一个人未死?”
田馨说道:“是。”
高海洋想了一下,说道:“连珏怎么知道他没有死?”
田馨说道:“从一开始就判断出来。”看了一下现场,看看鸽子笼的方向,“他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笨蛋;而且,这些人经常谋算别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想到?”
黑夜里,唐雅兰开着肖萌萌的车,缓缓地驶入了停车场,把车挺稳,关了灯,只是车内的孙大江、连珏、毛子、唐雅兰等人都没有下车。
连珏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地下停车场。车辆并不密集,也不是太过稀疏;慢慢地说道:“明天早晨我们去接肖萌萌。”
唐雅兰想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时候?”
连珏说道:“按照老板的思维进行推断,他大约是五点进入这里。”看了一下外面,“看到我们的车,就会笃定他的想法。”扭头看着毛子,“他在我们没有出现之前,是不可能会出现的。”
毛子想了一下,说道:“他是老谋深算,是不太可能会这样做。”
孙大江说道:“你会什么时候出来?”
连珏说道:“老板会进行算计,也会进行猜测的。”看着孙大江,“一般来说,父母担心孩子会上学晚了,所以会尽快接孩子出来。尽管孩子是上幼儿园,也是有些规律的。”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所以,相对一般父母来说,早晨会接孩子出来吃饭,然后去幼儿园?”
孙大江说道:“我是做父母的,所以知道很多事情。负责任的父母,或者是自以为是负责任的父母,会接孩子出来。一般来说,幼儿园上学,是八点之前。这里到幼儿园,有很长的一段路。如果是六点之后走,很有可能车辆很多,有可能是会赶上上班时间,就会寸步难行,孩子就不可能会进入幼儿园。基于这一点考虑,就必须是最晚不超过六点,就会带孩子出来。”
唐雅兰说道:“五点半左右。”
连珏说道:“不错。再早,部队的大门都没有开;也可不能会太晚。”微微顿了一下,看着四周,“这个时候,他已经破坏了所有的监控。在不断等待。”
唐雅兰说道:“不错。”
毛子说道:“老大会看着你们过来,确定没有危险,就会接近你们。”
孙大江有些奇怪,看着毛子,说道:“为什么不是很远就开枪?”
毛子说道:“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想要看着别人死;近距离地看着别人死去。”
孙大江想了一下,说道:“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孩子。”
毛子说道:“没有人会杀了自己的妻子,孩子的。”
连珏扭头看了一眼毛子,说道:“你知道?”
毛子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测。”微微顿了一下,“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娶了老婆,我们都羡慕,毕竟肖萌萌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现在想起来,这里面好像并不简单。如果是真的喜欢肖萌萌,怎么可能会想要杀了肖萌萌?”
孙大江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毛子,说道:“还是没有弄懂。是不是肖萌萌阻挡了他的路?”
毛子说道:“如果他真的爱肖萌萌,是可以离开这里,到国外生活的。”看了孙大江一眼,“从这一点上说,他就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肖萌萌,充其量肖萌萌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而已。”
连珏说道:“你可以离开这里,到国外的。”
毛子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只是我的心已经死了。你不用劝我的。”他知道连珏想要让他离开中国,而不是待在中国。
唐雅兰突然问道:“你们是兄弟?”
毛子说道:“是兄弟?我们是兄弟?还是不是兄弟?”用下颌指了一下连珏,“他们不如他关心我。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的。”到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明白了连珏的用意。连珏想要让他离开中国,就是想要让他活着。在中国,他早晚会出事情的。为什么会出事情?警察会追查他的。
唐雅兰说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毛子说道:“从来就不想要提起,从来就不愿意提起。即使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是一个噩梦。我们这些人都是因为家里穷,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才离家出走的,都是孩子。被人用花言巧语地骗到了煤矿,开始挖煤。没有人把我们当人。那个很大有残疾的人,很多都是打手的人,管着我们新人。”
孙大江不明白地问道:“残疾人?他们做什么用?”
毛子说道:“挖煤。他们是这里有问题的。”指了一下脑袋,“正常人也有,很少。曾经有一个人做卧底,想要了解所有的情况,最好发生了矿难,死了。”抿了一下嘴,“他当时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孙大江想要继续追问,连珏看来他一眼。孙大江看不到连珏的眼神,感觉到了连珏的制止。毛子说话并不是很清楚,很显然是不愿意回忆;而且,从他的话里透露出来,当时有人想要把这个黑煤矿报道出来,或者是卧底探查出来,只是暴露了,结果矿难而死。矿难?好像不是这样简单的。
唐雅兰看看连珏。
过了好一会儿,毛子说道:“是老板后来无意中说出来,是有人透露了这个卧底,所以他才死的。老大后来告诉我们,很多人都和老板有着利益的牵连。这并不是个案。我们只能是这样听着。后来,也发生过,就习以为常了。”
很多人都想要探查这个煤矿,结果都是“矿难”。
毛子喘口气,说道:“我们当时都是孩子,吃饭吃不饱。还有,那些人对待我们就像是的对待牲口一样。为了方便管理,就开始实行军事训练。”
孙大江有些吃惊,问道:“孩子实行军事训练?”
毛子说道:“不错。一声令下,就容易达到目的。”
孙大江说道:“那些残疾人?”
毛子说道:“最后的下场,只能是‘矿难’,没有人知道的‘矿难’。越来越多的孩子在那里,没有女孩子。毕竟女孩子的体力不行。后来,老板他们发生了矛盾。有人想要干掉老板,就训练我们打枪。”
唐雅兰很奇怪地说道:“没有人知道?”
毛子说道:“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不说势力的纠结,就是我们在打枪之后,干掉他们那些人,还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发觉。当时,我们出去,开车出去,需要三个多小时。就是利用这段时间,我们熟悉了很多事情,然后离开那里。”微微地顿了一下,“当然,当时的老板,是被我们抓住的,是老大审问,问出了很多事情,包括钱财。”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老大,之所以是老大,是让你有所拜服的地方?”
毛子说道:“当时,所有的谋划,都是老大的主要,而且最大的功劳也是老大;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变成这样。”语气里面有着深深的落寞。
唐雅兰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什么是孩子?”
连珏说道:“孩子好管理,而且是听话,容易吓唬住。”
唐雅兰说道:“孩子也可以长大的。”
连珏说道:“长大是需要时间。而且,他们可能是想要从小就让这些孩子成为他们赚钱的奴隶;却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奴隶会拿起武器。他们迫不得已培养这些孩子使用武器,是为了自己的权利。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些孩子会用枪口对准他们。”对毛子,“很多人都死了,因为是孩子,所以无所畏惧,一旦做了,就会杀掉那些人。这里是靠人串联的。”
毛子说道:“是老大进行串联的。否则,我们是不可能会达到目的。”
夜晚,工厂灯火通明,警察封锁工厂,而且是布满工厂的每一个角落。
局长和高海洋指挥着,田馨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
局长看来田馨一眼,说道:“想要过去帮连珏?”
田馨不否认,说道:“有些不放心。”
局长说道:“你过去了,很容易坏事的。”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我不懂。”
局长说道:“连珏安排的一切都有目的,而你过去了,老板未必会动手的。你要知道,老板这个人生性多疑,一旦发觉你在场,就会觉得事情有了变化的。”
田馨不相信地说道:“怎么会?”
黑夜里,唐雅兰开着肖萌萌的车,缓缓地驶入了停车场,把车挺稳,关了灯,只是车内的孙大江、连珏、毛子、唐雅兰等人都没有下车,而是继续交谈着。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你们杀了那个煤矿的老板,就跑了?”
毛子说道:“我们训练了一段时间,就是蛰伏了一段时间才离开。走了几个地方,都是待得时间不长。每一个人办好身份证。我们是想要出国,但是有些人不想要离开中国,就这样停留在中国。后来,又一次,我们有一个人和别人发生了纠纷,老大看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来到了这里,才开始滞留。买了工厂,买了碧海山庄。”停顿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碧海山庄的那块土地老板,好像是被老大他们杀了,是六子领着两个人干的。”
唐雅兰说道:“尸体在哪里?”
毛子说道:“沉入海底,早就没有了踪影。”看着唐雅兰,“你即使是知道,也没有多少用处。没有证据,什么都改变不了。”
唐雅兰知道毛子并没有说错,即使是知道也不可能会怎么样,只能是增加自己的忧虑。毕竟没有证据;六子等人是不可能会留下杀人的证据,否则早就破案了。
毛子说道:“我休息一些。”
天蒙蒙亮,老板从车里醒过来,看着外面的天空。
下了车,拿起一瓶矿泉水,倒在脸上,用手洗着脸;扔掉矿泉水瓶子,湿漉漉的的脸,滴着水珠;并没有在意,而是上了车,就发动车,驶了出去。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毛子拎着枪,就下了肖萌萌的车,走到不远处的客车,上了车顶,趴好,用枪对着肖萌萌的车。
在肖萌萌的车里,唐雅兰看着连珏,说道:“这么早?”
连珏说道;“担心的是老板提前啊。”
孙大江说道:“再过一会儿,是最好的埋伏时间。”
连珏说道:“万一提前?我们都必须是死。”看着唐雅兰,“我们走吧。”对孙大江,“你可以回去了。”
孙大江说道:“我想要在这里,和你们在一起。”
连珏说道:“如果是我们在一起,很容易被老板发觉。这样容易误事的。”
孙大江想了一下,说道:“好的。”下了车,走出停车场,拦了一台出租车,走了。
唐雅兰和连珏下了车,锁上车门,走出停车场,站在武警部队对面,看着站岗的武警。
唐雅兰说道:“现在我们还没有起床。”
连珏说道:“我们在这里等着。”
唐雅兰说道:“在这里等?为什么?”
连珏说道:“让老板看到,让那些门卫的战士保护我们。”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好。”
连珏说道:“老板看到我们等在门口,才会放心。否则,他是不可能会行动的。”
唐雅兰说道:“这个人的多疑,很难成功的。”
连珏说道:“没有我的出现,就成功了。”
唐雅兰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连珏说道:“毛子想要怎么样?”
连珏说道:“你有答案的。”
唐雅兰说道:“为什么?”
连珏说道:“哀莫大于心死。”
唐雅兰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同一类人的死,有着兔死狐悲的感觉。最为关键的是,他心中的老板形象倒塌,让他接受不了。”
唐雅兰说道:“这也不是理由?”
连珏说道:“了无生趣的人活着,也是行尸走肉。当所有的人死了,他就觉得自己活得也是多余的人。”看着唐雅兰,“还有,他如果活着,就必须是离开中国的。一个人,孤独地在异国他乡,会怎么样?”
唐雅兰说道:“我还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老板的车驶来,看到唐雅兰和连珏正在交谈,不由松了一口气,直接把车开进停车场,开始破坏着监控的线路。最后,回到车里,拿出枪,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沙漠之鹰,把枪拧上消音器,拎在手里,坐在车里,等待着连珏、肖萌萌、还有孩子等人的出现。
尾声 又开始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毛子就在不远处的客车顶部,用耳朵“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之所以用“耳朵”,是孙大江告诉他的。眼睛存在,而且是近距离的存在,很容易就引起老板的警觉;如果是眼前,他是不可能会知道这一点。
很快,连珏和肖萌萌、孩子等人说说笑笑地出现在眼前,老板的嘴角露出了笑意,一网打尽,但是,并没有着急,他的车停在了肖萌萌的车旁边。
肖萌萌打开车门,而孩子被连珏抱着,这个时候,老板拎着枪,打开车门,下了车,对连珏说道:“很不错的一家三口。”
孩子听到声音,说道:“爸爸,是爸爸。”同时扭头看向老板。
连珏连忙捂住孩子的眼睛。
老板很奇怪连珏的动作,却也想要开枪。这个时候,左腿感觉无力;接着是右腿;脑子转动,想道:“中枪了,怎么可能?”随后,拿枪的手腕被击中,枪落到地上,另一只手也被击中;本来坚持着,不想跪下,露出软弱的一面;却还是跪了下来,看着连珏,问道:“是谁?”
肖萌萌想要看着老板。
连珏说道:“上车,带孩子走。”
肖萌萌犹豫一下,还是上了车。
这时,孙大江走了过来,说道:“我在这里。”
连珏把孩子递给孙大江,说道:“捂着孩子的眼睛,走。”
孙大江可能是习惯了听从命令,就接过孩子,捂着孩子的眼睛;连珏打开车门,孙大江抱着孩子上车。
连珏关上车门,对肖萌萌说道:“走。”
肖萌萌开车走了,只是看着后视镜,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跪着的老板知道这并不是孙大江开枪,那么会是谁开枪?难道是警察?这不可能?警察会一点都没有痕迹?不是警察会是谁?武警部队?要知道,唐雅兰并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利,这是可不能的。
毛子从车顶上面下来,慢慢地走过来。
连珏回身,看着老板,说道:“很意外,没有想到?”
老板说道:“我没有想到。”
毛子慢慢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杀了你。”
老板听到声音,身子抖了一下,说道:“毛子?”想要竭力回头看着,只是能够把脖子扭到侧面。
毛子说道:“是我。”
老板说道:“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会活着。”
毛子说道:“你把我们从煤矿里面救出来,我就把你当做救命恩人了。”来到了老板的正面,看着老板,“从来就没有想要对你开枪的。还是开枪了。”
老板看着毛子,说道:“很无奈,这是你必须的选择。我活着,你就必须死。”
毛子苦笑一下,说道:“我的家人也会死。尽管并没有在家带上多少日子,可是,那是我的家,对么,老大?”
老板说道:“你是怎么活着?”看着连珏,“你们早就认识?”
连珏说道:“如果我们早就认识,你觉得你会活着走出工厂?”
老板楞了一下,说道:“是我弄错了?”
连珏说道:“从一开始,你就弄错了。”
老板说道:“我只是算错了你而已。对了,我的银行账号,在我的电脑里面。海景山庄有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有一个房间。里面有着很多的东西,对我都没有意义了。”
连珏有些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是我?”
老板叹口气,说道:“也许是惺惺相惜吧。”看着连珏,“我的计划,我的人生,也只是到此为止。”
唐雅兰在门口看了一下,慢慢地走了过来,依旧没有穿上武警的服装,站在了连珏的身边。
连珏继续说道:“你的计划里面有着很多的漏洞。这就不说了。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张飞的智慧是什么,总觉得张飞莽撞。所以,这是一个误判。既然是误判了,就必须是付出代价。”
老板这个时候才明白,他想错了事情。从一开始,他就把毛子当成了一个死人,一个必死的人,而不是活着的人;即使是德子,即使是六子,他们都忽略了。毛子冲锋在前,死亡是肯定的。就忘了,毛子的智慧。苦笑了一下,看着毛子,说道:“我们是兄弟?”
毛子说道:“是。”
老板说道:“痛快的。”
毛子说道:“好的。”对着老板的脑袋开了一枪,老板倒了下去。
连珏说道:“好了,结束了。”看着毛子,“我们走。”
毛子对连珏说道:“对不起。”把枪扔掉,弯腰捡起了沙漠之鹰,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连珏说道:“不。”就想要过去。
唐雅兰也想要过去。
毛子说道:“别动。”指着唐雅兰和连珏,“我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谢谢。这是最好的结局。”然后,扣动了扳机,倒了下去。
连珏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可以离开这里活着。”
唐雅兰却说道:“这或许真的是最好的结局。”
连珏冷冷地说道:“我不是警察。”
海景山庄依旧在不断营业,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肖萌萌成为了老板。
海风吹着,不断拂起海浪,那些腥味不断扑来。
连珏和唐雅兰、田馨、孙大江等四人坐在海边的岩石上面。
唐雅兰说道:“看不出来,肖萌萌真的镇得住那些人。”
连珏说道:“她经历的事情很多,所以可不能会心慈手软的。那些高层,总有不服气的,会不断被开除了。”
孙大江说道:“她真的让人佩服。”
唐雅兰问道:“你的孩子怎么样?”
孙大江说道:“已经救好了。”
田馨看着连珏,说道:“你和肖萌萌怎么没有在一起?”
连珏说道:“可能吗?”
田馨说道::“为什么不可能?你们在一起过的。”
连珏说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可能会重新来过的。”
田馨的脸上有些欣喜;只是没有看到唐雅兰的脸上也有些高兴。
连珏说道:“我们去毛子家看看。”
孙大江说道:“我也去。”
唐雅兰说道:“我们答应,就应该做到。”
这时,连珏的手机响了。
连珏接听手机,说道:“你好。”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扣上手机。
田馨问道:“怎么了?”
连珏木然地说道:“老二出事了,让我过去帮忙。”
评论[0条]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