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珏系列小说第一部《毒枭的覆灭》（二）

第三章       怀疑

    公安局会议室里，公安局长其他的一些人正在看着荧屏，赫然正是林辉和王琦率人互斗的场面，而连珏正在吃饭。

    等一切都播放完毕，而连珏的脸，也被定格在荧屏上。

    局长是一个五十三四岁的男人，方形脸，眼睛细长，有些光彩；而眉毛有些斜挑，看上去是一脸的英气。看着连珏的脸，指着连珏，对其余的人说：“这个人是谁？具体的资料有没有？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淡定自如？是不是这场争斗就是由他引起的？他是不是真的老大？”

    一个二十三四岁年纪的女警官，长了一张瓜子脸，脸上就像瓷娃娃一样，有着不同一般的光泽，个子在一米七七左右，一身的警服，显得干练异常。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对局长说道：“报告。”

    局长看着女警官说道：“田馨同志，坐下说。”

    很显然，这个女警官的名字，就是叫田馨。

    田馨立即回答：“是。”坐了下来，对局长，“局长，我们调查过他所有的资料，他的绰号也是老大。”

    局长想了一下，看着田馨说道：“老大？我记得，我们追查那个叫老大的人很长时间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进展。”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的。”想了一下，又说，“我觉得这个人不可能是老大的。”

    局长对田馨说道：“老大，是地下贩毒网络的头子，我们追查这几年，始终不知道这个人的具体身份。”看着田馨，“你觉得连珏这个人会是老大？”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觉得他不可能会是老大。”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的理由是什么？”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们追查老大的时候，是八年前的事情。”指了一下荧屏，对局长，“如果他是老大的话，我们推论一下，他那个时候，就只有十几岁了。十几岁的年纪，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贩毒？”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证据呢？”

    田馨对局长说道：“这难道不是证据？”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觉得这是证据？”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的。”

    局长对田馨说道：“年龄是可以改变的。”

    田馨想了一下，对局长：“他身份证上的年纪是不可能作假的。”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是真的不可能会作假吗？田馨同志？”

    田馨愣了一下，对局长说道：“是，我错了，局长。”

    局长对田馨说道：“虽然我们的现在是做无罪推断，但是，我们必须是搞清楚所有的事情。就拿这个人来说，他身份证上所显示的，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很有可能会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就会出现很多的问题。”

    旁边的一个五十六七岁的、脸色红润，而且肉很多，腹部很大，看上去好像是一脸正气的样子，对局长说道：“他的相貌也很有可能会显示他的年龄的。这一点不可能会作假的。”

    局长看着他，对他说道：“老汪同志，你也是一个公安的老同志了，怎么就不知道一切皆有可能？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有的人长得五六十岁，还是显得很年轻的。”

    老汪对局长说道：“怎么可能？”

    局长对老汪说道：“那些演员，就很具有代表性的。”

    老汪愣了一下，想了很久，才对局长说：“是我错了。”

    局长对田馨说道：“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田馨立正：“是。”

    老板坐在座位上，看着外面。远处的海浪在不断起伏，在不断发出着咆哮，只是声音很小，微乎其微。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老板并没有回头，口中继续说：“进来。”

    来人推门而进，随手关上了门，来到了老板的身边，对老板说道：“你叫我过来？”

    老板对来人说道：“你接到电话了，还用这么问？”

    来人对老板说道：“我知道，只不过有点儿担心。你不希望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是，我就这样进来，很容易就被别人发现的。”

    老板对来人说道：“我知道，但是，相对而言，我更加担心的是你。”伸手揽过来人的腰，来人坐入他的怀里。

    来人对老板说道：“你担心我会对那个人动手？”

    老板对来人说道：“对。”

    来人对老板说道：“没有你的同意，我怎么可能会动手？”

    老板对来人说道：“你先忍耐一下，很快我们就会开始新的生活。”

    来人对老板说道：“萌萌姐对你有什么想法？你还是对他有什么忌讳？”

    老板对来人说道：“很多事情你并没有弄清楚。我是很嫉妒那个人的。你知道，萌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观音一样，不容许别人亵渎。我和她在一起，真的感觉到很大的压力的。”

    来人对老板说道：“我知道。你辛苦了。”亲了一下老板。

    老板继续对来人说：“你也要小心一点，今天我让你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来人对老板说道：“你是不是有些反应过敏了？”

    老板对来人说道：“萌萌告诉我的，你的举止很有可能已经引起了连珏的怀疑。”

    来人想了一下，看着老板说道：“我觉得我一切表现的都是很正常的。”

    老板拿起了遥控器，荧屏上立即出现了连珏、林辉、和王琦等人的画面。

    来人很惊讶地说道：“不是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吗？你怎么还会有这片碟？”

    老板对来人说道：“我复制的。”指着荧屏，继续说，“你端面过去的。”

    来人正是迟碧洁。

    迟碧洁看着，对老板说道：“不错。”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你看着他的眼神，就会发觉这里面有些情况是不对头的。”

    迟碧洁看了一下，对老板说道：“你再重放一遍。”

    老板又开始重放了一遍，对迟碧洁说道：“你看到了？”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我看到了。还真是被他发觉了。”看着荧屏中的迟碧洁，“但是，我的表现一直都是很正常的，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我也是这么问萌萌的，但是，萌萌却告诉我，他肯定是发现了破绽。”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我岂不是很危险？”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暂时没有危险的。”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没有危险？”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这是萌萌说的。”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但是，还是不能够肯定的。”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如果他过来吃饭，那么就说明一切都很正常的。”

    迟碧洁像小鸟依人一样靠在老板的怀里，对老板说道：“我听你的。”

    如果是连珏在这里，就会大吃一惊，因为迟碧洁这个女人，要脸蛋没有脸蛋，有些身材，没有身材的，却会是老板的情人，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真的就响别人曾经说过的那样，有钱就变坏？但是，这里的老板，是很厉害的人物，而不是简单的人物；是很有钱，并不是一般的有钱；想要找情人，也可以找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却为什么要找这样的女人？迟碧洁如果是进入人群，就很难再一次被发觉的。除非是她的气息。

    公安局会议室里，很多人坐着，而局长坐在主位上；很显然是局长主持会议，田馨、老汪等人参与正在开会。

    田馨正在对局长进行汇报：“我们对打架的这两伙人分别进行了审问，开始的时候，他们想要抗拒我们的的审讯，不肯说出事情的真相。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伙人就交代了事情。”

    局长想了一下，对田馨说道：“他们开始的时候是拒不交代？”

    田馨没有任何犹豫，对局长说道：“是。”

    局长又想了一下，对田馨说道：“可是，突然就进行了交代？”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

    局长缓缓地对田馨说道：“这里面好像是有什么问题。”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觉得也很可能是有问题的。”

    局长对田馨说道：“他们有没有串供的可能？”

    田馨想了一下，对局长说道：“这没有可能的。”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肯定？”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

    老汪看着田馨说道：“你怎么可能会确定？”

    田馨对老汪说道：“因为他们串供的可能性是很低的，林辉和王琦这两个人是分别看押的，还有他们的手下混混，也是分别被看押的。”

    老汪想了一下，对田馨说道：“这就说明，很有可能不会是串供？”

    田馨对老汪说道：“这一点还是不能保证。所以，我询问了很多事情，尤其是细节，而细节，是他们是不可能会撒谎的。”

    局长沉默了一下，对田馨说道：“他们突然交代，就说明是有人递口信给他们的，让他们交代？”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的。”

    局长对田馨说道：“事情的经过是什么样？”

    田馨递给局长文件说道：“这是他们交代的材料。”

    局长接过去，认认真真地看着。看完之后，对田馨说道：“这里面好像把什么问题都交代清楚了？”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

    局长指着文件，对田馨说道：“他们交代说，是老大的吩咐，让他们去那里进行商量解决的，可以用一切手段解决？”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

    老汪想了一下，对局长说道：“局长，如果是一般人，很有可能就会进行划分势力范围的，不可能让他们进行明斗的。从这一点上说，我觉得林辉和王琦等这些人的口供是不可信的。”

    局长对老汪说道：“我看未必。”

    老汪对局长说道：“我不知道说得对不对，林辉和王琦他们两个本身就是毒贩，怎么可能会说实话？”

    局长对老汪说道：“我们是分析案情，说错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的。”看着老汪，继续说，“林辉和王琦，好像是各自有各自的地盘。他们本来是没有什么可以争得，因为老大，就是这里的地下贩毒头子是不可能会允许他们争斗的。如果是争斗，很有可能会产生十分不利的影响，进而牵连到老大。”指了一下文件，“但是，他们却相互争斗了，并不是老大的默许，而是这个所谓的老大在鼓励他们进行争斗的。这里面的问题，就不是一般的问题了。”

    老汪想了一下，对局长说道：“林辉和王琦难道不知道？”

    局长对老汪说道：“他们不可能知道的。因为老大是分别告诉他们的。他们才开始争夺的，并且答应，胜者可以拥有这里的销售毒品的网络，可以拥有很多的好处，你觉得他们会停手不进行争斗吗？”

    老汪想了一下，对局长说道：“这么说，是老大暗中让他们争斗，只是不让他们知道？”

    局长对老汪说道：“可以这么说。”看着田馨，“田馨同志，你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

    公园里，人们笑着，玩着，欢乐着。淡淡的花香，慢慢地飘着。

    老板和肖萌萌一左一右，分别牵着小男孩子的手，慢慢地走着。

    肖萌萌好像很无意地对老板说：“我总觉得他们在我们饭店打架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老板对肖萌萌说道：“我心里有数的。”

    肖萌萌看着老板说道：“你要小心，我不想看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如果你出事了，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

    老板对肖萌萌说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心里却已经开始翻动着：“萌萌知道什么？怎么会这么说？让我小心一点？这好像是她知道我的身份？还是想到林辉和王琦是针对我的？”觉得肖萌萌的危险性，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局长办公室。

    局长和田馨、老汪等人继续开会。

    田馨对局长说道：“林辉和王琦都交代了，他们并不知道老大是谁。”

    老汪看着田馨说道：“他们都不知道老大是谁，怎么可能会这样不明不白地进行争斗？”

    田馨对老汪说道：“正因为他们不知道老大是谁，才会争斗的。”

    老汪看着田馨说道：“什么意思？”

    局长看了老汪一眼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可能一点判断能力没有？”

    老汪看着局长说道：“我说错了什么？”

    局长叹口气，对老汪说道：“正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老大是谁，所以才会争斗的。”

    老汪说道：“我还是不明白。”

    局长对老汪说道：“你这个老同志，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老汪看着田馨。

    田馨对老汪说道：“正因为林辉和王琦不知道老大是谁，才会这么争斗。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老大下达的命令。”

    老汪愣了一下，才说道：“怎么可能？”

    田馨对老汪受到：“怎么不可能？”

    老汪看着局长说道：“有人冒充老大下达命令？这可能吗？除非是有人对老大不满。啊？有人对老大不满？”

    局长对老汪说道：“你才想到啊？”摇摇头，“所以，林辉和王琦才会争斗的。”

    老汪对局长说道：“但是，这里面的事情好像并不是这么简单的。”看着局长，“他们怎么敢对老大不满？要知道，我们对老大一直都是想要抓到而抓不到，他们这些人却要对老大不满？”

    局长对老汪说道：“你说的是老大的控制力？”

    老汪对局长说道：“是的。老大如果没有很强的控制力，很有可能早就死了。”

    局长对老汪说道：“老大的手下和老大都是一样的，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们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很有可能是对老大已经很不满意了。所以，他们才会想到了取而代之。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老大一直都是毒贩头子的，威严一直摆在那里。”

第四章    擒获杀人犯

    老汪想了一下，对局长说道：“这是一次试探？”

    局长叹口气，对老汪说道：“是的。”看着田馨，“地点怎么会选择在那里？”

    田馨对局长说道：“他们也不知道，这是老大的吩咐。”

    老汪对局长和田馨说道：“老大会不会是故意这么做，是做着贼喊捉贼的把戏？”

    局长对老汪说道：“你觉得可能吗？”

    老汪对局长说道：“可是，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在那里进行争斗？”

    局长对老汪说道：“他们是为了试探老大的反应。很有可能，他们接着会采取下一步行动的。”看着田馨，“田馨同志。”

    田馨对局长说道：“到。”立正，站了起来。

    局长对田馨说道：“查一下在场的服务员。”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想了一下，对局长问道，“我们是不是调查一下饭店的老板？”

    局长还没有回答，而老汪就说：“饭店的老板是不可能的。”

    田馨看着老汪说道：“不可能？”

    老汪对田馨说道：“如果是有可能，他会让服务员报警？他的妻子也报警了？还有，他也不可能会那么配合我们工作的。”

    局长对田馨说道：“他说的有道理的。”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

    局长对田馨说道：“这个老大，这一次一定要抓住。”想了一下，对田馨，“坐下说。”

    田馨立即回答；“是。”坐了下来。

    局长对田馨说道：“连珏的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

    田馨对局长说道：“连珏读书，而老板娘是他的同学。”

    局长指了一下文件，看着田馨说道：“那家饭店的老板娘叫做肖萌萌？”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

    局长对田馨说道：“你继续说。”

    田馨对局长说道：“肖萌萌在读书的时候，就和连珏在一起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离开了连珏，嫁给了老板。”

    局长想了一下，对田馨说道：“现在是多长时间了？”

    田馨对局长说道：“大约是六年前的事情。”

    局长指了一下文件说道：“连珏就是那个时候，被同宿舍的叫做老大？”   

    田馨对局长说道：“同宿舍的人，都是同岁的，但是，因为连珏的生日最大，所以被戏称为老大的。”

    老汪想了一下，对田馨说道：“这事情是不是有些简单了？”

    局长对田馨说道：“连珏是有很大的嫌疑对象的。他在做什么工作？”

    田馨说道：“没有工作。”

    局长轻轻地蹙了一下眉，问道：“没有工作？”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的。他毕业几年，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曾经开过水果超市。”

    局长看了一下资料，径自读了出来说道：“他并不是本市的，而且，没有工作。”看着田馨，“也就是说，他靠他的父母给他钱花，就是用俗话说的啃老族？”

    田馨立即回答：“他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也就是他实习的时候，他就没有跟他的父母要过钱，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并不是啃老族。”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确定？”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查过他父母给他打钱的记录，就是到他将要毕业的冬天为止，之后再也没有给过他钱。”

    局长想了一下，对田馨说道：“那么，他没有经济来源，还没有饿死，这是怎么回事？”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老汪对田馨说道：“这也说明了，很大程度连珏就是老大。”

    田馨立即做出了反驳地说道：“哪有二十多岁的人就成为黑社会老大？”

    老汪也不客气地反驳说道：“照你的话说，十来岁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那康熙是什么？”

    局长说道：“好了，不要争论了。我们必须和连珏进行实质性地接触。”

    雅静的屋子里，老板和迟碧洁相依在一起，喁喁细语，而他们交谈的内容，并不是情话，而是说着与情爱无关的事情。

    迟碧洁有些惊讶地看着老板说道：“这么说，萌萌姐很关心你？”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这是一个表面现象。她是一个圣洁的女人。”

    迟碧洁想了一下，对老板说道；“她是暗示你，这里出了问题？”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不是这里出了问题，而是她想要告诉，很多人都在开始算计我，即使是我最相信的人。” 叹口气，“尽管她并没有明说，而且，我也是过了很久才明白的。”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我从来就没有算计过你。”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你不是我最相信的人。”

    迟碧洁的脸色变了。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这不可能是用‘相信’这两个字的。还有，我做事情从来就没有隐瞒过你，你应该知道的。”

    迟碧洁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板继续说：“她指的是我身边的其他人，并不是这里的人。”

    迟碧洁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老板，对老板说道：“你身边的人？”

    老板说道：“不错。”

    迟碧洁想了一下，对老板说道：“谁？”

    老板说道：“很难说的。”

    迟碧洁说道：“难道就不能说得出来？”

    老板说道：“并不是不能说出来，而是可以说出来的，只是这个目标并不准确，也不知道是谁。”

    迟碧洁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老板说道：“很简单的，这些人就是想要对付我。”

    迟碧洁说道：“谁？”顿时变得杀气腾腾。

    老板说道：“你不用这样，现在还不知道的。”

    迟碧洁说道：“为什么会这样？”

    老板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很多事情都是针对我的。这一点我也知道的。肖萌萌也是看出了这一点的。”

    迟碧洁说道：“我没有弄懂。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说道：“这些人谈判的地方是我的饭店，这不是针对我，会是针对谁？”

    迟碧洁说道：“难道不是针对那个叫连珏的人？”

    老板说道：“怎么可能会是针对他的？”

    迟碧洁说道：“怎么就不可能？当时是他在场的。”

    老板说道：“但是，却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这就很说明问题。”

    迟碧洁想了一下，对老板说道：“难道是他干的？”凶光闪烁。

    老板说道：“并不是他干的。”

    迟碧洁说道：“你这么肯定？”

    老板说道：“如果是他干的，他怎么可能会在场？”

    迟碧洁说道：“这是贼喊捉贼。”   

    老板说道：“你要知道，刀枪无眼。如果是连珏的安排，那么连珏怎么可能会处在风暴的中心？那里是最危险的地方，这一点他是可能会不知道的。”

    迟碧洁说道：“这倒是。那会是谁？”

    阳光明媚，让这个城市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连珏走在街上，有些懒洋洋，而心中，却十分轻松。因为他已经想要放下这段感情，所以才有些清醒。一直以来，他都在情感的路上徘徊，因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还有自己曾经的犹豫，而不断后悔，不断地想要进行自我的麻醉，不断想要进行弥补，不断想要抹去自己的错误。所以，一直就在这里，守候着肖萌萌，看着肖萌萌。

    还有，就是他对自己的情感有些懵懵懂懂，又有些沉重。原本对肖萌萌爱得是那么炽烈，担心肖萌萌一切；而现在看到老板对她的关心，让他没有了任何疑问；而心，只是留下淡淡的痕。并不需要多少深沉，也不需要多少清纯，只是需要自己的认真。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对肖萌萌充满了担忧，毕竟肖萌萌和孩子都过得很幸福，也走着自己的路。

    说实话，以前他的心开始挣扎。如果是换了一个人，很有可能他就没有多少疑问。但是，那是老板，而且不是一般的老板，也不是一般名义上的老板。以肖萌萌的相貌，还有她身材的骄傲，在连珏看来，足以是配得上任何人。虽然是有了孩子，也会配得上任何人的。但是，这个老板，毕竟是不同于一个人的老板。他以前并不认识老板，是肖萌萌与老板结婚的时候才看到老板。

    当时，因为他是心怀愧疚的，所以才会悄悄地去看了一眼肖萌萌结婚对象的。但是，让他吃惊的是，表面上看上去是很平静的婚礼，却隐藏着许许多多危机。很多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且是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雨；那些人尽管脸上都是露出着笑，却有着自己的自豪；看人的眼神，自然不自然地就会露出着许多的残忍。这不是一般人的眼神，而是经历了生与死考验的眼神；而且是杀过人的眼神。可是，这些并不是连珏所关心的，也不是他所担心的；他关心的是肖萌萌的处境，担心的是肖萌萌的处境。

    当时，他想要报警，可是却并没有报警。并不是他不愿意报警，而是报警之后警察会相信吗?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就是在胡说八道，或者说是在搞笑。因为警察办案是需要证据的，而不是凭借他的猜测的。他说，这些人都杀过人，警察就立即侦查？可能吗？这是不可能的，反而有可能的是把他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也很有可能会牵连到肖萌萌的。

    最让他不放心的事情是，肖萌萌嫁给的对象居然会是老板，这件事情就更加的难办。因为婚礼上面帮忙的人，眼神里面有着残忍，也有着坚韧；但是他们看到老板的眼神，就会立即变得恭谨，变得恭敬，变得尊敬。这说明了什么？尽管连珏并不愿意想承认的，却也不可能会进行否认的，因为老板是这些人的头，才是这些人的核心。

    肖萌萌嫁给这样的人，老板会这么对待她？这让连珏不放心。

    当时，他也不可能会告诉肖萌萌的，毕竟肖萌萌结婚是喜事的。如果他告诉肖萌萌，很有可能的是肖萌萌就会变的忐忑，就会让婚姻变得苦涩，也会让婚姻变了味。所以，他就没有告诉肖萌萌，只是一直担心地看着，一直默默地关心着；却发觉老板越来越多的秘密，也发觉老板的另一面，并不是表面上饭店老板那么简单；而且，在别人的名义下有一个工厂，实际的持有人就是老板，只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工厂也是老板的。本来开工厂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却怕人知道这件事情，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了，神秘的、怕人知道的，就很有可能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这让连珏更加担心肖萌萌的处境。但是，现在，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并没有多少变化，而老板还是对肖萌萌很好；把肖萌萌和连珏的孩子当成是老板自己的。这一点是让连珏最为感动的。本来连珏从来就不可能会去关心别人的事情，也不可能会想要关心别人的事情，因为他这个人本性就是十分懒散，不愿意有任何的麻烦，也不想麻烦。所以，其它的事情，也就不再他所考虑的范围之内。

    一直以来，他好像就是忽略了这个城市的变化，今天才发现这个城市是如此的魅力，也是如此的美丽。街旁边有一株树，树叶在树上飘忽，发出声音，显得有些清脆。他抬头看着，站在树下，看着树叶在风中摇曳。

    不经意地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这让他有些奇怪。便四下看了一下，除了几个行人就没有了。行人中，有老人，有年轻人，有女人，有男人。女人？本来掠过的目光，又收了回来，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还在。如果是一般人，或者是普通人，就不可能会在意的。但是，连珏却偏偏是喜欢推理，而且也很懂得推理，还对破案有着心得，深深地知道有时候人的眼睛可能会欺骗自己的，但是感觉却不会。最为直接，最为简单的判断，才是最为重要的。又看了一遍，年轻人急匆匆地走着，想有急事；而老人则有些走得很慢，看着花草树木；年轻的女人有得走到很快，却看着街上的景色。而其中一个漂亮的姑娘，让他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这个女人的个子很高，就像是一个模特；身材纤细，凹凸有致；上身是白色的衣服，衣服好像是随随便便地打在腰上，两个衣角微微系了一下；下身是蓝色的牛仔裤。凹凸有致？不对。

    好像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但是，连珏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女人的身材，凹凸有致，是有可能的，这并不是他少见多怪的原因，也不可能会这样看着。原因在于，女人身上的肉。如果他不是养成的判断推理习惯，是很容易就忽略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与其他的女人明显不同之处在于，其他的女人，平常的女人，就是一般的女人，都是很放松的；尤其是她们身上的肉，除非是经常锻炼身体，所以才有可能会变得紧绷绷的，但是和一般女人的丰满，有着明显的不同。

    而这个女人的个头高挑，但是肌肉很紧绷；尽管看着街上的景色，而连珏也只是看到她的侧面，可是还是发觉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正在想要捕获猎物的豹子。嗯？警察吗？还是什么？怎么会这样？好像不太像警察，因为这个女人看着街景的样子，尽管是露出着欣赏的神情，可是依旧保持着挺胸抬头。

    挺胸抬头？这是良久以来所保存的习惯，否则是不可能会这样的。看看这个女人的头发，很短，齐耳短发，不，还要短一些，就像是一个假小子。可是整个人看上去却很协调。连珏想了一下，军人才会保持这样的习惯。军人？嗯？军人是不可能会来监视他的，毕竟这里不是军营。武警？这倒是有可能，武警就是这样的装束。

    但是，这个女人并没有穿有军装，只是普通人的打扮，也是很认真地看着街景。

    连珏的嘴角露出了冷笑，摇摇头，继续走着。

    迎面过来一个男子，看上去三十来岁，带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一只手藏在怀里，另一只手不时地扶一下眼镜，好像是眼镜上面有什么；却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一下，眼睛里面不时地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尽管掩饰的很好，还是被连珏发觉了。

    连珏看了一眼这个男子，觉得男子的动作不对。因为手扶着眼镜，就像是眼镜很不适应这个男子一样；还有，那只插在怀里的手，很僵硬，就像是握着刀具或者是枪支什么的，所以很用力；脚步很杂，很乱，很匆忙。如果是正常的人是不可能会这样的。这个人做了什么？

    如果是杀了人，或者做了其它什么事情，或许会这样。如果没有做，不可能会这样显得胆虚的。

    连珏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这个时候可以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面容，二十三四岁，瓜子脸，很精致，就像是瓷器一样富有光泽；但是，并不是洁白的，而是有些小麦色，很显然是风吹日晒的结果。然后，低头看了一下这个女人的手。这个女人的手，有些粗糙，特别是手背指关节，有着厚厚的茧子，很显然是长期锻炼的结果。他笑了，这个女人愣了一下，也附和地笑了一下。

    连珏对她低声说道：“这是一个杀人犯。”指了一下戴眼镜的人。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看看戴眼镜的人，又看看连珏，低声说道：“你怎么知道？”

    连珏知道很多人都对戴眼镜的人都有着认同感，这是对知识分子的一种认识；而且，这也是许多人的错觉。这个戴眼镜的人肯定是研究过别人的心理，否则是不可能会这样的。从这一点上说，戴眼镜的人，他杀人是蓄谋已久的，而不是临时起意的。他低声说：“他身上有刀，就是凶器。”

    那个女人还是不明白地看着连珏，低声说道：“是么？”

    连珏知道这个女人还是不相信他，便低声说：“准备行动。”

    那个女人本能地做好准备，但是心底却转动着一个念头：“我干嘛要听他的？”

    还没有想完，就听连珏大叫一声：“你这个杀人凶手，我看你往哪里跑？”

    戴眼镜的人愣了一下，撒腿就跑，同时回头看着，并把刀掏出来，挥舞着说道：“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你们。”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愣了一下，脚步下意识地放缓，看着，寻找着。

    那个女人这个时候就像是一只猎豹，瞬间快跑，迅速地冲出去，到了眼镜的身边。而眼镜已经看到她，却因为她只是一个女人，所以并没有在意，就很容易地被她的手搭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摔倒在地；眼镜发出惨叫，想要挣扎，却发觉挣扎不了，只能是这样被擒获，而刀已经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响声。

第五章     意外碰到

    连珏看了一眼，转身走了，但是，心中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监视我？”

    在破旧的工厂里，老板正在看着工厂里面的每一个人。

    这里的人并不多，加在一起只有十来个人；但是，这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一身的彪悍之气；而且，也都是三十多岁。机器的噪音很大，但是机器却并没有转动。

    老板和他们每一个人交谈，却不得不大声说着话。

    老板对身边的人问道：“六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六子是一个脸上有点黝黑的人；个头并不高，很精神。很随意地穿了一件短袖，下身是一条黑裤子，对老板说道：“没有。”

    老板对六子的话回答并不满意，而是继续对六子说道：“没有警察注意到这里？”

    六子说道：“没有。不要说警察了，就是工商税务等部门都没有注意到我们这里。”

    老板说道：“这几年我们一直都是很平安的。但是，这不是我们放心的原因。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是小心一万次也不要紧。但是，如果是大意一次，我们这些人就很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六子对老板说道：“你放心吧，老板。我们是照常纳税，照常请客吃饭，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的。”

    老板对六子说道：“还有，我们出货没有问题吧？”

    六子对老板说道：“一直都没有问题，就是最近的风声很紧的。”

    老板看着六子，说道：“风声很紧？是警察盯上了？”

    六子说道：“警察没有可能会注意到我们这里的，因为我们只是正常的工作单位。而且，我们的人从来就不惹麻烦的。”

    老板说道：“你刚才说了的，风声很紧。”

    六子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警察追查老大，从来就没有放弃过。”

    老板说道：“我知道。”

    六子说道：“还有，他们是想要抓捕老大。”

    老板想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他们知道老大是谁？”

    六子说道：“如果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

    老板说道：“这倒是。”

    六子说道：“老板，你放心吧，我们是不可能会放松警惕的。”

    老板对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说道：“徳子，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徳子一脸憨厚的样子，个子很高，看上去就像是傻大个一样。态度很恭谨地对老板说道：“老板，我觉得六子说得不错。”

    老板想了一下，才说：“这就很好。我们交货没有问题？”

    徳子说道：“我们交货没有问题的。而且，我们交货，从来都是放在一个地方，让对方打钱；然后告诉对方地址，让对方自己去拿。所以，就算是警察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会查到我们的头上。”

    老板轻轻地看了徳子一眼，对徳子说道：“做得很好。”

    徳子又说：“还有，我们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情的。”

    在派出所里，与连珏相逢的高挑女子正在审讯室外看着警察审讯戴眼镜的人；旁边两个人陪同她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警察制服、一脸距离感的人走了过来。

    旁边的警察对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所长。”

    来人正是这个派出所的所长。看看两个警察，看看里面的犯罪嫌疑人，又看看高挑的女子，说道：“是你抓获了犯罪嫌疑人？”

    高挑的女人波澜不惊地说道：“是。”

    所长愣了一下，看看高挑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回答的是“是”，而不是“是我”。一般人回答是“是我”，而且会是神采飞扬，而不是这样的平静；回答“是”的人，一般都是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警察，另外一种是当兵的。这个女人穿着普通的衣服，而不是裙子，显得利索异常；而且，站姿是一个军人的，显得一丝不苟；而警察则并不是正规军队，所以有时候站姿不是太讲究的。从这几点上说，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军人，而不是一个警察。附近并没有军队，那么这个女人是回家探亲的，恰好遇到这个杀人犯作案，就把他抓获了。照年龄上看，是这个女人当兵，应该是退役，或者是志愿兵。

    尽管只是一个照面，而所长却判断出这个高挑女人的身份。他有些威严地笑着说：“十分感谢你抓获了犯罪嫌疑人。”这个女人很漂亮，而且是太漂亮，唯一不足的就是脸色有些黑。但是，这样的女人，还是保持距离感。这是所长心中第二个想法。

    这个女人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仿佛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样。

    所长对旁边的警察问道：“他都交代了？”

    那个警察回答地说道：“都交代了。他说，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被捕的。”

    所长想了一下，看着那个犯罪嫌疑人说道：“看样子文质彬彬的，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那个警察说道：“我们已经上报了。”

    所长说道：“你做得很好。”

    那个警察说道：“应该的。”

    所长说道：“这是刑事案件，并不是我们所能够管辖的。”

    那个警察说道：“是。”

    所长说道：“我刚刚询问了一下，这个小子杀了三个人。”

    那个警察愣了一下，说道：“这么凶残？”

    所长说道：“是很凶残的。真没有想到。停一下，刑警队就会过来提人。”

    那个警察说道：“是。”

    所长好像才想起那个高挑的女人，说道：“请问你贵姓？”

    高挑的女人说道：“唐雅兰。”

    所长说道：“你的身份？”

    高挑的女人说道：“现役武警，军衔上尉。”

    连珏继续走着，看着街边的景色；心情放松，就感觉到许许多多美好的事物都是美丽清新。

    对面过来一对夫妻领着孩子朝他走来，他有些心情变得不好。因为他和肖萌萌的孩子，永远不可能会这样与他、与肖萌萌并肩而行。这是他的错。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否认，毕竟这是他当时懦弱的行为，也是本可原谅的行为。

    有些痴痴地看着，心中想着。却突然感觉到有人盯着的感觉，就和唐雅兰盯着他的感觉是一样的。唐雅兰盯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就在这个时候，这种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假装无意的，微微调转身子，看到一个女人，正在看花。就是这个女人？和他是斜对面站着，看着树上的树叶飘曳。

    这个女人长相白皙，个头大约是一米七七左右，脸蛋圆润；头发很长，很黑，就像是一个个波浪，充满了诱惑；她的肌肤，就像是新剥的鸡蛋清一样；上身是一件黄色的衣服，下身是一件蓝色筒裤，看上去是很协调的。她的抬头向上看着，去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就像是一般的女人在看东西一样；只是有些不一样的是，她的腰很直。一般人不会是这样的站姿；如果是空姐，或许可以这样；但是，那样的挺直腰部，和这样的挺直腰部，并不愿意；而且，空姐的站姿，或者是活动，使用的是腰部力量；而这个女人使用的则是胯部力量，所以她的腿有些用力而显得紧绷。她的手里拿了一本书；尽管她的年纪也只是二十三四岁，但是她却早已经不是学生了，因为她的行为，并没有学生一样的活泼；而是太过安静；如果是太过安静，那么就说明这个女人走上社会很久。而且，她的安静，不是那种雅静，或者是有人不愿意说话一样的文静；最为不同于普通人在于，她的眼神里面有着沧桑，有着惆怅，还有迷茫，就像是看透了世间事情一样；但是，同时，她的眼神里面，还有着一丝忧虑在回旋。看上去是都市女郎的气息。

    这样的眼神，是很复杂的，也很不简单的，因为其中夹杂了很多的不一样，却让连珏想到了有一个职业，就是警察。当过警察的，只要不是刚毕业的学生，许多人的眼神都会是这样，带着沧桑，带着看透世俗的样子。

    这个女人是警察？

    尽管这个女人的手里拿着一本书，连珏还是可以断定，她就是一个警察，却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警察会监视他。左右看了一下，看看是否有其他的警察监视他。按道理来说，警察一般要行动的时候，就会有很多的警察一同行动，而不是个别的警察行动的。毕竟警察是纪律部队，是一个团体，而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部队，也不是可以让某一个人有突出表现的部队。还有，警察是国家统治的工具，也是让国家稳定安全的统治机器。从这一点上说，警察有应该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冷漠的机器，是国家统治的武器，而不是有血有肉的人。所以，很多的警察，即使是有血有肉，但是，很大程度上说，他们就是有些冷漠的。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单独行动。

    观察周围，尽管不漏痕迹，可是连珏还是知道，周围没有人来监视他，只有这个女人在监视他。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这么做？不，是这个女警官要这么做？尽管是都市女郎的打扮，尽管是长发飘飘，但是，这都没有影响连珏的判断。因为连珏知道，很多女警察都是留着长发的，是为了执行任务用的。而正规场合的情况下，女警察是可以把头发盘起来的。

    没有其他的警察进行配合，而一个女警察这样做，是很危险的，即使是男警察也是处于危险之中的。但是，事实上，这个女警察这样做了，而且是很自信地做了。

    还有，从以上几点进行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女警察，只是个人的行为，而不是警察的行动。这让连珏有些意外。

    连珏心里想着，脸上不动声色，也只是继续走着。却用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注意着这个女警。

    这个女警快速地走着，好像是意外，和连珏撞在了一起。

    连珏本能地伸手抱了一下。而这个女警在身子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倒下来，恰好被连珏接住。

    女警定定地看了连珏一眼，对连珏说道：“对不起。”

    连珏对女警说道：“没什么。” 

    女警起身，二人就这样交叉而过。

    连珏虽然继续走着，却想着女警撞他的一瞬间。当然，女警撞他的时候，是有着预谋的，而不是简单的碰撞。他也经常锻炼身体，所以，一些反应还在。也就是说，他的反应，是本能的反应，是毫无虚假的反应。脑海里一遍遍播放女警与他相撞的瞬间，就可以觉察到，这个女警与他的接触，是有预谋的。尽管表面上看，一切都好像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事实上，这些事情好像并不简单。女警过来，看着街上的景色，很入迷，这些都是没有可以指责的地方，也看似是正常的地方。而不正常的是，再和他身体碰触到瞬间，这个女警并不信任他，所以，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下，在等待连珏的反应。如果连珏没有做出反应，很有可能的是，这个女警就没有可能会摔倒的。一个将要摔倒的女人，却硬生生地煞住向下倒的姿势，就可以看出这个女警自身的身体素质。在他有了反应，才会继续下跌。还有，刚一接触她身体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这并不是最为重要的，因为他在接触的时候发觉，她的身体，就像是扑来的猛虎。

    一头扑过来的猛虎，他是不可能会接住的。但是，她却又一次改变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她身体变化，因为这只是瞬间，然后整个人就放松了。

    一头猛虎，就足以可以表明她腰胯的力量。这一点进行判断，这个女警是经常进行锻炼的，也是受训的，也是进行格斗擒拿训练的。派出所的人是不能会这样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刑警队的人。刑警队？嗯？他们为什么要盯上我？对我怀疑什么？我没有做什么啊？

    连珏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但是，还是没有弄明白的。而女警可能并没有在意的事情是，她在摔倒的时候，应该是把书甩出去的。无论是她怎么喜欢书，都会因为她欣赏风景，而疏忽大意书的存在，就很有可能会把书甩出去，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相撞，才会导致这样。可是女警的手里，一直都是紧紧握着书籍。如果是执行卧底，或者是其它什么任务，这就很有可能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而女警也向前走着，只是她手里的书依旧那样搁着的。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下，看到连珏继续向前走着，也不以为意，也向前走着，然后拐一个弯，就跟在了连珏的后面。可是，她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弱点。

    老板从工厂出来，而六子和德子一直都陪同着，三个人的速度并不快。

    老板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是客人，你们出来做什么？”

    六子和徳子不自觉地碰了一下眼神。

    六子连忙说道：“我们是出来溜达一下。”

    老板看了六子一眼，说道：“你们小心一些。”

    六子并没有回答，而徳子说道：“我们会注意的。”

    老板伸手拦着出租车，同时对六子等人说道：“我走了。”

    一台出租车就停在过来，老板上了车，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向前开。”

    出租车司机说道：“去哪里？”同时，车开了出去。

    老板说道：“我不会差你的钱。你向前走。”

    出租车向前走着，然后拐一个弯，开了回来。

    而徳子和六子在交谈着，并没有注意出租车。

    六子对徳子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今天做的有些过分热情了。”

    徳子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一直都是这样。”

    六子想了一下，才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我怎么觉得不是。”

    徳子看了六子一眼，说道：“并不是我愿意这样，只是我必须说明我的立场。”

    六子看着老板刚才离开的方向，说道：“但愿他没有怀疑。”

    徳子也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如果是有什么不满，就可以从动作上面表现出来的。今天，他的动作并没有什么错漏的地方，这说明他并没有对我们不满。”

    二人在原地交谈着，却没有看到老板坐着出租车转了一圈，从他们的面前跑过去。

    连珏继续走着；想着以后的生活。在这里，他待了很长时间，为了生存，他开了水果店。开始的时候，处境艰难，后来逐渐地好转，就像是现在，已经有了固定的收入。但是，他还是经常去吃面；这并不是单纯的吃面，而是想要见肖萌萌的，也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水果店早就走上了正规，只要雇人打理就可以了。本来生性就很懒惰，所以，他在有了一点儿经济基础之后，就开始了想要的生活，就是在家里数钱、什么也不用做的日子。本来就没有多少志向，只是想着简单地生活就可以了。

    现在，既然想要离开，也没有想过关闭水果店，这毕竟是他收入的一部分。他可以出去玩耍，也可以出去看看，只是没有必要总是守候着肖萌萌。而肖萌萌，已经成为一种过去式。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对他的选择，也是肖萌萌的选择。只是没有见到肖萌萌，这让感觉到遗憾，毕竟下一次见到肖萌萌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嗯？正在寻思的时候，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这个被人窥视的感觉很不好，让连珏很不高兴。连珏就回头看了一下，就看到刚才与他相撞的那个美丽女警，依旧跟在他的身后。他有些无奈，也想要对她进行质问的。但是，这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这条路并不是连珏的，连珏可以欣赏风景，其他人也是可以欣赏风景的。

    来到广场，坐在长椅上，看着人们逗弄着广场的鸽子，心中却在思考着，自己应该去哪里。毕竟是放下了，就应该有着自己的打算。

    一对母子也来到了长椅旁边，他们手里拿着面包，并没有注意连珏。

    小男孩大约四岁左右，眉目如画，就像是一个女孩，对他妈妈说道：“妈，我起看鸽子。”

    他妈妈说道：“好吧，你小心点。”

    小男孩说道：“好的。”

    他妈妈把手里的面包递给小男孩，对他说：“小男子汉，勇敢一点。”

    小男孩说道：“好的。”就拿起面包，有些磕磕绊绊地跑了。

    他妈妈说道：“小心点。”

    声音很大，惊动了连珏。

    连珏看着小男孩，笑了。又看看男孩的母亲，不由有些惊讶，失声地叫道：“萌萌？”

第六章  老板的狠辣

    这对母子，正是肖萌萌和孩子。

    肖萌萌有些惊讶地扭头看着连珏，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连珏？”

    连珏苦笑一下，说道：“真的是有些意外。”在这个时候，他已经上上下下把肖萌萌打量了一遍。肖萌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漂亮，美丽，这一点，即使是他想要否认，也是不可能的。而和读书时不一样的是，肖萌萌的显得高雅而又知性，高贵而又有魅力。这是肖萌萌的改变，也何尝不是连珏的改变？

    读书时候的肖萌萌，也是校花的，却有着淳朴的一面，也有着清纯的一面；但是，现在，就像是两个人一样。如果是并肩而立，即使同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并肩而立，也会觉得根本就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的。这就像现在肖萌萌的变化。一直以来都想要看到肖萌萌的，却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意外相逢。回不去了，连珏知道，一切都已经是事实，都不可能会回去的。

    肖萌萌也笑了，宛若牡丹花开，对连珏说道：“真的是有些意外。”

    连珏看着肖萌萌，认真说道：“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要见到你。”

    肖萌萌却无所谓地说道：“我知道。”

    连珏惊讶地说道：“你知道？”

    肖萌萌很淡然地说道：“在海景酒楼，谁去那里吃饭，会只为了吃面？”目光开始追逐着自己的孩子。

    连珏微微有些叹息，说道：“也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肖萌萌，“既然你知道，为什么就不是不肯出来见我？是因为他的反对？”

    肖萌萌知道连珏口中对“他”指的是老板，就说道：“他从来就没有反对。”

    连珏好奇地说道：“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肖萌萌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以为谁都会不知道？”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见我？”从肖萌萌的话里，他知道老板是不屑地见他，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想要把他当成对手，或者是根本就看不起他，或者是认为他改变就不是老板的对手，因为他无财无势，而老板则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或者是老板信任肖萌萌，知道肖萌萌的本性，所以才会如此地对待他的。正如肖萌萌说的，去海景酒楼吃饭，没有消费个几千几万，就不要说去吃饭。而他，很有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只是吃面的人。

    肖萌萌依旧没有看连珏，口中回答说：“见了又怎么样？不见又怎么样？”

    连珏尽管知道肖萌萌变了，可是在他的潜意识里面，还是觉得肖萌萌就是肖萌萌，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这个时候他才真实地感到肖萌萌变了，而且，她的话说道也没有错，“见了又怎么样？不见又怎么样？”这句话让他感觉到无力，也感觉到无奈，也感觉到世事的的沧桑，还有那些惆怅，和心中的彷徨。是啊，过去了，就是说过去了，永远都不可能会回来了。看了肖萌萌一眼，转头看着鸽子，对肖萌萌说道：“你说的不错，是我想多了。”

    肖萌萌并没有看连珏，而是口中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的担心。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他对我很好的。”

    连珏说道：“我知道了。”

    肖萌萌继续说道：“你可以放心了。”

    这句话尽管说道很婉转，却也说出了她的处境。因为连珏的出现，很多时候，让她觉得不便利。还有，因为连珏的出现，很有可能会给老板带来一些很不好的印象。连珏知道了肖萌萌的意思，便说：“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到。”

    肖萌萌说道：“你想要去哪里？”

    连珏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要出去逛逛。从没有毕业的时候，我就来到了这里，一直都被困在这里。”

    肖萌萌说道：“是不是有些想要发疯的感觉？”

    连珏承认地说道：“说实话，是坚持不下去了。否则，我很有可能会继续看着你的。但是，我不可能会为了你一辈子就守候在这里的。”

    肖萌萌对连珏说道：“你这样也让我变得轻松了。说实话，我一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的。已经并没有怨恨的欲望，只是平常对待，但是，毕竟你是孩子的父亲，我怎么可能会不在意？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应该面对你的。”

    连珏说道：“我知道了。”看着在鸽子群中不断笑着的小男孩，对肖萌萌说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肖萌萌说道：“这个重要吗？”

    连珏说道：“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肖萌萌看了连珏一眼，对连珏说道：“我不希望你和他有联系的。”

    连珏说道：“即使是没有联系，但是，我还是想要知道他的名字。”很认真地看着肖萌萌，“还有，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也必须知道。”

    肖萌萌看着连珏，想了一下，才说道：“也许你是对的。他叫肖非铭。肖是我的姓；而非的意思是，出生的时间不对；铭的意思是应该记住。”

    肖萌萌的话不尽不实，却让连珏知道，当儿子肖非铭出生的时候，肖萌萌是十分痛恨连珏的；也是记住了老板的恩情。所以，才会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但是，他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低声地念道着肖非铭的名字，念道了几遍，而眼睛紧紧跟随着肖非铭。这是血肉相连的一种感觉。

    那个女警在不远处看着肖萌萌和连珏，又看看肖非铭，眼睛里面满是疑问。

    在岔路口，出租车停下，老板扔下了二百元钱，转身离开。

    出租车的司机对老板说道：“太多了，太多了。”

    但是，老板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并没有回头，而是径自向前走。

    出租车的司机愣了一下，口中念叨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土豪？”然后发动车，离开；同时，口中哼着“今儿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的歌声，逐渐远去。

    老板走了不远，一台吉普车就无声无息地驶过来，停在了老板的身边。老板并没有看，而是径自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带上门，吉普车就驶了出去；而开车的人，则是迟碧洁。

    迟碧洁开着车，也一直都没有言语。

    过了很久，老板才说：“停到路边。”

    迟碧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或者说是一个战士听到了命令一样，十分自然地说道：“是。”就慢慢地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老板。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你对那里的观察怎么样？”

    迟碧洁想了一下，才说道：“那里只是看了一下，并没有细致地观察。”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找一个制高点，详细地看一下那里的环境，我也会画出来那里的环境。”

    迟碧洁说道：“好。”想了一下，说道，“那里的噪音很大的。”

    老板说道：“那里的噪音，只是用喇叭进行扩大的；也只是录音机反复播放的。”

    迟碧洁愣了一下，说道：“为什么？”

    老板说道：“那是一家破旧的工厂。原来的持有人，就是因为工厂效益不好，才会兑出去的。而我们接手之后，照常营业，而且是照常纳税。如果机器不响，就很容易引起怀疑的。”

    迟碧洁说道：“但是，这对他们的身体不好。”

    老板说道：“也只是这里。地下室里面就没有任何的声音。”

    迟碧洁说道：“你不是想要让他们全部死去吗？” 

    老板说道：“他们不可能会因为噪音死掉的。要知道，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而且，他们也会有人知道噪音对身体不好，就会很注意的。所以，我就必须是事先做的规定。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们对我不产生怀疑的。毕竟这样的噪音，想要杀死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迟碧洁说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就是这个道理。”

    迟碧洁说道：“但是，今天看你的样子，好像是不高兴？”

    老板看着外面，说道：“你看到那几个人了？”

    迟碧洁说道：“看到了。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

    老板淡然地说道：“送我的人也看到了？”

    迟碧洁说道：“看到了，一个很高大，一个眼睛很灵活。”

    老板说道：“这两个人想要对我动手了。”

    迟碧洁说道：“怎么可能？他们知道你想要对付他们？这不可能。是怎么回事？”

    广场上，鸽子在不断地起飞和降落，连珏和肖萌萌二人就这样看着，谁也没有言语；那个女警却时不时地看着连珏，也会时不时地看看肖萌萌。

    肖萌萌突然扭头看着连珏，却看到女警的目光，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并没有挂在脸上；而是对连珏说道：“我不希望你和儿子相认，也不希望你和儿子相见。”

    连珏说道：“我本来就没有想过和他相见的。只是想要询问的。即使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也应该是问一下的。”

    肖萌萌说道：“你知道就好。还有，我不希望你打扰我们的生活。”

    连珏说道：“如果我有更好的条件，就会很自然地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生活下去。但是，你觉得现在可能吗？”

    肖萌萌愣了一下，对连珏说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

    连珏说道：“你现在是一个贵妇人，而我只是一个比要饭强不了多少的人，你怎么可能会和我生活在一起？” 

    肖萌萌说道：“这和生活没有关系的。”

    连珏说道：“没有关系？还是有很大的关系？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壹加壹的问题，而是有些复杂了。你可以想一想，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否正确。”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爱情基础为第一位的。”

    连珏说道：“富家小姐，和一个乞丐爱情，你告诉我一声，有幸福可言？”

    肖萌萌寻思了一下，说道：“这个比喻很不恰当的。一个富家小姐，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乞丐？”

    连珏说道：“看不上么？”

    肖萌萌对连珏说道：“肯定是看不上的。”

    连珏说道：“是么？这就是你和我现在的差距。”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还是这样理智，还是这样的冷静。难道你就没有冲动的时候？”

    连珏想了一下，摇摇头，对肖萌萌说：“这是我的习惯。改变不了的。”

    肖萌萌说道：“感情并不需要的是你这个习惯的。”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就那样让你离开？”

    肖萌萌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看看那个女警；尽管这个女警穿着便装，但是，肖萌萌因为受到了连珏的影响，所以感觉到这个女警并不简单。女警身上的衣服，是干净利索的打扮，并不是裙子，而是裤子。一个普通的女人，是很喜欢用紧身裤子显现出来身条的；而且，现在应该是穿裙子的时候，也该是风情万种的时候；但是，这个女人尽管展现了自己的美，却没有展现自己的媚，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很多人女人为了展现自己的美丽，或者说是魅力，都会让自己打扮一新的，都会穿着裙子；如果没有穿着裙子，很有可能会是想要遮挡什么，或者是职业的需要。现在，女警出现在这里，很显然如果不是工作的需要，那么就是在想要遮挡什么；而女警有意无意地看着她和连珏，就说明很有可能是想要监视连珏的。如果是连珏认识，连珏是不可能会不介绍给她的，也不可能会一直一个人呆在这里。所以，连珏的感情并没有发生转移；那么，就剩下的是监视连珏了。为什么要监视连珏？

    肖萌萌想不通这一点。但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就对连珏说道：“那个女人是不是看上你了？”

    连珏并没有回头，就知道她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只是淡淡地说道：“是为了监视我的。”

    肖萌萌并没有吃惊，只是说道：“为什么？”

    连珏耸了耸肩，很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肖萌萌笑了，对连珏说道：“这个世界还有你连珏不明白的事情？”

    连珏说道：“本来我就不明白的。”

    肖萌萌看了连珏一眼，说道：“你为什么不过去问问？”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你觉得她会告诉我吗？”

    肖萌萌笑了，对连珏说道：“是不可能告诉你原因的。”

    连珏一边寻思一边说：“好像事情并不重要，否则她也不可能会这样监视我了，也不可能会一个人过来监视我的。毕竟警察是一个纪律部队的。”

    肖萌萌说道：“我过去问一下？”

    连珏说道：“好的。”抬起下颌指了一下处在鸽子中间的孩子，“我去看看儿子。”还有等到肖萌萌答应或者是拒绝，就走了过去。

    肖萌萌看了连珏一眼，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得出来。她知道，连珏是害怕她拒绝的；而且，他很想要和自己的孩子肖非铭在一起玩的。

    那个女警看到连珏走开，就向肖萌萌走了过去，到了肖萌萌跟前，对肖萌萌说道：“你长得真漂亮。”

    肖萌萌淡淡地说道：“谢谢你的夸奖。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警说道：“我叫田馨。你呢？”

    肖萌萌说道：“肖萌萌。”

    在路边停着的吉普车里，迟碧洁和老板继续交谈着。

    老板说道：“这并不是的我错觉。”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我相信你的感觉。但是，他们有什么行动？”

    老板悠然地看着车窗外面，指着正在奔驰的车辆，说道：“你看到这些车有什么奇怪的？”

    迟碧洁不明白地看着，然后对老板说道：“没有什么奇怪的。”

    老板说道：“不错。如果是这样奔驰的车，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如果是突然停止的车，你会觉得怎么样？”

    迟碧洁说道：“突然停止的车，有几个方面的原因，有可能是坏了，有可能是遇到了红绿灯，也有可能会是遇到了突发状况，比如有人不遵守交通规则而乱穿马路。这些车辆为了躲避而出现状况。”

    老板继续说道：“这些情况是正常的吗？”

    迟碧洁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继续说道：“不是正常的。”

    老板说道：“那些人也是这样的。”

    迟碧洁说道：“我还是不懂。”

    老板说道：“六子的表现很正常。毕竟是因为他这个人很狡猾，所以，心里很有可能会演变了无数次，应该是知道怎么面对我的。但是，徳子就不一样了。他这个人是不善言辞的。从来都是好，或者是不好，而不肯多说一个字。所以，很多时候，他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一样。但是，今天，他表现的不一样。换一句话说，他这个人显得很兴奋。要知道，一个人变化，就像是正常行驶的汽车一样，突然停止了，肯定是发生了变化。”

    迟碧洁想了一下，才说道：“如果是正常的话，他们这些人从来不怎么和外界接触的。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就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旦有了变化，就是很有可能会争斗？”

    老板淡淡地说道：“他们都和你一样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一般的事情是不可能会让他们变化的。即使是生与死，也不可能。毕竟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虽然已经好像是很遥远，但是，他们的训练，从来就没有落下。从这一点上说，他们都是时刻准备着的。”

    迟碧洁冷静地说道：“除非是想要算计某一个人，而且是熟悉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老板说道：“而且是算计的人，可能让他们一直畏惧的人。”

    迟碧洁思考了一下，才说：“这就像是手心出汗一眼？”

    老板说道：“不错。”

    迟碧洁很冷静地说道：“我有些明白了。”看着老板，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老板说道：“我想要规划一番，让他们死。”

    迟碧洁说道：“全部吗？”

    身边的鸽子不断起飞降落，而连珏和肖非铭一起在鸽子群中笑着，嬉耍着。

    田馨和肖萌萌远远地看着。

第七章 连珏的判断能力

    田馨好像无意地问道：“那个人是连珏？”同时指了一下连珏。

    肖萌萌看了连珏和孩子一眼，说道：“对。”

    田馨对肖萌萌说道：“你怎么认识连珏的？”

    肖萌萌淡淡地说道：“我们是大学同学的。”

    田馨惊讶地说道：“啊？”

    肖萌萌看了田馨一眼，说道：“你不用这样惊讶的。我们是同学。”

    田馨说道：“可是，我记得，偶然的机会看到过连珏他们班同学的毕业照，好像并没有你？”

    肖萌萌神色有些兴奋，也有些幸福，而眼神闪过一丝黯然，说道：“我们可以是上下年级的同学，也可以是不同系的同学。”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我错了，很有可能是我把很多事情搞错了。”

    肖萌萌说道：“所以，你没有看到我的照片并没有可奇怪的。”

    田馨说道：“你是他的同学？”

    肖萌萌很自然地说道：“我是当时的系花，也是校花。很多人并不知道我们在交往。”

    田馨说道：“有对象的人是很难瞒住其他人的。”

    肖萌萌说道：“不错。但是，我们不同的。”

    田馨想了一下，对肖萌萌说道：“你的话我听得不明白。”

    肖萌萌说道：“连珏这个人太过沉稳，而且，也熟读心理学。很多事情，只要是一看，就会明白的。”

    田馨有些惊讶，对肖萌萌说道：“他这么厉害？”

    肖萌萌说道：“他是很厉害的。只是可惜，并不是一个警察。而且，他最厉害的就是判断推理。很多警察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从一点就能够判断出来的。”

    田馨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夸张了？”

    肖萌萌瞥了一眼田馨，说道：“这并不是夸张，而是事实。”看着鸽子忽飞忽落，说道，“就算是我在夸张好了。”

    田馨说道：“你把他说道这么厉害，那么他这个人的弱点是什么？”

    肖萌萌说道：“这个人的弱点，就是胆小怕事。用很多人的话说，就是典型的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田馨愣了一下，想了想，对肖萌萌说道：“很多人都是有这个毛病的。”

    肖萌萌说道：“是么？”

    田馨肯定地说道：“是的。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也许吧。”

    田馨看着连珏一直和肖非铭在一起嬉耍，说道：“他们真的好像好似一对父子。”

    肖萌萌淡淡地瞅了田馨一眼。

    田馨说道：“我说错了？”

    肖萌萌说道：“你是一个警察？”

    田馨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肖萌萌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你来调查连珏的？”

    田馨说道：“啊？我这么站在你的面前，就像是透明一样，什么都会被你发觉？”

    肖萌萌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你好像是一个人的行动？是你个人在行动？”

    田馨有些动容，惊悚地看着肖萌萌，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在行动？”

    肖萌萌说道：“很简单的。警察是一个纪律部队，所以，很多时候的行动，并不是个人的英雄行为，而是集体的行动。”看着田馨，“你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就是明是你个人的行为，和警察的行动无关的。”

    田馨说道：“不错。”

    肖萌萌继续说道：“还有，如果是平时，你是不可能会有时间对连珏进行跟踪调查的。所以，只能是在休息的时候。”扭头看着连珏和孩子在嬉戏，口中继续说道，“还有，本来你的上级拒绝你的请求，阻止你对连珏进行调查，只是想让你分析一下资料。但是，你觉得资料是死的，而人是活着；资料是不可能会变化的；而人是可以变化的。所以，你并不死心，可因为警察是纪律部队，你又不得不遵守。”

    田馨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还是对连珏进行跟踪调查？”

    肖萌萌笑了，说道：“很简单的事情，就是你碰到了连珏，所以，就想要跟踪看看。”

    田馨有些惊讶地说道：“你说的不错。”想了一下，又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萌萌说道：“这些都不能判断的。因为凡事都有蛛丝马迹的。”看着连珏与肖非铭，继续说道，“你就不用这样继续追踪了，没用的。连珏这个人我很清楚的，他是不可能会违法的。”

    田馨看了肖萌萌一眼，然后看着连珏和肖非铭，淡淡地说道：“你很了解连珏？”

    肖萌萌对田馨说道：“我很了解连珏，我了解我自己更加了解连珏的。”

    田馨并不相信，而是说道：“人都是会变得。”

    肖萌萌看了田馨一眼，说道：“还有，你这样的跟踪没有任何用处。”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肖萌萌，问道：“为什么没有用处？”

    车辆来回川流不息，而路边的吉普车依旧停着。

    车里面，迟碧洁和老板在交谈着，老板依旧有些疲乏，仰躺着，而迟碧洁在一边看着。

    因为是角度的关系，所以迟碧洁看到不到老板的表情，只能是听到老板的声音。

    老板淡淡地说道：“当然是全部。”

    迟碧洁说道：“但是，这些人是曾经和你一起同生共死的人。”

    老板的声音依旧不带任何的感情，而是冷漠地说道：“你有些不忍心？”

    迟碧洁说道：“并不是我不忍心的，他们本来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我担心你到时候不可能会下手的。”

    老板慢慢地问道：“为什么我要不忍心？”

    迟碧洁说道：“他们那些人，都和你有着相同的经历，而且是控制了这里。”

    老板的声音还是慢慢地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我知道是瞒不过你的。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中间有些人还是会支持你的。这些人应该怎么办？”

    老板仰着的头慢慢放平，看着迟碧洁，说道：“你担心我到时候会手软？”

    迟碧洁毫不犹豫地说道：“对。我就担心的是这一点。”

    老板说道：“他们死了就死了，我可以重新开始的。”

    迟碧洁说道：“你忍心？”

    老板毫无表情地说道：“这些牺牲在所难免。我不可能会因为他们中间的哪一个人对我的效忠，我就放过他们的。”

    迟碧洁毫不犹豫地说道：“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迟碧洁想了一下，看着老板说道：“但是，你要知道，他们并不是一个两个人的，而是很多人。这些人想要杀掉，并不容易。”

    老板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必须是有一个计划。”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让他们先内讧？”

    鸽子还是在飞起降落，而连珏还是和肖非铭在一起游戏。

    肖萌萌和田馨坐在长条椅上，看着，口中交谈着。

    肖萌萌对田馨说道：“你根本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连珏的。如果是你是连珏，就不可能会这样草率地跟踪连珏。还有，连珏并不是罪犯，否则很难想像，你是否可以活着。”

    田馨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说的，我还是不懂。”

    肖萌萌看着田馨，说道：“你知道连珏的长处是什么？”

    田馨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不知道。”本来是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就改变了主意。

    肖萌萌只是淡淡地看了田馨一眼，并没有追究田馨改变话语，而是径自往下说道：“连珏真正的厉害之处在于，他对案件的判断推理。从一个案子的蛛丝马迹，就可以看到所有的过程。这并不是谁都可以的。所以，你们警察的行动，可以说是在他的眼睛里，相当于是告诉他一样的。”

    田馨不可能会相信肖萌萌的话，以为肖萌萌是在欺骗她，就说道：“他是福尔摩斯？”

    肖萌萌说道：“你可以这样想。”

    田馨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肖萌萌很不客气地说道：“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对你说的。其实，你的工作做得很不细致，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判断出来一些情况的；也就不可能会这么大意地来到了他的身边，而且是跟踪他的。”

    田馨也不客气地说道：“这是我的怀疑。”

    肖萌萌说道：“我知道我是不可能会阻止你的怀疑，问题是你的怀疑对象根本就不对。如果是对的，你也不可能会活着的。”

    田馨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你总是说连珏厉害，到底连珏厉害在哪里？我就没有弄懂，他怎么可能会有你说得那么厉害？你是在变相地想要阻止我对连珏的调查？你和连珏是什么关系？”

    肖萌萌很不满意田馨对她的态度，很不客气地说道：“我不是犯罪嫌疑人，你也不是在审讯我。”

    田馨愣了一下，连忙道歉，对肖萌萌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看着肖萌萌，又说，“我想要知道连珏的一些情况；而且，配合警方的行动，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

    肖萌萌说道：“我是三岁的孩子？”

    田馨不明白地说道：“不是。”

    肖萌萌说道：“我看上去是智障？”

    田馨说道：“不是。”

    肖萌萌说道：“那么，我的智力只有三岁的水平？”

    田馨说道：“不是。”

    肖萌萌说道：“那你的话，在糊弄谁？”

    田馨脸色顿时变得红了，对肖萌萌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肖萌萌说道：“你的话，没有人会相信的。”

    田馨不明白地问到：“为什么？”

    肖萌萌说道：“我不说你们警察的话是否可信，只说你们警察的事情。你对连珏的怀疑，并没有取得支持，所以，这只是你一个人的行为，而不是别人的行为，更不是警察的行为。因为我说过，警察是纪律部队，是不可能会允许你这样个人的行为的。还有，你的身份。你在休息，而且是一身的便衣。从这一点上说，你也是一个平民，根本就不可能会承担起一个警察的责任。”

    田馨很无奈地说道：“不错。”

    肖萌萌继续说道：“而这个时候，你对我进行承诺，是我的智力下降的厉害？还是你的智力太高？”

    田馨说道：“你不用这样对我进行讽刺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的。”

    肖萌萌说道：“或许，你觉得你是在负责任。但是，你的工作做得很不好。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就敢这样下结论？如果你是警察局长，会有多少冤死鬼？”

    田馨说道：“我不可能会冤枉人的。”

    肖萌萌看着田馨，说道：“我就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你能够回答上来，就说明你很用心对连珏进行调查的。如果你不知道，就说明你的怀疑是猜测。”

    田馨看着鸽子的起飞降落，说道：“你说。”

    肖萌萌说道：“连珏这个人的长处是什么？”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判断推理，你刚才说的。”

    肖萌萌不置可否，继续问道：“连珏为什么一直在这里待着？”

    田馨说道：“是为了一些生意。”

    肖萌萌看了田馨一眼，说道：“我告诉你，连珏只要看一眼在他眼前走过的人，就会知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这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知道的。而且，连珏是心理学高手。所以，你们的人，只要一出现，连珏就会知道你们的是做什么的。”

    田馨说道：“你还没有说我回答是对是错。”

    肖萌萌说道：“还用我说么？”

    田馨说道：“我想要知道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的身影，说道：“连珏在这座城市待着，原因是我。因为我，所以他才会留在这里的。”

    田馨不由自主地长大了嘴巴说道：“啊？”

    在树林之间的小路上，迟碧洁和老板一起并肩而行，就像是一对恋人。

    迟碧洁一直都是绷紧的身子，现在却有些放松，依靠着老板，手挽着老板的手臂，脸上流出着甜甜的笑；而老板的脸却像是一块木头，并没有多少变化，无悲无喜。

    迟碧洁陶醉地说道：“真的就想这样一直走下去。”

    老板说道：“这一天不会很远的。”

    迟碧洁说道：“怎么可能？”

    老板认真地看着迟碧洁，说道：“你相信我吗？”

    迟碧洁说道：“我当然相信。”

    老板说道：“等我解决这里的事情，我们就离开这里，却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迟碧洁说道：“是。”又忽然说道，“萌萌姐呢？她怎么办？”

    老板说道：“她是圣洁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我这样的俗人在一起？”

    迟碧洁想了一下，对老板说道：“好，我听你的。”看着前面，又说，“只是那些人并不容易解决的。”

    尽管迟碧洁说道是“那些人”，可是老板还是知道迟碧洁指的是徳子和六子那些人，老板说道：“我来想办法的。”

    迟碧洁说道：“让他们进行内讧。但是，你却不肯这么做。”

    老板说道：“那些人即使是内讧，很多人也会活着。只要他们活着，对我就是一个威胁的。因为他们知道我的底细。”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想要怎么办？”

    老板说道：“他们活着，我也不知道他们想要怎么办。人心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如果有可能，他们会想要夺取我所有的一切。到时候，你我都会因此死亡的。”

    迟碧洁说道：“他们会这么狠？”

    老板说道：“你觉得他们会是善男信女？”

    迟碧洁说道：“我以为他们不可能会这样对付我们的。”

    老板说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算计他们的。但是，如果我不算计他们，就会被他们毫不客气地杀掉。这才是最为可怕的。”看着迟碧洁，“如果我活着，他们就不可能会安心地睡觉。除非是我死了。只有我死了，他们才会安心。啊，不，他们也不可能会安心。”

    迟碧洁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

    老板说道：“他们每个人都想要独霸这里的市场，都不可能会允许别人进行染指的。”

    广场边上的长椅中，田馨和肖萌萌继续坐着，而田馨的瞳孔里面可以看到鸽子的飞起降落，而她的表情是十分惊悚的，很显然她被肖萌萌的话惊到了。

    肖萌萌淡淡地说道：“你不用这样。”

    田馨说道：“我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肖萌萌看着肖非铭，而连珏已经朝着她和田馨走过来，便说：“你可以看一会儿我的孩子，因为连珏要离开，所以有些事情想要和我谈谈。”

    田馨并没有反应过来，就木然地站起来，对肖萌萌说道：“好的。”就向肖非铭走去。

    在过去的过程中，和连珏的身影交错而过。

    连珏来到了肖萌萌的身边，坐下，对肖萌萌说道：“她怎么了？”

    肖萌萌说道：“受到了惊吓而已。”

    连珏不明白地说道：“惊吓？”

    肖萌萌说道：“你过来，并不是想要和我谈田馨的吧？”

    连珏不明白地问道：“田馨：”

    肖萌萌愣了一下，才解释地说道：“就是女警察。”指了一下田馨。田馨已经和孩子玩在一起。

    连珏淡淡地看着肖非铭，说道：“这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他有危险的。”

第八章   毒枭

    肖萌萌说道：“也是我的儿子，我也不可能会希望他有任何的危险。”看着连珏，“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在这里的。”

    肖萌萌对连珏说道：“我知道的。”

    连珏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离开。”

    肖萌萌说：“你是不放心我吧？”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确切一点说，我是不放心你身边的人。”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的丈夫？”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对连珏说道：“你早就说过的，但是，我觉得你的判断是错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并不是我的判断出错了，而是很多事情我并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但是，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却可以把他正在做的事情显露无遗。”

    肖萌萌不客气地说道：“我知道他的危险，但是，他一直对我都很好，这就足够近了。”

    连珏说道：“我觉得这也够了。但是，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觉得够了就可以的。”

    肖萌萌说道：“当时是他救了我，你在做什么？”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我们今天说的是你的处境。”

    肖萌萌说道：“我的处境，你可以放心的。”看着正在和田馨一起玩的肖非铭，继续说道，“如果没有我的丈夫，这个孩子也不存在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他的。尽管我也知道许多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肖萌萌说道：“我也知道。但是，你不能就凭这一点，开始怀疑他？”

    连珏对肖萌萌不客气地说道：“我担心的是，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

    肖萌萌说道：“现在都是你的怀疑，没有任何根据的怀疑而已。”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你在怀疑我的推断？”

    肖萌萌看了连珏一眼，说道：“我从来就没有会怀疑你的推断。但是，你早干什么去了？”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当时是我的错。我承认。”

    肖萌萌冷冷说道：“我也不是赌气，也知道你是不放心，或者说担心更为合适一些。但是，就这样的话，让我相信，你觉得可能吗？”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想了一下，说道：“你已经是相信，只是有些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肖萌萌说道：“你学过心理学的，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心里。”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他现在是你的依靠。你们同生共死，想要面对所有的一切？”

    肖萌萌说道：“不错。”

    连珏说道：“孩子是无辜的。”

    肖萌萌说道：“孩子是不可能会卷进去的。”

    连珏轻蔑地说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所能决定的。”

    肖萌萌说道：“不错。并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但是，不可能会有人为难孩子的。而且，还有你。”

    连珏说道：“就算是有我，我可以照顾孩子。你想过没有，你愿意和他共同面对所有的一切，但是，他愿意和你面对所有的一切？”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连珏说道：“这样的事情，是有迹可循的，而不是你说愿意就会愿意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我会冷静地进行判断的。”看了连珏一眼，说道，“你一直不离开，就是担心我？”

    连珏说道：“是的。当时你的脾气，和现在并没有什么改变，都是一样的倔强。如果你听我的，可能这个孩子就不会出生。”看着正在和田馨嬉耍的肖非铭，“这是我们的损失，可能我永远都会后悔。因为你的倔强，这个孩子出生了。但是，却不可能因为你的倔强，从而毁掉我们孩子。”

    肖萌萌说道：“是我的孩子。”

    连珏说道：“是你的孩子。我也承认是你的孩子。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的。”

    肖萌萌说道：“为了孩子，我可以不顾一切。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记住你说的话。”

    肖萌萌狠狠地说道：“我不会忘记的。”

    连珏继续说道：“他这个人，我是不可能会放心的。因为他的眼神，超过了生死；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冷漠，对什么都是冷漠的。即使是对待自己的生命，也是冷漠的。这样的人，就有些可怕了。”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的。他毕竟是一个明星企业家，在本市很有影响力的。”

    连珏说道：“我也知道很有影响力。但是，这并不能够掩盖他的本性。就像是他的眼神偶尔流露出的凶狠，还是可以理解。但是流露出来残忍，就有些不对劲了。这就像是他所经历的事情并不简单一样。”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这句话说得有些含糊。让我弄不明白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我想说的是，他所经历的事情，就像是每一天都在发生一样，而且是正在发生，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什么？”

    连珏想了一下，才说：“我本来一直没有想到过，他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肖萌萌很不满意地看着连珏，对连珏说道：“你这句话是是什么意思？他会是做什么？不就是老板吗？很多人都知道的。”

    连珏很认真地说道：“我也希望他就是一个老板。从来都希望你幸福，而不是希望你有什么不幸。这对你没有好处，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好处。”看着肖萌萌，“你应该知道，我说这句话，是对事不对人的。”

    肖萌萌说道：“我也知道你是对事不对人，但是，从感情上面说，我还是难以接受的。”

    连珏看着肖非铭，口中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孩子，很有可能的是，我也会装聋作哑的。”

    肖萌萌很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没有孩子，你很有可能早就离开这里，而不是可能会留下来的。”

    连珏坦然地承认，说道：“不错。我也应该是开始新的生活。但是，你和孩子存在，把一切事情都变得不同了。”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连珏说道：“老板的表现，更加是处在危机之中的一种表现。这让我想不通的。”

    肖萌萌愣了一下，说道：“死亡线上的挣扎？”

    连珏说道：“就是这样的表现。”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不可能吗？”

    肖萌萌说道：“很难接受的。”想了一下，“还有什么？”

    连珏继续说道：“因为现在的环境是和平的，而不是有什么波动的、像欧美国家一样乱，也没有像是伊拉克一样战争四起，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但是，他的表现是很不正常，就像是随时都会进行战斗一样。不，是生死搏斗一样。这就让我有些奇怪了。”看着肖萌萌，继续说道，“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他这个人很有可能正在做什么。”

    肖萌萌说道：“做什么？”

    连珏压住心跳，装作脸色平静地对肖萌萌说道：“他隐藏的很好，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表情认真地说道，“你记住，你会照看好孩子的。”

    肖萌萌很不客气地说道：“这还用你说？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连珏说道：“没有什么。可能是发现了某处宝藏的挖掘者。”

    肖萌萌说道：“你还不如说他就是一个盗墓的。”

    连珏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心理想着：“他是一个毒贩？是毒枭？还是什么？为什么我早没有想到？”

    肖萌萌看了连珏一眼，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连珏说道：“很快就会离开。”

    迟碧洁轻轻拂开柳条，沿着小河，继续挽着老板的手臂走着；柳条的柔顺，拂过他们的身上，然后在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

    迟碧洁有些沉醉地说道：“这里的空气真好，比车里强多了。”

    老板不以为意地说道：“很多人都是沿着河边走，这是习惯了。风水，风水，这才是最重要的。”

    迟碧洁温柔地说道：“你懂得真多。”慢慢地把头靠着老板。

    老板的脸还是没有表情，只是眼睛动了一下，说道：“这就像是我的那些兄弟。他们和我生死相依，我也不想就这样除掉他们。但是，如果我不动手，他们就会动手。”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那些事业就像是这条小河。每一个人都想独占？”

    老板很认真地说道：“不错。而且，这个利润很大。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眼红。”

    迟碧洁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就是毒品？本来利益就很大的。”

    老板厉声说道：“你说什么？”

    迟碧洁左右看了一下，然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说的是事业。”又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对老板低声说道，“这里没有别人的。”

    老板很不客气地训斥着说道：“即使是没有人，也不能那样轻易地说出来。否则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脸色严肃，继续说道，“我们必须防备，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也必须是睁开一只眼睛的。否则，我们就很容易暴露，很容易就被发现。你要知道，我们之所以成为这座城市的唯一供货者，并不是供货者多么的软弱，也并不是我们多厉害，而是我们足够小心。很多的供货者，都是太张狂，所以才会被发觉，才会被警察盯上的。”

    迟碧洁低眉说道：“是，我知道了。”

    老板接着说道：“即使是我们小心一万次，也不要紧，我们都可能会活着，也不可能不被警察发觉；但是一次大意，都是显得太多了。因为我们一次大意，就会被警察盯上。那么我们还会有性命吗？”看着河流，继续说道，“因为我们所贩的毒，足够我们死上一万次的。”

    迟碧洁说道：“是，我会小心的。”

    老板柔声说道：“就像是我的那些生死兄弟。说实话，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与他们分手，会和他们刀兵相接。但是，现在，我却被迫这样做。我想要撇开这些人，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如果这些人活着，那么，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会让我们过正常人的生活？”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也担心你会泄露出来他们的底细。”

    老板说道：“不错。还有，我本来是想要等到你以后和我在一起过安静的生活。但是，这些人不除掉，我们不可能会过上安稳的生活。即使是为了你，也必须是杀掉这些人的。”

    广场上面的鸽子，在不断起落着，飞舞着，此起彼伏。

    而连珏和肖萌萌、肖非铭等三人已经离开。

    田馨从广场出来，有些犹豫，想了一下，才自言自语地说道：“去单位。”

    很快，田馨来到了警察局，不断和别人打着招呼。不时有人对田馨说：“田馨，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过来上班？”

    田馨不得不解释地说道：“我有事情。”

    很快，来到办公室，就开始忙碌着。不断地看着资料，查找着，脸上不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局长走了过来，看着田馨忙碌，便说：“田馨，你在看什么资料，怎么入神？”

    田馨并没有抬头，而是径自说道：“没有什么，只是连珏的资料。”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连珏的资料？”

    田馨依旧没有从材料上面移开目光，说道：“是。”抬头看了一下，“啊？天黑了？”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不知道？”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我不知道的。”

    局长淡淡地看了一眼田馨手里的资料，说道：“这些是对连珏调查的资料？”

    田馨看了资料一眼，说道：“局长，就像你说的那样，需要证据证明连珏的无罪。”

    局长看了田馨一眼，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田馨有些惊讶，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局长说道：“因为连珏根本就不是老大，证明证明无罪？”

    田馨说道：“局长，我听不懂的。”

    局长说道：“我们需要调查的是，连珏是否有嫌疑，这就够了。”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些明白了。”看着局长，继续说道：“我今天见到连珏了。”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恐怕并不是只有连珏吧？”

    田馨说道：“还有别人的。”

    局长说道：“你说说看。”

    这是一个别墅，但是有些孤独。因为这栋别墅离其它的别墅很远，而且很美观。可是，对于肖萌萌来说，也许是住着习惯了，所以并没有觉得什么。家里并没有保姆，因为家里的人很少，而且，老板也不喜欢保姆，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是肖萌萌在做。

    和连珏分开之后，肖萌萌就领着肖非铭回到了家。肖非铭看着动画片，肖萌萌去了厨房，做好了饭菜，等待着老板的回来。

    老板进屋里的时候，肖萌萌就站在门口等着。

    肖萌萌说道：“回来了？”

    老板看上去好像是一脸的倦容，对肖萌萌说道：“回来了，还是家舒服。”伸手脱下外套。

    肖萌萌听了老板的话，有些高兴，说道：“家才是幸福的港湾。”

    老板说道：“不错。”脱掉外套。

    肖萌萌接过外套，对老板说道：“去洗手。”

    老板说道：“遵命，夫人。”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肖萌萌正想挂着外套，却看到外衣上面有一根女人的头发，并不长，只有十三四厘米左右，像是齐耳短发。微微摇摇头，并没有在意，就把衣服挂了起来。因为她对自己容貌是有着十分的自信。而老板，很有可能是临时起意的。

    老板正走着，被肖非铭看到，肖非铭立即高兴地跳起来，扑过去，同时大叫：“爸爸。”

    老板伸手抱起了肖非铭，对肖非铭说道：“宝贝。”

    连珏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就那样看着，而思绪却在快速地转动着。

    这是一下狭小的空间，大约也就是二十多平米左右。和肖萌萌的住处形成了鲜明对比。

    阳光很快落下去，而夜灯亮了起来，但是，连珏还是那样坐着。

    和肖萌萌分开几个小时，回到家里，他就一直这样坐着。因为他在思考肖萌萌和老板之间的事情。

    一直以来，连珏都不知道老板是具体做什么的。但是，表面上，老板是海景饭店的老板；而海景饭店的产权是老板的；再加上九十九重楼高的饭店，估值也有五十个亿以上的。再加上那些收入，就更加的客观了。这并不是让连珏怀疑的地方。毕竟肖萌萌的幸福，是他所关心的，也是他所希望的。

    本来早就应该离开的，但是，因为他习惯的推理判断，所以就对老板进行观察，却发现了很多问题。这让他不放心。却没有办法解决。现在，他想要放手了。毕竟有些事情是他无能为力的；还有，他想要知道老板是做什么的，却一直都没有结果。这也让他好奇，也越发想要弄明白的。但是，尽管看到很多的疑点，可是却并没有看出老板是做什么的。这对他来说是很失败的。而事实上，这和他无关，他不可能会因为猜不出老板是做什么的，就一直待在这里。毕竟他有着自己的生活。

    只是想要和肖萌萌告别的，却无意中想到了老板的职业。这让他震动，也很震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判断推理，只是因为警察是一个纪律部队，他忍受不了；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这个人是自由散漫惯了，并不愿意受到约束。所以，他才没有去考警校，也没有成为警察。但是，这并可能会挡住他喜欢判断推理的。

    并不是福尔摩斯，只是因为他喜欢而已。看到身边的事情，就开始进行着判断推理的。这就是他这个人喜欢做的事情。想要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就必须是时时刻刻保持着一颗平常心，保持着冷静，保持着客观。只有冷静客观地观察事情，才会从蛛丝马迹里面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是对一个警察最起码的要求。如果是在侦察案件的时候，不自觉地掺杂着个人的感情，就会使案件偏离原来的轨道。这就是很多冤假错案形成的原因。连珏并不是一个警察，也知道冷静客观判断的重要性。

    但是，他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使自己平静下来。肖萌萌是他曾经的爱人，就冲这一点，他也不可能会放弃不管的，何况肖萌萌和他之间还有一个儿子。但是，肖萌萌这个人他是很了解的。因为肖萌萌是重情重义的人，尽管已经知道了老板是毒枭，但是，也不可能会改变她对老板的看法。并不是她不知道毒枭的危害性，和危险性，而是她对老板抱着希望。所以，她才会没有离开的。

    而连珏却不可能会这样做的。因为毒枭，很多时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样的恶魔，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报警吗？他想过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报警。并不是他不信任警察，而是因为老板的身份。老板是一个很出名的企业家，也是明星老板。这样的人，进行举报，谁会相信？

第九章   不能放过连珏

    还有，这样的影响面是很大的。很多的警察也是不可能会相信的，也不可能会愿意，最充足的理由是没有证据；从另一方面来说，即使是有证据都不愿意相信，何况是没有证据？这就相当于是他在诬告老板。而最为重要的是，很多人都会告诉老板，有人举报老板是毒枭；而且，很多人都会知道是连珏举报的。

    老板会因此放过连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是连珏死了，而肖萌萌和孩子在老板的身边，又能够改变什么？

    连珏到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心乱了。

    灯光下，田馨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局长。

    局长对田馨说道：“坐下说。”也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

    田馨说道：“是。”坐下来，指着文件说道，“今天遇到了肖萌萌，就是连珏的同学。她告诉我很多关于连珏的事情，并且说，连珏就像是一个福尔摩斯一样的人物，看一眼，几乎就知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这不太可能。”

    田馨说道：“我也不相信，所以就回来调查，查找了很多的信息。现在我知道，当时，肖萌萌是和连珏在一起的。是读书的时候。后来，肖萌萌退学结婚了。不久，就生了一个孩子。这就是连珏和肖萌萌分开的原因。”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是肖萌萌是意外怀孕，找到连珏，想找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连珏让肖萌萌打掉孩子，而肖萌萌想要生下。结果是二人发生了冲突。因此，连珏和肖萌萌分开。”

    田馨说道：“不错。但是，他们自己的恋爱，只有几个人知道。”看着局长，问道，“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连珏不可能会是老大？”

    局长说道：“这个问题很简单的。毕竟曾经发生过关于老大的案件，是在连珏读书的时候。”

    田馨说道：“但是，这并不可能代表着连珏就没有任何关系的。”

    局长说道：“我们曾经和老大的人打过交道。”

    田馨说道：“我怎么不知道？”

    局长说道：“你难道就没有翻开过所有有关的案件？”

    田馨说道：“那只是以前的事情；我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并不详细。”

    局长说道：“老大的人和我们发生过正面的冲突，而且是死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亡命之徒，是完全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当时，我们围住了老大，却被这个人所阻止。最后的结果是，老大等人脱身了，而他却死了。”

    田馨有些惊讶地问道：“他被我们击毙？”

    局长说道：“是被我们击伤，后来自杀了。”看着田馨，“从这一点上说，连珏不可能会是老大的。因为死者是亡命之徒，而且是三十来岁的人，并不是一个学生所能控制的。从这一点上说，连珏是可以撇清怀疑的。”

    田馨不明白地问道：“但是，很多的线索，都指向了连珏？”

    局长说道：“我也不明白的。这就是我也没用完全阻止你对连珏调查的原因。”看着田馨，“而且，也让你对连珏进行调查的。”

    田馨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局长说道：“因为连珏成为老大的可能性，是否存在？”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是微乎其微的。”

    局长说道：“即使是微乎其微，也说明老大是连珏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田馨毫不犹豫地说道：“是。”

    局长说道：“所以，就要排除这个可能性。”

    田馨想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有心人故意这样做？”

    局长淡淡地说道：“问题是，理由呢？”

    卧室灯光明亮，里面的装饰显得雍容，却并不华贵；而且房间很大。

    老板穿着睡衣，靠在床头上，看着书；同意穿着睡衣的肖萌萌坐在梳妆台前，在进行着脸部按摩。

    肖萌萌说道：“今天看到了连珏。”

    老板微微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不用向我汇报的。”

    肖萌萌转身说道：“我知道的。很奇怪，我看到了一个女警察在跟踪他。”

    老板似乎不感兴趣，继续看着书，口中说道：“是么？”

    肖萌萌的瞳孔猛地一缩，却并没有继续看着老板，而是回头对着镜子，说道：“是的。”尽管她并不关心老板是做什么，也不想对老板做的事情了解；这里面的原因是很多。毕竟当时她读书，意外怀孕，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被老板所救下，然后和她结婚。这让她感激一辈子。而且，老板对她也很好，为了她的孩子，迟迟没有要自己的孩子，是老板和她自己的孩子。这一点她也很感激的。她曾经对老板说过，想要生一个她和老板的孩子，可是老板总说不急不急。

    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所想像的那么简单。并不知道老板的底细，也并没有对老板有多少了解，并不代表她对老板的习惯不知道。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相互之间的习惯？她说连珏被跟踪那句话，在一般人看来老板的回答并没有什么错误。可是她却知道，按照习惯，老板的回答应该是“连珏怎么惹到了警察？”而不是“是么？”回答“是么”，说明这件事情是在老板的预料之中的，这是老板一直都养成的习惯。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老板对这件事情的企图。

    如果没有和连珏接触，很有可能肖萌萌就会忽略了这些，但是，她和连珏接触很长时间，知道一些问题并不是表面上所看的那么简单。老板知道连珏被警察跟踪的事情，就说明连珏被跟踪是在老板的预料之中的。老板并不是一个未卜先知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是他跟踪连珏，那么他才应该知道的。问题是，他跟踪连珏，连珏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从这一点上说，不可能会是老板跟踪连珏，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老板安排的。

    老板安排的？为什么？

    刹那间，肖萌萌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本来她是想要告诉老板，连珏怀疑他是毒枭的话，在这一瞬间，她却没有任何想要告诉老板的念头。因为她已经开始怀疑，老板想要对付连珏。

    连珏是想要离开的人，老板却想要对付连珏，为什么？是因为她？是嫉妒？但是，连珏是要离开的。如果连珏离开，可以说，老板所有的安排都是没用处的。这个时候对付连珏，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连珏已经不可能会和她在一起了。从这一点分析，老板的安排是说不通的。那么，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老板想要在连珏离开之前解决连珏。

    解决连珏？肖萌萌突然之间感觉到了自己的痛苦。一个是自己同床共枕的人，一个是自己曾经的恋人，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天空的阳光，从东方，慢慢地跳出来，带着眼睛里面的傲慢，看着大地，看着山河的美丽。

    坐在窗前的连珏，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新奇的世界，不由地感到惊讶，想要站起来看着那些美丽的花。只是动了一下，差一点摔倒，嘴角不自觉地流出了苦笑。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自己的忧愁，在不断缠绕着，不依不饶地捆着，让他就这样在凳子上面坐了一夜，不自觉的自己喉咙发出着哽咽。

    怎么办？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这个问题还是困扰着他的脑袋，让他思绪在不断地徘徊。但是他还是这样不甘心，看着外面的风尘，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疑问。而心，却若天空的白云，在不断漂浮着，忐忑着；嘴角的苦涩，带着几分夜晚里面的萧瑟，从嘴角流出，化作了迷雾。

    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只能是接受着时光嘲笑。竭力活动身子，慢慢转动身子；肚子却突然一片轰鸣，让他无法平静。饿了，应该吃饭了。

    就这样把肖萌萌的事情放到一边。这个时候最大的事情是吃饭，而不是别的事情继续在脑海里面翻转；而且，他也需要冷静，也不应该就这样任意地驱动自己的感情。如果这样下去，是不可能会把任何事情处理好，而且很有可能会让他摔倒。慢慢地活动着身子，慢慢地适应，然后起来，去拿了一盒泡面，打开，放上热水，慢慢等待着。

    不知道怎么的，念头又一次开始绕着，活动着，还是肖萌萌的事情。轻轻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看着浮云，心头开始不断留下自己的追问：“怎么办？怎么办？”

    迟碧洁每一天都开始锻炼身体，这里的地方偏僻，是她的选择，也是她和老板一起寻找的。这就像是她曾经习惯了杀人一样，必须时刻保持着提防，也必须是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性，否则就很有可能会在将来需要行动的时候，她的身手一旦跟不上，就会耽误很多事情，甚至可能会牵连到老板的处境。是老板的处境，而不是老板的事情，也不是老板的安全，她是不可能会让任何人威胁到老板的安全。

    她是一个农村的孩子，有着农村孩子的质朴，也有着农村孩子一样吃苦耐劳，也知道感恩，也知道报恩。本来她家里是很穷困的，所以她十几岁就开始出来打工的，吃尽苦头，却并没有解决家里的忧愁；也受尽了城市人的白眼，知道人间的冷暖。直到老板出现，开始照顾她，让她不再对别人惧怕，也有了自信，也学会了阴沉，不再像原来一样清纯。而家里的环境，开始有了新的变化，因为老板改变了她家里的情况，让她不再那样彷徨。尤其是父亲生病，本来是无钱医治，而且家中生存的环境，变得更加艰难，让她随时有着灭顶的危险。

    老板拿出了钱给她父亲治病，让她弟弟能够继续上学。而且，家里的环境，改变了很多，让她不再失落。她知道自身的条件，没有一张美丽的脸，所以没有办法报答老板，也没有办法陪伴在老板的身边。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看到老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理想就是这样简单，看到老板，就会心满意足，就会让心情不再阴郁。她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报答老板，却知道自己配不上老板。

    老板并没有嫌弃她，而且主动开始接近她。她并不需要老板付出什么，就这样心甘情愿地给他做情人；而且，她愿意为老板做任何事情。因此，老板后来就给她换了一个环境，让她去那些战乱的地区，开始训练，开始接受残酷。因为在那里，首先是学会生存，否则就会是一个死人。不可以有同情心，不可以有单纯，只能是有着认真。还有，就是不能够怜惜，而是要进行着毫不客气，对那些生命进行收割，否则死的就是她自己。

    很不容易的是，她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死训练，然后走上战场，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很不容易地会了下来，然后回到这里，因为她可以帮到了老板。回家看了一下，家比她临走的时候变得更好。这让她更加对老板死心塌地，更加地对老板忠诚。所以，任何人想要对老板不利，她都会想要杀了这个人，包括佛，也包括魔。

    并不是拳脚生风，而是像在做慢动作一样，慢慢地练着，不时更正着。这是她养成的习惯。旁边有一个木桩，好像是不起眼的、摆设用的木桩，却是她用来锻炼杀人的摆设，就像是咏春拳所练的木桩，都是一个道理。

    突然，她感觉到变化，立即戒备，同时掏出匕首，不露声色地看着，然后脚下慢慢地移动，想要躲向树后；想了一下，却躲在离树不远处的、有些稀疏的灌木丛。因为她上过战场，所以很了解人们思维的盲区。很多时候，很多人很容易就注意到大的目标，却会忽略小的、眼前的目标；一般人出现，都是看到这棵高大的树木，而不是灌木丛。即使是很多做过埋伏的老手，也会犯下这样浅显的错误。

    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过来，直扑大树。经过灌木丛的时候，一把匕首，很意外地顶在了他的喉咙之处。他知道这是一个战场上面的习惯之处。在战场上，很多人都以为是用匕首刺入心脏；其实，那样很容易就暴露自己的，也容易把自己陷入被动。最为迅速的解决问题方法，就是割断喉咙以免有叫声发出；还有，动手了就不可能会留情的。迟碧洁的身上超出了他的意料，也让他慌乱，连忙说道：“是我。”

    匕首停顿，也已经割破了他的咽喉，这让他吃惊。

    迟碧洁有些惊讶，才露出头来看着这个人，说道：“老板？”同时收起匕首。

    老板很满意迟碧洁的动作，也很吃惊迟碧洁的动作。如果他没有言语，或者是晚一些说话，就很有可能会成为迟碧洁的刀下之鬼，迟碧洁是不可能会客气的。对迟碧洁说道：“很厉害？”伸手摸了一下喉咙，那里已经有血珠慢慢地渗出来。

    迟碧洁说道：“所以我才能够活着。”看着老板，“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板知道迟碧洁并不是冷漠，而是所养成的习惯。因为这对她来说，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伤而已，或者说根本就不算是伤。这也是迟碧洁经历战场之后的结果；如果是以前，迟碧洁很有可能会很惊讶的，但是，现在，好像是她已经习惯了。

    老板说道：“我只是过来看看。”

    迟碧洁有些疑惑地看着老板，对老板说道：“有什么事情？怎么一早晨就找我？”这个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随时杀人的准备。虽然迟碧洁很质朴，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很笨，所以，她才会这样对他说着。

    老板对迟碧洁夸奖地说道：“还是你最了解我。”迟碧洁根本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本身就是不善言辞的人；而老板知道这一点，却用这样的话说出他的心中想法，变相地赞美她，让她很满意。

    迟碧洁判断出来这件事情不可能会迅速地去做，于是说道：“说吧。”收起匕首。

    老板说道：“我们的计划，必须是改变，而不可能按部就班。”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板说道：“连珏要离开这里。”

    迟碧洁还是不明白地问道：“他离开就离开，为什么你要在意？如果是想要对付他，我们可以先把他杀了，也不用这样改变？”

    老板说道：“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很简单。”

    连珏走在公园里，慢慢地向前挪动脚步，心情有些抑郁。毕竟肖萌萌的处境太过危险，他是不可能会不在意，也不可能会选择失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样放在心里。继续向前走着，看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看着别人的漫步。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精神抖擞；个子高大，方形脸，正气凛然，只是腆着一个并不相符的肚子，上身穿着运动服，下身穿着白色的裤子，看上去很不协调，却自以为得意地走着，也在公园里面走着。本来和连珏将要交错而过，却看到了连珏的脸上失落，不由愣了一下，张开嘴想要说话。但是细细端详连珏的脸，就感觉到连珏的脸很熟悉，曾经看过，也曾经见过。想了一下，连珏？突然发觉，这个人就是连珏。差一点就说出来，这让他有些欣喜，有些兴奋，也有些得意忘形。

第十章    老板的谋划

    公园里面人山人海，所以连珏并没有注意这个五十来岁男人，也不可能会注意这个男人；如果是以往，很有可能会早就察觉到这个男人的目光。但是，他的心神不属，才会很久让这个男人的注目。

    这个男人绕了个圈，又再一次来到了连珏的跟前，不经意地撞了连珏一下，对连珏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注意你。”

    连珏回答的很客气，说道：“没有关系。”他依旧想着心事，依旧没有在意眼前这个男人，甚至连看都有些懒得看一眼。

    这个男人并没有就这样想要放过连珏，或者说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连珏，对连珏说道：“撞坏了没有？”

    连珏愣了一下，模糊的眼神，慢慢地锁定眼前的男人。因为碰撞只是平常的事情，是不能会引起了连珏注意的，也不可能会让连珏注意的。问题是这个男人说的话，就像是一层雾里的纱，如果是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在意这个男人的语言，也就不可能会在意这个男人说了什么，也就会不可能在意这个男人的话。而连珏是不一样的，因为他喜欢判断推理，所以很多时候就是从不经意的小事情里，或者说是蛛丝马迹里，判断出很多的问题，从而得到结论。就像是眼前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因为没有人跌倒，或者是笑，或者是哭号，却还是这样追究连珏问个不休，就说明问题并不是这么简单了。

    如果是一般人，过去也就过去了，即使是热心的人，也会因为连珏的心神不属而不打扰；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偏偏要打扰。还有，很多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会放弃，但是，这个男人却没有放弃的意思。从这一点上进行判断，这个男人是很自信的。很自信的男人，是有着几个方面，要么是有钱的商人，要么是官员，或着是警察，或者是军官。但是，即使是有钱人，官员，军官，他们也会是很懂得礼貌的，也不可能会打扰正在思考的连珏的，因为连珏毕竟是陌生人。

    对一个陌生人进行打扰，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有求于陌生人，或者是想要知道陌生人的一些信息。而连珏曾经被田馨和唐雅兰跟踪的，尽管唐雅兰是武警，而田馨是警察，分属不同，却也简单地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很多人开始怀疑连珏的。而眼前这个人尽管脸上没有多少变化，而神情也没有多少变化，可是他的身体有些拘谨；用简单实际的话说，就是眼前这个陌生人的肢体有些紧张，生怕担心连珏拒绝他。人们最为诚实的，并不是语言，也不是眼神，而是肢体语言；无论一个人想要有什么谎话，最坦诚的就是他的肢体。

    随着时代的发展，肢体语言越来越受到重视，尤其是警察；可以说，这几乎是必修的课程。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很显然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一点，或者说是忽略了。他的站立姿态，还有姿势，和田馨都差不多，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一个警察。只是肢体露出的渴望，把他出卖的一干二净；还有，最不应该出现的事情是，这个人的有着害怕，会有着胆怯。似乎是很矛盾的，警察会害怕和胆怯？但是，就是这样，是真实的体现。这个警察是很害怕的。害怕什么？是害怕连珏会伤害他？

    连珏琢磨地看着，依旧看着这个警察。而这个警察在连珏的目光逼视下微退了一步，做出想要逃跑的样子；同时，嘴唇动了一下。动什么？哦？尽管连珏并不愿意这样想着，可是，依旧还是看出了这个警察想要随时呼救的可能。

    这让连珏感觉到好笑。这个警察是想要立功，却害怕他自己手动伤害。如果是了解了连珏，很有可能不会是这样的。但是，很显然，这个人并不了解警察。只是他并不知道而已。

    还有，这个人最不应该说得话就是“撞坏了没有？”男人的碰撞，肢体的碰撞，简单的碰撞，却怎么可能会是“撞坏了没有？”很显然，这个男人是有企图的。

    尽管连珏的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在刹那间，连珏判断出很多事情。面前这个男人的接触，只是意外，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会碰到连珏；但是，发觉了连珏，他有着立功破案的渴望，所以就这样想要接触连珏，顺便发现连珏的破绽。如果是找到连珏的罪证，那是最好的事情；如果没有找到，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少损失的。基于这样的心态，所以他才会假装意外，和连珏进行碰撞，然后制造偶遇，想要得到证据。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这个男人并没有计划，只是在仓促之下，才会做出的决定而已。也许，他决定连珏是年轻的，所以才会这样的草率；也许，他决定自己资格老，很多事情已在掌握，所以才会这么做。仓促？连珏思考了一下。是很仓促？很远就看到连珏？发觉连珏？这好像有些不可能，因为那样就不是偶遇，也不是仓促了。所以，只能是走着面对面，突然发觉。既然是突然发觉，面前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做出碰撞的举动？田馨这样的举动，是有些正常的，毕竟环境和其它方面都不一样，都很适合那样的“相遇”。但是，这个男人的偶遇，很显然就不正常了。早晨，在公园里，有可能会碰触，但是，也仅仅只是碰触，而不是可能是“碰撞”。这就是问题。

    碰触，很有可能是肢体简单地相互碰了一下，就分开的。即使是行动迟缓的老人，也会是如此的。但是，碰撞的可能性，几乎是零。而这个男人与连珏的碰撞，很显然目的就不是那么单纯了。一个警察，一个老警察，就这样与他相撞，然后说着这样的话：“撞坏了没有？”连珏几乎想要笑，因为这个警察好像是搞笑；而且，最为不应该出现事情是，这个人很显然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害怕了，因为他担心连珏会伤害他自己。想要摘下树叶，却害怕树叶砸到他们的脑袋，这就是他的心思。

    连珏看着这个男人说道：“你好，我没有那么娇贵，不可能会被撞坏的。”

    这个男人说道：“你好。我姓汪，你叫我老汪好了。”看着连珏，关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

    天空并没有几片闲云，也没有一丝的深沉，但是，这里的空气却有些沉重，也有些凝重，就像是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迟碧洁的心头。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靠在老板的胸怀。

    但是，她并不知道的是，老板的脸上有着嫌弃，但是手臂却搂着的身子，声音也很柔和，让她没有丝毫的忐忑，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揣测，也没有任何的不安。

    迟碧洁还是有些不明白地看了一眼老板，对老板说道：“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老板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道：“你不要忘了，连珏这个人的判断推理能力，并不是一般警察可以相比的。”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但是，这个很重要吗？”

    老板说道：“我们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就必须是和过去撇清所有的关系。”看着迟碧洁，说道，“你应该知道和过去撇清所有的关系，意味着什么。”

    迟碧洁这个人是知恩图报，也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是一个笨蛋。老板的话很简单，也很直接，也是很突然，是在告诉她，想要和她进行新的生活；而开始新的生活，就必须是割舍这里的一切。割舍这里的一切？她的瞳孔一缩，知道老板的用意。割舍这里的一切，到一个没有知道他们底细的地方生活，并不是简单就可以实现，也不可能会是简单就能够实现。老板的那些兄弟，怎么可能会轻易地答应？所以这也是老板下决心除掉这些人理由，并不是老板无情，而是必须割舍，也必须做出选择。还有，老板的女人肖萌萌和孩子，他们也必须是和老板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可能会找到老板，否则老板和她迟碧洁即使是在一起了，也会被警察寻找，这让老板和她都接受不了。毕竟被警察惦记的事情，并不是好事情。那么，肖萌萌和孩子，就必须是消逝，永远没有了踪迹，那么老板才可以和她这样生活下去。但是，另外一方面，肖萌萌和孩子是消逝，可是连珏却没有消逝。以连珏的能力，怎么可能会不加以追究是谁让肖萌萌和孩子消逝？

    如果连珏真的就像是老板所说的那样，会判断推理的话，那么，很容易就会从一些蛛丝马迹找到她和老板的。即使是她和老板隐藏的在隐秘，也会被发现的。

    从这里可以判断出来，如果连珏活着，后患无穷。因为连珏这个人判断推理能力太过突出，老板和她迟碧洁想要安静地生活，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不可能会让连珏活着。想了一下，对老板说道：“想要怎么做？”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肖萌萌和孩子消逝的事情，也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就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也像是很容易就应该发生的事情。

    老板说道：“我们必须尽快实现我们的计划。”

    迟碧洁想了一下，看着老板，很认真地说道：“但是，如果我们计划现在实施，有些太过仓促了。毕竟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的。”

    老板说道：“我们的准备是仓促了一些。但是，连珏这个人就不需要我们有什么准备的。问题是我的那些曾经的兄弟，他们才是我们所面临的最大难题。”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你想把他们一起解决？”

    老板很自然地承认，说道：“是的。这是一个难道的机会。”

    在公园里，每一个人都展开自己的心意，让自己品味着这里的美丽，也是品味着这里的魅力。只是声音有些嘈杂，还有流动芬芳的花。

    这些都是有些过分的热情，让很多人都不可能会保持着清醒。就像是老汪，充满了希望，看着连珏，却并不知道连珏已经对他的用意开始察觉。

    连珏看着老汪，说道：“我没有事情的。”

    老汪看着连珏，说道：“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连珏知道老汪的意思，却故意装着糊涂，说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老汪说道：“你不自我介绍一下？”

    连珏对老汪说道：“我叫连珏。”

    老汪伸出手，对连珏说道：“你好。”

    连珏也与老汪握着手，说道：“你好。”

    老汪伸手的时候，并没有皱着眉头，只是平常的样子看着连珏，却担心着连珏的拒绝，所以多多少少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就像是担心别人会把连珏抢跑；但是，因为他很自然地有些矜持，有着距离，不可能会俯下身子；同时，也很自然地显现着居高临下的味道，露出着骄傲。这让连珏有了判断，是对老汪身份的判断。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害怕了，因为他凭着职业的关系，对连珏进行简单的判断，就是连珏是一个老实人，一个对他没有伤害的人。

    老汪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警察，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察。因为普通警察并没有这一份的自信，也不可能会这样傲慢地看着别人。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的认识，即使对连珏怀疑，也会很自然地想要认识，而不是像鸟儿一样在空中俯瞰着，盯着。这让连珏很不习惯，也让他对老汪有了看法，虽然是很直观，却也是很准确的看法，就是老汪这个人胸无城府，对什么事情都是很模糊，搞不清楚，却想插手每一件事情。用简单直接的话说，就是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才是老汪所暴露问题。还有，一般的警察官员更有沉稳心，而不是这样的仓促，就展开对连珏的追查。

    之所以判断老汪是一个警官，是因为老汪居高临下的态度。这就像是曾经许多的官员到下面视察，而下面的人看到他们就应该是感到荣幸，这就是现在老汪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连珏在心里叹口气，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老汪。

    老汪见连珏没有说话，就无话找话地说道：“认识你很高兴。”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应该说，认识你很高兴。”

    老汪看着连珏，说道：“你的话我不明白。”

    连珏看了老汪一眼，对老汪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样把腰板拔得很直，而眼神很不和善，还有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很瞧不起人的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干部。”

    老汪有些惊讶，看着连珏说道：“啊？我表现的这么明显？”

    连珏说道：“你以为你表现的不明显？”

    老汪还是继续问道：“啊？你是这么知道的？”

    连珏说道：“你看看其他人，有几个人有你这样的？目空一切，自以为是，而且充满了傲慢。这样的人不是很多，一看就知道你是当官的。”

    老汪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看着连珏，“你是这么看出来的？”

    连珏说道：“你这样的人，除了会搞关系，还会做什么？说实话，要能力没有能力，只是拉关系是一把好手。所以，你现在就是这样。”

    老汪很不满意连珏的态度，对连珏说道：“你这个同志有问题。”

    连珏也很不客气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就是说了实话就有问题？”看着老汪，“你说，我说错了什么？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还是我从来就没有说对过？”

    老汪想了一下，说道：“你本来说的就不对。”

    连珏说道：“不对？你有什么功绩？”看着老汪，“或许你有功绩，只是占了别人的光，然后开始进行自我吹嘘。或者是把别人的功劳，占为己有，然后升职。我说的对吧？”

    老汪愣了一下，说道：“你调查过我？”

    连珏看着老汪，继续说道：“还有，你经常捅出篓子，但是因为某些人需要你存在，或者说你交游广阔，所以才没有被人追究责任的。”

    老汪变了脸色，对连珏说道：“你是谁？”

    连珏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叫连珏。”

    老汪看着连珏，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连珏对老汪说道：“我也不想知道这些，但是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

    老汪说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

    连珏对老汪说道：“当你拦住我不放的时候，已经暴露了你的目的。”看着老汪，“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时间和你纠缠的。”

    老汪看着连珏，不甘心地说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连珏说道：“你说呢？”

   碧蓝的天空，白云有几缕波纹，本来是和谐而轻松，只是阳光有些寒冷，让迟碧洁不能保持着安静，因为她担心老板的计划，也为老板的计划，有些吃惊，有些震动。

    老板想要杀了所有人，包括连珏、肖萌萌、肖萌萌的孩子，还有那些兄弟。而正如老板所说的，他的那些兄弟，才是最为难以解决的问题。如果是普通人，解决起来并没有多少困难，就算是迟碧洁自己也可以让这些人都解决，而且她没有任何的危险。因为她受过训练，而且是专门杀过人，但是，杀这些人就并没有这样单纯。

    如果是一般人，一个个进行解决，迟碧洁还是能够做到的，即使是报警，她也会不断杀了这些人。但是如果是一起解决就很困难的，毕竟这不是电影，一个人可以杀掉所有人而没有事情，只有电影才可以做到，在现实里面不可能会做到。因为每一个人都会跑，也会反抗，也会利用工具进行反抗。而电影里面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可是，现实是现实，电影是电影，现实代替不了电影，电影也不可能会成为现实。

    而最为困难的是，老板的那些兄弟，就像是毛子、顺子、六子、徳子等人，他们可以说，从前都是在刀口舔血上面过日子的，都学会了坚韧，也学会了用脑子杀人，更学会了杀人的技巧。即使她迟碧洁的杀人技巧再好，也不可能会一次解决这些人的。但是，老板是想要解决这些人，而且是一次性的。还有，老板已经说了，连珏要离开这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解决所有人，怎么可能做到？这并不是开玩笑。

第十一章    警察行动

    迟碧洁不明白地看着老板，说道：“怎么杀？”

    老板说道：“我们必须是经过周密的计划，利用连珏，杀掉连珏。否则，很有可能是，连珏会发现我们所有的计划。”

    迟碧洁说道：“连珏怎么可能会发现我们的计划？这是不可能的。”

    老板用教训的口气对迟碧洁说道：“你记住，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不能小看任何人。而且，也不能疏忽任何的可能性。因为我们一次疏忽，就会是致命的。这些道理我知道。但是，连珏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老板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但是，他习惯了进行推理，那么就很容易得到结论，就很容易知道我们的一些事情。这并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必须是好好计划一下的。”

    公园里面，若有若无的花香在不断蜿蜒；川流不息的人群，依旧说明了还是在晨运。

    本来是松懈异常的气氛，却被老汪和连珏搞得很紧张，二人对峙着，显现着不尽的冷漠。无声的刀枪棍棒，发出着金戈相击的声音在二人之间激荡。

    老汪有些蔑视的眼神看着连珏，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连珏淡淡地看了老汪一眼，没有言语，转身走去。老汪很不服气地看着，盯着连珏的身影，激烈地喘息着。

    连珏真的不想和老汪谈下去，因为老汪没有任何能力，却有着破坏力。而且，他的心情很糟糕，就像是受到了别人的嘲笑。因为肖萌萌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这样做；肖萌萌的事情，关乎着肖萌萌和孩子肖非铭的生与死，他是不可能会不在意。如果是平时，看到老汪也只是会过去，心底不可能会在意，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只是当做一个好看的风景。可是，肖萌萌的事情并没有解决，而老汪想要知道一些情况，即使是他拒绝，也还是想要纠缠不清，就让他很生气，也变得很不冷静。

    继续走着，脑子里面转动着。本来是想要利用老汪，引诱老汪保护肖萌萌和肖非铭，让老汪察觉老板是一个罪犯。但是，这太过冒险。因为老汪这样的人，是很难让人信服的，即使是他的下属也可能会信任这样的人。所以，老汪不可能会保护肖萌萌和孩子，只能是坏事。应该怎么办？肖萌萌和孩子太过危险，但是肖萌萌的脾气秉性，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不可能会轻易地让肖萌萌改变主意的。

    路边有一个垃圾桶，有各种垃圾物质，发出着臭气。在垃圾桶旁边放了一双破旧的棉鞋，那鞋已经有点儿分裂，破旧不堪，有些破棉絮露在外面；而垃圾并不多，垃圾箱也有些干净利落。好像都是正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连珏的目光已经掠过，尽管思绪不断飞过，只是有些本能，还是让他怔了一怔。所以，他的眼睛又一次回来，看着垃圾箱，知道了不对的地方。棉鞋？这么可能会出现棉鞋？而且是这里出现棉鞋？通常人们所说的都是天时地利人和，而这双鞋明显就不和。天时，一般来说都是冬天的时候，才会与棉鞋出现；而这个时候，并不是冬天，这么会有棉鞋出现？地利，就是地点了。棉鞋出现的地方不对。如果是普通的地方，很有可能会出现棉鞋的，这并没有多少奇怪的。尽管是时间不对，可是有些人还是会扔掉棉鞋。但是，通常的情况下，棉鞋扔掉的地方，只是留在垃圾箱旁，是街道的普通垃圾桶旁，而不是公园里面的垃圾箱。这里的垃圾箱出现破旧的棉鞋，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再就是人和。这样的棉鞋，谁会穿的怎么破旧才扔掉？而且是没有缝补的迹象？很有可能是人为的。这里，公园里，来锻炼的人，都几乎是两手空空过来锻炼，怎么可能会从拎着破旧的棉鞋走过来？

    思绪是很乱的，连珏自己都不知道胡思乱想了一些什么，只是觉得不对劲；而且，他也猜到了，这是贩毒，只有贩毒的人才会这样做。但是，这些与他无关，因为他要考虑眼前的、肖萌萌生死攸关的事情，而不是谁在贩毒的事情。

    老汪一直盯着连珏，看着连珏。因为他很生气连珏说的话，尽管连珏说得都是真话。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会承认他是没用的人，也不可能愿意承认。所以，他更加想要抓住连珏，或者用什么借口抓住连珏。但是，现在的他不敢这样做，如果是可以这么做，他是不可能会客气的。只是关乎着他的乌纱帽，所以必须忍耐。连珏看到垃圾箱的动作，他看到了，并没有在意，也看到了棉鞋，还有垃圾；继续看着连珏。

    当连珏又看了一下的时候，老汪也看了一下，本来也只是看一下而已，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头，因为连珏目光停留，并没有多少用处，对他来说，也是有些不屑。看着连珏，连珏并没有察觉，而是继续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看了一下垃圾箱，然后又继续看着连珏，心里说道：“你就和垃圾箱里面的垃圾一样。”却并不知道在他们警察里面的人，很多人看着老汪，都像是看垃圾一样，认为老汪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但是，这让老汪很不服气，就更加想要抓住嫌疑犯，让他挺胸抬头地做人。

    又看了一下垃圾箱，看到了棉鞋。嗯？棉鞋？目光继续跟踪连珏，却总感觉不对劲儿。毕竟是老警察了。有些感觉还是存在的，所以，再一次看着垃圾箱，看着棉鞋。怎么可能会这里出现棉鞋？而且时间也不对？反应过来，就想过去，也只是走了几步，才觉得这样过去太危险，说不定罪犯就在这里。这不是逞能的时候。下意识地看着周围，看到每一个人都像在看着他，都想是一个毒贩，都不怀好意，都在那里等着他动作，然后随时都有可能会暴起杀人。这让老汪害怕，于是，老汪就拿起手机，开始拨打。同时他也知道，这和连珏没有任何的关系；否则连珏是不可能会去看垃圾箱的，这相当于是告诉他连珏在贩毒一样。世界上还没有这么蠢的人。而连珏只是看到了而已。

    拨打完电话，看着连珏身影逐渐消失，而老汪却还是盯着那双破旧的棉鞋。只是他现在已经冷静很多，也想了很多。弄不明白的事情是，为什么连珏会知道那双棉鞋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连珏是不可能会看第二次的。

    早晨，警察局里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每一个人都在忙碌着。但是，却因为老汪的一个电话，让这些警察有些心情败坏。

    局长给刑警队布置任务，而很多人都表示怀疑；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老汪的秉性，素来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正事？会是有怀疑的对象？

    很多在场的警察都没有言语，田馨左右看了一下，却不客气地对局长说道：“局长，我手里面有工作。”

    局长说道：“放下工作，立即出发。”

    田馨对局长说道：“老汪是在东山公园？”

    局长有些不满意地看了田馨一眼，对田馨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老汪的为人。但是万一是是真的？”

    田馨对局长说道：“早晨锻炼身体，谁都不可能会反对的。但是，这已经是上班时间了。”

    局长说道：“老汪是发现了情况，所以才会留在公园里。”看着田馨，“这是命令。”

    田馨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是。”

    局长看看其他人，然后说道：“这次行动有田馨同志负责。”

    早晨，武警的训练声音不断，却已经逐渐减弱。

    唐雅兰同战士们一起锻炼完，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一张U盘，有些不明所以地坐下。

    这时，迟木峰走了进来，看着唐雅兰，说道：“唐雅兰。”

    唐雅兰立即起身立正，说道：“到。”看了一下，见是迟木峰，就又坐下，对迟木峰说道，“你来了？”

    迟木峰是唐雅兰的一个追求者。按道理说，迟木峰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把唐雅兰追到手了，因为他的个头一米八二，而他的长相是标准的国字脸，他的年纪是二十五，军衔是上尉。但是，唐雅兰却一直都没有动过心。他也问过唐雅兰为什么不能够答应他的追求，唐雅兰说是一切要看缘分。这个答案很有些似是而非，却让他不得不接受。但是，他并不甘心，还是继续追求；即使是唐雅兰的多次拒绝，他还是想要追到唐雅兰。天下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所以他才会这样努力。而且，他见了唐雅兰还是有着心跳的感觉。

    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怦怦”心跳声，来到了唐雅兰的面前，指着U盘，对唐雅兰说道：“这是我给你的U盘，里面是刑警队的朋友找来的资料。”

    唐雅兰“呃”了一声，淡淡地回应着。旋即看着迟木峰，对迟木峰说道：“什么？”

    迟木峰说道：“这是有关那个什么叫连珏的资料。”

    唐雅兰立即拿起U盘，说道：“谢谢。”就开始操作。

    阳光升了起来，慢慢的开始了炽热，没有了早晨的凉爽。

    连珏有些疲惫，就这样慢慢地在路边长椅上坐下；而思绪的转动，依旧是围绕着肖萌萌和老板自己。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看清楚任何东西。

    很多的年轻人，三三两两，有男有女，像是谈恋爱的朋友，分散地走着；慢慢从他的面前经过，连珏只是看着，依旧没有发觉有什么。但是，如果他注意的话，就会看到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他；而这些人干净利落的打扮，虽然是一身的休闲装束，却也可以知道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些人都是便衣警察。

    盯着连珏的人，就是田馨。田馨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连珏会在这里？却并没有在意，因为有任务，所以就和其他人一起，向老汪的方向走过去。

    来到了老汪的身边，很多便衣警察都分散开来；而田馨径自来到了老汪的跟前，对老汪低声说道：“什么情况？”

    老汪露出失望的眼神，看着田馨，又捎了一眼其他人，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

    田馨并愿意听到这样的话，看着老汪，说道：“说事情。”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用教训的语气，来教训她，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听？

    老汪说道：“你们过来就没有什么发现？”

    田馨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连珏，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不会和连珏有关系吧？”口中说道：“并没有发现不对。”

    老汪说道：“看来你们这些人和我比起来，差的不说一星半点儿。”

    田馨想到了连珏，所以才会耐着性子听着，否则就会转身走开。想了一下，说道：“有什么不对？”

    老汪得意地说道：“你仔细地看着一下周围。”

    田馨看着周围，却并没有任何发现；想一想，可能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于是又看了一次。却也并没有任何发现。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是遗漏了什么，否则老汪是可能会这样得意洋洋的。所以，看着老汪，说道：“是什么？”

    老汪继续卖着关子，说道：“我提醒你一下？”

    田馨说道：“这是行动，而不是卖关子。有可能会因为你的行为而耽搁行动的。”

    老汪想了一下，才说：“那个垃圾桶看到了吗？”用下颌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垃圾桶。

    田馨看到垃圾桶，说道：“看到了。”随口说道，“也没有什么不对。嗯？”看到垃圾桶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老汪的提醒，却让她发觉那双冬天破旧的棉皮鞋，和垃圾桶的垃圾，有些格格不入，也显得有几分突兀。如果老汪不说，她还真的不可能会发觉不对。

    老汪得意地说道：“是不是觉得不对劲？”

    田馨说道：“是不得劲。最大的可能就是贩毒。我们小心点，放长线钓大鱼。”

    老汪说道：“不错，就应该是这么做。”

    田馨并没有继续理会老汪，而是离开，然后来到了其余的便衣警察身边，下达了监视任务。想了想，转身来到了连珏身边，靠着连珏坐下。

    连珏并没有发觉，而是继续在分析。田馨只是看着连珏，很想知道连珏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这中间有几次便衣警察过来想向田馨请示，都被田馨摇头阻止。

    连珏只是觉得身边坐下来一个人，并不知道是男是女，只是想着心事。突然，他感到一股很好闻、却很刺激的味道，毫不客气地钻进他的鼻子里。他知道这是香水。一直以来，他对女人的化妆品都是很敏感的，就不要说这样刺激的、不正常的香水味道。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慢慢地走过来。女人的衣服穿着很正常，并没有多少奇怪的地方，也没有暴露的地方，也没有引人注意的地方；上身是有着花儿的白色衣服，下身是裙子。但是，脚下的鞋，却有些不同了。因为这个女人穿了一双运动鞋；而身后背了一个运动包；而不是挎着一个坤包。要知道，早晨起来锻炼身体，穿着运动鞋并不奇怪；但是，上午，天气炎热的时候，穿着一双运动鞋，就让人奇怪了；再加上一个人，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个人来这里，很明显是有问题的。最让人怀疑的，则是这个女人的背包。谁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会背着包，穿着运动鞋，在靠近中午的时候来到公园？如果有一样，可能都是正常的；但是这个女人有三样，那么肯定是不正常的。一个不正常的女人出现，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出现，无疑是等于告诉别人，她有问题的。按道理说，那些毒品，应该是天黑以后再过来取走就可以了。还有，那些毒品，应该是昨天傍晚有人上来扔在垃圾箱旁边的，而不可能是今天早晨。因为傍晚，没有人会注意；所以很容易就会被取走；而早晨，如果是扔在垃圾桶旁边，就很容易会暴露出来的，毕竟是天色会越来越亮。很多应该遮挡的东西，却没有了遮挡。就像是那句话，夜幕下的罪恶，因为夜幕的存在，很多事情是容易办到的；而白天却很容易就暴露的。还有，今天收拾垃圾的清洁工，并没有出现，很有可能是病了，否则这双破旧的棉鞋，是不可能会一直留在这里的。

    连珏想了一下，才不透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因为毒品在天一擦黑就被放置，而这个女人就应该是在那个之后接到通知，就会立即过来取走。但是，很显然，这个中间出现了意外。

    田馨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继续看着连珏。连珏看着这个女人，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也顺着连珏的眼光看着这个女人，却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但是，她却感觉到连珏的反应不对。连珏本来是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就把眼睛调开了；却旋即掉回眼神，定定地看着这个女人一眼，然后就看了一下垃圾桶的方向。

第十二章   抓获

    这些变化，很清晰，田馨丝毫不漏地感觉到。心里想道：“果然是这样。”从一开始，她就怀疑老汪的能力，因为老汪是他们所熟知的，却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可能吗？而且，就是看到一双破旧的棉鞋，就知道有人在贩毒，可能吗？要知道，他们很多警察都忽略了这一点，而老汪却会注意？很明显，是有人提醒了老汪的。当她看到连珏的时候，就猜到可能是连珏无意的举动，让老汪看出来。但是，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对，为什么她就没有看出来？为什么连珏会知道她就是那个取毒品的人？

    唐雅兰起身过去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着，脑子里面在想着她所看到的材料。

    迟木峰走了进来，看着唐雅兰，又看看电脑，目光再一次转向了唐雅兰，有些不明白地问到：“这份资料看了这么长时间？”

    唐雅兰愣了一下，看着迟木峰，说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迟木峰说道：“我早就出去了。”指了一下外面的天空，“你看看都快中午了，我怎么可能会一直待在这里？”

    唐雅兰看了一下外面，低声地说道：“啊？这么久了？”

    迟木峰说道：“你一直都在这里看着电脑？”

    唐雅兰说道：“对啊。”

    迟木峰过去，看着电脑，电脑里面出现的是连珏的图片，问道：“你在调查他？”还没有等唐雅兰回答，就继续说道，“连珏？名字好熟。绰号老大？不是这里贩毒头子吧？”

    唐雅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

    迟木峰想了一下，看着唐雅兰，问道：“你就是一直想要调查他？”

    唐雅兰看了迟木峰一眼，说道：“是我想要调查他的。我们抓过很多人，都和一个绰号‘老大’的毒贩头子有关。我们也吃过这个人的苦头。而且，曾经有一个犯罪嫌疑人说过，他是‘老大’，是连珏的手下。”

    迟木峰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是警察的事情，我们不可能会越俎代庖，去做警察的事情。”

    唐雅兰说道：“我们是武装警察，所以有些事情我们也必须去做。”

    迟木峰看着唐雅兰，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只是觉得不对劲。”

    唐雅兰说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迟木峰指着电脑上面连珏的资料，说道：“这上面有着连珏的年龄。如果连珏是老大，你觉得可能吗？”

    唐雅兰说道：“按照这里的资料，是没有可能的。因为当时的连珏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迟木峰说道：“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们还调查什么？”

    唐雅兰说道：“如果是户口登记错误呢？”

    迟木峰说道：“怎么可能？”

    唐雅兰说道：“为什么不可能？还有，户口登记错误。只是一点。如果是人为呢？”

    迟木峰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唐雅兰，说道：“人为？”

    唐雅兰说道：“就是买通了一些人把户口的资料改了？”

    迟木峰想了一下，说道：“有可能。”有些气愤地加了一句，“无论哪里，都是有着蛀虫的。”

    唐雅兰继续说道：“所以，必须调查。而他的面貌，一旦是长相年轻，是可以瞒过很多人的。”

    公园里，许多人都在散步；而更多的人则是老人。毕竟年轻人是需要工作的；可是年轻人也不在少数，都是成双成对地走着；如果不是成双成对，那么就是几个男女一起走着；或者是几个男人走着；或者是几个女人走着；或者是父母领着孩子一起走着。而浓妆艳抹的女人则是唯一一个独身前来的人。

    田馨和连珏继续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老汪还在原处的山上看着垃圾桶。其余的便衣还是继续监视着。

    田馨又看了一眼这个女人，琢磨的地看着。逐渐地觉得有些不对味了。这个女人浓妆艳抹，让人看不到年纪，或许这是正常的，在大街上看到，也并没有会觉得奇怪，而来公园里面，一个人，浓妆艳抹地过来，而不是有人陪伴，就有些问题了。“女为悦己者容”，并不是说说的，而很多时候就是如此。一个人来公园，并没有什么奇怪；而一个女人来公园，就有些奇怪。并不可能会是过来约会的；因为没有一个人女人过来约会，会背着背包，而不是挎着坤包。这很明显就是一个证据。

    田馨打出了一个手势，其余的便衣警察都知道目标出现。但是，这些人却偏偏遗漏了一个人，就是老汪。

    连珏觉得身边的人挥了一下手，不自觉地看了一下，看清楚是田馨，露出惊讶的表情，却并没有言语，而是继续坐着。这个时候，他想要起身，想要离开，因为他并不想和警察坐在一起，也不想有任何的瓜葛。可是，万一警察怀疑他怎么办？而且，身边的田馨还跟踪过他。这让他有些忐忑和不安。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继续走着，不紧不慢，看着景色，看着别人。田馨很清楚这个女人的这些动作，是为了看看是否有埋伏，或者是看看是否能够顺利拿到毒品。

    老汪早已经坐在树下，看着天空的阳光。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因为一直都没有人出现。而且，或许，这就是他的猜测。他有些沉不住气。实在是难以忍受，就站了起来，向垃圾桶走过去。

    这些埋伏的便衣警察，都没有注意老汪的举动，而是盯着垃圾箱。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到垃圾箱，眼神里面露出了兴奋，紧张地看着周围。看到老汪过来，不由停了一下脚步。

    老汪并不知道，有些不耐烦地过去，从这个女人身边经过，然后到了垃圾桶旁边，开始去拽那双破旧的棉鞋。因为他知道，即使是没有抓住毒贩，只要是有毒品，也是大功一件。

    浓妆艳抹的女人愣了一下，脚步继续向前，脸色大变，做出随时准备逃走的准备。

    老汪拿出棉鞋，很多便衣警察看着，脸上的颜色很精彩。

    老汪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些毒品，一个个塑料袋，在破旧的棉鞋里面。不由有些兴奋，说道：“我说这就是毒品。”

    许多的便衣警察不约而同地把头扭向了田馨，浓妆艳抹的女人也觉察出来气氛不对，只是回头看了一下，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田馨知道不可能会继续掩藏下去，就站起来，指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道：“抓住她。”

    那些便衣警察愣了一下，并不知道指的是谁，毕竟距离有些远。

    浓妆艳抹的女人却听到了声音，连头都不敢回，立即撒腿就跑。

    这些便衣警察本来并不知道是谁，可是却看到她跑了，就开始追击抓捕，才知道田馨说的是谁。

    浓妆艳抹的女人本来觉得是跑出去了，可是那些看似正在谈情说爱的青年男女，一起朝她扑过来，让她没有办法逃开，最后被扑倒在地。她很不甘心地大叫：“抢劫啊，抢劫。”

    旁边的几个男女想要过来，想要阻止这些便衣警察的行动，同时在喊着：“放开她，放开。”

    几个便衣警察盯着周围的情况，同时看着面前的青年，说道：“警察办案。”

    一个便衣警察亮出了工作证。周围的人才没有继续想要阻止，而是远远地看着。

    浓妆艳抹的女人说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个便衣女警说道：“抓的就是你。”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道：“我犯了什么事情？你们有证据吗？”

    那个女警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其他人；其他人也没有回答上来，只能是请示田馨。

    田馨依旧坐在连珏身边，依旧坐在长椅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功亏一篑。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连珏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田馨。

    田馨说道：“我骂的是老汪。老汪可能你并不在是谁。我们抓人，却没有证据，只能是放了。无缘无故地抓人，能够怎么样？总不能这样找借口。”

    连珏有些抓狂的感觉，看了田馨一眼。

    田馨说道：“我说错了？”

    连珏叹口气，说道：“女人的化妆，可以掩盖本来面目的。”然后看看天，就起身离开了。

    田馨说道：“女人化妆本来就可以掩盖本来的面目。这有什么奇怪的？本来就是这样。”低声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有什么不对？”想了一下，“女人的化妆？掩盖本来面目？啊？”就下达命令，把浓妆艳抹的女人待了过来，然后看着浓妆艳抹的女人。

    浓妆艳抹的女人很不服气地看着田馨，说道：“你们抓了我，也必须是放了我。你们警察也不可以这样无缘无故地抓人。”

    田馨对浓妆艳抹的女人说道：“是的，我们是不可以无缘无故地抓人。”对旁边的人说道，“给我一瓶矿泉水。”

    旁边的人并不明白，还是递给了她一瓶矿泉水。

    田馨对押着浓妆艳抹女人的人说道：“让她老实一点。”

    警察控制住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的脸，让她不能动弹，尽管她不服气地挣扎，还是没有多少用处。田馨用水倒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其余的警察看着，不明白地看着。

    田馨用几张纸在浓妆艳抹的女人脸上擦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脸露出了本相，一看就知道是吸毒的人。她冷冷地对这个女人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连珏当时只是说了一句话，也好像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但是，田馨对连珏进行调查，而且，也对连珏有了一些认知，知道连珏是不可能会轻易地说着毫无意义的话，尤其是这个时候。“女人的化妆，可以掩盖本来面目的”，连珏说这句话，开始的时候，她不以为意，但是，仔细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女人化妆是可以掩盖自己的面貌，是让自己可以变得更加漂亮，是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美丽。但是，一个女人孤单地出来，化了浓妆，就很有问题。很显然，就是为了遮挡很多东西，更多的则是为了不让人看到这个女人真正的面目。还有，连珏是看看天才离开的。看看天，当时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她想明白了“女人的化妆，可以掩盖本来面目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想到了连珏动作。也是下意识地看看天，忽然就想到了这是白天。按道理来说，毒品的交易是见不得光的，可是一个女人会白天出来拿毒品，就说明这个女人需要毒品，而且是迫不及待地需要。但是，后面就没有想到太多。

    天空的眼光变得越来越炙热，让人有些暴躁和不安，而迟碧洁和老板也是一样。

    几个行人出现，都是出双入对，有的则是相互依偎，说着想要找地方歇息，或者是去哪里吃饭。而迟碧洁紧紧偎依着老板，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恋人。迟碧洁二十多岁，看上去自然是年轻了一些，而老板的年纪则是三十二三岁，看上去也只是三十来岁；好像是很般配，只是迟碧洁的长相太过普通，而老板的长相英俊，而且眼神里面有着难以掩住的阴沉。许多人直到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才会发现他们。而迟碧洁早就收好了刀，只是带着包，坐在老板的身边；二人商量了一上午，也还是没有对策。

    迟碧洁对老板低声说道：“我们现在不平静，不能打算做事情的，也计划不好。”看上去就像是和爱人在呢喃低语，说着悄悄话。

    迟碧洁的话话，说得有些不清不楚；但是，老板还真听明白了；而且，老板也知道，迟碧洁这是急了。迟碧洁的意思是说，她和老板的心情都不是平静的，而是有些惶急；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太可能会想到计策的，也不可能会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即使是想到了，也只是临时的应对之策，而不是计划。

    这个时候，老板心中多少有些感动，也只是一瞬而已。毕竟迟碧洁是替老板着急的。老板也是低声说道：“问题是这件事情不可能会缓和的，我们必须是行动。否则连珏一旦离开，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不行了，想了一上午，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

    老板说道：“我也是有些浑浑噩噩，但是，不可能以放弃。”

    迟碧洁说道：“那些想要代替你的人，我们可以进行处理。问题是，那些对你忠诚的人，我们对他怎么办？”

    老板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对我忠诚，就像是那些想要反抗我的人一样，他们也是对我很忠诚的，到了现在，还不是想要代替我的位置？”

    迟碧洁说道：“但是，到现在，他们不是忠诚的吗？”

    老板说道：“他们是忠诚的。我也没有说他们不忠诚。”

    迟碧洁想了一下，对老板说道：“对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他们？”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我们怎么利用他们？”

    迟碧洁说道：“我们利用那些忠诚的人去攻击想要代替你的人？”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没有出现状况，那些忠诚的人，会很看重兄弟情义的。让他们攻击那些想要代替我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让那些代替我的人去攻击这些忠诚的人。”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却并没有说出来。

    迟碧洁说道：“也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

    老板想了一下，对迟碧洁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明白。”

    迟碧洁说道：“让那些想要代替你的人对那些忠诚你的人动手，然后我们就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我们联手，没有几个人可以挡得住的。”

    老板说道：“让我想一想。”他知道必须是让那些想要代替他的人，也就是徳子和六子等人对忠于他的人，也就是顺子等人动手，把顺子等人杀了，他再让迟碧洁杀了徳子和六子等人；最后他杀了迟碧洁。顺子等人，尤其是顺子，都是重情重义的汉子，是绝对不可能会被迫他的。但是，这并不等于是为了也不可能会背叛。所以他就必须是想方设法地除掉顺子等人。这对他来没有丝毫的内疚，在他看来，他用钱买下了徳子、六子顺子、毛子等人的命，只是徳子和六子等人不知足，所以才会如此。却从来就没有想过，即使是徳子和六子他们不想对付他，他原来也想要杀掉所有知道他底细的人。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这件事情不可以犹豫，也不可以手软的。”

    老板说道：“我知道。”抬头看看天空，对迟碧洁说道，“我们回去。中午了，应该吃饭了。”

    田馨和老汪等人押着犯罪嫌疑人回到了警局，就开始审问。

    在向回走的路上，老汪是打算和田馨做同一台车回来的。只是被田馨拒绝。当田馨等人审问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老汪就去了局长办公室进行汇报。

    田馨从审讯室里面出来，看到局长站在那里，有些意外，对局长敬礼：“局长。”

    局长对田馨说道：“没有想到，收获不错。”

    田馨对局长说道：“差一点就让她跑了。”指了一下犯罪嫌疑人。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这样工作做得很不好。”

    田馨对局长说道：“这是老汪的错。”

    局长对田馨说道：“老汪是一个很有工作经验的老同志，是不可能会犯下这样低劣的错误。”看着田馨，说道，“你这个同志，有干劲很好，更应该是有担当。”

第十三章     致命的棋子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们在场的同志都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是我没有担当。如果是我的错误，我会承认，但是，不是我的错误，我还没有那么伟大，替别人承担责任。”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怎么回事？”

    田馨对局长说道：“这件事情的本身，并不复杂。只是有些人的耐性有待考究。”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局长想了一下，对田馨说道：“连珏在场？”

    田馨说道：“对。连珏是在场。而且，连珏推算出来很多事情，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

    局长说道：“你说说看。”

    田馨对局长说道：“就像这个犯罪嫌疑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明白，也没有想过，毕竟交易毒品都是见不得光的，可是为什么这个犯罪嫌疑人偏偏要白天出来拿毒品，这目标太过明显了。”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不错。是有些不对劲儿。”

    田馨继续说道：“其实，是因为她昨天晚上吸毒，忘了去拿毒品这件事情。本来是想等到晚上再去那毒品的，但是，昨晚吸食毒品的量太少，不过瘾，所以就在白天想要过来取，然后过过瘾。所以才会白天出现。”

    局长说道：“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好在老汪立了大功。”

    田馨说道：“这话有些不对，局长。”

    局长说道：“难道不是？”

    田馨说道：“如果老汪有这个能力，早就是局长了，而不是现在小小的处长。”

    局长对田馨说道：“你不能对老同志有意见。”

    田馨对局长说道：“如果老汪不是去取毒品，惊动了犯罪嫌疑人，我们可以是人赃俱获。但是，很不幸的是，老汪惊动了犯罪嫌疑人。”

    局长对田馨说道：“好像不对吧？”

    田馨说道：“我不知道他怎么对你汇报的。但是，我说的是事实。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询问一下我们所有执行任务的同志。还有，如果当时连珏不在，我们不能会抓住犯罪嫌疑人的。当时连珏在，他看到犯罪嫌疑人，我才注意到的。否则，我们这次行动就会是功亏一篑的。还有，如果犯罪嫌疑人不出现，我们是必须等到犯罪嫌疑人出现的。可是，老汪偏偏去破坏我们的行动。”

    局长很不满意地对田馨说道：“案子是没有‘如果’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知道这一点。”很显然他并没有相信田馨的话，因为老汪所犯的错误，就太过浅显了。作为一个老警察，怎么可能会犯下这样低劣的错误？

    天空的阳光依旧炙热，让连珏有些口干舌燥，也有些焦躁，而脑海里还是继续翻腾着肖萌萌和孩子肖非铭与老板之间的事情。

    他并不是一个轻易就会放弃的人，但是，现在，却也没有办法。抬头看看阳光，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就开始了想要整理自己的思绪，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下。抬头看到前面热闹异常的冷饮店铺，就走了进去；里面充满了孩子们的笑声，还有大人的管教声。连珏却并没有理会这些，只是要了一杯冰激凌，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慢地吃着，看着外面。

    马路上，一台台车奔驰而过，让天空变得更加炙热。

    本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想移开目光，却看到老板和迟碧洁坐着同一台车，从面前的马路上跑过，是迟碧洁开车，而老板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

    不自觉地心底“嗯？”，发出了疑问。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或者是眼花了，因为老板和迟碧洁就像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这么可能会坐在一起？而且，迟碧洁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是不可能会开车的，也不可能会和老板在一起的。还有，迟碧洁的衣着打扮，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一看上去就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就是这样普通的一个那小女孩，怎么可能会和老板在一起？

    但是，连珏却并不是一般人，擅长的就是判断推理，而且，他也可以从很多的蛛丝马迹里面看出很多的事情。所以，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眼花。如果是平常，很多时候，老板和迟碧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使是连珏，也是才猜到他们自己很有可能会有关系，并不是很肯定。但是，却看到他们在一起，这多多少少让连珏感到震撼。

    不自觉的眼睛眯了一下，脑子里面快速转动着。老板和迟碧洁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保密的，而且是保密的很好。换一句话说，就是老板和迟碧洁保持着足够的低调，否则很多人都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却在街上看到两个人坐同一台车，这就意味着很多事情已经开始了变化。

    首先，老板已经不再担心别人看到。因为很多人都认识老板。海景饭店老板，是这里的名人，几乎是名片一样的人物。以前担心别人看到，是因为迟碧洁很隐秘；老板想要让迟碧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现在，老板让迟碧洁这样出现，等于是说，他和迟碧洁有关系，让很多人照顾。这是很多人想要知道的事情，也是不用说就很明白的事情。

    迟碧洁是太过普通的女人，比肖萌萌差得太远，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很多人会看到，但是，很多人都不会在意。很有可能是，他们会认为这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不可能会询问老板，因为老板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这个时候迟碧洁做出一些事情，老板就不可能会负责任的；换一句话说，迟碧洁做了什么，老板可以一推了之。暗地里做岂不是更加保险？而不用这样招摇？除非是老板近期内就会有行动。一个毒枭，有行动并不奇怪。

    嗯？第二次在心底发出了疑问。因为老板想要行动是肯定的。所以，他就不担心别人知道迟碧洁，这是一个情节，一个人为的情节，一个人为的、有故事的情节，也是满足很多人八卦的情节。而很多人就会更加地好奇，为什么老板会选择迟碧洁做情人，而并不是别人。询问是不可能的，只能是猜测。

    这里面也有着另外的一方面，就是迟碧洁所面临的危险。因为是老板的情人，所以很多人都会有着疑问，就会对迟碧洁进行调查。难道老板不知道低调的好处？难道老板就不知道迟碧洁在暗处的作用更大？如果老板张扬，迟碧洁就不可能会选择才被老板曝露出来的。很显然，老板这么做，肯定是有着他自己的目的。

    即使是老板的目的很强，也不可能会这么做的。特别是他身边的，那些海景饭店的人，更加的忍耐不住，会更加的好奇的。这会给老板造成很大的的困扰，甚至可以说是寝食难安了。

    连珏在心里皱起了眉头，并且画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吃了一口冷饮，淡淡地想着，思考着，旋即心中释然。

    换一个角度思考问题，就会知道老板即使这样做了，暂时并没有多少困扰的。因为如果是迟碧洁出现，并不是她和老板二人一起出现，只是在离海景饭店远一些的地方，迟碧洁下车，然后打车去海景饭店，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老板和迟碧洁的关系，也就没有会想要去调查迟碧洁了。毕竟知道迟碧洁和老板在一起的人很少。从这一点上说，老板让有心人知道他和迟碧洁的关系，然后他会带着迟碧洁去出现一些场合，一些需要迟碧洁熟悉的场合。迟碧洁当过兵，如果是杀过人的兵，就会很有可能注意观察地形，就会想方设法地杀死对方。

    暂时让这些人不知道，因为这么做，只能是瞒得了一时的。暂时？对，就是暂时。

    老板想要有大的行动？否则，也不可能会是暂时性了。

    “对付我吗？”连珏想着，动了一下身子。却发觉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杀他连珏，他连珏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用不着这样费事的。一般人都可以轻易地解决连珏的。那么，对付肖萌萌？这也不可能。肖萌萌比他连珏更加的不如，怎么会用到迟碧洁动手？那会是对付谁？

    想不出来，因为迟碧洁肯定是要对付别人的。对付警察？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警察是纪律部队，比军队差一些，但是，也是国家统治的机器。一个人想要和一个庞大的机器对抗，怎么可能？这就等于是开玩笑一样。所以，迟碧洁对付不了警察的。

    那到底会对付谁？即使想要对付某一个警察，警察死了，一旦怀疑是老板等人干的，就会立即展开调查。迟碧洁就会被警察把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所以，老板是不可能会这样愚蠢的。

    连珏吃了一口冷饮，冷静下来，慢慢转动思绪。老板等人？刚才想过的老板等人。老板等人，老板是毒枭，而老板一个人是不可能会成为毒枭的。换一句话说，老板一个人是不可能会做成毒品生意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很多人在一起，同老板一起做成了毒品生意。这才是重点。老板那些人，是很多人，而老板才是出头的人。

    那些人为老板卖命，还不如说是为了钱卖命。他们会一直对老板的行为满意？老板会对他们满意？这个时候，连珏想到了那些电影或者是电视剧里面，或者是现实里面的那些黑社会，他们的下场，就是那些老大的下场，几乎是没有善终的，都是被别人取代而被杀死的。每一个人都想要做老大，因为老大可以得到许许多多的东西，更何况是毒枭？要知道，毒枭获得的利益，比那些黑社会老大获得的利益更大。

    老板是毒枭，难道他下面的人就这样心甘情愿地看着老板做毒枭？难道就没有反抗的？

    很显然不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心甘情愿地屈服在老板的下面，肯定是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心思。这才是老板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可以说，这些人中的每一个人都对老板有着威胁的、时刻都会想置老板于死地。毕竟毒品的利润太大，否则很多人都不可能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挣扎。这里面的凶险，时刻都会让人的生命截断，这是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很多人都是还在冒险，就因为这里面的利益，因为利益和冒险是成正比，所以很多人才会不顾生命的危险，进行冒险。

    而贩毒的人，怎么可能是善男信女？会吗？他们是拿生命在冒险，在不断获得利益，可以说是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做一回事，怎么会心慈手软？怎么可能会没有狠辣的手段？所以，这些人欲望，比很多人的欲望，都要强烈；可以说这些人经历了风雨的凛冽，知道生命的宝贵，但是也会漠视着自己的生命。看上去是很矛盾的事情，事实上，却是这些人的感悟。

    从这一点进行简单地推理，因为这些人让对生命的重视，所以他们会对欲望变得更加猛烈，比一般人都要来得强烈。但是，他们控制的很好，一般都不可能会露出自己的欲望，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欲望，如果暴露，就等于是把他们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因为没有人会容忍这样的人存在。没有露出来欲望，却不等于他们没有欲望。

    老板控制一切，掌握一切，俯瞰着一切。所有的那些手下，也会想要做到这样。所以，他们就一直看着，一直都是这样盯着；并不简单地看着，盯着，而是想要找到老板的漏洞，想要让老板成为过去式的人物；所以，老板表面看似活得轻松，而实际上却活得很沉重，不敢露出任何的破绽。

    这些人就必须进行谋划，针对老板进行谋划。而老板是不可能会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会进行算计这些人，很显然他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么多人，也不可能会对付得了这么多人，就必须是，用外来的因素算计这些人。而迟碧洁就应该是这个意外因素。所以，迟碧洁就会出现了。但是，有些不同的是，迟碧洁的出现，是不能会让那些对付他的人有所准备的，是必须在他们发现之前就动手的。而那些人中每一个人都是很精明、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给老板算计的机会？这可能会不提防？怎么可能会不在意老板的一举一动？迟碧洁的出现，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忽略？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底细而已。没有底细，就意味着他们并不了解真实的情况，迟碧洁才会有作用。时间长了，这些人一旦了解迟碧洁，就会进行防备。了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是需要很多的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这些人是不可能会时时刻刻都是地方的，就算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人？而且，人并不是机器，不可能会时刻都处于戒备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有一天，迟碧洁突然动手，这些人就不可能会防备。

    很短的时间动手？老板要动手？

    这样的推理判断让连珏吃了一惊。正在吃着冷饮的他，被冷饮呛着，连忙扭头，咳了出来，喷在了地上。惹来旁边的一阵嘲笑。

    天空的炙热并没有削弱半分，但是，车内的空调有些凉爽。

    迟碧洁依旧开着车，而老板坐在副驾驶上面。

    迟碧洁的脸上有些兴奋，有些得意洋洋，因为老板第一次这样和她在一起，这让她高兴。一路过来，她一直都在用自己的眼角余光偷觑着老板，老板的脸色是很正常，波澜不惊的样子。

    快到了海景饭店的时候，老板突然说：“停车。”

    迟碧洁靠着路边停下车，不明白地看着老板，对老板说道：“怎么了？”

    老板说的：“没有什么。你下车。”

    迟碧洁瞬间眼睛睁的很大，说道：“下车？”

    老板说道：“下车。”

    迟碧洁下了车，老板坐在主驾驶位置上，开车走了，留下了迟碧洁的错愕。

    为什么？迟碧洁并没有弄不明白，只是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慢慢地走着，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明白，毕竟她和老板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多多少少对老板有些了解的。

    老板是让她开车，而且这是老板的车，很多人都知道。看到老板的车，看到她，很多人都知道她和老板的关系。很多人曾经和老板借过车，但是，老板都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很多人都知道老板说过的话：“车和老婆，概不外借。”让她开车，就很说明问题的，很多人都知道或者说是猜到她和老板自己的关系。这就够了。

    老板让她下车，目的很清楚，就是过犹不及。或许，别人并不明白。但是，她却知道，因为很多人知道了她和老板的关系，而海景饭店里面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多多少少避讳一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给人留下遐思的空间，这才是最正确的作法。

    迟碧洁想通了这些，脚步就变得轻松起来。

    剧烈地咳嗦着，尽管外面的天空炙热，但是，连珏却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寒冷，不自觉地打着冷战。慢慢坐直自己的身子，尽管这是冷饮店，但是，他的心却像是雪，在不断抖动，因为他感觉到彻底的恐惧。

    老板想要动手了。肖萌萌和孩子岂不是很危险？

    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地继续思考。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老板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在他知道老板存在的时候，海景饭店就已经是很出名的地方。产权是老板的；而且效益很好。这应该多久以前的事情？好像是十多年前就存在了。那个时候，老板只是刚刚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吧？或许还要大一些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老板对这里的掌控能力。老板是毒枭，而那些手下，却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而且是很多年，这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是无法想象的。但是，老板却做到了，这一点是让人很服气的。要知道，每一个贩毒的人，都是过着刀口上添血的日子，也可不能会对别人服气；即使是服气，也很有可能会是暂时的服气，却没有可能会服气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是不服气，就会有动静，就会有人跳出来，就会有人反抗。但是直到现在，老板还是活着，警方并没有对他产生怀疑。从这一点上进行分析，就可以知道老板对于他所组织的贩毒网络的掌控。很难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老板现在想要开始算计着他下面的人，周围的人，可能也包括他连珏，用一句话说，凡是知道老板底细的人，都活不了。要知道老板是毒枭；希望一个毒枭有感情，还不如希望山尖朝下。所以，就不要期待老板会有感情的。

    老板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已经开始谋划，开始想要对付那些想要对付的人，就是他手下的那些人。迟碧洁就是一个暗藏的棋子，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又是一个致命的棋子。这样的棋子，突然出现，可以打破别人的布置。

第十四章    信心

    别人的布置？连珏楞了一下，难道是老板手下的人开始反抗？老板手下的人，有很多的，反抗并不可能会是一个两个的，而且他们会联合起来。就凭着老板和迟碧洁两个人，是不可能会对付得了那些人的。这是肯定的。

    怎么觉得好像是遗忘了什么？

    嗯？不对，应该有人反抗，有人还对老板很忠心。有人对老板忠心，就会对付那些想要算计老板的人。这是肯定的。除非是不知道。不知道？如果不知道，就是蒙在鼓里，或者是告诉老板，而老板装作不知道，那些忠心的人没有办法，只能是继续执行老板的命令。这些忠心的人并不在少数，而老板想要让人不知道他底细的做法，就算杀掉所有知道和了解老板的人，当然就会包括那些忠于老板的人。

    有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老板的心狠手辣，有些超出了连珏的想象。因为老板打算的是，就是让那些反抗的人杀掉忠于老板的人，这样就轻易地除掉了很多人。

    想到这里，很多事情就想通了。先是一部分人被除掉；然后，剩下的那部分人，还有极个别忠于老板的人，也有反抗老板的人，这个时候，老板利用这样的机会，除掉剩下的那些人，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这就是一个初步的谋划。但是，连珏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感到心中更加的沉重。

    老板杀人，是不分彼此的。即使是一个人所养的狗，或者是猫，也都有着一定的感情，但是，这一点在老板身上是看不到的。老板没有感情？不，老板是有感情的，只是这个感情，很有可能会被什么吃掉了。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做得买卖是贩毒，而贩毒是不可能会允许自己有感情存在的。如果有感情，很有可能的是老板早就会死亡，而不是活着。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正想着的时候，一个孩子跑过来，看着连珏，对连珏说道：“叔叔，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连珏说道：“可以。”

    中午时分，海景饭店的生意兴隆；不断有车停在了停车场，不断有人下来走进饭店，也有着许许多多的人离开。

    老板下了车，锁上车门，和里里外外的人打着招呼，来到了大厅。大厅中已经是人满为患。

    大堂经理柳灵静不断指挥着，看到老板进来，连忙走了过去，对老板说道：“老板。”

    老板看了一下，对柳灵静说道：“一切都是正常？”

    柳灵静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想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板看了柳灵静一眼，不客气地说道：“有事情直说。”

    柳灵静说道：“老汪来了。”

    老板的眉毛迅速地挑了一下，说道：“公安局的老汪？”

    柳灵静说道：“是的。除了他，还有谁？”

    老板说道：“你安排了？”

    柳灵静说道：“让他进了以前的雅间，就是你给他留着的那个。”

    老板说的：“你做的很好。”

    柳灵静说道：“老板，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老板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就知道；而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打听。”

    柳灵静说道：“好的，老板。”

    老板对柳灵静说道：“搞好关系，我们这里就会安全一些的。”转身走开。

    柳灵静看着老板，知道老板说的有些似是而非，因为警察的本身就是保护市民的安全，这是没有任何疑问。但是，每一次老汪来了，都是白吃白喝，而且是老板亲自作陪，这就有些想不通了。还有，老板给老汪雅间，让老汪每一次都是舒心地吃着饭菜。这就好的有些过分了。要知道，老汪只是一个警察处长，并不是很有能力的处长。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柳灵静不明白，但是还是没有继续想，而是转身忙碌自己的工作。

    老板并没有对柳灵静不满意，而是很满意，因为柳灵静的年龄不大，三十来岁，长相有些媚，这些都不是老板对柳灵静重视的原因；老板对她重视，是因为她的工作能力。很多时候，柳灵静是独当一面的，而不是应声虫一样的存在。而最为关键的是，柳灵静虽然是一个女人，却没有女人的好奇心。所以，很多事情，应该问，有时候都不会去问；不应该问的从来都不问；而应该说的事情，会说；而不应该说的事情，从来就不会说。

    田馨开车回来，匆匆地走进大楼，恰好迎面碰上了局长。

    田馨敬礼，对局长说道：“报告。”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吃饭了？”

    田馨说道：“回家吃的。”看着局长，“你没有吃？”

    局长轻描淡写地说道：“是看文件，在研究‘老大’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这个老大真够神秘的。我们追逐了十多年，仍是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田馨说道：“他早晚会暴露出来的。”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连珏帮忙，我们就很容易破案的。”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对我们警察没有信心？”

    田馨说道：“没有。我是很有信心的。但是，有了连珏的帮助，我们会很快就破案的。”

    局长说道：“连珏真的是神？”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我没有弄懂你的意思。”

    局长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做工作还是脚踏实地的好，不要这样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看着田馨，说道，“你还是向老同志多学习学习，比如说老汪。”

    田馨说道：“老汪？”想了一下，说道，“老汪去吃饭了吧？”

    局长说道：“恐怕早就去吃饭了，他就是这一点不好，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

    田馨有些嘲讽地说：“是去海景饭店吧？”

    局长说道：“海景饭店？那里是高档饭店，老汪怎么可能会吃得起？”

    田馨说道：“吃不起吗？他几乎是每天中午都在那里吃饭的。”

    局长想了一下，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必须的调查一下。”

    老汪正在雅间内吃饭。雅鉴里面有着美丽的图画，四周有五盆鲜花，吐着花香；而窗外，却可以看到波涛起伏的大海，可以看到天空和海衔接在一起。

    老汪特别喜欢这里饭菜的味道，还有这里的景色。一面可以慢慢地吃饭，一面可以品味和海的景色，让吃饭充满了乐趣。和一般人吃饭不一样，他是一个人吃饭；而且，只是慢慢悠悠地吃着。

    老板推门走了进来，对老汪说道：“老汪？欢迎大驾光临。”顺手关上门，另一只手拿了一双筷子，还有一瓶酒。

    老汪并没有抬头，而是径自吃着菜，口中慢慢地说道：“又过来蹭饭吃？”说话含含糊糊，只能是仔细分辨，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

    老板说道：“是啊。请你不要介意。”同时，拉开老汪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把酒放好，同时拿起筷子。

    老汪说道：“我介意，你可以不来吗？”

    老板说道：“这怎么可能？”对老汪，“我拿了一瓶好酒。”

    老汪说道：“洋酒我喝不惯。”

    老板说道：“我们中国白酒。”看着老汪，“换一个。”

    空气里面的炙热让连珏感到难以忍受；但是，还是走着回家。路上的行人很少，并没有几个。而空气却被阳光扭曲着，在空中挂着，寂寞地看着连珏。

    回到家里，连珏躺下来，感觉到自己是筋疲力尽。但是，脑子却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活动。推理出来老板的行动，却并没有任何的松懈，反而象有了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心上。这个时候，即使是报警，警察怎么可能会相信？但是，如果不报警，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等死？要知道老板的谋划，从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即使是肖萌萌很有可能已经告诉了老板他的能力，而老板依旧不可能会把他放在眼里。因为他就是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以想要结果他是很容易的，比杀鸡费不了多少事。老板面对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贩毒的人，就是那些亡命之徒，才是老板的心头之患。

    从这一点上面开始分析，老板的聪明和睿智，也很有可能会知道连珏会想到这一点的。因为连珏想要报警，警察是不可能会相信的，反而容易惊动老板。从另一方面来说，连珏也有些投鼠忌器。因为老板的妻子，是肖萌萌，而且，还有孩子肖非铭。不要认为老板有感情，如果真的有感情，老板就不能会杀了那些一起贩毒的人。

    肖萌萌和肖非铭成了人质？这真的有些滑稽。但是，这就是事实，是连珏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这是残酷的，让连珏痛苦的。如果没有孩子，或许连珏还会好受一些，因为他已经不是刚毕业的学生，而是经受了风雨的凛冽；可是孩子呢？孩子才是最无辜的。

    老板会认为孩子是无辜的吗？怎么可能？

    如果不进行谋划，只能是等死；如果真的有所谋划，却因为肖萌萌，还有孩子，只能是束手无策。这是一个两难的谋划，也是艰难的谋划。这就是留下了的折磨，还有苦涩。肚子一阵大声地叫着，响着。

    连珏苦笑一下，自言自语地说：“你也来凑热闹？不是刚吃完吗？嗯？”感觉不对劲儿，好像是吃饭了，也好像是没有吃饭。有气无力地想要起身，却也只是翻了一个身，继续躺着。

    大厅里面人声沸腾，而雅间内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窗外面，涛声响着，起伏着。

    老汪和老板就这样看着波浪，同时品着酒，吃着菜；老汪已经有了一些醉意。

    老汪对老板说道：“这里的风景好。”

    老板对老汪说道：“菜的味道也很好。”

    老汪说道：“我就喜欢这里。”

    老板说道：“汪哥，你今天的兴致很好啊？”

    老汪说道：“当然好了，今天我破了一个大案。”

    老板对老汪说道：“看来汪哥宝刀不老啊。”

    老汪的眼睛翻了一下，对老板说道：“我什么时候老过？”

    老板对老汪说道：“是我说错，汪哥还是这样的老当益壮啊。”

    老汪说道：“这倒是。否则怎么可能会破案？”

    老板漫不经心地说道：“有没有可能升官？”

    老汪欣喜的脸上有些暗淡，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老板对老汪抱打不平地说道：“为什么不可能？你不是立功了吗？”

    老汪对老板说道：“如果是以前，还有可能。但是，现在，这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老板不以为意地说道：“可以想想办法。”

    老汪说道：“不想了。”看着海浪的翻卷，又说，“今天发现贩毒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老板很奇怪地看着老汪说道：“意外？破案意外？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意外？”

    老汪说道：“这是有原因的。”

    阳光依旧是显现着它的威力，让人们感觉到了它的热情。但是，屋内却有些凉爽。

    唐雅兰就这样看着电脑，旁边放着饭菜；而电脑上面，依旧显现的是连珏的材料。

    迟木峰走了进来，很惊讶地看着饭菜，然后对唐雅兰说的：“你怎么没有吃饭？”

    唐雅兰看了迟木峰一眼，就把目光转回到电脑上面，说的：“我吃完了。”

    迟木峰又看了一下饭菜，说道：“你根本就没有吃。”

    唐雅兰说道：“吃了。”

    迟木峰楞了一下，对唐雅兰说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唐雅兰说道：“知道。”

    迟木峰说道：“我说什么了？”

    唐雅兰口中回答：“你说的是什么？”觉得不对，“嗯？”好奇地目光转向了迟木峰。

    迟木峰说道：“清醒了？”

    唐雅兰说道：“清醒了。我知道，只是忘了。”

    迟木峰知道唐雅兰说的话，看上去好像是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却已经从沉迷中清醒。对唐雅兰说道：“你怎么不吃饭？”

    唐雅兰说道：“不吃饭？我没有吃饭吗？”看了一下，发现了饭菜，“还真的没有吃。”

    迟木峰看着电脑，说道：“好像并没有多少材料，你怎么看这么久？”

    唐雅兰说道：“资料不多，却可以看出很多的问题。”找着资料，“这里面说了很多事情，想要知道连珏所有的一切，就必须慢慢研读。”

    迟木峰看着唐雅兰说道：“什么意思？”

    唐雅兰说道：“连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迟木峰看着资料说道：“并没有显现啊。”

    唐雅兰说道：“这个资料里面说的有些不是很直接的。因为这是一些人的评语。”

    迟木峰说道：“人为地遮掩？”

    唐雅兰说道：“并不是遮掩，而是因为说实话我们不太可能会相信。”指着电脑，“就像这句话，‘逻辑性比较强，而且注重心理，判断推理有一定的过人能力’。从这里就可以轻易地判断出来，连珏是一个断案的能手；或者是说，连珏是有着很厉害的断案能力，如果硬要说是反侦察能力也可以。”

    迟木峰想了一下，说道：“可以直接写出来的。”

    唐雅兰说道：“如果这里面的记录，说的是连珏比警察的侦查能力都强，而且判断推理能力比警察都厉害，你觉得会怎么样？”

    迟木峰想了一下，说道：“我是不可能会相信的。而且，我会怀疑，这是胡扯，是极不负责任的胡扯。”

    唐雅兰说道：“这就是事实。所以，这个记录并没有说实话，只是简单地进行描述而已。”

    浪花在不断起伏着，不断地绽放着，不断地成为了碎末。而屋子里面的老汪和老板正在交谈着。

    老板有些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老汪说道：“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可能会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人。”看着老板，眼睛有些朦胧，有些吐词不清地继续说，“你不知道，当时他只是走过去，只是简单地经过；然后随意地看了一眼，就发觉不对劲。我从来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福尔摩斯，今天却看到了这个人，看到了现在的福尔摩斯。”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他就不是贩毒的？”

    老汪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老板说道：“怎么就不可能？”

    老汪说道：“我也怀疑的。但是，他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没有犹豫，没有停留，只是看了一眼。这才是有力的证据。”

    老板说道：“也很有可能是贼喊捉贼的。”

    老汪说道：“如果连珏是贩毒，会经过垃圾桶？你要知道，那里是公园，是有很多方向可以走的。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即使是经过了那里，连珏也不可能会看垃圾桶，这太明显。好吧，就算是贼喊捉贼，他也不用看第二眼的。所以，从这一点来说，他根本就不是贩毒的人。不要说是毒枭，即使是一般的毒贩，也不可能的。还有，我作为警察，也和贩毒的人打过交道的。贩毒的人，没有他这样的。”

    老板用几乎是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倒不完全是一个草包。”

    老汪说道：“你说什么？”

    老板看着老汪，正想说什么，老汪继续说道：“你不用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满不了像我们这样的警察。而且， 我们的这样的警察，也是厉害的。”看着老板，“我告诉你，如果是你，绝对不可能会从就无意中所看到的一眼，就发觉不对的地方。也就是我，也只有我可以这样。”

第十五章   顺子

    老板只是冷漠地看着老汪，心中却在想着：“连珏，真的这么厉害？如果是真的，绝对不可以让他活着。否则，即使我换一个身份，也很有可能会被他发觉的。”

    下午，局长慢慢地走出公安局的大楼，恰好和田馨碰个头。

    田馨敬礼，对局长说道：“局长。”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好像有事情？”

    田馨说道：“老汪还没有过来上班。”

    局长看看天空的太阳，说道：“老汪？今天破案了，立了一功，就没有影了？”

    田馨也看看天空的太阳，说道：“快下班了。”

    局长说道：“很重要的事情？”

    田馨说道：“就是上午案件的事情。”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明天让他过来，我们在进行处理。老同志，照顾一下。他已经没有年轻人的经历了。”

    田馨很无奈地说道：“是。”

    局长说道：“他在哪里？”

    田馨说道：“是不是在海景饭店？”

    局长说道：“海景饭店，很高当的场所。”想了一下，“如果是只是简单的吃饭，也是吃不起的。”

    田馨听明白了局长的弦外之音，说道：“局长。”

    局长挥了一下手，说道：“这件事情需要调查。如果是海景饭店的老板有问题，就会招待老汪，不需要任何的钱。如果是老汪有问题，老汪就会回回过去吃饭。”

    田馨露出了惊容，低头沉思；然后看着局长，说道：“是不是两个人都有问题？”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有这个可能。”

    田馨说道：“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应该好好调查一下？”

    局长说道：“我们上车，在车上说。”

    二人来到了停车场，局长打开车的保险，拽开车门，上了车。田馨从另外一面上了车，带上车门。

    田馨对局长说道：“局长。”

    局长对田馨说道：“我们在这里的目标太过明显。主要是我。我们出去，路上谈。”

    车稳稳的驶了出去。

    局长一面驾驶，一面对田馨说道：“我一直都不知道老汪会去海景饭店吃饭的。这也许是我的失职。”

    田馨说道：“你不可能会注意我们警局的每一个人行踪的。”

    局长说道：“你觉得这是理由吗？”淡淡地拐了一个弯，口中继续说道，“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会成立的理由。你觉得这是理由吗？”

    田馨很奇怪地看了局长一眼，因为同样的话，他重复了两边。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因为局长的第一句话是说，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而第二句的意思是，这个理由，上级是可不能会采信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局长应该承担责任，即使是警员再多，局长也应该知道每一个人的情况。这就像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因为市长刚刚到任，并不了解实际的情况；一个桥洞过低，而且因为下雨，巧合是一台轿车驶入，最后在车里的几个人都被淹死。而市长被警告。这个时候，市长是不可能会推卸责任，会说我才来，刚刚接任，还不了解情况就可以含糊过去的。曾经有过一个当兵的人说过一件事情，就是他所在的部队，刚刚换了新的教导员，但是，教导员还在过来的途中，就发生了严重事情。教导员立即被迫专业，直接接到处分通知。这是不是更冤枉？因为这个指导员还有到场，还没有看到具体的人和事，就是被迫转业。还有，这个教导员是刚刚升任的，而且有着很好的前途。可是，军队就是军队，绝对不可会因为指导员还没有报道就会取消处理的决定。这和市长有些异曲同工，也和局长的处境有着相同之处。你不能说你不知道，尽管你是局长，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可是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还有，老汪去海景饭店吃饭，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你也不可能会一直说不知道的。这就是现实，也是局长所应该承担的职责。看了局长一眼，说道：“我没有想过的。”

    局长说道：“不说这些。说说老汪。”看着前方，“你今天说起这事情，就是老汪在海景饭店吃饭的事情。说实话，我当时很吃惊。因为海景饭店是高档饭店，没有人可以这样吃饭的，除非是生意人，或者还是贪官污吏。而老汪可以吃饭，就有些不简单了。”

    田馨说道：“老汪这个人，我并不是很了解的，只是听说很多事情。”

    局长说道：“我知道。但是，我毕竟了解老汪的。他这个人做事情从来就没有准确性，说的是天花乱坠，却没有实际的能力；没有任何的功绩，却可以把别人的功绩说成是他的。我也没有办法，因为很多人都很喜欢他的。”遇到红绿灯，停车，看着，同时继续说道，“他这个人是很会做人的，也很会联系人。我们局里很多人都是和他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这是最为重要的。我如果想要动他，很多人都会不同意的，即使是调查，很多人都会不同意。而且，很有可能的是，我刚开完会，甚至是会议的过程中，很有可能的是，老汪就会知道我要调查他。”

    田馨看着局长，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局长看到灯绿了，缓缓地发动着车，同时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田馨不明白地说道：“这是局长会议，有几个人敢这么做？”

    局长对田馨说道：“你就太不了解这些人了。或许，你太过天真了。”

    田馨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局长叹口气，说道：“你说的根本就不对。某些人为了一己私利，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们会在开会的时候，把手机打开，然后直接把消息传出去。”

    田馨说道：“怎么可以？”

    老板站在窗前，看着波涛起伏。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波涛一样，不断地起伏跌宕。

    这是他的办公室，里面有着书籍。一向以来，他都喜欢看书，也喜欢想要知道很多的东西。看书，并不是简单的看书，而是想要进行利用。就像是《三国演义》等书一样，里面的故事情节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里面的计谋。这才是他想要的。

    在这以前，肖萌萌曾经说过连珏的厉害之处，他总以为肖萌萌是在夸张，这让他有些不以为然。所以，即使是想要杀了连珏，也并没有把连珏当成了对手，只是想要顺手除掉连珏而已。并不是他想要轻视连珏，是因为连珏根本就是一个学生，什么都不可能会做出来的学生，有着天真想法的学生。因为一直以来，他接触最多的就是肖萌萌；而肖萌萌就是这样的天真，也是这样的单纯。

    但是，今天老汪所告诉他的事情，让他不得不重视。因为连珏真的是这么厉害，即使是他到了天涯海角，也很有可能会被连珏找到的。连珏是一个有着能力的人，是不可能会束手待毙的，会想要做好准备的。问题是，连珏所忌惮的是肖萌萌和孩子，否则，很有可能的是连珏已经对他进行反击了。嗯？想了一下，对了，很有可能连珏并不知道为什么警察要注意他连珏，要调查他连珏。一旦知道是老板故意这么做，或者是故意引导，就会有可能会立即展开反击。虽然肖萌萌说过连珏会离开这里，如果真的离开，一旦发现他杀了肖萌萌和孩子肖非铭，就会达到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算是连珏所放的烟雾弹，也会有着很大的威胁，同时也意味着连珏已经有了打算，很有可能的是想要对付他。主动出击，还是被动挨打，正在他看来，都是很简单的事情，那就是出击。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保留着自己的优势。

    门口响着敲门声。

    老板并没有回头，而是口中说道：“进来。”

    来人进来，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到老板的身边，对老板说道：“你怎么了？”

    老板说道：“你来了？”

    来人说道：“是。”

    老板说道：“我们的计划，必须是提前。”

    来人有些惊讶地说道：“还要提前？你要知道，这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老板说道：“没有办法，即使没有好处，我们也必须实施。”

    来人对老板说道：“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老板慢慢地转过身，并没有接来人的话，而是看着来人，说道：“迟碧洁，我需要你的支持和配合。”

    来人正是迟碧洁。

    迟碧洁从老板的正面抱着老板，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局长和田馨坐在车里面，继续交谈着。而路上的车流滚动着。

    局长说道：“并不是不可以，而是很多人都没有在意。他们顾忌的是自己的利益是否受到了损失的。”看着前方，口中继续说道，“老汪这个人很活跃的，即使是厅里的，也有很多人喜欢他。”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啊？怎么可以这样?这些人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情，把公事置于不顾？”

    局长说道：“这些人想到是他们从老汪身上可以捞取的好处，而不是我们的公事。”

    田馨琢磨了一下，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们可以顺藤摸瓜的。”

    局长有些嘲讽地说道：“可能吗？”

    田馨说道：“怎么不可能？”

    局长说道：“就算老汪是饭桶，可是老汪也是当了几十年的警察，我们想要找到老汪的弱点并不容易。何况有些人是真的有本事？他们会让我们抓住把柄？会让我们追查到蛛丝马迹？”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是有些困难的。”看着局长，“难道就这样放弃？”

    局长说道：“当然是不可能会放弃。但是，我们可以很策略地开始做一些工作的。”

    田馨说道：“真的想要立即抓住这些人的。”

    局长不以为意地说道：“没有那么容易的。慢慢来。”

    田馨说道：“抓老汪，是有很大难度的。”

    局长说道：“不错。除非是罪证明确，否则可能会动老汪。而且，一旦动了老汪，就会让我们陷入被动的。”

    田馨说道：“我还是不懂。局长，你怎么就突然知道老汪有问题了？”

    局长说道：“我并没有从一开始就怀疑这里面有问题的。但是，在下午，偶尔的一琢磨，就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了。一个常去高档饭店吃饭的人，很少有花自己的钱的。即使还是著名的企业家，如果不接待客户，也是不可能会去的。何况是一个处长级别的人？”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可以免单的。”

    局长淡淡地说道：“问题就在这里。”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我不明白的。”

    局长说道：“我们不是工商局吧？”

    田馨说道：“当然不是。”

    局长又说道：“我们不是税务局吧？”

    田馨说道：“当然不是。”

    局长说道：“既然我们不是工商局，也不是税务局，那么海景饭店为什么要管老汪的饭？”

    田馨说道：“因为治安。嗯？不对。”这个时候，她也开始发觉不对劲了，对局长说道，“如果是治安问题，就有些小题大做了。治安，只要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就可以处理。 为什么要管饭？为了搞好警民关系？这不可能的。因为海景饭店是高档饭店，本身就为这个城市作出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贡献。”微微想了一下，又说，“既然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那么市长也很有可能会加以重视的。既然是重视，就没有必要和我们搞好关系。即使是想要和我们搞好关系，也没有必要让老汪天天吃白食。除非这个人会有事情。啊？”分析的结果，是难以置信地长大了嘴巴。

    局长说道：“不错。”看着前方，“老汪这个人是守不住秘密的，会随意地说出很多事情。”

    田馨对局长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老板存在的问题就是不小了。”

    局长说道：“这需要我们的调查。没有调查，我们是没有发言权的。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是有证据。”

    田馨说道：“是。”

    局长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要对老汪进行调查，对海景饭店进行调查。但是，我们是不可能会同时进行很多事情的。”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要处理什么事情？”

    局长淡淡地说道：“我们要处理的是连珏。”

    田馨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连珏？”

    局长说道：“对，就是连珏。”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还要继续调查？” 

    局长说道：“对。你调查的时候，是我提议的；而且，我也没有反对，因为我们想要排除连珏的嫌疑的。”

    田馨说道：“你也没有很支持我啊？”

    局长说道：“你会不继续调查？”

    田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局长说道：“所以，我想要让你调查一下，连珏可以说几乎是没有可能成为毒枭的，但是，也不排除特殊性。现在，既然是老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事情急不上来，所以，我们慢慢进行调查，而且是必须是全力以赴地进行调查。老汪是一个警察，无论我们做什么，稍微有些破绽，很有可能机会被老汪发觉。如果是那样，很容易就功亏一篑的。我们就先看一下连珏的可能性。确定一下，然后你就暗中配合我对老汪进行调查。”

    田馨说道：“是。”想了一下，看着局长，说道，“那个海景饭店的老板，有没有可能是老大？”

    局长说道：“老大是我们一直追踪的毒枭，只是却一直没有发现是谁。而且，即使我们知道海景饭店的老板是老大，但是证据呢？”

    田馨看着前方说道：“我们警察办案是需要证据的。”

    局长说道：“并不仅仅因为我们是警察缘故；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如果我们没有证据办案，那么我们国家还不是乱套了？”

    田馨说道：“是我错了。”

    局长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心情。你要知道，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所以知道你想要抓住老大的心思。这不是我们可以任意妄为的借口。而且，海景饭店的老板，并不是简单的商人而已。”

    田馨说道：“海景饭店是很出名的企业，也是明星企业。”

    局长说道：“这就说明了这个老板的影响力。所以，即使是我们知道海景饭店的老板是老大，也不可能会轻易地采取行动。”

    田馨说道：“是。”

    太阳慢慢地向西山落去；街上逐渐有些凉气，而这个时候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老板开着车，来到了洗浴中心；停好车，进入之后，拿了门牌；来到房间门口，打开门，换好衣服，然后出门，进入浴池，看了一下，在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身边，慢慢地坐下。

    浴池里面并没有几个人正在泡澡。

    在老板的旁边，那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用湿毛巾盖着自己的脸，仿佛并不知道老板来了；也没有拿下手里的毛巾，口中却用老板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六子和德子有些不对劲。”

    老板很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那个男人说道：“他们背着我们谈事情，曾经对我进行试探的。”

    老板说道：“就凭着这个？”

    那个男人说道：“好事情没有怕人的，如果他们没有策划什么事情，是不可能会害怕我们发现的，也会对我们说的。”

    老板说道：“这倒是。”看了这个依旧蒙住脸的男人一眼，继续说，“顺子，你觉得他们会是在想要做什么事情？”

    顺子说道：“如果是小事情，是不可能会担心我们的，会害怕我们的。我觉得他们就是很有可能想要算计着你。”

    老板很不明白地说道：“我？”

    顺子从脸上拿下湿漉漉的毛巾，说道：“你的位置，恐怕是有人在惦记了。”这个时候，才可以看到顺子的眼神。

    顺子一身的肌肉，很结实的样子；眉毛很细，但很黑，就像是一把尖刀，挂在眼睛上面。眼睛并不大，很有神；头发很短。

    老板很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觉得谁会惦记？”

    顺子看来老板一样，说道：“可能是六子。”

    老板说道：“德子难道不行？”

    顺子说道：“德子这个人做打手还行，但是遇到事情就会慌神的。”

    老板说道：“你很了解德子和六子？”

    顺着说道：“我是了解他们。”看着老板，“你不是在怀疑我吧？”

    老板说道：“怎么可能？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顺子说道：“我不可能会背叛你的。你毕竟救过我，如果没有你，我，还有六子、德子、毛子等这些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你对我们的恩情，我是不可能会忘记的。”

第十六章    老板的阴谋

    老板微微地松口气，说道：“你是我最为信任的兄弟，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任你？”

    顺着说道：“老是这样也不行。”本来是他想要说“老大”，但是觉得有些不妥，就连忙改口。

    老板看了顺子一眼，说道：“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兄弟。”

    顺子说道：“我们还有几个人也忠心你的。”

    老板说道：“都有谁？”

    连珏有些懒洋洋地走出家门，来到了街上看着。

    西面的太阳变红了，也有些凉爽，慢慢被西山吞噬。

    连珏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慢慢地向前走着。但是，心中并没有想到方法，只能是有些无奈地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

    应该怎么办？这个时候，他即使是再愚笨，也知道老板已经是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也还有肖萌萌的脖子上，也还有他和肖萌萌的孩子肖非铭的脖子上。如果是他自己，或许他就会放弃，但是因为肖萌萌，他是绝对不可能会放弃的，因为他曾经对不起肖萌萌。而这个时候，是他赎罪的机会；何况，还有一个孩子，就更加的让他不可能会放弃的，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会放弃的。

    但是，老板是一个穷凶恶极的人，否则也不可能会成为毒枭，这是没有任何的疑问。只是老板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是一伙心狠手辣、一直走在生死边缘的人，这样的人，即使是一个，连珏都不可能会是对手，何况是很多人？

    用简单直接的一点话说，连珏所要面对的，或者是和所要决斗的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并不知道具体的人数，可是，每一个人都不是弱者，他都不可能会是对手。只能是失败者？就这样等死？很显然是不可以的，是必须进行反抗的。但是，反抗的结果是什么？

    即使是用脚指头去想，连珏也知道，他的生命会像蚂蚁一样，被老板这些人轻易地毁掉。可是，不反抗？轻易地屈服？怎么可能？既然不可能会屈服，就必须是反抗，就必须是想方设法地消灭老板这些人。怎么消灭这些人？

    必须是借助警察的力量。这是连珏所想到的。因为老板他们这些人即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会活着，只能是被杀掉。因为警察是国家的机器，而不是一个人，是冷冰冰的、高大的机器，老板他们就显得渺小了许多。

    警察？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心中有些哭笑，看着，因为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里，却看到了派出所的牌子。

    进去？可能吗？会有人相信吗？老板的身份并不简单。就算是派出所接受了报警，但是，老板他们会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对，必须是一网打尽，否则很有可能的是，老板的人有一个活着，他和肖萌萌、肖非铭都会被追杀，直到被杀。与其是这样的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还不如被杀掉。

    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被贼惦记，稍微疏忽一点，就很有可能会被杀掉的。所以，只能是让老板这些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没有人活着，才是最为安全的。但是，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老板他们是毒枭，不可能会没有枪。几乎可以肯定，是有枪存在的；如果有枪，是手枪，火力就太小，并不足以威慑。从这个角度进行分析，就可以很清晰地知道，这些人拥有的枪械，最起码也还是半自动步枪以上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火力，很有可能会不小，并不是一般的警察可以应付的。从这一点来说，很显然，即使是警察消灭这些毒贩，也几乎是不能的。

    毒贩的火力太过强大，所以必须是有所准备才可以。如果是武警的配合，很有可能就会消灭毒贩了。

    武警？怎么可能？完全不可能。连珏稍微地停留了一下脚步，就离开了。

    但是，在不远处，派出所的门前，有一台车在刚才驶入了停车场，而车里面坐着的人就是局长和田馨。

    田馨看着连珏，下意识地“咦”了一声。

    局长说道：“怎么了？”

    田馨说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局长说道：“谁？”

    田馨说道：“连珏。”

    局长向外面看着，寻找着，同时问道：“在哪里？” 

    田馨指了一下，说道：“就是那个低头寻思的人。”

    局长看着，说道：“好像是无意识地走到了这里。”

    田馨说道：“可能是无意识，也许是下意识。”想了一下，又说道，“就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上午也是这样的。”

    局长愣了一下，说道：“上午也是这样？”微微抿了一下嘴，“看来他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田馨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局长。”

    局长说道：“没有人会散步到这里，没有会想要来这里。来这里，就说明是有事情。”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还是不懂。”

    局长说道：“他有意无意地来到这里，就说明他心中难以决断的事情。”

    田馨说道：“想要报警？”

    局长看着连珏的举动，说道：“看上去好像并不是报警这样简单的。他的脸色很难看，很沉重。从这一点来说，他很显然并不是想要报警，而是想要让人帮助他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我们警察需要证据。他的推理能力是很厉害的。所以，很有可能的是，他已经知道了毒枭是谁，只是不可能会说出来。”

    田馨就想打开车门。

    局长说道：“你想干什么？”

    田馨说道：“我去问问他。”开了车门，就想下车。

    局长说道：“你觉得他会信任你吗？”

    田馨楞了一下，关上车门，说道：“为什么他不信任？”

    局长说道：“如果他信任，会这样不进去吗？”

    田馨说道：“我不一样的。”

    局长说道：“你觉得你认识他？”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啊，是我错了。”她知道局长的意思。局长是说，她认识连珏，连珏认识她？即使是认识她，会信任她吗？

    局长说道：“他可以知道毒枭是谁，也很有可能会告诉我们毒枭是谁，问题是我们需要证据；还有我们会相信吗？而且，他也并不是十分信任我们的。”

    田馨说道：“为什么不信任我们？”

    局长说道：“因为毒枭很有可能是一个很有影响的人物。”

    田馨说道：“比如？”

    局长说道：“比如海景饭店的老板，如果他是毒枭，你觉得会怎么样？”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必须是有着充足的证据，只要充足的证据，我们才可以抓捕老板。”

    局长说道：“问题是，在这个阶段里，我们的行动，很有可能已经泄密了。”

    田馨楞了一下，说道：“老汪？”

    老板洗完澡，进入房间，顺子也跟了进来。

    老板用浴巾擦着身子说道：“洗个澡真的很舒服。”

    顺子说道：“老板。”

    老板对顺子说道：“你是我信任的人，看着六子和德子他们的行动。”

    顺子看着老板，说道：“必要的时候，我们动手杀了他们？”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暂时不要动手。”看着顺子，“你就监视他们。我有些不忍心动手，因为和他们毕竟是兄弟一场。”

    顺子说道：“我知道老大你是重情重义。但是，六子和德子他们已经想要对你不利，你没有必要这样不动手的，否则很有可能你会吃亏的。”

    老板的脸变大冷漠了，看着顺子说道：“你叫我‘老大’？”

    顺子说道：“啊？口误。这里没有别人的。”

    老板冷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别人？如果是顺嘴了，很有可能会不小心就说出来的。如果是说出来，你觉得警察会放过我们？”

    顺子说道：“是我错了。”

    老板很严肃地说道：“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你喊‘老大’。如果下一次听到，你应该知道结果的。”

    顺子小心翼翼地说道：“是。”

    老板说道：“好了，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顺子说道：“好，我这就回去了。”转身离开。

    老板看着顺子关上门，就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直到看到顺子走出这里，才拿出手机，慢慢地拨打电话，接通之后，说道：“我是老板。”嘴角露出了冷笑。

    电话里面传出来六子的声音，只听六子说道：“老板？你有事情？”

    老板说道：“顺子过来见我了。”

    六子很明显地有些吃惊，说道：“他为什么要见你？”很显然，这个时候，六子已经知道了顺子为什么要见老板，只是没有想到老板会告诉他，这一下就打乱了他的节奏，是他失去了以往的平静。

    老板很冷漠地说道：“他说你和德子等人在暗算我？”

    六子说道：“怎么可能？”

    老板很不以为意地说道：“无风不起浪。很有可能，你和德子做事情已经让他有些怀疑了。”

    六子连忙说道：“这可不能算计你，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你，我们怎么可能会活着？”

    老板说道：“是吗？”

    六子说道：“我用我的生命发誓。”

    老板说道：“发誓就不用了。我相信你。但是，你注意一下，德子也应该注意，不要做什么糊涂事，也不要做容易让人怀疑的事。”

    黄昏的时候，城市已经完全没有了白日里面的炙热；很多人都开始走上街头。

    德子和六子两个人坐在车里，六子把车停在了路边，放下电话，很久没有言语；尽管车内是开着空调，而六子的脸上还是有着汗水，慢慢地流下来。

    德子看着六子，说道：“怎么了？”

    六子慢慢地缓过神来，慢慢地说道：“刚才的电话是老板的。”

    德子很奇怪地看着六子，说道：“我知道。”

    六子看来德子一眼，说道：“他告诉我，顺子等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德子说道：“怎么可能？”

    六子看了德子一眼，说道：“你觉得我们的行动可以瞒过所有人？”

    德子想了一下，说道：“这不太可能。”眼神动了一下，说道，“我们暴露了？”

    六子对德子说道：“很久以来，老板从来就没有对我们放心过，所以，我们的身边有他的人并不奇怪。但是，奇怪在于，老板为什么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们？”

    德子说道：“他是信任我们。”

    六子有些冷笑地说道：“你觉得老板会信任我们吗？可能吗？”

    德子好像是不明白地问道：“怎么不可能？”他的个子很高，看上去有些傻傻的样子，但是心里精明着。就像是姚明，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比姚明聪明，但是姚明看上去好像是很傻的样子。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六子和德子在一起的事情很长，而且，他们相互配合，一起做事情，所以彼此极为了解。而德子并不是外表表现的这样，很多人认为德子是笨蛋的人，都没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这一点六子是很清楚的。但是，对于德子的装傻，他从来就没有点破。而且，他和德子的合作，是想要算计老板的。一旦除掉老板，就很有可能会立即刀兵相向，这一点他和德子都很清楚。德子这样的表现，未必不是为了麻痹六子。但是，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六子不客气地说道：“老板很喜欢看书的，而最喜欢的书是《三国演义》；最喜欢的人物是曹操。还有，他也学着曹操做事情。你应该知道，曹操生性多疑，作为老板，怎么可能会不多疑？还有，我们始终是在刀口上面过着添血的日子，老板怎么可能会放心我们？”

    德子露出认真的深情，说道：“而且，老板这个人从来就是不可能会对任何人信任的，很有可能的是，也包括他自己。”

    六子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老板，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徳子看着六子，说道：“你不懂？还是不想懂？”

    六子说道：“让我想一想。”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徳子，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老板连他自己都不信任？”

    徳子很肯定地说到：“不错。他连自己自己都不信任，这么可能会信任我们？从这一点来说，他是会怀疑我们的。但是，顺子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老板不可能会怀疑他的。”

    六子说道：“不错。老板是应该相信顺子的话。”

    德子不明白地说道：“既然是相信顺子的话，为什么要把顺子的话告诉我们？”

    六子抿了抿嘴唇，说道：“我也不知道。”

    沉默了很长时间，德子才说道：“以老板的城府，即使是我告诉他，你要对他不利，他也不可能会告诉你的，除非他是另有目的。”

    六子说道：“他是什么目的？”

    德子说道：“如果是简单的目的，他不可能会告诉你，所以，一定是有着很深的目的；也就是说，他在策划着一个阴谋，一个很厉害的阴谋，是针对我们的阴谋。”

    六子说道：“包括顺子？”

    连珏继续走着，燥热在慢慢地消退，而天气逐渐凉爽起来。夜色在慢慢地走过来了。

    连珏看着路上的行人，不由的叹口气，却感觉轻松了一些。因为他已经开始想到解决的方法，尽管这只是一个开头，却也是一个好的预兆。

    解决问题，就必须是借助武警的力量。但是，怎么借助 这才是他所面临的最大问题。

    唐雅兰出来散文，因为她看了一天的资料，都是关于连珏的，所以想要出来透口气。慢慢地走着，没有想到看到连珏正在漫无目的地走着。于是，就慢慢地跟了上去。

    连珏并没有发觉，只是走着。

    看到了喷泉，就停下了脚步，和很多人一样，看着这夜色的魅力。

    唐雅兰走到了连珏的身边，靠着连珏，看着连珏，近距离观察连珏。

    为什么连珏是老大？怎么可能？就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的戾气，就是毒贩头子？好像是不可能的。资料里面并没有显示的那么清楚，也没有显示着连珏是与不是，只能是靠着她的判断。就这样判断，但是，怎么也无法和毒枭联系在一起。

    尽管这是一个消息，可是，也有可能是误导的。

    连珏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所以就顺着感觉望过去，看到唐雅兰。唐雅兰的个子本来就很高，这个时候，站在人群里面，也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太过突出了，是不会做为便衣警察的。这一点就可以否定，既然不是一个便衣警察，为什么唐雅兰要看着他？尽管这个时候，唐雅兰已经移开目光，看着喷泉，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连珏却可以很肯定地说，就是这个女人在盯着他的。

    唐雅兰的站立姿势，并不是松松垮垮的，而是挺拔的。这让连珏想到了一句话，就是站如松。一个人站如松，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习武，或者是当兵的。习武的人，并不可能会保持着挺胸抬头的姿势，而唐雅兰却保持着这个习惯。这是一个职业的军人。

    职业的军人？很惊讶地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更加地糊涂，职业军人，为什么要监视他？这让他更加的困惑。想了想，如果是军人，就没有必要盯着他的，因为他和军人之间的关系，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再说，军人也不可能会执行这样监视的任务；很有可能只是回来休假。休假的军人来监视他？怎么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和这个女军人之间是认识的。在连珏的印象里，他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军人，所以，这个军人不可能会是他所认识的。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军人是他所认识的，就会过来打招呼，而不是这样装作不认识地看着喷泉。

第十七章   老板的算计

    不是军人？那么，会是什么人？嗯？对了，还有武警。武警？连珏想了一下，有些不太敢确定，曾经好像遇到过武警监视他的，也是一个女的。嗯？这个女人？就是她。

    到了这个时候，连珏可以确定她就是唐雅兰。因为他的记忆，并不是那么突出，可是，他的推理判断能力，却是过人的；而且，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都会有着各自的特点，看一眼，就会很快明白的，就能够分辨出来，只是连珏的特长。

    之所以判断唐雅兰是一个军人，是因为她的头发，还有站姿的。警察因为要执行不同的任务，所以女警会留下长发，或者是带着假发。但是，带着假发，很容易就会被露出破绽，所以只能是真发。当然还有很多，就没有必要推理的那么清楚。

    连珏心动了了一下。因为他需要武警的帮助，但是，这个时候，他向唐雅兰求助，唐雅兰会帮忙？只能是交给警察。

    算了，慢慢来吧。只能是另外想办法。

    六子和德子还是坐在车里，车依旧停在路边。

    天已经黑了下来，来来往往的车辆，那些灯光闪烁，不断映现在六子和德子的脸上，让他们的脸色也变得忽明忽暗。

    车内，空调依旧开着，而六子和德子的脸上都出现了汗珠。

    德子说道：“包括我们所有人。”

    六子思考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老板是算计我们所有的人？”

    德子说道：“并不是我们所有的人，而是很多了解老板的人，甚至是接触过老板的女人。”

    六子楞了一下，对德子说道：“老板娘？肖萌萌？”

    德子对六子说道：“对。”

    六子寻思了一下，说道：“我的脑子有些乱。”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们从头开始捋一下。”

    德子说道：“好。”

    六子说道：“老板给我打电话，通知我，顺子知道我的目的。”稍微停留了一下，激烈地喘息着，然后说道，“老板的目的，并不是告诉我们顺子是他留在我们身边的卧底，当然包括顺子身边的人；而是让我们知道顺子等人是在监视我们，是让我们除掉顺子等人。”

    德子说道：“不错。顺子并不知道老板会告诉我们，所以，他会蒙在鼓里。老板会让他继续监视我们。而通知我们，我们就会对顺子有防备，就会想要除掉顺子他们。”

    六子继续说：“但是，老板把顺子他们留在身边，帮助他除掉我们，不是更好？”

    德子说道：“问题是，顺子他们除掉了我们之后，会怎么样？”

    六子想了一下，说道：“继续跟着老板干。”

    德子看着六子，说道：“你怎么还没有弄明白？”

    六子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德子，说道：“我说错了？”

    德子说道：“你并没有说错。只是你想过没有，顺子他们就跟着老板干，就没有了？”

    六子说道：“还有什么？嗯？”这个时候，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看着德子，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顺子他们帮助老板除掉我们之后，很快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我们？”

    德子说道：“不错。”

    六子说道：“你要知道他们对老板是很忠心的。”

    德子说道：“是很忠心的，就像是原来的我们忠于老板一样。而我们都会背叛，难道顺子他们就不会背叛？你觉得可能吗？”

    六子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也迟早会背叛的。”

    德子说道：“我们想到了，老板怎么可能会想不到？所以，他是不会允许再一次背叛的发生。而且，因为我们是前车之鉴，所以，顺子他们一旦背叛，就会更加隐秘地行动，也会更加隐秘地暗算老板。到时候，老板就要防备随时从后背倒过来的黑枪了。”

    六子说道：“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老板是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德子说道：“不错，所以，才会借着我们的手除掉顺子等人。”

    六子想了一下，说道：“但是，他一个人会对付得了我们这些人？”

    德子说道：“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对老板来说，都是轻而易举地发生了，而且是成功的，就像是他领着我们算计那些原来黑煤矿的人一样。我们都认为这是不可能会实现的，也只能是我们等死的时候，老板偏偏算计杀掉了所有的人。”

    六子很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承认我们不如老板，但是事实上，我们是真的不如老板的。”顿了一下，又说，“老板想要除掉顺子他们，比除掉我们的心，更加的强烈。”

    六子不明白地看着徳子，说道：“为什么？”

    徳子说道：“现在的老板，是不是已经隐身了？”

    六子说道：“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幕后的指挥者。”看着徳子，“什么意思？”

    徳子说道：“如果我们死了，我和你反抗老板的这些人死了，而顺子他们活着，那么老板为了保证理由，就必须是增加人手。”

    六子说道：“这是情理之中事情。”

    徳子看着六子，很不客气地说道：“新增加的人手，是听老板的？还是听顺子他们的？”

    六子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听老板的。”刚说完，就立即否定，“嗯？不对。老板的身份，已经是很特殊了，是一个老板，是不可能会出现的。只能是让顺子他们代劳的。”

    徳子说道：“不错。是必须进行代劳的。老板认识我们，是没有办法，而且也是信任我们的。但是，那些招进来的人，他们会知道老板是谁吗？”

    六子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不可能会知道老板是谁的，只能是知道顺着他们这些人是谁。而顺子他们如果一旦有野心，就会很不客气地让有些人对老板下手。”

    徳子说道：“是很容易取代老板的。”

    六子说道：“不错。”刹那间，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徳子，说道，“老板太过老谋深算了。”

    德子说道：“所以，千万不要小瞧了老板。否则，吃亏的就是我们。”

    喷泉不断飞在空中，在霓虹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艳丽。

    连珏看着，一直都没有动。而唐雅兰也是这样看着，也一直都没有动。两个人不认识的人，就好像是在比拼着耐力一样。

    而在他们周围的人，不断变幻着。

    连珏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态，只是觉得在这一刻，他是最为放松的一刻。一天寻思着问题的解决方法，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却因为唐雅兰的出现，让他的心有些安慰了。

    在不远处，田馨也来到这里，看着喷泉。她并不是跟踪连珏，而是吃完饭，想要出来散步，同时消化着局长对她说过的话。老汪是不可能会守住任何秘密的人；而且，他这个人是很容易就泄密的，尤其是喝酒的时候。而海景饭店的老板，和老汪的接触，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套取老汪口里面的秘密。老汪不知不觉泄露了很多的秘密。

    如果老板是老大，是那个毒枭，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理解了。因为他们警察追踪了很久，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只是闻其声而没有见到其人，这里面不可能没有老汪的泄密。泄密，并不需要很多话，通常是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就可以了。作为毒枭这样的人物，通常的情况下，都是很聪明、很机警的人才会做到这一点的，就是不被警察找到任何的破绽。

    而且，很有可能的是，老汪并没有意思到这一点，否则他也不可能会继续进入海景饭店。这个毒枭，很有可能就是这样隐藏在他们身边，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但是，不可能会这样下去，必须是对老汪和海景饭店进行调查，也必须对老板进行调查的。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就是连珏的问题。

    连珏这个人是很厉害的，是不可能会不知道警察在调查他的。只是这里面原因他未必会知道。嗯？这个时候，田馨猛然之间好像有些明白了，连珏并不知道警察为什么要调查他，却发现警察调查他；还有，他本来就没有犯罪，也就是说，自己认为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就没有把警察的调查放在心上，因此，才会这样发生了一些事情，才会让警察发现他的判断推理能力。如果是毒枭，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暴露自己这样的本领？

    即使是从这一点来说，连珏也不可能是毒枭的。可是，这些需要证据，需要连珏不是毒枭的证据。最后调查一下，或者是亲自接触一下，就可以了。

    看着喷泉，有些深深的吸引。却不经意的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人，好像是连珏站在那里。连珏？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她又看了一下，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连珏真的就在那个角落，虽然并不明显，却也不是十分阴暗。本来是想靠过去，但是，却看得一个短发的女人，不时地看一眼连珏，而不是看着喷泉。

    嗯？她有些不明白。

    短发的女人？从侧面走了过去，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面貌、脸型，都像是外地人。而最为奇怪的地方是，这个女人的打扮。因为到这里的女人，都是为了散步，很少不进行打扮的；所以，很多女人的穿着都是新鲜靓丽；但是，这个女人却只是素面朝天，和她田馨一样。田馨这个人是因为职业的习惯，所以才会如此的装束，但是，这个女人为什么也会这样的装束？短打扮，一般都对行动有利的。短打扮？这个时候，田馨看到短发女人，穿的衣服并不是裙子，而是和她田馨一样，穿的是裤子。田馨穿着裤子，是为了行动方便。而这个女人这样的装束又是为什么？

    这个女人又一次看着连珏。

    田馨看着这个女人，心中多次地问道：为什么要看着连珏？

    不用说，这个女人就是唐雅兰。唐雅兰出来，是不会穿着服装的， 只能是简单地穿着。她也喜欢穿裙子，但是，却很少穿，也有些不习惯穿。喜欢和习惯，是两回事。而且，她碰到连珏，只是意外。本来是散步的，只是意外碰到了连珏而已。这个时候，她不断看连珏，就是为了和她心中毒枭的样子作比较的，尽管毒枭并没有实在的样子作比较，但是她心里有一个尺度。只是一会儿觉得很像，一会儿觉得不像。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看着连珏。

    但是，田馨却不可能知道这些的。只能是注意着唐雅兰，只能是看着唐雅兰，只能是猜测着唐雅兰。由于出身是警察，所以，她遇到事情并没有慌乱，而冷静地看着，观察着。并没有靠过去，只是冷眼旁观者。这个时候，她开始猜测唐雅兰的身份。唐雅兰的装束，站姿，让她想到了一个词，就是“训练有素”。唐雅兰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唐雅兰应该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唐雅兰肯定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

    既然唐雅兰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那么她来这里是做什么？难道是连珏的保镖？肯定不是警察。因为这里的警察，田馨不可能说都认识，也差不多。而且，唐雅兰的个头，还有长相，想要不让别人主要都是不可能的。从这一点来说，即使是身为女人的田馨，也不可能会不注意唐雅兰的；如果是警察，很有可能会让她更加注意。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来到这里，就这样站着，这样看着，没有别的目的？

    不可能会是别的城市警察过来的，因为别的城市警察过来，想要执行任务，是必须对他们这些本地警察进行通报，而且需要他们的配合。但是，身为警察的田馨，并没有接到这方面的原因，所以，可以说，唐雅兰肯定不是过来任务的警察。

    按照这一点继续推理，唐雅兰身份就有些可疑。如果连珏是毒枭，不可能会没有保镖的。而美女保镖，一般人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点。只会还是美女，只能是注意美女，而美女做什么，没有人会关心的。这就是田馨的推理判断。

    连珏真的是毒枭？

    霓虹灯的灯光很亮，只是有些呆滞着。而公路上面的车灯总是很活跃，随着车子的运动而不断跳动。

    但是，路边停着的车里，六子和德子没有任何心思看着这些车灯，只是在黑暗的车里，继续交谈着。

    这个时候，他们不约而同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感觉到了寒意。只是车里的空调继续吹着冷风，他们都没有动，也不想动。

    六子想了一下，对德子说道：“老板的钱赚够了？要知道，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德子说道：“你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六子很奇怪地说道：“我说错了什么？”

    德子说道：“你并没有说错什么，没有人会嫌钱多的。”

    六子说道：“但是，老板却要这么做？”

    德子看着外面的车灯在跳动，口中说道：“这样赚钱有尽头吗？”

    六子楞了一下，说道：“难道没有尽头？”

    德子说道：“你还没有弄不明白？”

    六子说道：“我几乎懂了。”看来德子一眼，“老板是想要收手了？”

    德子说道：“老板这个人是很聪明，比你我聪明的太多。他知道，如果继续这样生存下去，那么我们迟早一天会被警察抓住的。如果被警察抓住，你觉得会怎么样？”

    六子说道：“我们已经做得很好，怎么可能会出事？”

    德子说道：“你觉得永远不可能会出事？”

    六子想了一下，很无奈地说道：“被警察发觉，是早晚的事情。”

    德子说道：“就算警察不发现，你觉得我们不会反抗老板？”

    六子想一想，说道：“时间长了，总会有着别的心思的。就像是我们一样。”

    徳子轻轻地看了六子一眼，说道：“不错。但是，即使我们不反抗，不想对老板动手，你觉得老板会放过我们吗？”

    六子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他是不能会放过我们的。”

    徳子说道：“如果我们不反抗，很有可能等待我们的只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们必须是反抗。”

    六子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了所有的关节，说道：“老板是想要收手，但是，因为我们这些人的存在，让他没有办法收手？”

    徳子说道：“你觉得我们会让他收手吗？”

    六子说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我们都想要收手。”

    徳子说道：“你觉得我们都会收手吗？”

    六子叹口气，说道：“所以，他就开始算计我们，想要除掉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德子说道：“没有人愿意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有人不想要安稳地生活。所以，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会想要安稳地生活，老板也不可能会例外。但是，如果我们活着，很有可能会惦记着他的钱，或者是感觉到他是个有威胁，随时都会对他动手的。”

    六子说道：“所以，必须是除掉我们。”微微地太客气，说道，“即使是我们不想去找老板，也是不可能会让老板放心的。”

    德子很不客气地说道：“谁能够保证我们不去找老板？如果我们没有钱花，你觉得会怎么样？会不找老板？还是继续贩毒？如果我们继续贩毒，万一被警察抓了，你觉得会不会供出老板？”

    六子想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会供出来的。”

    德子继续说道：“老板想要这样生活，平静的生活，你觉得可能吗？”

    六子说道：“是不可能的。”突然想到了什么，“老板想要过着新的生活，就必须是有一个新的身份，就必须是除掉所有人？”

    德子说道：“不错。有什么问题？”

    六子说道：“不是有问题，而是有些疑问的。”看着德子，说道，“你要知道，老板和我们不一样，他结婚了。”

    德子很轻蔑地说道：“你觉得老板会在乎家庭吗？”

    六子说道：“为什么不在乎？你要知道，肖萌萌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德子不屑地说道：“你觉得美色可以让老板沉迷吗？”

    六子想了一下，说道：“可能沉迷一时。”

    德子说道：“你知道老板为什么要和肖萌萌结婚吗？”

    六子说道：“不知道。”看着德子，“你知道？”

    德子对六子说道：“老板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意志。”看着六子说道，“这就是老板。”

    六子才恍然地说道：“我说老板怎么不要自己的孩子。”

    德子说道：“不错。每一个人对肖萌萌的美色都是充满了诱惑，都是难以自制的诱惑，也很有可能会情不自禁地陷进去。只是老板不同。他原来很有可能早就开始计划除掉我们的，包括肖萌萌，还有肖萌萌的孩子。所以，就不可能会要自己的孩子，这样太过绝情绝义。所以，他就没有和肖萌萌生下自己的孩子。”

    六子说道：“没有人可以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德子说道：“不错。老板也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既然是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只能是让孩子不出现。”

    六子打了一个冷战，说道：“凡是接触过老板的人，都必须是死？”

    德子说道：“如果老板想要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就必须是杀掉那些知道他底细的人，还有他所接触的熟人。”

第十八章    老板的名字

    六子说道：“为什么？知道底细的人杀掉，而那些接触的人为什么要杀掉？”

    德子说道：“你知道接触过老大的人知道他多少底细？就连肖萌萌和她的孩子都是一种威胁，何况是别人？”“老大”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城市的夜空，是美丽的。霓虹灯世界，可以展现着五颜六色的美。喧嚣的世界，热闹异常。

    随着夜色的渐渐深入，慢慢地归于沉寂。

    老板穿着睡衣，上身靠着床头，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

    肖萌萌推门进来，在化妆台前面坐下，看着镜子，微微用手按摩着脸，同时看到镜子里的老板，说道：“又在看《三国演义》？” 

    老板并没有看肖萌萌，而是口中回答说道：“对。除了《三国演义》，还有什么书能看？”

    肖萌萌说道：“能看的书太多了。”

    老板说道：“能看的书并不多。《红楼梦》或许还值得一看。”

    肖萌萌看着镜子里面的人说道：“这本《三国演义》你都快背下来了，还是没有看够？”

    老板不以为然地说道：“即使是背下来，也只是一个过程。但是，如果是看，就完全不同。”

    肖萌萌有些惊讶地说道：“怎么就不同了？”

    老板说道：“看书的时候，是品味，慢慢地品着味道，是慢慢懂得这里面深层的意思。”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是有些道理。”

    老板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你不用奇怪的，这本《三国演义》是一本奇书，可以通过它学着做生意，也可以通过它学着做人。这些都是需要不断学习的。”

    肖萌萌说道：“《三国演义》这么厉害？”

    老板说道：“这是我说的最为简单的。”

    肖萌萌起身，走了过来，到了床边，坐下，说道：“你喜欢就看吧。”看着老板，说道，“我们生一个孩子，我们俩的孩子。”

    老板很不满意地看着肖萌萌说道：“我说过了，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肖萌萌说道：“我说，我们应该有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老板对肖萌萌说道：“你不用担心的，我们已经公正了，而遗嘱也留下来了。你放心，我死了，全都是你们娘俩的，你不用担心的。”

    肖萌萌对老板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有自己的孩子。”

    老板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我不想有自己的孩子。”起身，拿着书向卧室外面走，同时说，“我一个人睡，你自己冷静一下。”

    肖萌萌出神地看着老板，心里有些奇怪一直以来，她都想要一个她和老板自己的孩子。但是，老板一直都是拒绝，并且告诉她，她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而且，老板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对孩子疼爱有加。而且，在几个月前，老板也让她一起签字公证，并且立下遗嘱，一旦老板出现意外，她很自然就会继承所有的财产。这让她有些意外。

    她并不是没有心的人，对于老板，她从心里感激的。从一开始，当时，她怀孕了，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她的父母拒绝接受，而最应该成为她的依靠的，就是连珏，在那个时候并没有给她任何的帮助，而是让她打掉。这个时候，她真的有些心灰意冷，却更加觉得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巧合的是，老板出现了，接受了她，和她结婚。开始的时候，她对老板仅仅只是感激，但是后来，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接受了老板，就爱上了老板，最后心甘情愿地想要和老板生活一辈子，也想要替老板生儿育女。但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是孩子。老板从都不愿意有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要有自己的孩子，也决定不要自己的孩子。而她每一次提出来想要生下老板的孩子，老板都不愿意。这是为什么？

    老板是很喜欢孩子的，但是，为什么不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这让她有些想不通的。可能的话，连珏在，很有可能会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连珏。尽管她知道这是不对的，还是忍不住想到了连珏。

    德子和六子把车停在了停车场，下了车，慢慢地走着，出了停车场。霓虹灯照着，美丽的夜色在无边蜿蜒。

    德子说道：“我们放松一下。”

    六子说道：“我觉得我们也应该放松一下。”

    德子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必须计划我们的行动。”

    六子说道：“必须是周密计划。”

    德子说道：“你害怕了？”

    六子不愿意地翻着眼睛，看着德子，说道：“你不害怕？”

    德子很不愿意地说道：“我也承认我害怕了。”

    六子很无奈地叹口气，对德子说道：“即使是我们不想要杀掉老大，老大也不可能会放过我们的。”

    德子说道：“不错，就算是我们再怎么对他忠心，他也可不能会放过我们的。而且，我们不反抗，只能是等死。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了。”

    六子说道：“我们必须一拼。”

    德子说道：“我们必须一拼。”

    太阳从东方爬起来，在海里洗了一把脸，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露出头来。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田馨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这也许是她职业的关系，所以她每天早晨都会在同一时间醒过来，然后就走出家门，开始晨练。这就是一天的开始。慢慢地爬着山，激烈地喘息着，口干舌燥。

    觉得很累，就这样坐下来，看着东面的阳光；而脑子里面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连珏。不知道连珏这是第几次在脑海里面出现，却也只能是无奈地接受。

    今天和以前不一样，原因在于，就是连珏总是在她的脑海里面转来转去，不肯离开，这让她有些无奈，也有些烦躁。所以，就给自己地加大了自己的运动量，目的就是让连珏离开她的脑子里。但是，这些好像作用不大，连珏还是在哪里。

    微微叹口气，来到了一块不算太大、也不是太小的空地上，活动着身体，也是为了让自己休息一下。但是，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又开始围绕着连珏展开；到底连珏是不是老大？是不是那个毒枭？

    没有答案，也不可能会有答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这样思考着。

    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慢慢地走着。嗯？怎么看上去是好像是很熟悉？这个人只是留下了一个背影。如果田馨不是警察，很有可能只是看一眼而已，就会掠过去，并不可能会留意。但是，出于职业的习惯，所以她会对很多事情进行留意的。所以，才会感觉这个人背影的熟悉。

    会是谁呢？连珏吗？不会是怎么巧吧？

    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想到了连珏，也更加前面的人影就是连珏。越看越像，就跟了上去。

    这个人真的是连珏。连珏的生活很有规律的，身体里面的生物钟，总是按时醒来。他只是散步。因为老板的关系，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头绪，所以连珏就松了一口气，才会这样轻松地上山。

    好奇地看着周围，尽管这些景色都是看常了的，但是，每一天都有着新意。那颗迎客松，在阳光里面，有些很多的光彩。还有，那块石头，也是有着瑰奇的美。还有人们的脸上，都有着笑意。

    田馨跟着连珏，并没有确定这就是连珏，尽管背影很像是连珏。连珏走到并不快，而田馨也是装作锻炼身体的样子，看着。连珏回头的时候，她确定，这就是连珏，因为她清晰地看到了连珏的脸。

    连珏好像对什么都是好奇。这让田馨有些不明白，难道连珏是有什么目的？是贩毒？

    也不对。连珏如果是老大，是毒枭，根本就不用亲自贩毒的。但是，连珏这是做什么？真的是在好奇？这里只是寻常的草木，寻常的山，为什么连珏会这么好奇？

    在树木里面的空地中间，迟碧洁正在进行着每日的例行训练，杀伐之气不断弥漫着，这是功课，是她每天都必须进行训练的功课，即使是阴天，雾天，下雨天，风雪天，她都不会停止训练的。

    没有地方可以进行给她专门训练，她只能是克服着，对自己进行着严格的训练。而老板曾经想要买下一个这样的地方，只是她拒绝了。普通农民家的孩子，什么的环境没有经历过？

    正在不断训练的时候，汗流浃背，却没有一刻放松。忽然有些戒备地看着；接着，动作放轻，看着她所怀疑的方向。随后，慢慢移动着身子。

    来人低声说道：“是我。”

    迟碧洁登时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喜色，对来人说道：“老板。”就快步迎了过去。

    这个人正是老板。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是我。”

    迟碧洁扑进老板的怀里，对老板说道：“我有些想你了。”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我也是很想你的。”拥着迟碧洁，“对了，我们回去。”

    迟碧洁紧紧地靠在了老板的胸前，说道：“有事情？”

    老板说道：“我们去工厂。”

    迟碧洁说道：“一起去吗？”

    老板说道：“对，我们一起过去。”

    迟碧洁说道：“这样我很容易就暴露的。”

    老板摇摇头，对迟碧洁说道：“我们过去，有些出其不意，而且是一早晨就过去，他们会很慌乱的， 会不断猜测我们去做什么，而不可能会猜到你想要做什么的。”

    迟碧洁说道：“他们会猜测我和你的关系的。”

    老板说道：“让他们猜吧。如果这样猜下去，就没有时间思考怎么对付我们了。”

    迟碧洁很注意老板的话，而老板的口中“我们”，说的是她和老板，这让她高兴，说道：“好，我听你的。”

    上山的人并没有减少，而一些下山的年轻人，脚步显得急匆匆的，或许他们是想要上班的缘故吧。

    有的年轻人也是优哉游哉地走着，就像是连珏和田馨，只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并不多。

    连珏还是这样慢慢的走着，而田馨还是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连珏本来并没有发觉田馨的，只是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他，所以，就回头看看，就发现了田馨。田馨的一身运动服装，看上去有些别样的风采。英姿飒爽吗？有一点；也好像是花儿一样鲜艳，将要盛开的容颜，绽放着诱人的美丽色彩。并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径自走着，慢慢地走着。并不知道田馨跟踪他的原因，但是，他却猜到，很有可能得是，田馨等人还是没有消除对他的怀疑。

    连珏心想着：不是怀疑我就是毒枭吧？

    摇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慢慢地走到街上，有些饿了，便去吃了一个早餐。而田馨也是吃了早餐。这个时候，她也知道连珏发现了她的跟踪，只是连珏并没有在意，而她也正好装着不知道。

    吃完早餐，连珏继续走着，拐过街角，看到了幼儿园。田馨跟在他的后面。

    连珏本来并没有在意幼儿园；有些家长正在送孩子；而孩子们合家长告别着，稚嫩的声音不时响起“爸爸再见”、“妈妈再见”；这让连珏想到了自己和肖萌萌的儿子，不由停下脚步，看着。

    田馨不明白，连珏为什么会停下脚步，难道这些孩子就值得连珏这么关注？还是连珏有什么心事？是不是有动了什么坏心思？尽管不想把连珏往坏处想，但是，作为警察的田馨，还是做着各种推理，而且是最坏的推理。

    肖萌萌开车送孩子上学，下了车，把孩子送入幼儿园，就想开车离开，却看到连珏，而连珏也恰好看到了她。她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连珏看看幼儿园，看看孩子们，然后对肖萌萌说道：“我不知道孩子在这里上幼儿园的。只是偶尔经过这里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肖萌萌想了一下，看了田馨一眼，对连珏说道：“你又被跟踪了。”

    连珏很无奈地耸了一肩膀，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跟着我。”

    肖萌萌说道：“上车？”

    连珏犹豫一下，看看肖萌萌，本来想要拒绝的，却恍然间有些明白了肖萌萌用意，因为肖萌萌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要请教他的。

    通常来说，肖萌萌并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相反有些传统，否则也不可能会想要生下那个孩子了。虽然和连珏有了一个孩子，但是，时间是不可能会倒流的，所以，肖萌萌不可能会和以前一样对待连珏的。这一点，连珏很清楚，也知道。很多时候，肖萌萌都避免和连珏见面，即使是头一些日子，连珏想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肖萌萌也没有见他。因为一方面是为了避嫌，毕竟肖萌萌和他连珏有了孩子；另一面，是肖萌萌表达自己的态度，等于是变相地告诉连珏，她和他连珏并没有关系，以前或许有关系；以后可不能会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现在，肖萌萌没有避嫌，却邀请连珏上车，就有些不对劲了。

    连珏的脑子飞转，对肖萌萌说道：“好的。前面有个停车场，我们把车放在那里，然后一起散步。”

    肖萌萌看来田馨一眼，对连珏说道：“好。”

    田馨听到了连珏和肖萌萌的对话，心里很高兴，就向前方走去。但是，她并不知道，肖萌萌和连珏的对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肖萌萌并不知道连珏的意思，但是，二人在一起谈恋爱很长时间，所以，肖萌萌知道连珏的用意，就很配合地这样说着。

    连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肖萌萌开车，来到了停车场，停好车，二人一起出来，慢慢地走着，而田馨已经过来了。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什么事请？”

    肖萌萌说道：“我想要和老板生一个孩子。”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他是不可能会想要有自己的孩子。”

    肖萌萌很惊讶地看着连珏，说道：“你怎么知道？”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我早就知道的。只是你不知道。”想了一下，又说，“也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的，只是才刚刚想明白这件事情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并没有多少意思的。只是你想一想，也会知道他为什么不要自己的孩子。”

    肖萌萌摇摇头，对连珏说道：“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一直都喊他‘老板’？”

    肖萌萌说道：“对啊，有什么问题？”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如果是以前，并没有问题。我也从来就没有想过有问题，也没有考虑过有问题。但是，现在，我觉得这里面很有问题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你说话就不要绕弯子了。”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并不是我想要绕弯子，而是你不愿意面对而已。”

    肖萌萌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你可以直接一点说。”

    连珏说道：“每一个人都喊他‘老板’，但是，事实上，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

第十九章    没人相信

    肖萌萌说道：“这很正常啊？”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觉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通常的情况下，我们知道有些人的绰号；很多时候，这些人的绰号就会代替他们的名字，而他们的名字，很多人都会忘记的。”

    肖萌萌说道：“不错。”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觉得老板是绰号？”

    肖萌萌说道：“很多人都是这样喊的。”

    连珏说道：“很多人都是这样喊的，还是老板故意这样做的？”看向肖萌萌，问道，“老板的名字是什么？”

    肖萌萌张开口，想要说话。

    连珏挥了一下手，说道：“你觉得这个名字是真的？”

    肖萌萌说道：“他本来就是叫着名字的。”

    连珏有些很无奈地看着肖萌萌说道：“他的身份证有没有可能会是假的？”

    肖萌萌奇怪地说道：“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不远处的田馨，正在听着，直到这个时候，她的脸色变了。

    阳光明媚，并没有多少炙热，也没有多少热情，只是有些慵懒地看着大地。

    有些破败工厂，并没有人在忙碌，只是顺子等人散漫地转着；看到工厂的门开了，连忙几个人装作忙碌的样子；顺子等人抬头看着，发现是老板的车，就相互招呼一下，继续这样散漫地走着。

    迟碧洁开车，而老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进入工厂，下了车，看着；顺子等人有些好奇地现在老板和迟碧洁，而更多的目光是看着迟碧洁。因为老板一向以来都是一个人过来的，而今天带人过来，而且是一个女人，有些新奇。但是，迟碧洁的长相太过普通，所以，他们只是看着。。

    顺子对这些人挥了一下手，这些人就保持原来的样子。然后，他走过来，对老板说道：“老板。”

    老板看了一下这几个人，说道：“怎么就你们几个？”

    顺子说道：“有人应付就行。”

    老板说道：“万一有人发觉了会怎么样？”

    顺子肯定地说道：“不可能会有人过来的。”

    老板看着顺子，说道：“为什么没有过来？”

    顺子说道：“我们的工厂太过破旧，没有一点新颖的地方。而且，我们是按时交税的，那些工商局、税务局他们过来做什么？”

    老板对顺子说道：“他们也可以过来捞油水的。”

    顺子对老板说道：“我们按时交税，他们怎么可能会来我们这里？还有，现在和以前都不一样了。我们就算给，他们也未必敢收。”

    老板对顺子说道：“你说的有点道理。”

    顺子看了一下迟碧洁，说道：“她是谁？”

    老板说道：“她是你们的小嫂子。”看着顺子，说道，“六子和德子呢？”

    顺子说道：“他们在睡觉。”

    老板说道：“我和她随便看看。”

    阳光继续上升着，把连珏和肖萌萌、田馨等人的身影拉得越来越短。

    连珏并没有回答肖萌萌的文化，而是径自说道：“我们到树荫下谈。”

    肖萌萌说道：“好。”

    连珏和肖萌萌来到了路边，坐在长椅上，而长椅正摆放在树荫下。

    树，是梧桐树，树叶很大，遮挡了许许多多的阳光。

    田馨过来，走到了长椅后面，背对长椅站着。这个时候，她知道连珏和肖萌萌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同时也是让她知道很多的事情，是故意让她听到他们的谈话。否则，肖萌萌和连珏就没有必要下车，可以在车里进行交谈的。

    连珏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名字是真的？”

    肖萌萌说道：“他身份证就是这个名字的。”

    连珏说道：“身份证就不可能会是假的？”

    肖萌萌说道：“身份证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是你天真，还是你没有想到？还是故意这样说？”

    肖萌萌说道：“我说错了什么？”

    连珏说道：“有的人有好几个身份证，你应该知道吧？”

    肖萌萌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的。”

    连珏说道：“按道理来说，一个人只有一个身份证。但是，为什么这些人会有好几个身份证？”

    肖萌萌明白了，说道：“很可能是用了一些手段？”

    连珏说道：“不错。就是用来一些手段的。即使是电脑上，你知道不知道，这些身份证是无从查起。”

    肖萌萌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连珏说道：“这些人的身份证，很有可能是在外地办理，然后来到了这里。这样，很多人的事情，就无从查起。”

    肖萌萌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板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假的？”

    连珏缓缓地说道：“腐败，是每行每业都存在的问题，而且是很普通的。”

    肖萌萌说道：“这是老问题了。”

    连珏继续说道：“从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偶然间觉得不对劲。因为‘老板’这两个字代表太为广泛；卖菜的人对每一个过来买菜的人都可以喊着老板。这个时候，就意味着‘老板’这两个字的问题。”

    肖萌萌说道：“谁都可以是老板，谁都可以不是老板。”

    连珏说道：“不错。”看着肖萌萌，“我们再进行继续分析。”目光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空中继续说道，“每一个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的。任何人都是这样的。但是，你觉得，你和老板自己的感情怎么样？”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没有任何的问题。”

    连珏不客气地说道：“虽然是很亲近，却总感觉心和心之间有着一层隔阂。”

    肖萌萌说道：“有一点这样的感觉。”

    连珏说道：“这就是老板故意这样做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地看着肖萌萌说道：“老板是故意这样的。”

    肖萌萌说道：“故意的？”

    连珏说道：“保持着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然后，才会没有感情的。”

    肖萌萌楞了一下，看着连珏，想着老板的举动，然后缓缓地说：“上次你说的话，我没有都告诉他。”

    连珏说道：“我知道的。”

    肖萌萌有些惊讶地看着连珏，说道：“你怎么知道？”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你告诉了他，我还会活着吗？”

    肖萌萌说道：“你本来就很厉害的。判断推理是你长相。”

    连珏说道：“他并不知道我已经断定出来他是做什么的。如果他知道，你觉得他会让我活着？”

    肖萌萌说道：“我说过你的判断推理很厉害的。”

    连珏说道：“判断推理的厉害与否，是他听说的。而不是看到的。这在一定程度上说，影响了他的判断。”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有了孩子，他就多了很多牵挂。”

    连珏说道：“是否能够下得了手都是一个问题。”

    肖萌萌不愿意地问道：“现在就下得了手？”

    连珏说道：“有什么问题？”

    肖萌萌说道：“好像是没有问题。孩子太小。”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孩子和他有关系吗？”

    肖萌萌说道：“他会真的那么狠？”

    连珏说道：“你不相信？”到了这个时候，他知道肖萌萌还是不相信他的分析，否则是不可能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的。一般人是很难相信的，要知道同床共枕了好几年的人，会这样想要杀了自己的。

    但是，一个毒贩，是会讲人性？如果有人性，怎么可能会贩毒？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老板想要杀人，就不能会客气的。肖萌萌和孩子没有任何的防备，就会立即是死亡的。

    肖萌萌想了想，说道：“我看看再说。”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千万不要露出破绽的。否则，你很有可能会杀掉。”

    肖萌萌不客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是孩子吗？”

    在这一刻，肖萌萌知道连珏的意思，也知道连珏为什么让田馨跟在身边，为什么要说着这些的；而且，她也知道，连珏是没有权利替她做决定的；如果不是因为有孩子的存在，很有可能的是，连珏只能是警告或者提醒一下，无论她听是不停，就会离开的。但是，因为儿子肖非铭的存在，所以很多事情就变得不同了。

    如果老板真的是毒枭，那么，他对孩子就不可能会客气的。毒枭有人性？可能吗？所以，从这一点来说，连珏的担心是对的。这个时候，连珏让田馨知道老板是毒枭。这让肖萌萌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并不希望看到老板被捕或者是被击毙，毕竟她是人，是一个有感情的人。而且，她已经开始爱上了老板。但是，正如连珏说的，老板是毒贩，她爱上了一个毒贩，那么毒贩就不能会和她过着安稳的生活。一旦是风吹草动，就很有可能会用她和孩子做人质的；还有，为了让别人不知道老板的底细，老板也会杀人灭口的。

    即使是没有做出这些，那么作为毒贩的老板，是很难有好下场的。这是肯定的。即使是今天没有暴露，早晚有一天暴露出来。如果是暴露了，那么老板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没有暴露，老板就是必须躲躲闪闪地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警察察觉，就会发觉，就很有可能会被击毙。但是，另外一方面，如果老板想要活着，就必须是斩断从前所有的联系。斩断所有的联系？怎么斩断？安静的生活，就必须是没有任何人认识他才可以的。

    老板领着迟碧洁，慢慢地看着工厂，把工厂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

    迟碧洁挽着老板的手臂，靠在老板的身上，看上去就像是小鸟依人一样；而老板也低声说着话，看上去就像是恩爱异常。

    顺子和毛子等其余人交谈着；毛子是看上去三十来岁，很瘦，身材很硬朗；脸很小，眉毛很粗，很精神。

    毛子看着迟碧洁的影子，对顺子说道：“这个女人，长得很平常，和老板娘差的太远了。怎么老板会看上他？”

    顺子看了毛子一眼，说道：“这就是个人的看法问题。”

    毛子看了顺子一眼，说：“弄不懂。”

    顺子说道：“你不懂，我也不懂。但是，我不是老板，你也不是老板。这是老板的事情，和我们无关的。”

    毛子说道：“是。”想了一下，又说，“即使是找情人，也要找一个好看的。”

    顺子说道：“好看？”瞅了毛子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不够好看？不是你的女人，就不要操心。”

    毛子和顺子等人继续交谈着。但是，他们却没有可能会听到了老板和迟碧洁交谈的话，也不可能会看懂唇语。如果是懂唇语，或者是听到老板和迟碧洁交谈的内容，就很有可能会不寒而栗，或者是杀了老板和迟碧洁的。

    事实上，老板和迟碧洁交谈，和情爱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老板低声说道：“都看清楚了？”

    迟碧洁柔声说道：“都记在在脑子里面。”用手不留痕迹地拂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说道，“都装在这里，你放心，没有任何的遗漏。”

    老板低声说道：“这就好。”指了一下办公室，“我们去地下室。”

    迟碧洁有些惊讶，低声说道：“地下室？”

    老板低声说道：“对。地下室。”看着迟碧洁，“你不要以为，这里就是我们日常训练的地方吧？”

    迟碧洁低声说道：“好，我们去看看。”

    太阳有些炙热，本来是舒爽的空气，带了许许多多的烦躁。

    肖萌萌和连珏坐着，田馨背对着。

    肖萌萌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言语。

    连珏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矛盾。但是，这件事情不可能会允许有任何的含糊。”

    肖萌萌淡淡地看了连珏一眼，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我是不可能会出卖他的。”她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老板。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想过没有，他是不可能会放过你和孩子的。”

    肖萌萌说道：“我知道的。可是，如果没有他，你觉得还会有我和孩子吗？”

    连珏沉默了一下，说道：“好吧，我不想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做一个旁观者就可以了。”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好的，我就这样做。”看着连珏，问道，“你想这么做？”

    连珏很无奈地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

    肖萌萌有些吃惊，对连珏说道：“你也不知道？”

    连珏肯定地说道：“不知道。”

    肖萌萌说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连珏无奈地苦笑一下，说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眼神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继续说道，“我是人，不是神，所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肖萌萌说道：“你也没有办法的时候？”

    连珏说道：“没有办法的。你不要这样怀疑地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肖萌萌说道：“我不信。”

    连珏说道：“我一分析，你就会明白的。”看了肖萌萌一眼，“贩毒的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持有武器。这几乎是肯定的。”

    肖萌萌想了想，说道：“不错，如果是毒贩，武器是必备的。因为他们过着刀口上面添血的日子，怎么可能会没有防备？”

    连珏说道：“你觉得他们所拥有的武器，是警察所能够抗衡的吗？”

    田馨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不错。如果连珏说得都是真的，那么这些毒贩所拥有的武器，就不是他们这些警察所能对付的。因为他们的武器，并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手枪，一定会有着其它重火力的武器，从这一点上说，他们警察并不是毒贩武器的对手。如果想要动这些毒贩，就必须是让武警出动。只有武警出动了，才会消灭这些凶残的毒贩。

    这些拥有很强活力的毒贩，是不会束手就擒的，也不可能会坐以待毙，一定是负隅顽抗。这是肯定的。所以，连珏才会这样顾忌。

    肖萌萌说道：“我不想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说的是事实。”

    连珏说道：“还有，问题是，警察会相信我吗？”

    肖萌萌看着连珏，想一想，才说：“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吧？”

    连珏不否认，很坦然地承认，说道：“是的，这是最重要的。如果警察相信我，一切都很容易解决的。”

    肖萌萌说道：“你可以报警的。”

    连珏笑了，看着肖萌萌，语气很讽刺地说道：“你觉得我是白痴，还是你是白痴？”

    肖萌萌说道：“你不用这样讽刺我的。”

    连珏说道：“你觉得警察相信我？会吗？”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警察是不可能会相信你的。”

    连珏说道：“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和作为普通人之间的我，警察会相信谁？不用用脑袋去想，即使是用脚去想，也会知道的。”

    肖萌萌说道：“并不只是这些吧？”

    连珏说道：“不错。即使是警察相信了，警察也不可能会就这样开始行动的。他们需要调查，需要证据。”看来肖萌萌一眼，“你觉得这个时候，警察能够调查多久？”

    肖萌萌词不达意地说道：“我们在这里呆了很久了。”回头看了一下田馨。

第二十章    忽略的地方 

    田馨本来并没有什么反应的，只是听着，分析着。但是她坐在的位置，用眼角的余光，恰好可以看到肖萌萌和连珏的的影子，由此可以察觉连珏和肖萌萌的动作。本来就是耍了一个小聪明的，而且，为此，她还有些得意。但是，肖萌萌的影子一动，又是恰好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的心里就是一跳。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她的小聪明是在连珏和肖萌萌的预料之中的。而且，肖萌萌的话里面有着很深的含义，是在责备着警察的无能。因为“我们在这里呆了很久了”这句话的意思，本身是意有所指的。这几年，警察的能力让人很不满意，所以才没有发现谁是毒枭。如果发现了，或者有怀疑了，是不可能会让肖萌萌和肖非铭、连珏等人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肖萌萌才会这样说的。

    肖萌萌怀疑警察的能力，并不是田馨所愿意的，但是，却也没有进行反驳，也无力进行反驳。毕竟肖萌萌说得是事实。他们知道毒枭是“老大”，也知道老大是“毒枭”，但是，毒枭到底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的。

    进入最里面的这间办公室，迟碧洁依旧挽着老板的手臂，但是，她的眼睛不断打量着这间屋子。这间屋子并没有出奇之处，和一般的办公室一样，简洁而又简单；办公桌，老板椅，再就是老板椅后面的书柜，一切都那么合理。

    迟碧洁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顺子和毛子等人继续在外面转着，她就松开了挽着老板手臂的手，慢慢地转着，看着，摸着。

    老板看了迟碧洁一眼，说道：“你能够发觉有什么不对？”

    迟碧洁看着四周，继续观察着，寻找着，口中对老板说道：“这里和前几个办公室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老板说道：“你再看看？”

    迟碧洁说道：“好的，我会仔细看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伸手搬搬桌子，挪挪椅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老板刚才和她说过要下地下。下到地下，就不可能是简单的楼梯直接下去的，一定是很隐秘，因此，最有可能的是这里有着暗道。暗道就在这里，怎么才能下去？

    老板并没有催促，而是看着迟碧洁的行动。然后，有些无聊，就打开了书柜，拿出一本书，站在那里看着。

    迟碧洁继续找着，但是，还是没有找到。有些失望地来到了老板的身边，对老板说道：“对不起，我找不到入口的。”

    老板站在书柜的门口，依旧津津有味地看着书，口中同时说道：“真的找不到？”

    迟碧洁说道：“真的找不到的。”

    老板说道：“通常的情况下，这个屋子里面最为明显的地方，就很有可能是入口的地方。”

    迟碧洁再一次打量着整个屋子，寻找着。但是，依旧没有找到。对老板说道：“我真的没有找到。”却看得老板手里的书，又看到了书柜。最为明显的地方，就是这个书柜。她曾经受过训练，就是人们通常会注意的并不是最为明显的地方，而是最为阴暗的、能隐蔽的地方。但是，实际上，最能够设伏的地方，最好设伏的地方，就是那些明显的地方。这个时候，她的眼睛亮了，看着老板，说道：“这里？”

    老板不置可否地看了迟碧洁一眼，说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看看？”

    迟碧洁说道：“你在这里挡着啊？”

    老板又看了一眼迟碧洁说道：“有人挡着路了，很有可能是掩护什么。你连这点办法都没有吗？”

    迟碧洁说道：“不是我没有办法，而是你。你是我的爱人。我怎么要对你动手？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

    老板说道：“在实际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遇到许许多多这样那样的情况，如果你这样的话，怎么会保证我们的未来？”

    迟碧洁很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的迟缓，只会误事的。”  

    太阳逐渐变得热了，而肖萌萌有些烦躁，连珏也有些不安。

    肖萌萌说道：“我们一起走走？”

    连珏想了一下，才说道：“好的。”

    肖萌萌和连珏站起来，慢慢地走在街上，并肩而行。

    田馨跟在不远处，看着肖萌萌和连珏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他们真般配。”因为已经猜到肖萌萌和连珏为什么会分开的，只能是在心底里面替肖萌萌和连珏可惜了。

    而肖萌萌和连珏并不知道田馨想什么，而是走着。走出了很远，谁也没有言语。

    过了许久，肖萌萌说道：“我的心很乱。”

    连珏淡淡地说道：“我的心也好不到哪里去的。问题是，警察是不可能会解决的。即使是警察发现了他就是毒枭，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会动他的。毕竟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轻易是不可能会动得了的。”

    肖萌萌说道：“即使是警察展开调查的时候，在没有证据之前，也会有很长的时间是空白的。利用这一段时间，他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连珏说道：“这个人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做着他想做的事情，包括我们。”微微地顿了一下，加了一句，“做他想要对我们做任何事情。而我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看了肖萌萌一眼，“还有，你对他的感情，也是还存在的。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放弃？”

    肖萌萌说道：“很无奈。我是不希望看到他出事的。但是，毒贩啊，怎么可能会永远这样？早晚会出事情的。而聪明的人，就会立即收手。”

    连珏说道：“收手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知道他底细的人都死掉，或者还是他身边的人都死掉。他可以换一个活法。”

    肖萌萌叹口气，说道：“这可不容易做到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不容易做到，并不一定做不到。”

    肖萌萌有些惊讶地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会做到？”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的。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很容易做到这一点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这得死多少人？”

    连珏冷冷地说道：“你觉得他能够在乎死多少人吗？”

    肖萌萌说道：“他是不可能会在乎的。”

    连珏说道：“这就是问题了。他不在乎，我们还能够不在乎？”

    肖萌萌说道：“问题是怎么解决。”

    连珏无奈地看着前方的汽车在街上不断穿梭，说道：“没有办法解决的。”

    肖萌萌这个时候真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如果是伤害了她自己的性命，很有可能的是她不会太过在乎，但是，问题是想要伤害她的孩子，这是她所不允许的。读书的时候，即使她当时只是一个学生，也还是选择生下孩子的。何况是现在？这里面有一个矛盾，就是她不希望看到老板受到伤害，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老汪无奈地看着身后的阳光，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他有些胖，所以不喜欢热。而太阳的高照，就是这些燥热的来源。但是，却没有办法制止。

    有些疲惫地走着，他想要休息。只是今天不得不上班的。本来是可以开车上班的，但是，他还想要锻炼身体。所以，只能是这样拖着自己的步子，支持着自己懒惰的身子，慢慢地走进公安局的大楼。他的脑子有些不清醒，知道是因为昨天喝酒的缘故。不由得说了一声：“好酒啊。”

    老板待他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所以，他才会对老板说话那样的不客气。老板也是很高兴的，所以才会和他一起喝酒。有时候，老板也告诉他，如果他不来，老板就感觉很不舒服。开始的时候，他很防范老板的，而戒备心很重。但是，时间久了，发觉老板真的是和他很谈得来，而且，从就不用他付账，是真心和他交朋友。所以，他就放松了戒备，和老板关系拉得很近的。而且，时间久了，他动不动就刺老板几句，老板也不在意，而是继续和他交往。这让他很高兴的。所以，有时候，他都会忘记，谁是老板，谁是客人的。

    老汪不得不承认是老板会来事，所以他们之间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友谊的关系。

    进入大楼，一个民警看到老汪，对老汪说道：“汪处？你怎么才来？”

    老汪看着这个民警。脸色变得难看，因为这只是一个小警察，偏偏跑过来对他指手画脚，这让他很不满意。看着这个小民警，说道：“你觉得我来的早晚归你管吗？”

    小警察有些意外地看了老汪一眼，说道：“啊？对不起，是我错了。”转身离开。

    老汪有些不满地看着小警察，没有继续言语，继续向里面走。

    另一个警察看到老汪，对老汪说道：“你怎么才来？”

    老汪不明白地看着他，说道：“嗯？”

    那个警察说道：“局长找你好几次了。你快点过去。”

    老汪楞了一下，说道：“局长找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快速地走着，同时想到，“局长找我干什么？”就在想要敲局长门的瞬间，手停了一下，因为他想到那个小警察，临走的时候，为什么会道歉了。小警察当时说“汪处？你怎么才来？”这句话，本来是没有任何责备他来晚的意思，而是想要告诉，是局长在找他。但是，他想歪了，或者说是不识好心人，所以才会这样责备小警察。而小警察也很不满意他的做法，所以才会道歉，就没有告诉他。可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是他并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觉得这些警察，都是应该是围着他转的，就应该是捧着他的。当然，这些警察，指的是身份地位比不上他的那些警察，而不是比他高的警察。

    “咚咚咚”，老汪敲响了局长的门。旋即反应过来，站在门口，立正，说道：“报告。”

    局长的声音里面传出来：“进来。”

    老汪推门而进，顺手关上门，而局长办公室里面只有局长一个人，正在看着文件。

    老汪应付地敬了一个礼，对局长说道：“局长，你找我？”

    局长看了老汪一眼，对老汪说道：“老汪啊，坐。”放下文件。

    老汪说道：“是。”坐下。他并不在乎局长，因为他的关系比局长厉害多了；而且，再有几年，他也该退休了。

    局长看着老汪，对老汪说道：“昨天中午，你在哪里吃饭？”

    当局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老汪心里就知道，这是因为他吃饭的事情。去海景饭店吃饭，是违法了纪律的。可是他依旧没有在意，说道：“是海景饭店。”他知道不可能会隐瞒过去的，所以还不如直接承认。但是，心里却在暗骂那个告状的人。

    局长说道：“这么做，是违反了中央的‘八项规定’，你知不知道？”

    老汪说道：“只是吃饭而已。”

    局长看着老汪说道：“你也是一个老警察了，这样的错误不应该犯的。”

    老汪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我付钱的。”

    局长看着老汪，说道：“你还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的问题。这并不是你付钱的问题，而是影响的问题。”看着老汪，“你觉得你的工资够在海景饭店一顿饭的饭钱？”

    老汪楞了一下，说道：“不够。但是，我和他们的老板是老关系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局长对老汪说道：“我说的是，影响。”

    老板依旧站在书柜的前面看着书，而迟碧洁站在旁边看着书柜。

    屋子里面的光线并不阴暗，而是有些鲜明，有些光亮，也有些柔和。书柜里面的光线也是很明显，也可以看到书籍摆放的整齐，虽然是高低不平，却也是次序不乱。如果是看得仔细一些，就会发现，这些书籍上面，有了灰尘；而且，每一本书籍都是像新的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从这一点上进行判断，这些书籍很少有人看的，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因为这些书籍的摆放太过整齐、干净，所以才会如此。如果是经常被人看，那么这些书籍是不可能会整整齐齐的，因为重新放回去，总是会带着一些凌乱的痕迹；而且，书籍上面，也不可能有着一层灰尘存在的。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书籍的颜色很新，并没有任何的黄色，也没有任何的暗色。因为黄色色，或者是暗色，都说这些书籍是经常被人看到的。很显然这些书籍并没有变化。然后，再看看这些书籍的表面。这些书籍的表面，有一层浮灰。如果还是经常看书，是不可能会有浮灰的。尤其是离门越远的地方，浮灰就越多；相反，在门附近的书籍，却没有了任何的灰尘。

    难道门就在书籍的背后？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开关在书籍的后面。”

    老板不置可否，淡淡说道：“你确定？”

    迟碧洁知道老板的提醒，而且也知道老板是让她自己进行判断，因为这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是战场，或者是决定生死关头，每一个细节都是致命的。如果没有注意，就会连珏被杀掉。这关乎她的生命，所以，她不可能是不小心的。对老板说道：“我确定。”

    老板移开身子，说道：“你看一下。”目光转回书上，没有再做什么。

    迟碧洁来到了书柜跟前，看着。然后打开书柜，慢慢地、详细地观察着。可是，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除了中间把书柜分成两半的竖格，在胸前的地方有些明亮之处，就没有什么了；对了，那个竖格，比一般的书柜竖格要厚重一些。伸手搬下书籍倒腾了几遍，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里面还那些平板，在就是没有什么了，凸起的地方没有，按钮的地方也没有。难道不对？她觉得自己判断并没有错，所以继续查找。

    可是，还是没有结果。

    迟碧洁很无奈，把书放回去，然后对老板说道：“老板。”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怎么？有些找不到？”

    迟碧洁说道：“是，老板。”

    老板把书合上，对迟碧洁说道：“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但是，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你也应该再看一下。”

    迟碧洁又开始查找。但是，还是没有找到。

    老板说道：“这个书柜，第一眼，你看到的是书，还有什么？”

    迟碧洁看了一下，说道：“就是这个门。”

    老板说道：“柜门之后呢？”

    迟碧洁说道：“是竖格。”

    老板说道：“你注意竖格了吗？”

    迟碧洁想了一下，看着书柜，指着里面的竖格，说道：“这个？”

    老板说道：“对。”

    迟碧洁看着书柜的竖格，说道：“我看了，但是，怎么什么都没有？”

    老板说道：“什么都没有？你看了？我说过，最明显的地方，就是最容易藏身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忽略的地方。而且，即使是这个竖格是在门把手的后面，打开门，就可以看到。所以，很多人就会忽略了。”

    迟碧洁说道：“我还是没有发现。”

    老板指了一下，说道：“你怎么不过去摸一下？”

    迟碧洁过去摸了一下，发觉紧靠着竖格的地方，是一道凹槽，如果不触摸，是很容易就被忽略了。然后看了一下，经常触摸的地方，总是还有着一些发白的痕迹，书柜其它的地方颜色不一样。她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个按钮，便按了一下，书柜发出声音，慢慢地从中间翻开。

    她吓了一跳，一般来说，书柜可能会有暗道，只是会是书柜移开，或者是前移，或者是一边移，但是，这个书柜却是分开的，从中间分开。本来是想要问着老板的，但是却竭力忍住，看着书柜的移动，直到书柜停止。看了一下，只见是一个门。

    回头看了一下老板，老板说道：“过去看一下。”

    迟碧洁走过去，打开门，进入；老板放下书，也走了进去。

第二十一章    信心

    迟碧洁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老板，说道：“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老汪有些生气地从局长办公室里面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很多人都和他打着招呼，但是，老汪并不愿意，只是分别看着这几个人一眼，“哼”了一声，代替回答。

    回到办公室坐下，想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就起身出来，想要找局长。出了门，手却依旧放在门把手上，没有动作，因为他觉得自己找局长有些不合适。就在犹豫的时候，看到田馨走了过来，来到了局长，敲了；两下局长的门，然后喊着：“报告。”

    并没有听到其它的话，大约是局长回答“进来”，然后田馨就推开门，进入局长办公室。

    如果是以往，老汪是不可能会注意任何人的。但是，今天他的心情不好，变得很敏感；另一方面是，田馨并没有穿着警服，而是穿着普通的服装的，所以才会让老汪注意到。

    老汪不由的想到：“这个田馨，找局长有什么事情？还有，她这是越级上报的，就不知道告诉他们的处长？”没有出去，而是顺手关上了门，就回到自己的座位。

    但是，他并不知道的是，田馨之所以会越级上报，是因为这事情只能是由他们局长做主，而不是他们处长做主。还有，局长曾经告诉她，想要对老板进行侦查；很显然，这件事情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公安局里面很多人都和老板的关系不错，更不用说是牵涉到老汪了。

    来到了局长屋内，关上门，田馨立正敬礼，对局长说道：“报告。”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坐吧。”

    田馨说道：“是。”坐了下来。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说说吧，你有什么新发现？”

    田馨有些惊讶地看着局长，说道：“你知道？”

    局长对田馨说道：“知道？知道什么？”

    田馨有些茫然地说道：“就是我汇报的事情。”

    局长说道：“你的出现已经是说明问题了。”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局长对田馨很淡然地说道：“我是做什么的？”

    田馨对局长说道：“局长啊。”

    局长对田馨说道：“我是警察局局长，对于一些事情有着最起码的一个判断。”看着田馨，“很多事情，是你忽略，而我却可以注意到的。”

    田馨很无奈地说道：“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局长对田馨说道：“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看着田馨，指了一下田馨，“你的衣服没有换，说明你是刚刚来上班的。”

    田馨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局长说道：“没有想到，这件衣服露出了破绽。”

    局长说道：“并不是一件衣服这么简单的。这里面的事情很多的。”

    田馨不相信地问道：“还有什么？”

    局长说道：“这说明你很着急把事情汇报给我，所以才会忘记换衣服的。上班的时候，我们要求是穿戴整齐。但是，你没有。说明你来得很匆忙。”

    田馨说道：“是。”

    局长看了一下田馨的脸，继续说道：“还有，你的脸色，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是很说明问题的。”

    田馨说道：“是。我是看到了连珏，而且跟踪了连珏，他和肖萌萌在一起，说起了很多事情，所以我才会急于回报。”

    局长想了一下，看着田馨，问道：“肖萌萌？谁是肖萌萌？和连珏什么关系？不会是老板的妻子肖萌萌吧”

    田馨听了，立即做了一个判断，就是局长并没有闲着，已经展开对老板调查了。于是说道：“是，就是那个肖萌萌，海景饭店的老板娘。”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我调查过，肖萌萌很有可能是连珏在大学时候的恋人。现在是海景饭店的老板娘。”

    局长说道：“是这样啊。”看着田馨，“连珏的侦查能力是很强的，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跟踪他们？”

    田馨无奈地说道：“他们知道的。”

    局长说道：“他们知道？”

    田馨苦笑一下，说道：“不要说连珏，就算是肖萌萌也知道的。”

    局长看着田馨，问道：“他们是故意让你知道的？”

    田馨说道：“可以这么说。”

    局长很奇怪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迟碧洁和老板继续往里面走，而老板并没有回答迟碧洁的话。

    迟碧洁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向前走着，不几步，就出了门，门关上。再走几步，打开另外一道门，左拐了一下，打开下一道门，看到一个楼梯，和老板一起走了下去。

    迟碧洁说道：“这里很安静？”她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没有传播，也没有任何的回音，就已经消逝。

到了这个时候，她知道，原来这里都是消音壁。一般来说，不可能让声音进行存留的，因为走廊，或者是其它的地方，都会带有回音的，除非经过特殊处理。而这里，说话很容易就消逝，很显然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里消音做的很好，为什么要防备的这么严密？不可能是担心说话。这里是贩毒，而不是战场。

    战场？战场？很有可能是在贩毒过程中所模拟的战斗。她知道老板贩毒，但是，她觉的这些和她无关。她唯一关心的就是老板。老板遇到了警察，就会和警察进行战斗。战斗？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善茬。因为迟碧洁经过战斗，经过战争的洗礼，所以对这些人身上的血腥味应该知道的很清楚。但是，这些人的身上并没有多少的血腥味；可是，经过训练、一身的彪悍气息是瞒不过她的。

    她想了一下，心中开始推演整个过程。想要贩毒，就很有可能是亡命之徒，是不可能会束手待毙的。所以，这些人肯定是要经过洗礼，否则是不可能会和警察进行对抗的；而且，要保持着彪悍的气息，就必须是经过训练。训练，就必须是训练场。而训练场，就必须在地下，否则很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啊？这里是训练场？

    老板淡淡地看了一眼迟碧洁，说道：“这里的安静，是必须的。”

    老板说话的声音并没有扩散，而是有些静止。这就是消音壁的作用。

    这让迟碧洁更加确定自己的的判断。和老板一起向下走着。

    外面的天空，几朵白云有些悠闲，在慢慢地游动着。

    局长面对着窗外，心情激烈地斗争着；而田馨依旧在不断汇报着。

    田馨说道：“事情就是这些。”

    局长缓缓地转过身，看着田馨，说道：“就这些？”他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什么时候是来到窗前的，什么时候是面对着窗外的，只是他的心情没有任何办法平静。

    田馨说道：“就是这些。”

    局长说道：“这个连珏，是不相信我们啊。”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局长。”

    局长对田馨说道：“连珏是故意让你知道这些事情的。”

    田馨对局长说道：“这我知道的。”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连珏说了很多事情，是让我们对付老大。”

    田馨有些惊讶地看着局长，说道：“他知道老大是谁？”

    局长说道：“连珏知道谁是老大，而是老大威胁着他的生命，肖萌萌的生命。”

    田馨说道：“肖萌萌？”

    局长说道：“对。”看着田馨，“但是，却没有办法化解。”

    田馨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可以报警啊？”

    局长对田馨说道：“可以报警，但是，报警之后会怎么样？”

    田馨说道：“我们可以怜调查的。”

    局长说道：“问题是我们调查了十年都没有调查出来的。现在他报警就因为他知道是谁？我们怎么相信他？”

    田馨楞了一下，说道：“我们是不可能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局长很无奈地说道：“问题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容易。”

    田馨说道：“我还是不懂。”

    局长说道：“就像是连珏说的，那些毒贩手里很有可能会有着重武器的，想要让武警进行配合的。武警是什么？是武装警察。所以，只有他们行动，才会让战胜这些毒贩。但是，他们什么时候行动？”

    田馨说道：“他们随时可以出动。”

    局长耐心地说道：“武警是随时都可以出动。问题是那些毒贩是什么时候行动？如果没有行动，我们就一直让武警配合我们的行动，一直待命？这是不可能的。”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

    局长继续说道：“还有，我们知道毒贩都是谁？”

    田馨说道：“连珏知道的。”

    局长说道：“连珏是知道的。问题是，连珏知道了，我们就能够破案？”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是不可能。所以，光凭连珏说，是不可以当做证据的。我们还需要最起码的证据。只有证据存在，我们才会有权利抓人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算是我们知道老大是谁，我们有证据吗？”

    田馨楞了一下，说道：“这是连珏最为忌惮的地方？”

    局长说道：“不错。”看了田馨一眼，“还有，连珏已经说了谁是老大，只是你没有注意而已，或者说是你已经猜到了。”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是老板？”

    局长说道：“不错。”看着田馨，“你怎么不说是连珏故意这样做？”

    田馨说道：“我觉得他没有必要这样做。”看着局长，“如果是想要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连珏是不是诬陷老板的。在我的观点上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老板的身份地位，并不是连珏能够轻易进行陷害的。这个道理是最为浅显的。”

    局长加了一句，说道：“最浅显的道理是，连珏陷害老板，获得什么好处？”

    田馨说道：“而且是担着肖萌萌的面陷害老板的。这对于肖萌萌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也很容易就让我们怀疑他们自己的关系。”

    局长说道：“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需要证据的。”看着田馨，“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问题是，这些都想要证据证明的。”

    田馨说道：“好的，我会去求证一下。”

    局长说道：“去他的家里，就可以看到所有的情况。如果连珏是毒枭，很多事情就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了。他的家，总会有破绽。如果不是，就没有什么破绽的。我们就全力调查老板。”

    田馨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连珏的家？为什么是连珏的家？连珏即使是贩毒了，怎么可能会把毒品藏在家里？”

    局长说道：“别人是不可能会这么做，但是，如果连珏是毒枭，就一定会这么做。”

    田馨说道：“局长，你说的话，我还没有听懂。”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连珏是一个判断推理的高手？”

    田馨说道：“是。”

    局长说道：“从这一点来说，连珏应该知道我们思维里面的盲区？”

    田馨说道：“是。啊？”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为什么局长让她去连珏家看看的。这是从一个“假设”出发，是一个伪命题，是“假设连珏是一个毒枭”为出发点，因为很多人的思维盲区，都是不可能会想到连珏会把毒品藏在家里；而连珏是一个判断推理的高手，就一定会是反其道而行之，利用这个思维的盲点，一定会把毒品放在家里。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必须是刨除对连珏的怀疑？”

    局长对田馨说道：“连珏的身上还是有着几个疑点的，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是不可能会放弃对他的调查。”

    田馨说道：“是。”想了一下，又说，“但是，连珏说的话，可以排除对他的怀疑的。”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觉得会有贼说自己是贼吗？”看了田馨一样，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身为警察的我们，是要用证据说话的。但是，我们应该是进行大胆怀疑，小心求证。不能凭借谁的话就改变我们的立场。”

    田馨说道：“是。”

    局长说道：“之所以要去连珏的家，是因为连珏的家里，很有可能会有痕迹的。如果他是毒贩，就会有破绽；而如果不是，就不可能会有什么破绽的。”

    田馨说道：“是。”

    局长淡淡地说道：“看来，这个老板，是很有问题的。”

    尽管局长并没有说“老板”是谁，可是田馨还是知道局长口中的“老板”，就是海景饭店的老板。思考了一下，说道：“是不是应该先调查老板？”

    局长也思考了一下，才说：“老板是需要我们全力以赴的。”看来田馨一眼，“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我也很着急，毕竟我们追查老大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没有结果。现在很不容易发觉，老板可能是老大，怎么还能够不兴奋？”脸色严肃，“我们必须冷静一下，因为老板的身份，和连珏是不同的，是会有影响的。这需要我们暗中调查。还有，我们必须是组织几个人，或者是从外地调人过来调查。”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为什么？局长，你对我们这些人没有信心？”

    局长有些无奈地说道：“不是对你们没有信心，是对我们局里的某些人没有信心的。如果我们对老板进行调查，怎么可能会瞒过有心人？就像是老汪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老汪这个人，是典型的做什么什么都不行，而吃什么什么不剩的人。没有优点，有的就是缺点。但是，没有办法，他却担任着职务。如果公安局想要有行动，是不能可能会瞒过老汪的；如果瞒不过老汪，很有可能的是，老板就会知道。而老板知道，对于他们警察的调查，就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毕竟警察追踪这个城市的毒枭，追踪“老大”十年，却没有任何的结果。

    迟碧洁和老板一起走出来，看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广场，犹如白昼一样；广场里面有着各种设备，还有各种掩体。在不远处，有着枪械，在对面有一个靶场。

    迟碧洁看着，吃惊地说道：“这里怎么这么大？”

    老板说道：“不得不大，因为这里是训练场地。”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这里是地下室。”

    老板说道：“地下室就不可以有广场的规模？”

    迟碧洁楞了一下，说道：“是可以有规模的。”看着四周，“只是这个规模太大了。”

    老板说道：“大点才可以进行训练的。”

    迟碧洁说道：“也对。”带着好奇地看着，打量着，口中对老板问道，“这里是怎么建设的？”

    老板的脸色变了一下，看着迟碧洁，发现迟碧洁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才慢慢地说：“是我们自己建设的。”

    迟碧洁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老板，说道：“你们自己？”

    老板说道：“就是我们自己建设的。”看着迟碧洁，“不相信？”

    迟碧洁说道：“不是不相信，而是很难相信的。”

    老板说道：“你知道我们曾经是做什么的？”

    迟碧洁收回目光，看着老板，说道：“我不知道你的事情。你从来就没有说过的。”

    老板说道：“我不愿意想起来，这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迟碧洁说道：“都已经过去了。”

    老板声音有些低沉，说道：“这件事情永远都不可能会成为过去的。有时候，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的。”

    迟碧洁安慰地说：“不要回忆了。”

    老板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我们曾经在一起，去挖煤的。”看着迟碧洁，“当时，我们这些人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你要知道，我们这些孩子在一起，离开父母，会怎么样的？那些人从来就没有会把我们当做人看待的，在他们的的眼睛里面，我们就是一群会给他们赚钱的工具而已。吃不饱饭，还有过负荷的劳动，还要接受着他们的欺凌，却没有办法，只能是死死地挣扎，挣扎着活下去。”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就像是我受训的日子？”

    老板说道：“不一样的。你受训，最起码会留下希望的。但是，我们却没有希望，而且是生不如死。很多的孩子都死了，很多的智力有问题的人都死了。后来，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是找到一个机会开始反抗。最后大家结果是，那些混蛋都死了。”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了，你不要这样痛苦的。”

    天空的阳光，继续延续着它的炎热。

    而肖萌萌的心也很乱，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已经和连珏分手，但是，她并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车上，而是开动脑筋，想着老板，想着连珏，想着孩子。

    连珏担心的是她和孩子的安全；而肖萌萌却考虑着老板的安全。毕竟她和老板是夫妻。尽管她也知道老板可能会算计着她和孩子的生命，但是，毕竟她和老板生活了很久，怎么可能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是，即使是有了感情，又怎么样？和毒贩讲感情？想起来就觉得是很好笑的事情。

    忽然，前面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让了一下，但是，前面的人还是拦住了他；又再次让了一下，这个人还是拦住了她。这让她有些恼火，不由怒睁双目，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发觉竟是连珏。有些惊讶，看着连珏，说道：“怎么是你？”

    连珏说道：“怎么就没有可能是我？”其实，他和肖萌萌分手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有目的地做了一个圆圈，看到田馨离开，才出现拦住肖萌萌的。因为他知道，肖萌萌是不可能会很快从那些状态里面恢复的，所以，会想着这些事情。因为这些事情，对肖萌萌的心冲击的太大。而他更加的了解肖萌萌，所以才会如此的断定。

第二十二章    对比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根本就没有离开？”

    连珏看着肖萌萌，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觉得我能够离开吗？”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你还有事情没有说完？”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应该让那个女警察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了。不应该知道事情，她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肖萌萌微微地皱了一下眉，看着连珏，说道：“你还需要对我说什么？”

    连珏说道：“我们找一个地方说？”

    肖萌萌对连珏说道：“好吧。我们去喝一杯茶？”

    连珏说道：“好的。”

    二人走着，并不快，只是各怀心事。

    枪械保养的都很好。老板和迟碧洁挨个看着。

    迟碧洁有些心痒，想要动手，老板连忙对她进行制止。

    老板看了迟碧洁一眼，说道：“不要动。”

    迟碧洁很不明白地看着老板，说道：“为什么？”

    老板指了一下地下室的进口，说道：“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过来？”

    迟碧洁看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老板，说道：“什么？”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你动了枪支，一旦被他们这些人看到，会怎么样？”

    迟碧洁说：“就会被他们发现我会开枪的。啊？”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只能是无奈地缩回手。

    老板拿着枪，看着，说道：“不错。这些人看到就会提防你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如果想要除掉这些人，就会增加很多的困难。”

    迟碧洁说道：“很多的困难？我没有想到的。”看了一下地下室的入口，说道，“但是，即使是没有看到我动枪，他们也会怀疑的。”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为什么会怀疑？”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如果没有目的，你怎么可能会把我带到这里？”

    老板楞了一下，想了一下，对迟碧洁说道：“我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寻思着，“他们都知道我们进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让他们知道你带我进来，这一点是瞒不过去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的。”

    老板说道：“怎么才能打消他们的怀疑？”

    迟碧洁说道：“他们也知道我们要除掉他们，不如一不干二不休。”比划了一下，整个人充满了杀意。

    老板看着迟碧洁的样子，说道：“你能够杀几个人？”

    迟碧洁说道：“可以杀很多人的。还有你，我们一起杀。”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他们会老老实实地待着让你杀？”

    迟碧洁说道：“他们会有多少人？”

    老板对迟碧洁很不客气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很多时候，并不是杀就可以解决吻问题的。而更多的是需要动用这里的。”指了一下脑袋，“我们应该想办法解决，而是靠杀解决问题。”

    迟碧洁认错，说道：“是我错了。”

    老板心里一动，说道：“我想到办法了。”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什么办法？”

    天空的阳光，有些炙热，有些蔑视地看着下面的人。

    而在路边的茶馆里，肖萌萌和连珏先对而坐，慢慢地喝着茶。

    肖萌萌对连珏说得：“可以说了。”

    连珏说道：“我有些想的不全面，只是有一个想法而已。”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知道的。即使是有一个再周全的想法，很有可能也赶不上变化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要随时听我的。”

    肖萌萌有些不满意地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你不要想得太多。”

    肖萌萌看着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是你想多了。我一直都没有多想。”

    连珏叹口气，心里知道肖萌萌的话里意思。肖萌萌说道很简单，也很直接，就是暗示他，她和他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可能性，连一丝一点的可能都没有。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你变了。”

    肖萌萌说道：“我们都已经变了。即使是我们想要回去，也是不可能会回去的。所以，我们还是已经都变得不一样了。”

    连珏叹口气，说道：“是啊，我们都变得不一样了。”

    肖萌萌说道：“即使是我们想要回去，你觉得可能吗？”

    连珏想了一下，觉得肖萌萌说道有道理的。即使是重新开始，她和他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因为肖萌萌已经不是从前的肖萌萌，而是老板娘，多多少少都会改变的。而连珏只是一个小生意人，是为了温饱而变得挣扎的小生意人而已。想了一下，说道：“我已经承认没有可能了。只是我没有放弃。”

    肖萌萌说道：“未必不是我们要放弃，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其实在你的心里，你早就放弃了。”

    连珏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肖萌萌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承认你的长情，但是，我想要说一句是，你早干什么了？”

    连珏说道：“我当时只是想要完成学业的。”

    肖萌萌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觉得这是理由吗？”

    连珏叹口气，心里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理由的。当时，也是先结婚的，可以想方设法让肖萌萌把孩子生下来的，而不是那样拒绝的。这是他的错。但是，肖萌萌没有错吗？为什么一定要生下那个孩子？这话不可能会说出来的。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是的，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当时已茫然。”

    肖萌萌说道：“茫然就是茫然吧。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没有任何的结果。”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是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肖萌萌说道：“想要挽回？”

    连珏苦笑一下，说道：“你觉得我想要挽回吗？”

    肖萌萌有些惊讶地看着连珏，说道：“不想要挽回？”

    连珏叹息一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要忘记一些事情的，也不可能会妄想一些事情的，也可不能会去做一些不实际的事情。”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那你还在我的身边没有离开？嗯？”看着连珏，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了连珏那么做的真正意义。连珏并不是围绕着她的，而是想要看看她是否是幸福。而更多的是，让她幸福。好喜欢是有些不可思议，而事实上就是这样的。他在她的周围，让老板有着危机的感觉；这样的话，老板对她就会更好一些。如果老板对她不好，她可以随时离开老板的，但是，不一定连珏会接受她，但是，却可以让她有一个安全的港湾待着。抿了一下嘴唇，对连珏说道，“谢谢。”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对肖萌萌说道：“事实上，很有可能是从一开始你就误会了。”

    肖萌萌说道：“是我想多了。你不用这样内疚的。”她知道连珏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在于，连珏对她的内疚。但是，她不希望连珏一直都是这样内疚的。尽管连珏的判断推理能力很强，可是，同样的，连珏的心事是很重的。看上去，连珏是很潇洒的，并没有任何的心里障碍；而实际上是，连珏的心事很重，从来就不会轻易地露出自己的心事的。

    连珏苦笑一下，对肖萌萌说道：“并不是我内疚，而是有些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因为你毕竟生下了我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我的感情，也应该知道我的心情。”看着肖萌萌，“你觉得我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是的。换了我也会如此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判断推理。但是，说实话，我从来就不愿意对一些人进行判断推理的。就像是你的行为，我就不愿意进行判断推理的。”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从来就没有这样做过。尽管我不愿意进行着判断推理，但是，有些事情，已经成为本能。无论我是否愿意，很多时候，那些事情都会不由自主地出现，然后得出自己的结论。”

    肖萌萌说道：“我知道的。这就像是一个书法家，看到了另一个书法家在书写字，就忍不住也想要写一写的。这就像他的本能表现。”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结婚的时候，你去了？”

    连珏说道：“我不能和你结婚，但是也必须想要会知道你所结婚的对象是谁。”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当时就知道老板是什么样的人？”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毒贩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不知道？”

    连珏坦然地说道：“我不知道。”

    肖萌萌有些惊讶地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我是人，而不是神仙。很多事情，我并不想判断推理的，但是，当时却有着结论出现。因为这些人并不是善男信女的，所以，我就没有想要放弃我心中的想法。”

    肖萌萌说道：“也没有坚持？”

    连珏说道：“毕竟你嫁给了老板，我怎么可能会去破坏？再说，只是警察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事情。”

    肖萌萌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并没有知道，老板是毒贩？”

    连珏说道：“是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继续问道：“如果当时你知道，会怎么样？”

    连珏肯定地说道：“尽我所能，破坏你的婚礼。”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这有些自不量力。”

    连珏说道：“是的，是有些自不量力。但是，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当时，我知道他们不是善男信女，只是没有想到会是毒贩。对于我来说，毒贩就是传说一样的人物，而不是现实里面的人物。”

    肖萌萌说道：“你没有接触，就不可能会轻易地得出这样的结论？”

    连珏说道：“不错。”

    顺子和毛子等人在破旧的工厂里面继续散步。

    这个时候，有一朵白云遮挡了炙热的阳光，让空气的燥热有了一丝凉意。

    顺子和毛子等人交谈着，而有人在一边听着的。

    毛子对顺子说道：“老板怎么把这个小女孩领过来？”

    顺子想了一下，说道：“不知道。”

    毛子看着办公室方向，说道：“好像这个小女孩和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顺子说：“刚才不是说过了？你还是关心一下别的事情。”

    毛子说道：“老板娘我们看到的，也见过，就像是仙女一样漂亮美丽。但是，为什么老板偏偏要找这样的女人做情人？”

    顺子看看天空的阳光，说道：“谁知道。”

    毛子说道：“老板就算是就算是想要找一个女人做情人，也不可能会找这么丑的。”

    听着的人脸色变了，悄悄地离开。

    天空的云彩在不断变化着，有着丝丝的不安，想要在酝酿着什么，而肖萌萌和连珏继续交谈着。

    肖萌萌说道：“好在你当时不知道他们是毒贩的。”   

    这话听起来是有些侥幸的味道。但是，事实上也是如此的。因为连珏现在已经年长了几岁，已经没有了那个时候的冲动。如果是那个时候，连珏会不惜一切代价地破坏婚礼，也会说出来那些人是毒贩的话。但是，这些话一旦说了出来，会怎么样？结果是，他肯定会死的。这是改变不了的。因为他知道老板、六子、德子、顺子、毛子等人是毒贩，可是，别人知道的吗？当时，老板等人是带钱过来投资的。从这一点上说，警察就是不可能会相信他的话，而只能是相信老板等人的话。

    连珏知道老板等人是毒贩，就不可能会放过连珏的。那么连珏必然会被杀死的。既然是连珏死了，那么肖萌萌和孩子会怎么样？肖萌萌也会死。因为肖萌萌知道连珏的能力，也知道老板等人肯定是毒贩，那么肖萌萌会活着？会安全？这是肯定不行的。

    毒贩如果有人性，就不可能进行贩毒的。所以，对于当时来说，孩子也死定了。毒贩是不可能会放过孩子的。如果连珏逃跑，毒贩就会用肖萌萌和孩子来威胁连珏的。这是肯定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连珏心里颤抖一下，说道：“是啊，好在当时我不知道他们是毒贩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知道他们是犯罪嫌疑人？”

    连珏说道：“是的。”

    肖萌萌有些奇怪地说道：“你并没有反对我们的婚礼？”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是结婚，而不是让我揭露他们的身份。再说，他们是犯罪嫌疑犯，但是，和我有多少关系？”看着肖萌萌，继续说，“你要知道，对于我来说，这些应该是警察管的事情，而不是我应该管事情。”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不错。”看着连珏，说道，“可是，你放心我嫁给一个罪犯？”

    连珏说道：“你觉得我放心了？”

    肖萌萌楞了一下。连珏说得没错，如果连珏放心了，怎么可能总是在她身边，而没有离开？这就很说明问题的。看着连珏，说道：“当时，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嫁给他？”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觉得我阻止，你就可不能会嫁给他吗？”

    肖萌萌有些茫然地喝了一口茶。连珏说得不错，她是很倔强的，是不能会听从连珏的。连珏破坏她的婚礼，结果是什么样？连珏会受到伤害，而她会继续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会因为连珏的出现或者阻止而有什么改变的。既然改变不了，连珏就不可能会阻止的。又看着连珏，说道：“他和我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觉得他会爱你吗？”

    如果是以前，肖萌萌会毫不犹豫地说老板是爱他的。但是，现实是很残酷的，也是很无情的。她即使是不承认，而连珏也是很清楚的。因为老板与她结婚，不是为了情；当时她怀孕了，是连珏的孩子，而不是老板的；老板也是知道的。从这一点上说，老板和她结婚也不可能会还是爱情的。

    当时，肖萌萌是心怀感激的，因为老板接收了她。而当时的她也只是走投无路；没有会愿意和一个怀孕的女人结婚的。如果她能够理智一些，就不可能会坚持自己生下这个孩子的。但是，她还是坚持着，从来就没有想要打掉那个孩子。巧合的是，老板出现了，拯救了她。她有些死心塌地，毕竟老板救了她。但是，现在，她自己也开始客观地看着这一点。

    老板的出现，当时只能是一种巧合，而不是别的，也不是有意的，也不可能会是有意的。当时，她并不理解老板的作法，也不知道老板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而她也没有询问，因为她怀孕，有人接受，已经是很侥幸的事情了。如果还想要知道的更多，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而以后的几年里面，她也没有问。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问了，一起生活，就应该是幸福了。如果连珏没有告诉她事情，就很有可能会是这样过一辈子了。不可能是过一辈子，只能说是临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会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现在，并没有把自己的当做局中人，而是冷静地分析着，就会知道很多的事情。老板当时能够和她结婚，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有这个打算。因为当时老板是一个很有影响的人，也是现在的海景饭店的老板。海景饭店的老板，也给很有名的企业家，看上了肖萌萌，让肖萌萌怎么可能不感激涕零？而那个时候的肖萌萌，是一个怀孕的女孩而已，也是一个学生而已。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也没有什么想法，没有经过磨炼的女孩，也是过于单纯了。

第二十三章   可怕的自律

    老板当时之所以和她肖萌萌结婚，是因为老板需要一个身份作掩护的。因为老板是企业家，是一个年轻的企业家，是很多的女人想要钓的金龟婿,也是很多女人追逐的一个对象。如果老板矜持，这些女人就会对老板进行调查的；老板的麻烦就会很多，说不定他身边的事情就会暴露出来。这是老板所头痛的。

    为了这样的事情不发生，老板不得不做出结婚的决定。之所以选择肖萌萌，很有可能出于几个方面的考虑。一方面，如果老板选择本地的女子，那么很多时候，本地的女子就会对老板的人和事上心的。如果真的上心，而且是老板身边的人，就会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开始的时候不可能会觉得有什么，后来，随着时间的延续，那么这个女子就会接触很多的东西，就会有着很多的怀疑，就会让老板露出破绽。所以，老板是不可能会选择本地的女人，尤其是那些有身份的女人，或者是有背景的女人，只能是敬而远之的。从这一点来说，老板只能是选择外地女人。外地的女人，有着好处，就是不能会知道老板的底细；来到这里，需要慢慢地熟悉这里，才能慢慢地知道老板的一些事情。可是，这个女人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对老板开始怀疑的。如果怀疑，就会对老板进行调查，也很容易就会引起怀疑的。所以，这一点也是不行的。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带着孩子女人，或者是其他有些缺陷的女人，才是他最好的选择。这是第三点。因为这样的选择好处在于，女人是对他感恩戴德的，是不可能会怀疑他的。可以说，这样的女人会一心一意地对他。可是，这样做，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的。结过婚的，带着孩子的，或者是缺陷的，这样的人，老板会选择？为什么？因为老板已经有了身份地位的，这么做，只能是引起怀疑的。所以，这一点，老板是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第四个方面，就是凭借着老板的身份地位，娶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人作为妻子，也很容易就引起别人的怀疑的。没有任何人会不好奇的。毕竟老板的身份地位，是比很多人都强很多的。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人陪伴在老板的身边，出现在一些场合，很容易引起怀疑的，也容易成为焦点的。而很多人就会开始调查老板的身份。这样的话，老板是很容易就会暴露出来的。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有点儿缺陷的、带着自卑的、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出现，这样很多人都会以为这是正常的。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是缺陷的，或者是带着自卑的。

    而肖萌萌的出现，就是凑巧地出现，让老板做出了选择的。从这一点来说，从一开始，老板就是设计好的。嗯？老板设计好的？

    肖萌萌想到了这里，就抬头看着连珏，对连珏说道：“这些都是他的算计？”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我不想承认，但是，说实话，从一开始，他就算计了所有的一切。”

    肖萌萌说道：“有没有什么遗漏？”

    连珏苦笑一下，对肖萌萌说道：“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是算计着，在几个月之后开始行动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现在改变了？”

    连珏说道：“不错。他必须是改变。”

    肖萌萌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

    连珏说道：“因为我的出现。”

    外面的天空继续变幻着，而在地下靶场的迟碧洁和老板，并不知道外面的变化。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对老板说道，“我有些手痒。”

    老板想了想，说道：“你可以玩一会儿。我过去门口看着。”指了一下地下室的门口。他知道迟碧洁是因为很久没有摸枪，这个时候看到枪，有些手痒难熬的感觉。而且，最为重要一点是，他知道德子和六子是不可能会这么快起来的；同时，他也想看看迟碧洁的身手怎么样。

    天空变得暗一些，连珏和肖萌萌并没有发觉，而是继续交谈着。

    肖萌萌看着连珏，对连珏说道：“你的出现？”

    连珏说道：“我的出现，是一个意外的因素？”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打乱了老板的布置？”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肖萌萌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如果我没有出现，很有可能的事情是，一切都会按照老板的计划进行。”看了一下窗外，眼中却并没有意识，而脑子里面继续思考着，嘴中说着，“老板是一个心理高手，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回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想明白，后来才慢慢地琢磨明白的。可能是老板这个人以前生活的环境是很危险的，所以，一直以来，他看到的都是人心里面的险恶，而不是看到人心的善良。”

    肖萌萌有些不满意地看着连珏，对连珏说道：“你把事情说道简单明了一点，不要这样云山雾罩的，让我听不明白的。”看着连珏，“我早明白一点，就会早做打算的。”

    连珏楞了一下，看着肖萌萌，说道：“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肖萌萌很不客气地说道：“是你自己明白，而不是我明白的。”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老板这个人从来只是看到人心的险恶，而不是人心的善良。”看着肖萌萌，“这句话听懂了？”

    肖萌萌说道：“是的。我听懂了。”

    连珏继续说道：“一个人只是想着周围的人都是对他自己有着险恶的用心，会怎么样？”

    肖萌萌说道：“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连珏说道：“不错。是没有安全感。如果是一个笨蛋的人，或者是老实的人，会怎么样？”

    肖萌萌思考了一下，说道：“会听之任之的。”

    连珏说道：“不错。如果是一个不甘心屈服的人会怎么样？”

    肖萌萌说道：“会想方设法地进行着算计的。”突然看着连珏，“你的意思是说，他从一开始，就在不断算计着？”

    连珏很肯定地说道：“不错。”

    肖萌萌沉默了一下，才看着肖萌萌说道：“从一开始，他就算计着所有的一切？”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想着，同时咽了一口口中的唾沫，说道：“包括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人？”

    连珏说道：“不错。从一开始，他就算计着所有人，包括你。那些人也是有着同样的经历，所以，他们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会团结一致。但是，因为利益的关系，还有很多因素的影响，这些人就会有了别的心思的。”

    肖萌萌说道：“就是算计他？”

    连珏说道：“不错。这些人就开始算计老板，就想着是怎么把所有的利益据为己有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从一开始，老板就已经在算计他们了。”

    肖萌萌说道：“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一下子杀掉？”

    连珏说道：“你做不到，不等于是别人做不到的。还有，那些人，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的，也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相互争斗。这是老板所看到的，也是老板加以利用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老板的计划，是想要杀掉所有知道他的底细的人？”

    连珏说道：“不错。”看着肖萌萌，说道，“包括你，还有孩子。”

    肖萌萌说道：“你后悔我有孩子？”

    连珏说道：“我后悔让你打掉孩子的。如果你没有生下这个孩子，将是我一生的后悔。”

    肖萌萌说道：“这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冷冷地说：“你到现在还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情吗？”

    肖萌萌有些恼怒地说道：“你让我怎么面对？”看着连珏，说道，“那个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告诉我面对。我怎么面对？无论怎么说，他都救过我的，可以说，是救了我和孩子的命。这个时候，你告诉他要杀我，让我怎么办？”

    连珏很无奈地说道：“或许是我的错。”

    肖萌萌说道：“你说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那又怎样？我和孩子已经活了好几年了。”    

    连珏说道：“我知道了。是我错了。他从一开始算计的，即使是没有你，也会有别人的。”

    肖萌萌说道：“你知道就好。很幸运的是，我当时遇到了他，否则你觉得我会在这里，和你一起喝茶？”看着连珏，“我是否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连珏无言以对。

    肖萌萌说道：“不是我不愿意面对，而是无法面对。”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让我说完所有的事情，你知道总可以吧？”

    肖萌萌思忖了一下，说道：“好吧，你说。”

    连珏继续说道：“本来是想要算计所有的人。但是，这个时候，因为我是一个意外的因素，破坏了他原来的计划，却让他又不得不面对的因素，所以，他的计划被迫做出改变的。”

    肖萌萌想了想，说：“不错。”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因为连珏判断推理的厉害，即使是一点的蛛丝马迹，也可以判断推理出来整个过程；而且看一眼，几乎就知道别人在做什么的。她告诉过老板，老板不可能会不知道的，如果对连珏进行调查，就很容易知道连珏的底细。那么，这个时候，连珏就会很危险。因为连珏活着，老板一旦对她不利，连珏就会很容易进行追踪的。这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也是老板所不容许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老板是必须除掉连珏的。微微沉吟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事情好像是并不这么简单？”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不错。但是，也没有多复杂，只是现在，已经开始失控了。”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老板这个人是把一切都算无遗漏。可以说，一切都是尽在掌握的。如果没有我，一切都是慢慢的来。”

    肖萌萌想了想，说道：“你的出现，打乱了他的部署？”

    连珏说道：“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肖萌萌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很简单的。就是你告诉他我的能力，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会让我活着的。”

    肖萌萌还是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我知道的。”

    连珏说道：“你不知道。”看着肖萌萌，“因为他要对你和孩子下手，这是我所不允许的。你们出事了，你觉得我会什么都不做？”

    肖萌萌想了想，说道：“他是担心以后的事情？”

    连珏说道：“不错。他是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是不可能会允许我这样的人存在的。”看着肖萌萌，“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把我和很多人一起除掉。”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这一次，她真的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老板一定要除掉连珏的；但是，还有一些问题不明白的。看着连珏，问道，“但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会破坏他的计划？”

    连珏说道：“我想要离开这里的。”

    肖萌萌恍然，对连珏说道：“因为你想要离开这里，而他是不可能会允许你离开这里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我离开这里，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的。这个时候，你觉得老板会怎么样？”

    肖萌萌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如果你离开，就很有可能会有很多事情发生的。一旦发生，你就会追查到底。而你要到哪里，没有知道，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老板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这样着急。”

    连珏说道：“不错。这就是破坏了他原来固有的计划。”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如果是他的计划得到了实施，会怎么样？”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应该知道结果的。老板这个人并不简单，很多事情都是算无遗漏的。如果是按部就班地让他实施计划，很有可能是，这些人都会死，包括你我。”

    肖萌萌有些奇怪地说道：“你不是一个意外吗？”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不是意外了，对他的计划起不到任何的破坏作用。”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就算我是一个意外，你觉得那个时候，会对老板构成威胁吗？”

    闪电在外面快速闪过，让屋子一暗，然后一个雷声，慢慢地掠过，让大地开始颤抖。

    雷声响着，但是屋子里面正在酣睡的德子和六子并没有多少影响的。他们还是酣睡着。

    房间很大，也很豪华，德子在一个房间里，看上去就像是总统套房一样豪华，而在旁边的另外一个屋子里面，就有着健身的器械。

    德子身上盖着被子，并没有多少，大部分身体裸露在外面，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腱子肉，他的手压在枕头下面，睡得好香。

    这时，一个人进来，来到了德子的身边。德子就像是有了感应一样，手迅速从枕头下面拽出来，而手里有一把枪，正对着来人。

    来人对德子说道：“是我，德哥。”    

    德子看了一下，说道：“彬子？”把枪放回去，看着彬子，说道，“你怎么来了？”

    彬子是一个三十多岁、一脸的雀斑壮年男人；身材并不高大，却很协调；一身的劳动服，看上去就像是正在工作的工人一样；最奇特的还是他的脸上，总是会会挂着一层淡淡的冷漠。看着德子，说道：“老板来了。”

    德子的脸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慢慢地坐了起来，说道：“知道了，来了多久？”他并没有怀疑彬子，因为彬子曾经差一点就暴露了，老板想要杀了彬子，是他求情，所以彬子才会活到今天的。从那以后，彬子对他一直都有着报恩的心态，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彬子说道：“老板来了很久。”

    德子有些不满意地看着彬子，说道：“你为什么才来告诉我？”

    彬子说道：“老板昨天来了，我也没有在意的。今天来了，也没有多少事情。”

    德子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彬子，说道：“那你现在怎么会想到过来告诉我的？”

    彬子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说道：“老板领了一个女人过来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就过来告诉你的。”

    德子说道：“你详细地说一下。”

    在地下室里面的靶场，迟碧洁冷漠地看着枪，冷漠地打着。而老板在看着地下室的路口，不时地看着靶子。不用观察，凭着感觉就可以知道，迟碧洁的每一枪都是击中靶心的。

    老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闪电不断响着，而雷声不断震动着，风雨在不断落着。

    但是，这一切对连珏和肖萌萌并没有任何的影响，二人继续交谈着。

    肖萌萌琢磨了一下，直到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连珏的分析是对的。如果老板实施了计划，那么连珏是不可能会成为对手的。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会是老板的对手？要知道，老板是毒贩，经历了生死不知道多少次了。如果想要对付连珏，恐怕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费事。这就是连珏和老板之间的差距。

    但是，老板现在计划很没有实施，就多出来了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如果有可能会，他会想要杀掉连珏的。连珏的生命，是时时刻刻地受到了威胁。但是，老板并没有动。这里面的原因很多的。可能是从一开始，老板并没有把连珏当做了对手，而是当做了一般人的存在，所以才会这样。还有，老板很有可能是想要利用连珏的。至于怎么利用连珏，就不是她肖萌萌所能够知道的。

    从警察开始跟踪调查连珏这一点上看，连珏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无妄之灾的。肖萌萌很了解连珏的本性，因此也知道连珏是不可能会做出犯法的事情。既然是连珏不可能会做出犯法的事情，那么警察跟踪连珏是为什么？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而警察跟踪连珏，很有可能的是，老板也是知道的。老板知道了，这个时候想要对连珏下手，很有可能会引起警察的注意，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还有，那些背叛老板的人，他们也一直都是这样的虎视眈眈，不断盯着老板。一旦老板露出了一丁点的破绽，这些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进行不断撕咬，就像还是群狼消灭老虎，没有任何的客气，也不可能会有任何客气的。

第二十四章    训练的地方

    老板可能是一只老虎，也很有可能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但是，那些人却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而且，这些人从来就不缺少武力，也不缺少坚韧，就像是一只只狼，在盯着猎物。老板是老虎，是狐狸；而那些狼在盯着这个老虎，就等老虎有麻烦。这些狼，并不是一般的狼；如果是一般的狼，很有可能早就被警察抓到了。但是这些人从来就没有被找到，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是很厉害的。如果是简单的张扬，就很容易露出破绽，也很容易就被警察盯上。但是，来到这座城市这么长时间，这些人却并没有被人抓住，就可以看到这些人的厉害程度了。

    在几年前，曾经有过毒贩和警察交火的记录。但是，从来就没有活口，都是死了，好像还是死了一个警察。毒贩也死了，是自杀的。警察并没有抓到活口。本来那个毒贩是不用死的，但是，却选择了自杀。如果那个被自杀的毒贩，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那么这些毒贩就有些厉害了，也不得不让人开始重视。

    这些人有着严格的自律，才可以让警察抓不到；有着很厉害的韧性，才会让警察摸不到。从这几个方面就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就是老板和老板下面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色。而老板正在忌惮的，恐怕就是这些人，就是这些想要把他取而代之的人。而连珏和她肖萌萌，只是一个小菜，或者未必当做了一盘菜，而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杀死的蚂蚁一样的人。

    但是，老板的麻烦，却开始增加，脚步变得有些乱了。因为这两个看似“蚂蚁”一样的人，其实是可以扛起自身重量几十倍的东西，让老板有些惊讶和不耐烦。这是一个变数，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变数。老板本来是想要计划好了所有的一切，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提前实行。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开始变得仓促了。这个仓促，并不是简单的仓促，而是有些几乎不得不进行改变，行动不得不提前。这样的话，就造成了很多不知道的变数存在。

    老板想要消灭德子、顺子、六子、毛子等这些人，就必须把所有的计划提前进行。因为连珏的要离开这里，老板是不可能会允许连珏离开这里的。连珏是微不足道的，也是一个“蚂蚁”一样的小人物，但是，却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就不是连珏，而是那些德子、六子、顺子、毛子、彬子等这些人的事情了。

    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本来你并不是威胁，也不是什么人物。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你却可以让所有的事情开始变化了？”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所有的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开始的，而是从你开始变化的。”

    连珏喝了一口茶，这个时候，茶已经凉了，但是，他并不介意，还是喝着；然后对肖萌萌说道：“老板是开始，也是终结。整个过程都是这样简单的。如果我没有出现，很有可能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但是，很不幸的是，你偏偏出现了？”

    连珏很无奈地说道：“我的出现只能算是一个意外吧。”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却让他措手不及？”

    连珏说道：“不错。这个时候，他不得不进行仓促的应战。”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觉得这件事情的结果会怎么样？”

    连珏说道：“我的判断是，那些跟随老板的人，几乎都会死干净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肖萌萌说道：“他们是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死了？”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这和他们多少人没有关系。”

    肖萌萌不相信地说道：“那和什么有关系？”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这和老板的谋划有关系的。”

    肖萌萌很显然还是没有听懂，对连珏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觉得老板这么久的谋划，都是简单的谋划而已？”

    肖萌萌顿时明白过来。连珏的意思是很简单，也很直接，也很直率，就很容易地说出了为什么他会断定德子、六子、顺子、彬子等这些人会死很多人，因为老板的计划。在老板的计划里面，是不可能会存在任何漏洞的，而那些德子、六子、顺子、毛子等人肯定是会死的。但是，因为连珏的出现，带来了变故，让老板的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所以，老板很有可能会改变计划，或者是提前计划。而计划的改变，或者是提前，就很容易露出破绽的。

    一旦有了破绽，就很可能会被别人抓住。而老板计划已久，所以，很多人都会因为他的计划而死；侥幸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甚至没有。如果这些人活着，只要有一个人活着，老板就会是一个威胁。那么，老板就不可能会对付连珏和肖萌萌。这才是重点。

    肖萌萌看着连珏，问道：“会有几个人活着？”

    连珏说道：“不知道。”

    肖萌萌说道：“不知道？”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我是不可能会跑到前面看看的。所以，我也不知道结果的。”看向肖萌萌，说道，“你不用担心他，因为即使是那些人活着，也没有几个人，也许就是一个两个。而他就会对付我们的。”

    肖萌萌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会是我们？”

    连珏说道：“你是想要说，为什么他不对付残余的人？”

    肖萌萌说道：“对。”

    豪华的房间内，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外面电闪雷鸣的世界，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影响；似乎这是平常；似乎这是一件小事情；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的耳朵在听着彬子的话，在不断思考着。

    彬子看着德子，说道：“所有的事情就是这些。”

    德子想了一下，问道：“那个叫迟碧洁？”

    彬子说道：“是。”

    德子说道：“长相很普通？”

    彬子说道：“是，很普通，走到人群里面，就不容易被发现的。”

    德子知道，这件事情好像并不是老板找到情人那么简单的。以老板的身份地位，如果找情人，可以找一个好看的；但是，长相平庸，就有些问题了。他的个子很高，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们关注的目标；而像彬子和六子等人，他们的相貌并不出众，而且个头不高，是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就是伏击的好手。从这一点来说，彬子口中的迟碧洁，长相普通，就是一个伏击的好手。如果是对付德子和六子他们这些人，迟碧洁可以在人群里，就开始对付他们的。

    但是，老板把迟碧洁领过来，目的怎么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目的不简单，可是目的是什么？

    外面的天空，一道道闪电划过；接着，就雷声滚过。

    雷声很大，有些惊天动地。

    肖萌萌有些期待地看着连珏，而连珏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地喝了一口茶。

    放下茶碗，看着肖萌萌，说道：“因为那些所剩的不多，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们刚才说过的。我问的是，为什么他不会对付那些残余的人？难道那些人就不危险？他们是困兽犹斗，岂不是更加危险？怎么可能会不管不顾？”

    连珏说道：“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因为老板最了解的就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但是，虽然是不了解我们，可是，我们就是一些没有用处的人，这可能会比那些人威胁？”

    连珏说道：“那些人多的时候，老板会很忌惮的。但是，人少了，威胁就会少很多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这不等于是不存在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是没有想通这里面的问题而已。”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说说看。”

    连珏说道：“老板想要除掉这些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他把这些人的性格研究的恨透。”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是很透彻的。”看着连珏，“即使是没有研究，他们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彼此之间是很了解的。”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但是，这些人并不了解老板。”

    肖萌萌楞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老板是改变了很多。因为老板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谋划要除掉这些人的事情，所以，他也曾经想过，如果这些人没有被一次性除掉干净会怎么样。”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所以，很多时候，老板的习惯都必须是进行改变的。”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说道：“那些人的习惯却始终都没有改变的。”

    连珏喝了一口茶，对肖萌萌说道：“还有，这些人自以为了解老板，但是，有一个问题是，他们真的是不可能会了解老板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你要知道老板在明处的，而这些人则在暗处。”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说的正好是相反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要知道他是一个名人，一个企业家，很多人都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的。而那些人则不同，他们是藏在暗处，做什么就没有几个人会知道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很多事情，只是看到了表面，却没有看到里面内层的关系的。就像老板，每一个人都看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生活，觉得他就没有私生活。事实上，可能吗？每一个人都不可能会知道他做什么，在干什么，在想要利用什么。”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利用？”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觉得他会是一个人对付这些人吗？”

    肖萌萌楞了一下，有些吃惊，瞪大眼睛看着连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的意思是说，老板并不是一个人对付那些人，还有帮手？”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确定？”

    连珏说道：“你觉得我会说出猜测的事情？”

    肖萌萌沉默了片刻，看着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会帮着老板杀掉这些人，而这些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即使你和老板那么亲近，也没有可能会知道这个人是谁。这就是老板的依仗，也是老板最多的凭恃。”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不可能是我的。”

    连珏说道：“对，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你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

    连珏解释说道：“你长得太过漂亮，而且也太过引人注目。”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这也是缺点？”

    连珏说道：“这就是缺点。如果太过漂亮，就会引起很多人注意。那么你要做什么，很多人都会看到的。这是毋庸置疑的。而老板是不可能会犯下这样浅显的错误。很明显，他要找的人，就是没有让任何人会注意的人。”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男人，也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要知道，他们想要对付老板，怎么可能会放过老板接触的人？男人就不可能会不在意的。”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继续分析。”

    肖萌萌说道：“所以，这个人就只能是女人，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人，各个方面都不出奇的女人。只有这样才可以。”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怎么知道就是一个女人？”

    肖萌萌有些不屑地说道：“难道还有几个不成？”楞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是几个？”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不是几个，有可能是十几个。”

    肖萌萌惊讶地说道：“这么多？”看着连珏，“但是，这么多，一出现就会被发觉的。”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女人都会活着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你认为是什么意思？”

    肖萌萌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女人都是经过培养的，而很有可能的是，只有一个活着？其余的人都很有可能会死了？”

    连珏很肯定地说道：“就是这个意思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们国内也没有这样的地方进行训练的。”

    连珏很奇怪地看着肖萌萌，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国内训练？”

    肖萌萌有些嘲笑地说道：“怎么也不肯能会是国外吧？”想起了什么，瞪起眼睛，看着连珏，说道，“是国外？”

    连珏说道：“是国外。而且是经历了生死的战场。”

    肖萌萌说道：“这样的话，很多人都会轻易地被他杀死的。”

    连珏冷冷地说：“这就是老板的算计。”

    外面黑如夜晚，而德子还继续靠在窗前，看着外面，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脑子继续转动着；而彬子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看着。

    彬子是德子的心腹，所以德子做事情，很少会隐瞒着彬子的。而彬子看着思考的德子，就知道这件事情好像还是并不简单的。

    德子却在继续着考虑，想着：“老板带着迟碧洁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老板做事情向来是老谋深算，从来就没有算漏过什么的。”雷电闪着，把他的脸照的忽明忽暗，外面的世界也是随着雷电忽明忽暗。他有些生气，为什么这个雷电在不断较劲？较什么劲？你们还不是随着雷电转动？嗯？不对？

    想到了转动，就想到了他自己，还有老板，还有迟碧洁。因为他的思绪，一直都在旋转，而核心是老板的。这就是老板所想的。老板调动了他的思维，让他的思维围绕着老板。撇开老板，单看迟碧洁，就会有着另外一种看法了。

    迟碧洁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埋伏；老板想要培养埋伏，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知道迟碧洁的存在？很显然是不可能的。无论迟碧洁是否是会很厉害的人，都没有暴露出来的可能。这是重点。那么，在对老板的行为判断，就很容易了。老板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德子猛地一怔，眼睛瞬间睁的很大。因为老板的用意是警告他们这些人，让他们这些人小心一点，不要轻举妄动。但是，同时，也是在告诉他们这些人，现在还不是对他老板动手的时候。

    老板有些着急了，也有些害怕了，也有些担心他们对他动手了。

    尽管猜到了老板的举动是为什么，可是这还需要进一步证明的。

    转过身，来到床边，开始穿衣服。穿到一半，对彬子说道：“你去告诉六子一声。”

第二十五章  一家人

    他很自信，也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但是，还是要告诉六子一声的，目的当然是不可能会提醒六子的；因为他知道，他和六子，现在还不是敌人，可是老板一死，他们就会兵戎相见，就会成为死敌的，“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很浅显，他是懂得；告诉六子的目的，是让六子出现判断上面的误差。一方面，说明他对和六子联合的重视，也说明他没有私心的；另一方面是告诉六子，他这个人拿不定主意的，也是不会判断的。这样就会让六子轻视他。当他和六子对决的时候，六子就会小看他，那么六子就会比他先死。

    这个时候，尽管他和六子是站在统一战线上，是一起对付老板的。但是，却并不耽误他挖坑，让六子跳下去的。所以，而这件事请就是一个很好的陷阱。

    一个雷声闪过，就像是在耳边一样，让田馨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耳朵；然后，继续看着资料。

    想了一下，起身，拿着资料，来到了局长办公室外面，喊了一声：“报告。”

    里面传出局长的声音：“进来。”

    田馨推门而进，对局长立正敬礼：“报告局长。”

    局长对田馨说道：“关上门。”

    田馨说道：“是。”转身关上门。

    局长定定地看着田馨手里所拿的资料，对田馨说道：“坐下说。”

    田馨说道：“是。”坐下。

    局长看着田馨，问道：“谁的资料？”

    田馨把资料递给局长，说道：“这是海景饭店老板、还有他的妻子肖萌萌的资料。”

    局长接过资料，并没有看，而是对田馨说道：“这个资料都有谁看过？”

    田馨说道：“这是我自己查找的资料，没有任何人看过，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局长说道：“你做的很好。”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我看过资料，肖萌萌是老板的妻子。”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刚才说过的。”

    田馨说道：“好像还是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局长想了一下，对田馨说道：“这里面不可能会有什么破绽的。”看了资料一眼，“什么情况都是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是，连珏在这里有没有出现的。”

    田馨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这关连珏什么事？”

    局长说道：“怎么和连珏没有关系？”看着田馨说道，“连珏在这里串起了整个事情前后，如果没有他就让人怀疑。 ”

    田馨说道：“说过的，就是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和肖萌萌是对象的。”

    局长说道：“这就对了。”看着田馨，继续说，“调查一下连珏，毕竟不能排除连珏。”

    田馨有些怀疑地说道：“还要调查？”

    局长说道：“确定一下，这样的事情必须是慎重。”

    天空的云依旧有些低沉，而雨已经小了很多。

    茶馆里面，人生嘈杂。而在雅间里面，肖萌萌和连珏继续喝茶，继续交谈着。

    肖萌萌说道：“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一点的。”看着连珏，想了一下，问道，“难道那些人就不可能会有任何的发觉？”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那些人是很粗鲁的，也很鲁莽，没有多少细心的。所以，他们是不可能会看到这一点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你的意思。”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会想到这一点吗？”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说的是老板谋划的事情。”

    肖萌萌很无奈地说道：“如果你没有提醒我，我们这可能会想到这一点？”

    连珏看着肖萌萌，继续说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肖萌萌对连珏说道：“我想的是只是国内；而且，如果你没有提醒我，我想到的就是这些女人可能会参加训练，也只是可能。因为对于他来说，这里是生活稳定的开始，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不错，一般人都是认为没有必要这样做的。但是，老谋深算的人就会想到这一天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从一开始，他就做准备了？”

    连珏说道：“可以这么说的。”

    肖萌萌说道：“那些人就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

    连珏说道：“他们也是稳定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打算？”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那些人是想要跟着他的，而是没有想到过要改变？”

    连珏说道：“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要改变的。”

    肖萌萌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那他们为什么现在要改变？”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看过很多的电影，看到那些老大下面的人，从一开始就想要代替他们老大吗？”

    肖萌萌说道：“这是没有可能的。只是当形势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那些人才会开始谋划老板的位置。嗯？”看着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最近想要抗拒老板的？想要取而代之的？”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需要多长时间才会反抗？”看着连珏，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从一开始，他们和他是一条心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一条心的？”

    连珏冷冷地说道：“从一开始，老板就不是和他们一条心的。”

    肖萌萌说道：“我说的是他下面的人。”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婚姻有七年之痒的。”

    肖萌萌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我知道的。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连珏说道：“这不是和我们有关系，而是和老板有关系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不懂，你就痛痛快快地说一下。”

    连珏说道：“七年，是一个人心的变化。”看着肖萌萌，“婚姻是这样，人未尝不是这样。老板读过心理学这方面的书籍，肯定是知道这一点的。”

    肖萌萌很冷静地看着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也知道他下面的人只能是和他维持七年的关系？”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那些人和他已经来这里十多年了。”看着连珏，“这又怎么解释？”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很多事情你都是想的复杂，如果想得简单一点，就会知道的。”

    肖萌萌说道：“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连珏说道：“因为这些人对老板的畏惧，还有他们需要时间进行联合。”

    肖萌萌喝了一口茶，说道：“他们是不断地相互试探，不断地找着联合。这个时候，就会浪费很多的时间。”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说道：“他们是可以进行联合的。”

    连珏说道：“你应该说得是，他们这个过程是小心翼翼的，但是还是会露出马脚的。毕竟老板太过精明，不可能会让他们这些人有一个头目的。”

    肖萌萌把这句话听了出来，看着连珏，说道：“这就是有些意思。不让有一个头目，那么就可以有几个头目的存在？”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不错。就是有几个头目的存在。所以，这些人是不可能会抱成一团的。”

    肖萌萌说道：“这就像是一盘散沙？”

    连珏说道：“对。而他们的首领，就是老板。”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这样更容易各个击破？”

    连珏说道：“就是为了除掉他们做准备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他从一开始并没有除掉他们，目的并不是这么简单？”

    连珏说道：“老板的目的是利用这些人。毕竟毒贩是贩毒，是为了取得更多的钱财。而这个时候，他们每个人都会想要取得钱财的。”

    肖萌萌看向连珏说道：“为了钱，也为了成为这里的地下毒枭，他不得不用这些人？”

    连珏说道：“不错。从这一点来说，他做的很不错。因为他一个人来这里，是很难立足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如果不贩毒，就可以立足的。”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觉得贩毒的利润大，还是做正当生意的利润大？”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当然是毒品的利润大，否则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

    连珏说道：“不错。当时很有可能是老板为了取得丰厚的利润；而且，也是为了另外一个目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是为了让警察消灭这些人？”

    连珏说道：“对，就是让警察消灭这些人。而且，这些人是一个比一个有着亡命徒的性质，所以，警察抓到他们也没有多少用处的。”喝了一口茶，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而实际上，警察也尽力，却并没有抓到这些人的。从这一点上说，这些人是很聪明的，一直没有被警察抓住把柄。”

    肖萌萌寻思了一下，看着连珏，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想要用警察消灭这些人？”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又想了一下，说道：“但是，警察并没有消灭他们。”

    连珏说道：“这一点，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肖萌萌说道：“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他开始想方设法地消灭这些人？”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不错。”

    肖萌萌又说：“这些人也已经有了心思。”

    连珏说道：“所以，做了充足准备的老板，在他的谋划里面，是不可能会失败的。这些人就必须是死光了。”

    肖萌萌说道：“有遗漏了怎么办？”

    六子仰脸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彬子走了进来，却没有丝毫察觉。

    他的房间，也装饰的很豪华，并不比德子的房间差。但是，却是异常散乱，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彬子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六子的床边，把六子叫醒；然后告诉了老板和迟碧洁的事情。

    六子说道：“迟碧洁？长得什么样？”

    彬子说道：“一般般的人，相貌很普通的。”

    六子看着彬子说道：“长得很普通？怎么可能会跟了老板？怎么可能会被老板看上？”

    彬子说道：“我也不知道。”

    六子有些开玩笑地说道：“是不是你小子的眼神有问题？”

    彬子说道：“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六子说道：“相信。但是，老板领着一个普通的女人过来做什么？”看着彬子，“你把事情再说一遍。”

    天空的云，已经变得很淡了。但是，那些雨，还是那样淅淅沥沥地落着。

    在雅间里面，连珏和肖萌萌依旧坐着，交谈着。

    连珏说道：“我说过了，这些人有遗漏并不可怕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就不可怕？”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说，遗漏的人会被暗藏的人杀掉？”

    连珏说道：“可以这么说。”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不报警？”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觉得这些人会报警吗？”

    肖萌萌看着连珏，哑然失笑地说道：“我忘了。”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让毒贩报警，怎么可能？”

    肖萌萌说道：“遗漏的人，只能是等死？”

    连珏说道：“遗漏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而老板知道他们的处境，所以，老板还是会杀掉这些人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没有多少复杂性。这些毒贩没有可能会报警；而且，他们报警了被警察抓了也是死罪，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就不可能会报警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如果是被逼入了绝境，他们也没有可能会报警求助吗？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肖萌萌不相信地说道：“为什么不可能？他们几乎是要死了，就不想着和他同归于尽？”

    连珏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对肖萌萌说道：“这件事情是没有任何可能性的。”

    肖萌萌对连珏说道：“我说的是概率。”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我说的也是概率。可以这么说，这些人报警的可能性是零。”

    肖萌萌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看着连珏，慢慢地说道：“就没有例外的可能？”

    连珏说道：“没有任何意外的可能性。”

    肖萌萌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他也知道这一点？”

    连珏说道：“老板这个人是很聪明的，所以，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就因为他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可以在杀了这些很多人之后，而不在意那些残余？”

    连珏说道：“是的。”

    肖萌萌寻思了一下，说道：“难怪他会不在乎剩下多少人了。”

    连珏看着肖萌萌，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说道：“事实上，他知道这些人会这么做，所以他才会如此做。”有些意兴阑珊，“即使是换了我们，也会这么做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不要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的。”

    肖萌萌很不客气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现在和老板是一起生活的。”

    肖萌萌说道：“是的。”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连珏，因为连珏说着这句话，让她感觉到意外，也不知道连珏为什么要这么说的的。

    连珏看着她，继续说道：“你和老板有矛盾了会怎么样？”

    肖萌萌说道：“当然是我们自己解决。”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不会向别人求助？”

    肖萌萌说道：“为什么要求助？”

    连珏说道：“也不可能会让外人来调解？”

    肖萌萌疏导：“为什么要让别人来调解我们的事情？只是我们夫妻的事情，是不可能会允许别人插手的。”有些明白了连珏的意思，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那些人和老板的闹腾，就和我们夫妻吵架一样？”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不错。”

    肖萌萌对连珏说道：“这不是吵架，而是生死搏斗，和夫妻吵架根本没有关系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问题是他们觉得和夫妻之间的吵闹并没有多少区别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连珏说道：“他们和老板是一家人的。”

    肖萌萌说道：“曾经是一家人的。”

    连珏摆摆手，说道：“这个‘一家人’，已经根植在他们的心里了。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改变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之间，无论怎么争斗，都是一家人的争斗？”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不错。”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他并没有把他们看做是自己的家人啊？”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怎么知道老板并没有把这些人看做家人？”

    肖萌萌说道：“看作家人，怎么会想要杀了他们？”

    连珏说道：“这是兄弟争端。”

    肖萌萌很不客气地说道：“兄弟之争，就必须让很多人都付出生命的代价？”

    连珏说道：“你已经忘记了这些人的身份。”

    肖萌萌说道：“他们不就是毒贩吗？”

    连珏说道：“你既然知道这些人是毒贩，为什么还要这样提出疑问？”

    肖萌萌说道：“毒贩就不怕死？”

    连珏说道：“毒贩也是人，怎么可能会不怕死？”看着肖萌萌，“他们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更加知道生命的重要性的。”

    肖萌萌说道：“既然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还会互相残杀？”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啊，就是这样爱转牛角尖。”

第二十六章    老板的怂恿

    肖萌萌说道：“难道我说的的不对？”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说的本来就是错误的。”喝口茶，然后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他们怕死，他们更加不想死，所以，老板想要杀他们的时候，他们绝对是不可能会坐以待毙，绝对会起来反抗。既然是反抗，他们就会知道绝对没有侥幸的可能。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人很有可能因为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会受到警察的追查，所以他们就会很小心的行动；也会做好了随时拼命的准备。从这一点说，他们也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的。”

    肖萌萌说道：“还有利益的驱使下，他们才会这么做的。”

    天空的云有些悠闲，阴沉着脸，只是没有多少怒气。

    六子坐在床上，耳边听着彬子的汇报。

    彬子说道：“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六子说道：“就这么简单？”

    彬子说道：“就这么简单。”

    六子想了一下，说道：“顺子他们做什么了没有？”

    彬子说道：“没有。”

    六子又想了一下，说道：“德子知道吗？”

    彬子说道：“已经知道了。”

    六子说道：“德子怎么说的？”

    彬子说道：“他让我来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六子了一下，说道“我去德子的屋子里。”就开始起身。

    彬子指着六子身体说道：“你就这样过去？”

    六子说道：“什么？”

    彬子并没回答，而是低头看了一下光赤赤的身体，不由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云彩慢慢淡了，阳光漏出脸，俯瞰着大地。

    茶馆里面的客人开始散去，而连珏和肖萌萌依旧在里面交谈。

    连珏说道：“没有利益，他们也会想要对老板采取行动的。”

    肖萌萌有些惊讶地说道：“为什么？”

    连珏对萌萌说道：“因为他们想要的是自己的主动权。”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这件事情是很简单的，就像是你一样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连珏说道：“你愿意把你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的手里？”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能？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是真的明白了，“他们是为了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说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让他们和警察拼命。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连珏说道：“你说得对。”喝口茶，继续说道，“他们这些人是把和老板自己的矛盾看做家里的事情，是不可能会喜欢让别人知道的。”

    肖萌萌说道：“所以，他们会算计老板，而绝对可不能会与警察合作的。”

    连珏说道：“其实，这些人目的并不单纯。但是，他们相互之间都是看做兄弟的；兄弟之争，怎么可能会牵涉到别人？”

    肖萌萌说道：“让别人知道也是一份很丢脸的事情？”

    连珏说道：“你说到点子上了。所以，这些人是不可能会告诉别人的。只能是自己和老板斗，至于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兄弟之争，去连累了很多人？”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明白？”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说错了什么？”

    连珏说道：“是那些人把老板看成了兄弟的。但是，老板从来就没有把这些人看做是兄弟的。”

    肖萌萌楞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什么？”

    连珏说道：“我说的是，老板从来就没有把这些人看做是兄弟，而是看做可以利用的工具。”看着肖萌萌，“这就是老板和他们这些毒贩自己的不同。”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为什么？”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因为老板是从一开始就谋划这件事情的。如果是没有谋划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除掉这些人？你要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都是经历了生死的历练。想要杀掉这些人，就不可能不费功夫的。”

    肖萌萌说道：“如果是露出一点破绽，就没有可能会成功？”

    连珏说道：“不可能会成功的，很有可能会被这些人反噬。这些人不可能会知道什么是客气，不可能会知道什么是道德，但是兄弟情义还有。而这一点情义一旦被老板破坏，那么他们这些人的心底就可想而知。”

    肖萌萌琢磨了一下，说道：“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老板要除掉他们了。”

    连珏说道：“他们也是要除掉老板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是有心想要算计老板的，而老板也开始算计他们。但是，他们这些人只是临时计划，而老板才是策划已久。从这一点比较而言，他们的临时计划，怎么可能和很久的谋划相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老板算计这些人的时候 这些人还是他的兄弟。”

    肖萌萌说道：“从一开始，就算计这些人。而这些人是把老板看做了他们自己的兄弟。”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说道：“这就是有些算无心？”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想了一下，问道：“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一家人的争斗？”

    连珏说道：“对于这些人看来就是这样的。虽然是冷血无情，但是，也会有着感情的。”

    肖萌萌说道：“所以，他们是不可能会喜欢别人插手他们自己的事情。这是兄弟之争。”

    连珏说道：“不错。就像电影里面的，他们就相当于是黑社会，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团体。他们是不可能会允许警察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

    肖萌萌说道：“不单单是不让警察插手，即使是他们同行之间的，就是别的团体或者是黑社会其它帮派想要插手他们自己内部的事情都是不容许的。”

    连珏说道：“不错。如果外来的势力插手，很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同仇敌忾。这个时候还是不可能会允许别人染指这些事情。”

    肖萌萌说道：“所以，我们是不可能会插手这些事情的？”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你想要插手？”

    肖萌萌说道：“你觉得我可能会插手他们自己的事情？”喝了一口茶，“即使是我想要插手，你觉得可能吗？”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肖萌萌说道：“如果我插手，很有可能是引火烧身的。”

    连珏说道：“不错。如果不想成为这样的牺牲品，就必须是站在旁观的立场上看着他们这些人。”

    肖萌萌说道：“我想的事情是，这些人会怎么动手？”

    连珏说道：“老板会怎么反击？”

    肖萌萌说道：“不错。”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很矛盾？”

    肖萌萌说道：“我怎么不可能会矛盾？你知道的，我希望他活着，但是，我更希望我的孩子活着。”

    连珏看着肖萌萌，很不客气地说道：“这是没有可能会两全的。”

    肖萌萌说道：“我知道是没有两全的，只能是期待吧。”看着连珏，“你觉得会怎么样？”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问题是，老板想要怎么对付这些人？”

    肖萌萌楞了一下，说道：“难道不是这些人想要动手？”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不可能是这些人先动手的。”

    肖萌萌说道：“啊？为什么？”

    连珏说道：“是老板会引诱这些人动手的。”

    肖萌萌说道：“是他控制的？”她口中的“他”，一直在说着的就是“老板”，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映了她心里的矛盾。

    外面的天空晴了。阳光开始普照。

    这完全影响不到地下室，也没有知道外面天气的变化。

    老板看着地下室的门口，而迟碧洁则在不断训练开枪的，跑步开枪，躺卧开枪等等姿势，不一而足。

    老板满意地看着，看了一下时间，走了过来，对迟碧洁说道：“好了。训练的够了，他们快来了。”

    迟碧洁气喘吁吁地说道：“是。”立即收起好枪，递给老板。

    老板拿起枪，对着靶子开枪，有些随意，并没有瞄准。

    迟碧洁看着笑了，说道：“怎么都没有准？”

    老板淡淡地说道：“是吗？”

    迟碧洁说道：“你的枪法不怎么样啊？”

    老板说道：“我只是才会打枪的。”

    迟碧洁说道：“你是动脑子的，而我是动手的。”

    老板说道：“也许吧。”继续开着枪。

    迟碧洁从老板连续开枪动作中，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老板的动作很规范，而且很熟练，并没有什么错误之处。枪法怎么可能会差很多？仔细地看着，发觉老板的子弹打着都是一个地方，而不是靶心。嗯？这是为什么？她有些不明白的。

    天空的阳光现出了妩媚，看着街上。而街上经过雨水的洗涤，干净了许多。

    茶馆内的人开始减少，喧闹的气氛，也平静了许多。

    而雅间内，肖萌萌和连珏继续品着茶，继续交谈着。

    肖萌萌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已经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而不是原来的那么模糊，因为这是连珏的分析，也说出了很多的事实。

    而连珏也有了自己的收获，也就是说肖萌萌并不是很倔强，一心想要和老板走下去。看着肖萌萌，说道：“这件事情的主导者是，并不是那些人，而是老板。”

    肖萌萌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连珏说道：“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是从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的，就是他们分出胜负而已；而是带有主导性的。换句话说，就是冲突点是什么，或者说是诱点是什么。”

    肖萌萌说道：“那些人很多的，也很凶残，怎么可能会放弃主动性？”

    连珏说道：“并不是人多就可以掌握主动性的。”

    肖萌萌说道：“他利用这些人，然后掌握着主动，掌握着节奏？”

    连珏说道：“不错。但是，老板是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让这些人做一些事情的。”

    肖萌萌说道：“是有一个触点？”

    连珏说道：“是的。因为这些人的精明，还有他们的个性，老板是一清二楚的。”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老板没有可能会不加以利用的。这些人的弱点，就会这样显现出来的。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些人会自以为掌握了主动。”

    肖萌萌说道：“他用一个假象欺骗了这些人？”

    连珏说道：“不错。因为这些人多，有着自傲自大的心里，而且，很多时候，他们这些人也是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

    肖萌萌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有着各自的心思？”

    连珏说道：“他们除掉老板，是靠着联合的力量。而且，老板是他们的头，是因为他们都是心甘情愿地认老板做头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他们这些人是心甘情愿地让老板做头的，所以才会坚持这么久进行反抗？”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可以这么说。从另一方面来说，真正可怕的人是老板。是老板让这些人生出反抗的心思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他不可能会管住这些人的反抗。”

    连珏说道：“你说错了，老板可以管住。”

    肖萌萌说道：“哦？”

    连珏说道：“你还没有明白？”

    肖萌萌说道：“我还是不明白的。他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人反抗？而且是故意这么做？”

    连珏看着肖萌萌，并没有回答，而是对肖萌萌说道：“你知不知道老板有很多方法控制这些人？”

    肖萌萌说道：“控制这些人？有什么用处？这些人都是很桀骜不驯的。”

    连珏说道：“这和这些人的性格没有多少关系，而是老板是否愿意控制他们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老板怎么控制？”

    连珏说道：“有很多方法的。这一点老板是很清楚的。对于老板来说，控制这些人是有很多方法的，可以恩威并用，也可以让这些人老老实实地为他卖命。还有，这些人并不是铁板一块的，总有人和老板在一起的。”看着肖萌萌说道，“但是，你看过老板和什么人走过很近？”

    肖萌萌说道：“我没有看过他和什么人走得很近的。”

    连珏说道：“这就是这些人的短板，是老板的长处。因为老板知道他们是贩毒的人，不可能会一辈子都是贩毒的；所以，就要见好就收。所以，老板是变相地怂恿着这些人来对抗他。”

    肖萌萌想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见好就收？”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说道：“所以，那些人就必须是死掉？”

    连珏说道：“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人活着？这些人活着怎么可能会容许老板抽身？”

    肖萌萌说道：“他们逼迫着他把他们全部杀掉？”

    连珏叹口气，说道：“这是你的想法。事实上是，这些人和老板开始贩毒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肖萌萌说道：“这是一条绝路？”

    连珏说道：“贩毒不是绝路？”

    肖萌萌下意识地“啊”了一声，说道：“从一开始，这些人就没有打算活着？”

    连珏说道：“可以这么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看着肖萌萌，“但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活着的。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收手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对连珏说道：“他们这些人一直都是站在了悬崖边上？”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他们不仅仅只是站在悬崖的边上，而且是不断探头向下看着，也是不断地试着是否会掉下去的。”

    肖萌萌喝了一口茶水，又是接连吞咽了几下，才对连珏说道：“他们还要试探是否会掉下去？”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说道：“但是，警察为什么没有抓住他们的蛛丝马迹？”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并不是警察无能，而是这些人可怕的自律，还有可怕的拼命。所以，警察即使是想要抓住他们也是很困难的。”

    肖萌萌说道：“这些人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伙人。”

    连珏说道：“他们的可怕在于，他们是有着严格的自律上。”看着肖萌萌，继续说道，“如果是一般人的人，早就暴露了。但是，他们并没有。从这一些方面来说，这些人足以和军队相比，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愣了下，“不对，这些人可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他们很有可能是小时候受过军事训练，打下了烙印，所以才会这样的。”

    天空的浮云，就像是带着疑问，看着这座城市。

    而徳子则没有任何的心情看着外面的天空，心里想着是，老板此来的目的，和老板领着迟碧洁来这里的目的。

    但是，无论是怎么想，都没有想不明白。

第二十七章    军事化管理

    老板这个人的性格，徳子是了解得很清楚的。如果是别人，即使是六子，徳子也很有可能会没有多少了解的，但是对于老板，徳子则是比他了解他自己都要多几分，所以他才会敢反抗老板，才想着算计着老板，才想着要把老板掀下去的。从另一位方面来说，正因为他了解老板，也知道仅仅只是凭借着他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会消灭老板的。所以，迫不得已，只能是联合六子等人。而顺子和毛子等人，他们太过重情义，是不可能会被他和六子拉拢过来的，所以，他只能是和六子开始想要行动。

    老板从来就不可能会做没有用的事情；从来都有着他的目的。很多时候，看着老板做事情，好像都是在做着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或者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事情；但是，事到临头，却会发觉，老板做的看似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结果是看到了事情的效果。从这一点上进行判断，老板这个人是很厉害的人，也是很自负的人。所以，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开始算计着老板。这个时候，他们的行动是不能会瞒过老板的，毕竟老板是聪明人，而且老板即使不知道什么，也会猜到很多情况的。无论情况是怎么变化，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老板并不想鱼死网破的，所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并没有多少变化。

    可是，真的没有变化？

    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明白。

    六子和彬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六子对徳子说道：“想什么？”

    徳子看了六子一眼，说道：“你说我能想什么？”

    六子说道：“是老板？”

    徳子说道：“不错。”想了一下，看着六子，问道，“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六子想一想，对徳子说道：“我觉得并没有多少问题。”

    徳子对六子说道：“真的没有问题？”

    六子说道：“没有问题的。”看着徳子，问道，“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徳子说道：“老板从来就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六子愣一下，说道：“这倒是。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没有想过的。”

    彬子突然说道：“他们去了靶场。”

    六子说道：“靶场？”

    徳子几乎是同时说道：“靶场？”

    因为他和六子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情，就是老板正在训练迟碧洁，让迟碧洁打枪。

    彬子说道：“有什么不对？”

    六子说道：“没有什么不对。”

    徳子说道：“去看了，才会知道是对是错。”

    几条游丝一样的浮云，就像是蚕蛹所吐出雪白的丝，悠闲地挂在天空，慢慢地动着。

    在茶馆的雅间，连珏和肖萌萌继续交谈着。

    肖萌萌说道：“很多的军人，退役之后，并没有保留多少军人的自律性，就会逐渐湮没在普通的大众之中的。但是，他们却会保持知道自律？”看着连珏，“很难相信的。又不能不相信。自律一旦被刻到骨子里，那么他们就太可怕了。”喝口茶水，缓解着自己的紧张情绪，然后说道，“就像你说的，除非是他们从小就开始进行残酷的训练，才有可能会这样。”

    连珏说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肖萌萌说道：“不错，无论从哪一方面进行判断，都是不可能的。在中国，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外国。”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你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肖萌萌反问地说道：“你觉得这是可能的事情？”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一下偏僻的地方，总是会有着这样的地方存在。”

    肖萌萌说道：“问题是，他们如果是孩子，那些小的孩子，就接受残酷的训练，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曾经记得，有一个报道，说的是煤矿事情。就是那个煤矿骗了很多人，为他们挖煤。有几个人死了。后来被发现了。”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和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看着连珏，狐疑地说道，“你不会怀疑他们这些人会是和那些黑煤矿的矿主一样吧？”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我并没有怀疑他们是黑煤矿的矿主。”

    肖萌萌愣了一下，说道：“那他们是什么人？”

    连珏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说道：“我怀疑，也仅仅只是怀疑。”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说啊。”

    连珏说道：“他们很有可能是那些挖煤者。”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并不是不可能的。”

    肖萌萌说道：“为什么不是黑煤矿的矿主？”

    连珏说道：“岁数本身就不对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有可能的是，他就是老板的。”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年龄是不可能的。”

    肖萌萌说道：“怎么就不可能？”

    连珏说道：“海景饭店成立已经是十几年了。也就是说，如果老板是黑煤矿的矿主，那么他当时的年龄是多大？”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有可能是他杀了黑煤矿的矿主？”

    连珏说道：“差不多。”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差不多？”一字一顿，“你从来就没有说过‘差不多’这三个字的。难道你也不可能会确定？”

    连珏说道：“我几乎是可以肯定的，是老板杀了原来的矿主。”

    肖萌萌说道：“如果是黑煤矿的矿主，会怎么样？”这是她的纠结，也有些想要知道老板贩毒的根由，更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想要拼死而搏。

    连珏本来是想转移话题的，但是，没有成功的。在肖萌萌看来，老板就是黑煤矿的矿主，而且是草菅人命的黑煤矿的矿主。可是，他知道，老板根本就不可能会是黑煤矿的矿主。看着肖萌萌，说道：“如果是黑煤矿的矿主，就会笼络很多人，就会想要控制人，就会想要继续草菅人命，就会继续挖煤。”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已经是老板了。”

    连珏说道：“不错。已经是海景饭店的老板了。如果向前进行推算，这里面有着很多的事情。最起码的一点是，那些人不可能会对老板进行效忠的。还有，那些人也不可能会对老板进行推心置腹，也不可能会把老板当做兄弟的。”

    肖萌萌的眼睛眯了一下，说道：“海景饭店那块土地的拥有者，是一个房地产老板，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连珏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原来的海景饭店老板，只是买了一块地皮而已。”

    肖萌萌说道：“后来，失踪了。”

    连珏说道：“不错。嗯？”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说道，“原来的老板买地皮做什么并没有人知道的。但是，后来转给了现在的老板。现在的老板，才建起了海景饭店。”

    肖萌萌说道：“按照他手里的资金算，有没有可能会不够买地皮用的？”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失踪的那个老板，账户里面突然多出了很多钱，就说明是老板付钱买下了那块地皮的。所以，失踪的那个老板家人，即使是警察，也可不能会怀疑老板的。毕竟老板付钱了。”

    肖萌萌说道：“但是，那个原来的老板失踪了。”

    连珏说道：“每一年，都有很多人失踪的。只是那个失踪者是老板，所以才会让很多人重视的。”

    肖萌萌说道：“如果是草菅人命的黑煤矿矿主，就会凶残成性，就会忍不住想要杀人的。”

    连珏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问题是，煤矿当时是很值钱的。并不是现在这样。当时效益，是很多人都垂涎三尺的。所以，才会有黑煤矿的产生，才会有很多人铤而走险，才会有着草菅人命的黑煤矿的矿主出现。”

    阳光明媚地出现，开始展现着炙热的一面。

    但是，在地下室靶场的老板迟碧洁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迟碧洁拿着冲锋枪，姿势有些不伦不类，对着靶子，进行瞄准；而老板站在她的身后，几乎把迟碧洁搂在怀里，对迟碧洁进行着指导。

    徳子和六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由相互看了一下，分别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对方想要说道的话：“果然如此。”

    似乎六子和徳子的出现，并没有被老板和迟碧洁发现，这让六子有些得意；而徳子有些深思。因为他知道老板的感觉敏锐性，所以，他和六子的出现，不可能不被老板发觉的。因此，从这一点上说，老板是故意这样做的。为什么？

    而六子的想法是，老板看来是养尊处优惯了，所以，才会这样反应迟钝了。

    事实上，徳子的判断是对的。老板和迟碧洁演戏的成分居多。而且，因为老板是故意这样做的，迟碧洁也装作不会打枪的样子。这是一个假象。当徳子和六子将要在地下靶场门口出现的时候，老板就感觉到了，但是，却还是装作没有发觉的。而迟碧洁也发觉了，在老板的怀里动了一下，老板立即知道了迟碧洁已经知道六子和徳子会出现的。连忙按了一下迟碧洁的手臂，迟碧洁感觉到了老板的力量，知道老板的用意，连忙放松一下，继续按照老板教的，放着枪。

    晴空的天，有些蔚蓝；而天边有几朵云，就像是正在吃草的白羊，在绿色的草原上慢慢地走着。

    但是，坐在雅间里面才肖萌萌和连珏丝毫感觉不到这些。

    肖萌萌说道：“当时，国家政策并没有变化？”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当时国家的政策，是有些倾斜煤矿的。所以，很多煤矿主和地方的势力相互勾结，才会如此的。”

    肖萌萌说道：“这是有着地方的利益在里面？”

    连珏说道：“不错。如果没有地方的利益，你觉得会有很多人容许这样的情况存在？”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些明白了。”看着连珏说道，“很多人想要赚钱，就会主动较好地方，那些黑煤矿就会存在？”

    连珏说道：“对。”

    肖萌萌说道：“这个时候，他的年纪有些不对劲？”

    连珏说道：“老板出现在这个城市里面，应该是有案可查的。所以，老板是不可能会瞒着别人的。他们这些人，来到这里，就开始做生意的。”

    肖萌萌说道：“二十来岁的人是不太可能会成为煤矿矿主的。”

    连珏说道：“最为关键的是，就是他身边的那些人，他们是不可能会成为矿主，也不可能会辅助矿主。只能是和矿主共生死的。事实上，很多的黑煤矿的矿主，都是雇人的。而雇人，那些人并不是雇佣兵，也不可能会有多少职业操守的。所以，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早就跑了。”

    肖萌萌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些人当时是愿意和他同生共死的。”

    连珏说道：“对。从这一点上进行判断，这些人就不可能会是雇佣的人。所以，老板就不可能会是矿主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不可能会是矿主，那么他们怎么可能会变得心狠手辣？”

    连珏说道：“矿主是有可能会心狠手辣的，但是，心狠手辣的并一定是矿主的。”

    肖萌萌喝了一口茶，说道：“有些道理。”

    连珏说道：“从他一开始进入这座城市开始到现在，这些人一直都是怀着必死的决心的。但是，老板未必。”

    肖萌萌有些不懂地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

    连珏说道：“这里面的原因是很难说得清楚的。”喝了一口茶，继续分析地说道，“假设一个煤矿，效益达到了上千亿。”

    肖萌萌多少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既然是上千亿，怎么可能会有着拼死的决心？”、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如果是黑煤矿？”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能？上千亿的效益，那么大的煤矿，怎么可能会黑煤矿？”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不可能吗？”

    肖萌萌说道：“几乎是不可能的。”

    连珏说道：“不可能和几乎不可能是两个概念，你要搞清楚。”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不可能说没有，但是，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连珏说道：“真的是微乎其微？好吧，就算是微乎其微，有没有存在都可能性？”

    肖萌萌说道：“如果有着足够的利益，是有可能会存在的。”

    连珏说道：“这个煤矿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和军事化训练，你觉得怎么样？”

    肖萌萌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连珏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理由说不上来。”  

    连珏说道：“是有可能的。因为有的公司就是实行军事化管理。”

    地上湿润着，在阳光的直射下，有些燥热。

    顺子和毛子等人继续散步。

    毛子对顺子说道：“老板下去很久了。”

    顺子说道：“我知道。德子和六子他们也下去了。”

    毛子想了一下，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顺子说道：“你觉得会有什么事情？”

    毛子看着顺子，说道：“但是，六子和德子好像是有事情的。”

    顺子说道：“这事情你知道就好，有些事情不要乱说的。”

    毛子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因为地下室隔音很好；而且这里噪音很大，是不可能会听到枪声的，所以才会这样得出结论的。

    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车辆也变多了。汽笛声不断响起，不断撕破着城市的安静。

    茶馆里，并没有几个人在安静地喝茶；很多座位都是空的。

    而雅间内，连珏和肖萌萌依旧一边喝茶，一边交谈着。

    肖萌萌说道：“军事化管理？可能吗？”

    连珏说道：“请人训练，不可以吗？”

    肖萌萌说道：“可以。但是，总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看着连珏，“效益千亿的煤矿，对煤矿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

    连珏说道：“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肖萌萌说道：“这是黑心煤矿啊。”

    连珏说道：“没有会嫌钱多的。”

    肖萌萌喝了一口茶，说道：“还是有些想不通的。”

    连珏说道：“没有什么想不通的。我们可以整理一下，就知道了这里面事情。”

    肖萌萌说道：“你说整理？还不如比方一些。或许，我就会很容易接受的。”

    连珏说道：“你觉得哪一个贪官污吏是缺钱而进行贪污的？”

    肖萌萌楞了一下，说道：“还真是。我有些明白了。这个黑煤矿矿主，无论是赚多少钱，都不可能舍得给别人钱。”

    连珏说道：“有可能是，对那些工人进行残酷的剥削和压榨，而且不管饱。因为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所以，一声令下，很多时候，这些人就会立即行动。”

    肖萌萌说道：“如果是一些孩子，就很有可能会把这些慢慢刻到骨子里面去了。”

    连珏说道：“是的。这是肯定的。”

    肖萌萌说道：“这些人经过训练是很听话的，但是，军队的韧性，还有坚强都会存在的。”

    连珏说道：“煤矿的矿主，要求的是有着铁一般的纪律，还有铁一般的执行态度。”

第二十八章    控制情绪

    肖萌萌说道：“但是，他忘了，训练的军队，是有着双刃剑的。如果有人进行反抗，就会很容易成功的。因为训练了，就会有很厉害的反抗。”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有秩序的、有规模的、而且有着计划的反抗。”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不错。”

    连珏说道：“煤矿老板把很多事情想到有些简单了，所以才会如此。如果这个煤矿的老板训练了这些人，而且对这些人进行着予取予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没有任何的顾忌。那么，很多人都会想要反抗。问题是，老板看到这些人的弱点，也会看到自己的优势。”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煤矿老板的优势？是什么？”

    连珏说道：“枪。”

    肖萌萌说道：“枪？”

    连珏很肯定地说道：“就是枪。”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国家管制枪支是很厉害的。”

    连珏说道：“你觉得凭借煤矿老板的能力，会搞不到枪支？”

    肖萌萌说道：“是有可能的。但是，几支枪？”

    连珏说道：“几支枪？”

    肖萌萌说道：“上千亿的煤矿，枪少了是控制不了局面的。”

    连珏说道：“不错，枪少了是不可能会控制住局面的。”

    肖萌萌说道：“枪多了，就很容易暴露的。”

    连珏说道：“你觉得会暴露吗？”

    肖萌萌说道：“难道不会暴露？”

    连珏说道：“经过军事训练，就很有可能会让这些人变成一个团体的。你要知道，是一个团体。”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在封闭的空间里面，形成了一个团体，一个封闭的团体？”

    连珏说道：“是的。当时的情况恐怕就是这样。所以，煤矿的老板就是这样控制了整个煤矿。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有些后悔莫及。”

    肖萌萌的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对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开始领着人反抗？”

    连珏说道：“想要反抗，首先就要有着老谋深算的态度，还要心狠手辣。否则就没有可能会活下来的。”

    肖萌萌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懂的。”

    连珏说道：“老板知道自己的弱点，也知道黑煤矿老板的弱点和优势，所以，老板就必须是获得黑煤矿老板的信任。这是第一步。”

    肖萌萌说道：“第二步就是学会开枪？”

    连珏说道：“不，第二步是掌握老板身边的人的弱点和优势。”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投其所好？”

    连珏说道：“不错。第三步，这是联系着那些人，就是现在那些手下。”

    肖萌萌说道：“再就是开始训练？”

    连珏说道：“因为他已经得到了黑煤矿老板的信任，所以，很多事情他做了；而黑煤矿老板下面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因为他是老板的红人，所以就很有可能会不太管他的。他可以来去自由的。就这样慢慢地开始打算，开始算计着老板。”

    肖萌萌说道：“心狠手辣？”

    连珏说道：“就是开始杀戮，对一些人开始下手。”

    肖萌萌下意识地说道：“啊？”瞪大了眼睛，看着连珏，“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肖萌萌说道：“如果是当时情况，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连珏说道：“正因为是孩子，所以才会被很多人都忽略，也会被很多人都轻视了。”

    肖萌萌说道：“我说的是杀人，是心狠手辣。”

    连珏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十几岁的孩子，如果手上没有鲜血，怎么可能让那个黑煤矿的老板信任？则是最起码的一点。”

    肖萌萌淡淡地说道：“你还不如说是投名状。”

    连珏说道：“就是投名状。”

    肖萌萌楞了一下，说道：“这个老板也该死了。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手上沾满了鲜血，开始杀戮别人。心够冷血，也够狠。”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不够狠，怎么可能会当老板？”看着肖萌萌，“你想一下，就会明白的。黑老板，是黑煤矿老板。当时地方上的保护，会怎么样？”

    肖萌萌说道：“地方上面的势力也会很大的。”

    连珏说道：“不错。从这一点来说，黑煤矿的老板，就应该死了。本来是不允许存在的，也没有把别人当回事的。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灯光像白昼一样，照射着每一个角落，没有任何的死角。

    而且，这里屏蔽了所有的声音，让外界听不到里面的情况。

    迟碧洁在老板的怀里继续打枪，六子和德子在身后看着。

    六子的眼神闪过一丝凶狠，盯着老板的背影，却被德子看到，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但是，德子看到的则是迟碧洁的枪法。迟碧洁的枪法是乱开枪，没有几发打中靶子；还有，迟碧洁拿枪的姿势不太正确，这让德子松了一口气。

    迟碧洁手里的子弹打空了，放下枪，开始想要加子弹。

    老板松开迟碧洁的手臂，转身的瞬间，看到了六子和德子，说道：“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迟碧洁像小鸟依人一样靠在老板的身边。

    六子说道：“刚刚过来”

    老板对六子和德子说道：“我介绍一下。”指了一下迟碧洁，“她叫迟碧洁。”指着德子和六子，分别说道，“这是德子，这是六子。”

    迟碧洁彬彬有礼地说道：“你好。你好。”分别是对德子和六子说的。

    六子说道：“你好。”

    德子说道：“你好。”

    迟碧洁说道：“我去加子弹。”有些娇憨地抛开，去加子弹。但是，在子弹箱旁边蹲下，那个弹夹就拿不下来。

    老板说道：“我是来教她打枪的。”

    德子和六子看着迟碧洁的举动，笑了。

    老板不自觉地回头看到迟碧洁的举动，也笑了。他对迟碧洁的表现很满意。因为迟碧洁装作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好玩的小女孩而已；弹夹向下使劲地拽着，却并没有拽下来。

    炙热的天空，依旧涌着热浪，很多人都显得有些慵懒。

    而雅间内，连珏和肖萌萌依旧在交谈。

    肖萌萌说道：“结果是黑煤矿的老板死了？”

    连珏说道：“这是肯定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还有什么？”

    连珏说道：“还有很多情况，都是你想不到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还有什么我想象不到的？”

    连珏说道：“上千亿的煤矿，需要多少人挖煤？”

    肖萌萌说道：“可以实行机械化的。”

    连珏说道：“就算是实行机械化，但是，也是需要别人进行操作的。”

    肖萌萌说道：“即使是操作，也需要不少的人？”

    连珏说道：“可以这么说的。”

    肖萌萌又沉思了一下，说道：“只是这些人出来了？”

    连珏说道：“按道理来说，这是一个大案要案的，但是，好像并没有听说过的。”

    肖萌萌说道：“不错。”看着连珏，“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说过？难道没有发生？”

    连珏说道：“并不是没有发生的，而是发生了，肯定是发生的。”

    肖萌萌说道：“你就痛快一点说。”

    连珏说道：“很多人瞒住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如果这件事情上报，会震动很大。很多人头上的乌纱帽就会落地。所以，为了自己的头上的乌纱帽，这件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以这样？”

    连珏说道：“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肖萌萌说道：“难道就没有人追查？”

    连珏说道：“很多人都在追查。”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很多人都在追查？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一个上千亿效益的煤矿，怎么可能会没有追查这件事情？”

    肖萌萌恍然大悟地说道：“是钱？”

    连珏说道：“当然是钱，很多人都是在不断追查着这笔钱的。但是，却始终都没有人知道这些钱的下落。因为所有能够看到案发现场的人，所看到的都是死人，他们是不可能会了解这些人的具体情况。这就是症结所在。”

    肖萌萌说道：“谁也可不能会认识千亿煤矿里面所有的人。”

    连珏说道：“这就是症结所在。所以，有人想要追查，但是，还是没有可能追查的。”

    肖萌萌想一想，说道：“他不知道？”

    连珏说道：“老板会知道，但是，那些下面的人就不可能会知道；而且，老板会利用这一点，对这些人加以控制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控制？”

    连珏说道：“你想一下，如果让这些人知道没有人会追究这件事情，会怎么样？”

    肖萌萌说道：“这些人就会放松的。”

    连珏说道：“放松的结果是什么？”

    肖萌萌说道：“这件事情就很有可能会被泄露出去的。啊？”说到这里，有些情不自禁地看着连珏，“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会泄露出去整件事情？”

    连珏说道：“对。”

    肖萌萌说道：“然后他们就会被很多人盯上，就会开始活在了死亡的边缘上？”

    连珏说道：“很多人都想要得到那个千亿的钱。尽管这是我们的假设，可一旦是真的，就有些可怕了。”

    肖萌萌说道：“老板就用了一个假想敌，制造了一个鲶鱼，让鲶鱼活在将要死去的鱼群里面。然后这些鱼群就会活得很好？”

    连珏说道：“这个结果你应该是看到的。”

    肖萌萌沉默很久，才说道：“你是对的。”想了一下，又说，“但是，到底是死了多少人？”

    连珏说道：“我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的。在老板领人反抗那些人，就是黑心煤矿的那些人，死的不在少数。最后的结果，就是剩下的这些人。所以，这些人对老板是感恩戴德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事情就发生了变化。老板想要活着；那些人一直都是有恐惧地活着。所以，那些人就会变得桀骜不驯，就是亡命之徒，就是会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的。这个时候，老板就要想方设法地除掉这些人。”

    肖萌萌说道：“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必须是这样做的。”

    连珏说道：“不错。任何人想要活着，都必须是这样做的。”

    肖萌萌说道：“但是，我还是不懂，那些黑煤矿的人，就这样死了？”

    连珏说道：“这个过程是很惨烈的。而且，很多无辜者都死了。还有，如果老板这些人不想死，就必须是不留活口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地下挖煤的那些人会怎么样？”

    连珏说道：“那些人会被闷死在里面的。”

    肖萌萌本来是想要喝茶的，伸出的手顿了一下，有缓缓地收了回去，看着连珏，说道，“这么残忍？”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在那种情况下，是不可能会允许有任何感情的存在。心稍微软弱一点，就很有可能会下不了手。而结果反抗的人就会死掉。”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

    连珏说道：“最起码这些人认识老板这些人的，这就够了。”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真够狠的。”

    连珏说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情，是不可能会有任何马虎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问道：“你可以下手？”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你觉得我下得了手？”

    肖萌萌说道：“我们都是不可能会下手的。”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但是，到了那个时候，是不可能会允许手下留情的。”

    肖萌萌说道：“是啊。我们只能是猜测的。”

    连珏说道：“是猜测，也是估计差不多的。”

    肖萌萌说道：“我还是不懂的是，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得到了千亿，可是钱在哪里？”

    连珏笑了，对肖萌萌说道：“钱在老板手里。”

    肖萌萌说道：“海景饭店？”

    连珏说道：“海景饭店很有可能并没有用多少钱的。”

    肖萌萌说道：“很小的孩子，有了那么多的钱，会怎么样？”

    连珏说道：“你觉得会怎么样？很多时候，是你想的太少，而不是顾虑的太少。”

    天空不再变换颜色，只是潮湿的空气，加上太阳光芒的炙热，显得更加郁闷难挡。

    但是，地下靶场里面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的。

    迟碧洁想要更换弹夹，而老板和徳子、六子等三个人看着。

    老板忍不住，走过去，从迟碧洁的手中拿过枪，右手按在了弹夹上面，轻轻一按，弹夹就掉出来。他用手一抄，接住脱落的弹夹，看着迟碧洁，说道：“给你。”把弹夹递给迟碧洁。

    徳子看到老板的动作，有些惊讶，知道老板并没有因为养尊处优而耽搁锻炼，相反，速度还是快一些。可是，就老板一个人，是不可能会让他畏惧的。因为他和六子等人，是一群人，而不是两个人；老板要面对的就是他们这些人，是不可能会凭借着老板一个人的力量杀掉他们所有人的。尽管老板很信任迟碧洁，但是，迟碧洁只是一个生手，想要达到熟练的程度，是远远不够的；即使是昼夜训练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他和六子早就对老板动手了。

    即使迟碧洁训练出来，还是差了很多。因为只有经过血的洗礼，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但是，迟碧洁并没有经过血的洗礼，所以，即使是训练出来，也没有多少用处的。因为血，会让迟碧洁惊慌失措。

    老板为什么要带迟碧洁来这里？很大的原因在于，是想让徳子和六子等人他们害怕的，因为这显示着老板还有其他人可以利用。而这一点，却恰前说明了老板是黔驴技穷的表现；或者是老板欲盖弥彰的表现。老板的目的是很容易就进行推断的，就是为了延缓徳子和六子等人的行动。但是，事实上，可能吗？

    徳子知道，他和六子的行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老板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徳子的脸色变化，看到徳子放松的样子，终于暗地里松了口一起。他知道徳子是上当了。他并不在意六子的看法，而是在意徳子。因为徳子看上去是一个傻大个，但是心里的鬼主意却很多的。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六子的精神太过外露，是不可能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

    外面的天空依旧还是那样的炙热，而茶馆里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因为很多人并不是为了喝茶，而是为了躲避炎热，所以才会进来，顺便喝着茶水。

    雅间内，空调的声音很微弱，几乎微不可闻。而连珏和肖萌萌继续交谈着。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是想得太少？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的。”

    连珏说道：“通常的情况下，一些孩子拿到钱，很有可能会胡作非为的。”

    肖萌萌说道：“难道不是这样？”

    连珏说道：“这就是你想少了的地方。这些人已经不是孩子，在那种情况下，是很容易长大成人的。我记得有一句话说得好，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的意思，是环境促使这些孩子成长的。在黑煤矿长大的孩子，他们会早早就学会很多东西。而最能够学会的，就是必须控制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第二十九章    容易忽略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没有控制的好，很容易就会被那个黑心的煤矿矿主除掉？”

    连珏说道：“并不一定是那个黑心的煤矿矿主，还有别人也想要除掉这些人的。他们也不想要惹麻烦。而这样的孩子存在，就意味着麻烦。”

    肖萌萌说道：“难道就这样残忍？”

    连珏说道：“不错。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如果想要变得容易控制，就必须是把一些不安定的因素除掉。闹人的人，在那里就没有可能会继续活下去的。同时，喜欢闹人的孩子，或者是闹人的人，那个黑心的老板也不需要他们的存在。”

    肖萌萌沉吟了一下，对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连珏说道：“你没有弄懂？还是没有想明白？”

    肖萌萌说道：“都有吧。”

    连珏看着肖萌萌，毫不客气地说道：“那个煤矿的矿主，需要有人出来闹，需要有人出来和他对着干。”

    肖萌萌愣了一下，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矿主需要杀鸡儆猴的人？”

    连珏说道：“不错。这样的人出现了，就会不可能会活着的。而有些人不愿意，就会死掉。只有听话的人才会活着。这就是那个黑煤矿的矿主所做的事情。”

    肖萌萌说道：“啊？那里岂不是这个矿主的独立王国？”

    连珏说道：“你以为是什么？”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以容许这样的地方存在？”

    连珏说道：“很多时候，这里面是有着利益纠葛的。那个时候，并不是和现在一样。现在很多当官的人都必须是担负着自己的责任，有些贪污的官员活得也是有些胆战心惊的。可是，在以前，有谁管过？很多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稀里糊涂地执政着。很多人都知道这样的情况存在，所以他们会采取的是欺上瞒下，让很多事情不了了之的。在这种情况，那些黑心煤矿矿主和地方的一些势力勾结，结果就是很可怕的。”

    肖萌萌说道：“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发生了？”

    连珏说道：“是的。”

    肖萌萌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连珏，一字一顿地说道：“难道就没有人进行制止？”

    连珏很不客气地说道：“怎么进行制止？”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就不能进行制止？”

    连珏说道：“很多人都有着自己的利益牵涉在里面的。”

    肖萌萌说道：“他们的利益？”

    连珏说道：“黑煤矿存在，就是这样的利益体现。如果是普通老百姓，你觉得开一个黑煤矿，可能吗？”

    肖萌萌说道：“是不可能。除非是有着一定的利益纠葛在这里面的。”

    连珏说道：“所以，从这一点上说，很多事情都是超出了你的想象的，也是你所无法理解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这样的情况，我也承认会存在的。但是，像你刚才所说的的那种情况是不可能会存在的。”

    连珏说道：“是么？”喝了一口茶，对肖萌萌继续说道，“很多人都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的。刚才说了，这是牵涉到很多的利益在里面的。”

    肖萌萌说道：“我知道牵涉利益在里面，但是，万一暴露了，这些人怎么办？”

    连珏说道：“暴露了，可以直接推卸责任。就是说，我监管不到位。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以这样？”

    连珏说道：“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肖萌萌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连珏说道：“利益的纠葛，让很多人都是如此做的。很多人并不愿意去看，也不愿意去管，这里面存在着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去看了，发现了情况不合理，很多时候，一旦发生事情，就很容易把自己直接搭进去的。如果不去看，就不可能会发现情况。这个时候，就可以说，我不了解情况。就可以这样回答，一推六二五。”

    肖萌萌说道：“警察呢？”

    连珏说道：“你以为警察就是万能的？”

    肖萌萌说道：“难道不是？”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很多事情都是存在着你的想象之中的。警察是国家的执法部门，有着很多的能力，也会让很多人知道什么是国家机器。但是，你要知道，这些警察也是人，即使是国家机器，可也是人。”

    肖萌萌缓缓地喝了一口茶，对连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警察是受人控制的？”

    连珏说道：“是的。很多时候，都是认为所控制的。比如说，这座城市的市长，就可以让警察抓什么人，不抓什么人。”

    肖萌萌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地抓人啊？”

    连珏说道：“是啊，是不可以随随便便的抓人，尤其是一些领导打过招呼的。所以，这些警察就是这样听从命令。”

    肖萌萌说道：“所以，很多的不合理现象就会存在？”

    连珏说道：“是的。”

    肖萌萌说道：“我有些明白了。很有可能的是，黑煤矿的存在，是一个利益的结合体。很有可能的是，当地的警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因为利益的关系，所以就会选择充耳不闻？”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说道：“煤矿越大，意味着这里面的黑幕越大。所以，很多人都是避开这样的话题，或者是任务。即使是想要管理，很有可能也是应付了事？”

    连珏说道：“对。”

    肖萌萌说道：“所以，那个黑煤矿的矿主死了，那么很多围绕着这个黑煤矿的矿主所结合的利益体，就有些慌乱。如果发现了，很多人都无法交待的。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警察。迫不得已，只能是把这件事情进行封锁，而暗地里开始追查。但是，他做事情，恐怕是心思缜密，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可能很多人都认为是成年人做的，而没有想到是一群孩子做的。所以，尽管很多人想要得到那笔钱，也开始追查，追查的只是成年人，却没有想过是孩子身上追踪痕迹。”

    天空还是那样的烦躁，而底线靶场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老板和徳子、六子等人交谈着，换好弹夹，过去对着靶子开枪。

    老板说道：“你们经常训练？”

    六子说道：“是。”

    徳子说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是不练，就很有可能会荒废的。”

    老板说道：“不错，你说的很对。”

    这个时候，听到枪声，老板、徳子、六子等三个人都把目光转向迟碧洁。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迟碧洁正在开枪打靶子。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迟碧洁好像是力有未逮，就这样开着枪，身子不断后退，枪口随即摆动。

    老板和徳子、六子等人同时趴下。

    路边的树，影子已经变得很短。街道也变得有些安静。

    茶馆内，很多人都坐着，交谈着，喝着茶水。

    雅间内，连珏和肖萌萌继续交谈着。

    连珏有些惊讶地看着肖萌萌，说道：“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总觉得自己推算的时候，好像是忽略了什么。你说的不错。没有人想到这件事情是一些孩子做出来的。很多人都会注意力放在大人的身上，却没有想过是孩子，也忽略了孩子。”

    肖萌萌说道：“还有，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孩子的成熟。就像是你所分析的那样，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因为环境迫使这些孩子早熟。而这些孩子就开始成长起来。他们拿到了钱。按照常理推算，这些人是会不断花钱的。但是，这些孩子对钱并没有多少概念，又是进过军事训练的，所以有着严格的自律性。”

    连珏说道：“如果是杀人，那么就会留下了痕迹。并不是哪一个人可以进行掩埋的。很多人都会忽略了一点，就是这些孩子的作为。很多人想到的就是大人，而孩子成了一个盲点。”

    肖萌萌说道：“很多时候，我们最容易关爱的就是这些孩子，而最容易忽略的就是这些孩子的作风。尽管我们很多人都是用着爱护的眼神看着孩子，但是，这些孩子，很有可能他们的行为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连珏说道：“不错。我们并不是想要追究这些孩子的责任，因为这些孩子也是无辜者。”

    肖萌萌说道：“问题是现在这些孩子在作恶。他们已经不是孩子，已经是成年人。既然是成年人，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连珏说道：“他们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恐怕很多人都会做噩梦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做噩梦？”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开始杀人的。” 

    肖萌萌喝了一口茶，说道：“难道这些人就不可能会有什么改变？”

    连珏说道：“怎么改变？他们的这里已经有了在自己想法。”看着肖萌萌，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如果我们说，现在收手，没有人可以追究他们的责任，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肖萌萌想了一下，才缓缓地说：“换了是我，我也不可能会相信的。”

    连珏说道：“还有，你可以不相信。他们也是不可能会相信的。但是，你知不知道，他们贩毒是多少克？”

    肖萌萌愣一下，说道：“不知道。”

    连珏说道：“能够是一个小数目？”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这不可能。”

    连珏说道：“不错。这是不可能的。贩毒到一定的数目，都是死罪的。”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觉得这些人都不是死罪？”

    肖萌萌说道：“都是死罪还差不多。”

    连珏说道：“不错。这是外部的。而内部已经出现矛盾，是生死之间的矛盾。”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连珏说道：“换一个角度来进行判断，你或许就有可能会明白的。”喝了一口茶，“他们双方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肖萌萌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连珏说道：“事实上是，很有可能比我说的严重。”看着肖萌萌，“老板这个人是老谋深算的，从来就不可能会做没有用的事情。”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想要说什么？”

    连珏说道：“当老板领着一个并不漂亮的女人出现的时候，这就说明有些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了。”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什么？”

    连珏说道：“迟碧洁你知道吗？”

    肖萌萌说道：“我知道的。”脑海里面出现迟碧洁的身影，长得一般般，个子不高，很普通；但是，她就像是农村的孩子，朴实，让人很容易就接受；却冷若冰霜，永远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人看上去是很矛盾的。所以，肖萌萌才会记住迟碧洁的。否则，海景饭店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记住一个普通的小服务员？

    连珏说道：“老板领着迟碧洁出双入对。”

    肖萌萌笑了，说道：“这是不可能的。迟碧洁长得太过普通。”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正因为普通，所以才会在老板的身边出现。”

    肖萌萌愣了一下，笑了，说道：“如果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还有些相信。”

    连珏说道：“就因为不是漂亮的女人才是最为可怕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喝了一口茶，对连珏说道，“你要知道，有很多的女人都愿意围绕在他的身边。换句话说，他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女人都是可以的。只是不太可能是迟碧洁的。”

    连珏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肖萌萌，说道：“为什么？”

    肖萌萌说道：“迟碧洁是一个要身段没有身段的小丫头，而且是有些不解风情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在他的身边？”

    连珏对肖萌萌说道：“你想过没有，就是这样人才会有可能不引人注意的。”

    肖萌萌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你知道什么？”

    连珏说道：“我曾经看到迟碧洁开着车，老板坐在副驾驶上。”

    肖萌萌说道：“这能够说明什么？”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你觉得还不能说明什么？”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他的车？”

    连珏说道：“就是他的车。”

    肖萌萌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因为老板和迟碧洁之间是不可能会有交集的，即使是想要找人开车，也不可能的是迟碧洁的。还有，这件事情的最大疑点是，迟碧洁会开车？一个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农村的孩子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会开车？这件事情是很容易就被别人忽略的。如果她以前不是和连珏在一起，也是很容易就忽略这一点的。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开始怀疑的。看着连珏，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徳子和六子目送着老板的车子远去，直到看不见，才慢慢地转过身来，慢慢地走着。到了一棵树下，有一个石凳在树阴影部分待着。

    徳子有些疲惫，对六子说道：“坐一下？”

    六子说道：“好的。”

    两个人走过去，在石凳上坐着，而树荫遮挡着阳光。

    六子看了徳子几眼，对徳子说道：“你怎么看上去是很疲惫？”

    徳子说道：“和老板打交道，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六子对徳子说道：“我们不用害怕的。在地下室，我就想要对老板动手的，这是最好的机会。”

    徳子看着六子说道：“你觉得是最好的机会？”

    六子看着徳子说道：“难道不是？”

    徳子说道：“你觉得我们杀完老板之后，会怎么样？”

    六子说道：“会怎么样？老板死了，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徳子说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六子说道：“对啊。有什么不对吗？”

    徳子喘了一口粗气说道：“如果我们当时杀了老板，你觉得我们会活着？”

    六子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怎么就不肯会活着？”

    徳子说道：“我们杀了老板，这里的人会放过我们？”看着不远处的顺着、毛子等人。

    六子说道：“他们不可能会知道我们杀了老板的。所以，我们趁这个机会，杀掉他们。”

    徳子说道：“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六子说道：“为什么？”

    徳子说道：“我们是可以杀掉老板和顺子等一些人，但是，其余的人呢？”

    六子说道：“其余的人？”

    徳子说道：“对，其余的人。”

    六子说道：“其余的人都是我们的人，能有什么问题？”

    徳子淡淡地说：“如果是有个人这个时候对我们开枪，并且说我们是杀死老板的凶手，你觉得会怎么样？”

    六子很自然地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人的，毫不客气地说，我们杀了老板，就是给这个人做的嫁衣。啊？”看着徳子，冷汗流了下来，“是我想的不周。”

    徳子说道：“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是不可以轻举妄动的。”

    六子说道：“还有什么？”

    徳子说道：“还有，就是注意老板的一举一动。”看着六子，突然说道，“临走的时候，他把你叫到一边说什么了？”

第三十章    反间计的成功

    六子的脑子翻转了一下，说道：“没有什么。”

    事实上，在老板和迟碧洁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老板让迟碧洁先上车，然后用借口让徳子走开，对六子说道：“很多事情，你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精明而已。”

    六子虽然心中不服气，可是口中还是对老板说道：“是。”

    老板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你比徳子差得太远了。”

    六子看看老板，并没有反对，而是说道：“是。”

    老板看出了六子的心理活动，就说道：“你不用太过不服气的。用心想想，就可以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六子想了一下，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老板说道：“做事情，应该用这里。”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继续说，“而不是用手。你知道吗？”

    六子寻思了很久，才说道：“是。”尽管他知道老板不怀好意，可是，还是忍不住上当的。

    六子并不是一个有着自知之明的人，却也了解自己的个性，所以，他知道老板并没有说错。很多时候，他想得太多的事情是，用武力解决问题，而不是用脑子解决问题的。所以，老板并没有说错。而徳子就不同了。看上去是傻呵呵的，好像是一副很憨厚的样子。但是，事实上，徳子的鬼主意太多了，脑里面也很复杂的。这一点，六子不得不承认。所以，明知道老板这是挑拨离间，还是忍不住的上当了。

    这就是事情的整个经过，六子是不可能会告诉徳子说什么的。这个时候，徳子已经知道老板的计策是成功的。一直以来，他总觉得忽略了什么，现在才知道，他忽略了老板的挑拨离间。看上去好像是并没有多少用处。就像是《三国演义》里面的曹操战胜马超一样，因为马超和韩遂是一体的，兵强马壮，合兵一处，曹操是无法战胜的。如果是各个击破，就会容易很多。所以，就用书信，离间马超和韩遂的之间的关系。马超轻易的相信，就这样被曹操打败。

    而老板素来是很佩服曹操的，所以，他也想要成为曹操的。徳子和六子认为，现在他们已经是稳操胜券，就不可能会太过在意老板的行为。但是，老板就抓住了一个机会，进行反击。恰到好处的是，他把六子给离间了。

    徳子和六子接触的时间太长，所以彼此之间的了解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个时候，如果六子很不在意地说，就是让我多长几个心眼。这就说明六子并不在意老板的话；但是，六子并没有这样说，就说明六子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打算，是不想让徳子知道的打算。

    徳子有些无奈，尽管他并不知道老板说了什么，但是，已经知道六子的变化。却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开始内讧，所以只能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因为这个时候，却只能是枪口对外，先杀了老板，再说以后的事情。

    阳光的直射，让雨后的世界有些蒸腾。那些潮湿的空气，开始变得扭曲。

    茶馆内，客人并没有减少。

    而雅间内，连珏和肖萌萌依旧在交谈。

    连珏说道：“迟碧洁曾经受过训练。”

    肖萌萌有些疑惑地说道：“什么训练？”

    连珏说道：“就是军队的训练。”

    肖萌萌下意识地驳斥，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如果不是在国内，你觉得会怎么样？”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以他的能力，这是一件小事情。迟碧洁可以到国外受训的”

    连珏说道：“这就可以了。”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杀过人？”

    连珏说道：“这是肯定的。”

    肖萌萌这个时候才知道，迟碧洁看上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若冰霜，很有可能的是，她杀过人，所以才会有着这样浓重的血腥味。而血腥味就会很自然地让别人离她很远的。看着连珏，说道：“他是用她对付那些人？”

    连珏说道：“不错。”

    到了这个时候，肖萌萌很多事情都弄得清楚明白了。迟碧洁长相普通，这是老板所需要的。因为太过普通，所以很多人都不可能会在意一个长相普通的人，而一个女人长相普通，就会更加的不在意；迟碧洁的个子不高，这是最大的优点。如果是个子很高，也很容易惹人注意的。但是，迟碧洁个子，只是普普通通而已。而第三点，就是迟碧洁的出身。迟碧洁的打扮并没有多少出奇，看上去，好像是很普通的。但是，仔细地琢磨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协调，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是农村孩子，就不奇怪了。

    迟碧洁应该在城市里面生活了很久的。换句话说，她应该是有所改变的。但是，事实上，迟碧洁并没有多少改变的。这里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以前，是因为生活的贫困，所以即使是想要改变也无从改变；而且，她已经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腰，就更加不可能会注意到衣着打扮了。

    后来，环境可能改变了。

    环境改变了？肖萌萌下意识地拿起杯，却停留在空中，并没有喝，而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

    应该是迟碧洁家里的环境改变，迟碧洁才会改变的。这是肯定的。迟碧洁家里很贫困，否则老板是是可不能会有机会接近迟碧洁的。迟碧洁家里改变，是老板的功劳。作为一个农村孩子的朴实，最起码是要报恩的。尽管很多人都是忘恩负义的，但是，迟碧洁很显然并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家人也是如此。所以，迟碧洁就会想方设法地报答老板的“恩情”。

    这个时候，老板提出要求，迟碧洁就可以轻易地答应。老板安排迟碧洁出国，经过军事训练。因为是农村孩子出身，没有城市孩子的娇贵，所以那些看上去是难以忍受的军事训练，对迟碧洁来说并没有多少困难的。就这样，迟碧洁训练完毕，开始经历战场上的血腥洗礼。老板的目的，就是让迟碧洁成为杀人机器。而迟碧洁出于报恩的心理，一定会照着老板的要求去做。

    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死了呢？老板岂不是鸡飞蛋打？

    老板这个人，就像是连珏说的那样，不可能会做着无用的事情。

    无知无觉地喝着茶，肖萌萌继续想着，如果是迟碧洁一个人，是不一定会保证回来的。老板就会有可能实现不了他的计划。除非是送出去几个人，而只有迟碧洁一个人回来的。

    想到这里，有些吃惊地看着连珏，问道：“像迟碧洁这样的人很多？”

    连珏说道：“不知道。大约有几个，或者是十几个的。”

    肖萌萌说道：“十几个？”

    连珏说道：“这是一种保证。实际上，你看一下海景饭店以前曾经不干的那些农村的、家庭比较困难的女孩子，就可以知道。”

    肖萌萌说道：“我来调查？”

    连珏想一想，说道：“还是不要问了。”

    肖萌萌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

    连珏说道：“老板这个人是很厉害的。你一问，被他不经意地知道，就可能会猜到你的目的，而你的处境也会变得很危险的。”

    肖萌萌说道：“他想要对我不利？”

    连珏说道：“暂时不可能会对你不利的。但是，那个时候，需要看你知道多少了。如果知道的太多，你是不可能会活下来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问道：“既然暂时不会，那你还担心什么？”

    连珏反问着肖萌萌说道：“你觉得这个时候，你得到的消息会是真的？”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啊？”愣了一下，“很有可能会是假的。一旦我调查，即使不调查，很多事情经历了时间的灰尘，都会被不断湮没。而真相，很有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又继续说：“所以，调查的结果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却暴露了我的意图。”

    连珏并没有让肖萌萌继续说，而是说道：“那么，你的调查还有什么用处？”

    肖萌萌说道：“这倒是。”

    连珏说道：“还有，现在，这些事情都是小事情的。已经不重要了。”

    肖萌萌眨眨眼睛，看着连珏，说道：“已经不重要？”

    连珏说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你觉得重要吗？”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重要的是这个迟碧洁？”

    连珏说道：“重要的是，这个迟碧洁并没有弱点。”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你曾经说过的，是人就有弱点的。难道迟碧洁就没有弱点？怎么可能？”  

    连珏有些无奈地看着肖萌萌，说道：“你应该知道杀人机器的。迟碧洁就是一个机器，你觉得机器怎么可能会有弱点？”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我忘了。”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说道，“难道一点都没有？”

    连珏说道：“如果说弱点，还是一个的。”

    肖萌萌眼睛发亮，看着连珏说道：“什么弱点？”

    连珏说道：“老板。”

    肖萌萌泄气一般地说道：“这是什么弱点？”

    连珏说道：“所以通常来说，这个人是没有弱点的。没有弱点的人，我们是不能会轻易地接近。否则，她是不可能会知道什么叫客气的。”

    肖萌萌说道：“我们会这样？”伸手比划了一下脖子。

    连珏说道：“你觉得她会客气吗？”

    外面天空炎热，而老板开着车，来到了停车场。

    迟碧洁有些好奇地看着这里，对老板说道：“这是哪里？”

    老板说道：“这是停车场。”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是停车场。”

    老板说道：“知道就行。”把车挺稳。

    迟碧洁又问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带我去哪里？”

    老板说道：“我们是去茶馆喝一杯茶的。”说完，按动关窗开关，车窗玻璃升上去，然后下了车。

    迟碧洁也下了车，对老板说道：“来这里喝茶？”

    老板说道：“因为你今天表现的很好，所以，我们喝茶祝贺一下。”

    两个人来到茶馆，要一个雅间，面对面而坐。

    老板对泡茶的服务员说道：“你出去。”

    服务员说道：“好的先生。”

    迟碧洁好奇地看着。

    服务员离开雅间，轻轻地带上门。

    老板开始泡茶，手法很熟悉，用茶水洗茶杯。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你会泡茶？”

    老板说道：“这是功夫茶。”

    迟碧洁说道：“你有什么不会？”

    老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都会一些什么。”看了迟碧洁一眼，说道，“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迟碧洁说道：“这倒是。”看着老板进行操作。

    老板给迟碧洁斟上一杯茶，对迟碧洁说道：“品尝一下。”

    迟碧洁说道：“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真香。”也不知道是真香还是假香。

    老板嘴角涌起了一点笑意。其实，他知道，迟碧洁并没有品尝茶的味道，因为她更在乎的是，他能够和她在一起。看了迟碧洁一眼，说道：“你今天表现的很不错。”

    迟碧洁说道：“你不用客气的。”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老板说道：“徳子是不可能会怀疑的，六子也不太可能。”

    迟碧洁说道：“六子这个人是很精明的。”

    老板说道：“你怎么知道？”

    迟碧洁说道：“六子的眼神太过活泛，很容易让人想到‘鬼头蛤蟆眼’这几个字。”

    老板看了迟碧洁，不置可否地说道：“‘鬼头蛤蟆眼’，什么意思？”

    迟碧洁说道：“就是很精明的、很厉害、从来就不肯吃亏的意思。”

    老板叹口气，对迟碧洁说道：“你错了。”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老板看着迟碧洁，慢慢地说道：“本来就不对。”

    迟碧洁愣了一下，对老板说道：“什么意思？”

    老板说道：“其实，厉害的是徳子。”

    迟碧洁说道：“那个傻大个？”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你以为他真的是傻大个？”

    迟碧洁说道：“难道不是？”

    老板说道：“我再说一遍，真正厉害的是徳子。”

    迟碧洁愣了一下，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六子和徳子一起出现的，而六子一直都在说话，出主意的。徳子就像是一个摆设，一个可以说是若有若无的人物。”

    老板说道：“徳子的目的，就是让所有的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迟碧洁想了一下，看着老板，说道：“徳子在伪装自己？”

    老板说道：“不错。徳子是个子很高，看上去就像是傻大个。但是，事实上，他并不是傻大个，而是这里太聪明了。”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六子这个人很多时候是自以为很聪明。所以，如果没有徳子的存在，六子就会被我很快杀掉。杀死六子，不会比踩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的。”

    迟碧洁说道：“六子如果作为目标，就太过明显了。”

    老板说道：“不错。但是，徳子则是隐身了一样，就向是一个影子杀手，极为冷静的杀手。很多时候，他的厉害，是慢慢体现出来，而不是一下子就体现出来的。”

    迟碧洁说道：“徳子的厉害之处，就是像影子一样，可以在暗中观察一切，伺机而动？”

    老板说道：“可以这么说的。”   

    迟碧洁说道：“也像是蛰伏的眼镜蛇？”

    老板说道：“不错。很多时候，是徳子说了算的。这个时候，我最为担心的是徳子，而不是六子。”

    迟碧洁想了一下，看着老板，说道：“你是在担心我？”

    老板说道：“不错。”看着迟碧洁，说道，“你还不是徳子对手。”

    迟碧洁说道：“怎么可能？”

    老板说道：“徳子可以在一个地方趴着不动五个小时，这里包括蚊子咬，毒蛇从他身上爬过。”看着迟碧洁，“你可以做到吗？”

    迟碧洁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可是，这也不可能说明他是很厉害的。”

    老板说道：“他这个人很聪明，而且有毅力，是很可怕的。”

    迟碧洁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老板说道：“你要对付他们，首先要对徳子下手。铲除了徳子，那么那些人就不足为虑了。”

    迟碧洁说道：“好。”她对自己有信心。

    但是，老板却知道，六子、徳子、顺子、毛子等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善茬的；随随便便地拿出来，都很有可能会成为迟碧洁的对手。所以，这些人合在一起，迟碧洁远远不是对手。但是，如果是在暗处，利用她的身手开始狙击，就很有可能会是成功的。这是老板想要做的事情。瞟了一眼迟碧洁，说道：“你今天装作不会开枪的样子，这些人会上当的。”

    迟碧洁说道：“你满意就好。”想了一下，对老板说道，“临走的时候，你对六子说了什么？”

    老板说道：“是用反间计的。”

    迟碧洁很显然并没有听明白，对老板说道：“反间计？什么意思？”

    老板说道：“就是让六子和徳子分开，让他们开始互不信任。这样容易让我们各个击破。”

    迟碧洁说道：“就是你简单的那几句话？”

    老板说道：“就是只有这几句话，足以让徳子和六子反目。”

    迟碧洁说道：“他们不是想要联合起来对付你吗？”

    老板说道：“如果是同心同德，就没有什么可怕的。问题是，他们只是一个利益的组合体，当然就是各怀鬼胎了。如果没有谁从中作梗，他们就不可能会发觉彼此之间的隔阂。但是，一旦从中有了不信任，就会开始相互算计。徳子这个人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如果是他，我的话就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六子就不同了，他很在意自己的缺点。很多时候的，都是为了掩盖他的无知，或者是他的无能，才会那样话多。”

    迟碧洁说道：“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想要开始相互算计？这有些不可能吧？”

    老板说道：“如果是徳子，徳子就不可能的。因为他的目标是我，知道除掉我之前，是不可能对付六子的。但是，六子就不同了。当情况尽在掌握的时候，六子就会先下手为强，除掉徳子。”

    迟碧洁说道：“徳子想不到这一点？”

    老板说道：“徳子想到了这一点。因为彼此自己都是太过熟悉，所以很快会知道六子的打算的。”

第三十一章    放松

    迟碧洁说道：“既然是徳子知道，六子也就不可能会得逞了。”

    老板的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说道：“问题是，六子的行为，徳子知道，也猜到。但是，他却忘记了，六子这个人是极为的急功近利。一个急功近利的人，当我出现的时候，六子就以为是一切尽在掌握了，就会对徳子下手。而徳子因为六子对他下手的时候，是在我死去的时候。”

    迟碧洁这个时候才明白，说道：“徳子死的真冤。”而脸上并没有可惜的表情，也没有珍惜的表情，仿佛在说着一件极为平淡的事情。

    老板说道：“徳子应该事先想到的。但是，徳子是一个很自负的人，而自负的人，就不可能会注意身边所有事情的变化。所以，徳子的死，也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无意中向往看了一眼，看到连珏和肖萌萌走在街上，脸色不由一变。

    迟碧洁发现了老板的不对劲，对老板说道：“怎么了？”

    老板并没有言语，而是用手指了一下。

    迟碧洁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口中“咦”了一声。可以清楚地看到肖萌萌和连珏一起并肩走在街上。不由自主地问道：“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老板说道：“他们并没有在一起。”

    迟碧洁说道：“什么？”

    老板说道：“他们是谈事情的。”

    迟碧洁说道：“谈事情？这样谈事情？”

    老板说道：“你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

    迟碧洁说道：“哪里？”

    老板说道：“这里。”

    迟碧洁很不明白地重复着说道：“这里？”看着老板，“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吃醋了？还是故意为她开脱？”又看着肖萌萌和连珏的身影，“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就出掉他们？”

    老板说道：“你不要轻举妄动。”平复心情，慢慢地呷了一口茶，说道，“你以为到现在我还会嫉妒两个快要死去的人吗？根本就用不着的的。”

    迟碧洁说道：“我只是想要替你出口气的。”

    老板说道：“没有必要的。”看着迟碧洁，“还有，你是吃醋了？”

    迟碧洁娇声说道：“哪有？”

    老板说道：“看来这句话是真的。”

    迟碧洁说道：“什么话？”

    老板说道：“不吃饭的女人有，不吃醋的女人没有。”

    迟碧洁说道：“这是谁说的的？”

    老板说道：“谁说的都不重要的。如果这两个人是在一起，就不可能会在这里出来，而是会在宾馆出现的。”

    迟碧洁看了一下逐渐远去身影的连珏和肖萌萌，说道：“问题是，他们是在一起的？”

    老板说道：“我知道的。”

    迟碧洁忍不住说道：“他们会说什么？”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在说我的事情？”

    迟碧洁有些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老板说道：“连珏这个人应该是我的心腹之患。如果他没有出现，我就不用这样仓促地想要行动了。连珏的出现，把所有的事情，都进行了破坏。”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老板看着几乎看不见影子的连珏和肖萌萌，说道：“你不知道的是，连珏这个人的推理判断能力都是过人的。”担心迟碧洁听不明白，就加了一句，“就是连珏这个人的侦破能力是很过人的。哪怕是露出了一点儿的蛛丝马迹，都有可能会被他推理出来的。”

    迟碧洁有些吃惊，对老板说道：“怎么可能？”

    老板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也是不相信的。但是，直到老汪告诉我发生的事情。”

    迟碧洁忍不住说道：“公园里面那双破鞋的事情？”

    老板说道：“对，就是这件事情。”

    迟碧洁说道：“但是，这件事情不是老汪破案的？”

    老板说道：“是连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就是凭借一双冬季的破棉鞋，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连珏的厉害程度。”

    迟碧洁说道：“这个连珏是很厉害？”

    老板说道：“是很厉害。如果他现在和肖萌萌在一起，很有可能的是，他已经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迟碧洁说道：“有什么？我怎么就没有发觉？”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你不是连珏的，所以不可能会知道事情的不对劲。”牛饮一般地喝下手里的茶，这已经开始显现着他内心的压力，尽管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他本来是想要离开这里的。而且，肖萌萌也不肯见他。但是，现在，他们却在一起，就意味着这件事情已经开始变化，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我还是没有听懂。”

    老板本来想要发火，但是，看到迟碧洁的样子，只好耐着性子说道：“连珏从一开始就想要离开这里的。”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的，你曾经说过的。”

    老板说道：“他没有离开之前，是想要见肖萌萌一面的。但是，肖萌萌却并没有答应。这说明什么？”

    迟碧洁想了想，对老板说道：“是余情未了。”

    老板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因为迟碧洁并不是一般的蠢笨，而是有些极为蠢笨的。所以，才会这样看不清肖萌萌的真正用意。很无奈地说道：“肖萌萌是因为觉得见连珏是多此一举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见连珏的。”

    迟碧洁下意识地看了眼连珏和肖萌萌走过的方向，尽管什么都已经看不到了，还是望了一下，露出奇怪的表情说道：“既然是没有必要，为什么现在还会见他？”

    老板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看着迟碧洁，说道，“有可能是连珏要见肖萌萌，因为他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有可能是肖萌萌要见连珏，是肖萌萌发现什么，才会告诉连珏的。”

    迟碧洁又一次露出了凶狠的脸色，对老板说道：“老板。”

    老板摆摆手，对迟碧洁说道：“这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们是没有什么关系。有可能的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你要知道，警察一直都是盯着连珏的。这个时候，你想要下手，很有可能会被警察发现的。这样就会引火烧身。”

    迟碧洁说道：“警察？他们就是有些迟钝的反应者，总是会慢半拍的。”

    老板说道：“你太小看这些警察了。”

    迟碧洁说道：“我说的不对？”

    老板说道：“你说的对和不对，你自己判断。我只要告诉你，中国的治安，即使是在全世界也是名列前茅的，也没有几个国家比我们中国的治安好。从这一点上说，你觉得中国的警察是厉害还是不厉害？”

    迟碧洁愣了一下，说道：“我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老板说道：“还有，警察并不是未卜先知，也没有那个本事，只能是等到案子发生，他们才会去的。所以，往往是反应慢半拍的。”

    迟碧洁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警察为什么要盯着连珏？”

    老板真的很无语地看着迟碧洁，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吞下，又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呷了一口，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担心的是，自己继续和迟碧洁交谈下去会不会疯了。很多事情，在老板看来，都是很清楚的，可以说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但是，在迟碧洁来看，却没有任何的迹象。这个时候，老板真的有些后悔，他不得不开始质疑自己用迟碧洁是否是正确的。

    但是，这有些是老板想得太多，要求的太多。因为迟碧洁是一个农村孩子出身的，有些朴素，这还是难免的。而更多的则是，迟碧洁很单纯。这才是重点。尽管她出国进行受训，也是双手沾满了鲜血，可是，她并没有过多地接触人心，也不知道人心险恶，也不可能会知道人性。所以，很多事情，在她看来，就是一枪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会那么弯弯绕？这就是单纯人最为直接的做法。

    还有，如果老板换一个角度看问题，就不可能会这样的烦恼了。正因为迟碧洁的单纯，没有多少心眼，才会那么容易被他控制；或者，那么容易听从他的话。如果是复杂一点，很有可能的是，迟碧洁就会用枪杀了老板，然后开始新的生活。毕竟这里是中国，而不是中东地区，更不是伊拉克，或者是叙利亚。

    老板是很不满意迟碧洁的做法的，但是，现在，却没有人可以被他利用，只能是迟碧洁继续用着。看了迟碧洁一眼，说道：“一旦警察发现了你，就是你杀了连珏的事情，你觉得会怎么样？”

    迟碧洁说道：“我不可能会出卖你的。”

    老板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所信任的人。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你。”

    迟碧洁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老板，说道：“那你担心什么？”

    老板说道：“我担心的事情是，警察一旦知道是你做的，就会调查海景饭店。很多事情，就有可能会暴露出来的。”

    迟碧洁愣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警察会让我们暴露？”

    老板说道：“这就很难说了。所以，我们这个时候，是不可能会主动对连珏和肖萌萌动手的。”

    迟碧洁说道：“我们已经是很危险了。”

    老板说道：“我们的处境是很危险的。很多事情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想了一下，“我们应该让徳子和六子他们出面杀了连珏的。”

    迟碧洁有些怀疑地说：“徳子和六子他们？”

    老板说道：“不错。”

    迟碧洁还是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他们如果行动，是很容易就被警察盯上的。”

    老板说道：“就是想要让警察盯上他们的。”

    迟碧洁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老板，说道：“我还是不懂。”

    老板看着迟碧洁，耐心地说道：“他们和我有关系吗？”

    迟碧洁愣了一下，说道：“没有关系吗？”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什么关系？”

    迟碧洁说道：“他们都是你的人。”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这是你说的。”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啊，我知道了。除了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了。”看着老板，“而警察调查的时候，是需要证据的。”

    老板心里想着：“还有一个人知道的，这个人就是肖萌萌。所以，肖萌萌和你都必须是死。”但是，口中继续说道：“以我现在的地位，或者是今日今时的地位，不是警察就可以轻易动得了的。”看着迟碧洁，“所以，警察是不能会怀疑到我的。即使是知道我认识他们，也会很无奈的。”

    迟碧洁看着老板，问道：“但是，那个工厂，里面是有着你的股份的。”

    老板说道：“我是有股份的。是我投资的，是想要收益的。但是，他们的行动，和我有多少关系？”

    迟碧洁愣了下，看着老板说道：“不错。你是没有权利约束他们的行动。而且，他们这些人是有厂长的。”

    老板说道：“不错。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只能是说很抱歉的。而警察也不可能会认为和我有关系的。”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会被警察发现，有没有可能会出卖你？”

    老板说道：“没有可能会出卖我的。”

    迟碧洁说道：“我还是不懂。”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你并不是不懂，而是没有想明白而已。”喝了一口茶，“我们是像一家人一样的。闹了矛盾，也是我们这些人的事情，和外人无关的。所以，他们这些人是对警察毫不客气的。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这些人，不可能会有任何人活着的。”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但是，这里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不确定。”

    老板说道：“我知道这里面的不确定，现在却没有办法解决的。”

    迟碧洁喝了一口茶，说道：“要不这样，让徳子和六子杀掉顺子等人？”

    老板愣了一下，对迟碧洁说道：“不错。就这样让徳子和六子他们除掉顺子等人。在连珏的家里，除掉这些人。”

    迟碧洁说道：“他们很有可能会吃掉这些人的。”

    老板说道：“已经说过了。”

    迟碧洁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他们除掉这些人之后会怎么样？”

    老板沉吟了一下，看着迟碧洁，说道：“他们会怎么样？”

    迟碧洁说道：“他们会不会对你？”

    老板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是肯定的。”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但是，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老板不明白地看着迟碧洁，说道：“机会？”

    迟碧洁说道：“机会，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你可以说得清楚一点。”

    迟碧洁说道：“他们杀了顺子、毛子等人，也就是杀掉了支持你的人。然后，你就只是剩下了一个孤家寡人。”

    老板瞬间就会明白，说道：“他们会很高兴，很放松？”

    迟碧洁说道：“对。他们是不可能会想到你的，而想到的是，他们这么做了之后，结果就是你成为了孤家寡人。一个孤家寡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老板说道：“而且，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迟碧洁说道：“这是不可能。可以说，几乎是不可能。”

    老板不明白地看着迟碧洁，说道：“不可能？什么意思？”

    迟碧洁说道：“因为他们还是太过害怕你。”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已经控制了局面？”

    迟碧洁说道：“他们是控制了局面，而不是控制了你。因为他们太过害怕，所以是可不能会轻易地相互残杀。”

    老板沉默了很久，才说：“不错。他们可能畏惧我，畏惧到骨子里面去了。”

    迟碧洁说道：“他们是畏惧到骨子里面了，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否则，他们早就对顺子和毛子他们这些人动手了。”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不错。”

    迟碧洁说道：“这就有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们面对你，会缩手缩脚，但是，也还会不顾一切。因为他们必须让你死，才可以相互残杀。”

    老板说道：“一旦控制局面，就可以相互开始搏杀。”

    迟碧洁说道：“你要看上去是没有危险的，他们才会相互残杀的。”

    老板说道：“不错。所以，我必须是制造这样的机会。”

    迟碧洁说道：“是的。必须是制造这样的机会。但是，就是太冒险了。”

    老板说道：“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已。”

    迟碧洁说道：“但是，如果不小心的话，你是很容易就出现问题的。”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很容易就出现问题？”

    迟碧洁说道：“是。”

    老板说道：“就是死亡？”

    迟碧洁说道：“是。”

    老板说道：“你觉得他们会让我死亡？”

第三十二章    除掉老汪

    迟碧洁愣了一下，说道：“怎么就不可能会让你死亡？”

    老板说道：“如果是你的仇人，你会想要怎么控制情况？”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当然是让他没有反抗能力的。”

    老板笑了，看着迟碧洁，说道：“你觉得他们的想法是什么？”

    迟碧洁说道：“他们也会让你没有反抗能力的。”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不错。他们也会是这样的想法。”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想要看着你跪在他们的脚下，屈服在他们的脚下？”

    老板说道：“不错。”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还是有些冒险的。”

    老板说道：“如果是想到了，而且事先也开始打算了，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迟碧洁说道：“万一他们想要杀了你？”

    老板毫不客气地挥了一下手，说道：“没有‘万一’的。”

    迟碧洁说道：“没有万一？”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对，没有万一。他们想要让我跪在他们的脚下，就是用枪打我的关节。你应该猜到的。”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了。”

    老板继续说道：“但是，他们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

    迟碧洁说道：“这是瞬间要面对你的事情。”

    老板说道：“他们很有可能会猜到我会出现的。可是，他们并没有想到怎么对付我。因为他们已经剪除了我的羽翼，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是很容易就解决的。”

    迟碧洁说道：“因为你的出现是很意外的，所以，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老板说道：“不错。”

    迟碧洁说道：“在面对你的时候，本来就有些心存畏惧的。这是早就存在的。而你的出现，让这些人有些慌乱。结果是，这些人面对你的时候，很容易出现错误，也很容易忽略一些东西。”

    老板说道：“不错。他们恐怕不可能会注意一些细节的。”

    迟碧洁说道：“这个时候，就是你的机会？”

    老板说道：“对。”

    迟碧洁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语气，慢慢地说道：“是谁会下得手？”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还是六子。”

    迟碧洁说道：“怎么还是六子？”

    老板说道：“徳子这个人是很识大体的。”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老板继续说道：“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是多年难懂的。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徳子，也不了解六子的。徳子这个人是从来就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六子做事情就是太过功利了。”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徳子是因为识大体，所以，他必须是看到你的死亡，然后才会做别的事情？”

    老板说道：“不错。如果我没有死亡，徳子是可不能会想到做别的事情的。但是，六子就不一样。因为他太过功利的。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简单地作出判断。而简单判断的结果，就是很容易出错的。”

    迟碧洁说道：“徳子不知道吗？”

    老板说道：“徳子知道六子的缺点。但是，因为面对的是我，所以徳子必须是全力以赴。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他整个人知道六子要对付他。”

    迟碧洁说道：“既然是知道，就应该做好防备的。”

    老板说道：“问题是，徳子这个人很识大体的。所以，只有我死了，他才会对付六子的。”看着迟碧洁，“没有想到，我在场的情况下，六子也会对付他的。”

    迟碧洁叹口气，说道：“好人不长命啊。”

    老板说道：“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是行动。”

    迟碧洁说道：“明天就开始行动？”

    老板寻思了一下，对迟碧洁说道：“可以。明天就要行动。但是，一定要杀了连珏。”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老汪这个人，是不是有些危险？”

    老板不明白地看着迟碧洁，说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了老汪？”

    迟碧洁说道：“不是突然，而是很早之前就曾经想过了。”

    老板说道：“为什么？”

    迟碧洁喝了一口茶，对老板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在你的脑海里，老汪就是一个笨蛋。”看着老板，“但是，事实上是，这个世界有笨蛋的人吗？”

    老板露出了惊容，看着迟碧洁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迟碧洁说道：“你在利用老汪。老汪也知道，也可能会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一旦联合起来分析，就很容易出问题的。”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综合起来分析？”

    迟碧洁说道：“就是那个意思吧。老汪这个人并不是笨蛋的。如果是笨蛋，怎么可能会担任处长？这也说明了这个人的能力是很出众。”

    老板有些不屑地说道：“是投机取巧的能力出众？”

    迟碧洁说道：“必须承认，这也是一种能力的。”

    老板说道：“不错，是能力。”

    迟碧洁说道：“就算是老汪在没有能力，但是，在公安局呆久了，总是会学到很多的东西的。一旦综合起来，就很容易得到结论的。”

    老板沉思了一下，说道：“有道理。即使是什么都不懂，整天在警察那里，而且是整天地接触。尽管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一旦综合起来，就很容易得到一些结论的。”

    迟碧洁说道：“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不是工商的，也不是税务的，我们海景饭店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而且，我们也用不到他，因为他并不是公安局长，只是一个处长。”

    老板说道：“一个公安的处长在我们这里又吃又喝，换一句话说，他凭什么？”

    迟碧洁说道：“通常来说，是必须是有着利益的纠葛，或者是什么的。我们海景饭店，一般人可能听名字都以为是一个饭店，事实上，这是一个度假村。可以说，是具有一定规模的地方。而且，海景饭店是在国际上也很有名的，也有着国际的影响。”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就是这一个国际的影响，一般人是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迟碧洁说道：“不错。但是，老汪却可以这样不吃不喝，这是很不正常的。”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如果这样说，那么你是提醒了我。警察并不都是笨蛋。一般人，很有可能察觉不了什么的。但是，一些人站在一定的高度，看待这个问题，就很容易发现不对的。”

    迟碧洁说道：“如果是公安局长知道这件事情，就会发觉不对了。因为老汪管不到我们的。但是，却可以在这里不吃不喝，凭什么？”

    老板喝了一口茶，说道：“可能已经开始怀疑了。”

    迟碧洁这回不太明白，看着老板，说道：“已经开始怀疑？”

    老板说道：“警察局长怀疑，很有可能是不想打草惊蛇的。”

    迟碧洁说道：“是暗中调查我们？”

    老板说道：“不错。”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暗中调查，我们难道一点察觉都没有？”

    老板说道：“我们怎么可能会发觉？他们只要从侧面调查老汪就可以了。”看着迟碧洁，“是你提醒了我，是我没有想到，也把这一点遗漏了。”

    迟碧洁说道：“问题是，现在中央的规定也是这样的。是很严厉的。”

    老板说道：“老汪的关系网是很厉害的。”

    迟碧洁说道“越厉害，就越有可能会出事情的。”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看来老汪留不得。”

    迟碧洁说道：“最好是让德子和六子他们除掉老汪。”

    老板说道：“老汪这个人是没有什么能力的。除掉他，并不需要费多少力的。”

    迟碧洁说道：“小心没有大错。”

    老板说道：“好。”尽管他并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也知道，迟碧洁说的是很正确的，而且判断也是很正确的。一个警察，一个老警察，一个处长，即使还是笨蛋一样的警察，但是，接触多了，多多少少都会学会很多东西的。而老汪这个人是很喜欢吃的，好像是除了吃的，就没有别的。但是，即使是吃，老汪也吃不起的。毕竟海景饭店并不是普通的小饭店。

    而老汪一直都在海景饭店吃饭，凭什么？有什么资格这样吃饭？很显然，这就摆在了许多有心人的面前事情。不要说是高职位的警察，也不要说是公安局长，就是简单的老汪，如果稍微转动一下脑筋，就会发觉这里面事情不对了。

    说得简单一点，老汪是没有在海景饭店吃饭的资本的。这就是最大的症结所在。老板即使和老汪的关系不一般，或者说是好的穿一条裤子，但是，这也不是老汪可以天天免费吃饭的理由。“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个道理很浅显，也很明白，就相当于是告诉老汪，老板是是有事情想要像老汪求助的。这样就很容易让老汪怀疑。结果就是，老汪这个人就会反戈一击的，就会立即到局长那里，请求局长对老板、海景饭店进行调查的。

    老汪是绝对不可能会不忍心对海景饭店进行调查，或者是对老板的行为进行包涵的。因为老汪是要撇清和老板之间的关系。而且，老汪吃掉的饭菜，并不是小数目。就是这个钱的“数目”，就很容易让老汪怀疑的。而且，老汪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看上去是有所准备，想要开始调查老板的。这样的话，就等是立于不败之地。尽管警察是纪律部队，不允许个人的行为，也不允许个人的行动。但是，这一点是难不倒老汪的。、

    老汪这个人可能并没有多少能力，只是嘴好使唤，所以，就会说，只是一开始怀疑而已，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所以不可能会上报的；或者，也可以说是试探，是对老板的试探。现在，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可能是老板已经开始怀疑他老汪了，所以，他老汪需要进行自保，也就开始上报，觉得应该是对老板、海景饭店进行调查的。

    多少人会相信老汪的话？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警察里面都很了解老汪，也知道老汪的德性。但是，老汪的行为，却把这些人的嘴封住了。在这个时候，老汪几乎肯定的是，老板是肯定有问题的。

    老板的脸变得难看了。因为这是老板猜到了老汪这个人的做法。这个人的做法，不可能会存在什么道义，而是忘恩负义。几乎可以说，老板管老汪的吃喝，但是，一转身，老汪就会往老板的身上捅刀子，这是老板所不容许的。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把老汪碎尸万段。可是，现在并不是追究老汪的时候，也不是想要判断出老汪的作风，而是连珏。

    尽管连珏看上去是无害的，但是，老板是不可能会不重视。因为连珏是有脑子的人，有脑子的人就不能会单纯，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很多人看上去都是很厉害，很精明，而连珏看上去要普通一些。但是，连珏有一点，就是凭借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可以判断出来很多事情的。这是老板所不容许的。

    连珏是没有武力值，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危险，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危害的。但是，如果是稍微把时间拖得久一点，就很有可能会判断出来老板他们想要开始的行动。一旦判断出来会怎么样？老板不敢想下去的。这一条是建立在连珏不走的基础上。而连珏一旦离开，会怎么样？也不是一件好事情。无论是否离开，是否留下，都会是十分危险的。从这一点来说，铲除连珏，这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应该行动了，而且是必须尽快行动。

    人行道上，太阳把路人的影子拉的很短。树影斑驳，漏在地上，就像是无香的花朵，在不断地绽放。

    肖萌萌和连珏就这样慢慢地走着，同时交谈着。

    肖萌萌看了连珏一眼，对连珏说道：“你想要去哪里？”

    连珏看着远方，说道：“我想要回家待一会儿，冷静冷静。”

    肖萌萌说道：“你不吃饭？”

    连珏下意识地说道：“没有吃饭？啊，我忘了。”

    肖萌萌瞥了连珏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吃点饭？”她知道连珏根本就没有停止过动脑筋的，一直都在思考着事情。很多事情，很多时候，在连珏的手里，可以说是迎刃而解；在她的记忆里，也没有什么难事可以难住连珏的。但是，这个时候，却难住了连珏。

    如果连珏是一个人，这些问题很有可能都是不存在的。因为连珏虽然并没有着强壮肌肉，也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可以说离开，就会离开，老板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可是，事实上是，肖萌萌和孩子在老板的手里，这让连珏有些胆怯的，也让连珏有着投鼠忌器的感觉。这才是连珏最为害怕的地方。

    本来肖萌萌想不到这一点。今天和连珏一起并肩而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这些念头涌上心头。如果是连珏自己一个人，连珏很有可能会离开这里，也很有可能会慢慢让警察对老板进行怀疑，或者是制造一些理由，让老板有些举步维艰，制造许许多多的麻烦。但是，孩子是连珏的软肋。所以，连珏不可能会抛弃孩子就这样跑了的，也不可能会丢下孩子不管的。如果只是肖萌萌，很有可能是，连珏只是把心里的怀疑，告诉肖萌萌，劝说肖萌萌。至于肖萌萌是否接受，连珏是不可能会在意的。因为肖萌萌和老板是夫妻的，而夫妻之间的事情，别人是没有办法插手的，即使自己的亲人，是父母兄弟姐妹，也没有办法插手。这里面的事情，就有些微妙了。

    连珏说道：“去简单地吃一顿吧。” 他的相貌本来就不是十分出众的，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十分深邃；女人看着他的时候，如果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就没有可能会爱上他。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就很容易陷进去的。

    肖萌萌说道：“好的。”

    二人继续慢慢地走着。

    连珏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对肖萌萌说道：“老板很喜欢看书？”

    肖萌萌楞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你怎么知道？”

    连珏指了一下脑袋，说道：“只是判断而已。”

    肖萌萌说道：“判断？”

    连珏说道：“现在的人，很多人都是变得很浮躁，没有耐心看书的。但是，老板这个人是很沉稳的；没有多少浮躁的；所以，他是不可能会有着许多心中年轻人的毛病，就像是你我都可能会存在的毛病。”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这个毛病是什么？”

    连珏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手机。”

第三十三章    明天杀连珏

    现在的手机是包罗万象的，也是有着很多内容的，就像是现在的变化一样，快速而又便捷。但是，同时，却有着许许多多肤浅的、不好的东西影响着生活。而想要保持着自己的独立的个性，还有独立的警惕性，就必须隔离手机。换一句话说，老板这样的人，是必须是心中时刻戒备着。不能说是每时每刻的戒备，也必须是时时刻刻有着警惕这根弦绷着。而手机，则是有些像陷阱的味道。很多人看着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会陷进去，即使是跌倒了，也不可能会主动站起来；有人掉入窨井，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老板是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而且，这样的错误，相对来说，有些太过低级了。

    肖萌萌听了之后，还是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手机？他看书和手机有什么关系？”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姑娘，正低头看着手机，碰了一下树，然后说着：“对不起。”目光并没有从手机上面移开，而是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机。

    连珏指了一下，说道：“就这样？”

    肖萌萌并不是一个笨蛋，在这一个瞬间，就很自然明白了很多的问题，也知道为什么老板不看手机了。而且，老板连最基本的操作也不会，只是用来打电话而已。换句话说，就是一个通讯工具而已，并没有太大的用处。看着连珏，说道：“我好像是有些明白了。”

    连珏说道：“这样的错误，是人为的错误，也是缺少自制能力的人自己造成的。而老板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肖萌萌说道：“不错。”

    两个人经过了一家饭店，但是，谁都没有看饭店一眼，而是继续向前走着。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他一般都是看什么书？”

    肖萌萌说道：“《三国演义》。”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三国演义》？”

    肖萌萌说道：“就是一本《三国演义》。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看着《三国演义》。这么多年，他还是看着《三国演义》。从来就没有换过别的书。”

    连珏说道：“他真的很厉害的。”

    肖萌萌说道：“这话怎么说？”

    连珏说道：“他这个人是只看一本书。你想过没有，这本书恐怕很多人都看过，但是，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看过的。”

    肖萌萌说道：“你说话有些很哲学的，但是，我只是听不懂而已。”

    连珏叹口气，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很多人都喜欢看《三国演义》，但是，《三国演义》这本书，并没有几个人能够看透的。”

    肖萌萌说道：“不就是一本《三国演义》？”

    连珏说道：“就是简单的《三国演义》，却包含了很多的东西。”

    肖萌萌看了一下连珏，说道：“什么东西？”

    连珏说道：“比如说谋略、权略、韬略，等等。”

    肖萌萌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还不如说是阴谋。”

    连珏郑重其事地说道：“就是阴谋，是很厉害的阴谋。”看着肖萌萌，“并不是简单的看书，而是他一直都在策划事情。”想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他最佩服的是谁？”担心肖萌萌听不明白，又加了一句，“我说的是《三国演义》里面的人物。”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是曹操。”

    连珏说道：“曹操吗？”

    肖萌萌说道：“就是曹操。有什么问题？”

    连珏说道：“他这个人如果是很自律的，那么就是看书了。既然是看书，就很有可能会自寻其乐的。”

    肖萌萌说道：“你这话说道云山雾罩的，我听不明白的。”

    连珏说道：“很简单，我可以说的直接一点。当他看《三国演义》看得走火入魔的时候，就会拿自己和书中的人物进行比较的。”

    肖萌萌一脸错愕的表情，看着连珏，说道：“曹操？”

    连珏说道：“不错。”看着前面的人，瞳孔中没有任何的焦距，而是继续说着，“他自己和曹操相比较，所以，就会经常学着曹操做事情的。”

    肖萌萌说道：“我懂了。他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想要和曹操进行对比的。”

    连珏说道：“不错。而且， 他这个人在比较之后，发觉曹操有着很多的错误，也犯了很多的错误，所以，他就要进行避免的。”

    肖萌萌说道：“曹操这个人的能力是有，只是太过好色。”

    连珏说道：“所以，他就避免出现这样的错误。”

    肖萌萌说道：“想要进行比较？但是，他是比不上曹操的。”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你也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连珏说道：“你觉得曹操和老板之间，有可比性？”

    肖萌萌愣了一下，说道：“没有然后的可比性。”

    连珏说道：“这里面根本就不存在可比性的。而且，《三国演义》这本书本身就是一个虚拟的世界。这里面就会有着很可怕的事情发生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他和一个虚拟的人，人为的进行对比？”

    连珏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潮湿的空气，加上难以忍受的高温，让整个天空，就像是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

    田馨一身的便装，走出公安局的大门，举手遮挡了一下视线，抬头看看天上的阳光，有些不耐烦，也有些焦躁。

    但是，却没有办法，只能是坚持着。本来并不知道是中午，但是，因为老汪找她有事情，谈到一半就走了，说是吃饭了。她才知道，到了中午的。

    本来是很反感老汪的，但是，老汪找她有事情；而且，老汪的警衔比她高，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会把有些事情挂在脸上。可是，老汪的离开，让她有些不满。虽然她是一个女人，可是并不喜欢斤斤计较，但是，老汪的做法，让她很不满意。如果老汪是她的下属，她是会训斥的，而事实上，老汪是上级，虽然并不是直属上级，可是也是上级的。除了无奈，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老汪说了什么？

    走在路上，很无聊地想到了老汪。

    不自觉地眨了两下眼睛，但是，因为她回忆老汪说了什么，好像老汪只是绕来绕去的，并没有说什么，就像是试探她的话一样。试探？对，就是试探。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恍然老汪找她，仅仅只是为了探她的口风。好在她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老汪发现了什么？

    一直以来，老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笨蛋，除了嘴皮子很溜以外，就什么都不会了。但是，今天，不，就是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让她知道，老汪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警察多久了，每一个人都可能会学会判断的。这才是重点。

    老汪想要知道什么？

    树荫下，连珏和肖萌萌继续向前走着，慢慢地走着，同时口中交谈着。

    额头上面有些冒汗，虽然并不累，却感觉有些不耐烦的。心静自然凉？可能吗？连珏心里苦笑一下。看到路边长椅，对肖萌萌说道：“坐一下？”指了一下长椅。

    肖萌萌看了一下，想了一下，说道：“想要吃饭的。”口中说着，却还是过去坐下。因为她并不是感觉肚子饿了，而是觉得是到午饭时间了。

    连珏说道：“等一下就吃饭。”同时，过去和肖萌萌一起坐下。

    肖萌萌说道：“和一个虚构的人物，人为地进行比较，会怎么样？”想了一下，没有等到连珏回答，就继续追问，“难道他不知道《三国演义》是小说？”

    连珏说道：“他知道《三国演义》是小说，可是，并不知道曹操是虚构的人物。”

    肖萌萌有些惊讶地看着连珏，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这就是事实。”

    肖萌萌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你我都知道《三国演义》是小说的。而里面的故事情节是虚构的，而人物的形象也是虚构的。”想了一下，“也不一定你认为《三国演义》里面的人物就是虚构的。”

    肖萌萌看了连珏一眼，说道：“怎么就不是虚构的？我还能够把小说里面的人物和现实分清楚的。”

    连珏冷冷地说道：“你觉得张飞是什么样子？”

    肖萌萌说道：“张飞就是黑脸的，一脸胡子。”

    连珏说道：“事实上，张飞这个人是一个面白无须的人，长得很英俊；而且，可以说，文韬武略，都是很厉害的。他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书法家，画家。”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能？”

    连珏说道：“这就是你所认知的误区。”看了肖萌萌一眼，“很多人都是认为张飞就是那个样子的，其实并不是。这就是很多人会把现实和小说进行混淆的原因。”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这就是一点而已。”

    连珏说道：“就一点吗？关羽拿着青龙偃月刀。但是，你知不知道，青龙偃月刀是宋朝才有的兵器？”

    肖萌萌惊讶地说道：“啊？怎么会是这样？”

    连珏说道：“为什么不会是这样？宋朝的青龙偃月刀，名字又叫做冷艳锯。而关羽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刺客之流，手里的兵器，是两个小短刀，或者是匕首之类的。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一点的。就像是桃园三结义，这是最为著名的，也是千古传唱的。但是，事实上是，关羽比刘备大两岁的，只是‘视之如兄’，就是把刘备看作自己的兄长。而刘备这个人，并不是《三国演义》里面的人物那样，总是喜欢哭。事实上，他是一个枭雄，是永不言败的枭雄；而且，也不是心怀仁义。陈寿所写的《三国志》里面有一句话，是说刘备的，就是‘素有高祖之风’这句话。这句话说的是很隐晦的，但是，也是大实话。‘素有高祖之风’，就是汉高祖刘邦。汉高祖刘邦是什么人？就是一个小痞子而已。‘素有高祖之风’说白了，刘备就是一个小痞子。”

    肖萌萌说道：“原来是这样。但是，很多人都认为刘备是很仁义的，是一个谦谦君子。”

    连珏说道：“这就是《三国演义》这本书的魅力。”看着肖萌萌，“很多人都认为是，但是，却并不是真实的，而是罗贯中老先生虚构出来的。”

    肖萌萌说道：“原来是这样的。”看着连珏，“如果是一旦把书里面的人物当成是真的，会怎么样？”

    连珏说道：“就会弄成了一个虚构的人生。”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虚构的人生？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连珏说道：“很简单的，因为书是虚构的，是小说，而小说里面的人物，肯定就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么想要作比较，就有些虚假了。”

    肖萌萌说道：“人生怎么可能会是虚假？”

    连珏说道：“曹操是真实存在的人物，而《三国演义》里面则是假的，是虚构的。但是，如果把小说里面的人物当成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的是，就会把自己当做曹操，在虚拟的世界里面，就是在小说里面开始进行一番美梦。”看着肖萌萌，“这个时候，就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用自己的假面具生活着，用自己的心，对比着曹操的心活着。”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时候，很多事情就容易发生误会。”

    连珏说道：“不错。很多事情就会因此发生误会的。因为现实社会是一个瞬息万变的社会，而小说就是小说，是一个静止的世界，是一个不变的世界。这个时候，用静止的世界，来应变着现实的社会，你觉得会怎么样？”

    肖萌萌毫不犹豫地说道：“会脱节的。”

    连珏说道：“不错。如果没有任何的波澜，就会按照他自己所想像的世界进行活动着。但是，现实是残酷，是有着很多意外因素的。”

    肖萌萌说道：“比如说你，就是一个例外的因素？”

    连珏说道：“这就是现实。我就是一个例外的因素。他的世界是一成不变的。所以，他计划好了所有的一切。”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唯一缺少的，就是应变？”

    连珏说道：“对。缺少的就是应变能力的。”看着远方，继续说，“如果是算计了意外的因素，就不可能会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也可不能会着急。但是，他的应变能力是不可能会变化的。这个时候，就会是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就像是你会趁虚而入？”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说道：“他的想法和你一样，所以这次是最为致命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难道不是你趁虚而入？”

    屋内的空调开着，有些凉爽。

    老板依旧在慢慢地品着茶，而迟碧洁也慢慢地喝着。尽管她对茶不感兴趣，但是，因为老板喜欢，所以她才会这样坚持着。

    迟碧洁想了一下，对老板说道：“你想要什么时候让六子和徳子对连珏下手？”

    老板说道：“当然是越快越好的。”愣一下，看着迟碧洁，“你有些想法？”

    迟碧洁说道：“是有些想法。”

    老板说道：“说说看。”

    迟碧洁说道：“这件事情是宜早不宜迟的。”

    老板看了迟碧洁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迟碧洁却知道，老板的意思是，你这不是废话吗？

    迟碧洁说道：“我的意思是，能够提前就立即提前。”

    老板还是没有弄不明白，看着迟碧洁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迟碧洁说道：“连珏这个人生活是很有规律的？”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什么意思？”

    迟碧洁说道：“明天是星期六。”

    老板拿起茶杯，正想喝茶，这个时候听到了，不由手顿了一下，看着迟碧洁，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明天动手？”

    迟碧洁说道：“对。就是明天对连珏动手。”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这太仓促了。”

    迟碧洁说道：“六子和徳子他们岂不是更没有心里准备？”

    老板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说道：“不错。”

    迟碧洁说道：“问题是，连珏不在家怎么办？”

    老板说道：“连珏住在哪里？”

    迟碧洁说道：“连珏住在哪里，我们想要知道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很容易就会知道的。”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知道连珏住的地方，就可以立即下手？”

    迟碧洁说道：“夜长梦多。如果我们拖延时间，很有可能会有新的变化。一旦变化了，这件事情就难办了。”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问题是，连珏会在家吗？”

    迟碧洁说道：“我刚才说过了。”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你怎么会判断连珏会在家？”

    迟碧洁说道：“我觉得连珏不可能会出去的。”

    老板继续问道：“为什么？”

    迟碧洁说道：“明天是星期六的。”看着老板，“我也担心连珏会不在家的。”

    老板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不如是冒险一试。”

    天空中阳光的炙热，依旧让人难以呼吸。而风，在微微动着，这就是靠海的好处。

    海风吹拂着，总是会让人有着一股凉意的味道。

    坐在长椅上，听着海浪的哗啦声。但是，连珏和肖萌萌却没有任何的欣赏，而是继续交谈着。

第三十四章、趁虚而入？

    连珏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怎么趁虚而入？”

    肖萌萌愣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你是会趁虚而入。啊？”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不对。”想了一下，说道，“就算是你想要趁虚而入，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一直都在盯着你的。”

    连珏说道：“不错。他一直都盯着我，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但是，有人就不一样。他们就有着很多机会开始趁虚而入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谁？”

    连珏说道：“你忘了国家机器？”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警察？”

    连珏说道：“对，就是警察。”

    肖萌萌楞了一下，看着连珏，说道：“警察怎么可能会发觉？”

    连珏说道：“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人？”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明白。你要知道，警察很多年都没有找到什么证据的。怎么可能会突然证据就发现了证据？”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通常的情况下，是老板这个人在不断盯着警察；所以，警察并不知道老板。老板也可不能会露出破绽的。”

    肖萌萌说道：“这么多年，警察一直都没有任何发现的。现在就会突然发现？”

    连珏说道：“你是不相信？”

    肖萌萌说道：“怎么可能会相信？”

    连珏说道：“你说的是没错。但是，你想过没有，一直以来，是老板在暗处，而警察在明处的。”

    肖萌萌白了连珏一眼，说道：“这个不用你说的。”

    连珏说道：“这个是不用我说的。但是，我要说的事情是，老板一直都盯着警察的一举一动。”

    肖萌萌说道：“贼还有不害怕警察的？”

    连珏说道：“不只是老板他盯着，就是他们一伙人也是这样盯着。”

    肖萌萌说道：“不错。”看着连珏，“你想要说什么？”

    连珏说道：“在阳光下，警察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发现，被看到。但是，老板却没有这个可能。而现在，老板的注意力，是盯着我们的，还有他的下面那些人。”看了肖萌萌一眼，“而那些人则是盯着老板。”

    肖萌萌想了想，说道：“本来就是这样的。”

    连珏说道：“有一样是不正常的。”

    肖萌萌还是不明白地看着连珏，说道：“什么不正常？”

    连珏说道：“老板和他的那些人都忽略了警察。”

    肖萌萌的瞳孔迅速地闪了一下，说道：“警察就会注意他们？”

    连珏说道：“想要不注意也是不可能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为什么？”

    连珏说道：“因为老板和他的那些人并没有注意警察，注意力已经集中在别处。这个时候，他们就会露出破绽的。而一旦露出破绽，就会被警察盯上。你觉得会怎么样？”

    肖萌萌用手拂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说道：“警察一旦盯上，很有可能的是，这些人就会负隅顽抗，而不可能会束手就擒。”

    连珏说道：“这是肯定的。”

    肖萌萌说道：“警察并不是摆设，但是，也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盯上他们的。”

    连珏说道：“并不是警察想要盯上，而是因为他们所露出的破绽，不可能会不盯上。”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连珏说道：“老板他们最大的破绽就是，他们想要相互争斗。而争斗的结果，却没有赢家，全部都是输家。无论是谁赢了，这个案子都是大案、要案，都会被警察盯上的。即使是没有我们，警察也很有可能会盯上这些人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连珏说道：“老板的身份，本来就是毒贩的，已经是很长时间了。但是，却已经露出了很多的破绽。”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比如？”

    连珏说道：“比如说，海景饭店那么大的地方，是一个山庄也不为过的。”

    肖萌萌说道：“有什么问题？”

    连珏说道：“原来土地持有人已经消失了。”

    肖萌萌说道：“我知道的。”

    连珏说道：“就没有开始怀疑老板？”

    肖萌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说道：“是他干的？”

    连珏说道：“你说呢？”

    肖萌萌说道：“这是陈年旧事的。”

    连珏说道：“很多人都会记得的。用简单的一点话儿说，就是谁是受益者，谁就有可能会谋杀者。而原来土地的所有者，已经是失踪了。很显然，老板是受益者。从这一点上说，老板就是有事情的。而且，事情并不是简单的。”

    肖萌萌想了一下，说道：“但是，警察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连珏说道：“很多人都猜到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的。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而不是靠猜测。老板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

    茶馆里面，喝茶的人并不多，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可能是因为空气的缘故。

    而在老板和迟碧洁的雅间内，空气依旧吹着，迟碧洁不由感觉到很冷，但是，却还是坚持着。而老板还是不紧不慢地品着茶。

    迟碧洁想了一下，对老板说道：“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

    老板说道：“我们可以让人看一下连珏是否在家的。”

    迟碧洁愣了一下，说道：“派人跟踪？”

    老板用手慢慢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缓缓地说道：“其实，根本就不用跟踪的。”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怎么就不用跟踪？不跟踪，怎么可能会知道连珏的行踪？不知道连珏的行踪，怎么会知道连珏是否在家？如果连珏不在家，而我们行动了，就很有可能会被警察发觉的。这对我们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老板看了迟碧洁一眼，说道：“你是走进了误区，所以就不可能会想到，我为什么说不用跟踪就可以知道连珏是否在家的。”

    迟碧洁说道：“我还是没有想明白。”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你不是没有想明白，而是没有转弯思考。”

    迟碧洁说道：“你说的简单一点。”

    老板说道：“比如说，连珏就像是这个茶杯。”慢慢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这个茶杯无论怎么活动，都不可能会离开茶壶的。”

    迟碧洁说道：“这是很自然的事情。”看着老板，瞪大了眼睛，“茶壶是连珏的家？”

    老板说道：“不错。我们只要看住了连珏的家，那么连珏不就可以知道他是否在家？”

    迟碧洁说道：“我们怎么看连珏是否在家？”

    老板说道：“很简单的。”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懂的。”

    老板说道：“只要我们在对面监视着连珏，就可以了。”

    迟碧洁说道：“啊？对啊，监视着就行了。”

    海风飘着淡淡的腥味，却有些让人感觉着舒服。

    肖萌萌的头发，被海风带动着，微微飘曳，这个人显得柔媚而又美丽；但是，连珏却没有心思欣赏，只是继续分析着。

    肖萌萌说道：“没有证据，所以，警察尽管怀疑，却没有办法采取行动？”

    连珏说道：“对。而且，老板这个人是很精明的。所以，他用自己的优势，打造了一个海景饭店。而这个时候，警察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就因为他是一个著名的企业家？”   

    连珏说道：“是的。”看着肖萌萌，“这个理由还不够？”

    肖萌萌想了一下，慢慢地说道：“他们只能是把怀疑压住，并不等于是放弃？”

    连珏说道：“你觉得所有的警察都会遗忘吗？”

    肖萌萌说道：“我并没有这样说过的。”

    连珏说道：“这个过程是不可能会允许老板露出任何破绽的。一旦露出破绽，就很有可能会被警察盯上的。”

    肖萌萌叹口气，说道：“还有贩毒。”

    连珏说道：“不错，还有贩毒。贩毒比杀人更加的厉害。而且，很长时间里，老板都没有暴露出来，这说明老板确实是很高明的。”

    肖萌萌说道：“他一直都在盯着警察。现在却开始疏忽了。”

    连珏说道：“现在忽略了很多事情。所以，老板是不可能会躲过去的。”

    肖萌萌微微抿了一下嘴唇，说道：“很多人都盯着他。他难道不知道？”

    连珏说道：“知道。”

    肖萌萌愣一下，说道：“知道还这样？”

    连珏说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想要早做打算的。”看了肖萌萌一眼，“以曹操自诩，而孙权和刘备就应该是出现的。”

    肖萌萌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连珏，说道：“孙权和刘备？还真以为是《三国演义》？”

    连珏说道：“这就像是设想。然后开始猜测这些人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肖萌萌不明白地问到：“谁是孙权，谁是刘备？”

    连珏想了一下，才说道：“他的那些人是司马懿，总是在不断算计着他的。而刘备则是我；孙权是警察。”

    肖萌萌说道：“为什么？”

    连珏说道：“他的心里是，我就是刘备，是不断逃窜的刘备，是没有多少用处的刘备。还真有些相像。”

    肖萌萌说道：“谁是诸葛亮？”

    连珏看了肖萌萌一眼：“只是分属不同的情况而已。怎么可能会一直都用着《三国演义》进行套用？”

    肖萌萌说道：“可是，应该是有些这方面的关系的。”

    连珏说道：“孙权是警察。因为孙权对汉称臣；而警察必须是听从上面的命令，所以，就像孙权。”

    肖萌萌不置可否地说道：“他是曹操？”

    连珏说道：“他是曹操，是一个觉得比曹操厉害几分的人物。”

    肖萌萌有些讽刺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连珏说道：“并不是我夸张，而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连珏看着肖萌萌，说道：“最起码，他觉得他不可能会像是曹操一样，沉迷女色而耽误正事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我？”

    连珏说道：“对，就是你。”

    肖萌萌想了想，说道：“我就是一个工具而已。”

    连珏说道：“事实上，他是把你当成了工具的。尽管这句话你很有可能会不愿意听的，但是，我还是要说，这就是事实。”看了肖萌萌一眼，“从他和你结婚开始，就是觉得着是一种锻炼，一种不让他沉迷于美色的锻炼。而这个时候，你不自觉地成为了一种工具。”

    肖萌萌说道：“谢谢。但是，这还是没有可能会改变我的决定。”

    连珏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你改变决定。但是，你的决定，并没有多少大关系的。”

    肖萌萌看着连珏，说道：“什么意思？”

    连珏说道：“你即使是改变主意，他也会想要杀了你的。”

    肖萌萌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但是，我记得他对我的恩情，而怎么对我，是他的事情。”

    连珏说道：“也许我是错的。我也希望我搞错了。但是，事实上，这件事情是不可能会错的。”

    肖萌萌挥了一下手，有些烦躁地说道：“到此为止。”

    连珏说道：“好吧。”看着肖萌萌，“我想要问一件事情。”

    肖萌萌说道：“什么事情？”

    连珏说道：“狡兔三窟的事情。”

    肖萌萌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狡兔三窟？”

    连珏说道：“不错。”

    肖萌萌寻思着，同时口中说道：“让我想一想。”

    连珏安静地坐着，并没有打扰，而是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了。无意中抬头，看到不远处的田馨，正慢慢地走过来。

    肖萌萌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看着连珏，“他的好像是还有一个工厂。这只是名义上并不是他的，而是六子和徳子那些人的。”

    连珏想了一下，说道：“位置你知道吗？”却并没有说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

    肖萌萌说道：“大约是知道的。”

    连珏又问：“还有没有其它的地方？”

    肖萌萌说道：“再就是海景饭店有一个地下室。再就是没有了。”

    外面的世界，还是这样的潮湿闷热，和屋子里面形成了鲜明对比。屋子里还是那样的冷，那样的干燥。

    迟碧洁心中不断打着寒战，很无奈地不断喝着热茶，这样才能够让她变得暖和一些的；而老板并没有多少感觉，而是继续喝着茶。

    迟碧洁说道：“这茶真香。”

    老板说道：“你是渴了？”

    迟碧洁说道：“有点儿。”看着老板，“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老板说道：“好。我们过一会儿去租房子。”

    迟碧洁说道：“租房子？”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老板。

    老板说道：“连珏家中对面。”

    迟碧洁说道：“好的。”

    老板想了一下，看着迟碧洁，说道：“这是一场博弈。最后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样。”声音有些柔和，“如果你不愿意，就离开这里。”他知道迟碧洁是不可能会离开的；而他这样说了，迟碧洁就会更加的卖力，也会更加的卖命。

    迟碧洁说道：“你觉得我会独自一个人就这样离开？”

    老板说道：“我们同生共死。”

    迟碧洁说道：“同生共死。”

    过了一会儿，老板才说：“这次，我们一定会赢。”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你在担心什么？”

    老板说道：“我在担心很多的不确定因素。”

    迟碧洁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这次博弈，是多方面的。我，就像曹操，势力雄厚；连珏就像是刘备，打不死，又有韧性，而且是不服输的。如果是有诸葛亮，很有可能会杀了我们的，也可以反败为胜。而孙权，就是那些警察，他们掣肘的因素太多。所以，他们是没有可能参与进来进行博弈的。这是肯定的。他们只是一个旁观者，或者是装聋作哑，看着我们和连珏进行争斗的。”

    迟碧洁说道：“还有，徳子和六子、顺子、毛子他们那些人的。”

    老板说道：“他们这些人才是最为可怕的。”

    迟碧洁说道：“不错。”

    老板继续说道：“他们就是和司马懿一样，看着我，知道我的底细。然后就想要有朝一日做上我的位置。怎么可能？”

    迟碧洁说道：“你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也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老板想了想，说道：“所以，这些人必须除掉。即使我死了，也必须是除掉这些人的。”

    迟碧洁说道：“你不可以死的。”

    唐雅兰坐在电脑桌子前面，看着电脑。电脑里面有着连珏的头像。

    迟木峰走了进来，看到唐雅兰，说道：“你中午又没有睡觉？”

    唐雅兰指了一下电脑里面的连珏头像，说道：“心里有事情，所以就没有睡觉。”

    迟木峰看着唐雅兰，说道：“你是看这个人？还是想要怎么样？”

    唐雅兰说道：“什么意思？”看着迟木峰，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

    迟木峰并没有因此畏缩，而是针锋相对地说道：“你现在这个态度，已经不是面对着一个罪犯了。”

第三十五章          拖延时间

    唐雅兰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迟木峰也不客气，说道：“很多情都是从好奇开始的。”

    唐雅兰说道：“如果你一眼就可以看出杀人犯，我也会好奇的。”

    迟木峰说道：“这是凑巧而已。”

    唐雅兰说道：“就算是凑巧，但是，你能够做到吗？”

    迟木峰很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我做不到的。”看着电脑屏幕上面连珏的头像，“他很有可能还是罪犯的。”

    唐雅兰说道：“你觉得一个罪犯会管这样的杀人犯？”

    迟木峰说道：“为什么不管？”

    唐雅兰起身，给自己倒一杯热水，同时说道：“作为一个毒贩，凡事会尽量小心，而不是暴露自己的能力。但是，连珏并没有这么做。”回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迟木峰想了想，说道：“很有可能的是，他和一般毒贩不同。”

    唐雅兰说道：“如果是毒枭，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迟木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的。”

    唐雅兰说道：“并没有什么例外。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定性的。连珏的绰号是老大。而绰号老大的人很多。”

    迟木峰想了一下，说道：“但是，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连珏的。”

    唐雅兰说道：“问题是，这些矛头，只是最近的时候才指向连珏的，而而不是早就指向连珏的。”

    迟木峰说道：“是才刚刚发觉的。”

    唐雅兰说道：“你觉得这说得通吗？”看迟木峰，“老大一直都存在，只是没有露出本来面目；而且，很久以来，我们并不知道老大这个人是谁，只是知道有这个人。而最近一段时间，矛头开始指向连珏，说连珏就是贩毒头子，就是毒枭。”慢慢的拿起茶杯，又慢慢地放下，“可是，总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迟木峰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事情，我也觉得不对劲儿了。”

    唐雅兰说道：“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迟木峰说道：“按道理来说，谁是毒枭，可能每一个人都可能会猜测到的，只是具体一些，就不可能会知道了。而且，因为毒枭的绰号存在，所以，很多人都应该知道毒枭这个人物。而毒枭的暴露，是一点点开始露出破绽的，而不是指向谁的。”看着电脑里面连珏的头像，继续说道，“就不是这样，等于是直接确定了。要知道，警察追查很久了，都没有确定老大是谁，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就知道到了老大是谁？这件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唐雅兰说道：“除非是人为的，否则就没有可能会是这样的？”

    迟木峰说道：“除非是为了扰乱所有人的想法，否则就没有可能会这样。这是一个很明显的误导。”

    唐雅兰微微地楞了一下，说道：“误导？”

    迟木峰说道：“对，就是误导。”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为什么要误导？难道把所有人都看成了是傻子吗？”

    迟木峰说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傻子，而最有可能的是，这个毒枭，需要的是时间。”

    唐雅兰有些不明白地说道：“毒枭需要时间？为什么会这样？”

    迟木峰说道：“没有人会知道毒枭的目的。但是，毒枭需要时间是肯定的。”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毒枭需要时间做事情？”

    迟木峰说道：“可以这么说。毒枭是为了有时间做事情，所以才会故意混淆视听的。当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假消息的时候，也是毒枭开始做事情的时候。”想了一下，又说，“应该说，是已经做完事情的时候。”

    唐雅兰想了一下，说道：“毒枭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

    阳光很热，而迟碧洁和老板从茶馆出来，慢慢地走着，看上去是极端的不协调，但是，迟碧洁却一脸的兴奋，还有幸福；而老板则是一脸的淡然。

    迟碧洁挽着老板的手臂，说道：“我们去吃饭？”

    老板说道：“你觉得我们可以出去吃饭？”

    迟碧洁说道：“难道不可以？”

    老板笑了，对迟碧洁说道：“你觉得作为海景饭店的老板，去哪里吃饭合适？”

    迟碧洁楞了一下，说道：“我忘了你的身份。”

    老板说道：“我也想要安安静静地吃饭，但是，现在我的身份，是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的。”

    到了停车场，两个人上了车，老板坐在副驾驶上，而迟碧洁开着车。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我先回海景饭店，下午我告诉你连珏的住址。”

    迟碧洁说道：“是。”发动车，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老板，“警察需要多长时间发觉连珏的身份是假的？”

    老板看了迟碧洁一眼，说道：“你关心这个？”

    迟碧洁说道：“我并不关心这一点。但是，这事情必须知道的。”

    老板说道：“空调先开着。”

    迟碧洁说道：“是。”车内空调继续开着，而车停在了原地。

    老板说道：“并不是谁的错，也不是谁的原因，而是这里面有着许许多多的因素。我不知道警察会什么时候发现老板并不是毒枭老大，而毒枭老大也不是连珏，即使是现在发现了，我也不可能会在意的。”

    迟碧洁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老板说道：“我想要的是时间。原来打算是让警察多怀疑一段时间的。现在却没有这个必要了。”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的。”

    老板说道：“实际上，这件事情是很简单的。只是你并没有分析出来而已。”

    迟碧洁还是不明白地说道：“我没有弄懂。如果我懂了，我也是老板了。”

    老板笑了，说道：“原来是想要长时间，让警察注意连珏，而不是注意到我的。因为我的事情很多，很复杂。而且，我想要安排，需要时间进行安排。因为我想要除掉德子和六子的那些人。”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所以，才会让警察注意连珏，而没有会注意到其他的人或者是事情？”

    老板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事情开始发生变化，所以，才会让很多事情开始进行演变的。”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我还是没有全部弄懂的。”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现在，即使是警察注意到我，我的计划会因此而改变吗？”

    迟碧洁说道：“这不可能。”

    老板说道：“所以，很多事情只是已经开始改变了。”

    迟碧洁说道：“但是，如果警察并没有发觉，不是更好？”

    老板很自信地说道：“警察刚刚怀疑完连珏，就会那么快怀疑我？”

    迟碧洁说道：“我不知道。除非你露出了破绽。”

    老板说道：“我露出了破绽？”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你没有任何的破绽。”

    老板说道：“这是一个空白期。趁这个空白期，我们做事情，警察是可不能会轻易地怀疑到我们的。所以，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开始整理我们的事情。而连珏的存在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田馨走在树荫下，脑子里面继续回忆着和老汪打交道的过程。

    天气的炎热，似乎和田馨的心中是两个世界一样，也似乎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田馨并没有感到热浪，而是感觉到了寒冷。

    老汪是和她进行纠缠的。她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慢慢地想来，心里有种许许多多的不解之处。

    老汪是很擅长唇舌攻势的，而且善于的是把一根稻草说着是一根金条。如果是用在审讯案犯身上，可能是功劳一件。但是，老汪善于的是钻营，而不是用在了正常的事情上面。在上午的交谈中，老汪不着边际地说了很多的话，而且，也好像还是故意在挑战着田馨的耐心，直到田馨说出了“连珏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这句话，老汪好像是才松了一口气。

    老汪是在探着田馨的口气。但是，这件事情，好像是只有局长和她田馨等几个知道，老汪是不可能会知道的。老汪的目的是什么？

    这让田馨有些惊讶。

    这一次，她开始重视老汪了。看来，老汪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还有，老汪这个人，是很会出卖许多人利益的人，是守不住秘密的人。他一旦知道还会对连珏进行监视，就会通知别人的。问题是，这并不是一个小事情，老汪怎么可以出卖警察集体的利益？

    这件事情必须是上报。

    田馨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对局长进行汇报。

    老板来到了海景饭店的大厅，照例看了一下。

    几个人和老板打着招呼。

    柳灵静看见老板，走了过来。

    老板也看到了柳灵静，心中猜到很有可能是老汪过来了。

    果然，柳灵静走过来，对老板说道：“老板。老汪在老地方。”

    这是常年给老汪留下的一个房间。

    老板反映很淡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了。”心中有些惊喜，也有些着急，他想要从老汪的口中知道许多的情况；毕竟明天就想要行动了，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涛声依旧，波浪起伏，可以看到海水滔天。

    老汪就这样吃着饭，突然敲门声响起来。

    老汪心中知道是老板来了，所以脸上露出了惊喜，却也马上变了一个脸，说道：“进来。”

    老板走了进来，对老汪说道：“汪哥，听说你来了，就连忙来到这里的。”

    老汪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老板说道：“这是肯定的。”顺手关上了门。

    而老汪趁着找个机会，看到了老板手里拿着的酒，不由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即使是平时，老板来这里和他一起喝酒，也会是准备一瓶好酒的。

    老板看着老汪说道：“这是新弄来的好酒。”把酒放在桌上。然后很自然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老汪看了一下破旧的酒瓶上面帖子，说道：“这酒有年头了。”

    老板很自然地说道：“是解放初期的酒。”

    老汪想了一下，说道：“解放初期的酒？”

    老板说道：“尝一下，看看味道怎么样？”

    老汪说道：“那个时候的酒，都是好酒。何况是过了这么多年？”

    老板打开瓶子，一股酒香四溢。

    老汪情不自禁地吸着鼻子上，说道：“好酒。”

    老板笑了，对老汪说道：“好酒。”开始斟酒。

    局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而他的身后，则是田馨正在汇报情况。

    田馨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些。”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别的？”

    田馨说道：“没有了。”

    局长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田馨，说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这是我所犯的错误。”

    局长说道：“并不是你所犯的错误，而应该说是你的功劳。”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我的功劳？”

    局长说道：“你的功劳。”对田馨摆摆手，示意田馨坐下。

    田馨说道：“是。”坐下。

    局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田馨，说道：“你不用担心，这是好事情。”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老汪这个人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敲打他的。”

    田馨愣一下，说道：“是因为去海景饭店吃饭的事情？”

    局长说道：“不错。这件事情影响不好，可以时候是十分恶劣，但是，因为老汪的关系网，所以这件事情这可能是大事变小，小事变了，最后不了了之的。”

    田馨说道：“我知道了。”

    局长说道：“老汪并没有多少底牌，而且他的底牌，被我们很多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们只能是开始忠告，至于是听还是不听，就在于他自己了。”看着田馨，“但是， 你情急之下说的事情，老汪就会认为是真的，这个时候，他就会无意中泄露出去。”

    田馨说道：“连珏不是很危险？”

    局长说道：“连珏并没有多少危险的。他只是一个假象而已。没有用处的假象。”楞了一下，“这件事情怎么有些不对头？”

    田馨看着局长，问道：“怎么就不对头了？”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如果连珏是假老大，假的毒枭，很快就会被我们这些人识破的。”

    田馨说道：“这是肯定的。”

    局长说道：“这就是真正毒贩的祸水东引。”

    田馨说道：“是。”

    局长说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田馨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毒贩让连珏成为老大，成为我们的目标，而我们早晚有一天就会发觉的。”

    局长说道：“这个时间是可能会很久的。因为这个人是很聪明的。所以，他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应该知道连珏并不是真正的毒贩。”

    田馨说道：“问题是，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局长看了田馨一眼，淡淡地说道：“没有哪一个人会做一些没有任何用处的事情。你要知道。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不简单，也是很不一样的。”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的不一样，并不在于我们，而在于毒贩。毒贩会做没有用处的事情。”想了一下，“这样的事情，所掩盖的真相只是暂时的，而不可能会是很久的。”

    局长说道：“对。很短的时间内，我们就可以判断出事情的真伪。而这个毒贩，应该知道这一点的。”

    田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不是为了拖延时间？”

    局长说道：“为什么要拖延时间？”

    田馨说道：“我不知道了。”

    局长又说道：“而且，我们并不知道毒枭是谁，也没有可能会知道老大是谁。”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毒枭正在计划一些事情，力有未逮，担心他自己露出破绽。”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为了掩盖他有可能露出的破绽，所以就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田馨说道：“是。”

    局长又沉默了一下，说道：“有这个可能。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会是如此？”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有可能的事情是，是发生了让这个毒枭都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

    局长楞了一下，说道：“毒枭都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这可能吗？”看着田馨，“要知道，毒枭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只有几种情况。第一，是没有办法控制我们警察的；第二，是没有办法控制内讧的；第三，是没有办法控制那些吸毒者的数量。嗯？”看着田馨，“内讧？”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田馨几乎同时说道：“内讧？”

    海风吹着，涛声响着；海浪不时拍打着岩石，然后就可以看到千朵雪花，在刹那间开始绽放。

    美丽的景色，就这样慢慢地飞舞在空中，此起彼伏。

    似乎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景色，也说是习以为常，老板和老汪都没有在意这样的景色，而是继续喝着酒。

    老汪有些醉眼朦胧，看着老板，说道：“你知道吗？我因为过来吃饭挨训了。”

    老板看着老汪，脸上并没有变化，只是把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看着老板，说道：“为什么？”

    老汪看着老板，说道：“你这是装糊涂？”

    老板楞了一下，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老汪说道：“其实，你应该知道的。而且，每一个人都应该知道的。”

第三十六章、    露出马脚

    老板看着老汪，说道：“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平常百姓，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警察的事情？”

    老汪说道：“这并不是我们警察的事情，而是很多事情，很多部门。啊，应该说凡是政府部门，都应该遵守的规定。”

    老板说道：“很多事情？很多部门？还应该遵守？”

    老汪用手指了指天空，说道：“上面的规定。”

    老板这个时候才明白，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中央规定不让吃喝的。看着老汪，说道：“就因为这个？”

    老汪说道：“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的，偏偏要这样折腾。”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喝酒。”拿起酒杯，“感情深，一口闷。”然后一扬脖子，就立即是一饮而尽。

    老汪也很干脆，说道：“好。”也举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老板看着老汪喝完，然后说：“还是这样喝酒过瘾。”

    老汪说道：“这倒是。”拿起酒瓶，开始倒酒；手有些不稳，酒撒了出来。

    老板认认真真地看了老汪一眼，说道：“汪哥，我来。”从老汪的手里拿过酒瓶，开始斟酒。斟满后，放下酒瓶，看着老汪，说道，“你就那么相信那些人？”

    老汪说道：“你不懂得。”拍着自己的胸膛，很自信地说道，“我老汪是什么人？就算是一个笨蛋，但是，在公安局干了这么多年，也学会了很多的。”

    老板看向老汪，说道：“你很厉害的。”

    老汪看着老板，说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相信他们的。所以，就去问田馨。”有些失意，“你不知道田馨是谁，是我们警察的一朵花，是警花。因为她看不起我的，所以，我知道。”

    老板这个时候已经判断出来，老汪确实是喝多了。但是，并没有制止，而是继续说道：“她为什么会看不起你？”如果是平时，他是可不能会这样问道，这是在诱导老汪。可是，事实上，老汪这个人已经是喝多了，大脑反应有些迟钝，也不是清醒。还有，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老汪这个人即使是喝醉了，也会有着一些事情不会说出来；而有些事情就会随随便便地说。不会说出来的事情，就是老汪这个人会怎么搞关系的；而说出来的，就是案子。无论是什么样的案子，在老汪的眼睛里，都没有多少关系的。而最为重要的是，老汪这个人的关系网，才是最为可怕的。否则，老汪是不可能会做到今天这样的位置的。治安处处长，一个很耐人寻味的处长，而且好处很多的处长。

    老汪不屑地回答道：“这并不是我的错，也是她对我的嫉妒。因为我这个人没有别的能力，就是会拉关系。谁叫他们不会了？”慢慢地喝了一口酒，说道，“这是我的能力，他们做不了的。”

    老板也承认地说道：“这倒是。”

    老汪说道：“他们是什么？什么都不是。而我这个人是不可能会把一些事情放在心上的。但是，也不可能会不放在心上。而局长找我，我就很怀疑的，于是就过去找田馨。因为我看到田馨今天去局长办公室。”

    老板想了一下，看着老汪，说道：“这里面不是有什么事情吧？”

    老汪说道：“这是不可能的。”看着老汪，“你想多了。”

    老板说道：“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没有想到？”

    老汪说道：“田馨的身份很不一般的。”用手指了一下天空，“是厅里的大人物子女。”

    老板看着老汪，说道：“怎么就来这里了？”

    老汪说道：“是想要过来镀金的。而且，她也是很有能力的。”看着老板，“这是厅里面的人透露出来的。”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很特殊的存在？”

    老汪说道：“并不是很特殊的存在，而是很现实地存在。”喝了一口酒，“她的能力很突出，只是还嫩了一点。”

    老板看着老汪说道：“你不是说她很有能力？”

    老汪说道：“很有能力是很有能力，只是她太过年轻了。”

    老板还是没有弄不明白，看着老汪，说道：“这和年轻有什么关系？”

    老汪看着老板，说道：“年轻人，是经受不了事情的。怕麻烦，这就是最大的毛病。”

    老板看着老汪，说道：“这倒是。年轻人很少会有耐心的。”

    老汪看着老板，说道：“所以，我就和她开始交谈，说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最后的结果是，她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她说了什么？”

    老板看着老汪，说道：“我不是神仙。”

    老汪说道：“她当时忍无可忍地对我说，连珏还没有调查明白。”

    外面的天空，很蓝；外面的街上，郁翠葱葱，看起来赏心悦目。但是，在这个城市里面，总是会有着许许多多不协调的事情，在不断发生，就像是天空的云，衔接的并不好一样。

    局长再一次站在从窗口，看着外面；而田馨则坐着，沉思着。

    局长并没有回头，而是缓缓地说道：“他们很有可能会发生内讧的。”

    田馨说道：“我们知道是内讧。但是，他们会决定在什么时候开始内讧？”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我们是不可能会知道，只能是猜测。”

    田馨说道：“问题是，他们即使是内讧，就不可能会是突然发生的事情，而是酝酿了很久的事情。”

    局长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田馨，说道：“你看过电影？是黑生活的电影？”

    田馨说道：“看过的。”

    局长说道：“很多的黑社会都是会发生这样内讧的事情。”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黑社会发生内讧？”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再想想。”

    田馨说道：“黑社会发生内讧，无非就是为了利益的。”

    局长说道：“不错。就是为了发生了利益，我们是官场，也会为了一些利益相互攻击。但是，只是人身攻击。而黑社会就不同了。他们的利益，就不可能会简单的人生攻击。因为很多时候，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人独占所有的利益。一山不容二虎，而不是平摊利益。”

    田馨说道：“当一方面的势力变得强大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想要把那些其它的势力消灭干净。”

    局长说道：“这是一个方面的。”

    田馨楞了一下，看着局长，说道：“难道还有其它的原因？”

    局长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坐了下来，看着田馨，说道：“一般来说，发生内讧的原因，最为主要的原因在于，就是这个黑社会老大的控制力，对整个黑社会控制，面临着崩溃的危险。”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是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是控制能力强，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局长淡淡地说道：“并不一定是控制力的问题。”

    田馨很奇怪地问道：“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局长说道：“因为利益的驱使之下，所以，很多时候，一些人会铤而走险的。”

    田馨说道：“不错。是有一些人会铤而走险。但是，也是因为控制力出现了问题，才会如此的。”

    局长说道：“我不否认这一点。”看着田馨，说道，“你觉不觉得你走入一个误区？”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沉默一下，“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局长说道：“你从来就没有说错什么的。只是你的惯性思维的干扰下，让你很容易就做出错误的判断。”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局长说道：“如果你把事情倒过去想一想，就很容易这里面的事情不对劲儿的。”

    田馨说道：“倒过去想一想？”

    局长说道：“是的。”

    田馨想着。现在猜到的是这些人开始内讧。而这些人是什么人？是一些贩毒的人贩毒的人，和黑社会是相同的性质，却有着本质的不同。黑社会的冲突，很多时候，就是拿着刀，相互招呼着。但是，贩毒的人，手中是没有刀的，有的就是枪，而且很有可能是重武器，否则不足以保持自己的安全。所以，这些人是不可能有着善心，也不可能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很有可能都是亡命之徒。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想要对贩毒头子看不惯了，所以才会想要杀了这个贩毒头子。或者，很有可能是，他们是为了利益。为了什么都不重要的，而重要的是这些人是开始内讧的。

    为什么知道这些人会内讧？是因为判断，从一些迹象表明，这个毒枭是失去控制力的。一般来说，一个黑社会的内讧，很少有人会不知道的，即使是平民百姓，也会有着很多流传的信息，很多的似是而非。而贩毒的人，一般来说，组织是十分严密的，比一般的黑社会都严密，这样内讧事情，是不可能会轻易地暴露出来的。

    嗯？这个时候，田馨发觉不对劲儿了。因为警察是不可能会知道内讧事情。这一切都是一个简单的判断，是根据一些现象进行判断的。而这个判断的正确性，是否是值得信任？如果是毒枭，不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是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的， 也不可能会算计连珏的。而这个时候，他做到这一点，开始陷害连珏，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这个毒枭知道，很多事情是不可能会瞒过警察的。而且，警察的判断，是很容易就得出结论的。因为警察不可能会随意地抓人，而是想要求证。

    既然是求证，那么就需要时间的。这一点是很容易就可以得到结论的。而这个毒枭，叫做“老大”的毒枭，很显然是需要这段时间。因为警察的所有注意力放在了连珏身上，那么就没有时间会注意毒枭的动向；而这个时候，毒枭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开始算计着他下面的那些人。

    贩毒的人，从来就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否则就不可能会贩毒。这些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别人总是骑在自己的头上？如果有机会，就会想要除掉毒枭的。而在没有实力之前，他们是不可能会这样做的。而毒枭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开始算计着。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毒枭要算计他们，也不可能会算到毒枭早就想要让这些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因为他们知道，很多的手下反叛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从这一点开始推算，就说明这个毒枭早就开始策划的。

    田馨的眼睛有些情不自禁地眯了一下，也变得凌厉起来，看着局长，说道：“难道这件事情，就是这个‘老大’一手操纵的？”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我也不愿意就这样想，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还是事实。”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毒枭，就太过厉害了。”

    局长苦笑了一下，对田馨说道：“这个毒枭，算计的不单单是他的兄弟，包括我们，还有很多人。”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包括他身边所有的人？”

    局长说道：“说句很客气的话，恐怕是除了他自己，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算计当中的。”

    田馨说道：“难道他就没有人性？”

    远远传来了一声船笛，随后看到一条模糊的影子，从地平面上面出现，缓缓地驶过来。逐渐的拉近，才可以看清楚是一艘船。

    慢慢驶过来轮船，随着海浪不断起伏着。

    这样的景色，似乎是司空见惯了。

    老板和老汪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继续喝着酒。

    老板想了一下，才说道：“难道她就不可能会欺骗你？”

    老汪很自信地说道：“我还有判断出来是否撒谎的。”看着老板，“就像是你一样。你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让我吃饭喝酒？而且是不吃不喝？”

    老板说道：“我们的关系好。”

    老汪对老板摆摆手，说道：“这和关系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而是你这个人想要求我办事情。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老板看着老汪，说道：“我没有事情想让你帮忙的。”

    老汪看着老板，说道：“你就不用这样。对我来说，这点小事情，还有办到的。”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你汪哥别的能力没有，想要拉关系，还是可以的。”

    老板看着老汪，说道：“真的没有事情。”

    老汪愣了一下，说道：“有些事情，我是办不了的。”

    老板看着老汪，说道：“你怎么会这么说？”

    老汪看着老汪，说道：“我来吃饭，从来就没有要过钱。这说明了什么？”不等老板回答，就继续说，“这说明你想让我办的事情，不是一般的事情。用一句话说，就是‘所谋着大，所求者甚’，对吧？”

    老板装着糊涂问老汪，说道：“我读书少，你不要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我听不明白的。”

    老汪说道：“好，我就简单一点说，就是你想要图谋的事情，是大事情；想要求我的东西，是很多很多的。”

    老板想了一下，看着老汪，说道：“我还真没有想要让你办的事情。”

    老汪愣了一下，看着老板，说道：“你一直和我这样打交道是为什么？”

    老板看着老汪，诚恳地说：“我只是觉得和你投缘。”

    老汪说道：“我们是很投缘的。”对老板举起了酒杯，“来，走一个。”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老板看着老汪的举动，觉得有些奇怪，然后喝下酒，就继续斟酒。

    老板并不知道，老汪这个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老汪几乎是可以肯定，老板是为了接近他老汪才会这样一直免单的。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就是因为老板的一句话“我只是觉得和你投缘”。“我只是觉得和你投缘”，如果是一般人说这句话，老汪并不可能会在意；而且，老汪经常和别人说的也是这句话“我只是觉得和你投缘”。“投缘”？真的“投缘”？还是假的“投缘”？这件事情，就很显然是不简单了。

    投缘的人很多，从来就没有看到老板给谁免单的。但是，一直以来，却给他老汪免单。从这一点上说，很显然，老板这个人是有事情相求的。如果是一般事情，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是说出来的。而老板一直都没有说。今天是老汪忍不住，才会这样询问的。否则，他是不能会这样问出来的。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的。

    他是一个警察，一个处长，而不是税务工商人员，可以任意地、用各种名目吃饭的。即使是税务工商部门，他们也不可能会每一天都过来吃饭的。很显然这里面是很不正常的事情。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老板过于热情了。而每一次老汪来这里吃饭，老板几乎都会作陪。这不是一般人的待遇，而是很厉害的待遇了。一个企业家，陪着一个处长吃饭？想想就有些不对头了。

    以前，老汪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这件事情，但是，老汪的“我只是觉得和你投缘”这句话，让老汪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细细的思考一下，猛然之间，他发觉并不是一个地方不对劲，而是很多的地方不对劲。

    老板把两个酒杯筛满酒，对老汪说道：“汪哥，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知道的。”

第三十七章    毒枭的人性

    老汪说道：“我知道，当然知道。”

    老汪喝酒喝多了，本来是舌头应该发板的，不听指挥的，所以说起话来，就应该是有些含糊的。但是，现在，却突然之间，变得清晰了很多。老板立即觉察出来不对劲儿，可是，并没有言语，只是淡淡地看了老汪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没有事情求你的，你放心好了。”

    老汪说道：“这就好。”伸手拍了一下老板的手臂，以示亲昵，然后说道，“我怎么可能会不放心？”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老汪从来就不喜欢用动作，就是肢体接触别人的。在老板的印象里，这是第一次。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而且是很不对劲儿了。老板看着老汪，老汪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这里是有空调，不可能会热的。但是，却已经开始流汗。这说明了什么？很显然，老汪已经发现大量什么。老板并没有在意，说道：“我确实有事情想要麻烦你的。”

    老汪的身子一僵，只是一瞬，立即恢复如初，对老板说道：“你说。只要你汪哥能够办到，就绝不可能会含糊的。”

    尽管只是一瞬，老板还是觉察了；可是并没有挂在脸上，说道：“我有个朋友犯法了，被判了十年年。”

    老汪放松下来，说道：“不是大事情。我来解决。”

    老板说道：“好。”在这一刻，却决定必须除掉老汪。

    屋里面，并没有任何燥热的迹象，但是，田馨和局长都有些不安。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难道你就和毒枭说人性？”脸上很冷，“如果毒枭有人性，会贩毒吗？很多人都会因此倾家荡产，很多人也会因此家破人亡。如果有人性，就不可能会做下去的。”

    田馨说道：“那么，他算计的结果，是换一批手下？”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老手下，用得舒服，比新手强多了。新手容易出事情的，而老手是很容易就把所有的事情做好的。”

    田馨说道：“问题是，这些老手出问题了，想要除掉他的。”

    局长对田馨说道：“怎么可能会没有对这个毒枭忠心的人？”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对毒枭忠心的人肯定有。毒枭为什么不用？嗯？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这就是真正的问题。有人对毒枭是很忠心的，而这些人是老手。如果毒枭联合这些人，很多人就会铲除那些不满的人，或者是想要反抗的人。”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这一点很容易做到的。登高一呼，很多人都会响应。”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很多人都不知道老板的心思，也不知道老板已经知道他们想要反抗。这个时候，如果是先下手为强，你觉得会怎么样？”

    田馨说道：“很容易就解决问题的。”慢慢地思忖了一下，“这个毒枭，是想要做什么？”

    局长说道：“还不知道会想要做什么的。”

    田馨看着局长，有些愣怔地说道：“不是想要杀了所有人吧？”

    局长对田馨说道：“他一个人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的。”

    田馨说道：“难道就没有帮手？”

    局长对田馨说道：“怎么可能会有帮手？”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既然是这个人不可能会一个人做到，为什么就没有帮手？”

    局长说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帮手？如果是他原来的那些手下，很有可能会把那些反抗的人铲除的一干二净。但是，这些人并不是他的帮手，这个毒枭也没有动用这些人。”

    田馨说道：“但是，是不是我们有些情况不知道的？一个人是不可能会杀掉所有的人。如果是有人帮助，就会有可能会除掉所有的人。”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这样的人，会有什么人值得他的信任？会帮助他？”

    田馨说道：“我也不知道。”

    局长继续分析，慢慢地说道：“他身边的人，都已经不信任了。这是肯定的。如果有人帮助，他会找谁？”

    田馨说道：“原来和毒枭在一起的人，他们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因为如果毒枭从原来的那些人里面找人帮助，是很容易出现事情的。”

    局长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不错。原来的那些人，已经不值得信任。但是，有什么样的人值得毒枭信任？”

    田馨说道：“肯定是我们遗忘了什么。”

    局长不置可否，而是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并不只是这一点，而是很多地方的。从我们和毒枭打交道，就可以看出来的。”

    田馨说道：“他们就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局长对田馨说道：“不错。而且是悍不畏死的军队。不知道是什么方法训练的。我们也从来就没有抓过活口的。”

    田馨说道：“是。”

    局长对田馨说道：“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想要消灭这些训练有素的人，就需要更厉害的人来做事情。”看着田馨，“比毒枭手下的人更厉害，你觉得会怎么样？”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是应该比毒枭更厉害的。但是，我们到底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局长说道：“这样的条件，想要满足，是很困难的事情。我们到底遗忘了什么？”

    田馨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遗忘了什么的。”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会弄明白的。”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除非是把人送到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进行集训。”

    田馨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说道：“什么地方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局长也是很平平淡淡地说道：“比如是在国外受训。”

    田馨说道：“或许就是这样的。”旋即觉得不对，“什么？”

    局长看田馨，说道：“你怎么一惊一乍的？不就是国外受训吗？有什么不对？”停了一下，“哦？”突然站起来，说道，“国外？”

    田馨说道：“是的，就是在国外受训，而不是参军。”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馨说道：“你还没有弄明白？”

    局长摆摆手，对田馨说道：“我们说得不是一个意思。”又加了一句，“让我静一静。”缓缓地坐下来，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又放下，旋即又开始喝着。而茶杯并没有水，他只是下意识地做着这个动作。然后，把茶杯移开。

    田馨看着局长，本来是想要提醒局长的，但是，却没有提醒。

    过了很久，局长才缓缓地说道：“这件事情，好像是并不简单。”

    田馨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很不简单的。”

    局长挥了一下手，对田馨说道：“我说的意思，你还是没有明白的。”看着田馨，慢慢地说，“从一开始，这个毒枭，就想要除掉这些人的。”

    田馨说道：“本来是早就打算了的。”

    局长对田馨说道：“我的意思，你还是没有弄懂的。”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我说的不对？”

    局长对田馨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毒枭，从一开始，就是从贩毒的开始，或者是说，从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就想要除掉这些人的。”

    田馨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不可能。”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田馨说道：“那个时候，这些人是为他卖命的。他怎么可能会想要除掉这些人？”

    老汪有些醉意地走出了海景饭店，抬头看看阳光，阳光还是那样继续保持着热情。

    老汪不由骂了一句，然后到停车场。本来是想要开车的，但是，因为有心事，所以就慢慢从停车场的边上走了过去。从喝酒到出来，这个过程过滤一边，似乎并没有什么错误。即使从老板出现，到他走出雅间，就像是电影里面的慢镜头一样，慢慢地从他脑海里面出现；有些地方，还需要过滤几遍。似乎并没有出现过错；老板的表现是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错误，哪怕是一点瑕疵的地方都没有。这很明显是不对劲儿的。如果是一般人，不可能会发现这里面的不对的地方。但是，作为一个警察，是很难被忽略过去的。

    而且，他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就可能会生根发芽，就会很快蔓延起来，就像星星之火，因为怀疑，只是一个火星，一个不起眼的小火星，却遇到了干草，所以，就发出了燎原之势。本来对他来说，并不愿意怀疑老板的。但是，现在，却已经开始怀疑了。而这一怀疑，让他有些惊悚的感觉，感到了老板的可怕。

    慢慢地思考，却有些焦虑，也有些着急。这个时候，他知道如果再继续着急，只能是于事无补，而且，很有可能的是，他什么都想不到，因为他的心乱了。走了几步，慢慢地调整心态，然后慢慢的想着，就像是电影里面的慢镜头一样，把老板的形象不断地展现出来。从认识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不断地进行着整理。

    是怎么认识老板的？现在怎么想不起来了？

    不自觉地叹口气，忽然觉得，怎么认识老板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老板的交往。在老板交往的过程中，老板从来就没有露出过瑕疵，或者是说过什么不恰当的话。这就很明显是不对的。作为普通人来说，是不能会不说错话，也不可能会不做错事情的。当然，普通人也不容易发觉老板有些不对劲儿的。但是，作为一个老警察，尽管只会是拉关系的老警察，还是有着一定的判断能力的。他只是一个警察，而不是一个废物。即使是一个废物，当警察这么长时间，也会知道这里很多的东西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会不犯错，这是一个常识。有的罪犯，就是审问的时候，每一次口供都是一样，都没有漏洞。但是，这就是最大的漏洞。因为不可能会记着每一个细节，也不可能记着每一个动作的漏洞，但是，回答的却是滴水不漏。这里面的原因很简单的，就是这个人经过了许多次的演练，所以才会如此的。

    这就和老板是一样的。或许，老板并没有做过警察，所以并不知道，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着破绽的，而不是没有破绽的。

    可是老板并没有破绽，从这一点上说，老板是经过了多少次演变才会是如此。但是，老板为什么要接触他？

    阳光依旧是显现着它的炙热，在天空中缓慢地移动着。

    在局长办公室里，局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田馨坐在对面，二人继续交谈着。

    局长对田馨说道：“他们不是为他卖命的，而是为钱卖命的。”想了一下，“这个说法也是不正确的。好像是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决定这么做的。但是，并没有想好是怎么做的，也好像说不通的。”

    田馨却说道：“我好像是有些明白了。”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说。”

    田馨说道：“是。这个毒枭，从一开始就想要除掉这些人，但是，很有可能是力有未逮，或者是需要这些人，或者是想要让这些人暂时为他卖命，所以就没有出手。”

    局长对田馨说道：“不错。”

    田馨对局长继续说道：“可能是力有未逮占有很大的方面。而他想要除掉这些人，知道仅仅只是凭借着他一个人是不可能会做到的。那么，就必须是想方设法找帮手。而这个帮手是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才可以对他有所帮助的。”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几乎是正确的，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是进行纠正。”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什么？”

    局长对田馨说道：“毒枭的那些人，恐怕都见过血，所以才会如此的。而作为毒枭的帮手，如果没有经过训练，会怎么样？”

    田馨说道：“刚才说过，已经是经过训练的。”

    局长对田馨说道：“可能是我表达的不正确。”看着田馨，“我的意思是说，即使是经过了严格训练，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我还是不懂。”

    局长对田馨说道：“如果你对人开枪，会怎么样？”

    田馨说道：“我不可能会对人开枪的。”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局长，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对毒枭有帮助的人，会对人开枪？”

    局长说道：“这个人不单单会对人开枪，而且，除了听从毒枭的命令，就不可能会有其它善恶之念的。”

    田馨脸色变得难看，说道：“如果是没有善恶之念，就会对任何人开枪。”

    局长对田馨说道：“不要以为这是可不能的事情，相对来说，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在于，毒枭的那些人，他们对于这个人来说，就是陌生人的。”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这不可能的。”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田馨对局长说道：“如果是从来就没有见过，怎么杀这些人？”

    局长淡淡地说道：“有照片不够吗？”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们是警察，有时候，照片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很有可能人已经开始变化了。而且，人的脸是动态的，而照片是死的，这中间就有着鲜明的差距。毒枭如果稍微知道一点这样的知识，就不可能会忽略这样的变化。你觉得毒枭会怎么做？”

    局长说道：“如果我是毒枭，就会找机会，让这个人看到所有的人。”

    田馨说道：“什么借口？”

    局长说道：“很普通的借口就可以了。”想了一下，“就像是这些毒枭手下的人都知道毒枭要对他们下手，可是并不知道毒枭对他们什么时候下手。而他们是不能会坐以待毙的，所以，他们也开始算计着毒枭。这件事情，我们前面也进行了分析。”

    田馨说道：“我知道。”

    局长继续说道：“而这个时候，毒枭的那些手下是分成了几派；而毒枭不可能会信任这些人的最前面原因在于，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有无间道的出现。”

    田馨思考了一下，才说：“这应该是毒枭最为担心的。”

    局长说道：“不错。是毒枭最为担心的。所以，毒枭就开始算计着所有人，这就是现实。逼迫着毒枭不信任所有的手下。”

    田馨说道：“是。”

    局长说道：“可是，毒枭的计谋即使是再好，也只是计谋的。因为毒枭和他所信任的人，就是受过特训的人在一起，还是很少，和那些人的力量不成正比的。这个时候，毒枭就开始是实行第二步计划。”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拖延时间？”

    局长慢慢地说道：“不错，就是拖延时间。”看着田馨，“这就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毒枭会领着他所信任的人，找一个借口，到那些人的身边，把这些人的相貌看了一遍。”

    田馨思忖了一下，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些人，那些想要反抗毒枭的人知道，毒枭所信任的什么都不会的，而且是笨手笨脚。”

    局长慢慢地说道：“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都不以为意，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很有可能的是，毒枭会让这些人知道，这个人是他所培养的，用来对付这些人的。”

第三十八章    孩子是谁的

    田馨说道：“不错。每一个人都知道，都会认为这个人构不成威胁。但是，每一个人的相貌，已经被这个人记住。”

    局长说道：“因为这个人‘不会杀人’的印象，印进每一个人的脑子里面。所以，每个人的印象，都会有一个假象，就是毒枭要把这个信任的人培养成为杀人机器，或者是杀人还需要很长时间培养。”

    田馨一边想一边说：“这个印象，很有可能是根深蒂固的。一旦形成，就不容易改变。”

    局长说：“不错。他们都认为毒枭不会动手，而毒枭恰好就打了一个时间差，就暗地里开始动手。”

    田馨说道：“内讧消耗了很多人，使很多人死于非命。而这个时候，恰好就是毒枭动手的时候。”

    局长说道：“不错。很多人都不可能会想到毒枭在这个时候动手。在他们的印象里，毒枭会再过一段时间动手的。”

    田馨由衷地说：“这个毒枭，好算计。”

    局长说道：“这是我们的猜测。一直以来，我们都不知道毒枭是谁，就是这个老大是谁，但是，偏偏他是存在的，而我们从来就没有接触过他这个人的。可以说，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并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而是很多年的事情。尽管我不愿意承认，我还是想要说，这是我们警察显得太过无能了。”

    田馨说道：“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对手太过狡猾。”

    局长看了田馨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是不愿意承认我们的无能。只是我们从来就没有换一个思路来想问题的。”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我们派出了卧底，却从来就没有任何成绩。”

    局长说道：“不错。因为我们如果从一开始就应该想到，这是一个团体，一个集体，一个像军队一样的贩毒人员，就没有必要派出卧底，而且有时候是白白牺牲。”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每一个人都应该熟知另外的人，所以外来的人，根本就进入不了他们的核心。如果是这些人一旦感觉到危险，或者是感觉到哪一个人是威胁，就会立即行动，就会立即想要杀了那个带来危险的人。”

    局长对田馨说道：“不错。这就是我们派出的卧底，为什么一点收效都没有的原因。”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还是不懂。”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不懂什么？”

    田馨对局长说道：“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有些简单了？”

    局长想了一下，才说道：“并不是简单了，而是我们的努力，拨开了一层面纱而已。如果是具体的工作，可能会需要更多的精力。”

    田馨想了想，对局长说道：“你说，连珏会不会知道谁是毒枭？”

    局长思忖了一下，说道：“肯定是知道的。”

    田馨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太阳把树的影子拉得很短，而空气依旧扭曲着。这些似乎都表示着天空的炙热。

    但是，老汪并没有感动热，而是冒出了冷汗，因为他依旧在想着老板的事情，而且是越想越不对头。  

    老汪这个人，对于侦破案件来说，是并没有任何用处的。但是他唯一擅于的地方，就是搞好人际关系的。搞好人际关系，那么，很多时候，就可以轻而易举知道很多事情，很多别人不知道事情。

    老板除非是知道老汪就是这样的人，有着这样的利用价值，所以才会这么做。但是，事实上，老板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有意识地接触着他。既然是接触他，那么就是为了从他口中知道一些事情。很多人反感警察，并不是因为警察的职业，而因为警察的为人。直到这个时候，老汪才知道，很多人为什么会反感他这样的警察。是因为很多的警察，都像他这样泄密的；泄密的结果，是给很多人带来不必要的伤害。比如说强奸案，女方是需要保护的，也有着隐私的存在。而老汪就会进行泄露，给女方带来精神上的伤害。

    并不知道泄露过多少事情，从一开始，老板就是为了从他口中知道一些消息的。他并不是有意如此，也不算想要泄密，但是他的嘴巴里面，就没有秘密。这才是老板接近他的原因。

    还有，很多人看不起警察，也有些漠视警察，是因为有些警察做的很不好。就像是普通人，和警察是朋友，警察吃朋友的，喝朋友的；然后转过头，就开始想要抓朋友。这时候，作为普通人的朋友会怎么样？警察只是执行命令，但是，却没有任何情意。

    而且，他就算是知道了老板用意，也是不可能会去抓的。为什么不会去抓？如果去抓，一是他并没有证据，而且，老板身份特殊，很容易就会让他陷入被动；二是他没有权利的；三是没有借口；四是很容易就会引起老板的反弹。吃了这么久的饭菜，从来就没有付钱，这就说不清楚了。老板怎么可能会没有记录？这是他的把柄啊。而且，也说是他威胁老板，所以才会在这里吃饭的。

    真的是很想摆脱老板，而且是和老板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事实上，却不可能会实现的。因为老板的精明，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是不可能会和老板扯清楚关系的。这个时候，他考虑的是自己官帽，而不是自己的安全。而且，他知道的是，如果一旦老板真的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那么很多人都会让他知道什么是落井下石。虽然他喜欢和别人交朋友，但是，如果真的出事，却不可能会有朋友为他出面的，而是会和他撇清关系。

    太阳在慢慢地涌动着，而屋子里面并没有任何的燥热。

    在局长的办公室里，局长和田馨继续交谈着。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觉得我们应该是相信他的话，还是不相信他的话？”

    田馨说道：“我也不知道。”

    局长说道：“作为一个警察，是担负着一个责任，是不可能会随随便便地相信别人，也不可能会随随便便地抓人。因为我们是警察，所以不可能会轻易地抓人。而且，我们相信连珏，也不可能去抓人，这需要证据。”

    田馨微微地叹口气，说道：“而且，即使是告诉我们，我们也不可能会行动，而很有可能的是，连珏会有麻烦，而且是很大的麻烦。或许，就是这些麻烦是连珏所畏惧的。”

    局长说道：“但是，配合我们警察的工作，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田馨说道：“是义务，而不是职责，所以，很多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局长想了一下，很无奈地说道：“不错。很多人想法都是这样的。而连珏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不喜欢我们这样的‘麻烦’，或者是说，他很不喜欢我们是一个纪律部队，所以才会这样的不愿意出面指认毒枭。”

    田馨思考了一下，看着局长，说道：“有没有可能是，他就不喜欢麻烦？”

    局长不理解地看着田馨，说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田馨说道：“如果是有可能，你觉得连珏会不愿意考警校？”

    局长愣怔了一下，过来好久，才缓缓地说道：“或许他就是考不上的。”

    田馨说道：“你觉得他是考不上？还是能够考上？”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他所就读的学校，我也知道的。是很简单就可以上警校的。可是，他并不愿意，就说明他并不愿意当警察的。”

    田馨说道：“不错。但是，却透露了谁是贩毒头子。”

    局长对田馨说道：“这里面有很多的问题。他透露，很有可能会有着他的目的的。如果这个毒枭就像是我们所判断的那样，你觉得会怎么样？”

    田馨想了想，说道：“会杀了他的老婆孩子。”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那些材料，你都看到了？”

    田馨说道：“看到了，也看透了，也研究透了。”

    局长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对田馨说道：“你真的研究透了？”

    田馨很自信地说道：“可以说倒背如流。”

    局长说道：“这么厉害？”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对我的记忆力是很有信心的。”

    局长说道：“有信心是好事情，只是记忆力好而已。”

    田馨听出了局长话外有音，就说道：“难道有什么不对？”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没有什么不对。我说，你都研究过那些材料？”

    田馨说道：“我都研究过的。如果不是详细研究，怎么可能会倒背如流？”

    局长缓缓地说道：“有自信是好事情啊。”

    田馨说道：“局长，有什么错，请你明说。”

    局长看了田馨一眼说道：“我们作为警察的，并不是只需要有记忆的，而是更需要是我们的判断能力。”

    田馨说道：“我知道的。”

    局长说道：“你还是没有弄明白一件事情的。”

    田馨不明白地看着局长，说道：“我没有弄明白什么事情？”

    局长对田馨说道：“你好像是不服气？”

    田馨说道：“我本来就是不服气的。”

    局长说道：“好吧。那么，我问你，连珏这个人是很怕麻烦的，也不愿意当警察，所以才会现在这样。但是，他的判断推理那里是过人的。”

    田馨说道：“不错。”她还是不知道局长想要说什么。

    局长说道：“连珏却把谁是毒枭，透露了出来。”

    田馨说道：“是啊，有什么问题？”

    局长说道：“一个怕麻烦的人，这个时候透露出这样的消息，很显然是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田馨说道：“我想过这里面有目的的，但是，就是没有搞明白连珏为什么会这么做。”

    局长说道：“因为毒枭威胁到连珏的安全。”

    田馨说道：“怎么可能？”

    局长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田馨说道：“连珏和毒枭之间，并没有联系的。”

    局长说道：“真的没有联系？”

    田馨愣了一下，说道：“难道有联系？”

    局长说道：“你说呢？”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你不会说肖萌萌吧？”

    局长说道：“对，就是肖萌萌。”

    田馨说道：“他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毒枭是不可能会想要杀了连珏的。因为肖萌萌已经嫁给毒枭了，而且是很久了。”

    局长喘口气，说道：“我说的是以前的事情。”

    田馨说道：“一切就更加的没有可能了。”

    局长说道：“我们刚才说过的，毒枭是想要杀了所有的人，所有知道他底细的人，甚至是包括他的妻子，孩子的。”

    田馨说道：“是的。”

    局长说道：“你想，毒枭对自己的孩子下得去手？”

    田馨说道：“毒枭是没有人性的。”

    慢慢的走着，心中有些疲惫，看到路边的长椅，才走过去，慢慢地坐下来，老汪继续思考着。

    虽然是有些没心没肺，可是一旦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让他立即会有一种患得患失。如果是举报老板，会怎么样？并不是不可能举报，也不是不想知恩图报，而是有些冷漠，也有些淡漠，对待老板所有的事情。老汪这个向来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否则也不可能会这样吃喝的。但是，现在出现问题了，所以才会有着如此的想法。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很现实的理论，也是很真实的理论。

    老板死了，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是他能够得到好处，那就是最好的结果。问题是，一直以来，他都和老板走得很近，突然说老板是嫌疑犯，有人会相信？即使是相信，但是，他是否也有着嫌疑？难道说，我去吃饭，就是为了看看老板是否是嫌疑犯？怎么可能？

    很显然，这件事情并不是如此的简单。如果是想要说着其它事情，和老板有关的事情，或许有人会相信。问题是，他不可能会把自己放在了嫌疑的位置上。对他来说，和老板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这是十分不利的。

    老板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毒枭”这两个字。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几乎是本能的挥了挥手，并没有完全闪失理智，低声的自言自语说道：“不，他肯定不是。”却本能地握着拳头，却冷汗开始不断留下。因为如果老板真的是毒枭，他有意无意都泄露了很多的事情。

    云彩在慢慢地运动着，遮挡着天空热烈的阳光。

    在局长的办公室里面，局长和田馨继续交谈着。

    局长说道：“是，是毒枭没有人性。但是，虎毒不食子。”

    田馨说道：“有什么不对？”猛地发觉不对劲儿的地方，看着局长，“这个孩子不是毒枭的？”

    局长说道：“资料里面记录的很翔实的，只是你没有注意而已。”

    田馨想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肖萌萌结婚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局长说道：“不错。”

    田馨又慢慢地说道：“如果肖萌萌怀孕，孩子不是毒枭的，毒枭自然就会毫不客气地杀掉的。所以，这个时候，毒枭自然就不可能会客气的。”

    局长说道：“不错。”

    田馨一边想，一边继续分析，说道：“肖萌萌怀孕，有可能是别人的。”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局长，说道，“连珏？”

    局长说道：“不错。就是连珏的孩子。”

    田馨有些激动，看着局长，说道：“毒枭是想要杀掉肖萌萌和孩子，而连珏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就会让我知道谁是毒枭？”

    局长说道：“是。”

    田馨说道：“而且， 毒枭是不可能会放过连珏的。”

    局长说道：“是。”

    田馨慢慢地说道：“之所以是可能会轻易地放过连珏，是因为毒枭一旦杀了肖萌萌和孩子，连珏就会和他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局长说道：“这就是事情的本来面目。毒枭是可以杀掉肖萌萌和孩子，但是，他更加重视是连珏，因为连珏就凭借着一些蛛丝马迹，就会轻易地判断出来很多事情。而毒枭知道这一点，所以，不可能会留下连珏的。谁知道连珏会不会用脑子和他玩？如果是凭借能力，或者是杀人的本事，连珏不可能会是对手。但是，如果是凭借着智慧，毒枭就不可能是连珏的对手。”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你对连珏这么自信？”

    局长对田馨说道：“这并不是自信的问题，而是判断的问题。就像是毒枭对连珏的判断。一个人凭借着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可以追究出很多事情，这一点是很多人都办不到的。而且，连珏这个人的厉害程度，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从肖萌萌这个人的口中知道了连珏，毒枭就会加以注意。”

    田馨有些失望地说道：“肖萌萌不说就好了。”

    局长对田馨说道：“但是，你要记住，肖萌萌并不是连珏的妻子。所以，肖萌萌才会把很多事情都告诉自己的丈夫。”

    田馨说道：“是。”

    局长说道：“孩子是连珏的，那么就会让毒枭有着很多的忌讳。”

第三十九章    老汪的害怕

    田馨说道：“是。”想了一下，“我记得，我曾经看过那个孩子的。”

    局长愣一下，看着田馨，说道：“你看过？”

    田馨说道：“我曾经跟踪过连珏，而且，碰到过肖萌萌的。当时肖萌萌带着是那个孩子的。那个孩子长得很漂亮。”有些回忆的眼神，“这么一分析，我也知道了原来这中间有很多我不了解的事情。难怪当时肖萌萌看我的眼神是那么奇怪。”

    局长说道：“当时你就已经暴露了。所以，肖萌萌看你会奇怪的。”

    田馨说道：“我知道的。但是，肖萌萌并不因为我是警察才会那样的，而是因为我是问起了那个小孩子的。”

    局长说道：“这就是毒枭现在有些着急除掉连珏的原因。”

    田馨对局长说道：“我们应该对毒枭开始调查的。”

    局长说道：“现在，是继续对连珏的调查。”

    田馨说道：“可是，连珏应该没有嫌疑了？”

    局长说道：“这是我们的推断，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最好的结果，是你过去他家看一下。”

    田馨说道：“可是，他会放我们进去？”

    局长对田馨说道：“连珏是一个聪明人，是不能会做糊涂事情的。如果他不是毒枭，肯定会让你进去的。”

    田馨说道：“如果是毒枭，就不可能会让我进去？”

    局长说道：“不错。”

    田馨想了一下，对局长说道：“明天我就过去。”

    局长说道：“明天，不是你串休？”

    田馨说道：“是我串休。在家没有事情，过去看看。”

    局长说道：“好吧。”

    田馨起身，想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局长，说道：“如果海景饭店老板是毒枭，那么，他会不会从老汪的口中知道很多事情？”

    局长愣了一下，从座位上面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但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心里还是慌乱的。这一点他并没有想到，总觉得老汪是一个老公安，老警察，有些纪律是应该知道的。但是，事实上是，老汪喜欢拉关系的；他有很多关系，所以很多事情看上去是大事，在老汪看来就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情而已。所以，很多时候，老汪就会把所有的事情轻松地说出来。这才是可怕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思考着。

    老汪这个人是很有可能会泄露了他们的行动。他们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追踪下去，就是老汪的泄露；甚至可以说，有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是无关的话，配合着老汪的态度，就会成为有价值的消息。毕竟是毒枭，他的智力是很过人的。但是，这么多年，追踪的结果是什么？还是在原地打转转。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是警察的无能？不，并不是警察的无能。因为这么长的时间里，毒枭，还有那些贩毒的人不可能会没有蛛丝马迹留下来的；甚至可以说，他们和毒枭交过手，而且，杀过毒枭的人。这是刚开始的时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毒枭的声名不显，而不是现在的老大。但是，后来就没有线索了。

    很多年前，局长还不是局长，是亲自率领队伍和毒枭的那些人进行交火的；有一个人负伤了，是悍不畏死。很多人都跑了，那个人也死了。这是最有可能破获毒枭的。后来，毒枭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本来就很怀疑是否是警察队伍里面的出现了问题，但是，一直都没有证据。而现在，田馨的话却提醒了他。

    下午的阳光，把影子拉得很长。海风依旧吹着，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热浪。

    但是，老汪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温暖，而是感觉到寒冷；冷汗依旧还是继续流着，而且心中乱成了一团。

    并不想就这样继续想下去，可是又不能不想；而他开始害怕，可是越是害怕越想；而脑子更加的混乱，更加的矛盾重重。

    如果老板是毒枭，就是一直以来他们经常所要想抓住的毒枭，那么他自己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而且，如果老板是毒枭，他和老板接触，泄露了那些事情，应该算是什么？如果老板说出来这个丑闻，他会怎么样？

    这样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用力地握住拳头，打了一下椅子，感觉到了疼痛。

    “嘭”的一声巨响，让很多路人的目光看着老汪，可是老汪并没有任何的察觉，而是继续思考。这一次他变得冷静起来，摆脱了自己的不良思绪。

    如果老板是毒枭，会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想到了这一点。

    如果老板是毒枭，那么，他今天中午的行为，会让老板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老板了。这是老板所不容许的。那么，老板会怎么样？老板是不可能会容许他活着的，会想要杀了他灭口的。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判断不出来；可是他是警察，所以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是想要杀他灭口，会怎么样？想要对付他的，是不可能会明目张胆地杀了他的。因为这是白天，暴露的的可能性太大，所以他判断这个时候，老板是不可能会动手的；而且，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所以，老板也是不可能会动手的。还有，老板如果不想让警察抓住把柄，是需要进行谋划的。

    但是，尽管已经猜到老板这个时候是可能会对他进行杀手，但是，他还是忍耐不住抬头看着。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到斜阳已经没有了那么的炙热，而是带着温和。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并没有多少停留。有一个人看着直扑过来，让老汪心里紧张。而老汪看着，就这样看着，没有任何反应地看着，心却“怦怦”激烈地跳动；来人越来越近，老汪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这个时候，他很后悔没有穿警服。出来吃饭是不可能会穿警服的，影响不好不说，很有可能的是，会被举报；即使是录像，他也会被免职的。但是，现在后悔了。因为他的职务，和他的性命相比，哪一个更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是穿警服，很有可能来人会从心里发憷，不敢轻易地对他下手。但是，现在，是不可能的。想要跑，可是腿脚发软。只能是一动不动看着，汗水不断滴落。

    来人的脚步，就像是踩在他的心上。他的心跳更快，来人越近，到了他的面前，他的心跳忽然之间停止，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是看着来人。

    来人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匆匆忙忙地从他的面前经过，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老汪激烈地喘息着，有着逃过一劫的感觉。

    阳光有些柔美，而没有了那些骄傲。只是显得平淡了很多。

    在局长室里，局长和田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田馨站着，看着局长的背影；局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

    不自觉地回过身，回到椅子上面坐下，继续思考。却抬头之间，看到了田馨，楞了一下，说道：“你还没有走？”

    田馨说道：“是。”

    局长说道：“是我忘了。其它的事情向后放一放，不要过于着急，按部就班，一步步来。还是调查连珏，把连珏排除嫌疑。”

    田馨说道：“是。”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至于老汪，我们还是这样，不要打草惊蛇，目的是毒枭，不是老汪。”

    田馨说道：“问题是，老汪如果知道我们调查，会怎么样？”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你担心是他会通知毒枭？”

    田馨说道：“如果是他透露一个口风，对我们来说都是十分不利的。”

    局长说道：“老汪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

    田馨看着局长，慢慢地说道：“局长，你觉得我们的行动，会瞒过老汪吗？”

    局长明显地楞了一下，看着田馨，说道：“是不可能会瞒过老汪的。”

    田馨很不客气地说道：“以老汪的关系，在厅里都很有关系的。很多事情是不可能会瞒过他的。”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必须是绕过他。”看着田馨，“毒枭这么长时间没有被我们发觉，就可以看出他的厉害之处。一个风吹草动，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让我们的行动功亏一篑。这是不会允许的。既然是老汪会知道，我们也可以另外进行一套方案。”看着田馨，“把一些人调离，在下面成了专案组。”

    田馨说道：“是。”

    局长又思忖了一下，对田馨说道，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老汪这个人有时候是很精明的。”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如果老汪泄露了，让毒枭知道我们开始针对毒枭采取行动，你觉得毒枭会怎么样？”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毒枭如果是真的毒枭，就会想要杀人灭口。”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杀掉老汪？”

    田馨说道：“对，绝对是不可能会放过老汪的。”看着局长，“最大的威胁是毒枭下面的那些人；而另外一个威胁，并不是连珏，也不是我们。因为连珏没有执法权；而我们虽然有执法权，却没有证据。”

    局长看着田馨，说道：“但是，老汪就不同了。因为老汪一旦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就很有可能会相对的进行安排？”

    田馨说道：“因为老汪的关系在，有很多人帮助他。这个时候，他慢慢地想出方法。”

    局长不自觉地重复着田馨的话，问道：“慢慢地想出方法？”

    田馨说道：“是。”

    局长对田馨说道：“坐下说。”

    田馨对局长说道：“是。”再一次坐下来，看着局长，“老汪这个人善于搞关系，而不是擅长破案。”

    局长挥了一下手，说道：“这一点我知道的。”

    田馨对局长说道：“对于一个搞关系的人来说，他擅长的是搞关系，所以，很多时候，看似警察，却缺少警察的敏感性，也就会产生一些思维深处的盲点。”

    局长微微有些叹口气，说道：“不错。搞关系的人，首先想到的是用关系解决问题，而不是用警察的手段解决问题的。所以，这就存在一个盲点。这个盲点，有着很多的伸缩性。或许，他需要几天考虑的；或许是，几个小时的考虑。”

    田馨说道：“即使是半个小时的考虑，哪怕是一秒钟，有时候都是致命的。一旦泄露，那么老汪必死无疑的。可是，对于他来说，即使我们正面警告，他会怎么样？”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也不可能会在意的。除非是老板知道了，老汪才会在某一个瞬间醒悟。因为他的泄露，老板反映就会不正常；而作为一个警察，看到不正常的反应，是出于本能地注意。这个时候，一旦注意了，就不可能会忘记。”

    田馨说道：“所以，他就会很快明白这里面的道理的。但是，即使是猜到了毒枭很有可能会杀他灭口，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如何反击，而是如何进行躲避。”

    局长冷冷地说道：“这是警察的耻辱。”

    田馨看着局长，说道：“不错。平常人的第一反应是躲避，而我们警察的第一反应是，迎难而上的。”

    局长淡淡地说道：“你继续分析。”

    田馨说道：“老汪躲避，并不是回家，而是会躲避在这里的。”

    局长有些不明白地看着田馨，说道：“这里？”左右看了一下。

    田馨对局长说道：“对于老汪来说，有比警察局更安全的地方吗？”

    局长说道：“不错。如果是我们，也会这么做的。”

    田馨继续说道：“躲避在这里的结果是，老汪并没有想到办法解决。”想了一下，“出于老汪的位置考虑，他考虑的是关系。是想要解决问题的关系。”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你是心理学高手，而我也看过心理学。从这一点来说，老汪很有可能会去海景饭店，想方设法地和毒枭套近乎，而且会泄露更多的事情。这个时候，毒枭就会下定决心除掉他。”

    田馨说道：“不错，泄露的阅读，毒枭就会感觉到他更加的可怕。”看着局长，说道，“他是除了那些毒枭手下最为了解毒枭的人，也是对毒枭抱有希望的人。”

    局长很不客气地说道：“因为他一个人的行为，让我们很多人的行动，都化为泡影，甚至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他这个人还是这样对毒枭抱有幻想。曾经有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就是老汪这种人。因为他对毒枭抱有幻想，本身就应该去死。”

    田馨说道：“是。”

    局长继续说道：“而且，在得到了毒枭的承诺之后，他会自动离开。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会对毒枭的话进行反思，就会发觉毒枭的话是不可信的。那么，他就会另想办法。”

    田馨补充地说道：“这个时候，才有可能会醒悟过来，才会真的想法解决。而且，可能会越过我们，把错误变成功劳，然后找关系调查老板。如果老板没有除掉他，那么案子破了，所有的功劳都是老汪的。”

    局长说道：“这是肯定的。老汪的无耻，并不是我们一般人所能企及的。”想了一下，“没有办法避开？”

    田馨说道：“几乎是不可能的。”

    局长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撇开老汪，利用某一个县市的名义做出安排。”

    田馨想了一下，说道：“也只能是拖延时间而已，老汪迟早会知道的。”

    局长说道：“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是先这样安排。”

    依旧坐在长椅上，依旧在不断喘息着。

    直到这个时候，老汪才感觉到死亡的可怕。就这样被杀？这让老汪真的有些不甘心的。但是，却想不出老板会放过他的理由。

    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着，依旧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缓过来。而这个时候，他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似乎是老板派来的杀手，都是想要杀了他的。这让他难以呼吸。

    他不敢走，也不想走，但是，却不能不走，因为这个时候，他在这里多待上一分钟，就会多一分钟的危险。所以，他还是起身；脚步尽管有些不稳，还是这样向前走着。开车？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开车”两个字，下意识地找了一下自己的车钥匙。钥匙呢？怎么没有了？

    找了很久，才发觉，原来钥匙一直都在手上拎着的。

    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这里是朝着停车场方向过去的。但是，他意识到，如果老板想要除掉他，在车上做手脚是最好的办法。所以，他不敢冒险。只能是转身，来到路边，开始摆手招着出租车。他怕死而胆怯。

    但是，老汪并没有想到的是，老板并没有在意他的行踪，而是在他离开不久，就接到了迟碧洁的电话，然后一起出去了。

    因为老板尽管想要杀了老汪，可是现在的老汪并不是主要目标，主要目标是他手下的那些人。那些人是心腹之患；而除掉这些人，就需要一个很好的借口，就是连珏。所以，他们就必须是想要知道连珏的行踪。

    老板也是很可悲的，因为他想要学着曹操做事情，而且凡事都是和曹操一样作比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了曹操的多疑，而且是刻在了骨子里面的多疑。因为多疑，所以他不容易相信别人，即使是迟碧洁，对他死心塌地的迟碧洁，也是会无时不刻不受到他的怀疑。可是，却因为无人可用，所以，迟碧洁是唯一的选择。无论他是否相信，迟碧洁都是他唯一的选择。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他的选择并没有错，因为他知道，谁都会背叛他，可是迟碧洁是不可能会背叛他的。这是一种直觉。

第四十章     

    即使是迟碧洁不可能会背叛，可是老板还是免不了怀疑的。这就是他的悲哀。否则，他也不可能会是如此的被动。

    因为他的多疑，还有他的野心，所以，他才会想着把手下的那些人一网打尽，而不是分而食之。这就出现了现在的窘况，就是他无人可用。

    很早以前的时候，他就调查过连珏的，所以对连珏并不是一无所知。尽管肖萌萌是他想要杀了的女人，可是，毕竟肖萌萌是他的妻子，即使是名义上的妻子，他也不可能会允许别人轻易地染指。但是，连珏从来就没有什么的小动作，而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光明正大地想要见到肖萌萌的，否则他是不能会允许连珏活到现在的。

    这是他心里的打算，是不能会告诉迟碧洁的。因为迟碧洁一旦知道，很有可能会产生别的想法。这也是他迟迟不对连珏动手的原因。

    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连珏死了，很多人都知道是他动手的。这并不是他不想杀掉连珏的主要原因。很多人都不知道连珏的读书时的绰号是“老大”，而他调查的结果是知道这一点的；或者说是肖萌萌告诉了他，所以，他才会利用这一点。这才是他所要达到的目的。只是有一点忽略，或者是大意了。因为他当时为了取得肖萌萌的信任，所以就没有详细地追问连珏的性格、各方面的能力，而是简单地认为，连珏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并没有什么能力的，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能力的，只能是逆来顺受。而他所忽略的问题，才是最致命的，就是连珏的判断推理能力。

    连珏的判断推理能力，并不是一般这么简单的。老汪提供的资料，说明连珏是很厉害的人，是很恐怖的， 是比许许多多警察都厉害几分的。从这一点上进行推理，就可以轻易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几年了？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连珏在这里待了几年。恐怕从一开始，连珏就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不放心，就这样留在这里。否则，一般人早就离开这里，而不是留在这里。这让他有些恼怒，也有些愤怒，是被别人耍了的感觉。

    尽管他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判断出现了纰漏，可是他心中还是这样的生气。

    连珏的住处，他轻易地知道，并没有告诉迟碧洁。在见到迟碧洁之后，就一起离开。因为他知道，明天才是重头戏，不可能会不做一个准备的，是一个万全的准备。

    从他知道连珏判断鞋里面毒品开始，他就已经有了杀掉连珏的决心，而且是越来越强烈的。如果连珏没有和那些人一起死掉会怎么样？他不敢想下去的。很简单，因为连珏的判断推理，很有可能会直接判断出来他的每一步计划，包括想要杀掉肖萌萌和孩子。

    孩子不是他的，而是连珏的。作为一个父亲，是不能会允许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的。

    连珏走在软软地沙滩上，任凭海风吹打着他的衣服。

    而海洋，留下了腥味，看似十分平静，但是却隐藏着波涛起伏。

    尽管连珏走着，却有些心神不属，在不断进行着推理判断。

    他知道，世界上最容易进行判断，是案件；而最不容易进行判断的，是人心。就像会是很多大案要案的发生，并不是有机会、有计谋的，而大部分都是临时起意的。从这一点上说，人心的复杂之处，就可以轻易地做出判断。

    很多时候，他都是按照自己的角度判断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失败了，因为他无法对老板进行判断。

    换一个角度会怎么样？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想好是什么角度进行思考。

    海鸥在叫着，闹着，让他的心头多了几分烦恼。而一声长长的汽笛声，让鸟儿叫声更加慌乱。

    连珏知道是轮船的汽笛，可是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着；只见一艘轮船从海平面上面缓缓地驶过来。

    他下意识地念叨着，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轮船？是轮船。”愣了一下，“轮船？”

    一直以来，他认为老板就是波涛汹涌的海浪，不断拍打着所有的一切；包括轮船；而轮船，就像是他，在行走着，任凭波浪涌动。但是，倒过来，如果他是大海，会怎么样？站在大海的角度看问题，会是怎么样？

    猛然间，他想到自己应该站在什么角度开始思考问题了。

    在这个时候，他觉得如果自己是毒枭，应该怎么办？

    毒枭的性格是什么？心狠手辣，这是确定无疑的。但是，作为毒枭，并不是简单的心狠手辣就可以了，而是必须有计谋。就像是他曾经给肖萌萌分析的那样，毒枭的“文韬武略”，都是很厉害的，否则是不可能会控制住那些人的。

    但是，并不是简单的“文韬武略”就可以说明所有的一切。毒枭的优点是，“谋定而后动”，就是说，先计划好了所有的事情，然后再开始行动。事实上，这样的优点是很多的，也是毒枭可以迅速控制这个城市毒品的主要功劳。

    问题是，有时候的“谋定而后动”就会是一种错误的。凡事都讲究策划好了在行动，那么应变能力就会差很多的。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这样决定，一旦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就会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这就是致命的。

    从一些事情上面判断，毒枭的计划是想要杀掉一些人，这其中当然包括他连珏，还有肖萌萌，还有孩子。而他连珏的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如果他活着，肖萌萌和孩子几乎可能会活着，因为老板是不可能会希望有一个附骨之蛆存在，这会让人崩溃的。同时，肖萌萌和孩子在毒枭的家中生存，会幸福吗？很显然，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答案。

    如果他不会判断推理，就不可能会让老板着急，就不肯会知道自己生存在生死的边缘。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很不巧的事情是，他会进行判断推理的。所以，这就打乱了老板的部署。

    如果老板不是“谋定而后动”，那么，在知道他连珏会判断推理的时候，就会对他毫不客气地下手。这是最好的方案。毕竟连珏会判断推理，这对老板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老板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连珏会判断推理的？

    这一点好像并不重要，但是，事实上却是非常重要的。老板很显然早就知道，但是，并没有当做一回事的。所以，连珏才会这样活着，而老板也是按部就班地计划着，那些谋杀就在慢慢的地展开着。当他知道连珏的判断推理是很厉害的时候，依旧是按照计划进行，只不过是把计划开始提前了。哦？这里面事情好像是有什么遗漏？

    老板知道连珏擅长推理判断，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却会突然改变计划，而且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改变计划。是肖萌萌泄露他的行踪所致？好像是有一点的。毕竟肖萌萌和老板现在是夫妻。如果肖萌萌不知道老板是毒枭，很有可能的是会把所有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老板；但是，现在，肖萌萌知道了老板是毒枭，所以可不能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老板。因为肖萌萌也知道，如果老板真的是毒枭，做事情就不可能会留情的。而且，很有可能的是，肖萌萌也知道，连珏是她和孩子的最后依靠。如果老板真的是想要铲除所有知道情况的人，就会不客气地杀掉她和孩子，而连珏则可以让老板有些投鼠忌器的。

    老板知道连珏的能力，却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说明老板这个人的心理是有些犹豫，也有些不相信。而现在是开始行动，是因为有人泄露了连珏的能力。

    泄露？不自觉地转动了一下脑袋，看着前方，漫无目的掠过去，但是，连珏的眼神是空洞的。他依旧在不断思索着。

    警察泄露？连珏想着最近的情况。鞋，毒品交易；还有那个杀人犯。而杀人犯的抓捕，是武警，几乎是和老板并没有多少交际的。很显然，武警是不可能。还有，老板即使是交游广阔，也不可能会未卜先知，他不可能会预先结交武警的；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老板想要结交的是警察，这样才会减少威胁的。

    从这一点进行判断，是警察出卖了连珏，或者说是泄露更合适。因为警察并不是有意识地进行出卖，而是无意中进行泄露的。无意中的泄露，也是泄露，也是很致命的。

    如果老板从一开始重视，就应该是先除掉连珏，而不是这样难以下定决心。现在，却已经开始下定决心了，可是事情已经开始发生改变，已经不受控制了。

    老板着急是肯定的，因为他对连珏并不了解。田馨和警察局的局长，他们可以知道连珏的性格，可以知道连珏对情况的分析，是因为他们都是警察，是可以全面地掌握着所有的情况；但是，老板就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资料进行分析的，所以不可能或做到全面的判断，而所有的资料提供者，很有可能是肖萌萌嘴里面的连珏。这一点是让老板最为不放心的。

    因为肖萌萌是连珏的旧情人，他们之间是否有着余情未了，这一点是很难做出判断的。如果很多情况，肖萌萌是夸大其词，或着是有所隐瞒都是知名的。所以，老板是不能会相信肖萌萌的话，尽管肖萌萌说的都是实话，而老板也是不可能会相信的。所以，尽管肖萌萌告诉老板连珏会判断推理，老板还是不相信；肖萌萌告诉老板，连珏的判断推理是很厉害，而老板依旧没有相信，直到老汪的泄露，才让老板有了直观的判断。

    如果是老板凭着本性，结果会怎么样？

    连珏想了一下，就知道，他是不可能会活着的。毕竟老板是毒枭，是不可能会对连珏手下留情的，也不肯会放过连珏的，否则就不可能会成为毒枭的。问题是，老板是《三国演义》的书迷，也可以说是中了《三国演义》的毒，所以，凡事就要想到曹操，就会想着曹操在这个时候会做什么。这就是给了连珏活着的机会了。

    连珏这个时候就不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漏洞的；而且，他必须是进行反击，为了肖萌萌和自己的孩子，也必须是做出反击的。

    从楼房内走出来，迟碧洁挽着老板手臂。

    迟碧洁看着天空，心中有些不耐烦，对老板说道：“这都是第几家了？”

    老板说道：“你应该学会有耐心的。”

    迟碧洁说道：“我是有耐心，但是，我们只是租房子而已。”

    老板说道：“慢慢来。总是会有机会的。”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

    迟碧洁说道：“我们也不用这样着急的。”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明天就要行动了，今天必须租到房子。”

    迟碧洁说道：“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老板说道：“迟则有变。”如果多一个帮手，就可以监视着连珏了。但是，现在，只能是亲自出马。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准备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老板说道：“杀一个书生，需要多少准备？”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

    老板继续说道：“问题是，连珏必须在家。否则，我们很有可能就会功亏一篑的。”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是。我知道了。”

    老板看了迟碧洁一眼，说道：“你监视着。如果明天连珏在家，就通知我，我通知徳子和六子。”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最好是让毛子、顺子他们也知道，也到这里。”

    老板说道：“不错。我会的。让他们带上所有人，过来准备除掉连珏。”

    迟碧洁说道：“你把连珏说得越厉害越好。”

    老板看着迟碧洁，说道：“什么意思？”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他们可以找借口杀掉顺子和毛子他们的。”

    老板说道：“不错。”指了一下旁边的楼，“我们看看这里是否有房屋出租。”

    波涛拍打着海岸，不断发出着响声。

    连珏看着不远处人们喧嚣的声音，而脑子里面继续转动着。

    每一个人都是人，都不是神；是人都会犯错误，是神就不可能会出现任何的纰漏。而老板也可不能会是例外，他也是人，也不可能会神。所以，从这一点上说，只有发现老板的破绽就可以了。

    而老板的破绽是什么？

    在某种程度上说，老板的破绽是最少的，因为他这样的人，素来可能是六亲不认，对谁都会下手的。很多人是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的，但是，老板却可以的。这样人，几乎是没有破绽可言。因为是毒枭，如果有破绽，就会是致命的。可是，弱点就不一样。而弱点才会是制造出来破绽的。老板的弱点是什么？是不容易相信别人，是生性多疑。而生性多疑的人，做事情很有可能会难下决心；而一旦决定，就会立即行动。

    既然是想要立即行动，那么就不可能会允许他连珏活着的。杀了连珏，是老板的计划。决定了，就会行动；行动的目的，是杀掉连珏。

    嗯？不自觉地发出低低低低沉吟声。这个时候，连珏有些慌乱，因为他想到一种可能。

    老板不犹豫，就会下决心，就会是行动。而行动的目标是连珏。这样的念头再一次闪过，再一次重逢，再一次进行确认。连珏之所以这样思考着，是因为他想要确定一件事情，就是老板的行动时间。

    老板这样的人，下来决心就会行动，这是肯定；而且是不可能会有任何犹豫的行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确定连珏是否在家。

    怎么确定连珏是否在家？就是在连珏住处对面，租一个房子，远远地看着连珏的举动；然后就开始行动。为什么要确定？是因为他们知道，连珏会判断推理的，所以，很多时候，就可以从蛛丝马迹上面进行判断出来很多事情的。比如说是事先埋伏。

    连珏并不知道警察泄露了他多少事情；如果那个老汪泄露贩毒的事情，老板一旦知道，就不会是事先进行埋伏的。因为老板知道，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可以让连珏判断出来他们这些人的埋伏，就会功亏一篑不说，很有可能的是，连珏报警了，警察来了。那些埋伏的人会怎么样？

    这就是愚蠢了，而且是很低级的错误。让老板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是不可能的。这就相当于是幻想一样。指望老板犯下这样低劣的错误，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简单一些的。这根本就是不肯发生的事情。所以，只能是让连珏待在家里，堵在家里，然后杀死连珏就可以了。

    而时间是什么时候？今天晚上？

    老板下了决心，就几乎会立即行动。他手下的那些人，是老板所应该除掉的目标。如果是顺带着除掉连珏，再好不过。啊？不对。想到这里，连珏几乎跳了起来。

    如果他是老板，那么除掉连珏，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把连珏说得很厉害，像超人一样厉害，那么他手下那些人会怎么样？不可能会相信老板所说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会是笨蛋，也没有谁是笨蛋的。那些反抗老板的人，也不可能会是笨蛋的。他们会很轻易地判断出来老板是夸大其词的；可是，这些人是不可能会指出老板的错漏之处，而是将错就错；然后就开始出击。那些对老板忠心不二的人，也还是会跟着一起行动。

    在行动的过程中，很有可能这些忠心不二的人，就不可能会活着。因为连珏很厉害，所以这些人才会被连珏杀了。是否是被连珏杀了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是死了；而剩下的人，就是反抗老板的人。那么老板就可以利用这些机会，杀了所有的人。

    这才是老板的目的。

    既然是连珏很厉害，既然是老板很想要除掉那些手下，那么就不肯会选择晚上行动的。因为晚上行动，很有可能会让参与行动的人漏网。参与行动的人漏网？

    是的，夜里面会发生很多事情，很多意料不到事情。而且，因为夜晚，眼睛是不可能会看到像白天一样那么清晰，就会有很多人想要躲起来，再想找机会消灭这些人，就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白天。这是确定无疑了。

    既然是白天，那么，他们行动想要迅速的话，就会是明天。因为对于老板来说，迟则生变，这是肯定的。拖得时间越长，对老板就会越不利。因为他毕竟是毒枭，是见不得阳光的毒枭，是一身罪恶的毒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警察发现的；即使是没有被警察发现，他也不可能会确定的是，连珏是否会让警察知道。

    如果连珏判断推理的能力很厉害，就会用一些方法接近警察，让警察相信连珏的判断推理能力。从这一点上说，相对于连珏，并不十分困难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老板就对付连珏十分困难的事情。而且，他老板那些手下，也不可能会坐以待毙，也会被杀掉的。

    明天？这些人就会行动？

    连珏心有些乱跳，也有些激动。老板的目的是很清楚明了，那么还有什么没有推理出来？对了，这件事情是很仓促决定的。所以，老板准备的并不是很充分的。很多人都可以看出来；但是，老板是不可能会相信任何人的，即使是迟碧洁也不可能会相信的。而迟碧洁很有可能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也会告诉老板，而老板是不可能会听从她的建议。在老板看来，只是杀掉一个书生而已，没有多少用处的书生，动用了全部的人马，本来就是有些小题大做，怎么可能会听从迟碧洁的建议？可是，老板却忘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连珏会判断推理的。

    听上去好想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事实上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连珏是一个书生，也是一个会判断推理的书生。而老板和很多人的看法是一样的，连珏就是一个书生，而判断推理就是判断推理。却并不知道，判断推理是可以推断出来老板的袭击日期，为什么不可以推断出来老板想要怎么样袭击？

    老板想要算计着连珏，只是会朝着自己的有利方向进行分析，而不可能会进行公平公正的分析。这就会出现偏差。再加上，老板认为肖萌萌给出的资料也是存在偏差的，那么很显然，老板的算计就有可能会出现纰漏。

    一旦纰漏出现，就会有很多的漏洞存在；一旦漏洞存在，就会有很多的破绽；而很多的破绽，就会形成一个大洞，致命的大洞。

    老板不可能会想到这样的漏洞存在，所以，他的胜算是寥寥无几。

    想要暗杀连珏？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连珏对自己的判断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根本不可能会存在的问题，因为连珏对于老板来说，根本就不值得暗杀；想杀死连珏，就像是碾死一个蚂蚁一样容易。这就是一个矛盾。但是，从这一个矛盾里面就可以看出来，老板的心态是矛盾的，根本就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连珏。而草率的行事，只能是让老板失败。

    而最为重要，就是老板这个人，是输不起的一个人。

    一旦连珏活下来，结果是老板很有可能会惊慌失措；紧接着，就会犯下很多的错误。那么，老板的结局会是什么？

    在屋子里面，房东对老板和迟碧洁喋喋不休地说这房子的好处，而老板和迟碧洁并没有理睬，而是看着对面。

    房东说：“这房子就是这样，而且价格好。我正好等着钱用，否则也不可能会出租给你们的。”

    老板看了一眼房东，对迟碧洁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迟碧洁看着窗外，对老板说道：“很不错。”

    老板看着房东，说道：“我们可以立即签订合同。”

    房东对老板说道：“合同？好，我这就办理。”

    老板有些轻蔑地看了房东一眼，因为房东的话“合同？好，我这就办理。”透露出很多的信息，就是房东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租下来的。并没有其它的言语，说道：“你打一个条子给我。”

    房东对老板的行为有些意外，说道：“我这房子一个月的房租是太低了。”

    老板看着房东，说道：“我们不租了。”对迟碧洁，“小洁，我们走。”

    迟碧洁说道：“好。这个房子会有人租？”

    房东并没有阻止，只是看着。

    迟碧洁和老板走出了房门，房东才说：“我们可以商量。”

    老板和迟碧洁一起回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房东，一句话也没有说。

    房东有些犹豫，说道：“我可以给你打条子的。”

    老板说道：“是收据。”

    房东说道：“好吧，就是收据。”

    黄昏的时候，天气已经不再是那么炎热，很多人都开始走上街头，开始散步。

    彬子和徳子在一起慢慢地走着。

    彬子看着徳子，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徳子和彬子都是一样，他们这些人是很少会白天出来的。因为他们知道，出来的时候，就有着暴露的危险。而他们这些人，是见不得光的。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晚上出来的。这是一份小心。很早的时候，是老板这样强行规定的。他们这些人也不习惯；后来，逐渐习惯了，也就成为了自然。通常某些时候，是六子和徳子出来，是为了观察环境，或者采购；而其余的人出来，则是为了生理需求，否则是不可能会出来的。

    但是，今天很奇怪的是，徳子会让彬子跟着他一起出去；尽管彬子知道可能是有事情，可是当时并没有问；现在，却有些忍耐不住了。。

    徳子说道：“你是我的兄弟，所以，我也不瞒你。六子很有可能和我有二心了。”

    彬子看着徳子，说道：“怎么会？”

    徳子看了彬子一眼，说道：“怎么不会？”

    彬子说道：“老大还活着。”

    徳子说道：“就是老大，很有可能就是一句话，才会让六子有了别的念头。”

    彬子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杀了老大以后，很有可能会立即刀兵相向。可是，现在是老大还没有死啊？”

    徳子说道：“我也觉得是应该在老大死了之后，六子就会对我动手的。如果没有老大的话，六子可能会立即展示他的野心。可是，问题是，我们在算计老大，老大也在算计我们的。他看出我和六子之间存在的矛盾，所以会对我们没有任何客气的。”

    彬子说道：“是。我知道了。”

    徳子说道：“而且，六子这个人是很阴狠的，从来就没有和别人正面交手的习惯。所以，很多时候，很多人都吃过他的亏的。”

    彬子对徳子说道：“其实，徳子哥，你不应该和六子合作的。”

    徳子叹口气，彬子说道：“问题是我没有选择的。”

    彬子想了一下，对徳子说道：“老大的厉害，是我们任何人都知道。六子这个人是野心太过膨胀，所以才会如此的。否则，换了一个人，都可能会想一想的。”

    徳子说道：“六子有野心，问题是，他的心胸太过狭隘，不可能会容下任何人的。”

    彬子想了一下，说道：“难道他自己不知道？”

    徳子说道：“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德性，可是，改变不了的。”

    傍晚，老板和迟碧洁搬着车里的东西，只是三个来回就结束了。

    迟碧洁关上门，看着东西，对老板说道：“这才是一个家。”又左右看了一下。

    老板知道迟碧洁心里的欣喜，毕竟这是她和老板的家。但是，老板却并没有让迟碧洁的心停留在兴奋上，而是说道：“你知道连珏住在哪里？”

    迟碧洁说道：“我知道。”指一下，“那里，是二十二层。左面那一家。”

    老板看了一眼，说道：“不错。注意观察。”

    迟碧洁有些吃惊地看着老板，说道：“你不在这里？”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我也想要留下来，但是，我必须从她的嘴里套出更多的资料，是连珏的资料。”

    迟碧洁说道：“好吧。”尽管老板并没有说“她”是谁，但是，她也知道老板口中的“她”是肖萌萌的。

    老板看出迟碧洁的失望，对迟碧洁说道：“以后的日子很长的，我们在一起，可能以后都会在一起的。明天晚上，大约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的。”

    迟碧洁说道：“好吧，我听你的。”

    老板说道：“这就好。对了，望远镜在哪里？”

    迟碧洁看了一下脚边的包裹和行李箱，然后弯下腰，打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拿出望远镜，递给老板，对老板说道：“夜视望远镜。”

    老板说道：“我知道的。”接过去，先是走到灯的开关前面，把灯关了，然后才来到窗前，看了一下，外面是灯火通明的世界。

    迟碧洁跟过去，说道：“发现了什么？”

    老板说道：“没有什么发现。可能是连珏并没有在家。”

    迟碧洁愣了一下，看着老板，说道：“他会和谁在一起？警察？”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不可能是警察。也许，会是一个人转转的。”

    迟碧洁脱口而出地说道：“肖萌萌？”

    老板愣了一下，看着迟碧洁，说道：“肖萌萌？你怎么会想到肖萌萌？”

    迟碧洁说道：“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可能是直觉吧。”看着老板，“你觉得他不可能会和肖萌萌在一起？”

    老板想了一下，说道：“太晚了，肖萌萌是不可能会和连珏在一起的。”

    迟碧洁怀疑说道：“为什么？”

    老板说道：“因为孩子。肖萌萌必须是接孩子放学的。”

    迟碧洁想了想，说道：“难道连珏就没有怀疑过我们要对他动手？”

    老板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们做的事情，很难瞒过连珏的。”

    迟碧洁看着老板，说道：“连珏就不想对你多了解一些？”

    老板愣一下，说道：“肯定会多了解的。”

    连珏进家，开了灯，换了鞋，来到床上躺下来，有些疲惫地想要睡过去；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依旧还是开动脑子，依旧还在思绪转动着。

    老板是要行动的，这是肯定的，谁也不可能会改变的。而且，老板很有可能会是监视着他的。可是，这对他来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已经做出预判，老板是不可能会在夜里对他动手的；而最有可能的是，明天会对他动手。而他担心的，就是明天，怎么才能躲过去老板的袭击。要知道，在老板看来，是没有任何的幸运的可能；对于他来说，也是没有任何幸运的可能。尽管他知道老板派人袭击的时间，但是，问题在于，他是一个书生，没有任何用处的书生，想要逃过这次暗杀，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实上，他却必须是想要逃过去的。

    心情有些乱，如果是他早就死了，死了就死了，问题是肖萌萌和孩子。肖萌萌现在却什么都不可能会去做的；而且，肖萌萌即使是面对，即使报警，即使是让警察来保护她和孩子，可是警察会相信吗？还有，警察即使是相信了，但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据，警察怎么可能会长久保护肖萌萌？这与情与理都是不合适的。

    而肖萌萌和孩子就必须是面对着老板。这个时候，老板自己不动手，肖萌萌有可能会活着？不可能的。那个叫迟碧洁的，就会一定杀了肖萌萌和孩子，然后承担所有的责任。这就是现实，而且是残酷的现实。

    如果连珏并没有判断推理能力，是不可能会预判到很多事情的。而预判了很多事情的时候，却没有办法救自己的孩子，和自己曾经的爱人；这种痛苦，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而且，这个时候，连珏也痛恨自己的预判，否则，就是一死，一了百了而已。但是，现在是那么的不甘心，也是那么的想要开始重头再来。

    如果重来一次，他会和肖萌萌在一起，绝对不可能会让肖萌萌靠近老板。而且，也不可能会和老板有任何的交际。老板贩毒，和他连珏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是警察的职责，而不是他连珏的责任。既然是警察的指责，那么就和他连珏没有任何的关系。这话好像重复了，但是，角度已经变了。连珏只是思考着。

    并没有告诉肖萌萌，按道理来说，他是应该告诉肖萌萌的。但是，肖萌萌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应该是什么样的痛苦？他知道自己的痛苦，也理解肖萌萌的痛苦，所以就不想增加肖萌萌的痛苦。尽管是天气炎热，可是他却感觉到了寒冷，禁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继续转动着思维，继续思索着事情，继续考虑着自己的做法。

    应该怎么做？报警？让警察保护自己？但是，要知道，自己已经被监视了，所以，警察来了，老板就不可能会动的。而警察也不可能会只是保护他一个人的。报警？警察会保护多久？还有，警察会不会抓他，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已。问题是，他接下来怎么办？知道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那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意义；好像这句话就是专门为他而设的。

    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的。必须是想办法。可是，想什么样的办法？

    不断地转动脑筋，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对面监视我的人，会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既然是不可能会在夜晚行动，那么只能是在白天行动了。白天什么时候？是中午？下午？上午？嗯？

    微微地侧了一下头，有些明白了。如果是中午，很多人都是在家，车流量很大，那么来杀人的人，逃跑是不容易的，所以他们是不可能会过来的。而且，这些人并不是笨蛋，所以，很快就会判断出来，老板是借刀杀人的。从这一点上说，老板也不可能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那么，就剩下中午和上午了。如果是下午，会怎么样？下午的人，都是很疲惫的，因为天热的关系，所以，很容易困顿。但是，另一方面，出入的人就会不断增多。这对那些人来说，也是一件麻烦的。因为他们并不希望别人看到。还有，那些巡逻车会活动很频繁的，这是一个最大的麻烦。但是，如果是上午，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上午，一般来说，警察会开会，或者是其它的事情，而不可能会一大早晨就出来巡逻的；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上午上班时间，过去之后，一般人都在公司忙碌；路上的车辆就很少。那些人是很容易就逃跑的。这也就是说，是上午。

    连珏有些松口气的感觉，却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思考着，推演着。

    既然是上午，那么，上午的什么时间段最好出手？这个时间并不容易判断，因为上午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会选择什么时候动手？

    如果是早晨，所遇到的风险最小，而连珏应该是最危险的。这并不是简单的处境问题，而是时间的选择问题。天蒙蒙亮，很多人的本能都是会松一口气的。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很多人都会习惯地想要放松一下。即使警察，即使是正在训练的警察，也会放松，他们也不可能会却做什么工作的。所以，这个时候，警察的放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按道理上来说，这个时候是最应该动手的时机；作为毒枭，最应该选择的时间，就是这一个时间段。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个时间段，比晚上动手都要风险小很多。因为很多时候，夜晚是有些紧张的，很多人都会警惕的；而最为松懈的时间段，就是天亮的时候。可是，老板不可能会选择这个时候的。因为这个时候，比夜晚作案都要安全许多；老板都没有选择夜晚，也不可能会选择这个时候。老板的目的，是把那些手下一网打尽。很明显，就是不符合老板的意图。

    那么，只能是向后面延续了。

    翻了一个身，连珏继续思考着。

    天亮之后，连珏就会进行锻炼身体。这个时间段里面，老板也不可能会派人杀连珏的。因为他会进行考虑的。而且，想要杀连珏，不可能会一点不进行调查的。所以，老板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连珏会锻炼身体。那么，这段时间也会被刨除去。

    接着，就是上班的时间。上班时间，老板会怎么样做？会派人过来？这也不可能的。上班的时候，人口众多，车辆横行，这很大程度上，也增加了许多困难。派人杀连珏，必须是有着足够的耐心，也必须是时时刻刻保持着杀气。可是，事实上，很多人都不可能会坚持这么长的时间；而且，也增加了暴露的可能。即使是老板的安排，那些人也会拒绝的。因为这个陷阱，就设得太过明显了。而这么明显的结果是，这些人处于危险的境地。所以，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低级的错误，老板是不可能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的。

    夜晚，黑暗的屋子里，老板和迟碧洁一直都在看着对面的连珏，用望远镜观察着，一刻也没有放松。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连珏很奇怪。”

    迟碧洁说道：“什么？”

    老板解释说道：“他这样躺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从床上起来。”

    迟碧洁说道：“可能是累了。”

    老板说道：“你的猜测，很显然是不对的。”

    迟碧洁有些奇怪地看着老板，说道：“怎么就不对了？”

    老板说道：“连珏这个人是很聪明的。”

    迟碧洁对老板说道：“我知道。”

    老板对迟碧洁说道：“你知道了，就应该知道连珏为什么会这样躺着。”

    迟碧洁愣了一下，看着老板一眼，说道：“他是心累？”

    老板说道：“不错。就是心累。”

    尽管这里是黑暗的地方，尽管看不到老板的脸色，迟碧洁还是忍不住看了老板一眼，对老板说道：“连珏是在想怎么对付我们？” 

    老板说道：“连珏是一个判断推理的高手，是不能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而我们也不可能会一直都没有破绽的。所以，在别人的眼睛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在连珏看来，都是充满了破绽的。这个时候，连珏是不可能会没有发现我们。”

    迟碧洁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他怎么可能会比警察还厉害？”

    老板说道：“有些人是有着奇特的天赋。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的。”

    迟碧洁说道：“我是知道。但是，这和我们并没有多少关系的。”

    老板慢慢地说道：“连珏这个人的厉害程度，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我知道你好像是不服气。就像会是写文章的人，他们的天赋，并不是很多人都可以比拟的。比如说，李白。”

    迟碧洁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李白，是一个很厉害的诗人。”

    老板说道：“不错。还有，苏东坡，他们的诗词文章，是很容易就会写出来的。这是天赋。而很多人都没有这样的天赋。这就是差距。”

    迟碧洁说道：“这就是和连珏的判断推理能力是一样的？”

    老板说道：“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人是废人的，而都是有用的人。只是每个人都没有发觉他们的长处是什么。所以，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废人，或者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如果是有用的人，就是挖掘了自己的长处，然后加以利用而已。”

    灯光下，连珏依旧躺在床上，依旧还是不喜欢动着，依旧还是那样思考着。

    老板是不能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是不可能会让那些手下的人怀疑老板的动机，所以，老板只能是换一个时间。上班的时间，最晚的是九点，也有可能是九点半。而九点半之后，就会想要动手。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九点半到十二点之间，老板就会让人对他进行动手。

    这个时间段找到了，可是，连珏应该怎么做？

    不对。连珏有翻了一个身，继续思考着。

    如果这些人来人，连珏万一不在家怎么办？就是必须确定连珏在家，老板才会派出他的人对连珏进行动手的。怎么会确保连珏在家？

    从这一点上说，就必须是有人监视连珏的。监视？这一个时刻，连珏才恍然想起，老板早就派人监视他。并不是他忘了，而是因为思考事情有些忽略了。派人监视连珏，即使是派人监视，也不可能会确保连珏在家的。如果是连珏不在家，所有的计划，还有计谋，都是落空的。为了确保计划的成功，就必须是找一个借口，让连珏待在这里。

    连珏怎么会听从这些人待在家里？

    连珏不自觉地眯了一下眼睛，看着天花板。却突然想到了房子。对了，就是房子。一直以来，连珏忽略了房子并不是他的问题。这间房子，一直都是连珏租赁的。房子是房东的。而房东会怎么样？房东会过来找连珏。这对老板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可以让房东找借口留下连珏。这样的话，连珏就会一直待在家里。

    当老板的人来了，监视连珏的人，就会自动离开。那些想要杀了连珏的人，就会蜂拥而至。在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是连珏死定了；也几乎可以肯定连珏是死定了。

    很多人想要杀掉连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可是，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就是想要铲除很多人，一举搞定所有的事情。

    连珏难道就猜测不出来老板的动态？老板对连珏的了解，很显然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连珏的能力，就是判断推理的能力；可是，老板并没有在乎，从这一点上说，老板很有可能是已经算计了连珏的心态。因为老板知道连珏是人，是人都会有弱点。而连珏的弱点，是过于重情重义。所以，老板很有可能是，算计连珏不可能会轻易离开。因为连珏会担心老板对付肖萌萌和孩子。

    还有，老板也知道，连珏看出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所以，老板才有可能会是有恃无恐。

    而连珏的考虑则是相反，只有他离开，肖萌萌和孩子几乎是安全的。但是，问题是，老板会对他进行追杀。这才是重点。因为连珏没有死，就必须是提心吊胆地活着。而提心吊胆地活着的时候，就要时刻担心老板对他的追杀。

    连珏是一个不可能会束手待毙的人，是必须进行反抗的人；而且，连珏也不习惯于这样被动的局面，所以，连珏在不断思考着，怎么才有可能会化被动为主动。

    慢慢的起来，过去橱柜边上，打开橱柜的门，拿出一盒方便面，两根火腿肠，顺手关上橱柜的门。来到了饮水机旁边，打开热水阀门，用方便面盒子接着热水。忽然觉得的烫，连忙扔下手里的火腿肠、方便面，跑到厨房，来到了自来水管旁边，迅速打开阀门，让自来水清洗原来热水烫过的地方。

    这个时候，连珏完全清醒过来。原本有些心神不属，这个时候，完全地冷静。关上自来水阀门，再一次来到饮水机旁边，过去弯腰拾起方便面和火腿肠。然后来到了桌子边上；放下火腿肠，打开方便面的盒子，撕开材料包，放下材料；而食盐倒了一半，就放下来。因为他不喜欢太咸的东西。手却突然顿住了，看着食盐袋，想到了老板，和老板将会采取的行动。

    表面看上去，连珏是被动的，而老板是一直都占据着主动。所以，老板并没有在意连珏的，也从来就没有想到连珏会有什么不利的举动。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很显然，这是表面现象。因为连珏一直都算计着老板的举动，所以，他就一直都占据着主动，而不是被动。所以，老板即使是想要杀掉连珏，连珏也没有是被动，而是主动。这就是主客易势。从某种程度说，这是连珏逼迫着老板不得不对他动手的。

    老板并没有发觉这一点，否则的话，连珏是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这是不可能会活着的。

    现在却不同了。连珏判断出来老板的下一步行动。那么，连珏就可以判断出来老板的想法。老板很有可能觉得已经是很重视连珏了；却绝对不可能会想到，主动权已经不在了。

    老板的手下那些人过来，对面监视的人就会不在了。那么，这就是连珏的机会。连珏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离开的。这是一个时间差。这个时间差，应该好好地利用一下，说不一定就会从此脱身的。老板想要活着，几乎就不可能了。

    连珏把手里的半包盐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把火腿肠打开，切成几段，放入方便面的盒子里，过去热水机旁边，打开热水阀，给方便盒接上热水，放在桌子上，静静地等待着。

    脑子里面继续想着老板，老板的那些人，还有监视连珏的人。连珏已经下了决心，决定在对面的人、就是监视连珏的人离开的时候，连珏就会离家。但是，这需要足够的耐心，也需要足够的耐力，也需要足够的观察力。

    如果是没有足够的耐心，就会显出烦躁，没有任何的沉稳。从这一点上说，老板这个人并不是一个笨蛋。对面监视连珏的人，还有可能并不明白；但是，老板却不可能会不明白。而老板很有可能会为了安慰肖萌萌，不让肖萌萌通风报信，或者是让肖萌萌察觉到什么，所以，今天晚上一定会回家的。但是，这并不妨碍老板的决定，也不可能会妨碍老板的察觉。因为老板临走时候，一定都会多次进行嘱咐，发觉情况不对，就立即报告给他。而监视连珏的人，聪明不聪明就不知道，可是有一点连珏很清楚，就是对老板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而这个人一旦发觉不对，就会立即通知老板。老板就会做出准确的判断，那么连珏就不开会设计到老板的。

    而足够的忍耐力，就是忍耐着现实里面的情况，做出着冷静的判断。监视的人，老板，老板的那些手下，都是有着耐心，都在相互盯着破绽。谁的忍耐力强，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而观察力，才是最为重要的。如果连珏没有发觉监视者不在，或者是那些老板手下他们到来，没有被连珏发觉，那么连珏会怎么样？只能是永远地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方便面发出香气，让连珏的肚子发出了鸣叫。连珏却并没有吃饭，而是觉得自己都好像是遗忘了什么。到底是遗忘了什么？

    面对着食欲诱惑，连珏并没有想要吃饭的欲望。一方面是饥肠辘辘，另一面并没有吃饭的欲望。看上去是很矛盾，却是一个现实。连珏就这样看着方便面，脑子里面继续分析着。

    “到底遗忘了什么？”连珏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但是，并没有答案。

    无意中，碰了一下方便面的盒子，方便面的盒子动了一下，也烫了一下连珏的手。

    连珏愣了下，看着方便面的盒子，一动不动地看着。盒子里面有着方便面，有着火腿肠，这就像是 老板和老板的那些人；外面冷静地判断者，就是他连珏。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老板的那些人，是想要除掉老板，他们的目标是老板，而不是他连珏。这是他连珏所遗忘的，或者是算漏的。

    进行着简单的判断推理。连珏继续想着。

    那些人尽管并不知道连珏是谁，也不可能会关心连珏是谁；所以，连珏出现，他们就会毫不手软，就会杀掉连珏。但是，连珏不出现，他们也不可能会进行强求的。所以，这些人的首选目标，是消灭支持老板的人。而是否是杀掉连珏，这些人并不可能会关心。而老板是不能会不担心的，因为连珏不死，那么老板就可能会寝食难安的。所以，对于老板来说，必须是杀掉连珏的。这个时候，就会针对性的展开各自的算计。

    老板的算计，就是利用支持他的人，杀掉连珏；想要杀掉老板的人在杀掉支持老板的人。

    这是一个连环的计策。老板算计支持他的人，算计那些想要杀掉老板的人，算计连珏；但是，却没有想到过，连珏可能会逃脱的。用老板的计策来说，这是万无一失的。这个时候，因为是白天，很有可能会被人所发觉。那么，一旦发觉，警察就会行动。而警察的行动，会让这些人变得惊乱；惊乱之下，就没有可能会冷静。虽然这些人不可能会被警察所消灭，而他们也不可能会好过的；即使是逃过了之后，也很有可能会冷静；这样的话，很容易就会被老板抓住漏洞，一举歼灭。

    而这些人即使是逃过了警察的追捕，会怎么样？有会情不自禁地松一口气，因为支持老板的人都被他们杀了，这让他们有些得意忘形。得意忘形的人会怎么样？会很快就会露出破绽。这个时候即使是有人想要谋杀他们，他们也不可能会察觉到的。这就是老板的算计。

    好像一切都是在老板掌控中的。但是，事实上，老板的真掌控吗？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的，而老板并没有参与，这可能会知道这里面的变化？很显然，老板太过自信了。这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