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八

青驴和黑驴

大院子里这两天不正常。平时安静的很，牛在自己的桩边嘴一歪一歪的吃东西;瞎眼马就三条腿站着，一条腿用个前尖点在地上，时间长了就换一下，总不叫;大青驴在坑的西北角桩上，也是学了瞎眼马的样子站着;大黑驴和小黑驴都在坑的西南边，有时站有时卧，不怎么学马的样子，估计是嫌马太丑，瞎子一个，不帅。

昨天就不同了，大黑驴叫：“啊----啊----”。然后大青驴叫：“嗯啊----嗯啊----”。两个唱对台戏，中间隔了个粪坑。三爷爷说是发情了，要配驴，明年夏天就可以多个小毛驴了。半晌午的，三爷爷把孩子们赶出院子。说小孩不能看，睡觉会尿床。

大家出了院子，三爷爷把两扇大木门“呀-呀-”地关起来。德胜是不屑于看的，他是城里来的，又是穿了裤衩的人，在门口脸朝东对了麦场，一手叉在弹弓上。二蛋子要其它人全部排开了，也是面向东，闭了眼睛，靠大门南边土墙站了，腚挤在墙上。众人也不反对，谁也不想晚上尿床。二蛋子猫了腰，斜歪着头，闭了一只眼，半张个嘴，偷偷趴门缝向里看。

三爷爷放开了大青驴，就直直向黑驴跑去，黑驴是栓桩上的，也不动，大青驴就跳起来趴它腚上。二蛋子看到三爷爷弯腰拿了个黑棒子，捣了一下黑驴的腚，一会又把大青驴拉了回去。大青驴不想走，回着头看，但还是被拉到了原来的位子上。

二蛋子想明年要二个小毛驴，大晌午吃饭时间，他偷偷地爬墙进院，带了他家的擀面杖，上面还特地抺了锅灰，黑糊糊地。绕到小黑驴的身后，趁它不注意，用个擀面杖向它腚上一捣，小黑驴正站的好好地打盹，受了惊吓，飞起蹄子，一下把二蛋子踢到了粪坑里。饭后三爷爷来铡草，见二蛋子在粪坑里坐着，一身的粪水，只以为是调皮掉里面了，拉了上来，骂了几句。二蛋子当然也是不说什么的，一瘸一瘸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