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抑豪强书
天之道,历来都是损有余,以补不足。不劫富济贫,就只能杀贫贿富,断无能两全者。明末不乏,有希冀两全之理想主义者,最终之结局莫不是两误。
崇祯朝,东林党人杀贫养富,结果沸反盈天,崇祯帝自缢煤山。闯军劫富济贫,“吃他娘,喝他娘,闯王来了不纳粮”,四十八天丢了天下。
阴阳家有云: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杀贫养富,富贵过了头,隋炀帝江都曾言:好头颅,谁当取之?劫富济贫,纸醉金迷总容易迷了心性,屠龙者最终总是比恶龙还要恶上三分。
是故,历代皆有高人作,抑制豪强均贫富之论。近代因西学渐兴,国学日衰,作教化人心之学尚被贬斥,更遑论实用之用。因而,高人高论,日渐埋没;吟风弄月之词,大行其道。
彼时新学者,一二句秦淮艳词唱罢,便顿觉已掌中学之纲要,更觉中学之浅薄。乃遂以西学为师,逢西学之论皆以真理视之。故而,工商日重,豪强日众。
中西文明之对立,如贫富之阶级对立。有其天然不可调和性。西人重商,因其地理环境所决定,土地里刨不出口粮,只能出海寻找机会,是其文明有侵略性;但出海一人不成行需结伴,其文明又多了契约性;一顿吃饱不代表顿顿吃饱,故而原始资本又转化成了再资本。至此,彼重商,亦有豪强,课之重税,尚能减缓分化。
我之文明,《活着》一书破落地主之子福贵有如是说:蛋生鸡,鸡变成了鹅,鹅再变成羊,羊最终变成了牛。“轻商,仇富”清末西学之“英才”视之为我民族之劣根,及至今日亦有人言。果真如此乎?“佃户—自耕农—富农—小地主—大地主—科考入仕”,彼时此为士族者晋阶之路,而今富者有何异乎?
无怪乎:“我们这一辈子都在和土地较劲儿,我们的财富全埋在土里。”原始资本于土中寻,再资本又回归于土中,此间情势,何以重商?
洋大夫何能开中药,土里刨食的身子吃得惯西药?自家病症,还得自家医生用药;然多是些中学半斤西学八两的货色,如之奈何?
只希求于先人“抑制豪强,均贫富”之高论中,择一二良方。不求治病,只求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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