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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怀新疆

作者:周占忠 阅读:868 次更新:2022-04-24 举报

  吐鲁番的热情

  那年,当我千里迢迢来到美丽新疆,站在吐鲁番火焰山面前时,我想起了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七月》中的名句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到了火焰山时,气温高,没有凉风,只是扑面的热风,热乎乎的,闷热极了。我们在火焰山的景点处留了影。整个火焰山脉,寸草不生,山脉都是绛红色的。因为山脚下有流水,太阳炙烤时的山脉,云蒸霞蔚,远处遥观,火焰山上冒着火焰,其实是一种水蒸气散发出的现象,看似像火焰在燃烧,火焰在升腾。

  据史书记载,明代的作家吴承恩在《西游记》中详细描述了唐僧曾经到印度取经的时候,路经此地,遭遇不测,留下牛魔王与铁扇公主的文学想象佳笔。其实,据地质学家勘探得出的结论:火焰山有三亿年的历史,是侏罗纪、白垩纪、第三纪冰川地质结构形成的地貌。

  眼前的葡萄沟其实是一个村,地貌很独特,东面为沟壁,西面是一条斜坡,中间为沟壑,是栽种葡萄树、搭葡萄架的绝佳处所,所栽种的葡萄品种有十几种之多。虽然不是秋季,但是,葡萄架上已经结上了一小串一小串的葡萄。高高的葡萄架下,路的两边,村民和小商贩,摆着各式各样的小商品,摆放着品种纷繁多样的葡萄干,有绿色的,有黄色的,有白色的,有黑色的,有绿中泛红的,有绿中泛黄的,等次各异,价格相差悬殊,确实有绝好的上等葡萄干,价格也高,绝好葡萄干每公斤一百多元钱,色泽鲜艳,通体玲珑剔透,长短大小相一致,味道甜美,十分爽口。倘使在葡萄熟了的季节,一定会满载而归的,会购买各式各样的葡萄干的,会一同欣赏维吾尔族姑娘的翩翩舞姿的,会聆听维吾尔族姑娘的甜美歌声的,当然还能欣赏王洛宾作品演唱会的。

  这里有王洛宾音乐欣赏馆、摔跤斗鸡场、舞会馆等。据说每年葡萄成熟的季节,这里就是歌的海洋,舞蹈的世界。来到民俗村、风情村的时候,有一位维吾尔族姑娘在卖葡萄干,她敢于利用时间的剪刀差,还凭借她的妩媚动人的姿色招徕了不少的游客,她与一位浙江的摄影个体户合作,非常默契,浙江人给她当翻译,为游客摄影照相。由于她的相貌美丽动人,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非常有魅力,我们也经不起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的诱惑,也与她合影留念,她还特意为我们做了几个非常有特点的舞姿动作,以示纪念葡萄沟之行,为以后回忆留下珍贵的照片。

  出了葡萄沟,在一家饭馆前停了车,由于天气太热,饭馆前搭着凉棚,坐下后确定了要吃的拌面。开饭馆的老马说,他的太爷新中国成立前从口里就逃荒到葡萄沟安家落户,至今他们已经是地地道道的葡萄沟人了。马师傅手脚利索,手艺很高,不论是捋面还是炒菜,都是那么协调到位,让人看着都有想吃饭的感觉。不一会儿工夫,色鲜味美的新疆拌面一碗又一碗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都急不可耐地端起了饭碗,一边吃一边不时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这一顿饭是近几天出门以来吃得最称心如意的。大伙儿饭后都连连赞不绝口,夸奖新疆拌面就是可口,新疆的拌面風味真好。

  人间仙境天池

  天山的雪水,滋养着新疆各族人民的心灵;新疆的天地,养育着勤劳勇敢的各族人民。

  来到天山脚下,有一股舒畅凉爽的感觉,远山一带积雪很厚,有一种白雪皑皑的亲切感。天山的松柏翠绿,苍劲,挺拔,在夏日的热烈阳光和远山冬日积雪的清爽之气交织作用下,给人一种原始森林的温暖湿爽感觉。由于从山道上登山,路虽然捷径一些,但比较艰难险峻。我们只好从保存体力的角度考虑,坐空中索道上天池。

  买了索道的票,分别坐索道。天池的索道规格高,科技含量高,非常安全舒适。索道很长,一直是四十五度坡度向上,运行很缓慢。我们坐在索道车上,正好在空中仔细地观察品赏天山的景物。高空处观赏天山景物,苍松翠柏尽收眼底。

  天池像一面绚丽夺目的宝镜,镶嵌在天山之巅的博格达峰下,湖面依山势屈伸变幻,沿山的苍松翠柏,怪石嶙峋,含烟蓄翠。一泓碧波,清澈见底。适逢绿风绉面,荡起轻轻涟漪,便见水底玉动花摇,恰似身临幻景仙境,自然而然产生几分飘飘欲仙之感。

  我们带着舒畅惬意的心情下了空中索道后,又徒步观赏了大天池。大天池三面环山,最南端的雪峰积雪很厚,构成一个比较规则的大三角形状,天池的水清澈透亮,你若果真愿意游览天池的话,就可以乘坐快艇感受一下那种清爽碧透的快感。据当地的哈萨克族牧民介绍,当明月初上,湖面银光粼粼,远处牧歌隐隐约约绕耳,让人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环湖四顾,遍山碧草如茵,羊群游移,更有千年冰峰,银装素裹,神峻异常。湖光山色,相映成趣。

  我们所游览时的季节正值盛夏,大天池,水色碧绿,游艇疾驰,碧波涟漪,雪水清凉。远山白雪皑皑,山峰翠绿,游人不断,天池碑边人头攒动,照相机一个接着一个,争先恐后地摄影留念。山涧凉风习习,阳光明媚。

  除了大天池外,还有东西小天池,堪称是姊妹小天池,与大天池形同母女关系。我们沿石级先后游览了东西小天池。东小天池古名黑龙潭,水色碧绿,幽深莫测。潭下悬崖陡峭,高达百米,潭水奔流直泻,形成百丈飞瀑,恰似长虹倚天而降,故称“悬泉虹”。我们虽没有游历西小天池,但是,我们在返回的索道上观赏了西小天池。西小天池虽然很小,民间传说是西王母娘娘的洗脚盆,又因其水似玉,极像仙女的冰肌玉骨,因此又叫“玉女潭”,潭上有瀑布,高达数米,犹如一卷垂帘,故称“玉潭银帘”。

  当然,天池还有八景,即:石门一线、龙潭碧月、顶天三石、悬泉飞瀑、定海神针、南山望雪、西山观松和海峰晨曦,每一处都会叫人赏心悦目,遐想万千,美不胜收,有一种让人流连忘返之感,加之沿岸的文物古迹,以及历代文人墨客留下的诗词题咏,更能点燃游人的闲情逸致,妙不可言。

  神奇的彩虹

  当我们走到图瓦人居住的白哈巴村时,由于向往喀纳斯的心情迫切,身心也比较亢奋,只好继续赶路。越野车飞驰着,雨继续下着,过了一座桥,山势陡峭,苍翠浓密的西伯利亚泰加林一望无际。在林中陡坡上,路突然消失了。落叶松、红松、云杉和山杨密密如织,层次错落,空隙较小,汽车在空隙中艰难前行。好在车是越野车,司机的本领是过硬的,熟悉哈萨克人的生活习俗。

  但车的行进与我们的想法事与愿违,车轮开始打滑,路泥泞如油脂。车上的同行者都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挂前加力,垫上松枝,挖去车轮四周腐殖土,都无济于事。无可奈何之下,四个文朋诗友只好乖乖推车。人的体力与车的马力凝聚在一起。越野车在泥泞中挣扎、咆哮,仿佛它的肺都要气炸了;人在泥泞中齐心协力,肩扛,手推。泥浆四溅,满脸皆是泥泞浆,身上更不用说,样子一定滑稽可笑,我们的喊叫声、越野车的马达声惊扰了山斑鸠和红冠松鸡,咕咕地叫着。最后十几公里,我们在泥泞中足足挣扎了三四个小时,车几乎是被我们推上山去的。人自然变成了泥人,几个文弱书生的力气也消耗殆尽,我们相互对视,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笑得前仰后合。

  雨在这时候停了,突然一道彩虹横在了我们面前,它太近了,几乎触手可及。真真切切,它的一端由我们的身旁拔地而起,大弧度跨向天空,大家竞相手搂彩虹,照下了最珍贵的相片。很是奇怪,这张照片最终没有洗出来,实在太遗憾。至今在我心中是一个谜团,难道这只是一次幻觉吗?

  不过彩虹的种子还是播撒进了我们几个文朋诗友的心灵深处,就这一点已经足够了。大自然是慷慨的,也是节约的,将美的神奇瞬息彰显给人,作为天地间的人,瞬间得到身心愉悦,也是大自然赐给人的福分,大自然这种神奇的美,我们在野外欣赏到了,无疑是一种对美的奢侈享受。就在我们筋疲力尽的时候,一道彩虹的奖赏,消除了我们的劳累,倘若行进很顺利,也许彩虹神奇的美就与我们无缘相遇了。

  我凝神静气地望着这道很快消失的彩虹,它像一道壮丽的拱门,打开远方黛青色群山的宁静、绵延,淡淡的雨雾轻纱一样掠过松林,笼罩了人的遐思……

  顷刻间,我心中浮现出瓦雷里《海滨墓园》中的诗句:“多好的酬劳啊/经过了一番深思/终得以放眼远眺神明的宁静!”时间过去了很多年,喀纳斯湖的美景,湖怪的传说,醉人的喀纳斯特曲,手抓羊肉,散发松香的林中木屋等,都有些淡忘了,唯有一道彩虹在内心深深扎下了根。我珍藏着它,这份大自然的神恩,这永不褪色的五彩之美。

  鸣响的沙漠

  穿越沙漠,艰难跋涉,沙子像涌泉一样,不停地流动,到了沙海,总能听到流沙的鸣响声,无论是地理的、生态的,还是心理的、象征的,沙漠都是一幅可怕的地狱图,令人心惊胆战,噩梦联翩。

  塔克拉玛干沙漠被称作“死亡之海”,据说它曾在一天之内吞噬了三百六十座城市。撒哈拉沙漠被解读为“棕黄与空旷”的含义,它高大的沙丘群山一样连绵起伏,最高可达一百多米。贫瘠和荒凉是沙漠的主宰,最可怕的是缺水,更可怕的是它的一望无垠,对于疲惫不堪形容枯槁的旅行者来说,它似乎永远没有一个尽头。而沙尘暴一旦形成,就呼啸着,咆哮着,遮天蔽日,其威力能把大地连根拔起,它的狂暴正是“上帝的愤怒”……倒毙在沙漠里的人、马、骆驼变成了一堆堆狰狞的白骨,秃鹫在高空盘旋,不停地寻找动物腐尸,一只荒漠狐蹲伏着,鼻子还留着几小时前猎物的鲜血,蜥蜴为了躲避袭击,用松散的沙子隐藏自身,一只母蝎背负一窝小蝎急窜,而狼蜘蛛面如鬼怪,八只眼睛中两只打盹,其余六只闪着吓人的光芒……然而这一切并未吓退人们跃跃欲试的决心。千百年来,进入沙漠的探险队、商队、寻宝者、劫匪、朝觐者络绎不绝,怀揣的目的也各不相同,吸引他们的也许不是湮没的文明、黄金宝藏和别的什么,而恰恰是沙漠恐惧的魅力。

  两位去印度取经的中国和尚领教过沙漠的恐惧。晋代高僧法显在《佛国记》中这样描写敦煌附近的白龙堆沙漠:“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则皆死,无一全者。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标帜耳。” 慧立和彦宗合著的《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忠实记录了玄奘取经的故事,归国途中他在沙漠中九死一生:“西北而进,是时四顾茫然,人鸟俱绝。夜则妖魑举火,烂若繁星,昼则惊风拥沙,散时如雨……水尽,渴不能进……”当佛教穿越了沙漠的干旱,敦煌隆起为一个壮丽的屋顶,而光芒一直到达潮湿的中国沿海和日本列岛。

  1224年,马可·波罗经过罗布沙漠。他写道:“这片沙漠是许多罪恶的幽灵出没的场所。它们戏弄往来的旅客,使他们发生一种幻觉,陷入毁灭的深渊。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有些旅客白天睡过了头,或被其他事情羁绊了,滞留在后面,而骆驼大商队已转过了山脚,走得不见踪影。那时,落后的人们会突然听见有人呼唤他们的名字,并且口音又很熟悉,他们误以为自己的同伴在呼唤。这时候如果循声而去,必将误入歧途,迷失方向,酿成惨剧。”马可·波罗相信沙漠幽灵的存在,这些幽灵会在空中发出鼓乐齐鸣、管弦并奏的声音,有时又枪声大作,人喊马嘶,所以穿越沙漠的牲畜脖项上都挂着响铃,一方面便于集中散失的人畜,另一方面用来吓退那些可怕的幽灵。

  探险家巴格诺尔德在撒哈拉沙漠听到过一次怪诞的合唱,持續了五分钟又重归寂静,当地人说:这是被流沙掩埋的寺院从地下传来的钟声。古代人也相信沙漠中有隐形精灵存在,它使人听到一种声音,只能觉察其嗓门,而无法发现发出声音的身体。

  十世纪的史学家和旅行家马苏第认为:这是人在荒僻沙漠中产生的幻觉。他在《黄金草原和珠玑宝藏》中写道:“当某人处于这样的地方时,便会陷入阴郁的想入非非,由此产生恐惧和怯懦心情。处于这种情况下,其心扉很容易向迷信忧虑开放,从而在他们由黑胆汁控制的灵魂中投入纷乱的心情,就像一个受魔鬼附身的人一样。”现代人否定沙漠幽灵的存在,他们宁愿相信那些声音是沙丘上沙子被风吹动或滑落时产生的,然而,这丝毫没有减轻人们对沙漠的恐惧心理。

  斯文·赫定把流动沙丘比作没有十字架的坟墓,每一次探险队的出征如同出殡。1895年春,他率领五人探险队,带着八峰骆驼、两条狗、三只羊、十只母鸡和一只公鸡,从喀什出发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去寻找传说中的达克拉·马康古城,并绘制这一未知区的地图。这是一次名副其实的死亡之旅,斯文·赫定称之为“我在亚洲东奔西跑中最悲惨的时刻”。可怕的灾难发生在十七天之后,探险队已滴水不剩,只能用羊血、鸡血和骆驼尿来解渴,人和动物都疲惫不堪,奄奄一息,每走一步(确切地说是爬)都变得十分艰难,能走十步则是一种希望……断水的第五天,斯文·赫定抛弃他的探险队和一切辎重,独自去寻找生还的希望。这是一次神助,在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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