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启蒙老师
我的启蒙老师
王维宝
在我的求学生涯中,从小学到大学,经历了许多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值年岁数有大有小;有男有女;班级管理,教学风格,气质内蕴,外貌特征,不尽相同。令我记忆最深刻、最难忘的,当属初小启蒙老师——张俊元。
我背上书包上学校那年,张俊元老师刚中师毕业,分配到这所公办学校——辛寨小学,教我们一年级一班的语文、算数,做班主任。
张老师个儿不高,圆圆的脸,和蔼慈祥面带微笑,嗓音多少有点沙。
记忆中的我每天早晨到校常是第一个,但当来到教室门口时,张老师已经开好了门,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的到来。
晚上放学时她和所有的班主任一同护送我们,送到三个自然村的学生队伍自动分开为止,每周有两天会尾随我们这支多走些路,一直走到我村的尹家湾,住脚后站在那儿再目送一会儿。尹家湾南侧是我村这一支队伍的分叉口,分手后我独自走二百多米到家。
张老师慈母般关爱着班里的每一个孩子,工作细致入微,她特别重视学生思想品行的教育。
我的岁数在班里是最小的,身体瘦弱,力气小胆子更小。班里那个大个子男同学力气大,经常欺负小同学,我也不例外。有一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把我的头打了个包,还不让告诉老师和家长。第二天早晨刚到校张老师就知道了,很快进一步得知他有经常欺负同学的毛病,便亲自找到了这个男生的家长,做了耐心的思想工作,又到我家里向我母亲表达了歉意。并约定在晚上放学后,领着男同学和他的父亲到我家赔礼道歉。本来我们两家是同村,距离两百多米有交往的,我妈当然原谅了他。从此以后,这个男同学不仅不再欺负我,还实时保护着我,避免受到其他同学欺负。
张老师讲课口齿清楚,生动活泼,栩栩如生,教材熟练,板书工整,亲手制作了大量的辅助教学图片和挂图。同学们学习态度很积极,基础知识学的很扎实,记忆牢固。直到现在张老师讲课的表情、好些课文的内容,课堂上的教学情境等经常复现在眼前,有的经典课文内容记忆犹新,甚至背得出来。
语文才上来是学习汉语拼音,拼音的第一课是识读“a、o、e”。第二天的语文课首要环节是复习旧知识,检查学生,老师按顺序点名学生挨个出声识读。
班里有个女同学“e”发音不准确,张老师把自己用红色墨水写好的识字卡片“e”,双手斜上方举起,张开大嘴大声示范,再让这个女生也学口型跟读,不知反复了多少遍,直到学生读音正确才罢,老师的脸上汗珠如豆。
老师的每节课堂教学,都是课下辛苦备课换来的,“课上一分钟,课下十年功”毫不夸张。那时候的校舍紧张,没有足够的单身宿舍,女老师只能租赁附近老百姓的房子。张老师住的房东是我的一个隔代“外婆”,与学校斜对门。
外婆的家在辛二,我是辛三,如果从家去外婆那里,与上学用时间比大小的话,连接个“约等号”。奶奶几乎每次带我去外婆家,外婆、舅母提到她的房客张老师总是赞不绝口。舅母说她经常夜间一觉醒来,透过窗户看到张老师亮着的煤油灯。这么晚了还在干什么?起身悄悄来到张老师窗外。呀,她原来在对着镜子给自己“试讲”课!
张老师教我们一直到三年级末,四年级文革开始,那年秋后开学时没看到张老师,这所全公社唯一的公办小学也解散了,校园里一片凄凉。各年级纷纷回了本村办学,从此以后张老师失去音信。
1980年后,我先是中师毕业回到了家乡教初中,后又参加成人高考,毕业后重新分配进了县城继续从教。大概二十年前的某天,我在明水山泉路看到一个久违而熟悉的面孔,对望,没错!是张老师,看上去人是老了,却还是那么慈祥端庄,面带笑容。聊了半天,得知张老师早已从龙山镇退休。本想邀请张老师家中做客,但因张老师有急事才来明水的,未能如愿。
从那次分别后,由于自己一直忙于奔波,忙于求生,忙于事业,退休后忙于照顾二老,给孩子看孩子,这一切的理由可以遮盖暂且的忘却,也算是与张老师失联的借口吧,今日忽然又想起在我求学经历中的所有班主任,想起我的第一任班主任,也是启蒙老师——张俊元。只想敬诗一首:
舞台三尺载春秋,三尺方台不言休。今日满园桃李缀,老师康寿乐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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