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同仇敌忾》十八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又把皇协军的队长杨大海叫了去，问杨大海他们把杨新鹏的尸体掩埋到什么地方去了？杨大海告诉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他当时叫四个皇协军把杨新鹏的尸体拖到山里掩埋掉，因为他担心因瘟疫而死的杨新鹏有传播瘟疫的风险，就没有跟了去，因而也就不知道他们把杨新鹏的尸体掩埋到什么地方了。要知道这个情况，请少佐问四个处理杨新鹏的尸体的皇协军，便清楚了。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把四个皇协军叫来了。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说；“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队长带着他的侦缉队，跑遍了山林丘地，也没有发现杨新鹏的墓地，你们四人把杨新鹏的尸体掩埋到哪里去了？”

 四个皇协军暗自发笑。他们毫不避讳地告诉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说是少佐也是亲眼所见，杨新鹏是死于瘟疫，这种瘟疫传播开来，在我们中国古代就叫做发人瘟，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我们四人用毛巾把我们的口鼻扎起来，生怕受到感染，担惊受怕地把杨新鹏拖到山上，就开始挖坑，挖了几下，山土坚硬，又有石头，非常难挖，我们又累又闷气，如此这样我们就是挖上一夜也挖不成一个深坑啊！如此这样，我们长时间呆在杨新鹏的尸体旁，难免不被感染。我们非常害怕，于是我们四人研究决定，把杨新鹏的尸体拖到远处的密林深处，抛尸荒野喂狼喂野狗了。

 侦缉队长熊思财急切地问道：“你们四人把杨新鹏的尸体抛弃到哪里的荒郊野外去了？”

 四个皇协军的队员清楚明白地告诉熊思财队长，要想知道，我们告诉你，不过，杨新鹏是染上瘟疫而死的，他的尸体已经腐化，那一片山林，尸臭熏天，瘟疫之气充斥在空气中，谁要是闻到那种臭气，必定会染上瘟疫。熊队长要去我们可以告诉你在什么地方，我们四人绝对是不敢去的。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和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两人听四个皇协军这么一说，顿时毛骨悚然，浑身上下隆起鸡皮疙瘩，冷汗淋漓。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个汉奸走狗奴才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绝对不是一张省油的灯，他助纣为虐，帮助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残害中国人。早几天，他找皇协军的队长杨大海的麻烦，被杨大海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还是不思悔改，如今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大厨师时春雨身上了。熊思财不断在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面前喋喋不休，说什么杨新鹏死得突然，非常蹊跷。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问他说：“熊队长，你的说说，怎么个突然，怎么个蹊跷？”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眯着诡谲的小眼睛说：“少佐，你想想看，杨新鹏晚上好好的，大吵大闹一气后，当即就倒地身亡，这不是很突然吗？我总感到非常蹊跷！”

 村穆斯林少佐说：“没错，杨新鹏死的有点突然。”

 熊思财神秘兮兮地说：“少佐，我总觉得杨新鹏不是死于瘟疫。”

 村穆斯林少佐非常惊讶地说：“你的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熊思财队长笑了说：“要是杨新鹏得了瘟疫，应该有个发病的过程，而他当晚大吵大闹后，突然暴毙，这绝对不是瘟疫。”

 村穆斯林少佐问道：“那是什么原因致使他死亡的？”

 熊思财十分肯定地说：“我看杨新鹏是死于中毒。”

 村穆斯林少佐惊问道：“熊队长，你是说有人下毒了？”

 熊思财队长一本正经地说：“没错，少佐，有人下毒了。”

 村穆斯林少佐将信将疑地问道：“那是谁下的毒？要严查不殆！”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说：“这要从送牢饭的人那儿打开缺口。”

 村穆斯林少佐说：“熊队长，你的把厨师时春雨叫了来，我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时春雨来到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面前问道：“少佐，你叫我？”

 村穆斯林少佐开门见山地说：“熊队长说杨新鹏是被毒死的，你的说说，是怎么送牢饭的？”

 时春雨瞪了一眼侦侦队的队长熊思财说：“怀疑我们下毒了？”

 村穆斯林少佐说：“你的说说，你们是怎么送牢饭的？”

 时春雨想，这个熊思财狗汉奸又来惹是生非了，于是说：“少佐，牢饭一直都是我们食堂送的，没有吃死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村穆斯林少佐说：“你的说说，最近几天的情况？”

 时春雨厨师说：“杨新鹏死的前三天，第一天是一个皇协军送牢饭的，杨新鹏吃了，没有毒死，这是有案可稽的；第二天和第三天是两个皇军分头送的牢饭，杨新鹏绝食没有吃，将饭米撒在牢房里，致使牢房里四到八处都是米饭，引来了许多老鼠，老鼠吃了米饭没有被毒死，你问熊队长，他们打扫牢房时，有没有发现老鼠的尸体？”

 熊思财说：“那倒没有发现老鼠的尸体。”

 时春雨说：“这些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送的牢饭里没有毒，熊队长为何怀疑我们送的牢饭里有毒呢？”

 村穆斯林少佐听了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时春雨没好气地说：“少佐，熊思财队长这样疑神疑鬼，无中生有，这饭我时春雨还怎么烧下去啊？”

 村穆斯林少佐笑着说：“时厨师，没事的，我们不过问问而已。”

 时春雨故意卖关子说：“往后去，假如有一个皇军，着了凉拉肚子了，熊队长又会说是我时春雨下的毒，我担当得起吗？少佐，我不能给皇军烧饭做菜了，你放我回去种地去吧！”

 村穆斯林少佐笑着说：“时厨师，你的菜做得好吃，我相信你。”

 时春雨又朝熊思财这个汉奸走狗瞪了一眼说：“少佐你相信我，可是这个熊队长，硬是挑拨我和皇军的关系，他动不动就疑神疑鬼，说三道四的，我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啊？”

 “熊队长，大家都是为皇军做事，你就别再疑神疑鬼的了。”村穆斯林少佐又对时春雨说，“时厨师啊，把事情说清楚，还你一个清白不好吗？”

 时春雨笑着说：“少佐这样说还差不多。”

 村穆斯林少佐说：“时厨师，好了，你忙去吧！”

 时春雨一边走一边想，如果我有毒药，我一定把你们这些汉奸走狗和小鬼子一个一个毒死。

 这个汉奸走狗奴才，民族的败类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早几天找皇协军的队长杨大海的麻烦，如今又找大厨师时春雨的麻烦，他数典忘祖，助纣为虐，唯恐天下不乱，专找中国人的麻烦，咱们也给他找点麻烦，看他怎么接招？杂货店的杨老板，煨了一只老母鸡汤，装好拿了到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的指挥室，向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提出要求，要送给他儿子杨新鹏吃。

 村穆斯林少佐非常尴尬地说：“你的，不要送给你儿子吃。”

 “太君，你要是怕我下毒毒死我儿子杨新鹏，我就吃给你看。”杂货店的杨老板说着就吃了一块鸡肉，喝了两口鸡汤说，“太君，你看没有毒是吧？”

 村穆斯林少佐仍然尴尬地说：“杨老板，你的不要送给你儿子吃。”

 杂货店的杨老板认真地说：“太君，我儿子被你们抓捕来，审也审讯过了，打也打过了，有道是，一个犯人，有打罪骂罪，甚至于是死罪，但没有饿罪，作为一个父亲送点鸡汤给儿子喝喝，也不为过吧？”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故作为难地说：“杨老板，这样吧，你把鸡汤交给熊队长，由他送给你儿子吃吧！”

 杂货店的杨老板惊呼道：“那不行，我要亲手交到我儿子手里，顺便看看他跟他说句话。”

 侦缉对的队长熊思财跟他旁边的侦缉队的队员交头接耳嘀咕了几句，那个侦缉队的队员就走了；熊思财又跟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嘀咕了几句，便对杂货店的杨老板说：“杨老板，你跟我来。”

 杂货店的杨老板心想看你们玩什么花招？便跟着熊思财来到牢房门前，他透过铁栅栏看见里面坐着一个戴着头套的人，杨老板立刻明白了，这大概就算是我的儿子了。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诡谲地眨眨眼睛高声说；“杨新鹏，你父亲送鸡汤来给你喝了。”

 那个戴着头套的人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说：“杨老板，你将鸡汤给我，我端去给你儿子喝。”

 杂货店的杨老板说：“那不行，我必须亲手交给我儿子，顺便看看我儿子。”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大声说：“杨新鹏，你还不快来接过你父亲送给你的鸡汤？”

 那个戴头套的人，点点头走到杨老板的面前，伸手来接杨老板给他的鸡汤，杨老板一把揪下那人的头套，“啊呀”一声大叫起来：“这哪里是我儿子杨新鹏啊？你们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你们用一个冒牌货来忽悠我，欺骗我，你们把我儿子弄死了，还来欺骗我，太卑鄙，太无耻了。我儿子无罪，你们把他弄死了，他死得好惨啊！”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傻眼了。

 杂货店的杨老板疯疯癫癫，一路走一路喊叫着：“他们好狠啊，把我儿子弄死了，用一个假冒的戴头套的人来忽悠我，欺骗我，我儿子杨新鹏死的好惨啊！”

 杨柳镇上的人全都走出来，看着杂货店的杨老板。有的摇头，有的叹气，有的说，太残酷了，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样给折磨死了，罪孽啊！

 这件离奇的惊天害俗的事，在杨柳镇传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知道这件事败露的前因后果后，非常震怒。他把熊思财队长叫去，大发雷霆，怒吼道：“熊队长，都是你惹的祸，皇军的声誉都给你败光了！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坏了的！”

 熊思财队长战战兢兢地说：“少佐息怒，少佐息怒，我去把那个疯老头杀了。”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怒不可遏地说：“你这个混蛋，当街当众杀一个疯老头，这让杨柳镇的群众怎么看怎么想？啊，啊！”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站在那里发抖不敢声张。村穆斯林少佐怒目而视，真想一刀杀了他，可他又想，熊队长是个忠实的奴才，皇军培养一个这样的奴才也很不容易，皇军需要这样的奴才，于是就打消了杀死熊思财的念头。于是说：“熊队长，今天我饶了你，今后做事要多动动脑子，你去吧！”

 自此以后，杂货店的杨老板常常到寺庙里烧香敬佛，借此机会，他与他儿子杨新鹏两人父子相见，相拥良久，不舍离散。

 杨新鹏在慧灵大师的精心护理下，伤势痊愈了，精神也好了。杨新鹏突然对慧灵大师说；“慧灵师傅，感谢你对我的精心护理，我的精神好了，身体回复如初了，我想回杨柳镇的家里去了。”

 慧灵师傅惊问道：“你要回去？”

 杨新鹏回答说：“是的，我想回家了。”

 慧灵师傅严肃地说：“杨新鹏啊，你不能回去。”

 杨新鹏瞪着渴求的眼光望着慧灵师傅说：“师傅，为什么？”

 慧灵师傅告诉杨新鹏，如果你杨新鹏回到杨柳镇的家中，很快就会被那个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这个汉奸走狗奴才发现，他汇报给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他们会把你抓进大牢的。这样一来，营救你的皇协军的队长杨大海叔叔，营救你的大厨师时春雨大大，所有营救你的人，包括慧灵师傅，还有那些出家的和尚，都将遭到灭顶之灾，杀身之祸。

 杨新鹏听慧灵师傅这么一说，觉得问题严重，但也非常灰心，他说：“那么我杨新鹏只能在秘室中生活过日子了。”

 慧灵师傅笑着说：“不会的，过几天我替你剃个光头，烫两个戒疤，你就当一个小和尚。每天与我打坐在大殿上，敲木鱼，念佛经。”

 杨新鹏高兴地说：“师傅，不怕人发现我了？”

 慧灵师傅说：“你只顾眯着眼睛敲木鱼，念佛经，不要与人答话。如果遇见仇人你也不要‘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你要冷静，要忍耐，仍然敲木鱼，念佛经，一切由我来应对处理就是了。这一点你必须牢记，切不可疏忽！”

 杨新鹏说：“师傅，你放心，我一定铭记在心。”

 这天，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突然心血来潮，带着小鬼子来到寺庙里烧香来了。他看见慧灵大师旁边坐着一个小和尚，眯着眼睛敲着木鱼，默念佛经，看了又看说：“慧灵大师，这个小和尚，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慧灵大师“哈哈哈”大笑说：“太君，你真会开玩笑。”

 村穆斯林少佐也笑着说：“是吗？”

 慧灵大师说：“这个小和尚的法号叫志辰，是我外出去化缘，在很远的一个乡镇的大街上，看见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叫花子，我念他可怜，就收留他做了徒弟，太君又怎么能看到过他呢？”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问道：“小和尚是什么名字？姓什么？”

 慧灵师傅说：“小和尚的父母死的早，还没有给他起名字，他叫小狗子，没有名字，他姓杨。”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如临大敌一样惊问道：“小和尚姓杨？”

 慧灵师傅脱口而出说：“太君，大可不必如此惊骇，在我们中国姓杨的很多，不能说姓杨的都是抗日分子吧？太君，你也是清楚的。”

 村穆斯林少佐尴尬地说：“你说的没错。”

 慧灵大师头头是道地告诉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他说，在我们中国姓杨的人很多，中国有一本《百家姓》，“赵钱孙李，周武郑王，冯陈徐魏，蒋程韩杨”，姓杨的排在第十六位，中国历史上有杨广、杨六郎，杨家将——。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说：“杨家将的故事，在你们中国，也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

 慧灵师傅说：“太君还是一个中国通呢！”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自鸣得意地笑笑。

 “杨六郎，杨家将是一门忠烈。”本来慧灵师傅是想说，杨家将是一门忠烈，都是抗击金兵的英雄的，他又怕村穆斯林少佐忌讳，便改口说，“杨家将是一门忠烈，都是有名的战将。”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说：“没错，都是有名的战将。”

 慧灵大师说：“这个志辰和尚姓杨，他父亲临终前告诉他，说他们家姓杨，是杨家将，杨六郎传承下来的后裔。”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说：“还是名门之后呢！”

 慧灵师傅十分感慨地说：“没错，名门之后，可是传到志辰和尚这一代，竟然落得如此境地，中国历史跟他们杨家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村穆斯林少佐也尴尬地笑了笑，再没有说什么，便带着小鬼子一窝蜂地走了。

 杨新鹏说：“师傅，当时我又气又恨，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

 慧灵是严肃认真地说：“志辰啊，你不能小不忍，乱大谋啊！过几天，我教你练习少林武术，练就了过硬的杀敌本领，我送你到杨舒逸他们那儿，同他们一道打豺狼，杀鬼子，直到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杨新鹏非常高兴地说：“好的，谢谢慧灵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