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同仇敌忾》十一

 小鬼子的少佐村穆斯林，再次将这种击杀皇军的门岗的武器摊在桌子上，观察来观察去，总觉得这种武器的成色比较新，一定是哪个铁匠部打造的。有人说，共产党新四军的中央政府在延安，新四军中有武林高手，或许那些武林高手使用的飞镖是在延安那个地方的铁匠部打造的。对此村穆斯林少佐将信将疑，究竟是什么情况他要调查。

 村穆斯林少佐把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叫了来。

 汉奸走狗奴才熊思财奴相十足地弓腰低头说：“太君，你找我？”

 村穆斯林少佐指示他细细地看看这些兵器是什么武器？

 侦缉队长熊思财哈腰驼背走近办公桌，伸长颈项观察了一会儿，十分兴奋地说：“太君，这是抗日分子用来杀害皇军的飞镖！”

 村穆斯林少佐问道：“熊队长，你的也知道这是飞镖？”

 熊思财笑着说：“这是中国古代的武林高手使用的武器，叫暗器，也叫飞镖。”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用手指着那枚刻有汉字的飞镖说：“熊队长，你的看看，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侦缉队长熊思财忽然胆大起来了，他拿起这枚刻有汉字的飞镖把玩揣摩一会儿说：“太君，这字分明是持有这款飞镖的主人是姓氏！”

 “你们中国人也有三个字的姓氏？”村穆斯林少佐觉得有点奇怪。

 “太君，不是的，中国人只有双姓，没有三个字的姓氏的。”熊队长解释说。

 村穆斯林少佐说：“那么这上头刻有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侦缉队长熊思财非常自信地说：“太君，木、日、匆三个字拼合起来就是一个‘杨’字。”

 村穆斯林少佐的胃口调动起来了，非常感兴趣地说：“那么持有这样的飞镖的主人是姓杨的人了。”

 侦缉队长熊思财说：“太君，你说的一点没错，这个人姓杨。”

 村穆斯林少佐又疑问道：“那么第三个字是一个急匆匆的匆字，我记得‘杨’字的‘日’字下面不是急匆匆的‘匆’字啊？”

 侦缉队长熊思财笑着说：“太君，这是那个姓杨的人的保密的窍门，在第三个字的上面故意画蛇添足，加上一笔，让人捉摸不透。”

 村穆斯林少佐恍然大悟地说：“没错，熊队长，你的，很聪明，聪明的！”

 侦缉队长熊思财有点趾高气扬了，他向村穆斯林少佐献殷勤说：“太君，这几个杀害皇军的抗日分子，要把他们捉拿归案，绳之以法！”

 村穆斯林少佐说：“是的，要把抗日分子捉拿归案。熊队长，那个姓杨的抗日分子，说不定就藏在杨柳镇。”

 熊思财队长迎合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的意愿说：“很有可能，这几个抗日分子就是从杨柳镇偷偷摸到门岗处，杀了四个皇军。他们虽然逃走了，然而他们还会潜回杨柳镇的。”

 村穆斯林少佐说：“好的。熊队长，你带着侦缉队去开展调查。”

 侦缉队长熊思财问道：“太君，怎么调查？”

 村穆斯林少佐说：“第一，调查所有姓杨的男人，他们谁会武功，谁玩过飞镖；第二，调查铁匠铺谁打造过飞镖的？”

 侦缉队长熊思财拿着芝麻当令箭，带着他的侦缉队员去调查捉拿抗日分子了。

 侦察缉队长熊思财，带着他的侦缉队在杨柳镇的大街上吆五喝六，横冲直撞，首先遭殃的是铁匠铺。杨柳镇上有两家铁匠铺，一家是姓孟的孟记铁匠铺，一家是姓汤的汤记铁匠铺。孟记铁匠铺在杨柳镇的南街；汤记铁匠铺在杨柳镇的北街。杨柳镇周边的许多农民都来找他们打造农家生产工具，生意还算不错。熊思财队长带着他的侦缉队，像土匪一样在两家铁匠铺翻箱倒柜，四处寻找，将好端端的两家铁匠铺折腾的狼藉一片，却什么也没有搜查到。

 孟记铁匠铺的孟老板和汤记铁匠铺的汤老板，看见店铺被侦缉队折腾的如此模样，他们一头露水，不知是为什么？十分生气地问道：“你们不问青红皂白，来我们店铺翻箱倒柜，四处寻找，折腾的狼藉一片，你们将如何收场，作何交代？”

 侦缉队熊思财队长和他的手下，虎视眈眈地瞪着铁匠铺的老板，阴阳怪气地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侦缉队就这样在两家铁匠铺折腾了一番后，便毫无道理，蛮不讲理地把孟老板和汤老板带走了。

 侦缉队长熊思财也学着小鬼子村穆斯林少佐的样子，也来了个软硬兼施。他满脸堆笑，态度温和地暗示孟老板和汤老板两人在他对面坐下。

 “你们两家店铺有没有打造过兵器？”侦缉队长熊思财开门见山地问道。

 “熊队长，你真会开玩笑。”孟老板哭笑不得地说，“我们铁匠铺只给农家打造生产工具，如铁锹锄头之类的东西，哪来的打造枪炮子弹的本领哟？”

 汤老板说：“我们也打造菜刀，如果有人拿着菜刀去杀人越货，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谁家没有菜刀呢？”

 侦缉队长熊思财拿出飞镖给孟、汤两位老板看了说：“这东西是你们打造的吗？”

 孟老板左看右看不知道这是什么兵器？惊讶地说：“这种兵器，是个什么兵器？我们连看都没有看见过。”

 汤老板也感到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侦察缉队长熊思财没好气地说：“这是杀人的凶器，叫飞镖，你们别装蒜，说说是你们打造的吗？”

 孟老板和汤老板不约而同地说：“我们没见过这东西，怎么可能打造这东西呢？”

 侦察队的队长熊思财瞪大眼睛问道：“你们真的没有打造过暗器飞镖？”

 “没有，没有。”孟老板肯定地说。

 “真的没有。”汤老板说的非常肯定。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露出了他的青面獠牙，恶狠狠地逼问道：“你们要如实交代，皇军才会宽大处理。”

 孟汤两位老板想，你这个民族的败类，地地道道的汉奸走狗，又拿小鬼子来威胁我们老百姓了，没门！他们两位铁匠铺的老板，对熊思财这个彻头彻尾的奴才的淋漓尽致的表演，窝着一肚子的火，闷着一肚子的气，定定地坐在板凳上不作回应。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凶相毕露，火冒三丈，“嗖”的一声拍案而起，大声怒吼道；“你们如果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们交给皇军了。”

 孟记铁匠铺的孟老板，也没有好脸色给熊思财这个汉奸奴才看，他也火冒三丈地说：“我说熊队长啊，你就省省事吧，不要自找麻烦！”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说：“哟呵，你倒要挟起我来了？真的是反了！”

 孟老板也毫不客气地说：“我说熊队长啊，当初日本人还没有打到我们这里时，各个村庄都有铁匠在打铁，自打日本人来到我们这一带，这些打铁的工匠，都担心不安全，就又远走高飞了。你手上的这枚兵器，说不定是他们中的哪一位打造的呢！你作为一个侦缉队的队长，不去调查核实，捉拿真正的抗日分子，光在我们两个规规矩矩的良民百姓头上做文章，实在是没有任何道理。你作为侦缉队长，应该为你的主子皇军效劳，你放着应该去调查的人不去调查，竟然拿我们两个黎民百姓到日本人面前去交差，忽悠村穆斯林少佐，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其后果如何？我想熊队长你最清楚！”

 汤老板附和道：“对啊，跟日本人做事，哪能有好收梢哟？”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听孟汤两位铁匠铺的老板这么一说，他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觉得这是给他提了个醒。他想，跟皇军做事，确实是把脑袋拎在手上的，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这日子过的也够窝囊的。熊队长记得那回，他向皇军的村穆斯林少佐提供了重要情报，说是杨柳镇北面的半山腰的寺庙里窝藏着新四军。村穆斯林少佐亲自带领皇军去搜捕。

 村穆斯林少佐问寺庙的大师慧灵说：“大师，你的，寺庙里有新四军的？”

 慧灵大师笑着说：“佛门圣地，哪来的新四军哟？”

 村穆斯林少佐不相信，拿着他的日本军刀说：“窝藏新四军，要死啦，死啦的！”

 慧灵大师说：“太君，本来佛门之地，是不可侵扰的，如果你不相信，今天破例让你们细细搜查就是了。”

 村穆斯林少佐派出他的皇军去搜查了；慧灵大师拿起木棒敲响钟罄，慧灵大师的徒弟听到钟罄的嘹亮清脆的声音，全都集中在大厅里，排成队站立在那里。慧灵大师让村穆斯林少佐检查看看这些和尚中有没有新四军？村穆斯林少佐，睁大眼睛细细观察，发现站在他面前的，全都是剃了光头，烫了戒疤的和尚。哪有新四军哟？这时候，进行搜查的皇军都纷纷来报，说是没有发现新四军的蛛丝马迹。

 慧灵大师严肃地说：“太君，佛门之地，不好这么妄说的，你们皇军要还我们寺庙一个清白！”

 “打扰慧灵大师了，对不起。”村穆斯林少佐说着，又转身怒怼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说，“熊队长，你的坏了坏了的，竟敢糊弄皇军？”

 熊思财队长想，我明明看到有新四军进了寺庙怎么就没有了呢？他已经惊骇得浑身上下冷汗淋漓，不敢多言。

 村穆斯林少佐火冒三丈，“嗖”的一声抽出日本军刀，架在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的颈项上，咬牙切齿地说：“熊队长，你的蒙骗皇军，该当何罪？死啦，死啦的！”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哀求道：“太君饶命，太君饶命！”

 “少佐，熊队长，也是为皇军做事的，难免一错，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熊队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忠心耿耿的——”小鬼子的大队长宫本四郎本来是想说熊队长是个奴才的，却又改口说，“熊队长是个人才，人才难觅啊，现在皇军正是用人之际，少佐你就饶了熊队长这一次吧！“

 这时候，村穆斯林少佐才收回日本军刀。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想，那次村穆斯林少佐要是将架在他颈项上的闪着寒光的日本军刀这么一抖动，他熊思财的人头就要落地了。如果这次他把杨柳镇上的铁匠铺的两位老板朝村穆斯林少佐面前一送，孟老板和汤老板两人，都说他熊队长，不去侦查真正的打造飞镖兵器的嫌疑人，却将孟汤两个无辜良民交给村穆斯林少佐，这是忽悠村穆斯林少佐，这样他熊思财的人头真的就要落地了。

 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就自找台阶下了，于是说：“孟老板、汤老板，你们回去好好地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就来跟熊队长说一声。”

 孟老板和汤老板都知道这是熊思财这个狗奴才自找台阶下，便答应着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