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茅山烽火》十五

 日本帝国主义悍然侵犯我们中国，侵入我国南京，丧心病狂地屠杀了我中华南京三十万同胞，其罪行罄竹难书。如今日本鬼子又经常下乡清乡扫荡，烧杀抢掠，真是无所不为，无恶不作。日本鬼子十分狂妄骄横，三两个小鬼子就敢下乡打劫，奸淫妇女。一天，三个小鬼子跑到天王寺临近的一个村子要找花姑娘，在村外的田埂上遇到一个挖野菜的小姑娘，四个小鬼子兽性发作，企图玷污小姑娘。村民知道了，非常愤怒，拿着锄头钉耙把四个日本鬼子围起来，小姑娘萎缩在那里瑟瑟发抖，非常可怜。小姑娘的父亲和哥哥，怒不可遏，同赶来的新四军一道用锄头打死了三个小鬼子，另一个小鬼子跑了。第二天，几十个日本鬼子虎视眈眈开进马场，把所有村民三百多人集中起来，不问三七二十一，也不顾青红皂白，用机枪疯狂扫射，把三百多村民杀了。一时间三百多鲜活的生命横尸马场，血流成河，景象凄惨。随后日本鬼子又把这个村子里的房屋全部烧光了。这就是日本鬼子在中国乡村制造的惊天惨案，灭绝人性，惨绝人寰。

 日本鬼子是杀人魔鬼，手段非常残忍。日本鬼子侵占句容行香乡，跑到倪塘村扫荡。他们沿途作恶，随意抓人，凡是碰到鬼子的人都倒了大霉，都被小鬼子抓了捆了。日本鬼子把沿途抓来的群众村民带到倪塘村的倪安仁家，无缘无故地就把这些群众和村民活活烧死。到了晚上，日本鬼子兽性发作，又把倪才东捆绑起来，吊在门前的大树上，非常残忍地阉割倪才东身上的肉，倪才东痛的惊呼大叫，直至昏迷。将被阉割下的倪才东身上的血淋淋的肉抛在地上喂狼狗。其情景惨不忍睹，令人惊心。

 这些都是日本鬼子继南京大屠杀后，在我们中国国土上犯下了又一起一起的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

 在溧阳有个前马村，日本鬼子三五个人就敢去闯荡干坏事，找花姑娘撒野，激起了前马村村民的愤怒。前马村村民在前马村老共产党员黄金鑑的领导下，自觉成立抗日自卫团，并动员左右几个邻村的民众配合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抗日斗争。曾经一度打得溧阳城西仙人桥据点的日本鬼子胆战心惊，不敢进前马村。这样在前马村村民的顽强抵抗下，同日本鬼子打了好多天，僵持了好多天，最后，由于日本鬼子的疯狂报复，在激烈的战斗中，团长黄金鑑、副团长陈敬生，队长陈水清受伤牺牲，十几名抗日的村民被杀害，他们都成了中国人民缅怀敬仰的英雄。

 日本鬼子对前马村这一带的村民进行了疯狂的屠杀，制造了又一起惨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骄横暴戾的丧心病狂的日本鬼子，随意抓人杀人，屠村的案例很多，其罪行天理难容，罄竹难书。日本鬼子不仅经常下乡清乡扫荡，杀人放火，而且连和尚道士也不放过，在南京城里杀了不少和尚尼姑，也到世界闻名的道教圣地茅山进行所谓的扫荡。

 一天傍晚，天气晴朗，茅山上的香火很盛，人民虔诚地在元符万宁宫烧香敬佛，突然间慌乱起来，慌忙逃离元符万宁宫，说是日本鬼子来搜山了。所以各地来元符万宁宫烧香的香民群众，都慌不择路地逃走了。不多时，几十个日本鬼子，带着他们沿途抓来的山民，像凶神恶煞似的直闯元符万宁宫。元符万宁宫地处茅山顶峰，是茅山最神圣的宫殿。这里各地来烧香的人络绎不绝，香民们心境虔诚，显得非常宁静。这回日本鬼子来了，打破了这里的神境仙界般的宁静。元符万宁宫的老道长连说几个：“罪过，罪过啊，罪过，罪过啊！”

 日本鬼子凶残暴戾，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非要元符万宁宫的老道长交出新四军。

 “阿弥托佛！”元符万宁宫的老道长沉着冷静地说，“这里是佛门圣地，来的都是一些烧香敬佛的善良香民，哪来的新四军呢？”

 日本鬼子怒吼着说：“你的大大的坏了坏了的！”

 元符万宁宫的老道长双手合十，憋着双眼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些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哪里依得，他们在元符万宁宫胡乱翻箱倒柜，脚踢手推，搅乱了一番，又抓来了三清观的黎洪春居士，并将他同沿途抓来的山民一道，残忍地用刺刀乱戳一气后，又用枪击杀了。可怜三清观的居士黎洪春和几个沿途被抓来的山民无缘无故就成了日本鬼子的刀下鬼，成了冤死屈死的冤魂。

 凶残暴戾的日本鬼子罪不容赦！

 一天早晨，太阳冉冉从东方升起，把它的金色光芒射向大地，普照山丘，把茅山映照的金碧辉煌，在岭上白云的映衬下，殿宇楼阁显得飘忽灵动，如同神境仙界，美丽极了。

 山上有几个农民赶早在山上打柴，突然间，有人说日本鬼子又来搜山了，几个打柴的农民丢下柴草准备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凶残暴戾的日本鬼子已经闯到他们面前，如果他们再逃走，日本鬼子定会开枪射击，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日本鬼子吼叫着：“你们的，新四军的？”

 几个打柴的农民怯生生地说：“我们是打柴的良民。”

 日本鬼子恶狠狠地把几个打柴的农民捆绑起来带进了茅山的元符万宁宫。元符万宁宫的苏先俊、睦友凤、倪宽仁、陈道纯等道长正在大殿上闭着眼睛敲着木鱼虔诚敬重地默默诵经。大殿上香烟缭绕，十分宁静。日本鬼子突然闯进来，打破了元符万宁宫的神圣的宁静。

 凶残暴戾的日本鬼子把几位道长驱赶到大殿上同几个打柴的农民站成一排，喝问道；“你们的，新四军的有？”

 苏先俊道长说：“太君，我们都是佛门弟子，哪来的新四军？”

 日本鬼子的长官说：“新四军的陈毅来没有来过？”

 苏先俊道长笑着说：“太君也不是不知道，新四军根本就不信神不信鬼，怎么会上茅山来呢？”

 日本鬼子的长官老羞成怒，伸手打了苏先俊两个嘴巴说；“你们大大的坏了坏了的！”

 苏先俊道长被打得鼻孔流血，内心里痛恨日本鬼子，但不敢表露出来。

 这时候，日本鬼子的长官歇斯底里地大骂一通后，将手上的军刀一挥：“统统的死啦死啦的！”

 日本鬼子的长官的话音一落，那些日本鬼子的闪着寒光的刺刀就刺向了几个打柴的农民和几个茅山元符万宁宫的道长，一时间这个神圣的场所成了杀人场，血流遍地。日本鬼子觉得还不够，又“哒哒哒”射击一气，可怜这些无辜的道长和农民，鲜活的生命被凶残暴戾的日本鬼子剥夺了。

 日本鬼子在茅山的元符万宁宫犯下了罪不容赦的滔天罪行后，又跑到白虎山。白虎山也是茅山上有名的道教圣地，那里有真武大殿，也是众道士修身讲道的场所。日本鬼子，杀人杀红了眼，突然闯进白虎山的真武大殿，把正在念经修德的惠道长、陈永富、赵永山等高道以及汤念义小道童五人抓起来，把他们逼进真武大殿的一间房屋中，准备让日本鬼子练习体验杀人手段。遭到了高道们的反抗。双方进行了搏斗。虽然高道们有一点武功手段，但终于因为他们毕竟是肉身，经不住日本鬼子的锋利的刺刀的刺截，都倒地了。与日本鬼子打得最顽强的要数小道童汤念义了，他奋力与日本鬼子对打，虽然身中九刀，但他还是没有倒下，后来日本鬼子用枪托把他打晕过去才倒地。这时候日本鬼子以为五名道士都死了，放火点着了真武大殿，挥着占满中国人民的鲜血的手走了。

 小道童汤念义虽然身受九处刀伤，但都没有伤及要害处，只是被日本鬼子用枪托打晕过去了，他的生命体征还在延续。由于熊熊大火的熏烤，小道童汤念义，咳嗽几声后，他清醒了，发现火光闪烁，浓烟滚滚，他立刻意识到再不逃出，就有被大火吞没的危险，这深仇大恨就没有人报了。于是小道童找来一根竹竿爬出元符万宁宫的围墙，避开了熊熊大火，保住了一条性命。

 小道童汤念义在元符万宁宫的围墙外，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看着那冲天的滚滚浓烟，眼看着元符万宁宫他们的祖庭覆灭了，非常痛心，他在心里叫道：“罪孽啊，罪孽！罪孽，罪孽啊！”

 小道童汤念义想到他的师傅惠道长，是惠道长收养了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是几个高道关心爱护培养他成长起来的。他想起他的师傅们都被日本鬼子刺死于大殿之上，情景惨烈，一下子失去了好几位师傅，不禁感到切肤之痛，悲伤至极。这是奇耻大辱，这是深仇大恨，他要雪耻，他要雪恨，为师傅们报仇。

 于是，小道童汤念义决定参军，参加新四军，奔赴战场打日本鬼子，杀日本鬼子。

 小道士汤念义躲在茅山偏僻的地方养好了伤，就下山去找新四军了。新四军的首长问他为什么要参加新四军？小道士不假思索地说：“打鬼子，杀鬼子呗。”

 “你们道士不是修身养性，不杀生吗？”首长说。

 “没错。”小道士汤念义介绍说，“他八岁那年就被惠道长收养当了道士，今年十九岁了，在道院修炼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原来他们道家的理念是‘走路怕踏死蚂蚁，掌灯怕烧死飞蛾’，他们是不杀生，要多行善事的。可是对于残忍暴戾，丧心病狂的屠杀中国人民的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我们就不能手软，杀死像日本鬼子这样的坏人就是行善积德。”

 新四军的首长称赞道：“说的好。小道长倒是很有辩证思维的。”

 小道士汤念义愤然说：“我们茅山道院的许多道长和几个打柴的山民都被日本鬼子杀害了，都冤死屈死在丧心病狂的日本鬼子的手里，元符万宁宫等道观房屋被万恶的日本鬼子付之一炬烧得精光，此乃罪过啊，罪过！这些歹毒可恶的日本鬼子，不可饶恕！”

 新四军首长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顽强与日本鬼子打斗身中九刀的小道士了？”

 小道士汤念义笑着说：“没错，我叫汤念义。”

 新四军的首长哈哈哈爽朗地笑着说：“好，汤念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道士汤念义调侃说：“能参加新四军，就是我最大的福分。”

 新四军首长铁板上钉钉地一拍大腿说：“你这个兵我们收下了。”

 “吃菜要吃白菜心，当兵要当新四军”，小道士汤念义终于成了一名新四军战士，不过首长把他安排在后勤部，他很不乐意。新四军当上了，他是想当一个理想的新四军，能够和战士们一样，上战场打日本鬼子，杀日本鬼子。在后勤部烧锅掌勺多没有意思。日本鬼子残忍暴戾，丧心病狂烧了茅山道院，杀害了他的几位师傅，惠道长他们死的凄惨，我不能上战场打日本鬼子，杀日本鬼子，为惠道长几位师傅报仇雪恨，怎么对得起惠道长几位惨死的师傅，对得起茅山道院呢？

 小道士汤念义向首长提出要求，希望让他和战士们一样能够上前线去打日本鬼子，杀日本鬼子。首长明确告诉他，搞好后勤，让战士们吃得好，睡得好，就能更好地打鬼子，杀鬼子。你的后勤工作非常重要，也是打鬼子杀鬼子的需要。

 小道士汤念义非常痛苦地说：“我的师傅惠道长他们死的那么凄惨，连尸体都没有保存下来，这深仇大恨，我不去打鬼子杀鬼子，心有不甘啊！”

 首长说：“我们新四军打鬼子杀鬼子，不是单纯地为了报仇，而是保卫祖国，保卫人民。”

 小道士汤念义说：“对呀，我狠日本鬼子，上前线去打日本鬼子，杀日本鬼子，不就是保卫祖国，保卫家乡，保卫人民吗！”

 首长看着小道士汤念义微笑着想，本来我们是考虑，茅山元符万宁宫的道长都被万恶不赦的日本鬼子杀害了，只有身中九刀的小道士汤念义侥幸活下来了。汤念义也是修炼多年的道士，将来抗战胜利了，日本鬼子被赶出中国去了，小道士汤念义还可以回到茅山的元符万宁宫当道长，传承道教教义，弘扬道教文化。如果让小道士上战场，这枪子儿不长眼睛，万一遇到不测，损失了这样的人才太可惜了。而今小道士一直苦苦哀求，执意要上战场打鬼子杀鬼子。

 首长说：“你年纪不大，道义却很深，将来你还要传道。”

 小道士汤念义说：“那是以后的事，当前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打鬼子杀鬼子，保家卫国是每个中国人义不容辞的职责。你还是让我上前线吧！”

 后来首长答应小道士去战斗部队。小道士欢喜得蹦蹦跳跳地去了战斗部队。他潜心练习枪法，苦心练习打斗拼杀。

 小道士汤念义，参加过多次打鬼子的战斗，非常英勇，在战斗中受到了更好的锻炼。他不畏艰苦，不怕牺牲，勇猛杀敌。一天，新四军获得重要情报，说是日本鬼子又要来茅山搜剿扫荡了。新四军准备打一次伏击，趁日本鬼子上山时伏击一下。

 这天天气晴朗，茅山道院已经被日本鬼子烧毁成一片狼藉，昔日的美丽雄伟的风光已经不再。岭上多白云，朵朵白云依然在空中翻滚涌动，这是茅山的一种天象。面对这种景象，小道士汤念义心里一阵阵酸痛。他想到了惠道长他的几位惨死屈死的师傅，心里不免难受。他跪在元符万宁宫的废墟上，对天对他的惠道长几位师傅发誓道：“师傅，你们看好了，今天万恶不赦的日本鬼子又来侵犯茅山了，我一定狠狠地打鬼子杀鬼子，为你们报仇雪恨！”

 日本鬼子摇摇摆摆上山来了，新四军埋伏在密林深草中，凝神屏息守在那里，等日本鬼子接近伏击圈就一起开打，狠揍日本鬼子。茅山乾元观前有一片小树林，树木稠密，新四军就隐藏在里面。大约上午九点钟时，日本鬼子上山来了。日本鬼子来到乾元观又想杀人放火了。这时候新四军首长一声喊打，机枪“哒哒哒”扫射，手榴弹“轰轰轰”爆炸，火光闪烁，浓烟滚滚，直打得日本鬼子吱哇怪叫。这次日本鬼子来的兵不少，怕有一个联队，大炮小钢炮也多。新四军已经打死炸死不少日本鬼子。新四军的战略战术还是游击战运动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打的赢你就打，打不赢你就走。新四军才不跟日本鬼子打阵地战消耗战呢！看看日本鬼子有一个联队，待日本鬼子反映过来，架起小钢炮准备狂轰滥炸时，新四军就迅速撤走了。

 新四军撤走了，小道士汤念义却没有跟着新四军撤走，他使用的是一把盒子枪，还有一把切菜刀，利用他熟悉的地形转入敌人后面的小树林，“哒哒哒哒”连开四枪，击毙了四个日本鬼子。日本鬼子听到枪声，没有去追赶新四军，发现了小树林里的新四军汤念义小道士，便更疯狂地歇斯底里地狂吼着，端着闪着寒光的刺刀冲进林子，来对付小道士汤念义。这时候，非常危急，小道士汤念义的子弹已经打光。情急之下，小道士汤念义取出切菜刀，舞动的虎虎生风，刀光闪现，与日本鬼子搏斗在一起。“叮叮当当”刀锋相撞，火光喷射，小道士汤念义又杀了两个日本鬼子，终于因为寡不敌众，几十个日本鬼子冲了上来，可怜小道士汤念义身中十几刀倒下了，英勇牺牲了。

 芳龄十九岁的小道士汤念义在抗日的战场上，为他的惠道长几位师傅报了仇，为中国人的抗日斗争献出了年轻宝贵的生命，成了光荣的烈士，成了伟大的民族英雄。

 小道士汤念义烈士，你安息吧，永远地安息吧！中国人民将永远敬仰你，永远祭奠你缅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