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茅山烽火》五

 粟裕司令通过与铜山周边十几个乡的绅士和乡民群众屈膝交谈和亲密接触后，知道他们对先遣队是热烈欢迎，积极支持的，但他们是第一次看到接触这支先遣队，看看粟裕司令带领的这支先遣队人数并不多，武器装备又不景气，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武器，有的甚至于是打一枪要踹一脚，有的战士还只背着一把大刀，他们心里能不担心新四军先遣队能不能打胜武器精良齐备，武装到牙齿的穷凶极恶，残忍暴戾的日本鬼子？他们的担心也不奇怪，不过我们从其中可以看到村民群众和绅士们，普遍存在着“恐日”心理和悲观情绪。这可是大忌！

 粟裕司令想，大敌当前，消除这种“恐日”心理，悲观情绪，至关重要。要改变这种现状，消除绅士们和乡民百姓的疑虑，就必须寻找机会打一仗，“虎口拔牙”，以实实在在的胜利，让绅士和乡民群众相信我们共产党的部队，新四军的先遣队，不是花花架子，是专打日本鬼子的军队，是可以打败武装到牙齿的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的，是可以战胜嚣张狂暴，残忍暴戾的日本鬼子的。这样就能激发人民百姓的抗战热情，提升人民百姓的抗日信心，促进人民百姓积极支持抗日，死心塌地地投身于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伟大斗争中，打败日本鬼子，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粟裕司令经过深思熟虑，通过慎密的研究考核，决定打一次伏击战。他觉得这一战非同小可，是我们先遣队进入苏南以来，要打的第一仗，关系到先遣队的声誉，关系到新四军苏南抗日根据地的创建和发展前途的根本大计，至关重要，必须打胜。

 粟裕司令觉得，是时候该打仗了，因为打鬼子是众归所望。群众都发动起来了，他们都盼望我们新四军的先遣队，能够打胜仗，消灭丧心病狂的万恶不赦的日本鬼子。

 粟裕司令和先遣队各连连长研究决定，打一次伏击战，用胜利来证明新四军先遣队的厉害，证明先遣队是一支无坚不摧的精干部队。

 粟裕司令召开了一次会议，要两个侦察回来的侦察兵，在会上介绍他们侦察的情况。侦察兵向大家通报说，他们打扮成农民的模样作为掩护，从铜山地区的业家庄出发，避开县城和重镇，以免被敌人发现。他们走小路，绕弯路，翻山越岭，涉水过河，一路幸苦跋涉，开辟了一条通往韦岗的比较安全隐蔽的道路，为先遣队出击预先探好了路。

 侦察兵继续汇报，他说，他们两人走了百来里路，终于顺利到达了韦岗。他们放眼一看，就看见两山之间，夹着一条狭窄的弯曲的公路，公路的东边是赣船山，西边是高骊山。西边的高骊山比东边的赣船山要略高一些。两座山绵延不绝，两两相对地矗立在公路的两边，虽不很高，但对比公路来说，它居高临下，其形势非常险要。赣船山和高骊山上森林密布，灌木稠密，百草修长，便于隐蔽，要是先遣队藏在里面，鬼子也不会知道。这样的险要之地，是打伏战的不错的选择，攻能进，守能拒，退能走。要是在这里设伏打击日本鬼子，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能歼灭小股日本鬼子了。

 侦察兵讲的津津有味，他说，他们为了慎重起见，摸清日本鬼子的活动情况，他们在山上的密林草丛中，整整待了一整天，两眼睁得大大的，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看看有没有日本鬼子打此通过；用耳朵贴在树干上倾听有没有日本鬼子的汽车滚动的声响，不时地搜索日本鬼子的动向。结果他们有了惊喜的发现，上午八点至九点钟，有日本鬼子的汽车打这里的公路上通过，此后好几个小时都不见日本鬼子的汽车从这儿通过。他们躲在草丛中，不敢大意，还是聚精会神地盯牢公路上，捕捉信息。他们肚子饿了，便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干粮充饥，拿出预先准备好的水来止渴。到了下午4点钟，日本鬼子的汽车又轰轰轰地来了，又打这儿通过了。他们计算了一下，一天当中，从这里的公路要跑车五六十辆。他们想：今天让你们日本鬼子通过，有遭一日，定要叫你们车辆倾覆，鬼子毙命。

 粟裕司令听了高兴满意地说：“你们侦察的情况很好很重要。”

 侦察兵兴奋地说：“那里的地形险要，打伏击取胜的把握很大。”

 粟裕司令信心百倍地说：“没错，就在韦岗打一次漂亮的伏击战。”

 其他与会连长一级军队干部，听了侦察兵的汇报，都觉得选择韦岗一带打伏击战，是极佳地段，也是极好的选择。大家都摩拳擦掌，满怀信心地准备打好韦岗伏击战，以歼灭日本鬼子的初战大捷的胜利，来告慰在南京大屠杀中死难的三十万同胞。也给铜山一带的乡民群众一个惊喜。

 伏击战的计划拟订了，伏击战的地点也选定了，粟裕司令又火速赶到高淳固城湖畔的狸头桥向陈毅司令做了汇报，并商讨了伏击打鬼子的部署。

 陈毅司令认真地说：“这江苏地带，我们是初来乍到，这里的地形地貌，日军的军事部署和行动都不太清楚，韦岗那一带情况怎么样？”

 粟裕司令说：“我们侦察过了，韦岗离镇江和句容都很远，韦岗两边是绵延不绝的丘陵山地，中间夹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狭窄公路，是日本鬼子来往镇江句容的必经之路。山上密林遍布，竹林敲韵，百草修长，便于隐蔽。伏击队员隐蔽在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过往的日本鬼子，日本鬼子却看不见先遣队员，我们可以神出鬼没地出击，打它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歼灭日本鬼子。”

 “好，打它个措手不及，猝不及防。”陈毅司令拍手说着，又问道，“日本鬼子的活动情况，怎么样？你们清楚吗？”

 粟裕司令说：“我们探知，镇江市的日本鬼子，每天上午8点到9点和下午4点有车辆通过韦岗。”

 陈毅司令拍板说：“那好，你们先遣队就上午部署，打一次漂亮的伏击战。”

 粟裕司令与陈毅司令同感，不谋而合，他笑着说：“我正是这样考虑的，因为上午8点9点之前有车通过，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日本鬼子没有车过来，免得战士们潜伏的时间过长，就决定上午伏击通过韦岗的日本鬼子的车辆，歼灭车上的日本鬼子。”

 陈毅司令说：“你放心地回去安排韦岗的伏击战吧！我带领一支队的一部分军队，到金坛的竹箦桥，再向北折转到句容市的宝应和白兔，见情况策应你们。”

 “那再好不过了。”粟裕司令满意地说着就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