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第十一章：追认余生辉为烈士

  徐益天的一番话，提醒了夫人余蓝莓。他想，爸爸余生辉绝对不是溺亡的，凭爸爸的水性和游泳的技巧，以及他才五十多岁的年纪不可能会淹死的。那个潜回大陆的特务，他能潜海到大陆来，他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水下功夫一定了得，应该在爸爸余生辉之上，他不可能落水被淹的，根本就不是爸爸在营救他时，体力不支溺水而亡的，这全是狗特务自导自演的谎言，爸爸余生辉肯定是他杀害的。
   徐国庆说：“外公的水性好，他老人家是不可能被淹死的，多半是狗特务杀害的。”
   余蓝莓说：“谎话毕竟是谎话，其中有很多破绽，不能自圆其说，值得我们推敲。”
   徐益天推测说：“一定是狗特务露出了马脚，被岳父发现了，狗特务就起了杀心。”
   徐国庆恍然大悟说：“难怪狗特务，在外公的灵前哭得伤心，却没有一滴眼泪。”
   母亲余蓝莓说：“一个残酷无情的杀人魔王，他哪里来的同情心呢？因而他怎么伪装也装不像，他哪里来的眼泪呢？”
   “外公满腹经文，爱护学生，教学优秀，死的太可惜啦！”徐国庆伤心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徐益天说：“岳父死的太冤屈啦！”
   余蓝莓悲哀至极，呜呜咽咽哭泣。
   徐益天愧疚地说：“爸爸都是因为我才丢掉性命的，我痛心，我有愧呀！”
   余蓝莓说：“不能这样说。”
   徐益天说：“怎么不能这样说呢？要不是我被抓去到了台湾，他们就不可能冒充我潜回大陆，潜进我们徐家，爸爸就不会遇到这样的劫难。”
   徐国庆接口说：“外公也是为我和我母亲的安全才遭此不测的。”
   徐益天说：“这话也不假。爸爸在跟特务交谈时，观察到了一些问题，产生了疑惑，为了你们的安全，就把特务引开了。”
   徐国庆恍然大悟说：“怪不得当时我要跟外公一起去，外公不让我去。”
   徐益天深情地说：“岳父为我们一家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们一家人去祭奠敬拜他老人家去！”
   于是，徐家一家三口人，准备了香烛等东西去了余生辉的坟茔墓地。
   徐益天、余蓝莓和儿子徐国庆一家三人，来到余生辉的坟茔前，摆上四碟菜和好酒，点上蜡烛，敬上香，焚了纸，跪在坟茔前，三叩九拜，磕头祭奠。
   余蓝莓说；“爸爸，一点酒菜你慢慢品尝吧！”
   徐国庆说：“外公，你拿钱用吧，外孙徐国庆给你烧纸钱啦。”
   徐益天说：“岳父，我知道你死得冤屈，我们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你安息吧！”
“爸爸，你慢慢喝酒吃菜吧，喝完吃完就安息吧！”余蓝莓流着眼泪说，“我们会常常来看你的，你安息吧！”
   徐益天又带着夫人余蓝莓和儿子徐国庆去了余家看望岳母和小姨娘余梅。余夫人还睡在床上没有起来，对于丈夫余生辉的死，她一直耿耿于怀，不敢相信，伤夫之痛，一直袭扰着她。
   女儿余梅说：“妈，你快起来吧，姐夫一家人都来看望你了。”
   余夫人王莲香这才一咕噜爬起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她脸上露出微笑说：“你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这就好，我也放心了。”
   徐益天说：“岳母大人，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女儿余蓝莓心疼地说；“娘，你要想开点呀。”
   外孙徐国庆说：“外婆，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再悲悲戚戚的了，保养身体要紧。”
“我的好外孙，你疼着姥姥呢，乖外孙小国庆，快到姥姥身边来，让姥姥瞅瞅你，亲亲你，”余夫人疼爱地说。
   徐国庆走到外婆的身边，在外婆的脸上亲吻了一下。余夫人把外孙徐国庆搂在怀里，连连说：“我的好孙子，我的乖外孙。”
   徐国庆极其伤感地说：“外婆，你要想开点，我已经没有了外公，没有了舅舅，不能没有外婆啊，你要节哀！”
   “没事的，姥姥会想开的。”余夫人王莲香说，“只是我想不明白，你外公自幼就是在水里摸爬打滚长大的，他怎么会被淹死呢？”
   徐国庆愤然说：“那个狗特务，是经过潜海训练的，他像个泥鳅和鲨鱼一样，在水里活络得很呢，他怎么会被淹呢？鬼都不相信。”
   姨娘余梅说：“那是狗特务的一派胡言！”
   余蓝莓说：“那不过是他为自己打掩护罢了，他就是杀害爸爸的凶手！”
   徐益天说：“你们说的都不错，一定是狗特务露了破绽，被爸爸发现了，狗特务就起了杀心，杀人灭口。”
   岳母余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地说：“可恨可恶的特务，应该千刀万剐。”
   徐益天说：“爸爸死的一定冤屈，但他是抓特务牺牲的，一定会讨回公道的。”
   这时候，余庄农业合作社的社长余生虎带着两名公安人员来到余家。余蓝莓跟来人打了招呼。
   余生虎说：“我们是来向你们通报一下审讯特务的情况。”
   余夫人王莲香迫不及待地说：“你说说是什么情况？”
   余生虎告诉他们，这个特务叫陈昌龙，是福建人士，因长的像徐益天，便从部队招募到反攻大陆的特务队。他们总共几十人。他们每天除了潜水训练外，还搞特殊训练。陈昌龙每天研究徐益天的档案材料，熟悉徐益天的人事关系，每天化了装，不被徐益天看出意图，这样去审问徐益天，观察徐益天的行为举止，情态笑貌，语音语速。待到陈昌龙把这些情况都摸透了，熟烂于心了，能够模仿的维妙维肖，就准备潜回大陆，潜进徐家，潜伏下来，开展特务活动，配合蒋介石反攻大陆。在陈昌龙出发前，必须将徐益天秘密处死，并且毁尸灭迹。他们研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徐益天装进麻袋，投进海水里喂鲨鱼。
   陈昌龙他们几十个特务，潜海成功，潜进了大陆。陈昌龙成功地来到余庄，找到了徐益天的家徐家，见到了余蓝莓。虽没有很快得到余蓝莓的承认，只同意让他单独居住。陈昌龙想，反正徐益天已死，连尸首都不复存在了，已无后患之忧。女人想男人心切，到时候她余蓝莓会存认他接纳他的，他就可以以此作掩护长期隐蔽潜伏下来了。
   谁知余蓝莓的父亲余生辉来到徐家，因为他陈昌龙没有这方面的资料，不认识他是徐益天的岳父，当时不敢轻易称呼，只是点头表示打招呼，这大概不是一个女婿应该有的表现。余生辉有点生疑，就把他陈昌龙调出徐家，带到水套子里进行考擦考验了。谁知他陈昌龙宽衣解带准备下水时，不慎露出了手枪，被余生辉发现了，加之他陈昌龙虽然会潜水，但他不会拉网捕鱼，显得笨手笨脚，这也不是在水乡长大的徐益天应该有的行为表现。这样他陈昌龙露出了马脚，彻底败露了。余生辉屡次要上岸，陈昌龙看出余生辉的意图是想上岸夺他的家伙。这时候，陈昌龙就起了杀心，杀人灭口。
   在水里，余生辉虽然水性好，但陈昌龙毕竟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水性更好，又比余生辉年轻，在水下斗智斗勇，余生辉怎么也斗不过狗特务陈昌龙。不一会儿，陈昌龙就把余生辉闷死了。后来，陈昌龙制造假象，编造谎话，想骗众人，掩护自己长期潜伏下来。结果半路上又杀出个程咬金，那个已经处死了的徐益天怎么又活着回来了？
   现在陈昌龙知道是余蓝莓用计保护了徐益天，成功抓捕了他陈昌龙这个假冒的徐益天。
   余夫人听了说：“好狠毒的狗特务，应该将他碎尸万段。”
   余蓝莓说：“一开始，我还真的是以为徐益天回来了，一高兴，同他拥抱在一起，我突然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不对劲，不是徐益天，就起了疑心，一把将他推开。”
   徐国庆说：“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我的爸爸，我想像我的爸爸徐益天已经不在人世了。”
   余蓝莓说：“我爸爸余生辉死得太惨了！”
   公安人员说：“余生辉在这次抓捕特务的斗争中，作出重要贡献，陈昌龙交代了他们一共六十多人一同潜回了大陆，分布全国各地。这个情况，通报了公安部，公安部布置全国各地公安部门，认真全力抓捕这些潜回大陆的特务，不久就会把这些特务一网打尽。”
   “余生辉是在抓捕特务的斗争中，大义凛然，被特务杀害的，他应该是英雄是烈士，国家追认他为革命烈士。”另一个公安人员从包里拿出烈士证书，双手捧着严肃珍重地交到余夫人王莲香的手里，另外给了余家一些抚恤金。
   徐国庆激动地说：“外公没有白死，死得重于泰山！”
   徐益天、余蓝莓和徐国庆的姨娘余梅都说：“爸爸死得有价值，爸爸是好样的！”
   余夫人双手捧着烈士证书，久久地凝视着，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