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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白云山(五)

作者:念人 阅读:1186 次更新:2024-05-09 举报

  一天过一天,李如山焦虑地等待着法院的判决。这天,李如山与女儿李多多刚吃过早餐,正准备提起麻袋出门检破烂去,这时,“啪啪”两下敲门声,于是,李如山马上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厂里的保安员张扬与厂长秘书邓艳艳。

  “李如山,潘老板通知,你已买断工龄,不属于本厂正式职工,你不能继续享受厂里的福利房。从今天起,你要搬迁出去。因为,这套房已经分给了邓秘书。”保安张扬严肃地说。

  真是青天霹雳。李如山等待的诈骗案判决书,迟迟不来,反而接到潘老板下令,将自己驱逐出自己房屋的通知。

  李如山听到保安员这么一说,心中立刻点燃起愤怒的火焰,气冲冲地反驳说:“这套房是房改房,是在不改制之前,厂里分给我的,并办理了一切房改审批手续。”

  保安张扬说:“说房子是你的,你有房产证吗?”

  李如山放缓口气地说:“正在等待发证!”

  这时,邓秘书拿出房产证,抢先一步在李如山面前晃了晃说:“别作美梦了!房产证在这里。可惜,上面写的是邓艳艳的名字,而不是你李如山的名字。”

  此刻,李如山望着那张白纸黑字的房产证,心里简直在流血。他再次提高嗓子怒火满面地说:“这是公开打劫。连日本鬼子都不如。”

  “你说抢劫也好,打劫也好,反正,我有房产证,这套房就属于我的。”邓秘书傲慢地说。

  “快搬出啦!现在走的是特色社会主义。过去的地主,现在都收回自己的土地。”保安员张扬上前劝说。

  “我是党员,我要上诉你们这违法违纪行为。”李如山气愤地说。

  “你是党员,有什么了不起!如今,资本家都能入党了,还算是工人阶级先锋队组织吗?你别自己打肿脸充当胖子了。我告诉你,限五天内搬出。否则,我要收取房租。到时,别怪我邓秘书不讲情面呢!”邓艳艳说完,给保安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就走了。

  李如山随手把门关上,含着一肚子怒气与委屈,一下子坐到那张破旧的椅子上,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脸朝上呆呆地坐在那里,脑子里犹如十七八个吊桶乱撞。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尽是浮现出当年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光明情景。那时,尽管生活贫穷一点,但是,自己是工厂的主人,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人诈骗,没有人劫房,人人平等,大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如今,主人变成了奴隶,任凭老板压迫剥削,连上厕所都被监视,随时随地被炒的危险,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心里很不明白,毛主席创建的共产党,带我们走社会主义道路,过着稳定幸福的生活;而今天,走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使绝大多数人为何过着愁眉苦脸牛马不如的日子?想来想去,从中对照,他还是从心底里,对毛主席所创建的共产党怀着深深的感情。只有那么一少部分钻政策空子,靠国有资产私有化,用不正当手段先富起来的人,才想走特色社会,想当特色人。他总这样认为,在社会主义岁月里,人民的法院都是为人民主持公道的。如果自己的木材被诈骗,房屋被抢劫,经法院判决,木材、房屋始终都是要物归原主的。想到此,尽管木材诈骗案尚没有判决下来,是输是赢还不清楚,但是,他还是寄希望于法院,充满着期待。对邓艳艳房屋抢劫案,他还是决定起诉。看来,这也是自己的唯一希望了。

  话说邓艳艳,她听到李如山把房屋一事上诉到法院了。于是,她按照潘老板的主意,开始公关活动。

  这天早上六点,邓艳艳一起床,连牙齿都没有刷,头发也没有梳理,披着一头松散的头发,穿着一条透明的睡衣,走到大厅中的电话机旁,习惯地用手撩了撩头发后,就拿起话筒给在市公安局当警察的朋友刘大炮打电话。

  “炮哥吗?”

  “是!”

  “几个星期不见,好想你啊!”

  “啊!艳艳,我的宝贝,真的想吗?”

  “是的,真的想你。今天早上去喝早茶,好吗?”

  “对不起,宝贝!今天不行,要开会。”

  “炮哥,我请你都不行吗?”

  “宝贝,今天实在是不行。有事,你就在电话说说吧!”

  邓艳艳见到刘大炮真的没空去喝早茶,她就不再请了。于是,她转口说:“炮哥,你曾经说过,西山人民法院法官黎卫财是你的铁哥们,我想通过你,将黎卫财请出来,一起吃饭,我有一个案件,他是主审法官。”

  “好,没问题。什么时候?”

  “今晚七点,在东湖酒店。”

  “好!”

  邓艳艳放下电话,用双手又撩了撩散落在脸颊前的头发,然后,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地说:“好男不和女斗。你李如山能斗得赢我吗!”说完,她就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是的!这位出生于四川的邓艳艳,长得白皮嫩肉,身材丰满,高一米五六,今年已二十七、八岁,还没有真正结婚。入厂不满二年,靠着自己的那副身肉,撩倒了潘厂长,当上了贴身秘书,成为潘老板日夜不离的情人。去年,厂里已分给她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今年五月,她得知李如山的房改房的房产证发下来,于是,她通过潘老板的关系,造假材料,说李如山不是这个厂职工为理由,涂改了李如山的房改档案,骗走了李如山的房产证。

  下午五时,邓艳艳提前下班,坐在镜子面前,对自己进行一番打份。她打开化妆盒,用右手中指沾了沾,在脸上微微地擦上一些粽色化妆粉,用眉笔画了画那副细细的眉毛,再用口红涂了涂嘴唇。当化妆到这里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化妆镜子,不知不觉地对自己的脸孔欢赏起来。是的,自从来到西山厂,生活确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尽管潘老板无才又无德,人又长得胖矮难看。可是,自从当上了厂长秘书后,已为他坠胎四次,眼角增添了无少的皱纹。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但是,当看到自己的钱包鼓了又鼓,又拿到两套房子,心里也感到安慰。

  此时,在东湖酒店,邓艳艳与刘大炮、黎卫财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交谈。

  “黎法官是有十多年的审判经验,是西山法院少有的人才。”刘大炮赞美地说。

  “过奖了……过奖了!”黎卫财装出十分谦逊的样子地回答。

  “今晚,请黎法官吃饭,没有别的意思,大家认识,交的朋友。”邓艳艳十分客气地说。

  “邓小姐,别这样的客气!”黎卫财假意地说。

  “邓小姐,还是市乡村局潘局长的堂弟潘老板的秘书呢!”刘大炮半开玩笑地说。

  “邓小姐美丽漂亮,能与邓小姐一起吃饭,是一大荣幸。哈哈!”黎法官半真半假地说。

  “来,为黎法官与邓小姐认识,干杯!”刘大炮带头举杯。

  “干杯!干杯!”现场一下子热闹起来。

  了解法官内幕的人,谁都知道,凡打官司的人,邀请法官吃饭与上床,那是家常便饭的事了。法官如此热心于吃饭,主要是通过吃饭试探当事人的口气,获取更多的红包。更重要的是,法官通过吃饭,进行法律交易,出卖法律。在判决时,以自己能获利多少为条件,或者以自己能上床次数水平为条件,来衡量案件输赢的标准。不过,说法官热心应邀吃饭,确是有点委屈法官的味道。对一些小案,利益不厚,红包不多,想请法官吃饭时,你就难请到法官了。除非有头有面的人邀请。这是法院公开的秘密,也称为法院的潜规则。

  对黎卫财来说,此次应邀与邓艳艳吃饭,一是看在死党哥们刘大炮的面;二是看邓艳艳是潘局堂弟的秘书;三是看好邓艳艳的红利。他暗中考虑到,邓艳艳非法获得这套房子,从当前的市场价计,将获得八十多万元。在那天接到这个案件时,他就想到,按照潜在规则,自己没有得到百分之三十的红利,邓艳艳是打不赢官司的。

  然而,邓艳艳托朋友刘大炮帮忙,邀请到黎卫财一起吃饭,心里确有说不出的高兴,到时俩个人一起感谢。可是,她见到黎卫财人不高,与自己一样,仅有一米五六左右,短短的面孔,生着一对圆圆的眼睛,一个扁扁的鼻子,嘴角两边还长着一些胡子,犹如一只老猫似的。她看到黎卫财这一副相貌,心里就冷了半截。因为,邓艳艳手提包里放着一个十五万元的大红包,在吃饭前就有这样的打算,假如黎卫财生得一表人才,她就以自己那丰满的身材红利,免掉这十五万元的红包。但是,黎卫财又矮又丒,真有点失望。说真的,她不愿与这样的人上床。想到此,邓艳艳强装出满脸笑容的样子,陪着黎卫财干杯。

  大家干得差不多了,黎法官脸上显得黑内透红,话也渐渐变多起来,像有点醉意。这时,刘大炮抓住时机,开门见山地对黎卫财说:“今晚,邓小姐邀请我们来,确有一件事相求,黎法官主审李如山状告邓艳艳房屋抢劫案,请黎法官手下留情,给予关照。”

  “邓小姐那么漂亮,肯定要关照啦!”黎法官迷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邓艳艳小姐。

  “多谢黎法官的关照。今后,如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邓艳艳看到黎法官目仔迷迷,便有意地说。

  “既然,邓小姐这么说,请赏脸,咱们一起跳个舞吧!”说着,黎卫财站立起来,向邓艳艳走去。

  在这同时,刘大炮看到黎卫财想与邓小姐跳舞,急忙站起来,走到电视机前,打开vcd光碟,他十分了解黎卫财的跳舞习惯,爱跳慢四步。于是,特别选择了《我爱你,宝贝》舞曲。

  这时,邓艳艳看到黎法官走过来,她立刻站起来迎上去。

  在昏暗的灯光下,邓艳艳发觉与黎卫财跳舞,他的眼光不是侧面看,而是老是盯着自己这丰满的胸脯。从其动作中,邓艳艳看到,这个黎法官也不是的好东西,肯定又是好色之徒。如果不与这样的上床老手上床,官司能赢吗?为了转移黎法官的色眼,她与黎法官边跳舞边聊起话来。

  “黎法官,你还是舞场上的高手啊!”

  “不敢当,不敢当,仅仅是爱跳而己。”

  “黎法官,你经常到夜总会跳舞吗?”

  “没有!今晚,主要是看到邓小姐漂亮,逢场作戏而己!”

  “谢谢黎法官的赏脸!”

  “不是,是邓小姐赏脸!”

  黎卫财越跳越兴奋,渐渐地,他将邓小姐抱到更加靠近自己胸前,使邓小姐那丰满的胸脯,也随着舞曲在自己的胸前上下摩擦移动。

  邓艳艳看到黎法官把自己抱得紧紧的,使自己的胸脯不断在他的胸前抽动。这时,邓艳艳并没有避开,反而将计就计,把自己的胸脯更加贴近他的胸膛,用力地摩擦。女人啊!就仅有这一优势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呢!

  邓小姐玩弄的胸前舞法,使黎法官的舞步越跳越刺激,一曲紧接一曲,使得坐在一旁观看的刘大炮忍耐不住,不得不转身自己喝酒去。

  此时,邓艳艳面对着这俩个男人,一个是被自己刺激得饥不择食;一个是看得忍耐不住。她看到时机己到,便停止了跳舞,她转身走进了套间。不一会儿,她便向大厅中喊:“谁先上?”

  刘大炮听到邓小姐这熟悉的喊声,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立即对黎卫财说:“你是贵宾,你先上吧!”

  黎卫财听到刘小姐的喊声,也早以神魂颠倒,他看到刘大炮让给自己先上,有点不好意思地假意推辞说:“还是你先上吧!你也是贵宾。”

  刘大炮接着说:“你与邓小姐是第一次,还是你先上吧!”说着,用力把黎法官往套间房推去。此刻,黎法官已按耐不住,就顺势走进了套间房…

  过了一大会儿,刘大炮站在大厅外面,当听到套间房中,传出邓小姐的呻吟声时,他简直站立不住了,脚一阵又一阵发软,急忙坐到沙发上。等啊!等啊!犹如一日等于一年之久。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等待黎法官,一边抽着裤子一边从套间走出来。

  “怎么样?刺激吗?”刘大炮走上前问。

  “少见、少见!”黎卫财啧啧地回答。

  黎法官走出来后,刘大炮紧接着走进套间房。这时,邓小姐看到刘大炮进来了,赶忙从床上起身,光着身子下床说:“不要急,等我洗一洗!”说着,走进了卫生间。大约三分钟,邓小姐从卫生间走出来。她看到刘大炮已脱光光的躺在床上,便压到他身上。

  这时,刘大炮将邓小姐抱得紧紧的,好像生怕她跑掉似的。

  “艳艳,法官工夫怎么样?”刘大炮吃醋地问。

  “讨厌!”邓小姐小声地说。接着,她把嘴巴靠近炮哥的嘴巴悄悄地说:“炮哥,还是你的有劲!”说着,俩人在床上抱成一团……

  当邓艳艳与刘大炮从套间走出来时,己是晚上十二点正。这时,他们看到,黎法官正在沙发上“呼呼”的睡得正甜。邓艳艳走到黎法官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小声地说:“累吗?”

  黎法官在迷里糊涂中,听到有人推叫,醒过来了。他看到邓小姐坐在自己的身边,不好意思地说:“是,有点累,一躺就睡了!”说着,他站立起来,准备往外走。这时,邓艳艳也跟随站起来,靠近他的身边悄悄地说:“黎法官,一点意思,请收下!”说着,她把内装着十五万元的手提袋递给黎法官。

  黎法官早以料到这一手,对此,他对邓小姐的递过来的手提袋,并没有大奇小怪。此刻,他没有说一句客气话,仅装出一副笑容地说:“邓小姐,舞美,人更美!”

  “满意就行了!”邓艳艳紧接着回应。

  说完,他们三人高高兴兴地走出了东湖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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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美色劫房屋确是一大发明 匿名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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