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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巢筑在路树上

作者:古梦 阅读:34207 次更新:2024-02-16 举报

       早晨从鸟鸣声中醒来,打开窗子,清脆的鸟声此起彼伏。我家的花园里种了几棵树,不知何时,不知名的鸟儿在其中的两棵树上各筑了一个鸟巢。树枝也悄悄地长出了嫩绿的叶子,并向窗台伸了过来。春天已悄然而至了!
        去年此时的晚些时候,我在北方,在一座叫做青岛的城市,那时的青岛樱花盛开,树木葱绿。走进这座北方城市,着实让我吃惊——满眼的花儿,满眼的翠绿,满眼的春天,其实与我所在的南方无异。还让我吃惊的是,青岛城里,鸟巢筑在路树上。在我所居住的城市,我没见过有鸟儿将家安在街道的路树上,或许是有而被我所忽略。将巢筑在路树上的鸟儿硕大,且发出沙哑的“嘎嘎”声。友人告诉我,这就是喜鹊。一丝失望爬上心头,这与我想象中喜庆、优雅、艳丽的喜鹊相去甚远。
        走出城外,在青岛广阔的城外,鸟巢筑在路树上随处可见。仔细观察,北方的植被缺少南方的绿意,裸露的岩山随处可见,除了公路两旁外,密集的树木并不多见,加上路树大多不退冬,鸟儿选择在路树上安家,可能是为安全起见——没有人会在车辆穿梭的公路上停下车子,骚扰鸟儿;更有可能是因为可做窝的树木并不多了。这就是南北方的区别。我所在的南方四季如春,青山常绿,就算一把火把山烧了,来年的春天一到,光秃秃的山上又是绿意满眼。气候南北有别,生态南北不同,生活习俗更是南北截然。到了北方,发现北方的鸟儿个大,嗓门粗,色彩黯淡。而南方的鸟儿小巧,鸣声悠扬,色彩艳丽。人的个性也有所不同。北方人豪放爽直,南方人细腻体贴。南北方人有时也互相揭短,我的一个朋友与一北方的女孩“私奔”,因女孩家人认为友人是“小气猥琐的南方男人”。
        仁者见仁,其实南北方的男人和南北方的鸟儿一样,有共性,也有不同。我家院子里的鸟儿却比北方路树上的鸟儿自在了许多,悠闲了许多,在浓密的树叶之间生儿育女,仰望苍天,蓝天白云,鸟瞰地上,绿草茵茵,感受不到北方的萧杀。用宿命论的观点来说,这,就是命。长在南方和长在北方,鸟儿无法选择。而命运,一般认为,现代人改变起来比古代人更容易,丰富的物质基础,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为执意要改变自己命运的人提供了可能。我却以为,古人更容易改变自己的命运,封闭的社会环境,愚昧的社会氛围,缺乏规则的社会体制,更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刘备一小混混与其他两个混混小打小闹起家,建起汉室成为三国鼎立中的一国便是例证。崔健用苍凉而绝望的嗓音唱过:“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快。”面对复杂的现代社会,刘备当皇帝的愿望不可能实现,就算是七擒妙策制蛮王的诸葛先生,面对种族间的仇恨,复杂的利益关系,加上政治角力等等复杂的中东局势,也只能仰天长叹了。
        由于历史差别,地域差别,北方鸟儿与南方鸟儿有区别,北方男人与南方男人性格有异。其实女人亦然。生活在不同的生活环境里,女人的命运也会不同。“三八”节那天夜里,我观看了越南电影《穿白丝绸的女人》,感触颇深。电影主人公丹是一位越南战争期间为摆脱贫困生活随夫从北方迁徙到南方的越南妇女,打工、给老男人喂奶、捞河里的淡菜卖,虽然辛苦和失去自尊,她仍凑不够给女儿做一套上学穿的白丝绸衣服的钱,为捡几根在河面上漂浮的柴火,她终被风雨中的河水吞没。在贫穷与战争面前,一个弱女子的抗争显得力不从心,她最终无法改变命运,以致其罗锅的丈夫只能面对令丹失去生命的河水长叹:亲爱的,你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擦去盈眶的泪水,我沉思,我反省。无论是人类之间,无论是自然界之间,还是人类与自然界之间,和谐是何等重要!苍天之下,世界缤纷复杂,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每个人的目的不同,每个人的目标不同,每个人的能力不同,所以人与人之间区别极大。加上世界的纷繁复杂,我们不能追求天下一统,但我们可以祈祷不同的物种,不同的观点能和谐相处,能共存共荣,这,或许也算是和谐吧。就如给鸟儿一点空间,让它们有筑巢的地方,那个地方会让它们筑的巢免遭人类和它们其他同类的骚扰。
        鸟巢筑在路树上,这是鸟儿生存的需要。鸟儿在我家花园的树上做巢,这是它们需要舒坦悠闲的日子。只要它们觉得舒服,只要它们觉得无碍,我看,我们人类也不应有不舒服的感觉吧?

        (此文发表于2023年10月中“青年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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