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白马风光 》（23）

长篇小说《白马风光 》（23）

白海英（左）、陈伟（右）

 二十三

                我们七八个人来到路边的夜宵店，此时的老板也正准备打烊，他见我们人多就继续做生意。刚坐下不久，基建队的几个同学黄少云、黄少雄和黄海平等都过来看大家。黄少云与黄少雄是亲兄弟，也是同班同学。毕业后都随父母在基建队工作，改革开放后黄少云与黄海平到东莞打工，并在东莞有了自己的房子。而黄少雄就随父亲回老家琼海，发展自己的事业。这次他们都是从外地赶回南方农场参加同学会活动的，因已经知道郭瑞今晚开车回农场，所以就过来迎宾阁看看，结果正遇着我们在路边吃夜宵。

             张有耀见到他们，也突然想起迎宾阁那边还有陈梅等人，于是就要打电话要她们过来一起吃。陈燕芳说道“就这几步路远，不如我走过去叫她们就是”，一会儿陈燕芳回来说道“常春兰她们都说现在实在太晚，也很累，就不来了”。

             见我们大家都坐在外面说话，老板娘就过来要我们快点点菜，她说“不好意思，现在实在太晚，明天我们还要做早餐生意，你们就点随便吃一些东西吧”。张有耀和我到厨房看了看，厨房里的肉基本上都已经卖光，青菜也没有了。我对老板娘说道“你们厨房什么东西都没有啦，还要我们吃什么”，老板娘说道“今晚生意好，什么都好卖”。

            晚上已经在程雄家喝过酒，平时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我就对张有耀说道“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不吃也就算啦”。张有耀见墙角的鸡笼里还有几只活鸡，就要老板娘杀鸡。

             老板娘说道“现在还要我们杀鸡，我就直接做到天亮啦，你们就随便吃一点吧，鸡我是不杀啦”，见老板娘坚决不杀鸡，张有耀只好点了一盘牛肉干，要了二瓶二两装的黄酒。他说“因常开夜车，下班后总要喝上二杯酒才舒服好睡，所以习惯了晚上喝杯酒”。白海英和郭瑞各点了一碗汤粉，陈伟姐妹要了一碟炒粉，我和其他人都没有点吃的东西。

              大家都在谈论一些同学会活动的话题，白海英坐在我旁边。此时她的情绪兴奋还在持续，她对说道“邱散人，我在网络上看了你写的很多文章，但都是古文言文的，我读懂的东西不多，不知你是怎么写出来的”。

             我说道“那是古文言文，辞赋类的一种文章。因写作手法要求很高，现在写的人不多，喜欢读的人也不多，你读不懂也很正常”。

             白海英又说道“我们读书时怎么就没有发现你会写这些文章啊，要是读书时你会写文言文，在学校一定就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就一定会认识你，现在就可以记起你啦”。我也笑着说道“是啊，我读书时很笨，学习成绩也很差。当时你这个当班长的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学习成绩差的同学，故不记得我是你的同学，反而把我当着你的学生了”。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她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告诉白海英“在读高中时我还真的写过小说，不信你问问程雄，程雄应该看过我写的小说”。程雄在一旁忙点头说道“是吧，我好像看过，都这么多年过去，现在不记得许多事了”。

             说真的，我读高中时确实写过几篇短篇小说，也给当时的《花城》杂志刊物投过稿，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写作水平基础很幼稚，投出的小说作品稿件很快都被杂志社退回来。可惜当初搬家回广州的时候，那些稿件都丢失了。

            又谈了一会，我突然想起白海英曾经在同学QQ群里谈到要补课的事，于是就问她道“白海英，你不是说要补课吗？跟同事调班了吗”？她说道“我来之前已经跟同事商量调好班，我参加同学会活动的期间她连续教课，我回去后她就休息，我继续补课”。白海英又说道“这次还真的差点来不了呢，我老公很反对我来参加同学会活动”。

           我知道每一个同学参加这次的活动都有自己的故事，于是我要白海英说说她的故事，白海英很高兴地给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

             白海英的母亲对几个女儿的管教可用“刻薄”二字来形容，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在读书时与如何男生来往，如果发现女儿们在学校有些“风吹草动”不但对自己的女儿打骂，还会到与自己女儿有“绯闻”的男生家里警告对方的父母。严重时还会告到学校，有时也会找单位的领导告状，说XXX人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添油加醋地把没有发生的事说的“有眼有鼻”，这样闹的“满城风雨”，搞的周邻的男孩子和学生都不敢与她家的女儿说半句话。

             再刻薄的人都有网开一面的时候，程雄就是一个被白海英母亲网开的人，也是白海英男同学中唯一一个被她母亲允许进出她们家里的男同学。程雄与白海英是小学读到高中的同学，从小学起每当学校的劳动课，程雄都会主动帮白海英完成任务。因白海英读书时身体单薄，重体力的活儿是承受不了的。

         程雄是当地农村苗家孩子，在白海英母亲的眼里，他是一个很老实的孩子，对自己的女儿不会构成“威胁”。还有就是对程雄好些，可以利用孩子感恩的心理，让他在学校多照顾自己的女儿，帮白海英多做些体力活。让程雄多来家里找白海英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母亲的如意算盘打的满满的，按白海英自己的说法“我是不会找一个农村的丈夫，我们家对程雄好些，只是利用他是一个老实人”。

               高中毕业后白海英当了老师，母亲开始张罗为她找对象。老乡帮忙介绍另一个农场的老乡孩子，母亲很高兴，就安排双方父母和孩子一起见面。见面后双方父母都很满意，白海英见对方是一个靓仔也很满意。在随后的几个月里，白海英主动给那个男孩子写过几封情信，但都不见对方回复。知道这段姻缘已经没戏，也觉得自己很丢人，于是就让父母想办法把她调回温州老家工作。

               经过多方努力，白海英顺利回到老家的一所小学任教。在学校除了授课讲普通话外，课余之间学生和老师都是用温州话交流。刚开始时白海英很不适应，因温州话她听的“半懂不懂”，更不用说会用来对话交流。好在学校里的同事都能理解她并帮助她，不久一位很要好的同事介绍了一个本地的男孩子给她。

            男孩子对白海英“一见钟情”，每天有事没事都往她学校的宿舍里跑。白海英对这个男孩子感觉一般，有一回白海英对那男孩子说道“我人长的又不漂亮，你每天都来学校找我有什么意思呢”。那个男孩子也很大方地说道“我就是喜欢你啊，要娶你国家做老婆”，但白海英对他还是保持不冷不热的态度。

               有一天男孩子递给白海英一张纸条，上面写道“牛肉二斤”，下面还有人签了名。白海英很是不解，男孩子很认真地告诉她道“你拿着这张纸条到养牛场，就可以买到牛肉了”。男孩子走后，白海英把纸条丢在一边，心里想道“牛肉有什么稀奇的，还要你写纸条才能买到”。

             第二天在学校，有同事问白海英道“白老师，你对常来找你的那个男孩子感觉如何”？白海英说道“感觉一般”。最后白海英还把那男孩子送的“牛肉纸条”告诉了同事，并说道“这男孩子真的很搞笑，什么好东西不送来，送一张没用的牛肉纸条”。

           同事听到“牛肉纸条”的事后很高兴，就对白海英说道“我们这里平时难得有牛肉卖，养牛场的牛肉都是要通过关系才能买到的”。白海英觉得自己单身一人，反正对牛肉也没有兴趣，就把牛肉纸条送给了同事。不久，学校其他老师都知道白海英能拿到“牛肉纸条”的事，就常有人找她帮忙要“纸条”。白海英也不好意思拒绝同事们的要求，只好主动找男孩子要“牛肉纸条”。后来才知道男孩子是这家养牛场的科技人员，难怪要“牛肉纸条”容易的很。就这样时间长了，交往多了，感情也就有了，他们顺利结婚。第二年白海英生个儿子，可把老公乐坏。 这次参加同学会活动，当有同学问到他老公的事，白海英就会说道“我是先嫁给了牛肉，再嫁给了老公”。

           白海英有晕车症，不论路途远近，只要一上车就是晕沉沉的，整个人如喝醉酒似的提不起精神，严重时还会呕吐，把肚子里进食的东西都吐个干净，在家时每次出远门都是由老公陪着她照顾她。而这次回海南南方农场参加同学会活动，路途遥远。老公因工作繁忙不能陪她回海南，也很担心她出远门自己不能照顾好自己，所以坚决反对她独自回海南南方农场参加同学会的活动。

            老公的反对让白海英很烦恼，但又很好奇其他同学是怎样对待这次同学会活动的，故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会偷偷上网查看QQ群里同学们的聊天记录。不看还好，当看到同学们都纷纷表态参加活动时，白海英要参加同学会活动的欲望就越强。怎样才能让老公同意自己参加同学会的活动呢？突然有一天白海英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老公喜欢上网玩“偷菜 ”的游戏，这个周六老公不上班，于是她一大早乘老公玩“偷菜”之前把徐长春写的“同学会活动章程”打开，放到电脑荧光屏的页面，跟着就偷偷走开忙其它的事。当看到老公玩电脑，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焦急“既怕老公看到章程后，还是继续坚持反对她回海南参加同学会活动，又怕老公急于偷菜而根本不看她特意摆出来的章程表”。

           又过了一会白海英还是没有发现老公有动静，于是她忍耐不住要上楼看看老公是不是在偷菜，刚走到楼梯时就听到老公正在打电话帮她订海南的飞机票。老公终于被她的“章程”感动和征服，同意她独自回南方农场参加同学会的活动，她抱着老公眼泪都流了出来。在白海英出发的那天，老公还亲自送她到机场看着她登机才放心回家。

              听了白海英的故事，我看了看眼前的白海英，没想到我们的老班长，这位端庄秀雅的江南美女教师，不但学生教的出色，还会用心计征服老公，真的不简单。

          欲知后续发展如何，且看下回更精彩。

                  邱建辉笔于羊城

                           2012年8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