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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里宁 阅读:817 次更新:2023-09-30 举报

  一、不见的一些书

  整理书柜,发现有的书不见了,不知道是送人了还是搬家时给弄丢了,挺可惜的,就挑几本在这里说说。

  冯雪峰的论文集《鲁迅的文学道路》,是我很早就买的一本书,也是我花自己的零花钱买的第一本书。这本书让我对鲁迅先生有了一点的了解,也让我喜欢上鲁迅先生的文章,以此为引子,以后就陆续地买了他的小说、散文、杂文多种。我一直以为,鲁迅先生是伟大的,也一直都在读他的书。——冯雪峰一九二八年就结识鲁迅先生,与晚年的鲁迅更是有着亲密的关系,这本书收入了他的有关鲁迅的评论文章三十篇,全面地介绍了鲁迅的生平和思想发展的概貌,着重阐述了鲁迅的文学地位、艺术特色,以及学习鲁迅杂文的种种问题。冯雪峰作为鲁迅先生的朋友和学生,由他来写鲁迅,再恰当不过了。

  茅盾的《世界文学名著讲话》,也是我买的比较早的一本书。买这本书,是因为上高中时,从语文老师那里借到一本《世界文学名著杂谈》,读了以后很受用,也想买一本,在寻找这本书的过程中发现了茅盾这本《世界文学名著讲话》,就顺便买下来。茅盾这本书收录的文章,多写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他对一些西方具有巨大影响的文学名著进行了通俗的介绍和深入的分析,对欧美文学中的现实主义、自然主义和现代主义三种流派进行了不同的解析,为青年读者提供了一本很好的阅读外国文学名著的入门书。茅盾是现代中国的文学大家,他的长篇小说《子夜》,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他的另一部长篇《霜叶红似二月花》,虽然没有完成,也很有自己的个人风格和自己的艺术特色。小说之外,他的散文也是大家手笔,我有一套他的《茅盾散文速写集》,买了二十多年了,现在不时地翻一翻,也还很受用。

  丁玲的长篇自传体小说《母亲》,让我第一次知道丁玲这位著名女作家的名字,她为纪念自己的母亲而创作的这部长篇自传体小说,讲述一个弱女子成长为自主、独立、主体的女性的过程。丁玲的小说,似乎以《莎菲女士的日记》和《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更为有名,后者艺术地再现了中国农村从未有过的巨大变革,塑造了一系列新型农民的形象。由于作品所写题材的重要意义,特别是作品在思想上和艺术上获得的成就,小说于一九四八年出版后引起很大反响,荣获一九五一年度斯大林文学奖金二等奖。我在搜寻图书的过程中,没有碰到过这部小说,就买了一本她的《莎菲女士的日记》。

  许实以微音为笔名,他的新闻评论集《微音》,曾经产生过很大的影响。我是在散文大家秦牧的一篇散文里知道微音这个名字的,以后就常在《羊城晚报》上读他的专栏。微音长期为羊城晚报的“街谈巷议”专栏撰写时评,以扬清激浊、直言辛辣见称于时。他的文章短小精练,让人痛快,他的正气和敢言,不但在新闻界闻名,即便是市井小民、村野樵夫、寺里和尚,也深有所感。读《微音》这本书,对社会上许多事,特别是对是非善恶,会有更清醒的认识。

  汪曾祺初版的散文集《蒲桥集》,好像是汪先生的第一本散文集。出版这本书时,他刚出版不久的《晚翠文谈》《汪曾祺自选集》销量不是很好,他对这本散文集的行情,也就没有很高的预期。没想到它却出其不意地火了,接连加印,这让汪先生很开心,他在再版后记的开头这样写道:“《蒲桥集》能够再版,是我没有想到的。去年房树民同志跟我提过一下,说这本书打算再版,我当时没有太往心里去,因为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不料现在竟成了真事儿,我很高兴,比初版时还要高兴。这说明有人愿意看我的书。”我正是通过《蒲桥集》喜欢上汪先生散文的。这本书再版时,我已经买过他几本书,有些书里的文章和《蒲桥集》里的文章重复了,就没有买他再版的这本散文集,只能让它成为我买书过程中的一个美好的记忆了。

  二、送书的尴尬

  人出书了,高兴起来,不免要送几本出去,我就收到过朋友送给我的这样的书,对于这些书,我是很珍惜的。只是送书,有时候挺令人尴尬的,假如你想把书送的顺当一点,最好还是先考察一下受书人是什么样的人,至少他也应该是个爱书的人,懂得珍惜送书人的那份感情。贾平凹在《笑口常开》的开头,就这样告诉我们:“著作得以出版,殷切切送某人一册,扉页上恭正题写:‘赠xxx先生存正。’一月过罢,偶尔去废旧书报收购店见到此册,遂折价买回,于扉页上那条题款下又恭正题写:‘再赠xxx先生存正。”这可能就是送书的人所能得到的一种“回报”。虽然贾同志很大度,还因此乐得开怀大笑,但这样的事,总是令人尴尬。

  我没出过书,作过几篇小文,还令人喷饭,让人掉牙,更不用说有书要送给人家了,可我又确实送过书给人家,只不过送的,是别人写的书。我不会写书,只爱读一点书,因此就经常买一点书。买书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书,是因为要读,所以买了;有的书,是因为受广告宣传或者名人推荐的影响,所以买了;有的书,是因为逛书店,不好空手而出,所以买了。

  不论书是怎样买回来的,我都很爱惜。有的书,我读过了,不想再读;有的书,买回来以后,不合自己的兴趣,就放着没有读。像这样一些书,我是很愿意让它们有个好去处,并且能够得到很好的利用的。

  有亲戚朋友过来走动,带孩子的,如果发现他们注意到房间里的书,我就会善意地问喜不喜欢读书,喜欢的话伯伯给送几本怎么样?这时候孩子的父母,往往就会代替孩子回答说:“喜欢啊,这孩子可喜欢读书了。”——为家长的话所感动,我就送些书给这些亲戚朋友。书送出去以后,还有点自鸣得意呢。

  突然有一天,有位老先生告诉我,他在一个卖二手书的地摊那里,看到几本扉页上写有我名字的书,他还买了两本拿回去收藏呢。

  在卖二手书的地摊上,有写着我名字的书在那儿摆着,我寻思这个中缘由,应该就是送书给人家的结果。至于书里会有我的名字,是因为我平时买书有个习惯,喜欢在扉页写上自己的名字和购买的日期。书里自然就会有我的名字。

  我并非小气之人,也从不后悔送书给人家,只是不知道书送出去以后,人家是否会读。要是这书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不能开卷有益,那就太可惜了。

  有些书送出去以后,我就有点后悔。例如: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雨果的《笑面人》,伯尔的《莱尼和他们》,汪曾祺初版的《蒲桥集》和《汪曾祺小品》,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这样一些书,都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印本,我很担心,它们的归宿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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