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嘿鸟”的传说

                     “哥嘿鸟”的传说

每到河水暴涨的夏季，我们总会听到有一种鸟整天沿河“哥嘿、哥嘿……”地叫唤，那声音悠长而凄凉。这种鸟，田林县的壮族群众叫做“哥嘿鸟”，它的来历还有一个故事。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两兄弟，父母早逝，兄弟俩相依为命。河水少的季节，哥哥带着弟弟撒网或下钓捕鱼，到夏季河水暴涨的时候，哥哥则带着弟弟守“篱”捕鱼，兄弟俩就这样靠打鱼为生。

  “篱”是田林县住在江河边壮族群众的一种捕鱼工具。“篱”架用竹子编成，如果是大竹子，就先把竹子砍下切段，每段长一米多，辟开后削成三、四指宽的片状长竹条，再把长竹条（如果是细竹子，就直接用整条细竹子）编成类似于篱笆的“篱”架，“篱”架的大小、长宽视情况来定。编好“篱”架后就拿到河边，选定河水落差较大的地方，用方石筑成一个长方形的小石门，然后顺着小石门在两边筑起石头，中间留空，之后把木条横放在上面，形成一个空“床架”，把编好的“篱”架铺房上面，“篱”架的一方插在小石门下方，其它三方砌起石头围成长方形，把石头之间的缝隙塞好。同时，用石头把河道拦起来，形成一个漏水的河坝，把水顺着石门引到“篱”架来，这样，往下游的鱼就顺水落进“篱”架内，随意捕捉。

话说这个哥哥虽然比弟弟大不了几岁，只有十二、三岁，但很懂事，非常疼爱弟弟，平时从来不给弟弟做事干活，好吃的都留给弟弟，每一顿饭，他吃的都是有骨头的鱼头，而让弟弟吃有肉的鱼身。

村里有个巫婆不仅好吃懒做，而且贪得无厌，有次到兄弟俩的家里偷走了几条鱼，被哥哥发现了，训斥了她一顿，她从此对哥哥怀恨在心。

有一天，这个可恶的巫婆乘哥哥不在时，告诉弟弟：“你哥哥不爱你”。弟弟马上驳斥了巫婆，但狡猾的巫婆又反问道：“那你哥哥为什么每顿饭都吃鱼头，而让你吃鱼身呢？那是因为鱼头比鱼身好吃。不信，你自己试试。”她咽了一口唾沫，又煽动说：“你没听人说‘烤火在有烟的地方才暖，吃鱼要吃鱼头才香’的话吗？”弟弟对此疑惑不解，可问哥哥，哥哥只是笑而不答。想自己试试，可平时干活哥哥都不让他沾手，他不会自己煎鱼和烤鱼。

天真的弟弟信以为真，上了巫婆的当，认为哥哥欺负他，开始怨恨哥哥。有一天，兄弟俩又到河边守“篱”，傍晚时分，弟弟乘哥哥站在“篱”尾，望着河里暴涨的洪水的时候，冷不防将哥哥推下河里，哥哥就这样在瞬间被汹涌的河水冲走了……

当晚，弟弟第一次自己试着动手做烤鱼，第一次尝到了鱼头。结果，鱼头并不像巫婆所说的那样香，那样好吃，因为鱼头净是骨头，没有肉。这时候，他才感到原来哥哥一直以来是那么爱自己。

弟弟很懊悔自己轻信了巫婆的离间，害了哥哥。从此，弟弟虽然独食整条鱼，但一点也不幸福不快乐。

后来，他整天沿河呼唤他的哥哥：“哥嘿、哥嘿……”，他叫得那么凄惨、那么悲凉，久而久之，他变成了一只鸟，就是现在田林县壮族群众所说的这种“哥嘿鸟”。据说，这是老天对他杀害自己哥哥的惩罚——惩罚他一辈子叫唤自己的哥哥，以此赎罪。

作者简介：班祖恒，男，壮族，广西田林人，广西百色市作家协会会员，《今日作家》网刊签约作家，出版有文学作品集《百叶草》、传记《弯弯的路》、小说集《市井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