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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龙民》(九十二)

作者:姜传富 阅读:460 次更新:2022-12-30 举报

 

第九十二章    心跳情烧

 

玩罢“牵羊游戏”,农国庆兴奋地回到家里,匆匆吃了午饭,便躺到凉床上睡午觉,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闪现着路上“牵羊”游戏,耳边回响着张三嫂子的戏语,“她穿的衣服跟你老婆一样,你就把她当春华婶子保护”,心里嘀咕:是啊!那套衣服本来就是我给春华买的,只是春华又送给了曾贞。还别说,经张三嫂子一提醒,再看曾贞还真有点像曾春华呢!农国庆思念故人的神经被拨动,浏览人生过去的程序启动。

农国庆再也睡不住了,爬起来捧过影集一张一张地翻看。他看到了同曾春华在水库战天斗地时彼此相爱的热恋纪念照;看到了人见人赞的倩女靓仔结婚登记照;看了铜婚照、水晶婚照、银婚照,最后停留在与曾春华病中照的合影相片上。随着这些珍贵照片的翻过,农国庆也就将与曾春华相敬相爱、风雨同舟三十年的喜怒哀乐重温一遍,眼睛里不知觉地流出怀念的泪水。

很久很久,农国庆才擦干眼泪,正准备把相册合上,眼睛的余光一扫相册,心里一震,眼光又停留在与和美的合影相片上。他脑内像过电影一般回忆在福建建闽源时和十分钟爱自己的女“间谍”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一个个亲热镜头使他像几天没吃饭的人偷吃到甜饼一样欢愉无比。眼前浮现出和美为自己浆衣洗裳、铺床叠被、端茶递水的倩影,耳边响起和美的声音,“不准喝酒,不准穿黑袜子、不准穿紧身三角短裤……”对,短裤。农国庆迅速进卧室从衣柜里找出和美送的短裤。想起了为拯救和美而接触她,与她携手于公园、偎依于东园,在月光下凝视,在秋风中嘻戏,醉酒上床…… 想得脸发烧、心发跳、浑身燥热!

农国庆走到水池旁,接连放了三桶凉水从头上淋下,然后擦干水珠,脱下湿短裤,穿上和美送的短裤,仰卧在竹床上,两臂抱胸,双目微闭,渐渐地进入梦乡……

农国庆感觉到有一只柔软光滑却滚烫灼人的手在身上轻轻地抚摸,摸得肌肤痒痒的,烫得身上暖暖的。而那股灼人的热通过身上的汗毛孔渗透到体内,点燃了心中的圣火,圣火顺着经络向头部燃烧,大脑的中枢神经收到信息,通过系统地集中、处理之后又向相关的直属机关下达指令。农国庆身体的“那个部位”接到命令,雷厉风行的迅速膨胀,农国庆很自然地伸手抚摸睡在身边的爱妻,发出了想“那个”的信号,妻子燕语妮喃:“怎么,睡不着啦?”

“不是,你看,是它不想睡了,它要做事。”说着将妻子的手牵引到“那个”部位。妻子的手一搭上‘那个’部位,就像电线搭火,电流以每秒三十万公里的速度猛烈一撞她的心海,击起耀眼的火花,睡意一扫而光。她蓦地一个侧身翻,与同时侧翻的老公紧紧拥抱在一起,两嘴对接,两体互动,翻云覆雨,搅成一团,一阵鸳鸯戏水之后, “好爽耶!老公,你真棒!”妻子的一声福建语吓得农国庆心里猛一跳:怎么是和美的声音?

农国庆一惊而醒。睁眼来看,火辣辣的太阳从门洞里照射在身上,脸上,照得皮肉发烫,照得睁不开眼。农国庆只好又闭上眼睛,心想:现在什么时间了?他再慢慢睁开眼睛,看墙壁上的电子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啊!原来是白日做梦。

他伸手入短裤内一摸,抓了满手的精液。不竟恼羞成怒,握住那还未退烧的“东西”,惩罚性的一扭掐,疼得“唉哟”一声,心里暗骂:你这个不识时务的东西,晴天大白日,你充什么能,发什么威?农国庆下床去卧室换短裤,走到卧室门口,脱掉遗精短裤,丢在椅子里刚换下的短裤上。一丝不掛地走进卧室门,便听到“国庆哥、国庆哥……”,曾贞的叫喊声越来越近。农国庆手捂下身,来不急穿衣服,又不敢有动静,只好静立于卧室门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曾贞嘴里喊着“国庆哥”走进堂屋:“哎!门开着,人到哪里去了。”曾贞扫视屋内,发现卧室门开着,心想:难到还在室内睡午觉?走到卧室门口,探头找寻,嘴里喊着“国庆哥”,见没有人,便回身将抱来的洗净晒干的衣服放到凉床上,抬眼看到椅子上的短裤,一边走去拿短裤,一边说,“这个国庆哥哇,真像个孩子,换了几条短裤也不洗。我把短裤拿回去洗了再来。”说着话拿起短裤,发现带有体温的乳白底色,浅黄花纹的短裤异乎寻常的高级,别致,柔和。这条短裤由六块布料组成,后两块,前四块,尤其是前面中间的两块,每块约二寸宽,约九寸多长,两块缝合起来之后分别连在前面的左右大块上。两小块的直缝处向外凸出,里面形成一条长囊:这长形锦囊是用来装什么的?是装国庆哥“那个”的吗?曾贞想到男人的“那个”,脸燥身热,心痒难奈,体内开闸放水。曾贞又仔细地想了一想:不对,这条锦囊是用来装卫生纸的,哇噻!这是春华姐的短裤耶。心念及此,走到堂门口,伸头两边看看,见四处无人,掀起长裙,迅速穿上这条奇特的短裤感受、品尝。

农国庆在卧室内急得暗暗叫苦。

 

且说曾贞抓住农国庆的衣服同张三嫂子做完“牵羊”游戏,心里非常开心,回家的路上一直偷着乐。是啊!曾贞应该高兴,她有理由高兴。自从邢春雷开始写碑文,写《告全村农友书》之后,人安静下来,心情也很愉快。没有再发“神经”闹离婚,曾贞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路通庆典,她代表龙村妇女上台剪彩,十分兴奋,她长这么大剪彩是最风光的一次。她明白这是托英雄老公的福,所以回到家里,就高高兴兴地给老公讲路通剪彩仪式的盛况和人们称赞《告全村农友书》写得好的实情。

邢春雷听得心花怒放,忽然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曾贞,惊喜地说:“曾贞,你走一趟我看看,”邢春雷伸手接连向外推动,“走,走啊!”  

曾贞听话地站起来,来回走了几趟,坐到床边,拉着邢春雷的手,带着撒娇的口气问,“什么意思嘛?”

邢春雷伸手挑起曾贞的下巴,“啧、啧”连声,情不自禁地赞道:“我的老婆好美啊,配上这套西装套裙,既端庄、又优雅,魅力四射,如果要我打分,最低九十五分。”

“看把你美的,你这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不,这不是胯下夹杠子——自抬自,你今天确实很漂亮,我敢说,碰见你的人,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别的女人肯定都羡慕得要死。”

“啊!”曾贞不由自主的轻“啊”一声,若有所思地说,“我说今天人们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显得怪怪的。哎,你说我还应该注意哪些方面?”

“还有那零点五分是气质分,你要自信、自重、自尊。”

曾贞当天夜里,兴奋得失眠了,好不容易入睡,梦里也是身穿曾春华送的那套服装在人前走动,人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情景和同邢春雷嬉戏的镜头,多次笑醒。接下来的日子里,曾贞的心情特别愉快,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曾贞走路带风,干活带风,说话也带疯。这不,张三嫂子几个人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就叫真了。

曾贞走着笑着,突然,她不笑了,不但乐不起来,而且眉头紧锁:我怎么能跟张三嫂子她们叫真呢?这一缠上,往后有得苦吃。我吃点苦也还罢了,你看那张三嫂子还把国庆哥也扯了进来,说我是他的老婆。“老婆……”想到这二个字,曾贞心里猛一格登,一股欲火迅速在身体里蔓延,心里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抚摸,在揉捏,又像有无数只虫子在乱抓,在撕咬,摸得心里痒痒的,咬得身上痛痛的!随着痒痛的加剧,一股热水像开闸泄洪似地从体内喷涌而出,曾贞这时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七个月没过夫妻生活了。

有人说,一个月不想过夫妻生活,属正常。二个月不想,还说得过去,三个月、五个月不想,那就是有问题。我有问题吗?我能想吗?张三嫂子她们现在疯疯颠颠、熬到年底她们的老公在外打工就回来了,可我呢?

曾贞回到家里,换掉浸湿的短裤,强迫自己不要想那种事。但是,当她坐到邢春雷身边,看到邢春雷谈笑风生,活动自如的上半身,心里又想起以前同邢春雷“耕田”的情景,想到吃“泥鳅”的滋味,体内立即躁动起来,情自难禁。她脱下湿短裤,穿上长裙去洗短裤。

正在此时,邢春雷要曾贞去请农国庆来研究藏宝地图。

曾贞已将短裤丢进水盆,没有干短裤可穿,只好空穿长裙,抱上为农国庆洗的衣服,听话地去请农国庆。她没有请到农国庆,却发觉两条要洗的短裤中有一条非常高级的“女人短裤”,迅速穿上品尝。

她穿着这条短裤洗衣、凉衣,折腾了多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脱下,清洗。

曾贞哪里知道这条精美的短裤就是和美花高价钱从贵族专卖精品店里买来送给农国庆的。这是一条男性真丝短裤,前面的锦囊正是用来装“那个”的,穿在身上,确实非常舒服,农国庆舍不得穿,像保护珠宝一样收藏着。

曾贞很小心的把这条精品短裤洗干净,而后还拿出洗脸用的香皂满抹一遍,加香后才清洗凉晒。然后,又去请来农国庆,农国庆要同邢春雷研究藏宝地图,曾贞知趣地拿本书走到堂屋山头大银杏树荫下的石磙旁,用手摸一摸石磙,还有烫手的感觉,她回身端来一盆凉水,用毛巾沾凉水擦拭石磙,退热降温,然后跨坐在石磙上看书。

 

再说谷尧仔头顶骄阳骑摩托车带着曾贞回家,路上被张三嫂子等一伙戏弄之后,气得牙痒痒的,却又不知道该冲谁发火。谷尧仔窝着一肚子气回到瓜棚,一不管那些宝贝瓜的生长状况;二不抢着天热好卖瓜的黄金时刻去卖瓜。进门就气呼呼地仰八叉躺在床上,肚子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

谷尧仔的父亲是一个能干的“流民”,名叫谷万能,他烧窑、种瓜,做家具样样都会,当时正是龙村农民住房由泥巴草房改建砖墙瓦房的“农房革命”时期,谷万能留在龙村烧窑。与龙村的郭寡妇好上了,她经常跟谷万能在一起过日子,可她的子女却不同意,她不敢把谷万能带到家里,只好去窑上谷万能住房过夜,后来又另起新居。

谷尧仔1979年在窑场出生,取名谷窑财,意思是发烧窑的财。谷窑财上学后,在同窗好友们地怂恿下,将窑财改成尧仔。后来他父亲在一次箍窑炸箍事故中丧生,谷尧仔没有发窑财却继承了父亲的种瓜技术。由于母亲多病,谷尧仔小学只读到四年级就缀学在家陪母亲种田,相依为命。因此承包了龙村保险台几亩地种瓜。母亲病逝后,他一个人挑起了家庭重担,他身体健康,性格怪僻,性情爆躁,跟别人说不上三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人们送他一个绰号——二愣子。

“二楞子”早已过了收亲完娶的年龄,可他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女朋友。其实,他很小的时候就有女朋友,这个女朋友就是姨表妹田青青。他比表妹大4岁,在一起玩时,他总是哄着她,好吃的东西总是让给她,跟别的孩子玩时,他总是保护着她。他的母亲对她的母亲说,谷尧仔和田青青是天生的一对。她的母亲答应让田青青做姐姐的儿媳妇。尧仔的母亲临终前嘱咐妹妹一定要成全尧仔和青青的婚事。田青青懂事后,坚决反对这门父母包办的婚姻,理由是:近亲不能结婚是婚姻法的规定。母亲说服不了女儿,只好想尽办法为尧仔牵线搭桥。

可是,农村的姑娘踏入社会就进城打工,谷尧仔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费尽周折,好不容易见面了,姑娘们不是嫌他家穷就是嫌他脾气不好。就这样把终身大事给耽搁了,日子就那么不经意地一晃,谷尧仔已经29岁了。

邢春雷低温雨雪接线摔昏过去,他跑去告诉曾贞,曾贞听到不幸的消息,晕倒之际,谷尧仔情急之下伸臂抱住曾贞,曾贞醒来,他吓得退到门外,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曾贞,也是他长大后第一次接触女人。接下来就是陪同曾贞在医院护理邢春雷,出院以后,他为了护理方便,搬到瓜棚住下。他与曾贞在一起的机会多了,时间长了,可他总是规规矩矩,从不越雷池半步,慢慢地就养成了习惯,曾贞叫他干啥,他就干啥,曾贞叫他向西,他绝不向东。

有一次,曾贞在路上碰到谷尧仔,叫谷尧仔等着,她有话要跟他说。谷尧仔听话的在路边站了半天。曾贞因碰到别的事,忘记了与谷尧仔的约定,中午回来,见谷尧仔还站在路边,问:“你怎么还在这儿?”谷尧仔傻笑着说:“你说有话跟我讲,我怎么能走开?万一你回来找不到我,又要着急。”

谷尧仔骑摩托在路上被张三嫂子等戏弄,按照谷尧仔的本性非要将张三嫂子一伙骂个狗血喷头,甚至会跟她们拼命。但是,他今天忍住了,他不能骂,他怕曾贞不高兴。

谷尧仔一觉醒来,已是日落西山。他习惯性地侧头看一眼银杏树上的信号灯,爱屋及乌地看一眼曾贞的住房。发现曾贞又跨坐在石磙上看书,精神为之一振。他慌忙坐起,哈着腰,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曾贞看。曾贞皱眉,他跟着痛心;曾贞微笑,他跟着欢喜。谷尧仔很欣慰,只要每天能这样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崇拜的人也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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