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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的味道,我喜欢

作者:陈开心 阅读:495 次更新:2022-05-16 举报

火柴的味道,我喜欢

                      —30年自费订阅《文学自由谈》有感

 

陈开心/彝族

打记事起,一种叫做火柴的东西就进入自己的生活。在家里,火柴常常被大人束之高阁。一是金贵,不舍得让它潮湿,浪费;二是安全,免得孩子们乱擦火柴点燃柴堆草垛,引起火灾。

我喜欢擦火柴的过程,喜欢火柴头在火柴盒上划动时产生热量使磷燃烧时所出现的淡蓝色火焰,更喜欢磷燃烧氧气与硫反应放出的淡淡芳香。也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吧,我曾经收集过火柴贴纸、火柴标签、火柴画片。就是现在入住宾馆酒店,只要房间里置有火柴,如若用之不完,我也会将它带走。平日里一个人静处,即便不抽烟,我也会擦一根火柴,听嗞哩哩的声响,看蓝丝丝的火焰,吸火柴熄灭后冒出的袅袅青烟。那种清香,那种感受,很是说不出的特别。我自然知道,这是一种不良癖好,但我就是爱闻,爱闻那种有火药味但又不刺鼻的味道。 

朋友问我:在生活中,你还有没有像火柴一样丢不掉的东西?

我回答:有!

是什么?

《文学自由谈》。

为什么?

因为《文学自由谈》很像火柴。

    朋友不解,甚至觉得可笑,认为我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其实,我自费订阅并收藏的《文学自由谈》要比所收集的火柴贴纸、火柴标签火柴画片多得多。

   《文学自由谈》是天津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一家极富特色的文学批评双月刊。该刊1985年,我于1989年开始自费订阅,直至如今30年从不间断。每年6期,总共180期,现在收藏在屋的尚有100多期。我从山区一师一校到乡完小,到城关完小,到县委宣传部,再到市艺术研究所,最后到市文化局艺术科,一次又一次的搬家,一次又一次的取舍,很多杂志和书籍都当废纸扔掉了,唯有《文学自由谈》不舍得放弃一册。尽管如此珍爱,仍就没能保全。2000年10月,我从凤庆县委宣传部调到临沧市艺术研究所,搬家时遗漏了两箱书刊,两个礼拜后再回家取时,已被走街串巷收废品的大妈收走,就这样,1989年至2000年的70多册《文学自由谈》几乎丧失已尽。如今立于书架的只有2001年至2019年的《文学自由谈》。就是剩下的也已不全,有的朋友和同事借书,总是不知道归还,借去了就真的借去了。再索,得到的是“一本书能当饭吃啊?真是抠门!”因为不想自讨没趣,自然不了了之。

我说《文学自由谈》像火柴,丝毫没有想要贬低《文学自由谈》的意思。我做这样的比喻,基于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自费订阅《文学自由谈》像购买火柴一样廉价。记得上个世纪90年代的《文学自由谈》每册定价3元,全年6期才花18元。如此低廉的价格就能获得每两个月从邮差手里接过一次新鲜,每两个月就能换一批有思想的人与之对话,我觉得物超所值。进入21世纪后,好像《文学自由谈》先后两次调价,由6.5元调到8元,再由8元调到10元,按照物价上涨的幅度,这样的调价等于没调。这也许就是大小知识分子一直能够自费订阅《文学自由谈》的原因之一吧。在当今纸质媒体受众大量减少的形势下,《文学自由谈》还能一如既往地坚持下来并发扬光大,的确难能可贵。

其二,《文学自由谈》每期都有淡淡的火柴味。有火药的味道,但不熏人,只显火柴的芬芳,是一个真正体现批评与反批评的平台。正如《文学自由谈》自己所说的,竭力表达文坛民意,告诉人们一个相对真实的文坛。窃以为,批评就是骂人。今天你将一个指头指向别人,明天就会有无数的指头指向你。就像2019年第五期《文学自由谈》才刊登姜垣先生的《“围殴”余秀华的弦外之音》,批评人们对余秀华恶搞王之涣《登鹳雀楼》是小题大做,认为余秀华恶搞王之涣《登鹳雀楼》“根本不算什么事”。2019年第六期的《文学自由谈》就马上登出吴杰先生的《该怎样看余秀华的“恶搞”?》指出:“作为一个批评家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文坛允许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并不代表可以肆无忌惮、指鹿为马。”如此的批评与反批评散发出的火柴味,正是当今文坛缺乏的,也是文学批评应该提倡的。

其三,在阅读《文学自由谈》的时候,我的心灵随时会像擦火柴一样擦出火花。我从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学习写作,写消息、写通讯、写杂文、继而写散文,写小说,最终成为当地文坛圈子里的一员。可对于文坛圈子里的是是非非,我的获取途径基本靠的就是《文学自由谈》。就拿张炜先生的作品《你在高原》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这件事情而言,原先我是不怎么关注的。读了2019年第四期《文学自由谈》刊发的唐小林先生写的《高尔基的眼泪能否唤醒张炜?》一文,觉得唐小林先生的文章不但具有霸气,而且还有些许匪气。我甚至揣测唐小林先生与张炜先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因为唐小林先生的语气过于苛刻,好像已经不在正常的文艺批评之范畴了。虽然也有鱼哽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觉,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再说自己名不见经传,岂敢与名家叫板。几个月后,又在2019年《文学自由谈》第六期上读到洪浩先生的文章《唐小林的硬伤与软肋》,读完之后,如释重负,卡在喉咙里的鱼骨头都被洪浩先生取了出来。通过唐、洪两位先生的批评与反批评,我更加全面更加深刻的认识了著名作家张炜以及张炜先生的文学成就。至于唐先生和洪先生对张炜及张炜作品的评价和观点,在这里我就不作赘述。对于文学批评,我赞成洪浩先生所说的:“著名作家也好,著名批评家也罢,当然可以批评。但要批评,要指谬,不是简单的事情,这需要做功课,需要深入扎实的研究。”每每读到这类批评与反批评的文章,我的内心深处仿佛就像擦火柴,一次又一次的照亮自己的观点。别看光亮微弱,但它足可燎原。

一本《文学自由谈》犹如一盒火柴。火柴有壳,《文学自由谈》有封面。火柴有商标,《文学自由谈》有刊号。火柴有氯酸钾、二氧化锰、硫磺和玻璃粉,还有石蜡、火柴杆。《文学自由谈》有作家、作品,文学事件文学现象。火柴需要消费者有擦的动作,《文学自由谈》需要有读者看的举动。如果的力度不够,就无法使药头中的化学物质产生反应形成火花,如果读得不够认真,就难领会批评家的真正目的和含义。

自费订阅《文学自由谈》30年,真正感受到了《文学自由谈》始终秉承的不推敲人际关系,不苛求批评技法,不着眼作者地位,不体现编者好恶,不追随整体化一和不亲睐冗文呆论的选稿六不原则。一路走来,笔者亲眼看到这本由名人奠定基础,由非名人保持锐气,努力表达文坛民意,特立独行、充满激情的刊物深受众多读者的欢迎。30多年来,从没见过《文学自由谈》刊登过广告,收取过版面费。在我看来,《文学自由谈》就是一本物美价廉像火柴一样既有火药芬芳,又能擦出心灵火花的文坛窗口读物。

我喜欢火柴,更喜欢过像火柴一样的《文学自由谈》。

 


  作者简介:

陈开心,本名陈庆云,男,彝族。系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文化报》、《中国政协报》《大公报》、《澳门日报》、《新华日报》以及《民族文学》、《边疆文学》《沙华文学》、《锡山文艺》等国内外报纸副刊及文学杂志,有散文集《情感别墅》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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