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欣:小猫咪的味道是玫瑰色的
那天午后,我正在阳光下的一隅酣睡,突然天气变了脸色。
雨还没砸在我的脸上,冷风就把我的耳朵吹得呼呼作响了。我忙着蜷缩起来,不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偌大的草木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开始摇摇欲坠。
醒过来已经不知几时了,茫然四顾,我才惊觉自己在一个黑黢黢的天地之中,身边仍是毫不相关的鸟兽虫鱼,我的灵魂在鸣叫。
终于,在跌跌撞撞找到出口之后,我听到了几声急促的猫叫,像是天生就能听懂一般,我竟隐约明白它在警示着危险。
那人就在亮光处,我确信这一点。
我在黑色的空气里试图找到那个白色的人,可是黑白之间却又带着点血色,像是我曾深深着迷过的那朵玫瑰一样,只是这次让我不安的,再不是那无理的花刺了。好奇在黑色中张牙舞爪,似乎比本能的怯弱更胜一筹。
我又挪出去了些。
一对毛绒绒的耳朵,眼睛瞪的大大的,这是只有些恐惧的猫。
但不知为何,看着它的警惕又难掩脆弱的眼睛,我竟有无比的安心。就这样被它守着,我又睡去了。迷迷糊糊之间,我隐约感受到一下一下的舔舐,好像在说着千句万句不舍,轻柔又滚烫。
等到再次神明清醒,我又不知在何处新奇地,只看到有些新鲜的面孔,在嘀咕着说些什么。我侧着耳朵,只听的些猫妈妈守着小猫而受残害的胡乱之语。正在思索之中,但是我像是突然飞起来了,直直对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水一样的镜面里,我看到了我自己——同那只落魄猫一般相似的面容。
我大彻大悟。
多奇怪,天上掉下了一个妈妈,而妈妈又同我年年吹过的风一样,还没捉摸透,就轻飘飘地走了。
然而一切都不是梦。
我还是一个天地间单独行走的生命体,只是在曾被孤独和伤害割裂的岁月里,妈妈的守护和陪伴填补了这些不完美的沟壑。她用尽全力换来我的余生平稳,痛和感动,一时说不尽了。
到后来再次走入那片草丛,我仍能嗅到玫瑰花香里有些温和的味道,那是一个母亲的守护和牺牲。
多年后我逢人便说,玫瑰色是花,是温暖,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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