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已是春

 散文诗【抬头，已是春】三章

                文/韩灿然

        （一）雪里等春

        冬末春始，年终岁尾，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突如其来，久违的天空洗尽阴霾，一眼万里，清晰透明，我轻轻擦去眼角的一粒浮尘，面前瞬间呈现一片晶莹剔透的世界。

       迎着风雪，独自徜徉在寂寞无人的郊野，一路边走边想，大雪无痕，遮盖了时间斑驳的光影，但记忆是有脚的，随时可以走来岁月的深邃和仰望，心底一道彩虹瞬间升腾。

        雪花从天边走来，她飘飘洒洒，一路芬芳，一直绽放到人间，犹如盛开在我心上，不知不觉已走到了白头。

        雪舞的日子，记忆是纯洁的，天真无邪中有多少烂漫的童年时光浮现？无论大人小孩儿，童趣都会随着飞雪一起狂欢。

        走在雪里等雪落，雪花辦瓣入掌中，于是整个心儿都被融化了，雪中景，雪中情，早已融为一体。我边走边唱，一直陪着雪儿走进宁静的世界，大自然默默不语，屏息静听，此时无声胜有声。

        驻足凝眸间，眼前早已是千树万树梨花开，一阵微风吹来，雪花兀自纷飞，我的思绪翩翩。走近“梨花”深处，我站在树下听雪落的声音，仿佛是在听一曲悠悠的禅曲。

        （二）泉水叮咚

        立春刚过，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冰雪开始融化，屋檐下的冰凌不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时钟嘀嗒着岁月的天籁，余音袅袅回荡在每个人心中。

        冰层覆盖下的河流暗暗发出撞击的声音，流速有缓渐急，突然听到一声爆裂，河道彻底通畅恢复了自由，哗哗的流水滔滔不绝，沿着东归的路径不停地奔向诗意和远方。

        此刻最壮观的画面莫过于看黄河流凌的解冻，春天铿锵的脚步将冰层踩踏成形态各异的碎块，它们沿着黄河九曲十八弯，一路唱响在绵延不断的黄土高坡。突然一曲曲熟悉的信天游，从陕北经典的民歌里走来，从自然的悠悠天籁里飘来，回荡在空旷的河谷里，荡漾在走向春天的心上。

        “泉水叮咚”是一支扣人心弦，撩人心魄的天籁，聆听在冬去春来的季节，瞬间让人宁静致远，仿佛一缕神韵悠然飘过心上。行走在四季轮回中，每个人心中那些点点希望都是盏盏明灯，它们不断放出射耀眼的光芒，跟随春天的脚步，向着未来，一路芬芳。

        （三）春在心中

        冰雪彻底消融，万物渐渐复苏，不经意间抬头，一幕幕春天的故事悄悄走来。

        一场春夜喜雨，大地如饥似渴般吮吸着天上的甘露，万物都在萌动着。一棵嫩芽悄悄探出头，不断好奇地四处张望，远方春风十里处，一切仿佛都是刚醒的样子，欣欣然，它们舒展着柔细的腰肢。此刻阳光正好，春意正浓，一缕微风醉了心绪。

        迎春花还沉浸在昨天的眷恋里，但眼前早已不是她温柔的故乡了，目送寒冷的冬天，她吹响了黎明的号角，在一路芬芳中，默默指引着春天的方向。

       走过寂寥寒冷的冬季，不知不觉大自然悄然改变了模样，一抹抹绿意，暖融融的惹人喜爱，静静地眺望着远方，春已在路上，我们所遇见的万物皆在芬芳中。

        走在熟悉的小路上，看桃红柳绿，杏梅绽放笑颜；望木兰盛开，紫薇娇艳欲滴；观梨花带雨，点点春色撩人。

        突然有一种感触，春深深几许，皆在心中怡。昂首春光醉人，俯首春意更浓，静静凝望远方，春早已在心中！

        --阿然随笔 2022.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