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雷洪受罚打入死牢,公公暗助终获留用
黑雷公的花花肠子里装的是什么货色,牛兆春通过观察分析,早已猜透摸实,掌握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黑雷公带着清兵撤走以后,会留下便衣暗探,偷窥牛头山的动静,暗查密访言公然和言思华两人的藏身之处,结果他们暗访密查了几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言公然和言思华叔侄两人,躲藏在暗道里,进出口都在房间的夹墙中,谁也进不去发现不了。这个暗道非常隐蔽,设计巧妙。言公然和言思华叔侄两人,吃住都在暗道里,几天都没有出来,密探怎么查访也寻觅不着。
黑雷公带着清兵没有搜查到,派便衣暗探暗访密查,没有发现言公然和言思华叔侄两人的蛛丝马迹,也没有窥见到任何的可疑迹象,这才真的认为牛兆春已经把言公然和言思华两人放了。黑雷公没有抓到言公然和言思华两个他认为的朝廷钦犯,觉得情况不妙,西太后老佛爷那儿他怎么交待呢?黑雷公越想越可怕,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再想想,自己又得罪了牛氏三兄弟,他们也不会轻饶他黑雷公,不知他们牛氏三兄弟何时会来报复他。这个局面怎么收场呢?当初他没有听他老婆陈竹娥的劝告,还真的给她言中了,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了。这时候,黑雷公才觉得他的老婆陈竹娥看问题比他黑雷公全面,想问题比他深刻。黑雷公从牛头山回来后,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心事重重,惴惴不安,整天坐在太师椅上闷头抽水烟。黑雷公捧着个水烟壶,“嘟嘟嘟,嘟嘟嘟”一口接着一口地抽、抽、抽,那浓烟从他的鼻孔、嘴里三股合作一股喷射出来,像老龙王不住地向外吐水一样,浓黑的烟雾,把整个房间里折腾得乌烟瘴气,呛人咽喉,令人窒息。
陈竹娥见丈夫黑雷公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样子,既觉得好气,又感到好笑,便问道:“你们去牛头山搜查到什么没有?”
黑雷公瓮声瓮气地说:“既没有搜查到,也没有寻访到什么。”
陈竹娥抱怨说:“当初,你不听我的劝告,这下好了,西太后老佛爷那儿交不了差,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闹不好命都没有!那个西太后老佛爷连光绪皇帝都抓起来软禁了,她还能饶了你雷洪?即使饶了你,可你又得罪了牛氏三兄弟,你武功不如人家,打不过人家,这个局面你怎么收拾?”
黑雷公无可奈何地说:“事已至此,我也无法可想,只能是走一步打一棍,走着瞧,听天由命了。”
陈竹娥心急如焚,泪流满面说:“你一意孤行,不听人劝,多管闲事,害了自己,也害了我和孩子们,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过呀?”
黑雷公先是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他见他老婆陈竹娥痛苦伤心的样子,便安慰说:“你别急,也别哭,或许问题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呢!”
陈竹娥抽抽噎噎地说;“问题都严重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说不严重,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这样行吗?我看你脑子里进水了!那个西太后老佛爷反复无常,脾气暴躁,一句话不顺心,一件事不随意,就会大发雷霆,随心所欲,随口下令,就把你打入死牢,定下午时三刻,斩首示众。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存有幻想?!”
黑雷公听了,惊恐万状,又出了一身冷汗。黑雷公有苦说不出,像万箭穿心,芒刺在背,表情难看,脸色死灰,又像鸡骨哽喉,吭不了声了。黑雷公感到无可奈何花落去,只得听天由命了!
陈竹娥看着丈夫雷洪这个熊样子,虽然心里也疼爱怜惜难受,但她还是说出了狠心话:“你就像现在这个熊样子,死了到也好,免得被西太后老佛爷推出午门斩首,那样身首异处,就凄惨了。”
事情推演到这种地步,黑雷公才体会到“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的分量。他知道他老婆陈竹娥说的狠话里面,充满着一个女人对丈夫的深情的爱意和怜惜。
正在这时,官府来人传话,说是叫黑雷公火速进京面见西太后老佛爷。黑雷公听了心里一凛,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没有抓到人犯,不好向西太后老佛爷交待,似乎觉得灾难要临头了。黑雷公怀着依依惜别的心情,泪流满面地告别了妻子陈竹娥,惴惴不安地跟着官府的人到京城去了。黑雷公一路上心情沉重,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跟西太后老佛爷解释说明是好,怎么说才能得到西太后老佛爷的谅解宽恕?黑雷公怀有侥幸心理,这次他带队去牛头山抓人,虽然没有抓捕到西太后老佛爷要抓的言多余乱党分子的儿子小乱党言思华,然而他毕竟是去抓捕捉拿乱党的,这起码说明他雷洪是愿意为朝廷效力的,是反对乱党的,这是符合西太后老佛爷的意愿的,或许西太后老佛爷会原谅他宽恕他的。
黑雷公走到皇宫门口,面对华丽庄严的皇宫,他心跳加剧,两腿发软发抖,站在那里迟疑不决。李公公李莲英派来的小太监见黑雷公站着发憷打愣,不想挪动步伐,呆站在皇宫门口,便大声说:“雷洪,快走吧,老佛爷在等着你呢!”
“噢。”黑雷公如梦初醒,这才缓过神来,跟着小太监走进了皇宫。小太监通报了李公公李莲英,李公公李莲英知道黑雷公来了,便贴近西太后老佛爷的耳畔说:“老佛爷,雷洪来了。”
西太后老佛爷说:“传雷洪进来吧!”
“嗻!奴才这就去。”李公公李莲英走到门口,对着黑雷公高声叫道:“雷洪,老佛爷叫你呢,快进来吧!”
黑雷公战战兢兢走了进来,扑通一声朝西太后老佛爷面前一跪说:“草民雷洪扣见老佛爷。”
西太后老佛爷说:“下面跪着的可是沧州雷洪?”
黑雷公慌忙回答道:“草民雷洪给老佛爷请安。”
西太后老佛爷问道:“那事你办的怎么样了?你搜查的怎么样,没有把两个人犯给我带来?”
黑雷公紧张得有点语无伦次地说:“启——启禀老——老佛爷,没——没有——”
西太后老佛爷说:“你是个结巴子,好好说话,人犯没有带来是怎么回事?”
黑雷公心跳不止,心慌神乱,“咚咚咚”心跳的声音他自己都听到了,他回答道:“启禀老佛爷,这次上牛头山没有搜查到人犯。”
西太后老佛爷很不高兴,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她阴沉着脸,严厉地说:“雷洪,是你没有搜查到,还是那儿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呢?啊!啊!”
黑雷公听了心里又一凛,脸色灰暗,两耳滚烫绯红,怯生生地说:“牛头山的人,那天晚上是从我手里把人劫持走的,明明就是两个逃犯,我看的没有错,那两个人就是朝廷要捉拿的逃犯。”
西太后老佛爷有点光火了,她说:“你怎么不把他们抓捕来?”
黑雷公辩解说:“启禀老佛爷,牛头山的人太狡猾了,说不定是他们把那两个逃犯藏起来了。”
西太后老佛爷拍着椅子生气说:“藏那儿去了?二十几个清兵,上了牛头山,像拉网捕鱼似的,又像寻找绣花针一样,搜查了几个小时,暗访了几天,都不见人犯的蜘丝马迹,两个大活人,牛头山就那么点大,人还能上天去吗?”
李公公李莲英喝道:“雷洪,大胆,你敢欺骗老佛爷,哄骗朝廷,该当何罪?”
黑雷公吓得魂不附体,索索发抖,上下牙齿直打架,语无伦次地说:“启——启禀老佛爷,草,草,草民不敢。”
李公公李莲英说:“不敢?我看你胆大包天!”
西太后老佛爷怒吼着说:“让他自己说!”
黑雷公想让西太后老佛爷迁怒于牛头山的牛氏三兄弟,便说:“牛头山的人,看样子不是好人,把他们抓来审问清楚,问他们把两个人犯劫持了藏哪里去了?”
西太后老佛爷说:“我听说,牛头山的人都是武林中人,他们武林中人打打斗斗,比比武也是可以的,他们跟你比武打斗,他们胜了你,点到为止,没有伤你的命,这是手下留情,怎见得人家不好?”
李公公李莲英喝道:“雷洪,你想利用老佛爷,真是胆大包天了,你犯了欺君之罪,该死!”
西太后老佛爷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说:“好你个大胆刁民雷洪,还想利用朝廷替你去报那一箭之仇,用心何其毒也!小李子,你把这个大胆刁民雷洪关入死牢,明天午时三刻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李公公李莲英说:“嗻!老佛爷,奴才这就去办!”
黑雷公这时候真的知道他大难临头了,这都是他财迷心窍,官迷心窍,不听老婆陈竹娥的劝告的结果。黑雷公惊骇、恐惧、怕死,他想见他老婆陈竹娥最后一面,不知明天在法场上能不能见到?黑雷公还想垂死挣扎,便哀求说:“老佛爷饶命!老佛爷饶命!”
西太后老佛爷,理也没有理睬黑雷公,愤然拂袖而去。李公公李莲英派来两个清兵把黑雷公押走,关进死牢里去了。
黑雷公齐心不良,想通过告密抓到言公然和言思华叔侄两人,向西太后老佛爷论功请赏,捞到一官半职,结果落得“偷鸡不着反蚀把米”,被西太后老佛爷直接打入死牢,等待明日午时三刻送他上路,开刀问斩。黑雷公被关在黑洞洞的死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后悔莫及,懊恼伤心。他想,蚂蚁还贪生,雷洪怎么就不贪生呢?他希望他的夫人陈竹娥能够想想办法花点银子,找人通融一下,救他一命。可是老婆陈竹娥在沧州家中,并不知道他在京城的情况,这就鞭长莫及,无可救药了。黑雷公顿觉无可奈何花落去,只得煎熬一天一夜,等待死期的到来。
对于黑雷公的事,也引起了人们的纷纷议论,有的说,黑雷公已经家财万贯,还贪心不足,还想发多大的财呢?想发财必倒运;有的说,黑雷公一心想做官,削尖脑袋朝官场钻,竟想出馊主意,绑架人质去换官当,这是典型的害人如害己,活该;有的说,黑雷公多行不义必自毙,罪有应得······真是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黑雷公到明日午时三刻就要押赴刑场开刀问斩了,这个坏消息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尽人皆知。人们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黑雷公要押赴刑场开刀问斩的噩耗传到了沧州,传到了黑雷公的老婆陈竹娥的耳朵里,陈竹娥差点晕倒了。不过,这一点早在陈竹娥的预料之中,然而她没有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突然。陈竹娥像遭到了五雷轰顶的打击,觉得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天都要坍塌下来了。陈竹娥是一个妇道之人,又不会武功,否则在情急之中,她真的要“死马当活马医”,带着家丁去劫法场,冒死去营救丈夫黑雷公。事情发生得仓促,令她陈竹娥措手不及,她想方设法去营救丈夫黑雷公,但她也是束手无策,无法可想。陈竹娥手托下巴冥思苦想,如万箭攒心,生不如死,想一死了之,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烦了。可陈竹娥又想,她不能死,除了家中还有孩子,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她也是黑雷公这个冤家把她从民间抢来的,毕竟黑雷公是她的丈夫,孩子还小,丈夫死了谁替他收尸殓葬呢?
陈竹娥想想也怨恨她的丈夫黑雷公,当初她那样苦口婆心,推心置腹地奉劝他,他脑子里像进了水一样,什么话也听不进,非得要去京城告密,非得要到牛头山去搜查捉拿朝廷钦犯,结果落得这个结局和下场,也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死也是活该。依着陈竹娥的刻骨铭心的气恨,就随他死去了!可是自己的丈夫黑雷公是个活生生的人,也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不了的事,不过是一时糊涂,做了糊涂事,告密不成,惹下了祸乱,招来了杀身之祸。陈竹娥也是一个聪明灵巧的女人,她深思熟虑,细细想了一会儿,觉得丈夫雷洪还是有救的,能救怎么能不救呢?夫妻一场不能那样绝情!当然要救黑雷公是有难度的,因为这件事已经通了天,闹到当今武则天——西太后老佛爷那儿了。若能救出黑雷公,唯有那个跟着西太后老佛爷鞍前马后,像个奴才一样地伺候西太后老佛爷的李公公李莲英,说一句话就行了。可是,怎么才能打通关节,去见李公公李莲英呢?时间仓猝,明日午时三刻就推出午门问斩了。陈竹娥是个妇道之人,是一个乡村妇女,那个李公公李莲英,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一时的李公公,他能瞧得起乡村妇女陈竹娥吗?时间仓猝,时钟一分分,一秒秒过去,离明天午时三刻问斩的时间也不多了,陈竹娥急的像猫抓心似的难受,真是走投无路,无法可想。
陈竹娥连夜走了几个亲戚家,祈求帮助,有一个亲戚跟当今的最有权威的李公公李莲英占着亲带着故,就凭这一点,这个亲戚准能见到权倾一时的李公公李莲英。陈竹娥感到十分高兴,就拿出许多金条银锭和上好的珠宝首饰,请这个亲戚到李公公李莲英那儿去活动求情,搭救黑雷公一命。
李公公李莲英跟前朝的那个和申一样,是个大大的贪官,他见桌子上放着这么多金闪闪,白花花的金条和银两,还有透着珠光宝气的珠宝首饰,心中暗喜,便阴阳怪气地假惺惺地推迟了一会儿,然后收下了这些财宝,听了他亲戚说求他帮忙在西太后老佛爷那儿说句话,搭救黑雷公的事后,他没有表态,也没有说什么,就把他的亲戚送走了。
陈竹娥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不知道事情成还是不成?陈竹娥想,万一不行,花了这么多的钱财,不就落得人财两空了吗?那样就亏大了。陈竹娥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睡,胸闷心烦,如撕肝裂肺般的难受,流不尽的泪水,打湿了衣襟和睡枕。
第二天早朝时,王公大臣们都纷纷来上朝了。西太后老佛爷见王公大臣们齐刷刷地跪在大殿上,面对着她高呼“千岁,千千岁”,她顿觉自己真的像女皇武则天一样,心里非常满意自在。西太后老佛爷威严地指令说:“大家都起来吧!”
王公大臣们一条声地说了声“谢老佛爷”,就站起来了。
西太后老佛爷笑道:“今天也没有别的大事要说,有一件事必须跟大家讲清楚,乱党乱政是不可饶恕的,要继续肃清乱党分子,要抓紧追杀乱党,不要放过一个乱党分子,听说那个什么言什么余的乱党分子——”
李公公李莲英立刻说:“启禀老佛爷,叫言多余。”
西太后老佛爷笑着说:“对了,叫言多余,他的兄弟言公然带着言多余的儿子言思华已经潜逃在外,你们王公大臣要注意,要督促各地的官员抓紧盘查,把两个潜逃在外的逃犯捉拿归案!”
王公大臣们没有做声。
李公公李莲英大声说:“你们怎么不吭声啊?老佛爷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
王公大臣们都说:“为臣听到了。”
西太后老佛爷说:“好了,你们认真办理去吧!”
李公公李莲英大声宣布说:“退朝!”
王公大臣们都纷纷走了;李公公李莲英没有跟西太后老佛爷说起黑雷公的事。大概李公公李莲英还没有找到提出这件事的时机,可见李公公李莲英的老练圆滑,城府有多深了。李公公李莲英是亲戚来求情的,又收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不会不出力的,只是他在寻觅最合适的时机罢了。
黑雷公已经被绑赴菜市口法场了,只等午时三刻一到,西太后老佛爷一声令下,黑雷公的人头就要落地了。黑雷公被带着枷锁跪在刑场上,穿着大红衣服的,扎着红头巾的刽子手,拿着大砍刀站在黑雷公的旁边,等待行刑的命令。刽子手酒气冲天,满脸通红,杀气腾腾。黑雷公用他那惊恐万状的小眼睛,四处搜寻他的亲人,他多么希望见到他的老婆陈竹娥,这是生离死别的最后一面啊!陈竹娥也期盼着见黑雷公最后一面。陈竹娥远远地看见自己的丈夫黑雷公戴着枷锁跪在刑场上,又看见刽子手杀气腾腾地站在黑雷公的身边,心都碎了,泪也流干了,只是干嚎。陈竹娥像乱箭攒心一样痛苦难受。她埋怨丈夫黑雷公当初不听她的劝告,财迷心窍,官迷心窍,一意孤行,结果官没有得到,赏钱没有拿到一分一厘,却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陪了家产陪了命。陈竹娥已为丈夫黑雷公准备了断头前的一顿酒菜,让丈夫黑雷公在断头前能够吃上他的妻子亲手给他准备的酒菜,亲手喂丈夫黑雷公吃上人生最后一顿饭,喝上最后一碗酒,吃饱喝足再上黄泉路。
黑雷公一口一口地喝着妻子陈竹娥喂给他的美酒;一口一口地吃着妻子陈竹娥喂给他的饭菜,泪流满面,瞪着贪生痛苦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爱妻,后悔莫及······
开刀问斩的时间就要到了,看客们摩肩接踵,掂足耸肩,引头伸颈,争着观看;穿着大红衣服的刽子手,满脸通红,酒气冲天,杀气腾腾,手持闪闪发光的锋利的大砍刀,做好了挥刀的准备。西太后老佛爷在李公公李莲英的搀扶下来到了监斩台。西太后老佛爷十分威严地坐在监斩台上,目光炯炯,凶光四射。她环顾四方,似乎告诉人们,这就是乱党的下场,这就是欺骗老佛爷,犯下欺君之罪的下场!西太后老佛爷见黑压压的围观瞧热闹,来看行刑杀人的看客围在刑场上,显出咄咄逼人的样子,准备发号施令了。
李公公李莲英眯着小眼睛,眨巴眨巴地凑进西太后老佛爷说:“老佛爷——”
西太后老佛爷问李公公李莲英说:“小李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公公李莲英说:“启禀老佛爷,奴才有话要说,不知当说不当说?”
西太后老佛爷说:“小李子,有话你就说吧!”
李公公李莲英笑着说:“老佛爷,奴才以为黑雷公雷洪杀不得。”
西太后老佛爷不解地问道:“欺君之罪,不杀那是为什么?”
李公公李莲英说:“启禀老佛爷,奴才以为雷洪是来向老佛爷告发乱党的,是来告密的,老佛爷要是把他杀了,往后谁还敢来向老佛爷告密呢?”
西太后老佛爷听李公公李莲英这么一说,觉得此话有道理,但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不知如何是好了,默然不语地坐着。
李公公李莲英看看时机已到,午时三刻的时辰快要到了,就进一步说道:“启禀老佛爷,奴才以为,雷洪大老远跑来向老佛爷告密,其忠心可佳,虽没有抓到人犯,但他毕竟是为大清国的江山社稷,政权的巩固着想的,雷洪应该是有功的,老佛爷,奴才认为雷洪杀不得。”
西太后老佛爷说:“不杀就不杀吧!小李子你说怎么办?”
李公公李莲英说:“当场释放。”
西太后老佛爷说:“那就依小李子说的办吧!”
李公公李莲英见事情办成功了,心里暗自高兴。西太后老佛爷写了无罪释放的诏书,发了指令,要李公公李莲英拿了诏书去处理。那边刑场上直喊午时三刻到了,刽子手正等着开刀问斩的指令。刽子手的锋利无比的大砍刀已经架在犯了欺君之罪的罪犯黑雷公的颈脖子上,只要拎起大砍刀挥下去,黑雷公的人头就落地了。李公公李莲英拿着西太后老佛爷递给他的诏书,急急慌慌走下监斩台,风驰电掣地跑向刑场,嘴里不住的大声叫喊着:“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黑雷公以为自己的死期已到,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等待餐刀赴死。李公公李莲英走过来,命令清兵公差给黑雷公松了绑。黑雷公见了李公公李莲英,想起了妻子陈竹娥喂他喝酒吃饭时说的,妻子已经花了金银珠宝,托人请李公公李莲英帮忙的事,就知道是李公公李莲英救了他的命,虽然破了财,但保留下了一条命,还是幸运的,他从心里感谢李公公李莲英。于是黑雷公跪在李公公李莲英的面前,感谢李公公李莲英的救命之恩。
李公公李莲英说:“雷洪,你还不快去感谢老佛爷的不杀之恩?”
黑雷公立刻以膝代步,跪行止西太后老佛爷的面前,以头着地说道:“草民雷洪感谢老佛爷不杀之恩。”
西太后老佛爷笑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告发了乱党,有立功的表现,听说你的武功还不错是吧?”
黑雷公暗喜道:“启禀老佛爷,草民练过武功,略懂一点。”
西太后老佛爷高兴地说:“做个武官还不错,以后你就留在宫里跟着李公公李莲英好好干吧!”
李公公李莲英说道:“雷洪,还不快谢老佛爷?”
黑雷公高兴地说:“草民多谢老佛爷!”
西太后老佛爷说:“以后别在左一个草民,右一个草民地说了,你就说臣或是为臣就是了。”
黑雷公喜出望外道:“嗻!为臣雷洪多谢老佛爷!”
李公公李莲英纠正道:“雷洪,你应该说奴才。”
黑雷公马上说道:“奴才多谢老佛爷!”
西太后老佛爷大笑着说:“你起来吧,受惊了,跟家人团聚去吧!”
“嗻!奴才知道了,谢老佛爷!”黑雷公说着爬起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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