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大闹庄府报仇雪恨，牛头山上喜收徒儿

  言公然和言思华叔侄两人，跟着牛大哥他们来到了牛头山。牛头山虽然不是名山大山，但也是绵延不绝，巍峨挺拔，十分险峻。山上怪石嶙峋，灌木森林密密匝匝，非常茂盛，也十分隐蔽偏僻。山坳里有一个不大的村庄，牛大哥他们就住在这个村庄里。牛大哥可以算是牛头山派的始祖，大家都叫他牛大哥。牛大哥来这个牛头山已有几个年头了。牛大哥叫牛兆春，年方十六，身材高大，腰圆臂粗，力大无比。牛大哥使一口单刀，使的是峨嵋刀法，非常精当有力。这把单刀是钢铸铁打的，刚硬坚韧，削铁如泥，吹毛立断，锋利无比。牛大哥挥舞着单刀，常常运足力气，将外力和内力合二而一，即使四两也能拨千斤，敌手的任何兵器，触碰到他的单刀，立刻就会被削折斩断。牛大哥在与敌手对打时，两眼炯炯有神，像雄鹰扑食一样盯着猎物，死死盯牢敌手，非常锐利；牛大哥的身段像盘龙飞身，游蛇出洞，轻柔敏捷，快速灵活。牛大哥在与敌打斗时，步伐轻快，左转右突，东避西闪，腾空跃起，轻如飞燕，不时地挥着单刀横砍竖劈，刀光闪闪，人影飘忽，快捷生风，敌手在匆忙中根本就捕捉不到他的身影，无从下手，只得招架。

   牛大哥不是牛头山人，而是湖南山区的一个村庄叫牛庄村的一户农家子弟。他的父母生了他们弟兄四人，牛大哥是老大，名叫牛兆春，老二叫牛兆夏，老三叫牛兆秋，老四叫牛兆冬。他们弟兄四人是以一年四季的春夏秋冬为名，是根据他们四人各自出生的季节命名的，这是天意，也是巧合。牛家人口多，家口重，家境贫寒，入不敷出，村里的恶霸地主又常常来逼租要债，实在是苦不堪言。那年牛兆春十岁，牛兆夏八岁，牛兆秋六岁，牛兆冬才四岁。牛家六口人，敲敲牙齿一大捧，个个要吃饭，老天又不从人愿，干旱不断，灾荒连连，除了恶霸地主催租逼债，官府又有苛捐杂税，老百姓被盘剥压榨折腾得都喘不过气来，实在是难以活命了。牛兆春就带着牛兆夏、牛兆秋外出闯荡江湖，混生活去了。

   牛兆春、牛兆夏和牛兆秋兄弟三人，告别了父母和小弟牛兆冬，出了家门，翻山越岭，过河涉水，风餐露宿，艰难跋涉。他们兄弟三人以乞讨为生，饱一餐饥一顿，好不容易出了湖南地界，步入了外省。他们兄弟三人没有打工，也没有做小生意的本钱和机遇，倒是阴错阳差地混进了武林界，拜了师傅，学了武艺功夫。牛兆春巧遇峨嵋派大师，学了峨嵋派的刀法和峨嵋派的拳术；牛兆夏被武当派的大师带去学了武当神鞭；牛兆秋拜少林派大师为师，学了少林派的棍法。他们兄弟三人虽然是农村的孩子，但都很聪明灵巧，习武很专心用功，学得快，领会得也快，练得精准纯熟。他们三人的武功学成以后，有时候兄弟三人碰到一起，十分高兴，常常互相切磋武艺，结果兄弟三人都掌握了峨嵋派、武当派和少林派三个门派的武艺功夫，这就违反了门派的规矩，被他们的师傅发现了以后，他们的师傅大发雷霆，说他们偷学别门别派的武术，有辱师尊，败坏了本门派的门风，破坏了武林界的规矩，一怒之下，就把他们逐出了师门，不准他们以后再打着本门派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否则就费了他们的武功。牛氏三兄弟毫无办法，就离开了师门，下山来到了牛头山，自称一派，就叫牛头山派了。

   牛氏三兄弟好几年没有回过家，他们也长大了，长高了。他们兄弟三人非常想念父母和小弟牛兆冬了，便打算回湖南老家牛庄村探亲。牛兆春十六岁，牛兆夏十四岁，牛兆秋虽只有十二岁，但长得高高大大，不是脸上布满着稚气，还以为他是个成年壮汉呢！牛氏三兄弟带着各人拿手的兵器，风尘仆仆，千里迢迢来到他们的家乡，湖南的牛庄村。他们好几年没有见到父母和小弟了，便高高兴兴，迫不及待地推开自家的大门，叫爹喊娘，呼唤牛兆冬小弟，却没有人回应，谁知家中没有人，屋子里灰尘厚积，蛛网蛛丝牵牵挂挂，琳琅满目。他们兄弟三人顿感情况不妙。后来他们兄弟三人在乡亲们那儿了解到他们的父母被村里的恶霸地主庄琨催租逼债抽打至死，他们的小弟牛兆冬，见父母被恶霸地主庄琨抽打死了，狠得交牙切齿，冲出去追上恶霸地主庄琨狠狠地咬了一口，也被恶霸地主庄琨活活地打死了。后来还是村里老百姓念着他们一家人的悲惨遭遇，家里没有人收殓他们的父母和小弟，就把他们的父母和小弟的尸体抬到山上安葬了。

   牛兆春兄弟三人听了，怒火中烧，悲痛欲绝，都纷纷表示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们三兄弟跟恶霸地主庄琨的仇恨是不共戴天的，他们一定要杀了这个恶霸地主报仇雪恨。牛庄村的好心人都劝告他们牛氏三兄弟，不要去寻仇了，恶霸地主庄琨是有武功的人，家里又养了十几个打手，手段非常毒辣，你们兄弟三人去了是要吃亏的，还是祭奠一下你们的死去的父母和小弟后，到别处混生活去，就不要再回到这个牛庄村鬼地方来了。

   牛兆秋举起他手中的沉重而坚实的棍棒说：“我们不怕恶霸地主庄琨，我手中的这根棍棒也不是吃素的，我就用这根棍棒去收拾他，把他打个稀巴烂！”

   牛兆夏愤然说：“我一鞭子就叫他脑袋开花。”

   牛兆春怒吼着说：“我一刀叫他脑袋搬家。”

   乡亲们不知道他们牛氏三兄弟的厉害，也不知道他们有一身的武功，有人告诉他们牛氏三兄弟说：“恶霸地主庄琨的武功在我们当方是出了名的，你们牛氏三兄弟恐怕不是庄琨的对手。”

   牛兆春说：“杀父杀母、杀弟之仇岂能不报？”

   牛兆夏十分气愤地说：“恶霸地主庄琨罪恶不赦，我们牛氏三兄弟有刀、有鞭子、有棍棒，一定取了那个罪大极的恶霸庄琨的性命！”

   一位姓牛的老大爷说：“你们牛氏三兄弟还是耐着点性子好。”

   牛兆春说：“这仇恨不共戴天，忍无可忍。”

   牛大爷把恶霸地主庄琨的情况一一地介绍了一下，他说，恶霸地主庄琨，自称庄员外，其姐夫是在官府里当差的，他就仗势欺人，欺压百姓，成了当方的一霸，谁都不敢招惹他，所以人们都叫他庄霸主。恶霸主庄琨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功夫。他有一把金光闪亮的宝剑，非常锋利，剑术也十分了得。不仅如此，庄琨还练得一手好内力，运气发功，招招直入要害，剑剑含着杀气。据说他劈石石裂，砍树树倒，十分了得。有一天庄琨到邵阳办事，回来要翻过一座山才能回到家里。那天晚上，天空没有月亮，天显得非常黑，他上山后走不多远，迎面风声呼呼，随着风声窜出一只老虎，呲牙咧嘴朝他迎面扑来，庄琨左转右闪，避让闪躲，跟老虎斗了几个回合。后来他运足气力，发动内功，一剑向着猛虎砍去，只听得“当啷”一声，把老虎踏上的那块巨石劈成两半；第二剑也没有刺中老虎，却砍到了一棵大树，大树不偏不倚砸在猛虎的身上，庄琨眼尖手快，一探身向前一剑刺死了老虎。那位牛姓的老大爷说：“庄琨的姐夫上报官府，还把恶霸地主庄琨捧为邵阳地区的打虎英雄呢！他有刺虎劈石的功夫，你们牛氏三兄弟可不是他的对手，你们不能去招惹他呀！”

   牛兆秋骂道；“呸！什么打虎英雄？是瞎猫碰到死老鼠！”

   牛兆夏也笑着骂道：“狗屁打虎英雄，是欺压老百姓的狗熊！”

   牛兆春愤然说：“什么打虎英雄？是一个杀人魔王！”

   “你们不能轻视他，小看他。”牛老汉补充说，“前天晚上，十几个绿林好汉到他家来打劫，恶霸地主庄琨没有叫家丁插手，他一个人就把十几个绿林好汉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灰溜溜地走了。”

   牛兆春兄弟三人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买了香烛和纸钱，来到他们的父母和小弟牛兆冬的坟前，齐刷刷地跪在他们的父母和小弟的坟茔前，悲伤痛苦地流着眼泪，焚香烧纸，虔诚敬重地祭奠他们的父母和小弟的亡灵。

   牛兆春泪流满面说：“爹妈，小弟，我们回来了，给你们焚香烧纸啦！”

   牛兆夏抽抽噎噎说：“爸妈，冬弟，我们回来了，你们死得好惨啊！我们来迟了。’’

   牛兆秋痛哭流涕说：“爸爸妈妈，冬弟，我们回来了，给你们磕头啦！我们一定为你们报仇！’’

   最后他们兄弟三人给他们的父母和小弟磕了三个头，同时高声说：“爹娘，小弟，你们放心，这深仇大恨，一定要报，你们安息吧，永远地安息吧！”

   牛兆春兄弟三人怀着对父母和冬弟的无限思念和对父母和小弟被残害致死的悲痛心情，带着对残害他们的父母和小弟的恶霸地主庄琨的无比仇恨的心理，回到了自己家中。他们兄弟三人不打算在家中过夜，对家里的环境就没有打扫，也没有整理。晚上，每人喝了几杯酒，休息了一会儿，整理擦拭了一下各自的兵器，就出了门向村东边去了。

   牛氏三兄弟来到一家高墙大院的人家门口，这就是那个庄主恶霸地主庄琨的家。这座房子高大庄严，豪华气派，两扇黑漆的大铁门已经关上，门口有一对石狮子，分列在大铁门的两侧。牛兆夏抡起鞭子甩了两鞭子，“哔啪”抽打在石狮子身上，并高声叫骂道：“庄琨，庄恶霸，你滚出来！”

   庄府的大铁门“吱呀，晃当”一声被打开来了，里面走出一个身穿黑色衣裤，戴着黑色帽子的家丁。家丁朝牛氏三兄弟瞪了一眼说：“我们老爷在休息，是什么人来打扰我们家的老爷的？”

   牛兆秋说：“听说你们家的狗屁老爷，是什么邵阳的打虎英雄，爷爷今天要会会他这个狗熊！”

   恶霸地主庄琨在屋里听到有人骂他狗熊，大声羞辱他，十分恼火，拿了银光闪亮的宝剑，怒冲冲地走出来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三个黄牙小儿，胆敢来我庄府撒野，寻衅滋事，出言不逊？看我来教训教训你们。”

   牛兆春勃然大怒说：“你这个杀人魔王，你仗势欺人，祸害乡里，爷爷是牛家三兄弟，特来找你算账的。”

   恶霸地主庄琨五十多岁，虎背熊腰，身子偏胖，八字胡须略微翘起，三角眼透着一股阴毒之气。他皮笑肉不笑地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牛家三兄弟呀，我当是哪里来的三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呢？你们来得正好，你们不来找我，我正要去找你们呢，你们牛家还欠着我庄府的租金呢！”

   牛兆春听了勃然大怒说：“我们是来向你讨还血债的！”

   恶霸地主庄琨以十分轻蔑鄙夷的眼光瞅瞅牛兆春兄弟三人，他哪里知道牛氏三兄弟是从峨嵋派、武当派和少林派走出来的正宗门派的武林高手呢？他想，你们牛氏三兄弟，不知在哪里的山头的匪窝里混了几年，是三个乳臭未干，羽毛未丰的黄毛小儿，尽敢跑到我庄府来撒野闹事，真是太岁头上动土，岂不是来找死吗？好吧，你们就来吧！于是恶霸地主庄琨不屑一顾地大声喝道：“臭小子，你们出手吧！见识见识你爷爷的厉害。”

   牛兆秋说：“大哥二哥，让我先来对付这个老贼，取了这个老贼的头颅。”

   恶霸地主庄琨眯着三角眼，瞅了瞅牛兆秋，见是一个十来岁的娃娃，露出鄙夷轻蔑的神情，站着动也不动，心里想，前天晚上，家中来了十几个绿林毛贼，他没让家丁们插手，凭他庄琨一个人，就把十几个来势汹汹的绿林毛贼打得鼻青脸肿，丢盔弃甲，狼狈逃窜了，就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羽毛未丰的黄毛小儿，竟敢出此狂言，真是自不量力。好吧，我站着不动，看你奈何我？

   牛兆秋虽然只有十二岁，脸上还透着稚气，但身材高大，生的像个大人了。牛兆秋使一根火棍，这火棍足有十八斤重，是钢铸铁打的。这根火棍，在牛兆秋手上舞动起来运转自如。牛兆秋轻轻举过头顶，三百六十度不停地旋转，快捷生风，呼呼作响，敌手的兵器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恶霸地主庄琨在湖南邵阳一带称王称霸，以为自己的武功了得，他哪里把牛兆秋放在眼里呢？恶霸地主庄琨又哪里知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呢？牛兆秋舞动着他的十八斤重的钢铸铁打的火棍，敏捷快速地来了个“游龙出洞”，直奔恶霸地主庄琨的头顶；恶霸地主庄琨见势不妙，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好棍”，向左一转，闪躲了牛兆秋的火棍的袭击。这时候，恶霸地主庄琨方知道牛兆秋的进攻犀利，手段厉害，便不敢轻敌。庄琨举起宝剑，阻挡牛兆秋的火棍。牛兆秋舞动着少林棍法，庄琨挥动着达摩剑，一老一少，棍对剑，剑对棍，两人‘叮叮当当’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他们或攻或退，一个防着棍，一个防着剑，直斗得难分难解。虽然恶霸地主庄琨有四两拨千斤的功力，但牛兆秋毕竟年轻灵活，他矮身猫腰，左转右避，转圈虚晃，身轻如燕，柔软多变，直转得恶霸地主庄琨晕头转向，目眩头胀，只得招架，无以还手。牛兆秋在打斗中，瞅准机会，虚晃一棍，瞅准空隙，突然举棍来了个“蛟龙探海”，直刺恶霸地主庄琨的左胸，要不是庄琨闪躲得快，挡得及时，牛兆秋的少林棍就会直奔恶霸地主庄琨的心脏，让他命归西天了。

   恶霸地主庄琨心里暗吃一惊，觉得这个牛兆秋的内力气功的力量不小，棍法纯熟干练，进攻犀利，棍棒舞动得变幻无穷，令人眼花缭乱，再这样打斗下去，自己要吃大亏的。恶霸地主庄琨虚晃一剑，跳出圈外，对着站在那里的已经惊呆了的家丁们大声命令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手？”

   恶霸地主庄琨的话音刚落，庄府的十几个家丁，操刀抡枪蜂拥而上，朝着牛兆秋杀将过来。牛兆春急了怒了，怕他们人多势众，他的三弟牛兆秋要吃亏，就挥着单刀横砍竖劈，牛兆夏甩开神鞭“噼噼啪啪”横抽竖扫，打得庄府的家丁们鼻肿嘴歪，脸青身麻，瘫倒于地，不敢反抗了。

   恶霸地主庄琨这才知道牛氏三兄弟的厉害，觉得自己再跟他们牛氏三兄弟打斗下去，不仅要吃大亏，恐怕连性命都难保得住了。恶霸地主庄琨见牛氏三兄弟跟他的家丁打斗在一去，转身想逃，牛兆春和牛兆秋两人的刀棍够不着，正在着急之时，牛兆夏眼尖手快，甩出神鞭“嗖”的一声，来了个“青藤缠树”，神鞭缠住了恶霸地主庄琨的腰身。恶霸地主庄琨急中生智，企图逆向转身摆脱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鞭绳，谁知牛兆夏顺势用手一拽，恶霸地主庄琨跌了个狗吃屎，牛兆春狠命一单刀砍将下去，恶霸地主庄琨也非常狡猾，像个毛碌碡一样，朝左一滚，右手用剑一挡，“咔嚓”一声，他的右胳膊被砍下了，鲜血淋漓。恶霸地主庄琨为了逃命，忍着疼痛，滚动逃命，被两个家丁架着风块地逃进了黑漆大铁门里，随即就关上了大铁门，任牛兆春、牛兆夏和牛兆秋牛氏三兄弟怎么谩骂羞辱，恶霸地主庄琨也像缩头乌龟一样不敢露面了。

   牛氏三兄弟的这次复仇虽然没有杀了恶霸地主庄琨这个恶棍，有点遗憾，但砍下了恶霸地主庄琨的一只右臂也够他受的了。牛氏三兄弟想，大仇总算报了，有机会再来击杀恶霸地主庄琨，取了他的狗命，眼下牛庄村这个地方是不能呆了，于是他们牛氏三兄弟又连夜离开了牛庄村，千里迢迢跋涉向牛头山进发。他们在牛头山自成一派，牛兆春作为牛头山派的掌门人，带领众兄弟习练武功，他们的宗旨是弘扬中华武术，使中华武术发扬光大。他们的理念跟武林界的正宗门派一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今日搭救了言思华和言公然两个逃难之人，就是仗义疏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言公然听了牛兆春大哥这么一说，很受感动，也很感慨，他激动地说：“牛大哥悲惨的家事令人悲悯，牛大哥也是个大义大德之人，我们感谢牛大哥的救命之恩。”

   牛兆春笑着说：“救人性命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是我们武林中人的武德。”

   言公然对侄儿言思华说：“快跪下来，感谢牛叔叔的救命之恩！”

   言思华也很聪明懂事，立刻跪在牛兆春的面前说：“感谢牛叔叔的救命之恩。”

   牛兆春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起来吧！”

   言思华没有起来，临机一动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就三拜九叩起来。

   牛兆春见言思华聪明灵巧，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就答应了言思华的请求，收了这个徒弟。牛兆春想，这世道真的苦了这孩子了。言公然虽然没有透露有关他们的真相，说出他们叔侄两人的遭遇情况，但从黑雷公的说辞中，牛兆春已经知道言思华就是西太后老佛爷追杀的那个卖大饼的生意人言多余的儿子。这个西太后老佛爷大肆追杀乱党，那个谭嗣同就是好样的，武林中人都称赞他。谭嗣同被抓被关在死牢，都死到临头了，还在监狱里的墙壁上写诗曰：“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谭嗣同昂首挺胸坦然赴死，慷慨就义，仰笑苍天的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的为国献身的精神，实在是难能可贵，可歌可泣！那个在京城里卖大饼的生意人言多余，说了谭嗣同是好样的，也不为过呀？可是那个西太后老佛爷就把他抓起来打入死牢，第二天就把他当作乱党杀了，这真是天大的冤屈！这简直是乱杀无辜，他的儿子言思华逃到我牛头山来，我牛兆春岂能不救？

   对于这些，牛兆春心里明白，他没有说，人家的隐私不明说的好，这是性命关天的事，多一个人知道，不如少一个人知道，或不让人知道。现在西太后老佛爷追得紧，清兵到处追杀抓捕，守口如瓶，严守秘密是非常必要的。不过，言公然带着一个孩子言思华要逃过清兵的追杀，难度是很大的，遇到像黑雷公一样的黑心人，那就遭了殃了，要不是我们牛头山的人碰巧遇到了，搭救了他们叔侄两人，他们的命就没有了。言公然和言思华两人看来也没有多高的武功，社会动乱，坏人又多，闹不好就被坏人出卖了。

   牛兆春说：“言公然老哥呀，你们一大一小，四处逃难，又有清兵追杀什么乱党，清兵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两人在外也不容易，处境非常危险，不如先在我们牛头山住些日子，这里非常隐蔽偏僻，山势险峻，一般人是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的，你们住下来我们会保护你们的，你们就放心吧！”

   言公然说：“那可是大恩大德，言思华快跪下来给师傅磕头表示感谢。”

   言思华跪地磕头，牛兆春师傅把他拉起来说：“起来吧，就这么定了，平时我们教你们一些功夫，将来好护卫自己。”

   “那是再好不过了。”言公然对言思华说，“思华，你快参拜师傅。”

   言思华立刻跪地参拜牛兆春师傅说：“师傅在上，再受徒儿一拜，徒儿一定好好跟师傅学习武术。”

   牛兆春高兴地说：“今天是我第一次收的第一个徒弟，我要大办酒宴，以示庆贺。”

   言公然说：“这谢师宴应由我们来操办。”

   牛兆春笑着说：“你们叔侄两人在外逃难，今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留着银子路上用吧！”

   酒宴非常丰盛，气氛十分热闹，言思华行了拜师礼，三叩九拜，拜谢了大师傅牛兆春，又拜谢了二师傅牛兆夏和三师傅牛兆秋，往后言思华就跟三位师傅学习武术。

  牛兆秋笑着说：“我才十二岁，比言思华还小一岁，怎么敢称师傅呢？”

  言公然说；“师傅无大小，能者为师，你老弟武功这么高强，还不能做言思华的师傅？”

  在大家的一阵欢笑声中，言思华拜了三位师傅。

   牛兆春幸福无比地说：“今天是我们牛氏三兄弟第一次收徒弟，我们高兴，请大家吃好喝好，以示庆贺。从今往后，除了言思华叫我们大师傅、二师傅和三师傅外，其他的弟兄们，一律称呼我们为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我们弟兄三人是阴错阳差走进了武术界，又将错就错成了牛头山这一门派的掌门人，大家跟着我牛兆春练武，是为了弘扬中华武术。我们牛头山派，也是一个正宗门派，我们练武要讲武德。言公然和我们的徒弟言思华是我们牛头山的弟兄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营救下来的，我们大家就有责任保户好他们叔侄两人。”

   “大师兄，我们都听你的，你就放心吧！”众弟兄一条声地说。

   牛兆春越说越激动，他继续说：“那个西太后老佛爷，要抓乱党分子，四处抓人，大肆屠杀。我认为，官府抓乱党也好，杀乱党也好，这是宫廷内的政治斗争，我们老百姓也管不了，可你们不能乱杀无辜！可是那个西太后老佛爷杀乱党杀红了眼，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京城里那个卖大饼的生意人言多余，也被抓去杀了，真是天理不容！那个卖大饼的生意人言多余的儿子，见父亲被抓，要被砍头示众，他儿子能不急，能不营救吗？结果没有救成，西太后老佛爷就派了清兵到处追捕。那个黑雷公见言公然和我们的徒弟言思华一大一小，就捆绑起来，当作西太后老佛爷要抓捕的犯人，准备送到京城西太后老佛爷那儿去论功请赏，你们说这个黑雷公可恶不可恶？”

   牛头山的弟兄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异口同声地说；“黑雷公可恶极了！”

   有个大个子的弟兄说：“当时，我们应该把那个黑雷公杀了，以绝后患。”

   牛兆春说：“你杀了黑雷公还有绿雷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是不杀人的。当时要是黑雷公真的把言公然和言思华他们叔侄两人送到西太后老佛爷那儿，言公然和言思华叔侄两人就要死于非命了。我们要保护好他们叔侄两人，也可以说是积点阴德。”

   “大师兄，你说的极是。”

   “大师兄，你放心，我们都听你的。”

   “我们一定保护好言公然和言思华他们叔侄两人。”

   言公然和言思华他们叔侄两人听了见了，心里激动，言思华为父亲言多余被无辜杀害而感到悲痛；对杀害他父亲的西太后老佛爷无比愤恨，他暗下决心，跟三位师傅学好武术功夫，再去寻找到他常常梦见的那把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青龙神剑，再去报仇雪恨，杀了那个可恨可恶的西太后。

   自此以后，言公然和言思华叔侄两人，都认真跟着牛氏三兄弟牛兆春、牛兆夏和牛兆秋三位师傅学习武术。峨嵋刀法，峨嵋拳术，武当拳术和少林棍法都学了。他们叔侄两人学习认真，本来就有点武功底子，学得也快，掌握得也好。峨嵋派、武当派和少林派三个门派的拳术掌握得最好。由于言公然和言思华叔侄两人学的耐心，研究透彻，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把三个门派的拳法融汇在一起，自成体系，揉合创造了“言家拳法”，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态势，看来以后，他们叔侄子两人路上再遇到麻烦，就可以对付一下，抵挡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