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文 父亲勤劳节俭谦和
张生文 父亲勤劳节俭谦和
夜是那么的惬意,流星划过,感人肺腑。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我父亲活着的画面。父亲过世已七年多,虽然每年有除夕、上九、十五、清明、中元等节日,用烧纸、寄钱和写包袱等形式,向我父亲表达哀思的活动。但是,应《兴旺庙兴》征文,我还是想说说已在天堂的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名叫张长勤。公元一九三八年十二月八日(农历戊寅年十月十七日戌时),他出生于现荆州开发区沙市农场庙兴分场张家大湾。公元二00五年七月二十一日(农历乙酉年六月十六日酉时),他因患帕金森氏综合症告终,享年六十八岁。
我的父亲,家庭出身上中农,他本人成分“小二郎”,文化程度私塾十年,终身职业是农民。他生前虽不惊天地,泣鬼神,算不上是伟人,很平凡,但父亲在我的心中永远那么伟大。
父亲,他读过十年私塾,算是半文化人。我的父亲,在家中是长子。在孩儿时,他身体瘦弱,家境可能还算好。他因病断断续读过十年长学,会点舞文弄墨,懂得做人为事之道。
1972年,我读小学三年级。有一天,家庭作业是写一篇作文。在辅导我写作文中,他一边叙述,我一边写。当他说到“在十七、八岁时”,我很难理解,便蛮横无理地叫道:“要么十七,要么十八!”见我不懂这话的意思,他就耐心地给我解释:“在数量把握不准又差不多时,就是这么说的。”
此事之后,在我心中,父亲就算是有文化的人。在我小时,为我父母每天记工中,不会写的字,我就向我父亲讨教。预测农家肥粪堆体积时,我也向我父亲讨教。估算粮屯中粮食重量时,我还是向我父亲讨教。总之,我经常向我父亲讨教。我的父亲在对儿女们教诲时,总小声说大话,在理更在情。在对待家人的埋怨时,他从来没有怨气。
父亲,他为人谦和、耿直且厚道,不善言辞,与世无争,真是品德高尚的人。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还是集体制,他当庙兴大队二生产小队副队长。小队副队长,每天早晨都要挨门逐户分工,布置该天每个社员的劳动生产任务。在分工时,我的父亲总是把又累又脏又不讨好的事留给自己。耕田活,我父亲从来都是拣耕旱田,不贪耕水田。每当看到别人家的父亲耕水田后,带一些泥鳅、鳝鱼回家改善生活时,我们家里人,为此总埋怨他。
那个年代,生产队总是按工分和人口数分给社员及家属生活物质。有一天,生产队死了一头水牛。为改善社员及家属生活,生产队为每户分牛肉。分到最后,有两、叁家没牛肉可分了,我父亲就带头只要了一只牛八卦(牛蹄子),此事就及时妥善化解了。但是,我父亲回家后,我母亲为这事又气又愁。一气我父亲没有分到牛肉,二愁怎么把这牛八卦弄熟给孩子们吃。后来,还是我父亲把牛八卦用稻草一绑,稀泥一糊,放在灶里一烧,最后一烹调,制成了美味爽口牛蹄筋。
我的父亲,不仅在当生产小队副队长时,就是做社员时,也都曾被评为周黄公社先进生产者。我读初中时,每年都要放忙假,生产队长定昌爹对我们支农的学生都会说:“谁不好好参加生产劳动,我就不推荐你读高中。”不只是为了要读高中,也为我心中敬爱的父亲争争面子,农忙假中,我总是积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
改革开放后,我父亲贩过菌子,收过豆子,做过大米生意,是很有经营头脑的小商人。我房头上的生学哥、叔伯小余哥、我的前辈小张爷,他们都喜欢与我父亲一起入股做小生意。
有一次,我父亲和他们做黄豆生意,收到一满手扶式拖拉机黄豆,送到沙市长江码头上时,天色突变,黑云压城,白昼如夜,将降大雨。给大商贩收购黄豆的打工仔,对所有小商贩的黄豆都已拒收,因船已基本装满。船已起锚正准备离岸,在大商贩老板走上船时,看见我父亲后,不由分说,便对打工仔喊话:“收下老张的黄豆,他可是我最信赖之人。”
我父亲生意上很有经营头脑,有什么小生意可赚钱,或多赚钱,他就做什么生意。我父亲做生意很讲诚信,别人愿同他进行生意往来,不担心他坑人害人。我父亲做生意也很讲情义,别人愿同他入伙做生意,不怕他分利不均不公。我的父亲做小生意讲大原则,有大诀窍:互利互惠,双赢均赚;薄利经商,滚雪球式壮大发展。我父亲为儿女创造的物质财富不算多。他只怨党的改革开放政策来得太迟,也恨阎王爷派病魔鬼夺走生命太早。
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我父亲的责任田比谁家都种得好,可谓是农村科技小能人。凭借当副队长管理生产积累的经验和努力学习钻研获得的农技科学知识,我父亲种的棉花,亩产籽棉达千斤。种的水稲,亩产近两千斤。种的西瓜,个头圆大,味道香甜,亩产获利超五千元。人人都夸我父亲的责任田种得好,人人都学我父亲播种、施肥、治虫、管理等种田的真技术。
他一生勤劳节俭,不图享受,称得上是老黄牛。他捡过粪,挖过树蔸,总想为家庭多挣钱。他一生不打牌,不抽烟,不喝酒。我只记得他当副队长时,在春节和队委会成员玩过不拼钱的牌一次。一日三餐,他总是吃儿女不喜欢吃或吃剩下的饭菜。
在路上,他拣到一枚钉子,也会带回家收藏起来,以备急用之需。改革开放前后,在春节年关前,我家会请裁缝师傅上门做半天或一天的新衣服,但我父亲从来都没有添置新衣服。
我的父亲,一生多病,也是病魔的天然克星,但最终还是病魔的牺牲者。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他患晚期血吸虫病,沾毛主席“一定要消灭血吸虫病”的光,治好了。一九八一年,自家做新房拖砖时,他被手扶拖拉机碾压成胫骨粉碎性骨折。当时,猪大骨头等所有物质都很紧俏,为给我父亲补钙,家里人找关系托人在荆州城里才买到过一、二次大骨头。在疗养近两年的时间以后,我的父亲终于站起来了。
九十年代中后期,他又患上帕金森氏综合症。目前,在世界范围内,这病无法治愈,我的父亲最终还是成了病魔的牺牲者。
我怀念我的父亲,就借《兴旺庙兴》的【庙兴人物】栏目赞美我平凡的父亲。也希望生活在兴旺庙兴中的儿女们“晒晒”自己可歌可敬的父亲。更希望中华儿女大声歌颂自己伟大的父亲。这样,才和党的十八大倡导的建设美丽中国合拍。
鲜花、美丽的花环、长青的松柏年年岁岁献给我挚爱的父亲!
儿张生文
2012-11-14
附:他的孙子、女们的深深地衰哀思。
勤俭一生无怨悔,
含辛茹苦未清闲。
岂知疾病身上缠,
难解悲苦心中埋。
音容笑貌驻脑海,
叮咛嘱咐绕耳旁。
在生辛劳为儿女,
辞世福康照子孙。
──长孙女张 舒
辛苦煎熬过花甲,
为得儿女待遇先。
惟恨病魔袭上身,
无缘无寿享清福。
──二孙女张 驰
勤劳节俭半生苦,
教导子女有方寸。
原以老后享清福,
没想老来还是苦。
──小孙子张 星
人生苦短勤节俭,
嘘寒问暖对子女。
自己疾病负在身,
脸上还是满笑容。
──外孙子刘 树
作者张生文简介:中学高级教师。曾任周黄中学副校长、岑河中学校长。《庙兴村史》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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