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乡村风云录》二十七

 小小伢不是小小伢了，他有了正规名字了，叫王小小。王小小这个名字不错，也很巧妙。私塾先生毕竟是有学问的人，连给人起名字都讲究文雅，而且颇具艺术性。

 王小小创办了专给贫苦农家的穷孩子读书识字的私塾馆。王小小虽然不识字，不懂教育，不会管理私塾馆，但他毕竟是这所私塾馆的荣誉董事长。通过大家研究，把这所私塾馆命名为王小小私塾馆。

 王小小想，他既然创办了这所王小小私塾馆，他就要把私塾馆办下去，要把私塾馆办好。要办好私塾馆，必须要有足够的经费，所以他王小小必须努力挣钱。王小小打算继续做生意，多赚些钱，要省吃俭用，筹足王小小私塾馆的一切开支用度。王小小私塾馆的老私塾先生，名叫徐敦盛，今年五十多岁，瘦长脸，八字胡子，精神矍铄，是徐庄村不多见的满腹经文的老先生。他胸怀大志，不愿教授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他认为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花花公子，高楼小姐，气度高傲，行事霸道，胸无大志，难以管教。因此，徐敦盛老先生一直呆在家中。他听说小小伢创办了一所专门招收贫苦农家的穷孩子读书识字私塾馆，要聘请一位私塾先生，他便自告奋勇，自我推荐自己担任私塾馆的私塾先生。

 徐敦盛老先生，家境一般，虽然他的祖上丢下的田地不多，但能将就着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了。

 徐敦盛老先生家中六口人，夫妻两，生有一个儿子，娶了一房媳妇，一个小孙子，还生有一个女儿。徐敦盛自家有三亩地，又租种了徐家珍老爷家几亩土地，一并都是儿子耕种打理，老先生凭自己掌握的知识挣点零花钱，家庭生活倒也过得去。

 徐敦盛老先生的女儿叫徐顺英，今年一十七岁，个头高挑，脸型端庄等样，肌肤莹润，水灵秀气，贤惠善良。徐敦盛老先生看中了王小小，打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徐顺英许配给王小小。

 徐夫人朱升梅，今年五十岁，她对丈夫徐敦盛说：“村里这么多青年人，你看不中，为什么偏偏看中小小伢呢？”

 徐墩盛十分坚定地说：“小小伢就是不错。”

 夫人朱升梅提出异议说：“小小伢抽过鸦片烟，又是个神偷，好什么？”

 私塾先生徐敦盛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王小小已经戒掉了鸦片烟瘾，现在他也收手不偷盗了，再说他当初偷盗也是事出有因嘛。”

 徐夫人朱升梅说：“事出有因，也不能偷盗啊！”

 徐敦盛老先生说：“这也是社会不公，在孩子的心灵里留下的阴影。”

 夫人朱升梅是个家庭妇女，也不识字，她听丈夫徐敦盛这么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徐敦盛没有做声。

 徐敦盛先生说：“王小小这孩子，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夫人朱升梅突口而出说：“王小小创办了专供贫苦农家的孩子读书识字的私塾堂。”

 “没错。”私塾先生徐敦盛介绍说，“王小小连偷带要，后来又做了几笔大生意，赚了不少钱，他没有花天酒地地乱花胡花，还是每天靠讨乞解决温饱，他却用这些钱创办了一所私塾堂，招收贫苦农民的穷孩子读书识字，这可是一起了不起工程。王小小的这种义举，应该受到社会的肯定，他的为人应该得到人民的尊重。”

 夫人朱升梅听了点头表示赞同。

 私塾先生徐敦盛深情地说：“我们的女儿徐顺英不许配给王小小这样的青年，还要许配什么样的人啊？”

 夫人朱升梅担心地说：“女儿徐顺英嫁给了王小小，住窝棚不苦死了？”

 徐敦盛先生说：“苦什么？窝棚不过就是矮一点呗，我家女儿徐顺英贤惠勤劳，整理打扫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住在里面冬暖夏凉，有吃有穿，不饿肚子，这不就是我们农家兄弟所追求的生活吗？能过上这样的日子，真是其乐无穷啊！”

 这样私塾老先生徐敦盛和夫人朱升梅两人商量合计好愿意将宝贝女儿徐顺英许配给王小小。

 私塾先生徐敦盛找到王小小，亮明了自己的意愿。

 王小小听了有点受宠欲惊，他说：“我王小小原本是一个孤儿，又何德何能敢做先生的女婿呢？”

 私塾先生徐敦盛说：“你可别这样说，你就说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王小小“扑通”一声朝私塾先生徐敦盛面前一跪说：“如果先生不嫌弃，王小小愿意。”

 私塾先生徐敦盛把王小小搀扶起来说：“那好，就这么订了。”

 王小小成亲那天，他要拿出钱来，筹办酒宴请客。私塾先生徐敦盛笑着说：“这事不用你烦心，你手头的钱留着养护私塾堂吧！你跟徐顺英的婚庆的事宜一切都有我一手操办。”

 王小小十分感动地说：“谢谢岳丈大人了。”

 私塾先生徐敦盛，在他们家隆重热闹地举办了王小小与女儿徐顺英的婚庆喜宴，徐庄的贫苦农家都派代表来参加了婚宴，庆贺王小小和徐顺英喜结良缘。

 婚后，王小小外出去跑生意，准备多赚点钱来养护徐庄村的王小小私塾馆。过去徐庄村里的贫苦农民的孩子，因为家庭贫穷，上不了学，进不了私塾堂，如今不用花钱，就能进入王小小私塾堂读书识字了。人们都称赞王小小，都说王小小是活着的武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