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一

木棉花开放了，路晴坐在院子中间，安静地看着树上开放的木棉花，她现在心里很安静，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微风吹来，系在木兰花树枝飘扬起来。她美丽的脸上立即出现一种羡慕的眼神。两只纤长的手转动着轮椅，轮椅转动到木棉树下，飘动的绿丝带轻轻地飘落在她的脸上。她轻轻地抓住了那条绿丝带，用鼻子温情地闻着。

橙红色的木棉花把整个院子衬托得格外美丽，温馨的香味散布整个院子。这个院子有点狭小，在这个现代化的城市里显得格外寒酸。狭小的空间里长了一棵木棉花树。木棉花可以给整个院子带来春天的气息。路晴感觉到春天就在自己身边，她美丽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闭上眼睛，现在的花裙在微风中轻轻荡漾，坐在轮椅上的她感到有一种激情冲撞过自己，她开始打开笔记本，要抓住激情，把激情转化成为文字。阳光从木棉花树的缝隙里钻进来，照在他大理石般的面孔上。现场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敲着，你要好好自己出现在笔记本的屏幕上。

那间不大的小平房里，传来了小提琴的独奏声，美丽的声音打动过姑娘的内心，她敲动键盘的手更加灵活了。突然，木棉花树上飞过来两只漂亮的喜鹊，喜鹊在树上对着我姑娘快乐地唱歌，是否要告诉她什么好消息。

路晴停了下来，抬头端详那两只快乐的喜鹊，喜鹊朝她点头，然后飞到了远方。姑娘感到有点遗憾，眼神依旧朝远方望去。蔚蓝的天空中飘飘一朵朵白云，远方的天空飞来了一架银色的飞机。路晴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低下头来，又开始在键盘上打字。

绿丝带在空中飘舞着，太阳被一团乌云遮挡住，突然开始飘落零星的雨滴。路晴仰起面孔，让雨滴飘落在自己的脸上。她尽情地感受到雨滴的凉意，美丽的大眼睛轻轻地闭上，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飘洒。她开始挪动轮椅，轮椅缓缓地向小平房方向移动。来到小平房门前的时候，路晴蓦然回首，看到木棉花被风刮到了地上，红色的花瓣在地上轻轻滚动。她把轮椅重新转回，又重新回到木棉花树下。她弯下腰来，把地上的花瓣拾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裙子里。

鲜花从空中落下，她锲而不舍，继续顽强地去试那些花瓣。她似乎要和风作对，不愿意把花瓣从空中落下。她希望花永远的开放，她希望华永远陪伴自己。

孤独的小院，孤独的少女，孤独的春天，孤独的琴声，伴随着孤独的白天。新的一天开始了，路晴开始一天的创作。

在自己的激情文字里，她开始和自己的白马王子进行交流。她希望自己站起来，从这个小院子里走出去，开始一天新的生活。她渴望看到外边的世界，外边的世界里，是不是也有小说里的爱情呢？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二

这是她最熟悉的手机铃声，每次听到这样的铃声的时候，她内心就掀起一片温馨的涟漪。这是一个远方的声音，路晴觉得，如果这个世界有平行空间的话，那么这个声音就来自平行空间。每天这个时候，手机准时打过来，听铃声是他的一种享受，接电话是他的一种生活。

电话的那边也就是那个纯净的男低音：“今天还好吗，你在做什么？”

她告诉对方：“刚才我在院子里，天突然下雨，雨水把我的木棉花被拽下来了，我心疼得很。我不喜欢乌云，我喜欢阳光。我不喜欢雨点，我喜欢春风。”她看着前方，似乎看到了前面一个漂亮的男孩站在那里，男孩站在那里聆听着她的诉说。她愿意把自己内心的东西告诉他，他一直都在听自己的心声。

那个低沉的男人继续在空中回荡：“没有雨水，就没有春天，雨水是春天的组成部分。雨水会给大地带来生命，它是万物的甘露，是一切生命的乳汁。”那声音像跳动的音符，那声音随着语音的变化变成绚丽多彩的文字，那声音像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婷婷空间和她的世界里来回跳动。

路晴安静地听着，窗外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院子里面是一个孤独的世界。她不愿意让院子和世界隔离，但确实被隔离开了。她觉得自己就是平行世界来的一个多余的小花，自己被遗忘在这个小院子里，自己在这个小院子里挣扎。

当她清醒起来的时候，手机里依旧没有声音，手机已经回到原来的状态。她开始打开网站，更新自己的长诗。这是一部爱情长诗，用诗的语言描述自己萌萌的爱情。

完整的世界，需要许多多美丽的文字，童话的空间，来网吧穿越时空的男女。给我个理由，我会把世界重新排列组合，让我们这个世界充满更加有人情味。

她深情地写作，然后把这些尝试放到提交程序。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跳跃的文字，闭上眼睛，放上一段让自己感到欣慰的音乐。她在享受，享受安静的空间。

没有人打扰的世界里，她是否看到很多人都还在和自己交流。绿丝带飘起来，啊，她又看到了绿丝带。

这不是一场美妙的梦吧，她曾经记得，最近在梦中介绍一个白马王子的绿丝带，她在梦中翩翩起舞，她飞起来，飞到空中，飞到了木棉花树下，她把绿丝带系在木棉花树枝上。清清楚楚地记得是在梦中做这些事情，可是天亮的时候，她真的看到了系在木棉花树上的绿丝带。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她怀疑地看着你外边的木棉花树，树上的绿丝带在微风吹动下飘扬起来。路晴在自己的诗中写道：“许多奇迹是在梦中实现的，许多生命是在顽强中成长的，在平行的空间里，另一个自己在空中起舞吧。”

三

张彤一早被妈妈叫起，他太不愿意了，因为他愿意享受这个星期天。星期天里他什么都不愿意做，就是想好好睡上一觉。平时的工作压力太大了，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每个人都要为一份工作拼命地努力，想办法不被对方竞争到掉下。张彤也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一度紧张到没有时间谈恋爱，这样妈妈很担心。

妈妈就是趁着星期天，通过自己的熟人关系给张彤找了一个相亲对象。妈妈对这个姑娘相当满意，从照片上看来，这姑娘长得有些明星范儿。妈妈都督促张彤赶快梳洗打扮。

张彤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习惯地打开手机，习惯地打开那一首爱情长诗，看到诗人又开始了新的篇章，他忙给对方留言，还没有忘记给对方打赏。做完这些事的时候，妈妈正在外面拼命地敲门。

张彤从里边走出来，乱蓬蓬的头发和身上懒散的样子让妈妈很生气：“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女孩子多么难找吗，男女比例失调是国家现实问题，每一个男孩都必须抓住机遇，不然的话很可能被这个时代抛弃。”

张彤急忙走进洗漱间，没有忘记回复妈妈一句话：“如果这个时间谈女朋友的话才会被这个世界抛弃，你知道吗，眼下我这个职位有多少人在竞争？”

妈妈在外面咆哮：“这个我不管，现在我最大的理想尽快抱上孙子，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

张彤一边刷牙一边从里面走出来：“还好意思提我爸爸，你们两个不是离婚了吗？看到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为什么让我也要走你们的路子呢？”

妈妈非常生气：“我让你结婚不是非得让你离婚，你要就给我们两个再教训，所以说我们有充分的经验教导你。”

张彤：“你想过没有，我们两个人相互不认识，突然坐在一起，然后让我们去谈情说爱，这有什么感觉？”

妈妈继续在后唠叨：“我们中国千百年来就这么走过来的，没有红娘哪有婚姻，不相亲怎么结婚？我们中国这么多的家庭就只有相亲演变来的，大家都这么做。两个人只要能走到一起就行了，要什么感情？感情能当饭吃吗？感情能过日子吗？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在一起就行了，哪有那么多感情？那些所谓的爱情都是小说电影里骗人的？反正我到现在都没有想过也没有遇见过。”

张彤感到非常好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只要是个女的，你把他留在家里和我住在一起就行了。”

妈妈教训他：“不这样你还想什么呀？难道你真的想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剧吗？问题你1号现在没有，这茫茫的世界里谁愿意当这个女一号呢？所以呀，认清现实，才能够脱单。”

张彤穿上西服，站在妈妈身边，妈妈看着儿子：“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男一号，我们一起去见女1号吧。”

四

张彤要出门的时候，妈妈在后面一再嘱咐他：“到公园里往右转，你要看到一棵木棉花树，木棉花树下边有个连椅。千万记住，那棵木棉花市场去系着绿丝带。”

张彤走进公园的时候，按照妈妈的提示走进了公园，他开始导航。手机导航把他错误地引导到另外一个地方，这里有很多木棉花树，好多木棉花树都开花了。木棉花树下，坐着很多对情侣。张彤今天才发现，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另外一种现象。她真的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有时间谈恋爱，他觉得很多人都在忙碌都在拼命，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繁忙的世界里还有人这么悠闲自得。他在寻找绿丝带，但是那么多木棉花树，他竟然没有发现绿丝带。

张彤正在着急的时候，妈妈的电话打进来了：“你怎么搞的，你现在在哪里呢？你为啥不去呀？”

张彤依旧四处张望：“我亲爱的妈妈，现在我就在公园，可是我的女一号现在不见了，我恐怕要被放鸽子了。我早就说过，相亲最不靠谱，你总不相信我的话，现在我的自尊心完全被伤害了，我竟然被那女的放了鸽子。”

妈妈在手机里非常生气地说：“你就胡说八道吧，人家姑娘在公园里整整等了两个小时，根本连个人毛都没有见到，你是糊弄谁呢？妈妈我好容易在人海中找到这么一位非常适合你的姑娘，你竟然跟我玩失踪？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好了，人家姑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张彤：“不是，妈妈，我确实在公园里，不信我给你发现场照片。我发出去了，什么，我走错方向了？不是呀，我一进公园就用手机导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张彤尽管你和妈妈打电话，一边走一边继续打电话，没有注意一头撞在了一个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姑娘身上，一下子把姑娘的手机撞在地上。姑娘非常生气地看着他：“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你走路不看路啊？”

张彤尴尬地看着发怒的姑娘，一下子惊呆了。张彤一下子被姑娘的美丽和气质吸引住了，他根本没有听见姑娘在说什么，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姑娘美丽的面孔，竟然张口结舌了。

妈妈还在手机里直嚷嚷：“你这臭小子，为什么不说话了？你在和谁说话呢？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语？”

张彤忙对着电话机：“对不起妈妈，出了点状况，我再处理一下。”

姑娘生气地看着张彤：“你叫我什么？你叫我妈妈？你叫我奶奶也不行，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张彤忙给姑娘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我向你道歉。”

姑娘非常生气：“你说我今天这么怎么倒霉呀，被妈妈逼着相亲，还被男地放了鸽子，在这里又被你撞了，今天我倒霉大了。”

张彤突然发现前面有个咖啡屋，非常歉意地对对方说：“不行的话，我请你喝咖啡吧，如果手机坏的话，我给你买个新的手机行不行？”

姑娘重新打量一下张彤：“有点儿意思，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五

这是一个鲜花盛开的季节，在这个美丽的南方城市里，鲜花开放了每一个角落里。这是一座花城，春天到来的时候，整个城市就成为花的海洋。路晴喜欢春天，她摇动轮椅，会从自己的小院子里走出来，然后从那个很长很长的胡同里走出来，马上进入这个花的世界里。好久没有来到这个世界里了，现在她感到心花怒放，这给她截肢以后我第1次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前一直都是关自己的院子里，因为他害怕来到世界上。

现在她来到花的海洋里，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变化，人们匆匆忙忙的来来往往，没有人在乎她的存在。轮椅在人行道上慢慢地朝天行驶，好多人匆匆忙忙地从她身边经过，大家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在这个快节奏的年代里，很少人去关心身边发生的什么样的事情，也很少有人注意身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路晴以前自己都是多余的虑的，她后悔自己没有早走出来。她停在木棉花树下，一个人看过木棉花发呆。一个小姑娘从远方走过来，小姑娘站在她的面前：“姐姐，你在想什么？”路晴发现了这个小姑娘，他觉得这个小姑娘像一个小天使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感到格外地激动：“我在享受春天。”

小姑娘看了看树上的木棉花：“你觉得这花很美吗？看见你享受的样子很美？姐姐，你太漂亮啦。”

路晴感到格外的高兴，没有想到这位小天使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让自己很受感动，他很想和小天使继续谈下去，这个时候因为妈妈走过来，妈妈拉着小天使的手走开了。路晴感到十分遗憾，她自己坐在木棉花树下，开始打开自己的手机。她看到自己的留言区有很多人在跟帖，她看到了自己的打上去很多人都在继续打赏，她在享受这一切。

看着那个漂亮的小天使跟妈妈走过去了，路晴突然想到自己发生的事情，这一切就在眼前。三年前，也是在这条路上，她为了救一位小姑娘被撞成高位截瘫。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的世界就和外界隔绝。

那个时候她就变成了一个人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在那个隐蔽的地方找到那个小房子，开始了她三年的生活。来到这里，闭上眼睛，时光倒流，仿佛以前的事情像过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路晴睁开眼睛，看到这条道路还是那么繁华，什么都没有变，生活一切照旧，只是自己变了，自己从一个漂亮的天使变成了一个残疾人。

突然，她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沉睡的记忆里换成一个熟悉的名字：张彤。

六

张彤带着姑娘走进咖啡屋，他们两个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然后叫了两杯咖啡。这个地方非常有意思，从广角角度来看，可以清晰地看到拉小提琴的人。音乐随时飘洒到这里。姑娘这时才正面看着我帅气的男人，他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很有气质，举止彬彬有礼，说话文文静静。更让姑娘感到有些高兴的是，小伙子长得特别帅气，看打扮就是一个公司的中层。

张彤：“真的对不起，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正在接妈妈打来的电话，不怕你笑话，我妈妈也是让我来相亲的，也不怕你笑话，我根本没有见过那个姑娘。说实在的，这里我是第1次来，手机导航出现了错误。”

姑娘咯咯地笑起来：“你叫张彤吧，刚才我在电话里还骂你呢，说你这个人不着调。没有想到碰我的人就是你呀，说明我们两个挺有缘分的。”

张彤感到吃惊了，惊讶地看了看女方：“这么说你是路晴？”

姑娘大方地笑了：“我就是路晴，妈妈也是让我来相亲的，我等了你两个小时啊。”

张彤站起来，规规矩矩地举了一个躬：“真的对不起，实在抱歉。我对这方面确实没有经验，平时公司的工作太忙，接触最多的就是电脑和程序。”

路晴捂嘴笑了：“还真有这号人呢，太有意思了，相亲竟然走错了路。其实我对这次相亲不抱很大的希望的，没有想到老天爷还让咱们相见，那咱们就谈谈吧。”

张彤也感到很奇怪：“你知道我对你第一眼的印象是什么？天哪，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呢？当时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怀疑我梦见了天使。”

路晴捂着嘴偷偷地笑：“你讨好女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你不会说你一见钟情吧？”

张彤有些羞涩地说：“我以前觉得这些话都是骗人的，今天我改变我自己的想法。你知道当时我第一的感觉是什么吗？我被你的美貌惊呆了，你有时间也听不见我妈妈在说话什么你在说什么，我一下子变傻了。我整个心脏都在跳动，整个人就好像触电一样。”

路晴默默地看着对方，她告诉张彤：“我是一个舞蹈演员，本来对婚姻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家里人催督促啊，本来就是出来应付差事呢。你不要见怪啊，我来的时候就抱着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人就不交往。没有想到你这么幽默，根本看不出你是个程序男。”

张彤也感到很惊讶：“是吗？这么说今天我是超常发挥了，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是我说话最多的一天，西湖把一年的话都说完了。”

路晴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这里八经的看多张彤：“你的意思说，过了今天，这一年一句话就不说了呗？”

张彤低下头继续喝咖啡，他觉得自己说话太过火了，不知道没有引起这个天使的反感，这个时候服务生走过来，服务生看着张彤：“这位先生，在这个优雅的地方，你身边坐着这么漂亮的天使，难道你没有想到给他加一曲优美的钢琴曲吗？”

七

路晴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别人，她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在人行道上缓慢地前行。她那这里你就在回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在一个平行的世界里，在那个看不见的平行空间，难道另一个自己在谈恋爱吗？难道那个美丽的天使是自己吗？她闭上眼睛，启动了电动轮椅的按钮，让电动轮椅处于智能控制阶段，自己好腾出心来，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问题。

轮椅自动地来到公园门口，公园里出现很多陌生的人，路晴并不认识这里的人。公园对过，有一个装饰堂皇的咖啡厅。咖啡厅里进进出出的都是高档的男女，从咖啡厅里传来一阵优雅的钢琴声，这钢琴声是那么的熟悉，钢琴的声音就能唤出她的内心。她似乎走进了一个梦幻的世界里。

一个苍老的声音把她从梦中唤醒：“行行好吧小姐姐，给点钱吧。”

路晴睁开眼睛，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邋遢的老人，老人穿着肮脏的衣服，头发留得老长，心想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老人的眼睛是浑浊的，整个精神感到萎靡不振。路晴想从自己的身上冒出几枚硬币，但是身上没有现金。正在她感到为难的时候，一个保安跑过来。保安在训斥老男人：“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把你送到家里了吗？不是早就跟你说了这里不允许乞讨，你这人怎么不长心眼啊？”

老人现在是真害怕，慌忙地逃了过去。路晴看着老人的背影，也越感到有一些酸楚。

保安看着路晴：“千万别相信他们这些人，这些人就是把街道当成一种职业，其实他比我们更有钱。”保安嘟嘟囔囔地走了，路晴脑子里还浮现着刚才那老人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有点亏欠老人，看到老人无助的眼神，看着老人那苍老的背影，路晴不相信这个老人是装的。她决定去银行换些零钱，如果再遇到老人的时候，她会满足老人的请求的。

路晴要离开的时候，身边有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对她说：“他不是装的，既然我认识，是我本家的一个哥哥，原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就因为他做好事，一切都变了。有一年，他在下班的路上遇见了一个被车撞的老人。很多人看到老人躺在地上没人管，他就把老人送到了医院。人家不但没有感激他，反正说是他把老人撞了，为了给老人看他倾家荡产，老伴生气死了，儿媳妇也离婚了，他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阿姨叹气走开了，路晴震惊了，这个世界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吗？她看到现在自己的状况，她很想再次找到那个老人，觉得自己帮老人什么。

她赶上了阿姨，从阿姨那里要回了老人的住址，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人就住在自己附近。

八

美妙的钢琴独奏曲让路晴感到陶醉，服务生不失时机地送来一束鲜花，递给了张彤：“帅气的先生，这个时候你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吗？”张彤接过了鲜花，用真诚的目光看着路晴：“请接受我的祝福。”路晴幸福地接下鲜花，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谢谢您的鲜花，今天让我很高兴，这里的服务让我感到目不暇接，这里真是产生爱情的地方。”

他们从咖啡厅里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两个人不由自主地走进公园，他们两个来到木棉花树下，木棉花树那条鲜艳的绿丝带依旧绑在树上，在景观灯的照耀下格外显眼。两个人走到树下，然后坐在椅子上。

路晴看着天上的月亮：“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这辈子下决心单身了，为了艺术什么都可以抛弃，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像你这样的男人，你几乎让我改变了主意。我真的有点儿不想错过你。”

张彤感到格外的高兴：“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听到的是天籁之音吗。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错过的。见到了你，我才明白什么是爱，什么叫怦然心动。”

从他们前面走过一个残疾姑娘，姑娘坐在轮椅上，很显然，那轮椅是智能型的，从他们身边过的时候，留下来让人沁人心脾的香味。路晴看过那姑娘的身影，突然大胆地看着我张彤：“如果有一天我像她那样，你还说你很爱我吗？”

张彤看着远去的轮椅：“我们有什么理由把不幸加在我们身上，幸福的天气永远是美满的，完美的爱情不会有任何缺陷。不要那么讲，好吗？”张彤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姑娘：“我不许你那样。”

路晴抬头看见那条绿丝带：“你知道这条绿丝带代表什么吗？他代表做爱心，代表多少互相协助，代表着我们要帮助所需要帮助的人。今天我们帮助了别人，明天会得到别人的帮助，这就是因为有绿丝带的链接。人生无常，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是那位姑娘，说不定哪一天我不再美丽，我需要的不是怦然心动，我需要的是长相厮守。”

姑娘丢下那束花朵，然后站了起来，重新看了张彤：“我明白了，你追求的是生活的完美，你希望的是一个漂亮的花瓶，生活不会完美的，总有那样这样的缺陷，花瓶也时间会被打烂，所以我不是你需要的那个花瓶，你也不是我需要的生活那一半。咱们各自有各自的事业，谢谢你给我快乐的一天，再见。”

姑娘潇洒地站起来，然后消失在夜幕里，张彤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这是我妈妈的电话来了：“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刘阿姨又介绍一个，这个别比那个条件更好，马上从外边给我回来。”

张彤脑袋一下大了，这时候才发现这些没有要姑娘的联系方式，他觉得自己太粗心了，自己是不是还能见到那个姑娘呢？

九

从公园美丽走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的他突然又见到轮椅，轮椅从自己身边经过，张彤觉得那张面孔非常熟悉，他惊讶地喊道：“路晴，是你吗？”

轮椅停下了，张彤快步地走到了轮椅旁边，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面孔上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美丽的长发披在肩上，雪白的皮肤晶莹透底，这不是刚才和自己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姑娘吗？

路晴看着眼前这位男人：“先生，你是在叫吗？”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看着对方，让张彤的心剧烈地跳动：“不是我看错了吧，路晴你刚才不是好好的吗？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到底是什么呢？”

路晴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她感到有点奇怪，眼睛里有些迷茫：“先生，我不知道你刚才说什么，我一直都是这样啊，怎么了？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

张彤无法冷静：“让我好好想想，是呀让我好好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这太诡异了吧，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难道是双胞胎，也不对呀，双胞胎的名字怎么一模一样呢？”

路晴看着张彤：“真的很遗憾先生，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忙，再见了。”

路晴坐着轮椅离开了，张彤看着轮椅的背影，他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那个和自己在一起一天的姑娘是谁呢？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吗？叫我做罗丽的姑娘又是谁呢？她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张彤感到很郁闷，郁郁不乐地回到家里。

刚进门，妈妈就开始攻击了：“你说你这么大了一点心眼都不长，相个亲竟然能走错路，我看你就是一辈子打光棍的命，你太让我失望了。明天是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要是再失败了，你的事情我真的不管了。”

张彤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倒是你希望你不管了，可要是真的不管了你真不是我妈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做，一心一意的为我找对象。”

妈妈坐在儿子身边，看着儿子：“你老实告诉我，今天一整天和谁在一起？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

张彤喝了一杯水，回头看了看妈妈：“今天一整天我就和路晴在一起呀。”

妈妈感到兴奋了，欣喜地看着儿子说：“这么说你们两个成了？那我就高兴了，小姑娘我是看上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做义工，特别有爱心，做人实在，人长得又漂亮，又是个舞蹈演员，真是百里挑一呀。”

张彤看着妈妈：“妈妈，你觉得咱们家的条件能够养起这样的女人吗？”

妈妈高兴了：“咱们家这个条件怎么了，别的不说，就说房子给我有好几套，这房子在什么地方，一线城市啊。”

张彤知道妈妈一开始说房子就唠叨个没完，他站起来一声不响地走到自己的卧室里。妈妈生气地在后边看着他：“小兔崽子，竟敢不搭理我。”

十

路晴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然后坐在木棉树下，低头思考着什么。在公园里遇见那个帅气的男孩，他似乎知道什么。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这个帅气的男孩为什么那么面熟呢？他们以前认识吗？又在哪里认识呢，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路晴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打开自己的诗歌，开始在留言区和自己的粉丝互动。她突然看到有个绿丝带的网友留言：尊敬的美女诗人，您是让我从回到重新回到荷马史诗时代，唤回了我很多梦中的记忆，感谢世界有你。

路晴闭上眼睛，感觉到这个绿丝带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看到很多人都在努力地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是让地球更完美让人类继续延续奇迹。在她的诗歌里，她幻想着有一个平行空间，那个平行空间里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在做不同的事情，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在生活在不同的空间里，这两个空间是平行的，永远不可能有交集，在平行空间内，生命会延续奇迹。

路晴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那位老大爷。要想办法找到那位老大爷，她绝对不能让好人吃亏，她能够改变什么吗？无论能不能改变，她还是觉得一定要去尝试。夜已经很深，她坐在像笼子一样的小屋子里，想努力想明白白天发生的事情，但是总是让她不能理解。是不是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存在一个平行空间？这个空间不是自己想象的吧？她不是一个科学家，无法解释一些不存在的现象，也许这些不存在的现象就是存在的现象。

她打开电脑，看谁在网站上创作自己的作品，她描述了一个和自己在同一空间里的另一个平行世界，在那里她遇到了自己梦想中的男人，这个男人是自己白天遇到的吗？她无法想象这件事的结果。

窗外飘进来钟楼上的钟声，夜间的火车鸣笛声格外的清晰，她闭上眼睛，回忆起当年自己这个时候正在舞台上的身影，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她赢得了大家的鼓掌，那时候她是骄傲的天使，强大的气场让她获得了更多人的追捧。

一瞬间自己的梦被击碎了，一瞬间爸爸妈妈离开了自己，一瞬间自己变成了被世界遗忘的一片绿叶。自己曾经的是鲜花，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一切就在那一瞬间给摧毁了。这几年她一直在反省自己，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点鲁莽，在自己失去最亲爱的人的时候，整个世界变得突然就冷了。

眼泪从她漂亮的脸上流下，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这声音是从哪个地方传来的呢？望着外面漆黑的世界，她突然觉得更加孤独了。

十一

这显然是他最后留下栖身的地方，他畏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绝望地看着天空上的星星，麻木地看着前方的一切，他让时间从自己的身边悄悄地飘过。他看着远方的天空，似乎看到自己的爱人在向自己走来，还有很多委屈要给对方说，真的，他真的没有撞到那个老人。他不理解现在到底怎么了，自己就是做了该自己该做的事情，还是自己以前付出的代价。家庭没有了，儿子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只留下她一个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留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义，生活无时无刻地在折磨他，他感到对这个世界有些恐惧。

躺在这个角落里，闭上眼就想起在学校受过的教育，想起父母对自己的教诲，什么时候这些教诲没有了，什么时候助人为乐成了一种负担，什么时候这个世界变得突然现实了。这些受过毛泽东思想教育的人，怎么也想不通现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思想在左右我们这个社会。更现实更功利地代替了我们过去的思想教育。

老人感到无法相信这个社会的变化，是自己没有适应这个社会的变化才变得狼狈不堪。他太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了，也对不起那个时代的教育，更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应该明白现在这个社会是精英统治的社会，那些充满功利主义的精英们把整个社会变得狼狈不堪。我也还想着一个良知的人们没有任何空间了。

在这个世界上，现在留给他的只有这一片狭小的空间，他在这里苟延残喘，根本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他还有一点希望，那就希望自己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人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剧烈地咳嗽，有时候几乎喘不过气来。突然地看到前面出现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的是白天见到那个漂亮。她的眼泪流出来了，眼前看到这个老人的困境，她真的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这个空间里留下了一老一少，两个人同时讲出了自己悲惨的历史。路晴非常同情老人的遭遇，她愿意为老人还原历史。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她相信任何事情都会留下痕迹。看到老人第一眼开始，路晴下决心去帮助老人。路晴你相信你自己的力量能够证明老人的清白。她问清楚当时救老人的那家人的地址，决定从明天开始自己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老人非常感激这位善良的姑娘，他看着姑娘漂亮的眼睛：“如果你能把事情调查清楚，我就可以找我的老伴去了，你说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盼头，只是等到我的事情有了真相，我做好事不图有什么报答，就是不要让人误解。”

老人看到姑娘从自己家里走出去，眼泪感到有些模糊，突然他觉得眼前就是漂亮的天使，他悄悄地祈祷，希望美丽的天使尽快站起来。

十二

夜深了，张彤躺在自己的卧室里，仿佛整个狭小的房间正挤压着自己。他感到空气窒息，看到那个漂亮姑娘的时候，脑子里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三年前那场噩梦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记得那时候在家里接到电话，公司领导让他立即赶到公司，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听到他的方案。

张彤急忙开车从家里出发，时间有限，又赶上了高峰期，他的内心十分紧张，在公路上他加大了车的速度，在一个很复杂的十字路口，他看到红灯还有几秒的时候，突然开车向前走去，没有想到意外出现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但是为了不耽误公司的行动，他没来得及看对方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事情，扔下自己的车打地出发了。

留在他脑海里的是最后一张漂亮的脸蛋，以后他再没有出现，以后的事情是公司的法务一直在和对方打交道，自己跟着公司领导到国外去了。后来他想问你这件事的时候，公司方面告诉他已经处理好了。他并不知道这个事件实情发生的结果，公司拿出来巨额赔偿，真的，这点事就在他来说已经过去了。

今天能看到有一天那位漂亮的姑娘，现在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张隐隐约约感到自己有一种负罪的感觉。难道那个姑娘就是自己撞得的姑娘吗？难道事情的结果都是那么严重吗？张彤感到一座大山在向自己砸来。

他真有点睡不着了，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开那首爱情长诗。他被长诗里的故事所吸引。那悠长的句子在向人们宣示一种无奈。张彤一句一句的读出声来：“当向命运你算账的时候，你想得那么无力，生活需要一种理由，我需要的是一种真相。”

张彤从床上站起来，然后走到了窗前，他拉开窗帘，突然看到街道上有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那个漂亮姑娘。微风吹动她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裙子在空中飘荡。夜空中飘来一曲悠扬的钢琴曲，这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他站在那里，默默地目睹的姑娘在夜幕中消失，这个时候，微信突然发提醒。他点开微信，看到了一个好友提醒。他接受了对方的请求。对方的头像是位美女头像，对方的昵称是天使。

天使开始语音：“没办法，打扰你了，我对妈妈撒谎了，说咱们两个互有好感，不答应我们继续交往了。”

张彤：“路晴呀，很好啊，那我们就开始交往吧。”

天使语音：“没那么便宜你呀，我们只是演戏，假装来往，咱们有个君子协定，必要的时候可以互相见各自的家长，平时谁都不打扰谁。”

张彤答应得非常痛快：“这个想法不错，这样就避免了我们相亲的尴尬，我也可以应付我的妈妈了。”

天使：“你现在在干吗呢？”

张彤看着外边的夜景：“站在窗前，欣赏美丽的夜景，听到你跳动的心声，在感受天使的呼唤。”

天使：“无聊。”

十三

天空下着蒙蒙小雨，道路上的行人看起来稀疏起来，偶尔出现的是一辆辆疾速的车辆。人行道上偶尔有些人打着雨伞匆忙地走路，路两边的百货商场依旧很繁忙，地铁口上的人们在等待进入地铁。前面的广场上，一个穿着非常性感的姑娘拿着麦克风在扭屁股唱歌，好几个打工的小伙子在旁起哄。

路晴坐在轮椅上，轮椅缓缓地向前走着。她穿行在人们之间，来到了那个当年发生车祸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钟表店，珠宝店的前边是一个小斜坡。当年那个老人就躺在那里。老大爷就是在那里把老人送到医院了。

路晴来到这个钟表店里，里边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钟表店里坐着一位老人，老人在那里正在修表，看到路晴过来，老人抬起头来：“要买表还是要修表？”

路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块老式手表递过去，老人顿时精神起来：“这是一块限量版的罗马手表，好多年没有见到了，这手表怎么了？”

路晴：“时间有点慢了，老是觉得时间慢，您给看看吧。”

老人依旧继续端详着那块手表，在手里依依不舍：“这块手表我是认识的，快5年没有见到她了，这是路教授的手表。”

路晴眼睛里含着眼泪：“我是路教授的女儿，我爸爸已经去世了。”

老人似乎没有听见路晴的言语，依旧小心翼翼的打理手表：“教授告诉我，这手表是他留学的时候恩师送给他的，路教授是个好人，是我们市里最著名的大学里的教授。人品很好啊，好人不长寿。”老人开始咳嗽起来，他十分珍惜的打理了这个手表。

路晴看了外边：“您这个钟表店很久以前就在这里了吗？”

老人低着头继续清理手表里的污泥，头也不抬：“在修表店是我家祖传的，这里就是我的家呀。我爷爷就在这里修表，我父亲从爷爷那里把这个接下来，然后把它交给我。你也看见了，现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生意。我的孩子们都不喜欢这个手艺。我这门手艺就要失传了。”老人的言语里显得有些遗憾，他的语调里现在有点暗暗的忧伤。

路晴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她看着老人的身影：“你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吗？”

这个时候老人才抬起了头，重新地看了看路晴：“孩子，你刚才说什么？”

路晴继续重复了刚才的话：“我说你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吗？”

老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木讷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笑容：“只要你愿意学，我就愿意教给你，我真不想让自己的手艺失传了。还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干这个工作要耐得住寂寞，特别现在是生意非常萧条，你要是愿意来学，那你就来吧。”

路晴兴奋地说：“谢谢师傅。”

十四

又到了星期天的时候，妈妈一大早就收拾起来了，然后来到张彤房间门前，敲张彤的门：“我要到养老院去做义工了，你快起来吧，现在是星期天了，你要主动地去找人家姑娘，总不能让姑娘找到咱们门上吧。”

张彤在床上打了个滚：“你忙你的吧，我们本来今天就约好到公园里去散步的。”

妈妈在外面继续唠叨：“也不知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有一件事我你不要忘了，我给你外公买了一身唐装，今天不要忘记给你外公送去。”妈妈的声音终于没有了，张彤却也睡不着了，他从床上爬起来，从自己的卧室里走出来，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里边装了一套规矩的唐装。很久没有和外公说话，他决定到外公家去一趟。

洗刷完毕，张彤就不担心钱直接到外公的家去了，一路上他哼着小曲，今天心情确实不错，老远就看到那个手表店。来到手表店前，把单车放到一边，在外边就大声喊：“外公，我来了。”

没有回音，这让张彤感到很奇怪，要是平时的时候，听到张彤的声音，老人肯定从柜台里走出来。钟表店的门明明开着，外公为什么不回应自己呢？他感到十分蹊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慢慢上了外公店里。突然他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坐在那里，姑娘正在专心致志地修手表。他看到这个熟悉的面孔，感到格外的惊讶：“路晴，你怎么在这里？”

路晴抬起头来，看见张彤满脸的吃惊：“你刚才咋呼什么？”

张彤听见路晴的声音，他才明白这个路晴不是那个路晴，名字虽然一样，长相虽然一样，但是声音不一样。张彤在眼下这个姑娘就是那个轮椅姑娘，他心里有些别扭，脑海里立即出现那个惨烈的车祸现场，他有些口吃了：“这是我外公家。”

这个时候老人从外边走进来，看见了张彤：“你个臭小子，还知道来这里来呀，是不是把我这个糟老头子已经忘记了？”

张彤把衣服递给外公，然后撒娇地说：“怎么会忘记？这不是工作忙吗？现在逮着时间马上就过来了。”

老人现在还有些不高兴，继续埋怨：“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靠谱了，忙什么忙？再忙也要把老人的事当成第1件大事。你们都忙，那干脆把我送到火葬场好。”张彤有些不好意思：“外公，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人家老远地来看你。总不能听你一直埋怨吧。”

老人走过去，坐在路晴身边，认真地看着路晴在那修表：“看见这个姑娘了吗？现在这样的姑娘烧得很好。能够坐下来学这门手艺。说明这样的人是很有志气。可惜呀，现在这样的人少了。整天都是忙忙。忙什么呢忙？都是忙的钱吧。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老人抬起头来：“你妈妈又去干什么？已经两个月没有来这里了。放过自家的老人不孝敬。去当什么义工，我看就是做样子给人看的。”

十五

妈妈来到市里的一个养老院里，刚进养老院，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路晴正在给老人们唱歌，一会又给老人们跳舞。妈妈坐在老人的身边，在那里欣赏这位美丽的姑娘的舞蹈。她十分喜欢这个姑娘，姑娘漂亮，多才多艺，而且十分善良。这是难得的好姑娘，现在这姑娘马上是自己的儿媳妇了，她怎么不高兴？但是儿子今天不是和姑娘约会了吗？姑娘为什么在这里呢？

他拿着手机，给儿子打电话：“你现在在哪里呢？”

儿子在电话里兴奋地说：“我和路晴在一起啊，我们两个在这里陪着外公。不信让外公跟你说话。”

妈妈非常生气：“你为什么总是骗我？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电话里传来老爸的声音：“是的，你从来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无法相信你的话。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但是我的外孙就在我的身边。我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这个姑娘特别优秀。我现在非常喜欢这位姑娘。是的。她就是路晴。”

妈妈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老糊涂了吧？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老人在电话里非常生气：“你竟然这样对我说话。你让我伤心透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是的，这姑娘就在我身边。现在她是我的徒弟。不错，我现在收徒弟了。现在我心里很高兴。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吧。反正我现在没有你这个闺女了。不要再跟我胡说八道。我一句话都不爱听你的。”

妈妈非常伤心地看着手机，手机里传来儿子的声音：“妈妈，你怎么了？外公不是从来都是这样。他当然生气，是，他现在送的一个徒弟。是一位漂亮的姑娘。这姑娘也叫路晴，太奇怪了，她们两个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姑娘现在残疾了。她坐在轮椅。”

妈妈感到有些恐惧，她命令儿子：“你给我听好了，马上到我这里来。如果在那里的话，你未婚夫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想想后果都害怕。有个残疾姑娘，长得还是那么漂亮。万一受不住诱惑的话。这后果不敢想象。”

路晴跳完舞走到妈妈身边：“阿姨在跟谁打电话？”

妈妈脸上立即浮出的笑意，她立即拉住了陆晴的手：“你跳得太好了。真是天使一般的美。我在和我大儿子打电话，他马上就过来了。你们不是商量好在一起度周末吗？你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吧。他马上就过来。”

路晴看了看手表：“真的对不起！我还要到另一家敬老院去。那你还等着我演出呢。”

妈妈马上说：“那让张彤陪你一起去吧，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路晴看着妈妈的眼睛：“没有关系的，我的车就在外面。我可以开车。再见。我们有的是机会。”

看着姑娘匆忙地离开，妈妈急得直跺脚：“这傻小子就是个榆木疙瘩，到手的金凤凰马上就要飞了。”

十六

张彤从老外公家走，骑着单车路过斜坡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幕惊人的画面。她好想去，许多年前，自己还是孩子的一幕，这里一位老人被一辆卡车撞住，老人倒在地。卡车没有停车逃离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站在外公的手表店门口。亲眼看见了那个场面。他看到一个中年人骑过单车过来，然后把老人送到医院。

张彤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后来他被妈妈和爸爸接走了。再后来逃到国外留学，这件事已经出了脑海里忘记，今天他站在这个斜坡上。当年的一幕又浮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停了一下，然后又骑车离开。

张彤骑车赶到养老院的时候，看到妈妈正在那里忙碌。他走回去帮我妈妈干。妈妈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才来？今天该干什么你不知道。你不是说和姑娘约好了一起去过周末吗？”

张彤一边帮妈妈干活，一定要回复妈妈：“你不是让我给外公送衣服。到了那里外公就不让我离开。外公现在真收了个女徒弟。那姑娘长得挺漂亮的。要是不注意的话。和我的女朋友真像。这姑娘也叫路晴。”

妈妈看了儿子一眼，马上斩钉截铁地说：“不管长得一模一样，还是名字叫得一模一样，你都把我小心了，坚决不能对那个姑娘的动心。你要把握住机会，不要让姑娘从你身边溜走了。现在姑娘这么少，优秀的姑娘更是万里挑一。你要懂得珍惜自己的机会。机会不是常有的。”

张彤站起来：“现在我去找她吧。”

妈妈生气地看了儿子一眼：“现在你去哪里找她？我都跟你说了。这就是机会。现在机会没有。你就在这老老实实把我当义工啊。老老实实跟这些老人们干点实际活。”

张彤看了妈妈一眼：“我外公说，你干这个一点意义都没有。星期天的时候应该到外公家去，你没有听到人们唱的那一首歌吗？常回家看看。”

妈妈非常生气地看儿子一眼：“现在你长本事了。来教训老妈。在教训老妈的时候，你首先想到自己。你做得好吗？不要马列主义口朝外。”

张彤看了看手表，站起来对妈妈说：“我还有其他事情，我要离开。”

妈妈非常生气地站起来看着张彤，口气十分严厉地说：“你到底怎么了？既然来到这里。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做一件事情？你看看这些孤寡老人。他们都是失去儿女的人，这些人需要关注。也许我们做不了的事。可是趁着空闲的时候来给他们做点事。那就是对他们的关爱。你男神作家做事吧。”

妈妈站起来，指着养老院里的树上的绿丝带：“看到那些绿丝带了吗？”

十七

路晴在钟表店里学习修表，慢慢地和老人成了很熟悉的人，她和师傅无话不谈。这一天，路晴突然问及是否很多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老人家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告诉路晴：“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警察来我这里调查。可是那天我根本没有在店里。刚好有一家工厂里的钟出了毛病，我被他们接走了。回来的时候，才知道那里发生了车祸。到后来听说两家还发生了争执。警察来调查的时候，我就实话实说了。”

路晴听了老人的话，心里那脆弱的希望马上没有。本来说老人是这个案件的切入点。没有想到老人当时没有在现场，老人也没有见到当时发生的事情。都这么多年了，当时谁在这里经过？当时现场是不是还有其他目击证人呢？路晴感觉到自己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境地。

她开始寻找当年被撞的老人，好容易打听到那一家的住址，那你已经搬迁了。大家都不知道哪家人搬到哪里去了，还好有一位老人记得那件事。老人告诉路晴：“老太太已经死了，这件事当时轰动很大。这一家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平时就爱占小便宜。特别是她的儿子，那就是个社会无赖。”

路晴找到了这一线索又断了，都几十年了。这里原来是城中村。现在已经搬迁了。原来这里的房子没有了。在原来那家的房基上，已经盖起来一栋高楼大厦。他很想了解这些被搬迁的人的下落。

通过关系，他找到了那个负责搬迁的老干部。老人已经退休了，看到这个漂亮的姑娘到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些意外。他正在和一些人下棋，然后很高兴地接待路晴。

在老人的家里，老人很高兴地告诉路晴：“这件事是我负责，当时我是这个村的支书。你问的这家人我也知道，一家人都是不厚道的人。老太太出了事以后，没过几年就去世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把他们家的赔偿款挥霍掉了。媳妇和他离婚了，后来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结伙抢劫。结果被抓进监狱了。也不知道现在出狱了没有，反正自从被抓起来以后，现在没有他的消息了。”

路晴从老支书家走出来，心灵显得十分沉重。她现在不明白，即使找出来这家的人还有什么意义？

路晴回到家里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她感到筋疲力尽，本来想把这件事情进行下去，但是各方面的信息都中断。她感到无能为力了，尽管这样，她仍然希望找到那个老人的儿子。希望他说出真相。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使找到了那个男人，他能够说出真相吗？当年在那个斜坡上，究竟还有没有人看见发生的情况？这些人又在哪里呢？

路晴感觉有人敲自己的门，她转动转轮已走到门前。流浪老人站在门口，用苍白的声音告诉她：“算了吧，别再费力气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那件事呢？”

十八

路晴感到很对不起老人，自己本来答应给老人查清事情的原因的。但事情的进展并不让自己满意，她并不想放弃，她觉得只是时间问题，真相毕竟是真相，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还原真相。

夜深了，院子里静悄悄的。路晴坐在轮椅，坐在木棉花树下。她打开电脑，具体写自己的长诗，有一种激情冲撞着她的内心，她这么写：“生活永远需要一种真相，真相代表着生活的本质。我们要撤下去他的伪装，让本来面目还原于整个世界。这就是我的责任。我知道，前面的道路并不平坦，但我相信我会走下去的。”

路晴一段段地写下去，月亮慢慢地升到了半空，月光照在木棉花上，小燕子显得格外的美丽，蟋蟀在角落里唱着晚曲，从自己的隔壁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无奈，那是一首低沉的民歌。

路晴震撼了，她真的无法再写下去了。

突然，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她的心开始跳了，又是这个时间，又是哪个声音？她无比激动地把手机接通：“您好吗？我现在就在自己的院子里。我正感受到大自然对我的宠爱。我感受到新鲜的空气了。你看月亮多美呀，还有那么多的星星。今天的眼睛真美好。”

那个男低音：“是，今天的夜里真美好。我们这里已经是冰天雪地。昨天下了一场雪。这场雪把整个大地覆盖。现在这里是银色的世界。太美丽了。在这个美好的空间里。我突然想到了你。应该给你打个电话。应该让你和我分享着这里美景。”

路晴眼睛里流泪了：“真的感觉很棒，我听到你的心声了。你的心在跳动。我看到你那个壮烈的场面了。是。那是冰雪的世界。那是洁白的世界。冰雪把一些污染都覆盖。洁白代表着人们的纯真和自然。我们拥抱自然，感受纯真。”

男低音继续说：“当冰雪掩盖了一切真相后，曾经的病毒已经消失。我们整个世界都显得那么安静，大自然又还给了我们一片宁静。如果这时候我们并肩走在雪地里，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手拉着手在雪地里前行。”

路晴激动地：“太美好了，其实世界是美好的。比如阳光。比如白雪。比如世界美丽的木棉花。我们有什么理由讨厌这个世界？我们有什么理由歪曲这个世界？应该好好想想。”

男低音：“是应该好好想想了，现在我自己就去踏雪，我马上就会消失在雪夜。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罪人的存在是对世界的诋毁。让冰冷的世界消化一个肮脏的灵魂，我会在这个洁白的世界里消失。我们还会见面的。在天国，在极乐世界，在所有人向往的地方。”

路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她抓住电话：“你想要干什么？难道从此以后你再不给我打电话了吗？我真的想听到你的声音。你的声音已经是我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的声音让我看到生活的希望。”

手机里传来忙音，路晴恐怖地看着天空，天空中，一片乌云遮挡住了美丽的月亮，路晴哭了。

十九

张彤从养老院回到家里，自己一点心情都没有，眼前老是出现那位残疾姑娘的身影。残疾姑娘那甜美的笑容，那坚定的语气，一丝不苟地做事的风格，在他的脑海里永远无法抹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对这个姑娘感动了吗？看起来外公很好的姑娘，可惜的是这个姑娘是个残疾姑娘，如果不是的话这个姑娘完全是完美的。

张彤感到有些惴惴不安，不是真的是自己撞上那个姑娘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公司不告诉自己的真相？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发生的后果，自己只是更多公司的领导到海外取得更重要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件事处理的结果，更不明白公司是怎么操作的，自己竟然不在现场的就处理了这个事故。

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司后，想办法去了解这件事。他想去找法务办公室的律师，竟然发现律师已经换人了。原来处理这件事的那里就那块的公司，现在公司的律师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年轻律师看见张彤走过来，今晚站起来热情地招待他：“张总，你有什么事吩咐吗？”

张彤坐下来，他想问那件事处理的结果，年轻律师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她可以查有关资料，姑娘翻开资料，认真查阅起来，然后找到了一份资料：“三年前出了一场车祸，这场事件是刘律师处理的。事故的当事人是小刘，就是公司的一个司机。公司替他垫付了所有的赔偿费用，后来这个小刘就辞职了。”

张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里一下子发蒙了，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个事情的处理真相。原来公司为了不耽误业务，竟然让小刘顶替了自己。那个小刘竟然辞职了，他明白这里一定有什么交易。张彤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很想去了解这件事的究竟真相，女律师很抱歉地说：“这都是公司的机密，没有老板的命令谁也不敢说出真相。”

张彤失神落魄地从公司里回到家里，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也不知道这次车祸造成了什么后果。现在他明白了，公司原来让人顶替了自己，受到处罚的是另外一个人。

这一夜，张彤真的失眠了，他现在不敢想象这件事的后果，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他不敢面对眼前这位残疾姑娘，有可能自己就会伤害她的人。在她面前自己就是罪人。他真的不敢想象了。

他听到妈妈起来的声音，他关掉了灯，一个人在黑暗中受着煎熬，他决定明天去看看那个姑娘，他想问你那个姑娘的真相。

二十

第2天下班的时候，张彤骑着单车来到外公的钟表店里。他没有看到那个残疾姑娘，那个位置空着，外公坐在那里修表，张彤到来的时候，外公正在和一个老客户说话。张彤坐在外公身边，等到客人走的时候，外公看了张彤一眼说：“今天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喜欢哪个姑娘啊？你别看到姑娘残疾，那可是个好姑娘，你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姑娘你都烧高香了。千万不要听你妈妈的话，三观不正啊。”

张彤看着外公说：“怎么了，平时不来的话你唠唠叨叨，我这次来看你又老唠叨，你说我是来好还是不来好啊？”

老头有点不高兴了，嘴里嘟嘟喃喃：“我看哪，你不是来看我的，去看人家姑娘吧。今天不凑巧啊，人家姑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来，跑了空趟啊。”外公坏坏地笑了，坐下继续修表。

张彤坐下来看到各种各样的手表，他看得有些目不暇接，如果今天不来这里，他根本无法想象这里还有这么多手表。这些手表都是什么样的人呢？现在很少有人再戴手表了，来这里修表的都是老客户，大部分人是来这里保养手表的。

外公把这份工作当成自己生活的寄托，无论收费不收费都是一丝不苟的工作。还有一批固定的老客户，大部分都是七八十岁的人。很多老人来这里和外公一起说会话，在一起回忆过去的岁月。

确实在这里没趣，老人抬头看了看他：“做不下去就走吧，改天再来这里吧。小姑娘好像有什么心事，她好像在调查一场车祸。”

张彤短信咯噔一下，脑子里有点发懵，外公看了看张彤：“都几十年了，谁还记得那些事呢？这孩子是个善心，想要还原那里和世界的真相。谁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张彤从外公的钟表店里来，心里隐约有一种愧疚感，这个姑娘在寻找一个真相，而自己就是隐瞒真相的人。还好调查的不是那桩车祸，机器不是调查那桩车祸，自己的良心就能安生了吗？

张彤感到非常难过，他真的无法面对这个事实。在回去的路上，突然看到路晴站在路边等什么人。张彤骑车来到路晴身边：“路晴。”

路晴抬头看见了张彤：“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正要找你呢？”

张彤心里的郁闷一天都没有了，他惊喜地看着对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路晴看着张彤：“让你帮忙，咱们一起去见妈妈。”

张彤感到有些突然，没有想到路晴竟然带自己去见她的妈妈，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了：“我需要准备点什么？”

路晴摇了摇头说：“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都准备好了。我们说好了这是演戏，你不要把这件事当真了，如果你遇到合适的姑娘你们继续谈恋爱。”

路晴非常冷静的话敲醒了张彤，他彻底明白了，身边这个天使离自己很远。

二十一

路晴来到钟表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了。路晴看见老人坐在那里，还在专心致志地修手表，他坐在老人的身边，一声不响地看着老人。老人家看了看陆晴，“回来了吗？”老人家没有抬头继续修手表，他专心致志让路晴感到很感动老人继续说：我外孙来了他专门来看你的。

路晴感到有些意外，她对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什么影响，现在她的心思一直在寻找知情人，今天上午一直找了一上午，但是你就没有找到那个被救老人的儿子。现在她感到很累，终于有坐下休息的机会了，见到她突然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块手表，她对这个手表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老人家看了看路晴，拿起那块手表说：“这是一块没有人认领的手表，这表放在这里已经三年了。送这块表的是位年轻人，他说来送表的时候，三天后就会来取的，现在已经三年了，不知道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老人进行修表：“这款手表很久不出，应该是限量级的。能够有这种手表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这年头不都不见得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许是破产了。原先是犯事被抓住了。到底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鬼才知道。”

路晴感觉到老人有些无奈，她继续查看这个手表。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东西，这东西让她感到十分惊讶，泪水不由自主地从脸上流了下来。这东西是多么熟悉呀，三年了。她没想到在这里重新见到，难道这是奇迹吗？路晴感到有些不安。

老人抬起头来：“你怎么了孩子？有什么伤心事吗？难道你认识这块手表的主人？”

路晴急忙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我想做别的事情。和这款手表没有关系。”

老人把手表放到一边，抬头看了看路晴：“有些事情是会随时间的消逝而消失的，我们必须向前看，有些事情我懂得比你多。我见识得太多了，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认识这些事情。太不应该了。”老人嘟嘟囔囔的朝里间走去，路晴一个人坐在外边。她开始修手表，她希望用事情代替过去，她不愿意再回去过去的一切。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路晴了。

老人从里边走出来的时候，姑娘已经离开了这里。老人从桌子上拿起那只手表，然后仔细地打量起来。老人没有发现什么，他叹了口气，摇晃着脑袋把手表放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然后坐在椅子上，他闭上了眼。

这个时候女儿来，女儿又给她带了很多好吃的，放到他的身边。他显然有些不高兴：“你总是没有规则地来到这里，我想你的时候你不存在。现在我一个人想静一会你到来了。为什么啊？从生下来以后你一直和我作对。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冤家？”

女儿无奈地坐在身边，茫然地看着我，手表店里的一切，她不知道，这个钟表店还能开多长时间，爸爸真的已经老了。

二十二

这的确是一个高档小区，进出小区的人都是一些身份不一般的人。小区的保安都是这一位帅气的帅哥。小区处在闹市中间，整个小区就像一个花园一般。张彤和路晴一起走进了这个小区。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在这个小区最豪华的地段，是一些高档别墅。张彤今天才发现，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竟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他感受到这些别墅的强大气场。里面停放的都是高档轿车。

潞城的家里是非常豪华的别墅，很显然门口还有一道保安。他们走进大门的时候，一个小阿姨跑屋里迎了出来：“小姐，太太已经在里边发脾气了。你要小心点。”

路晴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发脾气，自己是按照他的要求来的。今天他把张彤带过来，就别想不让她再管自己的事情了。路晴记得现在谈恋爱还早，她有很多事情要做。真没有办法，妈妈的话就是圣旨，那是一种不可违抗意志。

张彤走进这种豪华别墅的时候，已经颠覆了他自己的想象力。他没有想到在这现代化的世界里，竟然有古色古香的别墅。还没有进门，她就听到一个老女人在里面发威：“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这件事情不可以是这样的。为什么都不听我的话呢？我看你们现在都是被惯坏了。每天都想拿个高工资不干活。你们以为这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们以为我的钱就是那么好赚的吗？你们想错了。在我这里干活必须老老实实的。真是要偷奸耍，滑的话马上给我滚。”

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发现在客厅里站着一排人，路晴知道这些人都是在为妈妈服务。看到女儿带着我男朋友回来了，妈妈挥了挥手，让那些人从客厅里退去。他们坐在妈妈身边。妈妈继续发脾气：“你们真的不知道，现在这些人都在勾心斗角的和我们作对。总想办法坑我们。没办法。这么大的原只需要他们去打理。但最后还是搞得一塌糊涂。我真的想不出什么样的办法。真怀念当年在筒子楼里的生活。根本没有这么复杂。你说要这么大的房子有什么用？必须用这些人去打。必须花费很多钱，我真的没有办法。”

路晴看着妈妈：“然后给你带来了，你就开始面试了。”

妈妈显然有些不高兴：“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时候给我带来？难道这是我的事情？我的大小姐。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应该好好打理打理自己的事情了，不要搞什么狗屁艺术。艺术是什么东西？到现在我都弄不明白。你老老实实回家里过自己的生活。你没有看见那些人吗？他们想办法和你妈妈作对，你应该回到这里来。和妈妈一起对付他们。”妈妈，快来看张彤：“我真的很累，什么事都需要我去操心。比如路晴的婚姻。”

三十三

从路晴家走出来的时候，他真的感到很累了。在这个豪华的家庭，虽然说只是待了几个小时。他觉得自己是在受煎熬。他从那里走出来的时候，突然感到空气很清新。他想获得自由的小鸟在外边自由地飞翔。他靠在河边的跨栏上，开始喘气：“这绝对不是自己需要的生活，绝对不是自己去要的。”他这么想的，刚刚对路晴有点好感的念头一下子没有了。

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轮椅，那轮椅是那么的熟悉。他快步地走了过去，果然是那个残疾姑娘。那姑娘坐在轮椅上在这里慢慢转悠，她似乎在散发心中的怒气。

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姑娘感到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听说上午你找过我。有什么事情吗？”

张彤鼓足勇气看着她说：“听说你在调查一个案件，我看能不能给你帮点忙。”

路晴摇了摇头：“看起来希望很渺茫，我现在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些事情就是命，你必须认。不认也没有办法，因为上天不给你机会。”

张彤突然感到有些震撼，他很想说自己就是撞她的凶手：“你在调查自己的车祸吗？”

姑娘看着张彤：“我自己的事情已经了结了，那个坏蛋已经坐牢了。我们也得到了应有的赔偿。虽然这个钱对我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我还是必须接受。我把那些钱变成了一个基金，我想救助那些受了灾难没有被救助的群体。我现在挺好的，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的追求。”

张彤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姑娘的话打断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那么你错了。我现在是一个正常人。虽然没有实际上的双腿，可是我现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是很方便。”

张彤很想对她说：“对不起！”可是她的语速太快了，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张彤只有站在那里看着她说：“我现在明白了，其实有些时候没有真相就是真相。在我们客户身处真相的时候，那些真相已经在人海中消失了。你根本无法找到它的真实存在。现在我觉得自己太渺小了。有些想法甚至很幼稚。我们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是我们想做的却永远做不到了。”

张彤真的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这些言语让人感到莫名其妙。怎么办？怎么才能坦白自己就是撞她的凶手呢？张彤但内心受着煎熬。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妈妈在给自己打电话：“现在你在哪里呢？你马上过来一趟吧。你外公病了。现在就在医院里。”张彤非常惊讶：“什么？今天上午还是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好的，你不要心急，我马上过去。”

姑娘突然抬起头来：“你说什么呢？你说我师傅病了吗？”

三十四

他们两个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家已经奄奄一息。他似乎在等什么人，看到两个年轻人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当然有精神。他看了看两个年轻人：“没办法，说走我就要走了。临走之前我有话对你们说，这个修表店要干下去。如果这个修表店关门了，那些人手表到什么地方去呢？都是我的老客户。我现在决定，把这个手表店留给我徒弟。”

路晴：“这个是不可以的，这东西应该留给你亲人。”

老人喘着气：“他们不需要这些东西，他们需要的是钱。这些东西不值钱。你就在这个店里好好干吧，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温饱可以有保障。”他伸出手来，抓住了张彤的手：“你不要嫌弃他这个残疾人，这丫头很优秀。能够找到这样的媳妇，你就满足吧。”

妈妈现在不高兴了：“爸爸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你把钟表店留给她，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能乱点鸳鸯谱啊。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现在我知道。你外甥已经有女朋友了。”老人生气地看了看她，然后断气了。

突然的变化让大家都感到手足无措，老人的身体本来是很好的，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张彤有些接受不了。但是老人已经去世了，把老人安放在公墓里以后。妈妈把路晴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她把钥匙交给路晴：“这是老人家临走的愿望，你就在这里好好守店吧。这个店永远不关门，这房子的使用权就永远属于你。如果哪一天你不干了，我就会收回房子的使用权。另外你要明白，你和张彤的事情是没有眉目，我不会让我儿子娶一个残疾姑娘。”

妈妈说完话就走了，张彤走过来安慰我路晴：“你不要和我妈妈计较，她就是那样的人。心直口快，但是绝对没有坏心。”

路晴来到钟表店，环视着这里的一切，张彤来到他的身边。她抬头看了看张彤：“你还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你就走了。不要让你妈妈怀疑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咱们两个能有什么关系呢？她的想法真的有点可笑。”

张彤还想说什么？路晴开始整理老人的东西。她拿过来一个账本，仔细地查阅所有的记录。突然她看到一条记录，眼睛停滞在那里，她开始仔细端详，希望从这条记录来看出点事。这显然是一条修表登记。路晴突然觉得，老人生前一定知道什么事情。这些事情应该告诉自己，带着老人带着秘密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感到不能理解：“难道老人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吗？”

张彤你也看到了那条记录，他觉得很震撼。一条醒目的记录，让他回忆起以前那个事情。他看着路晴说：“也许我能帮你什么忙。你在调查斜坡发生的车祸的事情吗？我看到了那里的一切。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路晴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张彤：“你快跟着我去找老人。”

三十五

这一次是张彤开着车带着路晴去找老人的，在车子上，张彤回忆了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没有想到老人受到这样的委屈。他感到自己对不起老人，自己当年就应该给老人做证。可是车祸发生的时候，自己就离开了这里，错过了为老人作证的机会。如果说现在找到老人还来得及吗？

他们来到了老人居住的地方，老人不在家里。那个简陋的小房子锁着门，从外面看来。这个房子极其简陋，这是被遗弃的门房，里边是一座被遗弃的工厂。工厂那边已经长满了野草。很少有人来这个地方，这完全是一个拾荒者安身之处。两个人永远都感到心痛。他们真的感到这位老人太委屈。

老人没有在家里，一定是到闹市里乞讨了。他们开着车在大街上寻找，几乎找遍了整个城市，都没有找到老人的踪迹。直到很晚的时候，他们两个一起到饭店里吃饭。

张彤：“没有想到你现在谈的是这样的事情，如果你早告诉我，我早就告诉你了。”

路晴：“我也没有想到你知道这件事情，那时候你还小。现在看来这事你是唯一的证人了。不过现在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只是把真相告诉老人，他真的是被冤枉了。”张彤点了点头：“是的，这个本来是帮助别人的事，最后反而把自己害了。这件事情不应该发生，但还是发生了。这件事我是有责任的。”

路晴安慰张彤：“你根本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所以你不必要自责。你也不是故意逃避。也许你还以为这人已经受到上级的表彰。”

张彤和路晴一起喝果粒橙：“现在老人知道这个消息后，我们不知道他心里的感受是什么？也许他终于出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一直在压抑着。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释放了。”

他们简单地吃了顿饭，马上开始回到老人原来住的地方。夜色已经很晚了。老人还没有回来。老人到底去哪里了？

最后无奈的他们回到了路晴的小院里，他们坐在木棉花树下。两个人在那里喝茶。他们在耐心等待老人的回归。因为这条消息应该让老人第一时间知道。他们决定在这里等老人。只要听到男人回来的声音，他们马上会去告诉老人这个事情的真相。

月亮慢慢地爬起来，白色的光罩在粉红色的木棉花上，把这个院子衬托得更加美丽。木棉花树上，那个漂亮的蕾丝带在微风中飘扬。

张彤看着绿丝带：“你也喜欢绿丝带？”

路晴看着绿丝带：“我没有受伤的时候是爱心志愿者团成员。绿丝带是我们的标志，我们用它把每个人的爱情连接起来。”

张彤站起来，走到绿丝带旁边，这个时候，风停了，木棉花更艳丽了。

三十六

妈妈在家里再也坐不住了，儿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她根本不知道儿子和谁在一起。她害怕儿子和那个残疾姑娘在一起。然后拨打儿子的电话。儿子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这个淘气的孩子。这么晚会在哪里？平时除了在公司办公以外。他从来不在外面过夜。即使有什么情况，一定告诉自己。不让自己担心了。

妈妈开始伤心了，虽然儿子很优秀。但是总有让她放心不下的地方。这个时候，在家里她感到格外的孤独。希望有人陪着自己聊聊天。夜已经深了，她怎么也睡不着觉。再一次拨通了儿子的电话：“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你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回家？”

儿子的声音：“我和朋友在外边一起玩耍。今天回不去了。我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件事情对我真的很重要。对不起了嘛。回去我一定要补偿。好啦好啦。你马上睡觉去吧。祝你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妈妈继续不依不饶：“你和谁在一起？男的还是女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不能回家。有什么事情明天不能办吗？现在外边很乱。妈妈很担心。”

张彤：“妈妈，现在到处都很安全。我们国家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放心吧。我都快30岁的人。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已经很晚了。你快睡觉吧。”

儿子挂断了自己的电话，这让妈妈很生气。从来都是自己首先挂断电话的，为啥这一次是儿子首先挂断电话呢？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是不是被坏人绑架了？他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但是没有办法。自己操心操惯了，必须调查清楚，她拨通路晴的电话：“是路晴吗？我是阿姨，张彤的妈妈。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真的对不起！现在你在哪里呢？”

路晴的声音：“我演出刚刚回来，回家的路上。怎么了阿姨，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张彤怎么了？”

妈妈马上说：“和张彤没有关系，阿姨就想和你打个电话。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人老了就是这样。”

路晴在电话里说：“阿姨可不老啊，阿姨年轻过呢。要不我过去和你一起说话？”

妈妈对路晴说：“你就回去休息吧，刚刚演出结束，一定很累的。”

路晴这话让妈妈更担心了，儿子不和女朋友在一起。他究竟和谁在一起？千万不要和那个残疾姑娘在一起。这是让自己无法接受的现实。现在自己有些恼恨爸爸了。为什么在离开人世的时候，还给自己添麻烦呢？她幽怨地看着爸爸的遗像：“在我的记忆里你总是跟我捣乱。临走了还给我留下这么大的麻烦。难道你真的想让自己的外孙娶一个残疾人吗？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难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二十七

两个人在院子里继续坐着，他们就坐在木棉花树下。月亮陪伴着他们。星星给他们讲述天上的故事。他们两个开始讨论，讨论平行世界里发生的事情。难道在他们的身边真的存在一个看不见的平行世界？在平行世界里，他们属于什么样的角色？两个人对这个话题都感到有兴趣。

张彤接着谈得很开心，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开心。眼前这个姑娘的道理很深。她美丽的眼睛里含着哲理般的思维。

路晴平静地讲述故事，她描述未来，想想在平行世界里他们属于什么样的角色。他们都在变化着。从现实里变换到虚幻的世界里，从虚幻的世界里在变化过来。当他们发现两个人同时还坐在这里谈天的时候，时间一分一秒地从他们身边溜去。东方发亮，启明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到天空。突然听到公鸡的叫声。这种声音显得那么亲。

路晴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永远站不起来了：“这是那位爷爷喂得公鸡。”

张彤站起来：“天亮了，我们应该做点什么？还继续找那位老人吗？我们找到他以后又应该做什么？去交警队方便吗？这个案件还保存着吗？”

路晴摇了摇头：“这一切我们都不知道，老人家已经家破人亡了。即使现在知道了真相，一切都无法挽回。但是他依旧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告诉他真相。让他了解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让他知道你是在现场目睹现场的人。”

张彤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我能不能让老人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他是个好人。你也是个老实人。我们不能让老实人有遗憾。天亮了。我们出发吧。”

天亮的时候，他们在寻找老人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那个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人。张彤马上认出了这个人：“那家伙就是那老人的儿子。我认识这个人。他本来就是个坏蛋。在这个地方干了很多坏事。”

现在看起来这个人现在很狼狈，穿了一身旧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他瘸了一条腿。现在他坐在路边开始擦皮鞋。没有想到他现在会干这种事情。要是往常的时候，对这些东西他是不屑一顾的。张彤坐在他的前面。

那人看着张彤：“你要擦皮鞋吗？”

张彤看着那人：“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难道你忘记了？在这个地方你打了一个年轻人。准确地说你打了一个孩子。”

那人有气无力地说：“那时候我年轻不省事，做了很多对不起人的事。你看现在我不是受到报应了吗？我都这样了，你现在报复也没有作用。”

张彤看了看他：“我并不想报复你，只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你不要恩将仇报。你知道你回来有个家庭。毁掉了一个正直的人。”

那人突然冷笑起来：“难道你到这里就是来跟我说这些了吗？难道你来给我上道德课吗？这些没用的东西，我现在懒得听。不错。我干了多少坏事？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本来就是个坏人。你总不能要求坏人去做好事吧？现在我谁都不想见。”

二十八

天亮了，儿子还没有回。这让妈妈更加担心，儿子到底去了哪里？他马上到钟表店去。钟表店已经关了门。大街上安安静静的，大街的两旁木棉花开得更加漂亮。他现在没有心思去观察那些鲜花，而是想知道儿子到底在哪里？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就是没有发现而已。她觉得儿子的公司。公司还没有开门，她问保安。保安说无可奉告。

心灰意冷的她突然发现儿子的车子。精神马上来了，他已经上了停在路旁的出租车。杨师傅仅仅能坐儿子的车。远远地发现，儿子在车上坐着一位姑娘。那姑娘披肩长发。看姑娘的样子是那么的熟悉。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儿子还是和那个残疾姑娘在一起。

儿子的车又停到了路边，儿子扶着那个残疾姑娘下了车。她让出租车停在路边，他坐在出租车内。他要看儿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看到儿子坐在一个擦鞋匠身边。他似乎看到儿子和擦鞋匠正在争执时。他突然看到儿子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这孩子简直疯了。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她再也不能等待。马上从车上下来，来到儿子身边。

妈妈看着张彤：“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一个晚上就和她在一起吗？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你为什么非得和我对着干？”

张彤看着妈妈：“妈妈，你真的误会了。我们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和你平时参加的爱心协会很相似。我们在华阳一桩事物的真相。”

妈妈看着他们：“淮安是我的真相？这件事真的这么重要吗？难道这件事让你夜不归宿？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见到他以后你的回忆就像丢了似的。这让路晴知道的，她怎么想？”

张彤生气地看着我妈妈：“这个和路晴有什么关系？再说，她也叫路晴。”

妈妈：“这两个路晴能一样吗？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你变得是非不分了。现在你马上跟我回去。我们两个一起去她家。”

张彤看着妈妈：“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好不好？你让我好好做一件事情好不好？现在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回去。我要把这件事情做好做圆满。”

修鞋匠但也得看着他们母子在那里争吵，他真趁这机会想溜，被张彤一把抓住手：“你想干什么？我们已经说好。你现在马上跟我去见老大爷。我们一起说明真相。”

修鞋匠看着他们：“你们不是在这里吵架。那你们继续吵架好了。我要换个地方擦鞋。我根本不想见那个老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跟你说什么真相，有什么意义呢？什么都挽不回来了。咱们就不能各自消停点。”

二十九

几个人来到老人的住所，老人的住所你就锁着门。看起来老人并没有回来。擦鞋匠看了看那门，有些矫情地说：“看到了吗？我不是不配合你们。我就是配合了又怎么样？也许他已经死了。真相对一个私聊的人有什么用啊？我还得回去。我还在干活。”那家伙走了。哦。张彤迷茫地看着这间破旧的小屋，妈妈拉住张彤的手：“咱们走吧，也许真的像那人说的那样，见老头已经去世。他家里也没有亲人，就是去世了，也没有人知道。我们还是回家吧。看到这个地方，我心里都膈应。”

张彤带着妈妈离开，路晴自己坐在自己的轮椅上。在这个小屋子前边坐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这个老人现在去了哪。她转过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大路两边的木棉花树开放了，伴随着木棉花朵还有盛开的玉兰花。春天真的来了，绚丽的花城显得更加美丽。路晴坐在自己的电动轮椅上，一步步地向前走。

她希望遇见那位老人，直到回到钟表店里，依旧没有发现老人的成绩。真的不知道老人究竟去了哪里？她有些遗憾，打开了钟表店门，立即进来好多老客。大家都是来取手表的。他们没法接受老人的去世，看到这位姑娘坐在钟表店。大家是否有发现新的希望？原本打算骑走的手表自己放在这里保养。很多人都把这里当作一种寄托，把自己心爱的宝贝放在这里。什么时候想看的时候就回来看看。这就是一种记忆。

送走那些老客户，路晴开始打理里面的东西。她默默地收拾里面的一切。终于忙完的时候坐下来休息，她打开手机。突然发现一条消息，这是当地公安局发布的一条消息。这是一条认领尸体的消息。她惊愕地发现，出现照片上那个老人的尸体，就是那个乞讨的老人。

路晴的心情非常难过，老人真的死了。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张彤的电话：“我刚才看到了公安局那一条通报。老人死在路边了，现在就在医院的停尸房内。我们去把他的号是要安置一下吧。”

张彤不一会就开着车来接她。他们一起来到停尸房内，看着老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们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死的。但是老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到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愿望能不能得到洗白。他是带着这个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张彤感到深深地内疚。他后悔没有及早地发现这个老人，面对老人，他感到无地自容。他应该早点说明真相，真想把这个可怜的老人害苦。

擦鞋匠也来到这里，擦鞋匠跪了下去：“大哥，我真的对不起你。是我害得你们家破人亡，是我害的你们妻离子散。我是个混蛋。我是个罪人。你救了我母亲，我就把你们家害成这样。我真的不是人。”

路晴眼泪流了下来，她看过老人的尸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三十

安置好老人以后，张彤回到自己的家，妈妈坐在张彤的身边：“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虽然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毕竟掩映了一个事实真相。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和路晴好好谈恋爱了。”

张彤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这么说你同意我们谈恋爱了？”

妈妈看了看儿子：“我什么时候没有同意啊？你不要误会。我说的是那个路晴，不是这个残疾姑娘。我的老天爷，为什么他们的名字都是一样的呢？名字一样，长相也一样，可是命运确实不一样。”

张彤羞愧地低下了头：“这个路晴原来也会是这样。是我毁掉了她。”

妈妈吃惊地看着儿子：“你想说什么呢？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原来并不认识呀。难道她残疾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张彤痛苦地看我妈妈的眼睛：“你还知道三年前那次事故吗？我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我撞翻了一辆小轿车。因为公司里有紧急事，我没有留下来就直接去公司。以后就是公司里派人处理这件事。”

妈妈想了想，好似想起了什么说：“是有这一件事，可是那件事已经结束处理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彤继续说：“怎么没有关系？路晴就是在那次出车祸中洗掉双腿的。对这件事情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因为公司的业务，我去了国外。我现在才发现，市公司的刘师傅，帮我顶了罪。我本身就是个罪人。”

妈妈急忙捂住了儿子的嘴：“这些话不能胡乱说的，既然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马上离开那个姑娘。我现在头都大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妈妈感到语无伦次，他真的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这件事摧残得太突然，让他根本想不出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

突然，妈妈的电话响了，慢慢接通电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路晴真的出车祸了吗？现在人怎么样？在医院，好，我们马上去。”妈妈抬起头：“在上班的路上，路晴出车祸。现在就在医院，我们马上去看看她。”

张彤和妈妈赶到医院的时候，路晴让妈妈坐在椅子上正在痛哭，看到他们来了，路晴妈妈一次一下子扑到了张彤妈妈怀里：“她走了，一句话都没有说走了，让我以后怎么过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张彤妈妈一下子惊呆了。

清早起来的时候，路晴坐着轮椅来到了木棉花树下，她吃惊地发现，张彤已经坐在那里等待着自己，她移动轮椅，来到张彤的身边。

她没有等张彤说话，首先开腔：“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其实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证实。你的女朋友并没有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他不过去平行世界里去了。”

张彤走到路晴身后，扶着她的轮椅背：“真相就是真相，对你来说我就是个罪人。我愿意用我的一生的手放到这个轮椅背上，你想到哪里？我就跟随到你那里。”

路晴想了想：“今天是星期天，我们一起去养老院吧。”

院子里又安静下来，微风轻轻吹来，红色的花瓣从木棉树上落下。系在树枝上的绿丝带在空中自由地跳动起来，院子里传来悠扬动听的钢琴声。

一切都重新开始了。